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eface

Labyrinth
Posted originally on the Archive of Our Own at http://archiveofourown.org/works/46250470.

Rating:
Mature
Archive Warn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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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gory:
M/M
Fandom:
SixTONES (Band), Snow Man (Japan Band), Johnny's Entertainment
Relationship:
Tanaka Juri/Watanabe Shouta
Character:
Tanaka Juri, Watanabe Shouta
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Stats:
Published: 2023-04-04 Words: 5193

Labyrinth

Summary

* sorry for not making you my centerfold

out of character

Notes

Labyrinth

1.
日暮,落地窗外有整片恢弘的橙色天空,看向街道是落日下的匆忙人群。床边的垃圾箱里丢有几只打过结的安全套。田中树靠在床头吸烟,视线从窗外收回到身侧,这是他不知第几次在渡边翔太熟睡时擅自凝视他的睡颜。
他看起来很疲倦,自己一支事后烟都未燃尽他就睡着了。将尽的日光跳跃浮动在白皙皮肤上,描摹着脸部轮廓,柔软的发顶也被日落映上毛绒绒的橙色。长久的凝望令他感到心底翻涌着某种有形的拉扯,如同天边的云被日光撕扯成绵长形状。田中树熄掉香烟,在他身边躺下,紧贴着他,闻到他头发和皮肤上熟悉的香气,听到他熟睡中的深沉呼吸。
就是这样的时刻。田中树心想,很多时候我只想要和他上床发生关系,但在这样的时刻又会难以自抑地生出一点关于相爱的遐想。
久违地在共同的休息日见面,整个下午的空白时间都用来做爱,一直做到渡边翔太乏累脱力后不得不叫停的地步。田中树看着他陷落在床上堆叠的羊毛毯子和羽绒枕头之间,沉默着抬手将垂在他眼前的碎发拨到耳后,然后低下头去和他接吻。
似乎是决定了要用这样的方式令对方清醒,温柔地含弄撕咬他的嘴唇,舌尖过分直率地探进他口腔里,手掌摩挲过他腰腹赤裸的皮肤,一边接吻一边贴着腰臀间诱人的曲线揉捏,直到他勉强眯起眼睛,呼吸因缺氧而急促,手臂环过田中树肩膀轻轻拍了两下,含混不清地说别这样,我没力气了。
嗯,不做了。田中树安抚似的回答他,亲吻的力道也随之缓和,只是浅浅啄着他唇角,轻轻拥着他。
好温柔,树总是很温柔的。渡边翔太有点思绪模糊地想着,再次无声息地闭上眼睛,拉过田中树的手掌覆在自己的脸上,又嗅到他指间熟悉的浓郁辛辣的烟草香味。有时他在结束工作的凌晨独自回到家里,躺在只有自己的床上,入睡又再次醒来,断断续续,然后他就会想起这份浓烈烟草气息渗入皮肤里的味道,想起田中树。明明只是在做爱的关系,即便谈不上什么理性克制,自己却常在私自想念对方,树如果知道了应该会觉得我很麻烦吧。脑海中浮现着这样的想法。
醒了吗,田中树问他,要不要抽支烟。
他应声点头,田中树就起身拿过烟缸放在床上,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来递给他,自己也重新点上一支。渡边翔太翻身趴在床上,吸着烟拿起手机看工作邮件,整个光洁雪白的脊背裸露在外。
田中树没忍住伸出手覆压在他的尾椎骨上,掌心沿着脊柱一寸寸缓缓向上抚摸,最后停留在漂亮的肩胛骨,嘴唇贴上他肩膀后面那块含蓄的骨骼。他想不清楚自己怎么遇到渡边翔太就变得一片混沌了,脑子里只想要无限的贴近与热烈的纠缠。他直觉认定渡边翔太应该也是喜欢他的,以往在这种事上他的直觉总是很确切。
于是他问:要交往吗?
内心既兴奋又空悬,语气却很平淡,听起来和事后问他要不要抽烟的时候没什么差别。所以渡边翔太一开始并没反应过来,缓了两秒才从一句话里接收到“交往”这个信息,然后视线都没离开手机屏幕就回答:不要。
为什么?没有过多思虑的追问脱口而出。
突然不想对视田中树的眼睛,即使是回避着也能感受到那视线里的落寞。他轻轻弹了下手指,让烟灰落进烟缸里,依旧垂着头,说:树觉得,我们是需要那样的关系么。
他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良久才将手里的烟摁灭。也对,他答道,起身时背对着渡边翔太,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上。他在离开时听到渡边翔太轻呼出一口气,不知道是释然还是叹息。他想渡边翔太只是在给他台阶下,希望能就此忘掉他刚刚那番袒露爱情的荒诞言论,此刻他该做的就是配合。即使他不能当作这些没发生过。

再次醒来时,房间里一片昏暗。渡边翔太看着烟缸里散落的烟蒂发怔。在最易心灰意冷的深夜时分,贪恋地嗅着空气中残余的气味,烟草燃烧过后的,激烈性爱过后的。果然,内心还是控制不住想要依恋。
他已经很久没有恋爱。于他而言,欲望可以被表达,情感则是被隐匿,长久以来他遵循着这样的做法,已经是积年累月的习惯。没有爱夹杂其中的关系不会让人有太多期许,自然也不会带来任何失落。他相信田中树和他本质上是一样的人,拥有看得清的欲望和游移的爱意,同时反感恋爱所带来的一切情绪消耗与负担。更重要的是,当他无法确定对方的感情,便不会抱有任何企盼。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如果田中树就此不再联络他,他就会对这件事情保持静默。

2.
再次见面是两周后的深夜。
整整半个月没有收到田中树的讯息,对此渡边翔太的反应倒是十分沉着,即使内心酸涩煎熬,他知道田中树或许仍有话要同他讲,只要他能够耐心等待下去。过往的经历中他总是每段关系的掌控者,存续或是终止完全取决于他的心情。可他始终无法对田中树下这份决心,他甚至早已将自己家里属于田中树的物品都整理出来打包好,却一直没能做出寄回的决定。
只是没想到田中树会一声不响地凌晨造访,一进门就捧着他的脸和他接吻。他被推得失去重心坐在玄关的柜子上,田中树挤进他两腿间,一边接吻一边将他宽松的裤管沿顺着细瘦的小腿撩上去,手掌压在他温热光滑的腿根抚摩,勾着他舌尖纠缠吮吸,睡衣也被解开大半,露出锁骨和半片胸膛。
他被吻得意乱情迷,田中树又低下头去吮他颈侧的皮肤,勃起的性器隔着裤子布料往他腿心里蹭,他也顺从地把两条长腿往人腰身上缠。直到睡裤连同内裤被彻底脱下时他才回过神来,挣扎着起身拽着田中树往客厅走。
一起跌进沙发里的时候田中树突然熄了火一样,双手安分地扶着渡边翔太的腰,让他分开膝盖跪坐在自己大腿上,亲吻也是循规蹈矩的,仿佛刚才急不可耐差点在玄关就擦枪走火的人不是他。上衣被一点点解开,渡边翔太按捺不住将胸口往前送,粉嫩乳头如愿被对方含进嘴里,舌尖覆上去舔弄吮咬,激得他腰身抖动,发出轻柔愉悦的叹息。
伸手去解皮带时他分神看了看田中树的脸,眉眼压得很低,表情晦暗不明的,他一下就看穿了田中树此刻心情低落,大概很不开心。于是他暂停动作,手臂勾着田中树的脖子强迫他与自己对视,问:怎么了,树,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田中树转开头,回避开他质询的视线。
为什么心情不好?他追问,顺势就从田中树身上下来,传达出想要探寻究竟的态度。
田中树轻轻叹气,扭身从边柜里轻车熟路地摸出润滑剂,然后手握着他的脚踝轻松分开他的双腿,没再回答。他看着田中树将润滑剂挤在掌心里,手法娴熟地在他身下扩张,甬道内壁淋漓的肠液混着润滑剂被打着圈顶弄搅动,又沉默着低俯下来吻他,强势地堵住嘴巴吸咬他的舌头,另一只手贴着他薄薄的胸肌揉搓挤弄。他轻喘着搂住田中树的肩膀,不再执着于一个确切的答案。
进出的手指加到三根时渡边翔太已经耐不住了,贴近田中树的耳朵喘息着说让他直接进来。田中树抽出手指,将沾染上的液体尽数抹在他水淋淋的穴口,轻揉了两下就换上自己的性器捅进去,同时压着他腿根将他身体拉近自己,甬道内壁湿热滑腻,一下就肏得很深。他被捅得狠了,感觉里面涨得发疼,没忍住呻吟了一声,田中树就又压上来,捏着他下巴和他接吻,被吮吸着舌根吻到口水都顺着嘴角流出来。
田中树晃着腰浅浅抽动着性器肏他,十分体贴地等他适应,只在他敏感点上磨了两下,他湿软糜烂的穴道就禁不住开始收缩夹紧。田中树干脆抬起他一条腿来架在自己手臂上,攥着他细瘦的腰加重力道肏了几下深的,他腰身很瘦很窄,屁股却长得又圆又翘,撞起来会颠得很有肉感。他被撞的身体直晃,只好扶着田中树的肩膀,不再压抑着自己偶尔叫出很艳情的声音。
手沿着田中树的脖颈摸到耳朵,那里今天没戴任何耳饰,他将手指放在耳骨穿了孔的位置反复摩挲,感受到对方罕见地为他的触碰而皮肤发烫。或许是为了掩饰这份动容,田中树又倾身过来吻他,亲吻落在鼻尖和脸颊,再回到嘴角。他被亲吻的时候就变得很乖,一边环着对方的脖子一边张开嘴来舌吻,亲到舌尖有点儿发麻了他就揉着田中树凌乱的头发把人按进自己怀里。田中树也接收到信号,手指掐上他软绵绵的胸部肌肉,顺从地埋头吸吮他的乳头,直到他的喘息声听起来像是快要哭了才停下。
被按着小腹肏到高潮的时候渡边翔太的确狼狈地掉了几滴眼泪。田中树知道他在这种时候的反应期很长,需要暂停缓一缓才能平复下来把爱做完,于是自己也侧躺下从背后搂腰抱着他,亲吻他肩膀上凸起的骨骼当作安抚。等他呼吸和缓一些了田中树才继续动腰肏他,做到最后将性器拔出来抵在他腿心里射精,粘稠的精液沿着他大腿缓慢向下流,湿乱又淫靡。

3.
好想你。田中树对他耳语,维持着从背后环抱着他的姿势,鼻息拂过他鬓角,说完把脸埋下去,嘴唇贴上他颈侧。
嗯,可是你消失了两星期。他知道这时候其实只要讲几句温存的话,他们之间就会轻易越过之前的分歧,回到从前简洁利落的关系。可他还是没能忍住。即使谈论感情并不是自己所需求的,他想,起码还是坦诚面对的好。
你也没有找过我欸。田中树停止了对他的触碰,继续说,不传简讯,不来找你,你是不是也就不会再和我见面了。
没有回应。渡边翔太沉默着起身到厨房里煮咖啡,光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捡起丝质睡衣穿在身上,靠着岛台一边扣好上衣一边盯着窸窣作响的咖啡机。他听到田中树走过来,似乎是想要拥抱他,最终又仅是站在他身后等待。
你究竟想要什么?渡边翔太问他。两人站在厨房狭窄的过道,面对面喝着咖啡。
想要我们在一起。直白的回答,没有半点犹豫。田中树又忐忑解释道,我知道你想让我忘掉这件事,可我实在做不到。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想,喜欢渡边翔太,翔太大概也是喜欢我的,要怎么做才能得到你。想不出办法,脑子里全是你,快要疯掉了。
差一点,渡边翔太心想,差一点就要被磅礴的爱意吞噬掉了,想要不管不顾地相爱,不再顾忌其中要做出的牺牲和会付出的代价,放纵自己沉溺于一份爱情,肆意的索求,无限的不安,恐惧失去,妄求永久。
只是无论如何他拿不出这样的勇气。
他没想要否认自己喜欢田中树的事,虚情假意的话他总是很难对田中树说出口。因此他说,树所在的地方,没有可以容纳我的位置。
他说,如果不是我们认识这样久,或许我也会被树打动。可是我们彼此太过了解,又是很相像的人。在一起后会怎样,我没有休止地向你索取爱意,每天每夜担心会失去你,不断追问你在没有和我见面的时候去见了谁,逼迫你反复自证对我的感情,如此种种,很快会消磨掉你的耐心。等到我们不再热烈地相爱,或许情感还在,但这样的关系只会寸步难行。树和我,不都是擅长始乱终弃的人吗。类似的过程我们都各自经历过许多遍了,没必要让它在我们之间重演。
为什么。田中树苦笑,我们分明不是只有你说的一种结果,你却连尝试都不肯,或者说,是不愿与我浪费时间。你喜欢我,但觉得我不值得。
不要这样幼稚。渡边翔太转身背对他,因为自己做不到看着他的眼睛讲出接下来不留余地的话:
我只是客观推断这份感情的出路。某天当你想要离开,你会不想直接伤害我,也不愿做主动开口的人,于是拖延、回避、敷衍,直到我难以承受提出分手。你不必辩解自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况调转换成是我也只会这样做。只要想想你之前的每段感情是怎样结束的,一旦开始,我们之间也不会是例外。
说完眼泪无知无觉地落下,手也在颤抖,即使有意克制也难以平静地说出这一切,仅仅是说出口就已经让他感到如此痛苦。抹掉眼角泪水时渡边翔太心底闪过一丝庆幸,幸好是提前背过身来。依凭他曾经对心碎有过的强烈感受,他知道这是走向善终的良机。
平复了一些后他又转过身去看田中树,发现对方靠着墙壁,目光黯淡,脸色愠怒又颓靡。
对我很失望吧,他问。又说道,觉得我自私冷漠也好,软弱退缩也罢。事实上我就是这样的人呢。
田中树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挽回,伸出手去拽他的手臂,也被他突然暴戾地甩开。他轻声说,算了吧。
他看到田中树露出近乎痛苦的微笑,没过多久便径自离开了他的公寓。

4.
爱情在发生的一瞬即被宣告为将会就此消散,再究其过程其实与饮鸩止渴也无差别。
翌日起一切便恢复如昔,只是恢复得过于迅速,偶尔渡边翔太想起,只觉得过往如同梦魇。他照常工作社交生活,没有哭泣酗酒一类沉沦在悲伤心碎等情绪里的表象,但实际每日难以进食,消瘦,反胃,吃不下东西,只能不断喝水,体重骤然减轻,面容看得出轻减了几分。事实上他自己也没有什么能够消解的办法,只有随波逐流地极力去承受而已。

在几周后的某个雨夜收到菊池的信息,说在他们常去喝酒的料理店等他。渡边翔太赴约时已是凌晨一两点,店堂空落,侍应生引领他进到最里面的房间。刚推开门就见到菊池起身迎接他,而田中树坐在靠近墙壁的位置,没有抬头。
翔太能来救我真是太好了。菊池说着便将渡边翔太推坐在田中树旁边,自己则拎起外套站在包厢门口:单已经买好了。我明早六点通告,真得回去了。抱歉。鞠躬道歉的礼数倒是周正,只是说完没待两人作出反应,菊池人已经没影了。
明早要工作还出来陪你,风磨真是温柔可靠。渡边翔太未经踌躇就能自然地开口与他攀谈闲聊,注视着他,朝他微笑,甚至起身给他续酒,问他工作的事。仿佛过去数月间没有任何事在他们之间发生,没有过谁爱上谁,也没有过谁寞然离开谁的寂寥午夜。
我们之间原来这样隐蔽,田中树想,心细敏感如菊池风磨都不曾洞察发觉。而自己爱人向来浮光掠影,到头来连曾相爱的证据也拿不出,不过相隔几周,他自己也开始怀疑渡边翔太爱他只是他单向的错觉。
我不能想象自己离开你,他听到自己说,见不到你,我总感觉心脏钝钝的,好艰难。
其实并没有那么难。你可以想象我们继续做朋友,但是不会上床,很快一切就变得无趣极了。那时你就会想要离开我的生活了。
他不知道渡边翔太是如何给出这样轻巧又残忍的答案的。
田中树说,你知道吗,在我特别难过沮丧的时候,有时候我会躺在床上想你。不是在想和你上床的事,只是在想渡边翔太是一个多么好的人,想那时候我还确信你喜欢我,或者爱我。想到这些我就觉得又好起来了。我的心里其实可以感受到的。
他们沉默相对了几分钟。然后渡边翔太对他说:不在一起并不意味着对树的感情里没有爱。我能够确定自己对树的感情,也能够确定这感情不能让我们都如愿。也许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但却没有勇气给你。在一起并不能使我们心甘。如果我们在一起又分手,就再也没法有此刻的感受了。或许这是我自己脆弱又自私的想法,想要这段感情永远存续下去。希望树可以原谅我。
看着田中树一言不发,他又补充道:其实那天晚上,树来我家的时候,那时我真的很期待见到你。可能我忘记告诉你了,但一直以来都很开心。树给过我很多,我非常知足了。
田中树注视着他,自嘲地笑了,说,我理解你了,真的。

the end

Afterword

End Notes

感谢阅读!
祝春天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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