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在自己的房间睡觉了,Marius心想,即使再怎么在日本工作生活以及读书,潜意识里还是只有这里才是“我的房间”。
还是小学生的时候就离开德国长居日本了,但父母认为就留着原来的样子就好,所以这件屋子稚嫩过头,一点都没有青春期男孩卧室的氛围。连墙上的海报都停在2011年没再更新过——好青涩的arashi(只在心里想应该不用加さん吧),还是七个人的関ジャニ,不复存在的NYC,还有昨天才一起工作过的Kenty。不对,海报上的这个人还不是Kenty。
Marius扁了扁嘴,那是组合中只有风磨くん见过的未完成形态的中岛健人,是完全不知道Marius是谁的初露锋芒的青少年偶像。
航班起飞前舷窗被要求关上,看不到外面的风景来放松,Marius只好瘫在座位上胡思乱想。这是否也算是以时间消灭空间呢?套用19世纪的理论,他付出十来小时,就能收获在完全异文化的世界说着另一门语言、过与在海德堡时完全不同的生活,和贴在墙上海报里的人作为同一组合的成员活动。
第二天一起录节目时见到他,Marius还在思考书本上的严肃论证是否能够简单地用自己的生活去理解。Kenty顺手搭上他的肩,问候他假期过得怎样。Marius一边回答一边自然地搂过对方,没想到吧,初识几年间看似魁伟无比的大哥哥,有一天竟然能被他轻易揣进怀里。
在这里人们对于肢体接触似乎有种奇怪的警觉,Marius习惯性的贴近经常被胜利和聪微妙躲避,更别说风磨くん一言不合就毫不留情把他踹到一边。唯有Kenty,在Marius刚来日本不久、语言系统还无法正常运转时,就尝试用英语跟他交流不让他感到寂寞,后来也完全不躲避热情欧洲人的拥抱。
那时候Marius还无法细致分辨这些神经末端的事情。同样地,他也没想过高中生不会爱上小学生,大学生面对国中生做出的行为就像哄小孩一样。他借着末子的优势尽情向最年长撒娇,对方任君采撷的亲近给了他一种青涩又甜蜜的幻想,让他擅自把年上对年下的照顾当作是偏爱。
即使身为同一组合的成员,还是有太多读不懂彼此的地方,最不懂的就是他和风磨之间的气场。连反应总是慢半拍的聪都信誓旦旦地说那也是亲密的一种表现形式,Marius迷茫了,远东地区的爱都这么阴暗的吗。
结果等到后来被称为“ふまけん冷战”的那两年,Marius才察觉到真正的恐怖是什么。认识以前就已迷恋的温柔Kenty,和一直用力模仿的、如同向往的哥哥一般的风磨くん,分不出一边来站队,果然还是祈祷他们和平相处吧?以致两年后他们又开始自然地展现关系暧昧时,比起吃醋,Marius更愿意在他们身后鼓鼓掌。好嘛,就承认我来得太晚了,那能怎么办,又不能喊妈妈早生我五六年。
这些年他显著成长的一点在于,将对待工作的专业性放在个人情绪之前。Marius中学时读到某本著名小说,惊讶发现开头的内容跟妈妈前些年对他反复讲的话所差无几:你要记住,世界上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像你一样的优越条件。从此他学着克制在镜头前展示自己对于几门外语的精通,不再炫耀自己年纪尚小便能亲眼见证世界缤纷,也不会在所有想要相拥的时刻就抱上去、奢侈地显露作为成员能够多么近水楼台先得月。
随着年龄的成长,Marius终于意会到Kenty和风磨くん明明针锋相对,又哪来的那些默契。他开始琢磨两个人总是同时找不到人一段时间后又前后脚回到乐屋意味着什么,想通了聪解释不清却一口咬定的事。稍通人性的他不知道那两个人脸上遮掩不住的暧昧餍足是否属于自己误判,擅自想象过度的话又不太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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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中岛健人独一无二的シンメ菊池风磨,其他人确实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可是、巡演结束后Marius推开浴室门时还以为自己走错了,闭上眼睛试图重启,又睁开时才确定没发觉自己存在的两个人在做不得了的事情。
搞错了吧,那两位都是谨慎的人啊,怎么会忘了锁门?……等等,不对,为什么会是Kenty和胜利?
他试图整理自己的记忆。确实,从很久以前,Kenty和胜利就非常要好。二人相性良好不说,在年上互不对付、年下被格差对待的时期,他和聪受到了风磨くん诸多照顾,胜利却一直站在Kenty身边。
难道是他们想错了?从来就不是风磨,而是胜利?啊,聪ちゃん修养以后,根本没有人能一起说小话。Marius自我怀疑,又没办法去问到当事的三方人。
好讨厌,这样被其他三人排除在外的感觉。就像那时被擅自划为sexy boyz,而不是sexy zone。更糟糕的是这次聪还不在身边。
Marius悄悄退出浴室关上门,担心会有其他人像自己刚才那样闯进去,默默蹲坐在门口。好歹他们还算有分寸,没太久就听到有人要出来的声音,Marius马上做出一副刚好要进去的样子。发现门好像能被轻易打开时Kenty难得露出了惊慌的表情,对上Mari的目光立刻故作轻松道:“辛苦了。”
Marius匆匆点头就冲进浴室其中一间,打开淋浴愤恨地想象自己正行走在冰冷的雨夜。替人守门这种事情,根本不应该由他来做!何况……何况那还是Kenty。不久之后听到胜利哼着歌出去,太过气闷以至于假装没听到他经过自己隔间时的搭话。
从此一起工作时,除了ふまけん之外,Marius也开始观察しょりけん之间的互动。可是怎么看都不像啊!Kenty 与胜利亲友感过分强烈,无论如何也无法像他和风磨くん那样火花四溢。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根本不会把两个人想象在一起,难道都怪SNS上的误导,自己才走偏了路?
不知道是运气太好还是太坏,录制少年俱乐部时,Marius很快解开了迷惑。他在后台撞见正在和Jesse接吻的Kenty时,三个人都露出点尴尬的神色。
“……凭什么?他又是凭什么?”好一会,Marius才低下头开口,声音不算大,“他甚至不是sexy zone!”
“在说什么呢?”Kenty皱了皱眉,“好啦Mari,你先出去,乖一点。”
“这次不要!”Marius气鼓鼓的,小心翼翼流露出自己的委屈,“为什么他也可以?他——他连英文都没有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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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岛健人作为偶像的一生,无时无刻不在探索如何绽放自己的魅力。本来是偶然和不太对付的队友无意间擦枪走火,却发现两个人的身体意外契合,然后慢慢察觉通过做爱,自己的色气会更好地展示出来——回过头来,他已经没在拒绝所有稍微信得过的人的邀约。当然,有时也是他先去发出引诱。
菊池自不必说,他就是最初那个毛还没长齐时便滚到一块的对象。然后是同组合的胜利,然后是剧组的共演,然后公司的同事也几乎来者不拒……河边走多了果然会湿鞋,这样放纵的生活没料想地被组合里的最小成员捉住时,中岛的第一反应是摆出年上的威严来镇压对方。
那天的结局是他干脆一起赶走了两个人。果然不该沾染幼稚的家伙,不然也不会听到德国人和美国人吵着吵着突然开始用英文争论谁的口语更地道。
怪好笑的,Marius口不择言地贬低Jesse的英语水平,后者则应声挑着眉毛反击,用那种很气人的美式腔调说:“Hey bro, what’s the matter with you?”Mari 咬牙憋了一会,终于翻个白眼说,“None of your business .”
本以为就着对彼此个人界线的尊重,Marius也会配合他一起假装没发生过这段插曲。谁知道就算经过了一个月,他每次看到自己跟菊池或者胜利一道离开时都会没眼色的追上来凑到中间。哪怕他们本来并没有绮靡的意图,叫Mari一搅和,也显得不清不白起来。
拜对方所赐,中岛已经很久没有享受sexy滋润了。他的耐心在对方连他的个人行程都一边撒娇一边跟上时耗尽,“你怎么总是一副要泡我的样子?”中岛开玩笑式问出口。
“因为Kenty,应该是属于我的呀。”Marius的表情,叫人分不清他说的话是否出于真心。天哪,惹上了不得了的家伙啊!中岛半分惊恐半分无奈地看着眼前的小朋友,“说这种话……你、你还没成年吧。”
“德国的话是以18岁为界线,这样算我早就不是未成年。况且年龄只是一个数字罢了,19岁的最后一天和20岁的第一天,也只有法律上的意义,并不能作为我有没有资格爱你的依据。”
保姆车车门闭上的前一刻,中岛憋了许久的那口气最终还是没能吐出来,因为Marius锲而不舍地钻进来车里。他笑眯眯地问:“Kenty、胜利,今晚打算吃什么呢?”
吃吃吃!中岛下意识去看身边的胜利的反应,那人眉间紧蹙了一瞬,很快露出练习多年才勉强不像作假的偶像笑容,“荞麦面吧,Mari要一起吗?”
不愧是以温柔著称的胜利,中岛叹气想,就知道他会妥协。他的分寸感太强,从来不会表现出什么独占欲。
那好吧。
刚吃没两口,中岛就替自己和胜利点了两杯啤酒。“未成年就老实喝水咯。”他没有顾及哇哇乱叫的Marius,拉着胜利一杯接着一杯地拼酒。胜利早早弃权,说比起酒精更想品尝面条,于是中岛只好一个人继续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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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ius和胜利一起拖着醉鬼Kenty走到街口试图拦出租车,第一辆车停过来时胜利本想让Mari先走,对方却以胜利也喝了酒为由坚持要他先走,自己来送Kenty回家。
“不要小瞧我嘛,我也到了可以照顾你们的年纪了!”
胜利看了看歪歪靠在Marius的怀里的Kenty,没有什么表情。他用力攥了攥手里牵着的属于另一个人的有点汗湿的掌心,察觉到那只手稍微转动时,终于松口对Marius说好,那就辛苦你了。
醉酒的Kenty只能用软来形容。出租车里,Marius没舍得叫醒一进车就马上趴在他肩上睡着的家伙,心想这个人就像正在融化的冰淇淋一样——他实际能做到的只是不去吵醒对方而仅仅报出自家地址,然后思考如果自己今晚忍不住吃冰淇淋的话,算不算是趁人之危。
搂着对方走向自己房间时,Marius可以发誓他原本没有发出任何暗示。他只是随口感叹怀里的人为什么这种状态下一举一动还能在撒娇似的,并随着漫想碎碎念:“不是只有风磨くん才可以,也不是只有胜利才可以……原来是他们都可以。什么Jesse,啊,是不是还有重冈くん?”
越说越苦涩,因为他开始想到对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见证过太多不同风景,所以名单里也许还有许多他想象不到的人。那为什么不能是我呢——这段时间经常说的话,还是没忍住抱怨出口。
直到此时Kenty才终于回答了这个一直没有回答的问题。他眯着眼睛,伸出手用拇指和食指比划着晃了晃,声线听起来像在笑:“因为Mari,还是个小不点啊。”
Marius一时不太确定这个人在指什么。就算几年过去,日本文化对他来说还是时常语境过高。他只好继续向惯常依赖的大哥求助,“え?什么……下ネ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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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菊池在一起时,几乎不用交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们就了然对方想要什么(虽然他们也不会因此顺着彼此的意愿行事);与菊池完全不同,胜利则会细致地照顾他的感受,从来不在类似于戴不戴套这种问题上跟他多余争执;与しげ相处时最能让他展现真正的自己,对方言语间就能让气氛格外轻松;如果是紫耀的话,虽然总是横冲直撞,却也最令他感到热忱。
中岛叹了口气,他能跟每个人亲密相处,都是有理由的。——除了Marius。本来聪和Mari绝对不在他的狩猎名单之内——肖想他们两个总会让人觉得是种犯罪。可是,Marius却擅自跑上来剖白自愿被捕的愿望。这个白痴的家伙,还没搞清楚状况就不管不顾过来提出一堆问题。
没畅快喝过酒的人,自然不知道酣醉是什么滋味。随便几杯才不会让中岛失态,他只是想制造一个契机遂了年少者的愿,好让他不再执念于自己。既给自己一个空间,也放过对方。
可是这个不上道的小孩,任他怎么做出一副任人宰割的姿态、甚至都假装断片地跟他回家了,也不肯再进一步。礼貌过头了啦!中岛心里翻了个白眼,这样是没有前途的!
他选择直接吻上去,这种技巧还是有信心让对方迷糊的。舌尖纠缠在一起,顺着气氛解开Marius的扣子时,对方却喘息着推开两人的距离,厚重的刘海遮住双目。“Kenty……你醉了酒,我不能趁这个时候。”
如果人和人的对话能使用emoji的话,中岛大概已经发送了几个流汗黄豆。但对上这个不知道该说是纯真还是死脑筋的幼弟,他又有点怜爱。于是只好闭眼哄他说,我酒后乱性,你未成年。两相抵消,道德的天平也算平衡。
趁对方还没从他的逻辑绕出来的时候,中岛已经煽风点火,精神十足地动手动脚。一个错误是没法去解决另一个错误的,这孩子一时肯定还没反应过来。
有人认为贞操观念是财产制度所致。对于这个时代的西方人来说,童贞过久会令人焦虑;在东方这种东西则被称为“贞洁”,失去它尚且是不得了的事。Marius还没到20年的生命里,在德国和日本的时间大致对半,于是他便长成了游走于东西社会之间的边缘人。甚至连他的初次性体验,都是在兴奋与惊恐纠缠的迷茫中经历的。
他大约知道应该先用手指试探对方的身体,好不容易让身下的人足够放松,Marius扶着自己缺乏使用经验的器官,却无论如何都不能顺利插进去。两个人的呼吸愈发急促,直到Kenty终于无法忍受而反身跨坐在Mari身上,帮助生涩的年下顺利进入自己。
处男果然毫无技巧可言,只会失控地一通乱捅,将他撞得情难自控落下眼泪。这在床上也算是正常的事,却好像吓到了始作俑者。
“对不起……很痛吗?”中岛发觉到身体内膨胀得厉害的东西正努力慢慢将动作放柔和,根本无法想象Marius是怎样克制住自己的。
“没、没有,很舒服……”中岛干脆闭上眼睛,咬着牙说:“你动就好,按照身体的节奏来……”
他自觉是做了个模范兄长、便宜老师。恍惚间不知何时,Marius已经顺从本能将他按到身下,一边刺探一边用吻安抚。中岛迷迷糊糊地想,Mari果然是个天赋异禀又肯钻研的好学生。分不清是出于太过舒畅还是稍觉痛苦,生理性泪水顺着脸颊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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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倒也还凑合,可面对风磨的时候,Marius总觉得天然矮一头,即使他的个子早已超过对方好大截。也许是传说中的气场上?他再怎么光明正大地拥有了Kenty,在风磨面前还是有点心虚。
风磨是与Max全然不同的一款哥哥,东亚式的父兄体制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他会毫不留情地捉弄年下,但同时也会相当护短。血缘关系牵绊的亲生兄长遵循现代式文明,不会干涉Marius的决定,倒是这个由于团体关系被迫成为哥哥的人,对Marius的一举一动关心更多。
可恶的ふまけん仿佛可以云共享讯息,Mari总觉得自己早已被年上看穿,一个对他的身体了若指掌,另一个则熟练掌握他思想上的情报。
“ふざけんなよ…想什么呢!”风磨像在录制节目时那样被按了按钮一样熟练地吐槽,却没做效果来用力扒拉他的脑袋,“菜汁,溅到我身上了。”工作结束后风磨久违地约Marius共进二人晚餐,仿佛捕捉到了他的心不在焉。
“说真的,你最近到底在想什么?”风磨没有放过Marius的糊弄了事。
“呃,在想、今天的番组收录反应还不到位。”
“还有呢?”
“嗯……是不是惹Kenty不高兴了。”
“还有呢?”
“……脱欧公投,难民危机。哦,还有日本的女性主义与平权运动。”Marius眼睛眨得飞快时,粗硬卷翘的睫毛便划出扇形,“课上最近在讨论。”
风磨叹口气,默默拿纸巾抹干净自己手背上的汤汁。“听我在各种场合说过好几次了吧……前辈曾经教导我说30岁之前不要拒绝任何工作。”
“但是那也是在确定方向再努力的前提下,”他低头稀里呼噜吞了两口沾面,一副并没有在讲道理的样子,“理想还是世俗,我们总不能占有想要的一切。”
是这样的。如此朴素的事情,他当然明白,可怎么就是不服气。是追求自己所尊崇的价值观,还是顺着欣赏当下世界的火树银花。是下定决心理清关系,还是先放任不管享受感官刺激。被不同注意力牵绕,这一颗心都不知道要分为几瓣了。
然后又在Kenty身上发现他属于别人的痕迹时,Marius咽下喉咙中的酸涩。
……好像埋进海里的月亮,连脑袋都变得透明了。如果你是天空的云,在海里仰望你的我,仍旧不可自控向下沉去。
Marius脑子里莫名缠上中国血统的外公讲过的什么水中生物的故事,远观不可亵玩,可惜他中文不够好还没记住原文,只感受到隐隐约约的情绪。有些人,果然还是贴在墙上的海报里,被仰望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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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ius的笑容真是干净——制作幕后的现场,中岛在镜头这端看着被拍摄的画面心里想道——嘴一咧就是鲨鱼似的小孩子的牙齿,颦蹙之间满都是天真。
他家庭环境和睦成长路程平坦,从小长得副讨人喜欢的脸庞又天资聪颖。没受过什么挫折与愚弄,才能如此那般甜美解颐。很可惜,青春创伤是精彩人生中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对Marius来说,这块遗失的拼图就由中岛来填充。
中岛滥情不代表他不敏感,所谓慧极必伤,过强的共情能力赋予了他“神对应”的拿手好菜,也让他不得不痛苦地面对别人的悲伤。
幸好有聪复归的喜悦,冲淡了太多暗自汹涌的矛盾。那个时候,一切都仿佛欣欣向荣。因为在无可计量的未来里,无论是他们的现实相处还是潜在关系性,都尚且存在太多种可能。所以,暂时糊弄着眼前的问题,也是最轻松的选项吧……?
“看不懂Kenty、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想听的那句话,我可以随便说出来,”中岛在高潮的余韵中双眼迷蒙,用汗津津的手抚上Marius透着热意的脸庞,“但是这样不经思考地脱口而出,真的是你所希望的吗?”
“那么什么时候可以坦诚说出来你爱我?”
“还记得关白宣言吗?”
“……你们日本人,真是……”
“倒也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是不一样的。”中岛眼眸中映出温柔闪烁的光芒,“大概?死的时候我会留下一封信。”
「今でも大好き」と。
话虽这么说,中岛后知后觉才发现平淡的某一天就是最后一天。早知如此……就不会因为自己任性的坏脾气拒绝了他的撒娇。
原来他不会一直理所当然地陪在身边。那个傲人的,可怜的,敏感而不知所措的Marius。
不过当下离开时,中岛只是笑着回头:“明天见,Mar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