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清晨,窗外还飘着昨晚那场没有结束的雨。天空雾蒙蒙地连成一片,连室内也被染上一层令人发困的蓝灰色。哪怕是在室内,气温也不算温暖适宜。也许人们会躲在温暖的被窝里,把冻得冰凉的鼻尖缩进掌心。或者是开着暖风空调,再美美地睡一个回笼觉。
渡边翔太脑海里有无数种设想,但绝对不会是现在这样,被一声莫名其妙的惨叫惊醒。
他骂骂咧咧地从被窝里爬出来,只见同居的恋人不惧寒冷,赤身裸体地站在镜子前,头上和屁股上还多了两样毛茸茸的东西。
一定是天气太冷产生了幻觉。
渡边翔太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想要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离开。
田中树瞪圆眼睛像个忘记添加机油的机器人一样,一顿一顿地转过头。
头发被枕头蹂躏了一晚,正乱七八糟地翘着。那团鸟窝般的头发里的物体,是一对椭圆形的兔耳。毛发是和他发色相近的深棕色,里面包裹着肉色的皮肤。两条物体正无精打采地垂落在脑袋两侧,周围的线条在灯光下被蒙上了一层浅金色的光晕。
看上去手感应该不会差。
渡边翔太想到。
“这什么啊?”田中树欲哭无泪地指着头上冒出的东西。
“这是我的台词吧……”
渡边翔太勉强忍了一下,但还是对那对毛茸茸的东西产生了好奇心,伸手抚平了和头发一样乱糟糟的兔耳。顺滑绵软的触感和真正触摸小动物时并无差异。抚摸过耳根的时候,手掌下的耳朵弹跳了两下,有感应般地竖了起来。再看向田中树时,他俨然是一副陶醉的表情,正闭着眼歪头用耳朵去蹭翔太冰凉的手指。
渡边翔太顺着他的意思搓揉了很久,直到胳膊都开始发酸,才恋恋不舍地收回手。
“行了,先回床上待着。”
田中树一开始还乖巧地跟在他屁股后面,也不知是不是突然感受到了冰冷的空气。走到床前的时候,凑上来从后面抱住了他,用下巴磨蹭他的肩头。
被他蹭得发痒,渡边翔太笑着亲了亲对方近在咫尺的鬓角。本想就此打住,但眼前的兔耳存在感过于强烈,令他不禁想要捉弄一下变成这幅模样的人。
舌尖滑过温热的耳廓,接着落下的是亲昵的啃咬。田中树那对半耷拉着的兔耳弹了弹,又像刚才那样竖了起来。渡边翔太只感觉背后的体温升高了一些,有什么东西逐渐抬起头,隔着单薄的睡衣,贴在了尾椎上。
真的假的。
还没等他完全反应过来,自己就已经被剥掉了裤子,被按在了柔软的床垫上。炙热的呼吸落在耳边,同样高温的性器在脊椎线上滑动。
他只感觉浑身警铃大作,一边叫着田中树的名字一边努力回头试图制止他。
可田中树正闭着眼紧锁着眉头,对他的声音置若罔闻。用平常不会使用的力度,迷迷糊糊地啃咬他的颈侧,在上面留下一串红色的牙印。
渡边翔太废了好大力气才转过身,捏着田中树的脸蛋迫使他的嘴唇离开被肆虐的颈侧。“卧室里的套昨天用完了,至少等我去客厅再拿一盒过来。”
“好难受……しょっぴ……帮帮我。”田中树像是对他说的话置若罔闻,嘴唇不停蹭着对方的手指,舌尖穿过手指的缝隙,讨好似的舔舐着骨节处。
渡边翔太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不如说是个普通人都不会遇到眼前这种情况。他也不知道是该挣脱桎梏,令寻让对方回复正常办法。还是任其发展,等结束以后再尝试让他变回普通人类。
双手不费力地分开了臀瓣,露出昨晚刚被使用过的穴口。之前的性爱过后,边缘还显得有些红肿。肉粉色的缝隙被手指掰得变形,不时收缩着吐出昨夜的润滑剂。粘稠的液体顺着腿根流下,落在白色的床单上。
他看着恋人恍惚的表情,暗自庆幸昨晚有好好润滑。虽说肠道昨晚已经承受过更加粗长的物体,但手指进入的时候,还是痛得他咬着下唇在心里骂了几句娘。
好在对方还记得前戏要怎么做,见他痛了立刻停下侵入的动作,用嘴唇讨好似的亲吻他的下颚线。柔软温热的嘴唇磨蹭着骨骼轮廓,留下一串麻痒的触感。渡边翔太被亲得心软下来,也不再去想什么避孕套的事了。
体内的手指缓慢地抽动,勾起的指腹正摸索着敏感点。田中树的动作不算激烈,只是轻柔地挑逗前列腺所在的位置。温吞的快感像随着清风微微摇晃的水面,不够尽兴却足够惬意。渡边翔太鼓励般地抬起下巴去吻田中树皱成一团的眉头,双臂环绕在他的颈边,扭动着腰迎合起手指的动作。穴肉在快感的刺激下逐渐变得泥泞,湿润的内壁包裹住体内的物体,不停收缩的括约肌正吸着手指,像是不舍得它离开。
“动作快点,”渡边翔太催促道,“你不是想要吗?”
田中树知道自己不太对劲。扩张的血管正在太阳穴里不知疲倦地跳动着,浑身的血液仿佛都聚集在了大脑。他喘得比对方还厉害,汗水不停地从鬓边顺着下颌线滑落,在下巴凝结成一颗颗汗珠,又因为重力坠落在渡边翔太胸前。所以当渡边翔太开口的时候,他几乎是立刻将性器挺了进去。
这种情况下他没办法保持冷静,更别说前戏还有些仓促,渡边翔太能感觉到身体在排斥这种强烈的异物感。他仰着脖子,在下唇上留下一排整齐的牙印,才勉强把滞留在胸腔里的空气吐了出去。他努力抬起头,试图向恋人索取一个安慰的吻。
田中树的鼻息是炙热的,明明室内冷如冰窖,他的吻却是热得要燃烧起来。这温暖对于渡边翔太来说却是求之不得的,双手攀上肩头,接着像是在剥夺对方身上的温度一般相拥。
舌尖划过唇瓣,渡边翔太能尝到微咸的汗水。吻是急促的,躁动的。他们用牙齿撕咬对方的嘴唇,品尝舌苔上铁锈的味道。像是自私霸道的侵略者,侵占剥夺对方近乎所剩无几的氧气。过于热烈的亲吻中,渡边翔太抬起腰,主动将性器完全吞了进去。
田中树敏感地发出几声低沉地喉音,终于放过了被折磨得不成型的下唇。紧贴的胸膛被迫分开,他终于动起腰来。平时那健康的小麦色皮肤也爬上了一层红晕,与身后洁白的墙壁一同勾勒出精瘦的腰线。渡边翔太不能否认自己确实喜欢对方灵活的腰腹,尤其是做爱时张弛有度的动作。腹部的肌肉正随着抽插的动作收缩,有力地挺弄,每一次都恰到好处地进入最深的地方,剥离开紧闭的软肉。
起初性器只是缓慢地被挺入深处,摩擦过内里脆弱的软肉。前列腺被温吞的动作顶弄,快感缓慢地刺激着有些迟钝地大脑,使渡边翔太时不时发出几声模糊的呻吟。
发情的兔子更是比平常要敏感,湿软的内壁包裹着柱身,前端不断被柔软的肠道吸附。田中树只能遵循着本能不停晃动着腰,被快感冲击得只剩下破碎的呻吟。
“翔太……”呼唤自己名字的声音与吻一同落在耳边,耳廓被温热的唇瓣划过,贴近的喘息带起一阵酥麻的痒。“你里面好热啊……好舒服。”
沙哑低沉的嗓音被气息吹进耳道,炙热的呼吸像是在大脑里打了个旋儿,麻痹了控制肌肉的神经。渡边翔太攀着他的肩头,在脖颈根部留下一块不深不浅的牙印。内壁也不由得收紧,紧紧吸附在嵌入体内的性器上。
“嗯……这么欢迎我?”田中树发出忍耐的喉音,随即用脸颊蹭着对方耳边的碎发低声发笑,身下的动作也随之粗暴起来。
“喜欢这样吗?”阴茎顶在前列腺上缓缓磨蹭,龟头勾在敏感点,不停刺激脆弱的软肉。
渡边翔太不受控制地摇头,歪斜在腹部的性器不断吐出透明的液体,将形状分明的腹肌打湿。
“还是说喜欢粗暴一点?”腿被抬着膝盖窝顶起,穴口贴合在性器根部。这样的姿势让他进入得更深了,仿佛快要顶到敏感的结肠。抽插的频率再次骤然加速,臀瓣被胯骨撞得通红。渡边翔太没办法反抗,只得一只手胡乱抓着床单,另一只手背被牙齿啃咬得到处都是凌乱的红印。眼角被欲望熏得通红,嘴里口齿不清地骂对方混蛋。
可田中树不是很想放过他。堵着嘴的手被按在一旁的枕头上,掌心被指尖调情似地临摹着掌纹。“喂,翔太,喜欢的话就要诚实地承认啊。”
他们平常不是没有对对方说过dirty talk,只不过今天的对方有些过于聒噪了。渡边翔太毫无震慑力地瞪了一眼田中树,但眼下的他也顾不上年下肆无忌惮地挑衅。只能在一波又一波的快感中,断断续续地向对方示好。
“啊……喜欢,喜欢……树,好舒服。”
“好孩子。”田中树俯下身,在他的鼻尖上落下一个奖励的吻。
多少有点蹬鼻子上脸了吧。
眼前的景象被蒙上一层白雾,精液撒进肌肉沟壑里的时候渡边翔太这样想道。
意识短暂地消失了一会,等到他再次清醒过来时,体内那根东西却还在不停搅动着脆弱的肠道。炽热的唇舌落在锁骨上,浑身上下也像被火星引燃了一般。汗水随着重力不停地落在床单上,冬日冰冷的气温似乎也不再另他们困扰了。
卡住腿窝的手微微发力,双腿被抬得更高了。阴茎在软烂的肉壁内又挤进几分,狭窄的肠道被迫打开。渡边翔太感到大脑一阵空白,未曾有过的深度仿佛是被顶开了不存在的宫口,未知的快感和随之而来的恐惧让他感到无法呼吸。而对方似乎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前端用力碾过敏感的内壁。
“你不是兔子吗?怎么还不射啊?”渡边翔太被操得实在受不住了,抬手狠狠锤了一下田中树的肩头。
换做平时的话,他可能会笑着亲吻渡边翔太的侧颈,低声在他耳边说再忍一会。
但渡边翔太忘记了这不是平常的田中树。
挺立的兔耳突然像断了电一般耷拉下来,有气无力地垂在后脑勺旁边。用力抿紧的嘴角抽动了下,从中发出几声模糊的呜呜声。渡边翔太开始怀疑自己的感官,交往这么久他还没见恋人眼睛这么红过。
大概是自尊心还在运转,田中树咬着下唇忍了很久,最终在眼睛里打转的眼泪还是顺着眼角落了下来。
哈?
渡边翔太大受震撼。
当然震惊之余还得哄哄被自己整哭了的伴侣。他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刚才耷拉下去的兔耳,颤抖的耳尖完全没有竖立起来的迹象。田中树用手臂狠狠擦了一下眼泪,红着眼眶一声不发。
“我……我不是,你先别哭……”渡边翔太活这么久第一次面对毫无征兆哭泣的男人,多少有些束手无策。
“我没哭!!”大概也是被自己莫名奇妙的落泪震惊到了,田中树愣了几秒才想起自己那可怜的自尊心,不由地拔高了声音反驳。
这不明显在哭嘛。
渡边翔太腹诽。
但直觉告诉他,想要平息这莫名奇妙的泪水,最好还是保持沉默。
抓在腰上的手用力将他按向胯骨,龟头狠狠顶在腺体处。一阵温热的液体涌入体内,是一种黏腻的,完全和对方交融的感觉。渡边翔太没想到他会突然动作,更没体验过被内射。此时他也顾不上也许还在落泪的恋人,激烈的快感令他浑身发软,他想自己也许是再一次高潮了,可疲惫的性器只吐出一些半透明的液体。紧绷着的肌肉在空中颤抖了数秒,终于放松下来,渡边翔太发出几声微弱的呻吟。
身上的人吸了吸鼻子,但渡边翔太没有空去倾听这细微的哀伤。因为体内本应该疲软的阴茎,竟还硬挺着顶在前列腺上。
刚结束高潮没多久的渡边翔太哪能受得了这种折腾,只能昏沉着脑袋喊着对方的名字叫他停下来。
现在反倒是他想哭了。
“树……慢一点,我真的……要受不了了。”
“抱歉,你再忍一下。”明明眼泪一滴接着一滴落在渡边翔太身上,但身下的动作却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还没等他反抗,田中树便用手掌抹掉了脸上的泪痕,红着鼻子和眼眶,带着鼻音问道,“翔太,你喜欢我吗?”
渡边翔太收回想要推开田中树的手,转而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手掌下的温度确实异于常人。并且他们并不是会说这么多肉麻话的人,哪怕是热恋期也没有凑在一起说过情话。一直以来两个人都是相信行动胜于言语的行动派,所以眼前发生的事情越发诡异了。
“能生下我们的孩子吗?”
能肯定的是现在对方的大脑一定不是正常的,渡边翔太都懒得回应他,他只想对方能停下来给自己一点休息的时间。
可兔子田中树仿佛有耗不完的精力,穴内白色的精液不断被阴茎的动作挤出,穴口的软肉也被摩擦得通红。房间内回荡着肉体撞击以及湿漉漉的声音。胸口的肉粒突然被粗暴地叼住,渡边翔太惊叫了一声,不由地拽住了兔子的耳朵。
田中树皱着眉哼了一声,大概是痛到了。但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另外一边的乳头被手指捻住,接着围绕着乳晕轻轻揉捏。最近健身的成果确实是很显著,饱满柔软的胸肌几乎将手指埋进去。渡边翔太很享受在做爱的时候被他把玩胸部,但今天的动作却有些不太对劲。
田中树被抓到耳朵也不知道痛,含着乳珠含糊不清地开口,“怀孕的话,这里会涨奶吧。”
开什么玩笑?!
渡边翔太彻底崩溃了,因为他真的感觉到一侧的乳头在兔子的按摩下渗出了某种液体。并且流到了对方的虎口上。
他不想低下头去确认,离奇的现实让他感到恐惧。胸口的肌肉又涨又痛,随着手掌的挤弄乳尖又迸发出一种奇痒。液体争先恐后地从乳头涌出,流得到处都是。
田中树用舌头舔掉那些嵌在肌肉纹理中的奶水,用沾着奶腥味的手指撬开渡边的口腔。乳制品特有的味道蔓延在口腔内,手指阻止了试图闭合的牙关。粗糙的指腹滑过舌苔,代替接吻的动作在软肉中纠缠。
脑海中只剩下肆虐的快感,渡边翔太自暴自弃地张开嘴,任由溢出的津液顺着嘴角流淌。原本嵌入体内的柱身离开一塌糊涂的肉穴,没有了性器的阻碍,润滑剂混杂着精液染湿了身下的床单。湿热的硬物贴合在一侧胸前,坚硬的前端摩擦过挺立的乳尖。
过电般地触感令他失控,他握住胸前的阴茎,一边帮对方手淫,一边用冠状部位磨蹭着胀痛的乳头。不停分泌出的乳水流在性器上,另一边的胸部也被用力揉搓。他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又射了,失禁般地快感在下腹流窜,而胸前又是憋闷的酸胀感。
渡边翔太起身半靠在枕头上,张着嘴给田中树口交。他已经顾不上在乎那东西之前在哪里待过,也顾不上本该作祟的洁癖。将前端吞进喉咙深处,吞咽起带着咸腥味和奶味的硬物,一心只想着汲取更多的快感。
田中树按住他的后脑,将精液全部射进他的嘴里。渡边翔太不想被呛到,只好顺从地把粘稠的液体吞了下去。现在他也分不清奇怪的人是谁了,手掌安抚着因为高潮而颤抖的兔子尾巴。苦涩膻腥的味道弥漫在嘴里,完全算不上美妙,可他还是闭着眼舔干净了再一次坚硬起来的性器。
他趴在床上,压低了腰身,将臀部翘起。柱身再一次插入体内,手掌也还在帮他挤压涨奶的胸口。渡边翔太发出几声模糊的呻吟,意识已经随着快感渐行渐远,最后被完全剥离的时候他依稀感觉到床单已经彻底被两个人的体液搞得乱七八糟。
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渡边翔太觉得浑身都快散架了。对方的手环在腰上,整个人都贴在渡边背上睡得香甜。但是他没办法忽视贴在尾骨上的那根又热又硬的肉块。
“放过我吧……我不想怀孕。”他本能地从怀抱中挣脱,床的大小却并不允许他做出这么大的动作,向后挪了没几下便连人卷着被子一起翻下了床。
意识到好像哪里不对的渡边翔太:?!
刚醒过来只是在晨勃的田中树:!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