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松村北斗准时在八点的时候醒了过来。
或者我们换个说法,田中樹的闹钟准时在八点的时候响了起来。
隔壁床上的人丝毫没有要关掉闹钟的意思,反而还往被窝里缩了缩。北斗认命地把樹的手机捞过来按掉了铃声,从床上坐起来。
「樹,今天是九点集合,至少八点半你要起来哦。」
樹含含糊糊应了一声,也不晓得是答应了还是在抗议。
前些年远征时,他们还是靠抽签或猜拳来决定房间分配,几番尝试下来,团内就对共同过夜的相性有了共识,固定成了现在的形式:樹和北斗、杰西和慎太郎、高地和大我。
不同于另外两个房间,樹和北斗的作息时间其实天差地别。不过两人都是想要独处时间的类型,又心思细腻能顾及到对方的感受;因此作息时间的巨大差异反而有助于两人在分享房间时保留恰到好处的距离感,既能互相照应,又不至于打扰彼此。
——好吧,上述说辞均是用于对外。把他俩分一个房间的真正理由是,同个房间对于团内恋爱来说,真的很方便。
比如此时此刻,八点四十五分,北斗已经完成洗漱,看了二十分钟小说,又帮樹按掉了三次闹铃,樹本人还是睡得不省人事。北斗掀开被子的一角,在他脸上胡乱抹了一把,「别赖床了,赶紧起来。」
樹好不容易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张口第一句话就是「早安吻呢……」
北斗好气又好笑地俯下身去,在樹的脸颊上轻轻印上一吻,「现在可以起来了吧。」
樹趁其不备一把把人拽倒在床上,手脚并用地把北斗当成个人形抱枕圈牢在怀里,「再睡五分钟。」
「喂……」
「求你了求你了。」
北斗拿他这副样子没辙,只好妥协地调整了一下姿势,免得樹一会儿被他压得手麻。
五分钟过得像一个世纪一样长。樹醒是醒了,眼神还是迷迷瞪瞪的,短发乱糟糟地扎在北斗的颈窝,痒得很。北斗刚一偏头,樹就皱起眉把人圈得更牢一点,「别动。」
就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
北斗知道他起床时就是这副德行,也不和他计较,只是好言好语地劝,「上午有YouTube的拍摄,还有Staff在等着呢,别迟到了。」
「可北斗还没给我早安吻。」
「刚才不是给过了么?」
「脸上的不算。」
……就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
「那答应我,吻过之后就起床。」
「一言为定。」
北斗让步了,凑上前去在樹的唇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不想樹刚还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这会儿一举把握主动权,扣住北斗的后脑勺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即使是刚睡醒,樹的吻技用来对付北斗也是绰绰有余,缠绵的不容抗拒的吻像潮水一样夺走北斗的呼吸,他沉没进雪白的床单里。
就在北斗觉得今天的迟到几乎是板上钉钉的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门外是髙地的声音,「樹?北斗?你们好了没?」
「马上来!」北斗几乎是从樹的被窝里翻滚出来,如梦初醒一般。
这厢樹也是彻底醒了,带着笑意望向北斗,「这才哪到哪,还欠我半个吻晚上记得还我。」
「够了,你快点起床。」
至于两个人最后还是迟到了几分钟,被杰西在YouTube开场talk里意有所指地吐槽了一句「他们的Morning Routine比较复杂」,这就是后话了。
******
2.
去奈良参加『少年たち』上映纪念活动的时候,经纪人给他们安排了一人一间房。
说是待遇升级,倒也不是每个人都觉得这样更好。
十二点多的时候,樹收到了北斗的LINE,「樹可以来我房间吗?」
「怎么了?我现在过来。」北斗平时一般九点就会开始犯困,樹还以为换成单人间之后北斗肯定会早早睡下,没想到这个点了北斗竟会主动找他,怕是有什么事情要商量。
北斗的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很暗的小灯。门一关上北斗就圈住了樹,很是委屈地往他肩窝里埋,「好困,但我睡不着。」
「北斗不是不认床吗?」樹失笑,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但就是睡不着,大概只有樹在身边的时候我才不认床吧。」北斗的声音闷闷地在樹耳边响起,「有好多话想说,我怕睡一觉就忘了。」
「好了好了,」樹顺着他的脊背安抚地摩挲,觉得有点好笑,又觉得实在是可爱,「你慢慢说,我听着呢。」
单人间里只有一张大床。樹陪着北斗躺下,听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开始讲,从反省电影里的演技讲到对未来的展望;从行李箱的故事讲到护肤心得。也许是因为太累了,北斗的话题没有重点,零零碎碎四处发散,想到一句讲一句,讲了一句漏一句,声音渐渐地就小了下去。
不到十分钟北斗就彻底安静了下来。樹凑近去看,北斗朝着他这边侧睡,表情松弛又安心,已经睡着了。
对樹来说,现在睡觉还有点早。他掏出手机,准备调低亮度刷一会儿SNS,这才发现手机用了一天只剩下10%的电了。
他打算借北斗的充电器稍微充一会儿,刚支起身体,北斗就醒了过来,条件反射地抓住了他的手,「樹?」
「没事,睡吧。」樹无声地笑了,躺回原处,看北斗挪过来与他肌肤相贴,牵着他再次沉入睡眠。
偶尔早点休息也挺好。
北斗如愿睡了个好觉,一整晚都睡得很安稳,直到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的时候被惊醒,隐约听到玄关处传来几声响动。
「樹、樹!」北斗心下只觉得不妙,推了几下身边人,樹睡得沉,连动都没动一下
朦胧间北斗感觉到人已经站到了自己床边,随后是砰的一声巨响,房间的大灯亮起来,慎太郎的声音在床侧响起,「北斗早上好!」
强光刺激下,北斗勉强睁开一只眼,只看到好几个人影满满当当地挤在他的单人间里,远处是端着设备拍摄的Staff,离自己最近的慎太郎手里拿了个整蛊用的火箭筒,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杰西是最早起床的,此时已经彻底醒了。慎太郎放炮之后,只有他注意到北斗身侧的被窝耸动了一下,好像还发出了一声梦呓。
京本拿着蟑螂模型作势就要扔到北斗身上,杰西眼明手快地拦住了,脸色严肃起来,「北斗,你不会闯祸了吧。」
北斗刚睡醒,反应速度根本跟不上,眼睁睁看着杰西掀开了被子,门把和Staff都发出了一声尴尬的「啊。」
「……樹快醒醒。」北斗万般无奈地暴力摇醒还在熟睡的樹,花了两分钟让他理解现状,心想还好昨晚他们只是盖着棉被纯聊天。
Staff很自觉地停止拍摄退出了房间。京本半是调侃半是抱怨,「这次的企划怕是要雪藏了。毕竟我和髙地是先被整的,我俩都是单人间。」
慎太郎和他一唱一和,「用不了呢,同床同被这也太衝撃映像了。」
杰西是真的在担心,「你俩真得小心点,迟早有一天要被週刊誌点炮。」
这天的起床整蛊企划当然是没能公开。
杰西和慎太郎第二天重整旗鼓又拍了一次。这次北斗挂上了安全锁,而樹大概是出于报复心理,躲在窗帘后面给其他四人来了个反向整蛊。
只能说两个人都从这件事中获得了一些教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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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这天是Youtube 10万円旅企划的拍摄。抵达旅馆的时候是晚上十点多,一行人吵吵闹闹地涌进面积不算宽裕的房间,一番巡视之后,硬是要在能睡四个人的和室里塞上六张床铺。
六人猜拳决定了睡的位置、去了便利店、又抽了鬼牌决定洗澡顺序,这一整套下来已经到了十二点左右。抽鬼牌时胜出的髙地先去洗澡了;杰西和慎太郎在楼上不知道干什么,笑得方圆五百米都能听见;京本在一边清手游日常。
「北斗,来拍Island TV。」樹仰躺在一楼的床上,朝北斗招手。北斗自觉枕到他手臂上,装作不慎入镜的样子,很是配合地拍了一条——这个梗已经成为了他们俩的定番。
髙地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脚底打滑差点摔一跤,「我说你俩能不能收敛一点。」
北斗笑了笑坐起身,樹还原封不动地躺着,「髙地要不要也来拍?我的怀抱为你敞开。」
「滚吧我才不拍。」髙地被恶心得够呛,赶紧逃到楼上去了。
这么些年来,六人还没有在一间房间共同过夜的经历,大家难免都有些兴奋。除了髙地和京本,其他几人嬉笑打闹到了三点多。
所以当早上Japonica Style响起的时候,他们只睡了三个多小时。
樹的梦境骤然中断,不过困意还是来得汹涌不绝,相比之下大音量BGM的威力显得小菜一碟。樹大概只花了半分钟就适应了状况,毫无障碍地继续睡,企图藕断丝连地把刚才的梦再续下去。
樹隐约有听到Staff不死心地让已经睡醒的几个人把剩下的叫醒,京本尝试拉着他起来,没过几秒就自暴自弃地躺下了。
北斗算是其中比较清醒的,知道这里面最难起床的大概就是樹,走到他这喊了一声。樹困得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鸵鸟一样把自己埋进了枕头里。
歌放了三遍,北斗独自跳完整首,算是彻底醒了。其他四人也受不了这震耳欲聋的音量,勉勉强强坐了起来。
「樹——」杰西试探性地又喊了他一声,很快就放弃了,「北斗你喊他起来。」
北斗熟门熟路地把樹的被子掀开,帮他扯过睡袍把腿盖上,再拉着双手让樹坐起来。
樹睡眼惺忪地任他摆弄。北斗忙北斗的,他睡他的,坐着也能睡。
北斗没辙,只好绕到他身后,架着肩膀作势就要把他拎起来。樹把所有的体重都交付给北斗,打算消极抵抗,结果北斗拎他就像拎一个小孩一样轻松,甚至还自言自语地抱怨了一句,「怎么这么轻,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
好好吃饭这句话,北斗一礼拜能讲三次,樹听得耳朵出老茧,早就没什么效力了。北斗念叨这句话也逐渐演变成一种习惯,并不指望樹真能听进去,倒好像一句咒语,他说了就能成真似的。
好不容易全员跳完了一遍Japonica Style,六人又一个个地倒回了被窝。
樹知道这一早上自己也没能贡献出什么看点,忍着困意补了一句,「不得不说,这比平时排练跳得还要认真。」一出口就知道要遭,鼻音比平时重得多,嗓子也哑了,怕是昨晚睡的时候踢掉被子着了凉。
慎太郎和北斗又调侃了两句,说Staff定的起床时间太早了,樹混在其中咳了两声。
「樹是不是感冒了?被子盖好。」睡下之后北斗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声。这句就讲得很实在,不是什么咒语了,是真的在叮嘱。
「嗯,死不了。」樹顿了一下,还补了一句,「你像我妈。」
北斗支起半个身体回头检查了一下,看樹真的乖乖把被子盖严实了,才又躺下来,「那就好,别死啊。」
「嗯,知道了啦。」田中带着笑意小声回应,想了想还是憋住了没有玩梗说田中家兄弟多,怕是说完北斗真的要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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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刚开始去地方演出的时候,轮到樹和北斗共享房间,两人还颇有一点工作时间偷偷谈恋爱的兴奋感。
彼时樹还晓得注意一下自己在恋人心中的形象,行李收拾地整整齐齐;睡衣是刚买的当季新款,北斗看了之后直言想要外穿;甚至还随身带了家里在用的扩香器,等晚上北斗去洗澡时他就趁机摆上,费尽心思制造所谓浪漫氛围,以便顺水推舟地做一些在酒店该做的事。
后来同住的次数稳步递增,他俩的关系也不再是秘密,共同过夜这件事好像就渐渐失去了新鲜感和神秘感;也不必再考虑怎么顺水推舟,没水也能推。
樹本身不是那种从头发丝精致到脚指甲的人,这些心机满载的小动作自然也就消失无踪迹了,渐渐暴露出本性来。
比如现在,樹洗完了澡也不知道穿件衣服,就赤条条地靠在床头玩手机。
北斗万分嫌弃地瞥了他一眼,「衣服穿上,你至少穿条内裤也好。」
「坦诚相待这么多年了,北斗没什么好害羞的吧。」
「谁害羞了,我是怕你感冒,你别忘了上次……」
「没事,」樹打断他,扯过被子盖上,「这样就好了吧。」
孺子不可教也。北斗忿忿掏出手机给山本发LINE,「樹洗完澡连衣服都不穿。谈恋爱久了就会变成这样吗,好讨厌啊。」
过了一个小时再看,山本又是已读不回。北斗反手就是一个拉黑,还不忘和樹告状,「みょー又无视我,我把他拉黑了。」
樹早就习惯了寺坂組三个陰キャ的日常,「你又发了什么无聊的东西给他?」
「没什么,」北斗总不好告诉樹,他在和山本吐槽樹在房间里遛鸟,「我先睡了,你也别太晚。」
第二天自然是北斗先醒。
北斗对于怎么叫醒樹已经是熟能生巧,知道光喊两声肯定是没用的,上手就是掀被子开灯大声放歌,一条龙服务。
被子掀开,果不其然樹还是赤条条地躺在那,什么都没穿。
算了,这人就这样,还能分怎么的。北斗认命地从樹的行李箱里找出来一条干净的内裤给他穿上。
穿了一半樹终于是醒了。今天他意外地没有起床气,心情很好的样子,「北斗还能提供穿内裤服务?那其他几件顺便也帮我穿了吧。」
「你当我照顾病人啊。」北斗笑着把衣服扔到樹床上,「自己穿。」
樹趁机抓住北斗,捞过来亲了一口,「你看过LINE群组了吗?」
「没有,怎么了?」自从昨晚把山本拉黑后,北斗还没打开手机看过,闻言打开LINE看了一眼。
SixTONES的群里有三两条新消息,是昨晚三点左右樹在群里发的照片。
照片里是熟睡的北斗,两个圆形抱枕被摆在两侧,樹配字,「像不像古坟www」
杰西「像冥境一样平静呢,HAHAHAHAHAHA」
慎太郎「R.I.P🙏🙏🙏」
北斗现在只想退群然后拉黑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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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自出道以后,巡演时的住宿条件就固定升级为了单人间,两人只好找私下的机会一起过夜;另一方面个人工作的占比也显著增加,彼此之间见面的频率明显比以前低了许多,就连凑上休息时间都显得困难了起来。
六人的日程通过一个通用的日历共享给彼此,这倒是方便了某些团内情侣见缝插针地找两人都有空的时间来约会。
不久樹就发现了规律:团体工作之后,经纪人一般都会给他们留一段休息的时间,这段时间几乎可以确保他俩都是有空的。因此只要碰到有一起工作的机会,结束后樹和北斗都会尽量去某一方的家里过夜。
工作忙是忙,恋爱还是要谈的,爱也是要做的。
这天是圣诞节,Musicthon和Music Station的SP正好撞上同一天。中午刚结束了24小时的广播,六人囫囵吃了点便当填饱肚子就赶紧躺下补觉,没睡几个小时又赶去彩排晚上的直播音番,等到最后收工的时候已经一个个都累得不成人形,仿佛倒地就能睡。
年末的工作安排确实是太紧凑,考虑到再过一周就是红白初登场,此时此刻健康管理才是重中之重,在这个节骨眼上把人累坏了可谓是得不偿失。第二天经纪人大发慈悲地给六个人放一整天假。
北斗平时作息健康,即使经历了高强度的工作,第二天还是在早上十点多的时候就自然醒了,没比平时晚多少。
北斗在樹家里放了几本小说,就是在等他起床的时候打发时间用的。书读了过半,眼看樹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两点,北斗决定去叫他起床,再不起来吃点东西胃都要受不了。
进房间一看,樹睡得正香,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梦话。北斗凑近了一听,原来是在喊他名字。
北斗笑着捏住樹的鼻子,「起床了起床了,吃点东西。」
樹做春梦做一半生生被憋醒,一时间还分不清楚梦境和现实,怔怔地看着北斗,「吃?」
「嗯,你不饿吗?从昨天下午到现在没吃过什么东西吧。」
樹很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饿倒是还好,另一方面好像更饿。」
「什么意思?」
樹牵着北斗的手探进被子,让北斗触碰到他生机勃勃的分身,「这位比较饿。」
北斗抿着嘴不做声,脖子已经开始红了。腰腹传来熟悉的热度,像枝桠一样顺着背部的经脉开枝散叶,激起一串鸡皮疙瘩。
「你自己想想我们都多久没做了。」樹引导着北斗脱下他的内裤,覆上他已经完全苏醒的分身——它总是比他醒得更早。不知为何樹的总是比常人要热一些,温度猝不及防地浸过来,北斗不禁缩了下手。
确实是很久没做了。不只是樹,北斗也空虚得要发疯。想要被樹填满的心情一天天滋长,像爬山虎一样覆盖他的每一寸思绪,覆盖他的矜持与羞赧,覆盖他的口鼻叫他喘不过气来。
这叫北斗怎么拒绝呢。
他顺从地褪去自己的衣裤,主动和樹亲吻,把胸膛送到樹的面前祈求润泽;他托住樹圆滚滚的后脑勺,手指探进恋人柔软的发丝轻轻揉弄,他知道樹喜欢这样。
樹尽心地品尝北斗,用舌头和牙齿灵活地折磨他,感受到他的两点茱萸在自己的舌尖下肿起来硬起来,听他漏出磨人的喘息。樹熟悉北斗的每一个敏感点,他可以在两分钟内就让北斗喘得像连续开完三场演唱会。但他有更好的享受方式,他会像一个资深的麻醉师一样精准地为恋人投放快乐,不多不少,不至于一步登天,但又足以摧毁理智,他知道北斗喜欢这样。
北斗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全黑了。樹不在身边,客厅里传来他讲话的声音,大概是在和朋友联麦玩荒野行动。
北斗错过了午饭和晚饭,饥肠辘辘。他翻身下床,腰腿的不适感让他皱了一下眉头,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房间,「樹,几点了?」
樹正玩到紧张处,头也没回,「八点左右吧。」
「这么晚了,怎么不叫我起来。」
「想让北斗好好休息一下,这两天很累吧。」
一时间北斗不知道他是装傻还是真的心里没数。
工作连轴转是精神疲乏,和他连做两次虽然补齐了情感和精神上的亏空,但体力却又彻底透支了。
他就不信田中樹能不知道,到底是谁导致他累成这样的。
门铃响了,樹放下iPad朝玄关跑去,「外卖到了,北斗应该也饿了吧。」
「嗯,点了什么?」
「点了些清淡的定食。抱歉今天没点辣的,」樹接过外卖往回走,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北斗的腰,「我想北斗今天可能也吃不了辣的是吧。」
…………看看,这不清楚得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