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六筒学院有两大知名校霸,A 班的路易斯杰西和 F 班的田中树。不要误会,这个班次不是按成绩分的,六筒学校校长高地表示:“まま令和年代了还搞什么格差制 www 电脑随机分一分就好了嘛”
如你所见,这所学校就是这么自由。
甚至曾经高地校长想把校训换成“毎日 ズドン!!!!“,被校董事会拒绝,理由是四个感叹号太啰嗦了。
总之六筒学院今天也在安定运转着。
说回两个校霸的竹马竹马故事。
这两个人从小学开始就是出了名了不对付,今天你撕我手工课的剪纸小兔子(田中小树因此被妈妈罚了零花钱),明天我在你书包里塞壁虎(杰西在音乐教室找到的),后天因为星期日暂时休战一天(前提是杰西和田中树不会在一个儿童公园狭路相逢)。
两个人就这样从同一所小学到同一所初中再到同一所高中,磕磕碰碰却又吵吵闹闹的长大着。
在田中树印象里,小的时候两个人明明是差不多高的(两个人经常不服气的比个),不知道是不是杰西身体里那该死的美利坚血统作祟(田中树坚信),自从上了高一之后,杰西的身高每天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井喷式爆发,原来田中树还能平视对方的眼睛,现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差了半个头。
“明明天天喝牛奶挂单杠怎么还是没有用!!!”田中树一边恨恨的想着,一边在穿衣镜前左右开弓,试图在自己排骨一般的身上挤出巨石强森那样的肌肉。
“juri!快出来吃饭!上学要迟到了哦”
“も、、ママ、、わかった!”
田中树不情不愿的穿上制服,胡乱吃了两口早餐,骑上单车出发去学校。
春日的樱花开的繁繁郁郁,花香、春风、和少年偷偷调到最大档位的变速车,田
中树嘴里哼着七零八碎的 rap 歌词,心情也明媚了起来。
“おはよう~”
“????!”
轻佻的、讨厌的、该死的熟悉的早安问候顺着春风飘到耳边,田中树登时警觉的
竖起耳朵,以防备的姿态顺着声音来源方向望去,果不其然看见一张笑容灿烂的混血脸庞。
“juri 唱的 rap 真好听诶、教教我嘛”
“蛤?凭什么?”
“凭我们是幼驯染的关系还不够吗?”
“お前!谁和你是幼驯染?我明明和邻居家的京本小妮才是!!”
“嗯嗯,但是你邻居家的京本小妮小学三年级就和我表白了哦”
“……Jesse”
“嗯?怎么啦 juri?”
“你最好快点骑车”田中树深吸一口气,笑里藏刀的望向杰西“否则进校门之前,你就会被我揍飞”
“呜哇!!好可怕!!”杰西作势害怕起来,骑着车游鱼一般从田中树身边驶过,好像想起什么一样,又坏心眼的回头补充:
“对不起 juri…我记错了…小妮和我表白是在二年级呢嘿嘿嘿嘿…….”
二人飞快的骑车你追我赶,满地的樱花被一身的少年气概裹挟而漫天席卷着。期间伴随着二人“你完了”“你今天真的会被我揍飞”之类的垃圾话嘴仗,引起围观同学的啧啧称奇
“看来今天又是那两个人安定运转的一天啊”
二
虽然说是校霸,但是两个人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学生,田中树认为,Z 时代的不良少年应该脱离打架斗殴的低级趣味,才能使不良团体做大做强。
杰西深表认同。
因此每天杰西来 F 班约架,或者田中树去 A 班堵门,两个班的同学们都平静如波,人淡如莲,甚至当事人不在的时候还提供捎口信/留言服务。
两个校霸约架内容就是打篮球。
田中树总感觉自己的小弟队伍(F 班篮球队队员)比对方强上不止一倍。
比如松村北斗,从小打空手道,做前锋如鱼得水(存疑)。
菊池风磨,F 班篮球队经理,兼职后卫,总而言之是个聪明的家伙。
反观杰西的小弟队伍呢?没有一个能打的!
岸优太?一个感觉和人类有沟通屏障的小猴(那家伙真的是外星人吧?)不足为惧!
森本慎太郎?只有爱装贾斯丁比伯的印象,好像是个傻子,不足为惧!
当然以上全部都是田中树的绝对主观幻想。
事实是怎样的呢?
事实上每天放学后的“约架”,基本都以杰西和小弟们的大胜利而告终。
田中树很郁闷,田中树想不明白。
最后他坚信是自己和杰西天生八字不合,所以只要和杰西有关的事就没有一件让自己顺心的。
“くそ!这个讨厌鬼!!!”田中树在 F 班篮球队每周一次例会上愤愤拍桌。
“……”松村北斗一如既往的只参与,不吭声。
“……”菊池风磨翻了他个白眼。
“你们倒是说点什么啊!!为什么每次打球,哦不是,打架都输?A 班篮球队那群バカ、、明明应该是我们的手下败将才对啊!”
“……”
“(翻白眼)”
这周的例会又毫无效用的结束了。
菊池风磨老神在在的想:“这家伙真的不是暗恋杰西吗?”
算了,还是翻白眼吧。
三
春天正是万物勃发的好季节,为了加快长个速度,赶上杰西的个头,田中树现在每天早晚各一瓶牛奶,风雨无阻。
成效来的很快,青春期分泌旺盛的激素加上过量的牛奶,成功的让田中树的额头上冒了痘。
还是两个。
课间休息时间,田中树瘫在桌子上,对着窗户的反光端详自己英俊的脸庞上突兀的痘痘,郁闷到无以复加。
猝不及防的,同班同学渡边翔太跑过来一把搂住他,热情的力度差点让这颗小树窒息而亡。
“这家伙是不是读不懂空气!!我在忧郁着呢!!”田中树腹诽着想从对方的怀抱里挣脱出来,还不忘捂着额头上的痘痘(不良少年要从管理外貌做起)。
“juri!!校园祭马上要开始了!咱们班预计的节目是舞台剧!!但是一直找不齐演员、、怎么办、、”作为 F 班校园祭执行委员长,每天都有很多要烦恼的事。
“哎?怎么可能没人报名参加?剧目是什么啊?”
“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不知道为什么公布了之后同学们好像没什么热情啊”
“……….”
田中树明白问题出在哪了。
“shoppi….”
“嗯?”
“高中生想演白雪公主就有鬼了”不想打击好友的积极性,田中树还是没忍心说出这句话,便秘一样的在肚内措辞了半天,看着对方兴致勃勃的样子,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违心的安慰。
“嗯…..这不是挺好的吗?”
“诶?真的吗 juri?我问了这么多同学只有你有兴趣诶,太好了!!”
“??不是…我没有…いや...也不能说没有..”
“我就知道 juri 你超亚撒西的!”
“哎?嘿嘿嘿…诶呀也没有啦,不要这么说”
“所以你来演白雪公主吧!!!”
“哎嘿嘿….嗯嗯…嗯???!!嗯??”
兄友弟恭商业互吹的场面戛然而止,顾不得捂住脑门的痘痘了,田中树抬起头和渡边翔太面面相觑,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
“待て...shoppi…你让我…去演…白雪公主?”
“拜托你了 juri!真的拜托你了!!还有一个星期就是校园祭了!!F 班能不能顺利表演全看你了”
“你这家伙!!咱们班上肯定有同学比我合适的吧,我绝对不干!太丢脸了,演白雪公主什么的…”
“お願い”渡边翔太不知为何一副快急哭了的表情“我真的把班上适合的人选都问了一个遍了,谁都不想演白雪公主(田中树深表理解)…只有 juri 你这么亚撒西的支持我…”
“好了好了,别撒娇了,起来”眼见对方已经快要死皮赖脸的整个贴到自己身上,
眼神里的恳求和热切让田中树无法招架,只能缴械投降。
“我知道了!!我答应你!可以起来了吧 shoppi!你重死了…”
“果然还是 juri 最好了!!!亚撒西 Tanaka 万岁!!”
每天都在好人好事的田中 juri 终于迷失在对方的糖衣炮弹里,稀里糊涂的答应了出演白雪公主的角色(包括穿裙子和化妆等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坐在田中树后桌的菊池风磨被迫看完了全程,福至心灵的想起了从前和杰西聊天的时候,杰西聊起田中树时说过的话。
……
“那家伙,无论谁有困难都愿意帮忙,心软到我都怕他有一天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
“真是败给他了,没办法,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考虑勉为其难的救他出来的。”
……
“呵呵,什么死对头,看见死给秀恩爱就烦”菊池风磨面无表情的想,心里的白眼
翻了个底朝天。
【つづく】
四
路易斯杰西觉得有点寂寞。
最近这一周不知道怎么回事,田中树没来找自己打球,去F班找人得到的回复也总是“juri现在不在哦”
“那家伙在搞什么鬼?”
虽然相处的时候好好说话的时间几乎为0,不是在打嘴仗就是在打嘴仗,但是对方甫一失踪,杰西几乎是立刻感到无所遁形的空落感。
主动去找找他好了。
明明理智告诉自己这么做会被田中树当成把柄大加嘲笑,但脚下还是不听使唤的在田中家门口生了根。
“等他回来我要他好看”
杰西一边和田中家院子里养的豆柴吵架,一边得意地想,抓到人之后先干点什么好呢?好久没一起吃饭了(指一周),不如先……
杰西脑子里正十万八千里远地美妙畅想着(杰西本人认为作者用词不当),余光却瞥见日思夜想(杰西表示作者再乱写试试呢)的那道身影慢慢地从远方坂道处走近。田中树身上斜挎的书包可疑的鼓鼓囊囊着——明明平时一万年都不会装一本教科书——而且为了掩饰包里的东西,对方极为警惕地将书包紧紧搂在怀里,同时像护蛋的老母鸡一般警惕地打量着四周环境,鬼鬼祟祟到像是抢了银行之后日元大钞装了满兜。
杰西看着对方这副草木皆兵风声鹤唳的样子,不由得计上心头。
“嘿嘿嘿…躲起来吓他一下好了…”
这么想着,混血大狗停止了和大佐小狗的争吵,他喂了一块狗咬胶到豆柴嘴里,小狗乖乖地停止了吠叫,认真地对付起了玩具。杰西轻手轻脚地躲到狗屋后面,借着小院里浓密的树影完美隐蔽起来。
田中树鬼鬼祟祟的身影更近了,一想到一会儿自己能把这个家伙吓到哭爹喊娘(juri:有没有人替我发声),杰西简直抑制不住内心的暗爽,美滋滋地清了清喉咙,准备跳起来嚎一嗓子亮的。
“お邪魔します!!!!!”
“??!!!!啊啊啊啊啊啊呜哇啊啊啊啊!!!!びっくりした”
“嘿嘿嘿嘿”
“杰西你这家伙!!!”
杰西躲在豆柴的木屋后面,成功地将进门的田中朱莉吓得魂飞魄散。一瞬间的惊吓让田中树顾不得看护书包,后者随着手臂惊恐的挥舞动作跌落在地,书包拉链龇牙咧嘴地半开,隐隐露出内里的物品。
杰西的视线无意识地扫过,随即被书包内里的东西惊到瞳孔地震。
一双鲜艳的、娇粉的高跟鞋七扭八歪,和欧根纱裙摆的蕾丝交缠在一起,书包的侧兜里挤满了睫毛夹、口红和各种瓶瓶罐罐(杰西分不清楚),甚至几缕金黄色的假发发丝顽强的从书包底部伸出来,昭示着自己的存在感。
这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女孩子的书包,或者说,装满了女孩子东西的书包。
路易斯杰西僵在原地。
“真的吓我一跳!Jessi你来我家给我打电话就好了呀,还躲在haruka(豆柴的名字)的屋子后面恶作剧,真是的、、、”
田中树回过神来后急忙蹲下,手里飞快地收拾着书包,将拉链死死拉住后护在怀里,不再让杰西看见一丝一毫——开玩笑,穿女装这件事如果被杰西知道了,他校霸的面子往哪搁?(田中树坚信正式演出的时候假发一遮,没有人能发现白雪公主竟是堂堂学院校霸)。
嘴上虽然抱怨着,但好久没见(指几天)的家伙主动来访,田中树内心不由得生出别扭的思念和暗喜(田中树表示作者确实可以刀了),他三步并两步地掏出钥匙开门,准备拉着杰西去房间打ps5,上次赛车他俩还没分出胜负呢。
“Jessi快来!把haruka也抱进来,接着打游戏吧?上次那个…”
“…Juri!”
“ん?どうした?”
“あの、、、ごめん!我..我突然有点事儿,我先走了!刚才恶作剧抱歉!”
“ちゅ、、待て!!お前!怎么回事儿你这家伙?”
田中树眼见刚还在得意大笑着恶作剧的人不知为何突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匆忙告别后飞也似地溜出院子,动作急促到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豆柴在追着他屁股咬。
“这家伙到底在发什么疯?”
田中树不明所以地挠挠头,眼见怎么呼喊对方都像失了魂一般头也不回地走远,田中树只好作罢,“算了…明天就是表演的日子,让我赶紧再背背台词…”(虽然表现得很不情愿,但田中朱莉会对自己承诺的事履行得很认真)。
另一边,杰西在用自己有限的人生阅历飞快地头脑风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田中树表现很反常➡️他很在意包里的东西➡️包里都是要给女孩子用的东西➡️他要送礼物给自己在意的女孩子➡️田中树有喜欢的女生了”
以上是杰西自认为天衣无缝的逻辑链。而且几乎是在事情发生的一瞬间,他就想通了个中关节,原来这家伙这么长时间不来找我玩,是因为情窦初开了啊(别问我杰西怎么这么能脑补,作者本人也很难评)。
自从知道田中树有喜欢的女孩子之后(田中树:你知道个屁),路易斯杰西就突然陷入一种很复杂的情绪里,震惊?不适应?他没办法登时将内心感觉捋清,只是一时间无法再笑脸相迎,只好落荒而逃。对方有喜欢的人本该是一件好事——或者退一步讲——和自己其实没有什么关系对吧?
但这件事终究是沉甸甸地压倒了年少不知愁。
杰西想起自己小时候有一本最心爱的绘本,插图里有一只很漂亮的白天鹅,小小的杰西每天晚上都要央求妈妈读绘本给自己听,抱着绘本、就好像抱着白天鹅入眠。
但后来有漂亮白天鹅的绘本不小心被弄丢了。
杰西记得自己伤心的嚎啕大哭(校霸小时候也是个爱哭包),那时候妈妈不停的安慰自己,告诉自己说:“那只漂亮的天鹅有了更想去的地方,自己飞呀飞呀地飞走了,所以绘本才不见了”
却还是止不住小杰西的眼泪。
童年里那只心爱的、漂亮的天鹅飞走了,那种被人夺走珍宝后的伤心和空落滋味,杰西竟又在这一刻,重新品尝了个彻底。
五
六筒祭 当日。
校园到处都是空前的热闹喧嚣,青春的JKDK们像撒手就没的比格犬一般拥有无限的精力和旺盛的创造(破坏力?)力,一大早,各班的校园祭项目就开始火热筹备中。
少年们的大笑、呼喊、跑过走廊的脚步声、乐队练习的电贝声,乱糟糟的交织在一起,青春的分贝简直能掀翻教学楼的屋顶。
“真好啊”,高地校长面露慈祥地望着学生们的一举一动“青春、、真是怀念啊怀念!”
“校长您不是才29吗” 精明能干的校长秘书在一旁暗自腹诽,“怎么语气和92岁的じいちゃん一样”(为了工资,一个成熟的打工人无论有再多的不满也只会默默咽进心底!)
“啊勒?操场上有学生在踢五人制足球!!我下去玩一会儿,啊不是,我去看看学生们准备进度如何了,校长室这里就拜托秘书你啦!頼む!”
前一秒还面露慈祥、手捧热茶、怀念青春的高地校长,此刻一把脱下西装外套,赫然露出了里面的足球队服(秘书:谁家正经校长会在西装里面穿足球服啊?!?!),边向自己的秘书双手合十做祈求状,边脚下生风的朝操场跑去,小刺猬一样毛茸茸的头发在阳光下不住飞舞。
是的,高地确实不像个正经校长,因为他是The.高地二代目。从爸爸开办的六筒学院那里继承职位的高地,是一个乐观开朗无忧无虑的富二代。
“到底谁家正经校长会在西装里面穿足球服啊喂!!!”声嘶力竭地诘问后,人前精明能干的秘书终于卸下了得体的成年人的伪装,望着一桌子文件崩溃地掐紧了人中。
另一边,杰西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姗姗来迟。
“Jessi!怎么才来!快过来帮忙!”
“Jessi!帮我看看这句英文写的对吗?”
A班同学们此起彼伏的呼喊着自己的名字,如果是平时,路易斯杰西早已化身汪汪队热情投入每一场援助行动中,但今天,杰西活像被鬼压床一般行尸走肉着,幽灵一般脚步虚浮地飘荡在A班教室里,全身就像写着四个大字。
我、没、睡、醒。
“来了、、抱歉、、好像有点迟到了、、”
A班校园祭的活动是furry咖啡厅,此刻教室被精心布置过,几组同学会轮流穿上玩偶服招待顾客,剩下的人有条不紊的控场、揽客、做咖啡甜点。A班上下个个摩拳擦掌,势要让教室变成福瑞控的宝地,毛绒绒的天堂。
哦对了,以上活动杰西均不参与,因为混血大狗狗长得帅跑得又快,他被众望所归的分配去全校范围内分发传单。
“怎么了Jessi?怎么感觉这么没精神?”
好友慎太郎手拿着一捧宣传单凑过来,他穿着大猩猩玩偶服,ゴリラ的头套还没有带上。此刻杰西感觉到对方浓眉大眼的俊朗面庞正极速贴近,审慎地观察着自己眼下的青黑。
“呜哇、、这黑眼圈真是牙白,你昨晚熬了多久的夜啊”
“别提了、、根本就是没睡着、”
“え?どういうこと?有什么烦心事儿给我说说”
“也和我说说!!我帮你解决!!!”
岸优太不知什么时候闪现到杰西背后,将两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他穿着乔治猴的玩偶服,头套夹在臂弯里,大眼睛长睫毛上下忽闪,透露出亮晶晶的求知欲。不过杰西认为岸优太不需要带头套,露出自己的脸也可以本色出演。(岸优太:真的吗!!这样会很凉快呢!!笑笑笑笑笑)
“就是F班那个谁、、哎、、算了、、说不明白、”杰西摇了摇头,把慎太郎手里的传单接过。
“没事儿,不用担心我,cafe快营业了吧?你们先去准备吧、、、话说,先别说我的事儿,你们这一个ゴリラ、一个George 、、真的大丈夫??咱们班策划是不是对福瑞控有什么误解”
“没问题哦!咱们班策划说了,现在灵长类动物大人气!!!令和时代的Furry Cafe要尊重物种多样性!”乔治小岸自信满满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等一下、、咱们班校园祭好几个策划来着吧、、谁和你们说的?“
“紫耀哦!”两只灵长类异口同声。
“……”杰西庆幸自己没有把烦恼说出来让好友们分担,因为现在看起来好像这边的问题更严重。
“你们加油、、我去发传单了”杰西用力拍了拍二人的肩膀,传达自己真诚的鼓励和祝福。
杰西昨晚根本睡不着,一闭眼脑子里面就是粉红高跟鞋和金色假发轮流登场,不得已在床上躺尸了一整晚。此刻他心烦意乱的揉了揉太阳穴,胡乱拿上一沓传单就出了门。
慎太郎和岸优太担心地望着杰西行尸走肉一般的背影,目送对方幽灵般虚浮着离去。
“Jessi真的没问题吗?!!!总感觉不妙啊!!!“
“是啊、、话说他刚才为什么用那么心疼智障的眼神看咱们俩啊?还没来得及问这家伙就溜走了”
“哎?!心疼智障是什么眼神?!!我只感觉到杰西眼里的羡慕呢!!是羡慕我们身上的玩偶服很帅气吧笑笑笑笑”
“wwwww、、ま、いいか,我们也去准备吧”
六
与此同时 露天礼堂后台
“Juri!不要乱动哦,在给你涂睫毛膏,あら、、可愛い🥰”
“Juri,这两块腮红你喜欢哪一块?杏子色还是玫瑰色?”
化妆间内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吃瓜群众,人头攒动着好像在进行什么邪教仪式。
“放过我吧、、这样就很好了!!皆んなありがとう!!真的可以了”
F班的女孩子们已把今天的白雪公主强制摁在座位上打扮了半个小时,田中树从坐定开始就被各种长枪短炮轮流招呼,粉底眼影打了一层又一层,还被迫接受着围观同学们各种“Juri好可爱哦”“Juri变成漂亮的女孩子喽”之类的感叹。
时间一长,校霸开始如芒在背、心急火燎、坐立难安,被各路夸夸羞到面颊上红了个透(菊池风磨:夸你是漂亮的女孩子你脸红个泡泡茶壶啊喂),他再三谢过热心帮他化妆的同学们,并见缝插针地拦下了无数双还要往他脸上招呼的手。
礼堂的候场钟声敲响,提示校园祭话剧即将开场。
田中树终于得以逃出生天。
但又有意外情况。
他好想上厕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限制人身自由这么长时间,田中树此刻尿意汹涌而来。
要不憋到演出结束?田中树仔细地感受着膀胱的承载能力。
“不行了。”田中树绝望地捞起了裙子准备开跑。
幸好露天礼堂就在操场一角,离卫生间很近。落跑公主悄悄地从礼堂后门探出头来,像警惕的小动物一般观察四周环境。
——大家都在教室准备校园祭的事情,操场上暂时还没有几个人,没有人会注意到自己,很好!等等校长怎么在踢足球??算了不管了,我快去快回,绝对没问题的!
不跑不知道,这双漂亮高跟鞋的鞋跟又细又高,从来没穿过高跟鞋的田中公主几乎是一步一个呲咧,假发和项链狼狈的随之东倒西歪。
“啊啊啊啊啊面倒!!”田中树抓狂地把鞋子脱下来抓在手里,狠狠扭正了头上的假发遮住自己被涂得五颜六色的脸(化妆的同学:才不是!我画的明明是现在最流行的伪素颜纯欲妆!),以一种别扭到滑稽的姿态向着トイレ方向冲刺。
快到了!快到了!!
落跑公主兴奋地朝着自己的目的地进发。
就差一点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斜里忽然闪出一道高壮的身影,小山一般的挡住了公主的去路,田中树躲闪不及,一头撞进了那人厚实的胸脯。
“喂!!你怎么回事儿!!”
“你长没长眼睛啊!!”
两道惊呼同时响起。
“啊勒?对方的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两道心音又同时响起。
田中树惊诧地抬头。
杰西也惊诧地抬头。
四目相对。
——白雪公主遇到了他的白马王子(发传单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