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冰必定是痛苦的,不管是对谁来说。融化的过程中不断吸收热量,冰块化为水,坚硬的部分慢慢变小,棱角不再分明。你仍旧迷茫,在皮肤逐渐失温时思考这样做是否正确。既然冰块已经习惯作为冰块,等他融成水,露出柔软的一面,成为人类必不可少的求生之物,但同时也会在自己的温度中蒸发消失成为空气中的水分子,无处不在却无影无踪。那时他该如何,你又该如何。
如果是这样,绝对不可以。这样想着,你放下了冰块。但你不知道的是,冰块,被反复捂成水又冻成冰的冰块,以为你又是一个怕冷而甩掉他的人——即使你的动作十分轻柔——对你因温柔升起的一丝希冀也立刻消亡。
所以冰块在你第二天又来看他时头一次对你开口:“你怎么来了?”你说我想陪在你身边呀。“那…哦。”冰块真的冷冰冰的,连想说的话也冻在心里。你搓了搓冻僵的手,蹲在他身边。“你不想让我融化吗?像昨天那样。”你得逞地笑,就知道他会好奇。从嗓子里发出否认的声调,你摇了摇头。就这样陪在你的身边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