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Tetsuya桑約我們一起吃晚餐,世界桑晚上沒事對吧?」佐藤大樹向他詢問的同時還晃了晃手中握著的手機,像是要增添一點說服力。
山本世界想了一下,然後在對方隱含期盼的視線中淺淺點了頭。
「喔,是沒什麼事。要一起去嗎?」
「沒問題!」
山本世界看佐藤大樹喜孜孜的笑臉,也跟著勾起嘴角。「前輩請吃飯就這麼開心嗎?」
「咦?因為都是很好吃的餐廳嘛!而且這是後輩才有的待遇,等到之後變成前輩就只能一直請客啦!現在要好好珍惜被寵愛的日子。」佐藤大樹煞有介事的說。
「你啊,才出道多久就想著要變成前輩了。」
「世界桑果然不能理解,畢竟之前也是老師,一直都是前輩的感覺呢。」
「喂,我再怎麼樣也是當過後輩的吧!不要把我講得好像一出生就在到處收學生的樣子,難道是什麼妖怪嗎?」
佐藤大樹如同以往,沒大沒小的在尊敬底線上來回試探,山本世界也半心半意地糾正、假裝不耐,陪著對方玩鬧鬥嘴。
當日稍晚等兩人到了餐廳,面面相覷地坐在包廂等了快半小時,佐藤大樹才拿著手機對山本世界說:「前輩好像突然有了工作,不能來了。」
「噢,是這樣。」山本世界沒什麼大反應,既沒有生氣也沒有抱怨,只是歪過腦袋看略顯侷促的佐藤大樹,理所當然地說:「那我們就自己吃飯吧,既然都來了。」
負責邀約的佐藤大樹嘴角沮喪下垂,軟著聲音跟山本世界道歉。
「有什麼好道歉的?」山本世界似笑非笑,「況且突然有工作不是很正常嗎?你也要習慣啊,大樹。」
「太鬱悶了,今天不喝酒不行了啊世界桑。」佐藤大樹戳著菜單上的酒精飲料列表,戳著戳著就整個上身趴到桌面上。「就一杯,陪我喝一杯吧世界桑,拜託你。」
「明明知道我一口就會醉啊你。」山本世界咧著嘴,一邊吐槽一邊向著按鈴招呼來的店員小姐舉起兩根手指,「麻煩,檸檬沙瓦兩杯。」
佐藤大樹扶著山本世界回到他們分租的房子,先踢掉自己的鞋子再幫忙那個醉到不省人事的傢伙脫掉對方的。山本世界的身體沉沉地壓在他身上,男人的體溫比自己高,跟自己一樣的洗衣精和沐浴乳氣味被蒸騰著裹挾上自己,讓他也渾身發熱、心跳加速。
或許心跳加速是因為接下來預計要發生的事。佐藤大樹喉結上下滑動,用力吸了一大口氣,重新把山本世界向上顛了顛,讓那個男人更安穩地靠在自己身上。
「世界桑,送你回房間好嗎?」他輕聲問,當然已經醉得昏睡過去的山本世界並沒有回答。
佐藤大樹攙扶著山本世界,緩慢卻堅定地向前,穿過客廳跟餐廳,經過短短的走廊,在緊閉的山本世界房門前駐足一瞬,然後伸手擰開了屬於自己房間的那扇門,拖抱著山本世界進入後又反手關上。
他的房間比以往都整齊,因為忙碌而不免散亂著的衣服在今天出門前就已經收拾乾淨,床單被套換成新的一組,淺灰色的窗簾拉上,只留一絲縫隙。從那狹窄的空隙中透進來的室外光成為此刻唯一的照明,使得一切都模糊不清,包括被端正放置在床頭櫃上的潤滑劑跟保險套。
「世界桑。」佐藤大樹輕喚,慢慢把山本世界挪向床邊,讓柔軟的床墊和棉被接替他承接山本世界的重量。「真的睡著了嗎?」他彎身靠近山本世界,撐在對方身旁的手指揪緊了平整的布料,「如果一直都睡著也不行吶。」
佐藤大樹咬緊下唇,伸手貼上山本世界的臉,又小心翼翼撩起對方頭髮。幾個呼吸間他已經湊近男人的臉,下一秒,他把自己的唇貼上山本世界。
他顫抖著,細緻輕柔地舔舐著對方乾燥的唇瓣,直到對方的雙唇變得濕潤。佐藤大樹微微向後退,小小的翹挺的唇珠勘勘擦過山本世界的上唇,「世界桑......」他低喃,「你會生氣嗎?會生氣的吧。但是,我......」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選擇重新覆上對方。
下個瞬間,那個自始至終沒有給予任何反應的男人猛地躍起,佐藤大樹被一陣天旋地轉逼得閉緊眼睛,等他再次張開眼時,冷著臉的山本世界已經與他交換了位子,魄力十足地壓在他上方。
「咦?」
意會過來自己計謀完全敗露的佐藤大樹瞪大眼,馬上手腳並用地掙扎起來。儘管佐藤大樹健身鍛鍊的比山本世界勤快,身板尚未長開的青少年終究是敵不過早已成年許久的年上男人,先天上的身型差距馬上顯露,佐藤大樹細瘦的四肢被山本世界輕易壓制,所有的掙扎都化為徒勞。
「世、世界桑!」佐藤大樹急得快哭出來,少年白著一張小臉哀求,「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請放開我吧……」
山本世界不為所動,狹長的眼睛透著冰冷的光,視線從佐藤大樹的臉一路逡巡向下,感受著身下男孩的顫抖,他重新對上佐藤大樹已經泛紅的眼睛。
「大樹。」山本世界語氣平靜,「你高中生物課有好好聽課嗎?」
「什麼?」佐藤大樹僵著身體,滿是茫然。
「男人啊,如果爛醉的話是硬不起來的。」山本世界慢悠悠說道,「所以就算你用前輩約聚餐的名義把我騙出門還趁機灌醉我,你想做的事還是不會成功的。」
「……」佐藤大樹雙唇緊抿,本想試圖再說點什麼來扭轉這明知無力挽回的現狀,卻被戳在自己肚腹的熱度給驚得腦袋一片空白。
山本世界像是對自己下身的狀態一無所覺,面上依然波瀾不驚。
「嗯──」他聲音拖得長長的,用著以往詢問佐藤大樹午餐菜單的語氣,稀鬆平常的說:「你現在決定怎麼做呢?大樹。」尾音落下,山本世界好整以暇地鬆開對佐藤大樹的箝制。
佐藤大樹睜著眼睛直到感覺眼眶疼痛,他放任淚水從眼角滑落,嗚噎一聲,伸長手臂摟住山本世界的脖子,奮力地像溺水的人終於抓住求生的浮木。
後來山本世界問佐藤大樹:「你怎麼能肯定事情會照著你想的發展?」
「當然是不能肯定啊。」
被對方拍著屁股催促洗澡的佐藤大樹嗷嗷叫著從床上爬下來,結果因為腿軟差點狠狠摔跤,還是山本世界機敏地扶了一把才避免佐藤大樹在兩人的初夜再留下一筆丟臉的紀錄。
「不管是晚上突襲失敗,或是早上起床世界桑翻臉不認人,這些我都想過。」佐藤大樹不著吋褸地站在房間中間,彷彿決定先完成這個對話再去浴室。
「……首先,你原本的計畫並不能算是突襲。」山本世界因為對方顛倒黑白的話忍不住笑,眼睛不停在對方精瘦的身體上來回端詳,搞得佐藤大樹害羞得縮了縮。「再來,那怎麼能算我翻臉不認人呢?明明是你蓄意拐騙我的不是嗎?」
「總之!」自知理虧的佐藤大樹加大音量,用音量掩蓋自己的尷尬,「我是想著不管是什麼結果,我都能跟世界桑盡好同事本分的!」他眨眨眼睛,又說:「而且我是不會退出EXILE的。好不容易達成的夢想,不會因為這種事情放棄的。」表情跟口氣堅定地像是在做出什麼用一生守護的宣誓。
「這種事情……」山本世界搖頭晃腦的咕噥重複。「你這種決心就該說給hiro桑聽。」
「……啊?」
「不,還是別跟他說吧。什麼都別說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