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ns真是毒品,中岛甚至在跟他做的中途拿起手机,他的那根分明还在中岛体内抽插着呢,菊池恶狠狠地加大力度,手捏住中岛的腰调整一下角度又重重地一撞,企图将手机从他手里震掉,而那手机却被中岛越攥越紧,即使已经无暇将目光停留在屏幕,中岛把头深深埋在臂弯喘气,焦躁又对快感无可奈何,身后太过猛烈。
“你干嘛拿手机?”
“想记录来着。”
“记录什么?”
“做爱的感觉。”
真是奇怪的人,连这个都要做笔记吗。
“建议你开摄像功能,会更方便。”
中岛嫌弃地盯了回去,“变态。”他无情地说,随即蹬了菊池一脚。
菊池想了想,还是没忍住,“我是你的道具吗nakajima桑?”
中岛的手指在键盘上无声敲击,“我们是要共同带领团队前进的好伙伴吧?”
得到如此回答,菊池无语反驳。
“怎么说,只是把sexyzone当作工作场合的kikuchi桑?”
很久没有如此争锋相对过,此时的中岛仿佛吞了点火药,令菊池意外,意外得有点兴致高昂。他想自己果然有点问题。
屏幕转为夜晚模式的时间推迟了,以往此时亮起手机已经转为暗色,但此时屏幕亮起还是浅白的底色,他抬眼看向时间,已经不早了。
已经不早了,他还是没有离开。他想是中岛有点粘人,还是自己有点反常,比平时做了更久,多用了一个安全套。
菊池风磨其人,是个无法恨弃全部的存在。也许恨过,而究其根本,是恨铁不成钢的怨愤,无法真正恨下去的原因——
中岛运气不好在什么地方,比如喜欢的情人节是阴天,出行日偶遇降雨,包剪锤不会赢,都是微妙让人情绪不畅的鱼刺,呼吸时的细小疼痛,但他基本会将其抛开,如果哪年的情人节是大好晴空,他才会好好记住。
不想增加后悔事,所以不为所作感到懊悔,那时刻情真意又切,就可以了。他不会说:“那时的我真蠢。”他会欣慰着说:“谢谢那时的自己让我长了教训。”
就算作是喜欢吧,他喜欢过,“谢谢你,谢谢我喜欢过的你。”
如此以来,也没有高潮低谷。
“你是否当我是空气?”
“当做空气也太便宜你了。”
菊池懂他的意思,连当空气都不值得,最好变成一团虚无。但是不当做空气才是便宜菊池了。
“是这样哦。”
“哪样啊?”
“你心理有问题吧。”
“有吗?”
“贬低和嘲笑对你而言是种奖赏。”
“谢谢?”
“别再用问号跟我说话。”
“好吧。”
这种对话也挺想跟中岛试试的。但菊池看着友人,他试图将那张脸换成中岛。果然很荒谬,一点也无法成立。
他想那人说话从来都不直接,有点无聊。
他自己常被说心眼子弯弯绕,不过是不想再伸出锐利的部分,便成了一坨会吸水地海绵,可以挤可以捏,但是交战再也不会疼了。
不会这样一直下去吧,有时候也有一成不变的恐惧,那时他会渴望一些冲击与释放。
菊池问过经纪人的意见,得到了允许,在ins开了提问箱。
说来中岛怎么释放呢?
管他呢。
“我最喜欢的是,水从上空落下的时间。”
悬挂的时间,不稳定的状态,落地前的几秒,短暂、飘渺,伸手去抓,实际不会任何动作。
他与中岛。
菊池也没想挽回什么关系,偶尔心情好,气氛也正适合,会发生骤然升温似的互动,接着自然冷却,大多数时候,是冷却的。
他们应该趁年轻时出去旅行,他惋惜至少该有一次,中岛说,他从床间浮出,轻身探过菊池。
“那时候没少出国,夏威夷、纽约、拉斯维加斯什么的。”菊池回他。
“那不是工作吗?”
“但中岛桑趁着工作也干了不少私事。”
中岛折起腿,抱膝坐着,“比如深夜拉着你出去。”话语从手臂叠加间闷闷地冒出来。
“就当是短暂旅行了不就好了。”
“菊池尽兴了?”
“菊池不是说想跟我玩的吗?”中岛埋在臂间扬起亮亮的眼,“你说过想一生一起玩的。”
菊池被这句话惊吓到睁开眼,被不知算不算是噩梦的中岛惊醒。
梦里出现队友不稀奇,梦见做爱也不稀奇。
梦里的中岛总是比现实温顺很多,更接近于微醺的软绵态,全身柔软,举止也轻柔,他打自己不痛不痒,会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会坐在他身上,接吻也不会咬他,他顺着气氛将中岛按进沙发,中岛黏在他身上一般乖巧磨蹭,即使感觉诡异也没有停止探下身的手,中岛的身体温热,露在外的皮肤渐凉,他便往菊池怀里缩。梦里常是如此温情,以至于他醒来前一秒就知道是梦。
为什么如此无奈。他起身呆坐,直到经纪人的电话叫回神。
“他可以离开你,也许他依然在爱你。”田中曾经对菊池说过,但那太过久远,他不确定如今是否还有爱,或者他们已经是彼此泄欲的工具。
再或者,“想什么呢,我没有爱过你。”
他与中岛约在酒店一楼的咖啡厅,见面时隔多日,他仍然远远地辨认出中岛,那人光彩地霸占一侧座位,像一只孔雀,靠背成了他的张扬尾羽。
他走近,中岛听见了,从手机看向他,一脸了然,这么多年,脚步声能分辨出。
“抱歉,我先点了咖啡。”
“我梦见中岛桑了。”菊池不搭前言。
“啊……是吗?”那声拖长的啊滚进喉咙令中岛微呛。
“是哦。”
中岛不准备接话,沉默地望着菊池。
“给,这是你丢在房间的。”菊池放下戒指便起身离开。
戒指平稳躺在桌前哐啷哐啷左上右下绕圈摇晃几下。是中岛爱戴的戒指,时常出现在他的食指,如果出现在菊池那里未免昭然若揭。
“只是想到如果明天就死,今天应该跟你很狠做一场。”
“没想到中岛桑死之前竟然选择做这种事。”
“是不是还挺贯彻人设的?”
菊池笑,中岛其人,哪有什么人设,不过是跟着意愿改造,改造成现今这样陌生。
“难道不该跟爱人在一起吗?”
他狡猾地邀请中岛做他的“爱人”。
身后的撞击令中岛支撑不稳,他干脆塌下上半身,唯有菊池捏住的胯使屁股高高翘着。他伸手去捞枕头,却被菊池坏心眼地后扯,他哼哼抗议,却一下一下被冲撞往前,他反应不及,腰深深弓起,脸也埋了起来。忽然感到柔软,是菊池把他身边的枕头给中岛拿了去,塞在他眼前,动作也缓和了,中岛在幅度减弱的摇晃中将枕头收进怀里。
菊池想难得温柔一点,也许就不会再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