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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第二次来按摩店了，山本世界这次是冲着佐藤大树来的。虽然如果是听说他现在没空的话，山本世界也是不会特意去等他的，会问前台谁有空就随便选个人，但听到前台让他稍稍坐下等佐藤大树来就好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心情愉快了一些，没什么来由的。
这间按摩店里面和门面看起来一样小，佐藤大树眯眼笑着对山本世界说“是你呀，跟我来”，没两步路就把他引进按摩房里。等佐藤大树退出房间关上门，山本世界就迅速地把包挂到门后的挂钩上，然后把衣服裤子脱到屋子一角的椅子上，最后到按摩床上趴好不动了。这房间里的温度调整地刚刚好，即便裸身也不会觉得身体发冷，再搭配上循环播放的舒缓的音乐，就算只是趴着也足够令人感到放松了。
山本世界第一次走进这家按摩店是两三周前的事情了。没什么特殊的原因，只是他喜欢旁边的那家便当店而常来这里附近，突然注意到这店又重新开张了。再往前掰好几个年头，这个门面也是家按摩店，只是在山本世界鼓起勇气尝试新鲜事物之前，就不知为何倒闭了。山本世界觉得在同样的位置做相同生意的继任者颇有勇气，好奇心战胜了犹豫不决，那天吃完饭闲逛着就逛进了店里。打折针灸的旗号能走保险，倒也花不了多少钱，山本世界问起能不能现在就按，于是就遇上了被介绍为“刚学完没两天的新手”佐藤大树。
敲门声响了两下，山本世界下意识答应了下。他没抬头看人，不过也不出意外地，佐藤大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山本先生，您可是我第一个回头客呢！”也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或许他对每个人都这么说，不过山本世界此刻是相信的。
放在架子上的毛巾被展开铺到山本世界的身上，佐藤大树隔着毛巾用手掌摁了两下左边肩胛骨附近的位置，又用小臂压了两下，绕到另一边又做相同的动作。山本世界只觉得这样一摁背比先前更酸了，听到佐藤大树说“您这边太僵硬啦”，山本世界随便嗯了两声，说自己工作一直得坐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又听到背后的人说“那您得常来啊，好多客人每周都来呢”，山本世界就懒得再接话了。
佐藤大树不是那种不识相地对着客人滔滔不绝的类型，也可能是因为手上工作还不熟悉，等房间里飘上椰子油的味道之后，佐藤大树就不怎么说话了——山本世界也多少是看中这一点。毛巾刚才被从背上掀走盖到腿上，音乐盖不住佐藤大树搓手的声音。油推到背上比原本皮肤表面的温度高一些，顺着手的移动整个背也都变得滑溜起来。用力推压刚才隔着毛巾按压过的地方，山本世界听到自己的背发出咔嗒咔嗒的声响，手又挪动到颈部，摸索着找到正确的位置，大拇指揉过去，咔的一声，酸痛小小地爆发，但同时也舒爽。同样的流程还要应用在另一边，还有脊椎的两侧、腰部，然后才能继续往腿部进发。
在山本世界陷入短暂的睡眠之前，他迷迷糊糊地想，或许自己以后真的该多来几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佐藤大树的话真说到他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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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山本世界完全没有怀疑过这间店是不是披着按摩旗号的色情场所也完全是扯谎，但幸好这真是一家正常营业的正经按摩店。扪心自问的话，第一次走进来的时候山本世界肯定是想过这种可能性的，特别是看起来比自己要大一轮的异性前台抬起眼来看自己的神情，山本世界有一瞬间想要转身就离开这个地方。等一来一回对完几句话，山本世界的戒心已经放下了一大半，再到佐藤大树这个名字出现的时候，山本世界几乎已经确信这家店没什么问题了——虽然他在看到佐藤大树其人的时候还是产生过一丝“该不会是鸭店吧”的念头，但他能保证这这个念头真的只存在了一瞬间，才进入他的知觉里就马上消散了。
上次佐藤大树还不够熟练，前台让他带人去三号房，他在经过走廊时两边看了好几眼才找到三号房——如果山本世界没数错的话，这里一共也就四间房。当然上次来的时候山本世界也不太熟练，佐藤大树请他进入房间之后说让他脱衣服就退出了房间，山本世界也搞不清是脱多少衣服，所以就把上半身脱光了坐在床边等佐藤大树回来，等佐藤大树敲了门才知道连裤子也要脱，脱完趴在床上就好。
佐藤大树特地说了不用脱内裤，山本世界也照做了，后来想起来这句额外的叮嘱或许是有原因的，不过当时山本世界可没多想，等佐藤大树再敲门进来的时候他脱到光溜溜地躺在按摩床。他想这按摩应该不至于太糟糕；要是真的太糟糕，也不过就糟糕一个小时，损失也很很有限。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是挺多余的。佐藤大树那次的开场白是说自己入行没多久，现在来找他按的以后都是老客户，山本世界说得看他表现。“那我得好好露一手”，印象中佐藤大树是这样回答的，山本世界也没再应他。
可虽然手法算不上是娴熟，山本世界却颇为受用。毕竟是突发奇想来的这儿，山本世界以前也没去过按摩店，所以佐藤大树的一招一式对他来说都挺新奇。他算不上果断，指尖总是轻轻滑过背部，感觉好像是在比划测量什么，然后才在背上的某处按下去，顺着经络移动，然后再松开。因为无法预测下一次会落在哪里，所以总感觉新奇，好像是通过别人的手帮助自己认识自己的身体，虽然他根本也不知道每一处落下的地方具体是什么穴位或是哪块肌肉就是了。说好一个小时的疗程最后山本世界出来时才发现还多了二十分钟，接过佐藤大树给他倒的水，仰头喝水的时候又听佐藤大树说是因为自己不熟练，耽误时间了。山本世界想赶紧把水吞下去回答他却不小心呛到，一边咳嗽一边摆手，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要说哪件事没关系，不过其实都没关系就是了。
比起这些事，山本世界当天晚上舒服地睡了个好觉才是重要的事情。
这两三周里佐藤大树的进步很大，按摩的位置顺序好像和上次差不多，确定位置所需要的时间快了不少，甚至还比上次多按了几下耳后和手掌里的穴位。山本世界从床上抬头的时候看到这次花费的时间一小时刚刚出头，身体感觉却比上次更好些。背上的椰子油最后被热毛巾擦走了，但房间里还萦绕着淡淡的椰子香气，或许是因为刚刚睡着了的关系，山本世界还是觉得有些昏昏欲睡，不过只是再床边坐了会儿，他还是很迅速地套上了自己的衣服裤子，提着包出了房间。
前台说佐藤大树倒了的水放在台面上，山本世界拿起来就喝了，一口喝完又问起佐藤大树去哪了。前台说刚又来了个没预约的客人，佐藤大树一出来又去给人按摩了。山本世界下意识地说那他还挺辛苦的，前台笑着说干这行不辛苦就没钱了，倒也是正论。喝完的一次性杯子被前台收走，山本世界没动作，前台才有问他还有没有什么事情。
“我能不能约一次一周后来按摩？”山本世界问，“我想约佐藤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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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山本世界是按时来了，可惜佐藤大树人没在。
前台那人说给山本世界去过电话可山本世界没接，山本世界拿出手机才发现自己昨夜看电影时开上的勿扰模式一直没关，通知他佐藤大树不在的电话安安静静躺在未接来电里。山本世界问起佐藤大树去哪了，前台说是有些急事。得到这样的客套回答再问下去就显得有些不礼貌了，山本世界说着那我下次再打电话来约时间就打算转身离开，不过前台拦下了他，问他来都来了要不要试试别人。山本世界有些犹豫，但又觉得约定的时间佐藤大树不在怎么也不是自己的问题，况且人都已经在这个地方了，最终还是答应了这个提议。
他可没想到来给自己按摩的就是前台这位，也没想到人和人的按摩风格竟能有如此大的差别。从铺毛巾这个动作开始山本世界就知道她比佐藤大树要熟练得多，动作很快力道很大，隔着毛巾一下就差点把山本世界按得叫出来。手指按过肩膀的力度比佐藤大树重些，使用的手掌位置好像也有些差别，三两下好像后背就被她理顺了。战场迅速转移到别处，后颈被捏了两下，挤压的酸楚感释放得突然，山本世界哈了口气，听到带着笑意的声音“这里很紧吧”，山本世界只是嗯了一下。
她身上的甜腻香水味在不大的房间里有着更强的存在感，当她在山本世界身边时更明显一些。山本世界隐约想起自己第一次来时也觉得这香味不符合她的形象，但直到共处一室这种感觉才会愈发强烈起来。椰子油散发的淡淡味道和香水味彻底融在一起，好像黏在鼻腔里根本就不会散去似的，只是山本世界再皱眉头也没人能看见。不算太强烈，却始终牵动着神经，让人无法安然进入小憩。
两遍的肩膀被摁得嘎吱响，但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能盖过自己身体发出的不健康噪音，也能盖过屋子里的音乐声。一直手从肩膀上离开了，另一只手挪到中间的位置摁着颈椎的部分，山本世界稍稍伸了伸脖子，听到头顶的声音说着“是的”、“可以可以”、“到时候见”，总觉得心里更烦躁了些。那只放下手机的手又落回山本世界的背上，山本世界觉得那手有些凉，虽然不过是一下子就又搓揉地热起来了，但一瞬间皮肤的反应不会骗人，手臂上突然冒出的一小圈鸡皮疙瘩是排斥反应的表现。
只是她手法真的太娴熟。后腰往下要按到原本内裤覆盖着的地方才结束，连日感受到堆积在腰部的压力随着她的手离开皮肤而消散。大腿后面也一点点都摁了，再往下连小腿肚都被照顾到了，好像直接能摁到血管似的，山本世界觉得因为久坐而僵硬的血管里血液加速飞奔了起来。脚底用大拇指刮过，脚趾关节也拉扯下，山本世界觉得自己要是成为她的常客可能会再被她拉高两公分，创造三十岁以上再发育的奇迹。
山本世界的背被轻轻拍了两下，按摩总算是结束了。山本世界得承认，从物理层面上讲，他的身体比之前佐藤大树按完的时候要感到更放松，躺在那张相同的按摩床上感觉似乎背后垫了棉花。可他骗不了自己的是，在那人离开按摩的小房间时，他自己也松了一口气。或许根本就不是技术上的问题。
下次来，还是找佐藤大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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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按摩确实可以没有一点色情意味，哪怕肌肤相接，哪怕触碰之前所知的敏感带，不色情的抚摸意外地根本不会带有性意味，这也是山本世界来了几次按摩店后才发现的事情。或许是因为山本世界最初就对佐藤大树没什么性方面的感觉，也有可能不知不觉间大脑给佐藤大树这人的分类已经改变了。山本世界的家人表达爱的方式里没有加入肢体接触这一项，成年之后就再也不再拥抱，连安慰也更多只是在一边递上纸巾，连拍拍肩膀都少有。上次不是按摩也不是性的身体肌肤接触已经记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如果要算平日被衣服覆盖的后背被人直接用手接触的场合，恐怕都得要追溯到幼儿园时。
山本世界不算是强烈要求过非得要佐藤大树给自己按摩，只是几个月过去，连按摩店打电话来告诉他之前预约的时间可能需要调整的时候，也自动略过了换另一个人来按摩的选项。佐藤大树每次总是带着某种相似的笑容对他说“你又来了呀”，然后就把他引进房间里，开始看不见对方神情的一小时按摩。佐藤大树的动作比先前又熟练了些，力道虽然还是柔和的，但每一个动作却似乎比之前更能精确地击中肌肉紧绷放松不了的地方，动作与动作之间也被某种连续的节奏控制，把最初总是散乱的篇章变成了每个部分相互连接的一出剧，虽说也远算不上完美。
佐藤大树按摩时也多了些余裕。他有时候会说山本世界又瘦了些，或是说山本世界这周背特别紧。山本世界心情好些的时候会接话说自己也没在减肥，大概是公司食堂最近不太好吃，要是工作累些了就装作自己睡着了，懒得回答佐藤大树。有时候想来也奇怪，山本世界从不怕自己不说话时佐藤大树会感到受伤，明明他知道根本就假装不了睡着——在手紧贴自己背部的时候，呼吸的频率和起伏的幅度根本就不可能骗得了人——可山本世界还是自顾自地不想说话就不说。大概是花钱买来的时间所以才有这样的底气。
山本世界意识到自己和佐藤大树的交集也就那么两周一次，每次也就那么一个小时。一周有168个小时，两周是336个，当他有空、佐藤大树也有空的时候，他能稍微分走佐藤大树生命里的三百多分之一，虽然是花了钱换来的。如果把一年的三百多分之一都堆在一起，那也会有一整天再多些，也不算少了。他新年时候回趟老家也不过就呆个一两天，每年见父母的时间也没比见佐藤大树的时间多多少，当然了，和佐藤大树在一起的时间大部分是见不到他的脸的。
不太累的时候，山本世界也会在整个按摩的时间里都醒着。佐藤大树学了些新技术，也乐意用在山本世界的身上，比如说把温度高出身体更多的石头覆在山本世界背上，或是拉来灯照着山本世界，问他会不会太烫了。山本世界有一次问他那个石头拿在手里烫不烫，佐藤大树说着不烫，手上还在继续用石头来回在他的背上顺着肌肉纹理移动。等把石头都摆到脊椎上再在背上盖上毛巾，佐藤大树才又说，好像还是有点烫。山本世界觉得好笑，虽然忍住了没笑出声，却没控制住身体动作，有两块石头从腰间滑了下来，佐藤大树又掀开毛巾把石头摆回去，又说再掀一次毛巾石头就该凉了，别乱动了。
他按背的时候也会带着那个每次迎接自己时都会出现的笑容吗？他会在用力按压自己肩膀的时候皱眉吗？他真的能感觉到自己的肌肉里这周堆积的劳累比上周更多还是更少吗？山本世界在清醒的时候就会顺着佐藤大树的动作一直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佐藤大树每次都会认真地揉开他背上和肩膀上的结，可他不会觉得徒劳吗？两周之后，山本世界就会带着相似的身体再回到这里，而佐藤大树对那些埋下结的原因根本无从知晓，他只能用双手温热地抚平那些结而已。
他比自己更了解自己身体吗？他是现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自己身体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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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见到佐藤大树的时候山本世界也没想过那会是最后一次，只是到后来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那次佐藤大树的话特别多。
那次佐藤大树甚至还没铺毛巾就说起自己要回一趟老家的计划，山本世界对着按摩床的空隙了句“哦”，又意识到对方好像很想继续说下去的样子，顺水推舟地问“老家在哪里呢？”
“埼玉哦，”他手上的动作没停，但山本世界觉得他今天的动作轻快了点——啊，不是抱怨力气小的意思，“虽然离东京是不远啦，但是上京很多年了，也没什么机会回去。”
山本世界根本不知道他多久没回家了，他们认识其实也才不到一年，两人之间也从不聊这些发生在按摩房之外的事情。山本世界听着他挤压椰子油的声音，转了转肩膀，问了句“回去多久啊？”
“大概一个月左右？”
超出预期的长度，山本世界有些莫名的担心，“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没有，只是回家探亲啦！我也很久没见老家的亲戚了，听说我表弟都要考大学了。”佐藤大树的手本来在山本世界背上推开椰子油，只是稍稍停了下，又马上继续搓揉着背部。没几下背就感觉流动着暖意了，山本世界舒服地在淡淡的香气中闭上眼睛。
按照流程按完肩膀便开始按腰部，山本世界听到佐藤大树说“要有好一阵不见了，我给你多按按吧”，自然是不可能拒绝的。佐藤大树按腰部的手法和往日好像不完全一样，脊椎附近的肌肉特别僵硬，用拇指由轻到重一点点按下来轻松了许多，也不会一下太酸或者太痛，刚刚好感觉到放松。腰的边上有些痒痒肉，佐藤大树按的时候稍微更用力一些，就不会觉得痒，但山本世界还是稍稍扭动了下。佐藤大树问是不是不舒服了，山本世界摇了摇头，又听到佐藤大树说“要好好注意啊，别像我爹一样把腰摔坏了。”山本世界不知道该怎么回，但腰上的动作又重新开始了，他好像错过了回应这句话的最好时机。
结束的时候来到前台，和佐藤大树约了一个月后的时间，佐藤大树这天没下一个客人，靠在前台上笑着对山本世界说“那到时候见。”
山本世界不知道为什么，难得像是开玩笑地说，“你得快点回来啊，除了你我可不想让别人按我的身体。”
佐藤大树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一些，“知道啦，一个月后见！”
但佐藤大树没按照他说的时间回来。他再也没有回来。
山本世界不是没打电话去问过按摩店佐藤大树的事情，按摩店说他们也没有头绪，佐藤大树留给他们的老家电话根本就是空号，但这样的事情在这行也见得多了，只要佐藤大树也没给店里惹出什么事儿来，自然也没人觉得有必要去找他。山本世界作为佐藤大树的常客，到底也只是佐藤大树的常客，如果要去找他，比店里更不能解释为什么要找他。山本世界除了埼玉之外什么都不知道，就算要找人，也没办法找。何况他为什么要找佐藤大树呢？这个念头本身就很奇怪。
之后那个月好几次路过按摩店时前台都不在前台的位置，恐怕是人手不太够。再过了一阵，前台又开始坐在那里接待推门进入的路人了，山本世界想，大概是招到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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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换个按摩师吗？”前台熟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刚接起电话的时候说是要问候新年快乐，到底是为了招揽客户，自己这个老客户好久没去按摩店里，店家打来询问也无可厚非。
面对这个问题，山本世界沉默了三五秒钟，对面好像是知道了答案似的接过了话头，“那下次要是背疼了腰酸了再打电话来约时间吧！”然后就迅速地挂掉了电话。
只剩下了嘟嘟嘟的声音，山本世界放下手机的时候觉得脊背被人说得好像是有些疼了。用手机敲了敲自己的肩膀，酸胀感一下就冒了出来。自己的手从领口伸进去只觉得冷，想要模仿别人的动作去疏通自己的肌肉却发现这比想象中更难，用手指寻找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门道，随便捏了几下也不见有缓解。
或许是时候找家新的按摩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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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