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JES北 玥殿
目を閉じている間に 楽園は崩れ落ちた
獣達のざわめきが 人の嘆きに変わってく
舞台上大遍的漆黑,僅有不斷變化的字體在大螢幕上伴隨著旋律飛快地轉動著,北斗的獨舞此刻終於可以明目張膽的顯現疲憊,他輕喘著氣,有意為之地把自己的辛酸集結在麥克風裡,閃亮著白光的客席他彷彿誰都看不見,只看到自己晃動的魂魄。
尾聲輕輕往上提,帶著遲疑又不捨,他往前一踏步,故意踩空在那預早準備好的空洞裡退場,他能聽見歌迷們訝異地倒抽一口氣,然後跌落在厚實軟綿的墊子上,身邊的工作人員匆忙地走上前確認自己的狀況,不同的人都在穿插,閃影著仿如隔世的虛幻感,他皺皺眉頭,一下子還在歌曲的情緒裡面沒能抽出來。
『還好嗎? 北斗,演出很厲害哦』
然後,他聽見天使的聲音。
他白色的魂魄,飄渺著,就跑到這個人的身上,變成了太陽,讓那總是微熹把自己抱擁得緊密。
『……JESSE』
那一年,松村北斗最害怕讓別人知道的事情,就是他一直暗戀著同隊的JESSE LEWIS。
「太棒啦,聽說了嗎? 今年的UNIT曲是我跟北斗哦」嗯,我知道。
這一年,松村北斗依舊不敢把他真實的心情給說出來,他會認為對他的太陽跟天使而言,像是種侮辱,他總是沉默著,又忍不住聒噪,希望JESSE看到自己,又希望JESSE不要把他的注意力放到自己的身上。
單方面的暗戀一直都是十分痛苦的。
「嗯,聽說了,真好呢,又可以跟JESSE一起唱歌了」北斗淡淡然地說,換來JESSE溫暖的笑靨以作回應,短暫的目光停駐在喜歡的人身上,北斗漸漸感覺自己的心跳正在加速,耳根也在不知不覺間變得炙熱緋紅,他強迫自己該是時候別開視線,不要讓誰偷窺到這段注定無疾而終的戀情。
跟JESSE一起唱歌。
從前還沒有SixTONES的時候,有一段時間他們是4+2的運作,不知就裡被分到跟JESSE一起唱歌,被受寵愛的JESSE一直都是Jr.裡面閃閃發亮的存在,就算站在他的旁邊,北斗還是時常忍受著無法言喻的巨大壓力,JESSE的歌聲太曼妙了,他必須努力、再努力,才可以追上他的太陽。
「這次的歌曲要如何選擇? 慎太郎跟樹挑了舞曲風,高地跟大我是可愛風……我們、要不試試這首?」被分成3組各自坐在會議室內,他們把公司交給他們的DEMO曲聽了一遍又一遍,其他人的UNIT曲大致上塵埃落定,擁有不同曲風才能組成完美的專輯,也更可以在演唱會上表現獨特的一面,北斗一直沉默地聆聽著,在JESSE主動問自己意見之前,他一直在想,唱什麼樣的歌曲才不至於丟掉JESSE的架。
「呃……我都可以,這首也滿不錯的」JESSE為自己體貼地選擇了偏慢板的情歌風,算是北斗的拿手好戲,不徐不急也正好有足夠的時間讓兩個人投入情感演繹,北斗認為是很不錯的選擇。
「真的嗎?」對於自己馬上的答允,反倒是JESSE有點兒猶豫起來,似乎是看穿了北斗在自己的面前,總是說好的小習慣,「其實我也很喜歡這首的,不過聽上去的感覺還滿像KINKIさん的,是不是不太好?」
認真地思考、露出一臉苦惱的JESSE十分帥氣,眉角裡都藏滿著他對於音樂的熱誠,有時候,北斗認為自己十分了解JESSE,KINKI KIDS是他十分喜歡的前輩,但要是演繹明顯與KINKI曲風相似的歌曲,又生怕達不到要求被多事之人拿去跟KINKI比較,麻煩了前輩。
「不會啊,UNIT曲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歌就好,要是JESSE真的喜歡這首的話,那麼我們用盡全力去演出的話,應該也不會被說什麼」但有時候,北斗又會覺得自己對JESSE真的是一竅不通,比如說,他這樣張揚的心意隊友們都多多少少看出來,每次站在JESSE旁邊的扭妮不安都被田中樹這傢伙打趣調戲,他總是紅通通的臉頰跟耳根——怎麼想都不是正常,可是,JESSE還是一貫的親切、毫不忌諱地跟自己說話。
可惡,這樣的話,就不能徹底地放棄了。
「還是北斗最好」JESSE笑著,閃亮又潔白的貝齒正勾引著自己的心動,怦然地輕輕刮走他心頭的每一塊嫩肉。
他知道這樣對著自己笑的話,我可是會一直沉溺下去的!
他知道嗎?
不,JESSE的話——大概一直都不會知道吧。
「……唉」時間尚早,因為前面的工作提早完成了,所以演唱會的彩排比誰都要更先一步來到會場,經理人說自己可以先在樂屋多休息一會兒也沒關係,不過北斗生怕著等會兒的彩排有什麼不通順的地方,結果沒坐多久又忍不住跑到舞台上。
其實舞台的設置還在進行著,工作人員也不嫌煩的讓北斗就站在不妨礙他們搬運的地方思考,北斗盯緊著他跟JESSE UNIT曲出場的位置,忍不住重重地嘆了口氣,歌詞背熟了,算是不失禮地倒背如流,但北斗深知道這只能算是個基本,剛剛在無人的樂屋偷偷開聲了,聲帶的狀況似乎不錯,高音的地方輕輕鬆鬆便攀上去了,不過北斗還是不滿足。
想站到JESSE的旁邊,就必須努力、再努力。
「來好早啊,北斗」意料之外的聲音從自己身後響了起來,北斗渾身一顫,恰好想起了JESSE,他便出現。
「啊,JESSE,我不曉得你也這麼早來到」北斗侷促地搔搔頭髮,把雙眼垂低視線,就如一直面對JESSE的樣子,他害怕自己直白的凝視,終將把自己出賣。
「之前的工作提早完成了,怎麼不在樂屋多休息一會兒呢?」JESSE問道,主動地走到北斗的旁邊,北斗有點兒尷尬地把視線重新放在舞台上,裝作專注。
「一個人待著有點兒奇怪,倒不如來看看舞台設置得如何了,要是有想更改的地方,也可以更早提出來」
「北斗一直都在努力呢」
JESSE清澈的聲線像穿透了這偌大的會場,重重地擊在自己的心臟上,讓自己一時無言,他沉吟著該如何回應,但不難發現自己的心坎再度不爭氣地跳得急促,像想要蹦出胸口,跟JESSE說,他喜歡他,很久很久了。
他的努力,全因為他想站到JESSE的身邊去,堂堂正正地。
於是,他的確一直在努力著。
「你知道嗎,我剛才在後面走過來,看著北斗站在舞台上,倒讓我想起了之前Change the Era的時候,北斗在舞台上表演みはり,明明只是前幾年,但總感覺……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JESSE的暴擊還沒有消停,過去的回憶彷如昨日,鮮明又眩目地在自己的面前閃動著,北斗更加不敢看著JESSE著。
舞台上的燈光打到他們的身上,客席裡都是黑暗一遍,前方就是跑來跑去辛勞地準備著的工作人員,北斗卻在此刻,只看見身邊的JESSE,而他確定,JESSE也只是僅僅地,看著自己。
北斗情願JESSE笑著,就像平常開玩笑,跟慎太郎玩得瘋癲的一樣,但他沒有,反而是認真、正色地看著自己,這讓他更不自在起來。
因為他知道JESSE從來不說謊。
「我很喜歡北斗的SOLO,跟著北斗的世界走,既悲傷、又好像有些什麼在裡面」
停下來吧。
「這樣才是真實的北斗,是吧?」
空洞的、裡面什麼都沒有,那個只有單戀,毫不幸福的世界。
是伸手不見五指的。
「要是以後再有機會,能見識到北斗的舞台,就好了」JESSE說,聽上去既像客套,又不敢相信的真誠,北斗只是唯唯諾諾的點頭,咕嚕著不知道什麼推搪,他心跳極快,感覺自己就在那一瞬間被JESSE看穿了,但更似是被JESSE抓緊,然後玩弄在股掌之上。
他一直在努力,想著要如何辦才能站到JESSE身邊,但他沒想到,JESSE都把他的努力看在眼內。
於是他很努力練習唱歌,很努力地練習運氣,讓自己的聲帶更習慣不同音域,去嘗試不同風格的歌曲,但他認為這遠遠不夠、遠遠不夠格。
他只想站到JESSE的身邊去。
唱吟著憂傷的歌詞,把那份卑微的愛情融入自己的努力裡,在指定的時間點跟JESSE一同走下舞台,並肩地走下花道,歌迷們的手燈揮得更為用力,他們來到中間舞台,簡單的幾個舞蹈動作,飄出漫天的羽毛拂絮。
每一分鐘的努力,每一刻的用力演出都是超越極限跟自我的,振動著體內的靈魂,北斗終究還是站到JESSE的身邊,唱著不失禮的歌,讓在場的每一位歌迷輕嘆——美妙。
演唱會結束後,其他人在討論著要不要到居酒屋慶功一下,北斗疲憊不堪,洗好澡後便躺到沙發上昏昏沉沉,累得手腳都不像自己的,都抬不起來了,迷迷糊糊裡,他感覺有誰把毯子放到自己的身上,啊啊,是經理人吧,還是高地? 又或是樹?
「我喜歡北斗的世界,也很喜歡北斗的努力」
他的太陽在說話,這是夢境吧,輕聲夢囈的,怎麼可能是真的?
有些濕濕潤潤、帶著暖意的貼上自己額前,北斗不敢睜開眼睛,他們才沒在拍攝,他知道JESSE從來不說謊。
但、又怎麼可能是真的?
「我喜歡北斗……我很喜歡,北斗站在我的身邊」
有時候,北斗認為其實很可能JESSE老早就把所有事情掌握通透,只是他一直不表現出來。
比如說,JESSE早就曉得北斗在暗戀自己。
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