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岛健人是在退团发表结束时确信自己对菊池风磨的爱干枯了的。
他发现自己可以轻易的在菊池面前流泪了,发现自己接受菊池永远不会和自己对视的目光了,发现自己再也不想和菊池竞争了,带着不服输的好胜心的激情消失了,爱好像也就没有了。
中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也不知道这样的转变从何时开始,更不知道这到底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只是在一次偶然点开杰nino,看着前辈们对着菊池起哄自己,自己的第一反应不是尴尬或者否认,而是在屏幕外跟着一起笑时,中岛突然意识到,自己就这样像一个局外人一样接受了fmkn。
这样的抽离感让中岛短暂地惊慌了一下,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为失去激情,还是为菊池与在自己面前完全不一样的表现而慌张。
在之后的一段日子里,中岛尝试了太多种方式调动自己的情感,更多的飞吻、更kirakira的wink、更高涨的营业状态甚至更多更主动的麦麸。
菊池风磨察觉到中岛健人的不对劲,也旁敲侧击地问过经纪人和团员们中岛怎么了收到的回答不是“没有感受到kenty有不对劲”,就是收到反问“kenty哪里不对劲?”。没有收到满意答案的菊池风磨开始按照自己最为熟练的方式来解读中岛这道题——沉默地观察、冷静地思考、无言地得出一个答案然后心满意足地合上试卷,等着来日对答案一定是正解的暗喜。
太多没有得到回应的对视和更多别扭沉默的目光追随,让中岛终于发现了菊池多年来隐晦进行着的解题活动。
中岛开始乐于观察菊池风磨对自己的观察,模仿菊池那种总是理性冷静的思维方式,却用比菊池风磨更隐晦的方式。这样更胜一筹的成功却不会给中岛带来之前和菊池风磨较劲获胜的喜悦,更多的快来来自于中岛对于之前忽略的菊池的发现。
中岛发现了菊池在逃避自己目光后会在自己转头后长久的注视自己,会在自己捶完后不断笑着抚摸被打的地方,会很在意他对他的评价,也会更在意别人对他中岛健人的评价。
中岛会为发现这些小细节时感到欣喜,但更多的,是他发现直到现在他才开始理解菊池风磨,同时为菊池风磨总是理性占主导地分析自己然后做出对得体的应答而感到遗憾。
他是和菊池风磨相差过大的两种人,是菊池风磨style世界里格格不入却始终存在的那一个,因此是菊池风磨分析、练习、进行学习最好的一道例题。
中岛以前总是担心来着他最本真的感情无法传达给菊池,但是现在他知道菊池一定能够分清,因为他的分析不带感情。
于是,中岛带着对剥除情感观察菊池这件事毫无障碍地进行的恐惧,草草结束了这场重新调起激情的尝试,以更大的落寞作为收尾。
重新回到正常状态的中岛并没有让菊池松口气,反倒是让菊池更加想要知道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中岛他还好吗?事情解决了吗?但是这一次,中岛好像没有要主动提起的意思。
“中岛,那个……今天排练完可以等一下吗?有些事情想找你商量一下”,菊池没来由地惴惴不安,迫使他先开了口。
“可以呀!正好我也有事情要和你商量呢”,中岛打了个响指,“不如去上次那家烤肉店吧?我们上次还办了会员呢,结果这么久了一次没再去过!卡是在你哪里吧?有带吗?还是……”
“有带的,毕竟里面的钱可是不少呢,是不带在身上都会不安心的存在呀”,菊池看着状态不错的中岛,安心了一点打趣道。
“OK”,中岛给了菊池一个wink,“一会儿排练要更卖力哦,毕竟晚上热量一定会超标的”。
看着中岛笑着开玩笑,菊池没有想到中岛要和自己商量的事是退团。
或者说,是通知。
“想了很久,还是觉得退团是更好的选择,所以在决定后马上就来和菊池说了”。中岛吃着菊池给加到盘子里的肉随意地说道,仿佛只是在通知明天彩排到不了场一样。
“嗯……诶?”菊池下意识地应答,随后立刻意识到中岛刚刚说了什么,马上开始环顾四周,“GP吗?还是中川桑?隐藏摄像机在哪里?用退团来整蛊也太过分了吧!”
中岛给菊池夹了一块烤好的牛舌,摆摆手:“不是啦,是真的哦。或许我应该更正式地告诉你的。但是一想到表情严肃、正襟危坐地和菊池谈话,感觉还是太奇怪了些。还是这样比较舒服吧,我们两个之前商量事情不也是随口提起简单聊两句就过去了嘛~”
“是已经决定了吗?”
“已经决定了”。
“那这算哪门子商量啊”,菊池低下头轻笑了一下,像是在自嘲,“虽然应该……算了,我们两个之间从来没有什么应该。那祝你之后顺利?诶,对了,你退团后什么打算?是打算转型演员吗?还是说要solo了?退社吗?时间定了吗?说起来你的演出服我还和设计师说了有些地方要改动还没有做完。你打算什么时候和胜利他们说?聪肯定会哭的呦,你得做好要哄好久的准备。还有……等等,算了。我们还是先好好吃饭吧,这些改天再聊。”
菊池风磨很少在私下的场合一直吵吵闹闹地说话,谈天说地思维跳跃地找话题。这样的状态中岛太久没有见到过了,这是属于小时候的菊池风磨窘迫时的表现,现在的菊池是游刃有余的大人不会再这样了。
中岛感觉自己心中有一部分像是被试探着触摸了一下,本以为会是已经凝固地坚硬冰冷,结果还是尚未凝固的余温尚存。
笑着给菊池倒上二人代言的啤酒,中岛帮着菊池解围:“我的事情说完了,菊池的呢?”
“嗯?”菊池风磨双手接过中岛递过来的酒。
“诶?你不是说有事情要和我商量吗?”
“啊……没什么事”,菊池喝了一大口super dry 被涩到脸皱在一起。
“你可别告诉我你只是用有事当借口来约我吃饭。”
“这么说的话,也可以吧。”
“喂”,中岛翻了个白眼,“我可是都有话直说了,菊池还要这样未免也太狡猾了吧!”
菊池风磨刚刚从口中过分刺激地辛辣里缓过来,犹豫了一下,含糊地开口:“感觉你前段时间状态……怎么说呢……有点…不太对?也不是说不好的意思,就是感觉…和普通版kenty不太一样,但也不是特典版kenty的感觉。”
“嘛嘛嘛,什么嘛”,中岛笑了起来,“好可怕啊,我仿佛成了菊池博士的观察对象。”
“嗯……”菊池风磨抿起嘴,“确实有在看着中岛呢,所以觉得你前段时间状态不太对,不过现在我大概也知道原因了。”
“抱歉给你带来困扰了”,中岛主动碰了一下菊池的酒杯,也喝了一大口啤酒。
菊池摇摇头:“倒也没什么困恼的。总之,好好享受烤肉吧。”
这晚的聚餐结束得很早,菊池接了个电话回来说是有新的工作就匆匆离去,中岛看着吃了不到一半的套餐,只是一边嘴吐槽着好浪费啊,一边发消息给经纪人麻烦帮忙菊池准备好夜宵。
和经纪人的联系,让中岛在凌晨接到田中树的电话并不感到意外。一边熟练地报出菊池风磨家的备用钥匙藏在哪里,一边骂着菊池风磨总是给别人添麻烦,还要在应付根本听不清在说什么的菊池风磨对着电话大喊大叫的醉话的空隙,向田中树表示同情和感谢。
挂掉电话,中岛感觉自己的疲惫感没有比亲自去接菊池少多少。看着田中树发来的菊池风磨平安到家昏睡在自己床上的丑照,中岛点了个保存照片,在日后可以狠狠敲诈菊池一笔的美好幻想中进入梦想。
第二天,一切如常。
只是菊池换掉了自己家的门锁,理由是备用钥匙既然连田中树这种baka都能找到,那就太不安全了。这件事菊池没有和任何人说起,只有被强行冠以“baka”之名的田中树知道,表示抗议无果后,田中树还是没能知道菊池风磨这一次把钥匙藏在了哪里。
那把曾经藏在中岛心里的钥匙被二位主人一同扔掉了,菊池风磨的门从此只为自己而开。
退团表演在上台之前,中岛给重冈大毅和岩本照发了消息说晚上一起去喝一杯吧。重冈大毅和岩本照不约而同地发出一个问号,在收到中岛同样的问号后,直接问中岛晚上不和SZ一起聚餐吗?他们可不想带着醉鬼在大街上乱转。
中岛回复说明天菊池有晨间节目,很早要开始录制,晚上就不带着大家一醉方休了,再说还是同一个公司的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没必要那么伤感。
照和大毅在群里接连发了个OK的手势,转头就去私聊“明明还是会关心fuma嘛”“这摆明了还爱着”“我觉得到时候fuma会给我们打电话说不用接的”“我也不信中岛能清醒地走出居酒屋”。
但是到了晚上,菊池的点电话迟迟没有打来,二人坐上车准备出发的时候,却接到了中岛带着哭腔打来的电话说不用来了,他累了想早点回去休息。
岩本照和重冈大毅甚至还有来得及问声怎么了,电话就已经挂断,他们两个甚至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中岛。只得给菊池发了消息问中岛怎么样?他现在在哪里?
菊池风磨的回复也是问句:中岛怎么了吗?他不在家吗?我刚刚送他回家。
菊池没有说他现在还在中岛家楼下,只是抬头看着中岛家的方向一遍又一遍向岩本照和重冈大毅二人询问中岛出了什么事。
那天晚上,菊池凌晨才回家,他一直等到中岛拉开窗帘,完好无损地出现在窗户里才匆匆启动车子离开。
中岛望着菊池远去的车子,心破碎的碎片又一次提醒了他它们的存在,好像扎得更深了,像是要就此扎根、发芽,长出一朵冰冷纤弱地苦菊。
那天之后,中岛和菊池像是在躲着彼此一样,再也没有遇到彼此。中岛自知自己从未有意躲着菊池,但是菊池是否有意躲着自己,中岛没有把握说出“菊池没有”这样肯定的答案。
四月过去得匆忙,中岛从工作里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能嗅得到梅雨季潮湿的气息。
记得去年五月底菊池有邀请成员一起去看山王祭,仅仅发出邀请五分钟菊池风磨就收到了来自聪和胜利附带着行程表的拒绝,还没等自己把“什么时候出发?要准备什么东西吗?”的代表同意的细节询问发出,菊池已经发出了“那就算了吧”的消息。
中岛记得当时捧着手机看着群里很快转移到对于5月团活上讨论不断的消息,迟迟没有删掉已经打好的询问,反倒是先打电话先把新年时便预定的入梅秋刀鱼的邮寄地址从菊池家改到了自己家。
后续就是为了不浪费一连吃了一个多星期的秋刀鱼主题三餐,中岛感觉自己多半这辈子都不会再主动买秋刀鱼了。这个Flag在很快就到来的sz聚餐中得以验证,忍着反胃吃下菊池夹来的秋刀鱼,然后猛灌了一大口日本清酒,被辣出眼泪差点当场吐出来。
“抱歉,我记得中岛以前是喜欢吃秋刀鱼的”。在大家都在说自己喝酒也太猛了的时候,中岛感觉好像听到了菊池在自己耳边小声说道。
可真是幼稚啊,中岛觉得自己多半也是开始老了,已经变成闲下来时会回忆过去了。
立刻给常年订购秋刀鱼的店家打过去电话,中岛有些急切地询问:“非常抱歉冒昧致电打扰,想请问一下现在还有没有可预定的入梅秋刀鱼?”
“哦,是建人啊”,苍老的声音语气平和,“可惜啊,今年的入梅秋刀鱼已经预定光了。不过如果你只是想尝尝鲜,可以从准备做鱼干的预留里给你寄几条。”
“真的吗?!太感谢了!”中岛握着手机有些激动,“非常感谢,那就麻烦您了。”
“明年记得早点预定哦”,店主笑了两声,“给建人寄哪个地址呢?”
“地址和收件人我稍后发给您,真的麻烦您了,再次感谢”,中岛挂了电话,刚想给菊池发条消息说如果收到来自千叶市的生鲜包裹不要感到意外,就被经纪人叫走了。
组合、公司、中岛都算是有了新的开始,跨年晚会变成了“WE ARE”的年中盛会。
经纪人找到中岛的时候,中岛以为是要通知他要参加“WE ARE”了,要和前团同台做好准备。
都已经想好如何反客为主安慰经纪人没事的,他保证好好配合营业、主动发挥、为公司股价贡献价值,中岛收到的消息却是“因为中岛くん有海外拍摄的任务,所以这次的WE ARE不会参加”。
中岛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失落什么,脸上还是挂着完美的笑容对工作人帮他接工作表示了感谢。
这年夏天的东京比往年都要热,仅仅是走在路上都仿佛会被柏油路融化的沥青粘住脚步,被强行留在原地接受烈日地炙烤,祈求夜晚早些降临。
一向怕热爱出汗的中岛感觉自己的行动空间被极大的限制——浴室和空调房——夹杂着预约次数大幅提高的医院。
中暑这种事对于“水做的”kenty来说,在这个炎热得过分的夏天常见的令人恼火。
早已不是任性的小孩子的中岛已经不会再一人拿两瓶水,却还是没掉马虎的习惯,常常忘记自己带水。
经纪人接到菊池电话的时候正在去医院接再次中暑的中岛的路上。
“很抱歉致电打扰”,菊池开门见山,“中岛这是这个两个月里第5次中暑吧?没有责备的意思,只是想建议一下,可以每次都多准备一瓶水。中岛很需要补水,但是他经常会忘记带水。”
“啊…这……”
“他不会好意思多拿一瓶剧组的水的,毕竟北斗的事可是给他也留下了很大的阴影呢。所以麻烦您每次都帮他多带一瓶吧!辛苦您了。因为我们不是团员了,而且如果是您主动带水的话,中岛一定会对您表示感谢的,所以就没必要说是我告诉您的了。当然如果您一定要说的话……啊,抱歉,轮到我彩排了,先挂断了。非常感谢。”
中岛剩余的夏天过得还算不错,在各种不同自己喜欢的水分补充后,经纪人也意料之外地在夏末收到了一份价值不菲的答谢礼。
“‘能够顺利健康地这样炎热的夏天,要多多感谢您啊,所以这份礼物请您无论如何都要收下’,建人君当时是这样说的”,经纪人对着电话说道,“所以我特地来感谢一下风磨君。”
“你在和菊池打电话吗?”中岛收工时间比预计早了快半个小时,一拉开休息室的门便问道。
经纪人有些慌乱地回头对着手机说了句“麻烦您了,下次再聊”,便向中岛回到:“不是……”
“可我听到菊池的名字了。”
“是在和菊池君的经纪人对于即将举办的WE ARE进行舞台确认而已”经纪人有点心虚地摸摸鼻子。
中岛歪了下头:“确认什么呢?名单都已经官宣了吧?菊池不想见到我吗?”
“那倒不是”,经纪人连忙否认,“只是中岛君的行程有所变动,在晚上的活动开始前,有一段空余时间,之前,中岛君不是说收到了岩本君和重岗君的邀请吗?可以去后台看看的。”
“其实也收到timelesz的邀请了”,中岛明显来了兴致,“不过肯定是聪和胜利商量的啦,菊池嘛……”
“菊池君还是很期待见面的”,同样是谎话,这一次经纪人却丝毫不心虚。
“真的?”
“真的。”
“那去看看?”
“请中岛君遵循自己的心意。”
进入WE ARE 后台前,中岛预想了无数种和菊池相遇的方式,结果直到推开timelesz乐屋的门,也没有见到菊池。
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很快在与和聪胜利的吵闹中被失落和期待取代。
在感觉到心跳过速呼吸不畅的时候,中岛拉开了乐屋的门——外边是正在踌躇的菊池。
这个家伙还是老样子啊,中岛笑了,带着满满的安心感。
没来得及多聊上几句,中岛匆匆道了别,仿佛他是在躲着菊池,又仿佛他来这里只是为了见菊池。
“中岛君拍照是要发ins吗?需要我帮忙拍摄吗?”工作人员看着中岛飞快拍了张夜宵照片,随后噼里啪啦打起字来便问道。
“不,不用了,谢谢,只是汇报一下今晚有吃饭晚饭而已啦~”中岛抬头笑了一下回答到。
“家人吗?中岛君和家人关系真好啊!”
中岛笑了笑耸耸肩没再回复,他很难定义菊池的身份,不解释也挺好。
那天之后,中岛开始频繁遇到菊池。
就像是还是队友一样,中岛还是会和菊池君寒暄,还是会一起沉默地走一段路,还是会默契地一起在电梯里打哈欠,唯一的不同就是现在中岛要自己按电梯了,因为他们要去往不同的楼层。
虽然在大约一个月后,按电梯的还是变成了菊池一个人,没没看到两个不同的楼层指示灯亮起,中岛还是会别过头去。
菊池对于自己退团的接受程度好像比中岛自己都高。和之前几乎是完全无二的状态,让中岛都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迟钝了,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对于菊池的毫无影响。
或许是经历了太多没有回应的爱,中岛已经不会再像以往那样用一些过分热烈的试探去换取菊池的回答。
现在的中岛习惯于同样缄默地顺其自然,在吃饭时刷一刷菊池总是会提及自己的综艺。
这样平静被一通带着酒气的电话打断。
中岛没有想到菊池看到消息后会直接打来电话,更没有想到自己会挂着电话听着菊池的呼吸声睡了一整晚。
「记得充电」
这是中岛那天收到的第一条消息,后来中岛把那条消息设置成了壁纸。
秋天来的迟,夏末几场接连不断的大雨让整个东京都氤氲着潮湿发霉的味道。中岛想着今年的红叶祭多半是要惨淡收场了,这样几场大雨把树叶在生命结束前打得零落。
“中岛?”
“Kenty!!!”
“Kento终于要来杰nino出演了吗?”
“啊是kento君啊……”
中岛的身体比精神更有职业精神,还没来得及带上眼镜看清走来的人是谁,已经换上了完美笑容挥手进行饭撒了。
菊池难得积极,快步走到最前面,宽厚的背影把中岛严严实实地遮挡住,镜头拍不到一点:“今天没有戴隐形吗?”
“有点结膜炎,最近只能带有框了”。
“你又连续熬夜超过一周了?还是又有需要水下睁眼的拍摄了?”
“……”
“都有是吧?”
“嗯。”
还想说些什么的菊池被中岛给了一拳,默契地眼神交流,让菊池马上明白了中岛的意思,回头一看果然二宫和也、山田凉介和中丸雄一正一脸喜闻乐见的表情看着他们。
中岛比瞬间变红的菊池先开始紧急公关,模范杰尼斯的问好、寒暄、请午饭,让跟在身旁的菊池感觉自己像是带女朋友回家见父母却不会活跃气氛的没用老公。
看着社交花蝴蝶状态的中岛游刃有余地进行前辈攻略,菊池咬着吸管含混不清地小声问道:“不耽误你拍摄吗?”
中岛把自己盘子里的炸猪排分给菊池,同样小声说道:“但是是前辈啊。”
“二宫桑我们要加快进度了吧,毕竟从遇到中岛开始拍摄的内容都用不了呢。我们也没有存货了哦”,菊池吞下一大口饭慢慢嚼着说道。
二宫和也和山田凉介对视了一下,挑了下眉问道:“诶?不能用吗?为什么不能用啊?kenty你介意吗?你不想在杰nino出演吗?”
中岛连忙否认:“不不不,怎么会呢,出演杰nino是我的荣幸啊!”
“那就是fuma有问题喽”,二宫和也转向菊池,“你有什么介意的吗?”
菊池明显被噎了一下,中岛赶紧一边递水一边拍背,缓了一会儿菊池才慢吞吞地说道:“我倒是没有问题啦。中岛也不介意。”
“那就好说了,继……”
“只是”,菊池撇了一眼中岛,中岛知道这个家伙要开始找理由了,“中岛现在眼睛结膜炎”,菊池比划了一下,“眼睛红红的看起来状态不好,播出去会不会算王子形象的营业妨碍啊?这样说的话,可能我们把视频给公司送审也不会通过吧。”
“听起来好像还是我的问题诶!”中岛大笑起来,“不过菊池确实是这样一个细心的人呢。”
“哦~”杰nino另外三人异口同声发出颇有意味的感叹。
二宫和也冲菊池眨眨眼,随后转向中岛:“托kento的福,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菊池呢。”
“喂!不要不把我说得好像平时很自我很粗心无礼的样子啊!”菊池故意放大了音量还没有用敬语,一桌人马上大笑起来。
菊池他现在真的越来越会做效果了呢,未来在主持和综艺届也会成为中居前辈一样的存在吧。中岛趁着众人大笑的时候微微将视线转向菊池,发现对方正在直勾勾地看着他,然后在目光对上的下一秒迅速移开了目光。
像心虚的大狗狗。
午饭后二宫请了中岛所在剧的组咖啡,然后以要攒素材为理由带着菊池早早离开。
中岛的拍摄也即为顺利,原本以为会要熬夜的录制在太阳刚有点落山苗头时便收了工。
「我这边结束了」
「你那边还有工作吗?」
「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中岛以晚上有私人行程为理由谢绝了剧组的聚餐邀请,把潇洒地卡给了经纪人说今晚大家的聚餐他请客,然后给菊池发了消息。
「还没有」
菊池回消息难得迅速。
「还要很久吗?」
「要不我去接你?」
「你想吃什么?」
「在哪里?」
中岛一连几条消息发了过去,菊池却不再回复。
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在港区绕了大圈都快要开回公司,仍然没有找到要吃什么,想着要不回家一觉睡到饿再煮拉面,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抱歉现在才回复,刚刚在拍摄」
「如果中岛你还没有吃的话,可以的」
「吃什么都可以,你决定吧」
「你把餐厅位置发给我?」
「在公司?我去接你,5分钟」
“fuma今天是有事吗?这么着急走?”
“嗯”,菊池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应着。
山田凉介还想再问点什么却被二宫和也制止了,菊池没注意之后的前辈们凑在一起一脸姨母笑地目送自己出门。
菊池想象过无数种进入中岛那从来没有朋友踏足过的家的方式,却没有任何一种像现在这样很普通的被邀请,然后拎着大包小包,甚至可以连鞋都不换直接进门;就像中岛没有想到连在在节目企划里和菊池都没有一同购物过,但私下第一次逛超市竟然会像同居了多年一样日常且安心。
“这个家看起来很不kenty”,菊池僵硬地站在门口,中岛给菊池找了拖鞋,转身去给菊池倒水空当,听到菊池小声念叨着。
“嗯?那kenty家应该是什么样子的?现在这里像谁家?”中岛打趣道。
菊池环视了一下房间,很坦诚地说道:“很中岛。这样说有点奇怪……但是中岛你理解我意思的吧?”
中岛没接话,他当然知道。
kenty不会在家里四处堆积少年热血漫和少女漫,也不会放着高级沙发不坐每天窝在茶几边的懒人沙发,不会把喝了一半的果汁瓶遗忘在鞋柜上,也不会让已经过期的炼乳出现在冰箱里。
被小心珍藏保留的kenty未完成体被菊池一眼找出,中岛不由得低头笑了一下。
16年完美王道爱抖露的生涯,让中岛自己都快忘记中岛的存在,从换上丝绸窗帘再到摆满易碎的水晶饰品,kenty这个人格在用无瑕的疲惫逐渐蚕食之前那个天真没有压力的中岛。
但是菊池永远记得中岛,且永远只承认中岛。
中岛自己喝了口本该递给菊池的水,然后十分自然地招呼菊池进厨房帮忙。菊池小声嘟囔了些什么中岛没有听清,在准备询问的时候却被菊池赶出了厨房。
“好了会叫你。你家厨房里品牌和我家几乎一样,不会在你睡觉的时候进行谋杀的。睡前记得滴眼药水。”
中岛没有拒绝,因为这是菊池,没有必要进行一些礼貌性的客气。
在厨房叮叮当当的声音里睡个好觉,被菊池喊醒睡眼朦胧地吃饭,随便聊些有的没的,直到喝完第一杯酒,中岛才反应过来他们两个今天并没有买酒回来。
“诶?”中岛拿着空酒杯迷茫地眨眨眼。
菊池很自然地给中岛倒酒:“忘记买啤酒了,你家又只有洋酒”。
“嗯?你的意思是怪我吗?”
“嗯”,菊池一脸无辜地看向中岛,“我可是选了你酒柜里度数最低的酒,喝别的会加重结膜炎的”。
“那……我谢谢你?”
“不客气呦”。
中岛笑着要拿酒泼菊池,菊池也笑着大喊不要,这样的场景让中岛怀疑面前的菊池是不是在他醒来前就已经偷喝了自己酒柜里的高度数酒。毕竟没有醉的菊池不会这样“放肆”地和自己开玩笑,更不会在自己家有些失礼地没经过自己同意就开了酒,甚至根本不可能留下。
在刚刚睡下前,中岛就做好了被电话叫醒,出来在已经空荡荡的房间里一个人吃晚饭的准备。
不过,那样才是他熟悉的菊池。
那晚中岛分不清自己见到是最为真实的菊池还是伪装得极好的菊池,他只知道菊池面前的是不带一点kenty影子的中岛。
一起洗碗,一起带Bonita散步,甚至一起窝在沙发上看了一部不知名的意大利老电影,品质上乘的红酒佐着随意至极的闲聊很快见底,中岛也在这份过于放松的氛围里渐生困意。
菊池原本没有要走的意思,中岛也没有送客的想法,但是一连打了三个哈欠,让菊池把新翻出来的碟片放回了架子上。
菊池离开的时候中岛很想问问菊池他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邀请他来家里吗,但是中岛害怕菊池想退团表演结束后那晚,用低头着像是在走神一样的神情,回答自己“你知道我什么要退团吗”的询问一样,用行动告诉自己他根本不感兴趣也不想知道。
这一晚像是一场不真切的梦,让中岛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怀疑是不是自己过度劳累后产生了幻觉。
只有包里一直放着的菊池送的消炎药告诉中岛那晚他真的见到了一个可能是难得坦诚的菊池。
真后悔当时没问出那个问题啊,中岛罕见地为过去的事情感到后悔。
中岛的结膜在第一场带着凉意的雨带来秋天时开始好转,最终在上野公园堆起落叶时痊愈。
可以带着隐形穿着和服去参加由二宫前辈赠票的红叶祭让中岛感到兴奋。
在东京郊外私家园林门口看到手里提着食盒的菊池,中岛不由得小跑了两步,随后被菊池一把拉住。
“中岛你明天有拍摄,穿着木屐在石子路上跑很危险吧。”菊池顺手用自己手里的果汁换走中岛手里的包。
“倒也不会那么不小心好吧”,葡萄汁比想象中甜,中岛很喜欢,“诶,你怎么会知道我明天有拍摄?我都是今天早上才接到通知!”
菊池有点心虚地摸了下鼻子:“因为是我邀请中岛的,要是耽误工作就不好了,所以就实现确认了一下。”
中岛突然意识到菊池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在自己看不见时始终真挚,经纪人包中突然常多备的一瓶水多半也是来自于菊池的提醒。
突然的察觉让中岛不禁开始回想之前自己错过了多少这样的细节,就像被菊池逃避掉的那些对视一样,菊池这些隐蔽的目光从自己朝着目标勇往直前不肯回头的目光中被略过了。
久违的悸动让中岛一时愣在原地。
“不进去吗?要在门口拍照吗?你今天穿和服就是为了拍营业照吧!”菊池见中岛有些走神便问到。
“那就麻烦菊池君啦~”中岛给了菊池一个wink。
菊池没来得及躲,于是被定在原地的人变成了菊池。
菊池的拍照技术称不上好,之前两个人需要拍营业照是也全部是中岛掌镜,在团里要排单人off照的时候,中岛的首选也会是聪或者胜利。
虽然中岛在经纪人劝诫菊池要好好拍照的时候坚称菊池角度奇特的照片很有艺术感,完全可以作为个人风格商标一样的存在,但中岛本人并不想让用在自己身上。
倒不是嫌弃,只是几乎可以说是打着菊池水印的照片发到自己的ins上,一定会引起粉丝的臆测,然后加剧菊池的别扭。
“你这个家伙没少看我的ins吧!”查看照片的中岛笑着给了菊池一拳,“这些照片简直和我自己或者经纪人拍的一模一样。”
“都说了有好看看中岛君了,”菊池风磨并不否认,只是很快转移了话题,“倒是中岛你很让人担心呢。”
“诶?”
“你的照片太kenty brand了,如果你给我拍照发到ins上一定会被fmkn厨发现吧。”
“但是我们确实是一起来红叶祭了。”
“明明你也不想要有我风格痕迹的照片的吧。中岛你变得不坦诚了呢。”菊池带着调侃的意味打趣道。
中岛没有反驳,只是不好意思地笑着说“被菊池看穿了啊”,掏出手机将摄像头对准菊池,用手机屏幕挡住了自己飘忽的眼神。
东京迟到了半个月的秋天仍然没有摆脱夏天的余热,红得宛若江户时代游郭夜晚点上的灯笼般的红叶,甚至让庭院里的枯山水都带上了热闹的意味。
中岛的和服不算厚,中岛却还是在不断摆pose和帮菊池摆pose的运动后,在带着日落降至的略有凉意的秋风中,出了一层薄汗。
菊池递来擦汗的纸巾还是带着熟悉的古龙水的味道,这个味道中岛再熟悉不过。
第一次登台给前辈伴舞后的纸巾是这个味道,第一张专辑发布拿到实体专后喜极而泣是这个味道,大吵一架开始冷战前是用这个味道的纸巾擦的眼泪,冷战结束那一天又是这个味道的纸巾在乐屋等他回来,就连退团演出后擦泪的纸巾还是这个味道。
中岛的青春里弥漫着这个远比青春要成熟太多的味道,却也在到了与古龙水相配的成熟的年纪再也闻不到这个味道——中岛买过同一个牌子的纸巾,任何一款产品都没有这个味道。
就像菊池身上从来也没有这个味道一样。
不过这一点,中岛直到今天才发现。工作时的菊池会喷和当天工作相称的香水,私下的菊池身上只有洗护用品干净的味道,纸巾上淡淡的挥发了好久的古龙水的味道,从来没有出现在他的身上,却又总是在中岛需要时出现。
就像菊池一样。
吃晚饭的时候,中岛看着菊池从食盒里拿出腌渍和风干的两种秋刀鱼,才突然想起来自己那份没有打招呼就寄过去的秋刀鱼,刚想问问菊池最后有没有收到,就听到菊池抢先说到:“是之前你寄来的入梅秋刀鱼,腌渍是我自己做的,风干是妈妈做的。总觉得还是要让中岛你亲自品尝一下,毕竟一直忘了感谢。”
“你怎么知道是我寄的?”
“我身边的人里,也就只有中岛你会提前预定这种东西做这种事情了。”
“你不怕是私生或者寄错什么的?”
“中岛你只有今年没有送我们……啊,也可能是只没有送我入梅的食物”。
“哦”。中岛不在质疑,敏了下嘴移开目光去喝茶,转移了话题,“话说菊池你的纸巾是那里买的?上面的味道很好闻,我一直没有找到同款。”
“就是便利店都可以买到的纸巾而已”,菊池的语气有些慌乱,“上边味道的话,可能是因为我一直把他放在一个小包里,沾上包里的味道了吧。”
“你不喜欢给自己用的东西喷香水吧。”
“嗯”,菊池点点头,见糊弄不过去从包里翻出来一个布艺的小口袋,“是在第一次一起练习后你送给我的。当时我只是找你借纸巾,结果你超帅地打开包,拿出这个抛给我,打了个响指说‘不用还了,见面礼物’,因为当时上面是这个味道,所以后来就找了一样味道的香水进行补喷。中岛你当时真的耍帅超级夸张的,结果你不记得了。”
“啊,我想起来了。我当时回去还被爸爸骂了一顿。那个包是妈妈自己做的,爸爸一直带在身上,结果那天被我误带走了,还送给了菊池。”中岛说着笑起来,往嘴里送了一块腌渍的秋刀鱼,“是有用柚子吧?还有紫苏吧?啊!真是好吃啊!”
“感觉我还对中岛先生说声对不起呢”,菊池手里拿着那个纸巾包有点尴尬。
中岛摆摆手:“后来妈妈给他做了一个新的啦。不过,如果爸爸妈妈看到这个口袋被菊池保护的这么好甚至连味道都和当年一样,也会很惊讶吧。还请菊池继续好好使用啦~”
“好的,毕竟已经陪我渡过了这么多年嘛。就连你和我分开的那一个月也一直带着它呢,以后……”菊池意识到什么突然闭了嘴。
“以后也会陪着菊池的”,中岛语气肯定,不知道是在说自己还是那个纸巾包。
其实也没差,陪菊池走过了整个青春,往后的生命里无论如何也无法革除掉对方留下的痕迹。
“那就好”,中岛确定菊池是笑着说的这句话。
晚上回去整理照片的时候,中岛发现自己镜头下的菊池令他陌生,或者说与他以及菊池平日里的营业该有的样子相差太多——轻松、害羞一如当年还在棉花糖团子阶段那样。
「抱歉,没有排除菊池的帅气和sexy」
「诶?!」
「中岛真实的拍照技术是这样的吗?」
「果然kenty只是营业brand吧」
菊池回复让中岛感到意外,多年的相处让中岛知道菊池对于他的照片十分的满意,简单了回复了一个OK的表情,中岛开始编辑自己的ktt。
因为心思完全不在即将要发布的内容上,修修改改半天,最后也仅仅是发出了最大限度的照片和意味不明的“感谢”一词。
腌渍秋刀鱼的味道从冰箱里隐秘地泄露出来和挥发后的古龙水的味道混在一起,以一种隐秘而诡异的方式通过中岛的鼻腔,被大脑里的神经识别,又以心悸的方式展现出来。
或许是那个太多年没有见过的小纸巾袋给了中岛一种老朋友重逢的感觉,中岛发现自己好像太过习惯参与菊池的人生,也更为习惯菊池注视自己的人生。就像他在菊池的车上说的那样“期待菊池的团”,他只是不想错过菊池人生任何一个重要的节点,无论那个节点是否与自己有关。
如果说之前明晃晃的不愿放手是斗争心作祟,那么现在这种隐秘的不愿放手更像是一种祝福。中岛想了想,发现自己还是想要在菊池需要的时候走过去拍拍他的背,告诉他自己一直都在,接下来交给自己就好。
爱的花没有枯萎,只是在以凋谢的形式孕育更实用的果实。
中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再次心动,更不知道如何在冬天将来时保护好那颗珍贵的鲜活的爱的胚胎。
年末比想象中还要繁忙,中岛还未来得及为爱新长出的萌芽做些什么,过于繁忙的工作便将生活围堵得水泄不通,让中岛仅仅远观一眼自己的心都难。
和菊池的联络断断续续,偶尔在公司碰到一起吃个食堂成了二人心照不宣的充电方式。秋风好像只是带走了温暖的时间,他们之间如落叶般踏近一步便会嘎吱作响提醒对方和旁人引来尴尬的距离,好像……并没有缩短一些。
不过,中岛包里多了可以冲水的润喉糖浆,菊池开始习惯在晚上吃纳豆拌饭,一些来自对方的习惯沾染到了自己的生活中,停滞了多年的关系齿轮好像也再又一次转动起来。
应该有一场真正的大雪的,去覆盖尚嫩的萌芽,去冰冻生锈的齿轮,让无孔不入的雪飘进生命里,在来年春天消融后,滋养新的生机,润滑干涸的爱意。
中岛拿着菊池在散会时塞来的信封,看着片场正在进行的人工造雪,没来由的想到,随后略带颤抖的打开了信封。
“中岛桑,今天状态很好诶”,工作人员收着机器说到,“看中岛桑刚来片场时表情凝重还以为是有什么事情不顺利呢”。
“刚来时吗?确实在为一些事情担心呢,不过还好,在开拍前发现预想的坏结果完全不一样”,中岛笑了笑拎起包下班。
玛丽回国前给中岛发了消息,毫无长进的拙略的套话技巧让中岛在其第三次发出“今年圣诞节东京有什么活动?”时,直接用一条“你就是想问我会不会去菊池家和你们一起过圣诞吧?”终结了陪小孩子过家家。
「所以你会去吗?」
「你猜哦~」
「这是同意的意思吧?」
「你猜哦~」
「我可是要发新专辑」
「按照惯例……」
「啊啊啊啊啊啊」
「kenty!!你直接告诉我嘛~」
「撒娇哒咩」
「好好猜哦~」
「PS:成年人不要做一些不切实际的梦」
当玛丽、胜利和聪在菊池家不算大的厨房里因见到自己而发出高分贝的尖叫时,中岛出于对于自己耳膜的愧疚,开始后悔自己当时没有直接告诉玛丽自己会来。
中岛的酒量不算好,但回想起来也仅在菊池在场的场合里喝醉过。
或许是出于帮“弟弟”挡酒的责任感,或许是出于对菊池在的放心,中岛总是会在菊池在时多喝两杯。逐渐菊池成为了团里酒量最好的成员,两个人在一起喝酒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中岛开始刻意避开二人一起喝酒的场合,因为不想输给对方更不想自己的醉酒给对方带来麻烦。
但是在菊池的家,中岛尽兴地干了一杯又一杯,最后在年下三人也是不甚清醒的跑调合唱里被菊池扶回卧室。
醒来的时候,中岛完全没有清醒过来连自己在哪里都分辨不出来的大脑只能处理一条信息——菊池不在。
跌跌撞撞地跑到客厅,没有一个人在只有一片混乱的环境告诉中岛自之前的吵闹不是梦。只是,菊池仍然不在。中岛很难理清楚是先醉倒的自己抛下了菊池,还是明明很清醒的菊池抛下了自己,总之,他们的身边没有彼此。
“欢迎回来,fuma君~”看到菊池返回的中岛有一种莫大的委屈感和放松感,整个人的语调变成了软乎乎的撒娇样。
“这是我的家啊。”
“嗯?”
后来自己说了什么,中岛已经记不太清,可能是一些乱七八糟关于工作的吐槽,可能是关于未来毫无根据的畅想,也可能是对于三个弟弟去向的询问,总之,中岛感觉自己永远不会把心底最想问的问题问出来——“为什么不让我留在你身边?”
直到菊池了吻了上来,中岛才稍稍清醒一点,开始质疑自己是不是醉了说了什么。不过过于猛烈的、颇具掠夺性的吻,很快从空气连带中岛的理智一起卷走。
第二天中岛醒来看到身边菊池的脸和搭在自己身上的菊池的腿时,第一反应到不是在做梦,而是自己穿越到了拍摄三天极限合宿的时候。
“早”,菊池的声音有点哑。
中岛幻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确认超自然现象没有发生,昨晚发生的最多也就是超伦理现象。
但那也是够糟糕的。
“什么都没有做,想正式取得ken……中岛的同意。”菊池还是不敢看中岛的眼睛,但是盯着胸肌看反而让中岛感觉不好意思。
一把把被子抱起来裹住自己,中岛虚张声势:“你刚刚是想喊kento吧!”
“没有”,菊池否认地很快,“是想喊kenty来着”。
中岛沉默了,等了两秒才心虚地问出来:”我昨晚是说什么了吗?”
“嗯”,菊池点点头,“你说喊你kento,你就会留下来。所以,kento,可以吗?”
中岛深呼吸一下,抬眼碰上了菊池直勾勾无比真挚的眼睛,没有一丝要逃避的意思。
啊,被人热烈地盯着原来是这种感觉啊,果然是会不好意思呢,中岛移开目光,自暴自弃地把自己连人带被子丢到了菊池怀里。
“那我也要喊你fuma了。”
“请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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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mkn全过程年鉴回忆录指路:【fmkn】我的天才男友(有幼年fmkn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