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eface

【高树】GO! GO! Tana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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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ting:
General Audiences
Archive Warning:
Creator Chose Not To Use Archive Warnings
Category:
M/M
Fandom:
SixTONES (Band)
Relationship:
Kouchi Yugo/Tanaka Juri
Characters:
Kouchi Yugo, Tanaka Juri
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Stats:
Published: 2023-09-14 Completed: 2024-05-11 Words: 10,316 Chapters: 4/4

【高树】GO! GO! Tanaka!

Summary

体育系部活爱情故事

足球部三年级副部长高地优吾 x 棒球部二年级种子选手田中树

⚠️ooc预警

⚠️足球棒球零经验预警,素材取自一些常见体育番

Notes

报告!有人在训练时谈恋爱!

“你们部长副部今天有三方升学指导,让我代一下准备活动。”足球部副部长髙地優吾挂着哨子站到棒球部队伍前,扫视一周,目光在一个身影上停顿片刻,挺直身板下令道:“全体五圈热身,开始。”

等大部队跑完一圈,髙地熟门熟路地绕到篮球架后,轻笑一声,把躲在阴影里盘腿打游戏的干瘦男生拎起来:“没收,五圈翻倍。”

“喂!明明不是我们部的,髙地管得也太多了吧!”男生一双眼睛被遮在棒球帽的阴影里,一边不情愿地上缴游戏机,一边撇着嘴抱怨。

“叫前辈!”髙地一脚把人踹到跑道上。

“髙地!髙地!髙地!”田中樹随意掸两下运动服上的鞋印子,朝髙地做起鬼脸。

真难看。髙地眼角抽搐一下,没敢说,说出来绝对又要闹,没完没了。

“晚上吃什么?”原地蹦跶着试图拖延时间。

“赶紧的,待会儿你们部长回来发现你准备活动还没做完,骂人我可不管。”

“哎呀,髙地好啰嗦!”看人今天不吃这一套,这才磨磨叽叽跑远了。

等大家五圈跑完回到集合地准备压腿,樹浑水摸鱼也跟着停下来,髙地瞪他一眼,吹声哨指向跑道。

好好好。

举起双手表示投降,转过身认命地继续跑。算了,让他一回,也不是天天来代班。

上一次跑这么结实的十圈还是在上次。终于跑完,樹气喘吁吁地摘下帽子擦汗,久违地感觉部活还没正式开始,自己已经累了。

髙地安排好大家自行练习挥棒动作,从球队经理手里接过运动饮料,径直走到他跟前,用瓶身贴了贴跑红的脸,揶揄道:“不错,今天还挺乖的。”

“训练呢!像什么样子!”变脸大师田中樹全然不顾刚才缠着人耍赖的是谁,接过水毫不客气地白了髙地一眼。

“继续吧,别图快,拉伸要做到位哦!”髙地深谙《田中使用手册》之道,明白这种时候千万不能搭腔,除非想拥有小学生斗嘴两小时体验卡。

“樹!你怎么还没开始?又磨蹭什么呢?”

四肢还没活动多久,棒球部部长副部一前一后走来,部长先向髙地道了谢,转过头对这个问题部员怒目圆瞪:“就你这体能还偷懒,想不想打甲子园了?”

“我哪有!我!我,我……都是你,你你你……”刚经历了一个月来最充分的一次热身,樹简直冤枉死了,指着髙地跳脚。

“哦?我怎么了?”

见他“你”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髙地装作无辜地出言打断。这猴儿精绝对不会把事情原委如实交代,否则既承认了之前偷懒的事实,又断送了今后偷懒的后路,横竖没法解释,今天这个亏他吃定了。

“你什么你!那是前辈,手放下别乱指!”

望着逐渐不耐烦的棒球部部长,髙地突然有点想笑,他想起樹高一加入社团的第一天,放学后兴奋地拉着他讲:“髙地髙地,跟你说有个二年级的前辈,那个肩,得有咱俩加起来那么宽!”

“怎么说人家呢,”髙地笑着把黏在身上的人推开。“都跟你似的,瘦得挥棒能把自己抡出去。”

后来,肩膀很宽的前辈成了部长,樹虽然体力耐力差一点,好在动态视力不错,成为二年级打击主力,地区校赛多次被安排在三五棒担任击球手。

“对不起!”

回忆杀被一声响亮的道歉打断,回过神来樹正朝着部长和自己的方向九十度鞠躬,“今天耽误了时间,以后不会了!”

髙地见多了他这样表面认真反省,实则坚决不改的样子,不过是想赶紧认错好让部长翻篇儿罢了,指不定内心正如何骂骂咧咧。说到底樹这顿骂挨得确实有点冤,难得看到食物链顶端的家伙吃瘪,还是因为自己,髙地心中暗爽,连忙挥挥手表示不在意,放人训练去了。

又跟部长寒暄几句,髙地正式结束代班工作,回到田径场正中,开始指导足球部一年级。

等髙地帮一个落单的一年级做完拉伸,又帮社团经理把器材整理好放回储物间,这才慢悠悠往更衣室走。刚到门口,发现樹已经换好制服拎着包靠在墙上等他了。

“好慢啊!你们部人都走光了,再不来我就自己回家了!”

“抱歉抱歉。”髙地顺口答应,这人今天多少是得罪了,能哄就哄哄吧,接着从兜里摸出掌机递过去,“还你。”

“切。”樹啧一声舌,单手接下机器按亮,“你怎么也不关机啊!这都要没电了!这关好难打的!”

髙地无语,找茬儿也不要太明显吧朋友。伸手想胡噜一把脑袋,被樹躲开了。

“赶紧收拾,我要饿死了。”

停在空中的手顺势弹了一个脑瓜嘣儿,髙地无奈道:“好歹我也是你前辈,私下咱俩就算了,人多的时候别没大没小的。”

樹垂下脑袋揉揉额头,不想让髙地看到自己上扬的嘴角,这种体育系里违背层级制度的特殊优待和亲昵十足的责备他一向受用。

“所以呢,到底吃什么?”闹不动了,现在是真饿。

“听你的听你的。”

“拉面!”

“……你真是吃不腻啊,这家店没倒闭多亏你定期送钱。”

“倒闭不了的好吗!那是连锁店!你每次不也吃得很欢!”

变声期的男孩子音调一下子拔高,髙地听来实在刺耳,加速换好衣服,关窗关灯锁门拔钥匙一气呵成,大步往校门口走,腾出只手招呼人跟上。

“走吧,今天我请。”

“诶,这可是你说的。”樹跟上来警惕地瞥了髙地一眼,“怎么,干什么了要贿赂我?”

“没什么,感觉你今天应该挺累的。”

“你还好意思说?”

樹决定到家就把这耻辱的一天记到小本子上。

刚好我也没什么原则

Chapter Summary

“你是真的欠揍,”高地一只手扶着后脑勺,避开额角的伤处,在田中眉毛上落下一吻。

“不过,刚好我也没什么原则。”

Chapter Notes

⚠️本章回忆杀,打孩子预警

髙地火急火燎赶到保健室的时候,正撞上樹笑嘻嘻地调戏保健老师。

“老师你这动作可比之前那位轻多了,一点儿都不疼。”

髙地气不打一出来,上前使劲打了一下脑袋,换回一声惨叫。

“嫌不疼是吧?”

美女老师捂着嘴笑,消毒和消肿的药已经上好大半,剩下一些小擦伤。见髙地问好后自然而然伸过手,干脆把棉签和碘伏给他,又把冰袋备好,自己回隔壁办公室了。

髙地坐到床边继续上药,这家伙到底怎么弄的,连手背都能擦破。

瞧出眼前人面色不善,八成儿正在气头上,樹知道此时最明智的做法是保持安静,可今天刚干成这么一件大事,想告诉髙地的太多了,功邀不上也就算了,至少娇总得撒一撒吧?或者让他骂两句解解气,估计能快点给个笑脸儿。

于是,只见比赛时肩袖拉伤也能撑到结束一声不吭的田中选手,随髙地涂药的动作哼哼唧唧叫起疼来。

髙地双眉紧锁,周身气压极低,动作想也没有保健老师温柔,听见人喊疼甚至用棉签在伤处按了两下。

“私自约架可能会被禁赛的知不知道?”

樹疼得一激灵,下意识想抽回手,又觉得没有比这更标准的火上浇油,龇牙咧嘴地把手臂送回去,试图为自己辩解几句。

“其实没怎么打,你不知道他们……”

“把嘴闭上,还是我现在就揍你?”髙地看也不看他。

话主要是气话,髙地心疼又生气,没怎么过脑子,若是他能稍微琢磨一下,断然不会直接说出来。果然,话音刚落,屋内的空气流动仿佛停滞了一秒,某人红着脸将目光飘向别处,彻底没动静了。

抱歉啊,冷静下来的髙地有些尴尬,在心里道了个歉,没想让你想起来的。

 

髙地揍过樹一次。不是小孩玩急眼了干架,而是带有惩罚意味的、正经八百动真格的那种。

那时两人一个高一,一个初三,年龄差这事儿往往越小越明显,上大学后可能会发现差个一两岁根本不算啥,可要搁在小初高,就会觉得对方是见多识广的大哥哥。

樹一放假就熬夜打游戏的习惯髙地知道,鉴于两人不过是从小玩儿到大的好友,即使髙地年长一岁,也没有帮稍小一点的那个调整作息的责任和义务,“管教”二字意义过于重大,髙地担不起,也不感兴趣,吃喝玩乐打球胡闹多高兴。更何况,樹家最不缺的就是哥哥,哪用得着自己出头。

可要是这小子闯了什么不敢告诉亲哥,偏偏叫髙地知道了的祸,后者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管一管的。比如:准高中棒球选手田中樹因为熬夜打游戏,睡过了假期最后一天校级联赛的时候。

髙地还记得那天准时来到球场,眼巴巴盯着每一位上场球员,直到比赛结束也没看到熟悉的豆芽菜。掏出手机,界面停留在早晨发的加油短信上,打电话也没人接,便寻思先去更衣室瞧一眼,不行再找去家里。

好巧不巧,髙地刚走到更衣室外,就听见樹在跟教练编瞎话,说什么哥哥今天有重要的面试,忘带证件自己不得不给他送,所以才错过比赛。

呵,长本事了。

髙地站在走廊听墙根,拳头越攥越紧,小小年纪体验了一把目睹孩子走上歪路的老父亲心理。你大哥上班,二哥带着姑娘旅游,三哥跟你一样放假,就连你弟,八成都在给你更新游戏进度,你跟这儿糊弄傻子呢?

教练当然不是傻子,但在比赛赢了的情况下可以装傻。樹这样的学生未必讨必修科老师喜欢,却总能和体育老师社团教练甚至看门大爷打成一片,半大小子迟到原因无非那么几个,教练懒得跟他掰扯,更不会打电话向家里人核实,况且还有一定概率人家真有急事,强调一下纪律,罚他回去打扫更衣室两周,就此作罢。

髙地装作阅读报刊栏,留意着陆续走出来的人,人都快走光了樹才哈欠连天地拖着步子出来。

“站住。”

樹被吓了一跳,一瞬间有些慌了,不知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刚才的话有没有被听到。虽然两人都算不上什么好学生,但某些方面髙地规矩得近乎古板,那么拙劣的借口可不敢再对他讲一遍。人之所以撒谎,无非是因为对说真话的后果心知肚明,但凡承担得起,也不至于出此下策。

“怎么没上场?”

“……”樹在说实话和编个髙地专属借口之间犹豫,显然第二个的时间不太充裕。

“编不出来了?”

“……”得,看来一句没落下啊。

“先进去。”髙地越过樹,走进空无一人的更衣室。

“想好了再说,干嘛去了?”等人跟进来,再次发问。

“唉……行吧。”髙地不笑的时候,樹一直都有点怕,当即放弃抵抗,双手狠搓了把脸,鼓起勇气从实招来。

其实髙地早就猜得八九不离十,只见平时勾肩搭背的家伙此刻完全不敢直视自己,讲完原委才抬起眼睛偷瞄:“我错了。”

髙地双手插兜沉默地望向对方。他也是头一回经历这种情况,气氛不由分说把他推到了“哥哥”的位置上,让他不得不展露一下年长者的威严。他回忆着犯错时父亲是如何责备自己的,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上来,有什么大道理是这小子不明白的呢?谁又不是一边挨骂一边神游天外呢?髙地本来也不是多擅长说话的人,干脆放弃说教,打算换一种方式给人点教训,转身在屋里翻找起来。

“你,你要干嘛?”樹警惕地盯着他。

“揍你。”

见髙地将目光停在球棒上,樹有些慌了:“别用球棒!”说完觉得语气太冲,又放软了声音哀求:“行不行……求你了……”

髙地冷哼一声,没答应也没拒绝,明白球棒给人的心理压力太大,最后从犄角旮旯翻出一根伸缩教鞭,示意樹转身背朝自己。

趁人转过去了看不见,先抻长教鞭在自己胳膊上试了试力度,破空声和迅速浮起的红痕让髙地撇撇嘴,决定待会儿再轻点。

“把裤腿拽上去。”

听见声音时樹已经有些害怕,又不敢问,原来是抽小腿,悄悄松了口气,甚至有心情吐槽:这么古早的方式,我大哥怕是都没赶上过。

髙地并不知他在想什么,看着双手拽住裤缝露出小腿,怯意明显的少年,生出了同样的感慨:老爷爷啊我简直。以及,这家伙也太瘦了,我上高中这大半年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

髙地一边想一边连抽两下上去。樹没有准备,被打得踉跄,小腿肚火辣辣地疼,接着转成麻,最后鼓起两道愣子。

“站好了。”

本意是让他站稳别摔倒,也怕他乱动抽到别处,奈何今天扮黑脸太多,话一出口就成了命令。樹退回原点稳住身子,这个姿势让他脸颊发烫,希望别被髙地发现。

又抽了四五下,一道道血痕刺得髙地眼睛疼,这孩子挨打太乖,气直接消了大半,开始祈祷樹赶紧求个饶,明明平时那么能撒娇,今天倒逞起强来了。

打到十来下的时候,樹大概疼得紧了,手攥着裤子弯腰撑住了膝盖。髙地心软得不行,他没经验,次数一多鞭痕乱七八糟叠在一起,想必越发难捱。见人有所动作,顺势停手等他开口。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樹额头冒汗,依旧没有转身,而是就着这个姿势喘了口气,脸颊红得跟身后的肿痕不相上下,声音逐渐低下去:“别打了……”

闭上眼,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用近乎气声的音量叫了声:“哥。”

髙地呼吸一滞,彻底下不去手了。

但他明白这场惩罚不能停在这里,只好重新板起脸,藏起全部的心疼,冷声道:“起来,最后一下。”

最后一下往往是要使点劲儿的,髙地拿出抽自己的力度,樹咬住牙才没叫出来。打完髙地简直如释重负,甩开教鞭,上前将人按进怀里。

若是樹跟他闹、跟他吵、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打我”,哪怕一言不发夺门而出,他都能接受,然后把人捉回来心安理得地揍一顿,顺带威胁“我是管不了你,咱们这就告诉你哥”。可樹似乎立刻就接受了这个设定,顺从地默许髙地对他的管教,仿佛这本就是他们相处模式中的一部分,加上那声莫名其妙的“哥”,弄得髙地心情复杂,怎么想怎么不是滋味。

高中生髙地已经逐渐发觉自己的心意,而樹总是“髙地”长“髙地”短的也看不出来,难道一直把我当哥哥吗?该不会从今天才开始的吧?

“下不为例啊。”用力搂了一下。

怀里的人点点头,“我会好好反省的。”

“好好好。”髙地胡噜几下脑袋,切换回平时状态,故作轻松地招呼道:“走吧。”

樹迅速活动下双腿,拎包跟上,像往常一样拉住髙地的胳膊一甩一甩,想聊点什么话题,又觉得说什么都尴尬,默默把嘴闭上了。

明明一切都与以往无异,某些相处的距离感终究发生了变化,两人同时意识到这一点,于是谁也无法坦率地装作无事发生。

走出体育场,髙地尝试率先打破沉默:“要不要吃咯吱咯吱先生?”

“不要,吃点别的倒是可以。”

比赛日赢了的请对方吃冰棒,显然髙地是想哄他。

樹偷偷观察着对方,拉着手用力前后大幅度甩动几下,装作满不在乎地说:“哎哟没事儿,那棍儿那么细也就现在看着吓人,睡一觉肯定好了!”

说着还跺两下脚给髙地看:“瞧,已经不疼了!小时候比这重的都挨过啦。”

髙地苦笑,这么明显,又被他看出来了,哪有挨打的安慰动手的道理。

见髙地情绪依旧低落,樹手动把人转过来,直视那双总被评价为可爱的大眼睛,郑重其事地说:“你别难过,我现在心里好受多了,真的。”

髙地时常觉得樹察言观色的能力对这个年龄而言太过超前,鬼点子多又不会让人讨厌,估计是兄弟太多被迫养成的吧,说到底是个没什么坏心眼的。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可以不用这么懂事?”

樹思索两秒,抿抿嘴,弯弯的眼睛里闪烁着笑意,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

“今天就不太懂事,这不被你逮着了。”

髙地终于被逗笑,打算反过来逗逗他:“话说你刚才叫我什么来着?”

樹一愣,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脸色又腾地红了,嚷嚷起来:“啊?髙地啊!叫你髙地啊还能叫什么!”

“是吗?我怎么感觉不是呢?”髙地笑着追问,终于稍稍放下心,看来这声“哥”跟这场突如其来的管教一样,都属于今日限定吧。

 

“好了,冰敷一阵就可以走了。”髙地站起身,“喝水吗?”

“诶?这就完了?”见人起身要离开,樹有些差异。

“怎么?等我揍你呢?”

“……当然不是!”被戳中心中所想,某人又要炸毛了。

“你是真的欠揍。”髙地一只手扶着后脑勺,避开额角伤处,在眉毛上落下一吻。

“不过,刚好我也没什么原则。”

这话实在太过中听,樹美滋滋拿掉冰袋准备起身跟他走,被髙地一把推了回去。

“你给我老实点儿。再说这不是纯纯挨打去了么?是录音了还是录像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还手?”樹诧异道。

“废话!就这水平也别装不良了。”

“那你一进来那么凶!连句话都不让我说!”说话间嘴又撅了起来,“录音了,已经交给部长了,部长说那几个人这轮肯定禁赛,严重的话他们学校也不会出场,那样我们就直接晋级了。”

“值吗祖宗?”髙地看着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神色复杂地叹了口气。

“我都算准了,基本都是擦伤,一礼拜就能好,也不影响训练。反正天天来找茬儿,这一架早晚都得打。”说着说着又有些得意起来。

髙地觉得在自己的血压突破正常值之前,这番对话还是赶紧结束为好。最后打了一下头咬牙切齿地说:“行,你厉害,有本事下次别被打进保健室,多少有点儿赔本,传出去还丢人。”

樹对“丢人”这点无力反驳,抄起一个枕头抱在怀里,躺下装睡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哄?

Chapter Summary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哄?”

这句话问得语气莫辨,不像撒娇也不像赌气,温和中冒出些利刺,在髙地心尖儿上轻轻挠了一下。这是在髙地尚未察觉的角落悄然成长起来的一份伶俐,让他凭空激发出一点势均力敌的兴奋。

“那你是吗?”

樹用食指卷地上的草玩儿,玩着玩着嘴角浅浅勾起一点笑。

“我可以是。”

这是他能给对方的最大特权。

樹觉得髙地有点儿不对劲。

不再跟自己一起回家,社团活动结束时总能收到“抱歉班里有事你先走吧”或者“今天不用等我”的短信。等樹反应过来,竟有小两周没见过他了。这天干脆到更衣室门口堵人,被足球部部长一脸诧异地告知:“你不知道?髙地退部了。”

难道是今早让妈妈喊了三次才起来,世界线打开的方式不太对?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髙地家的,总之一抬头已经站在了家门口,是哥哥给开的门。

“就在房间里,你自己上去吧!”

樹门也没敲直接推开,书桌前那个身影让他感到陌生,死死压制住“全世界就我这个整天跟他呆在一起的人不知道”的戾气,也不知该用什么语气,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为什么?”

“来啦。”髙地把书本作业推开,站起身倚在桌边。

“我们踢不进大赛的,这种不上不下的经历也没什么用,不如早点退了准备考体育教育。”

“为什么?”樹像没听见髙地的话一样。

髙地盯了他半晌,叹口气招招手,“过来点。”

樹还是没动。

“这算什么理由?这是副部能说出来的话吗?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我不来找你,就这样一直到毕业,再也见不到你了是不是?你还没事人一样,你根本就没想过跟我一起进全国赛吧?”

压抑许久的怒气在一瞬间攀至顶峰,还夹杂着得知消息时的迷茫与无措,樹自诩善解人意,可这次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么个理由有什么不能告诉他的,甚至为什么不跟他商量。

瞧不上我啊,我就是这么可有可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

“可能……再不做决定我就真的哪个都拿不到了。”髙地把头扭向窗外,夕阳正一点一点把世界染成橘子糖的颜色。

他故意的,他不可能不知道我在气什么。

樹终于走上前,带着他青筋暴起的右拳。而髙地注视着他怒气冲冲地过来,不仅并未阻拦,甚至还站直了迎他,眼中隐隐有些……期待?

樹确实准备给髙地一拳的,即将打到人的时候还是迟疑了。力道收不回来,只得偏过一点,拳头狠狠撞上一旁的书柜,柜门受到振动,发出一声巨响。

髙地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没料到能有这样一出,当即攥住樹的手腕,趁他疼得反应不过来,把那只比同龄人小一圈的拳头包进自己手掌里。

“要打架去外面打!”哥哥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还没打呢!”髙地皱眉看着樹,提高音量回了句嘴。

樹试图把手抽出来,无奈小半条胳膊都使不上劲,怎么挣也挣不开。

“髙地優吾,我不需要你假模假式地跟我在一起,心里又把我拒之门外,这么会装,到底在装给谁看。”

“樹。”髙地脸色阴沉下来,放开拳头回握住手腕,不知不觉越收越紧,攥得樹疼极了。

“松开!”

“别说气话。”

“放手!疼。”见樹眼角隐隐冒了泪花,声音也打着颤,髙地才回过神来,连忙卸力。樹找到机会猛地甩开他冲出门去。

髙地只追到了楼梯口。原来船到桥头不是每次都会自然直,逃避许久的事情突然降临,仍旧是一本烂帐。

“吵架啦?”哥哥整个椅子斜成45度角,探过头往走廊里看。

“再这么八卦要摔下来了。”

“当哥哥的得哄着点儿啊……”只听椅子咣当一声,也不知这人掉下来没有。

“哦,也没见你怎么哄过我。”

髙地甩下这句话,把自己重重摔到床上,翻个身抱过枕头。心烦意乱地想眯一会,结果翻来复去睡不着,还是抓起外套决定去找他。

也不是非要谁哄谁,只是两人向来不喜欢隔夜仇。

樹缩在他们两家中间的草坡上。

抱着膝盖团成小小一团,书包甩在旁边,脑袋埋进手臂里。

髙地远远瞧见人影,先找个自动售货机买了两听果汁,这才沿草坡一路滑下去,到樹身边坐下。他学樹的样子抱着膝盖,侧过脸枕在胳膊上,笑眯眯地注视着身旁的人。

没过几分钟樹就被盯得发毛,没好气地抬头瞪髙地。

“要道歉就说话啊!”

“输喽。”髙地笑起来,伸出食指去戳他的脸。

樹觉得自己从没这么无语过。又不是在玩什么谁先开口谁输的冷战游戏。

“你是没吵过瘾来找茬儿打架的吗?

“好啦,对不起,不该不告诉你。”髙地推了他一把。

他当然知道樹在生什么气,甚至做出决定的时候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樹沉默半晌,接着一股脑儿爆发出来:

“到底为什么啊?这么大的事还瞒着我?不商量也就罢了,拖这么久?你不知道我今天找到足球部,你们部长看我的眼神像看傻子,我不是你的……”

我不是你的男朋友吗?

他委屈得要死,又想在对方面前故作冷静,没撒出去的火闷在身体里,把脸憋得通红,声音也一句话几个弯地打着颤。

“我怕看到你就舍不得了。”髙地平静地打断这一连串抱怨。

“舍不得满身大汗地一起回家,舍不得比赛时跑到对方场地喊加油,舍不得赢球后便利店的冰棒,舍不得打进全国大赛的约定。”

天色渐暗,路灯不知什么时候亮了起来,髙地温柔地望向樹,眼睛里细细碎碎映出点点亮光。

樹望进那双眼睛里,所有的怒气都跑没了踪迹。他这才意识到,髙地可能比自己一个人想象的要更难过。他甚至舍不得自己难过,宁愿让自己生气发火给他几拳,也舍不得让自己陪他难过。

“那……必须这样吗?”

这是一个十分孩子气的问题,问出的一瞬间樹就有点后悔,髙地一定痛苦地权衡了很久很久,才做出这样的决定。自己没有帮他,他不想让自己帮他,他不敢让自己帮他。

“就当我在犯浑吧,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一直躲着你。”髙地低头干笑一声。

樹抱着膝盖安安静静坐了好一会儿,髙地就陪他坐着。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哄?”

这句话问得语气莫辨,不像撒娇也不像赌气,有点玩笑也有点质疑,温和中冒出些利刺,在髙地心尖儿上轻轻挠了一下。这是在髙地尚未察觉的角落悄然成长起来的一份伶俐,不卑不亢,抛出一个看似怎么答都是错的问题,让他凭空激发出一点势均力敌的兴奋,忍不住凑近仔细打量樹的神色。

“那你是吗?”

樹用食指卷地上的草玩儿,玩着玩着嘴角浅浅勾起一点笑。

“我可以是。”

这是他能给对方的最大特权。

“谢谢你。”髙地由衷表示感谢。

“你还会去给我应援吗?”

“去啊!口号不都编好了!”

“可我再也不能给你应援了。”樹终于感知到人生中逐渐增多的无奈,深吸一口气,将它们全盘接收。

髙地伸出手按住他的后脑勺,两人额头相抵,少年的体温热得发烫,让人在稍凉的晚风里感到一丝暖意。他左右小幅度蹭着对方的前额。

“说什么呢,以后我第一次面试、第一次入职、第一次上课、第一次考核……你都不给我应援了?还嫌我心碎的不够啊?”

樹吸吸鼻子,挣开髙地的手,“就会糊弄我!”

“我可没糊弄,说好了,这些我髙地優吾的大日子,你要是有一次忘了……”

“大日子也太多了吧!忘了要怎样啊?”

“只好……让你陪我一个周末。”

樹笑出了声儿,“差劲,真差劲。”

“还生气啊祖宗。”

“你现在搞得我也好舍不得。”

他坐直身子,直视髙地的眼睛。

“从明天开始,你每天必须跟我一起回家,棒球部结束要是看不见你,我就在学校不走了。哦补习班除外,你在学校的时候就好。”

这人安排得还挺周到。

樹犹豫过一秒这样的安排对髙地而言是否太残忍,考虑到自己刚受的委屈,还是一股脑儿都说了。

“保姆啊我?”

“那你是吗?”

“我是!”髙地立刻举手投降,“你说是就是。”

“这还差不多。”

“行了,手给我看看。”

“不给。”樹把双手夹进腿里。

“樹。”

不得已伸出打到柜子的那一只。天黑得差不多了,髙地调出手机手电筒,发现关节处有些红肿淤青。

“你呀。”髙地对着樹的太阳穴猛戳几下,拿出还算凉的饮料罐给他放在手背上,“冰一会儿再喝,回去记得涂药。”

想了想又把另一只罐子递给他,“都给你吧。”

“对不起嘛。”樹也不客气,把手背上的桃汁打开喝了一大口,换另一罐橙汁放上去滚着,舔舔嘴唇,用眼神问髙地喝不喝,髙地摇摇头。

“你哥说啥没?”

“还能说啥,让我来找你呗。”

“哦……”原来不是自己想来啊。

髙地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人醋劲儿虽大,倒不至于不讲道理,故意没解释。

“你家人怎么说?”

“他们就问我想清楚没有,毕竟当体育老师也是我的梦想嘛。”

“也是,以后就是Coach Kochi了,低年级之前也这么叫过吧!”

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亮晶晶的瞳仁隐成一条缝,说完又担心失言,猛地闭上了嘴。

“没事,随便说。”髙地伸手胡噜一把脑袋。“回家吧。”

 

“诶,橙汁谁的?”

“樹给你的。”髙地听到声音从隔壁房间走过来。

“是因为退部的事吗?”

“嗯,闹了会脾气。”

哥哥把易拉罐抛起来又接住,看着自己这个乍看挺明事理的弟弟。

“你心眼可一点不比那小子少,非要等人家找上门才说,闹脾气还不是你逼的……还笑?”

髙地老老实实让哥哥拍了一下头,“没事我回屋了。”

“優吾。”

髙地停下来回头看他。

“不要反复试探别人的心意。”哥哥很少给他讲什么大道理,表情看起来有些尴尬。

“嘛,一次两次倒还好,毕竟有的时候确实忍不住……”

“知道了知道了!”髙地赶在哥哥开始啰嗦前打断他。

“这就走啦?”

“谢了哥。”髙地挥挥手,关上了卧室门。

今后,换我喜欢你多一点

Chapter Summary

Go! Go! Tanaka!

いけいけ!いけいけ!Tanaka!

Chapter Notes

地区棒球选拔赛最后一场,髙地迟到得有点久。

小组作业平均每组都要拖两三分钟,拖来拖去让髙地一连错过两班回老家的电车。等他气喘呼呼赶到市体育场,比赛已经开始大半,就近找个入口溜进去,正琢磨找谁给自己讲讲赛况以防某人抽查,就听见两边响起此起彼伏的应援口号声。

“Go! Go! Tanaka! いけいけ!いけいけ!Tanaka!”

几个月没见的身影就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单薄的身子让短袖球衣鼓满了风,护肘是改过尺寸的,否则最小的也有些大。还算有点人气的击球手压压帽檐,抡起球棒指向观众席中后方,换来一阵骚动,髙地认出那是自己常坐的位置。

这中二病。

髙地没眼看,扭过头去找比分,哦,快输了啊。

后来樹问过髙地,自己当时指对了没有,髙地眼也不眨地点点头。樹又问那你跟我喊什么了?髙地强忍住“让你看球”的吐槽,回答了最为稳妥的“给你加油”。樹笑笑说也是,又说那一瞬间想起好多事,一年前吵的那一架、从小到大训练结束一起回家、校内赛根本没人应援就一个足球部的狂喊Go! Go! Tanaka! ……

樹抽抽鼻子继续道:“丢死人了,高中最后一场输这么惨,这一球是好是坏好像也没所谓,我想着想着怪难受的,抬起头想找你,好像找到了,又好像没有,反正隐约看见个人影对我喊’别哭’,我就当那是你了。”

他那视力别说口型,认清楚人都费劲,更何况髙地根本没坐上面。

可髙地哪有心思琢磨这些,他只觉得人还是不能随便撒谎,以防报应来得太猛。他默默牵过樹的手,大拇指在手背轻轻摩擦,樹当他是心疼了,十指交叉握了回去。

 

那天赛后髙地沿着空荡荡的看台绕了大半圈,才在一个中段座位上找到樹。

少年已经换回了制服,扣子象征性地扣了几颗,领口大敞,双臂撑在座椅边缘,前发湿漉漉的不知是汗还是冲的凉水,望着球场发呆。

髙地踱到他身边轻咳一声,没什么反应。

又用脚尖轻轻在他脚背上碾了一下,也没什么反应。

于是他清清嗓子对着前方大喊起来:“Go! Go! Tanaka! いけいけ!いけいけ!Tanaka!”

“喂,别喊了!”

髙地不为所动,喊得越发卖力。

“我让你别喊了!你是来笑话我的吗?”

樹终于忍不下去,起身攥住髙地的衣领,眉头拧成一团正想发火,不出意外狠狠撞进这双思念许久的眼睛里。髙地温柔地望着他,睫毛像从前一样又长又密,目光甚至比毕业前还要温柔几分。

樹放任自己贪婪地享受了一会儿熟悉的目光,随后低下头轻轻笑起来。髙地摸摸他的头发,陪他一起笑出声来。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你染头发了。没告诉我。”

“因为是为了今天才染的。”

“好吧。挺好看的。”

两人并排在看台坐下,一起望着空荡荡的球场发呆。虽然隔三差五就会发消息,周末还经常打视频,可大一新生和高三毕业生终究各有各的忙法,按时见面几乎没做到过,还好两人也不太在意。

“难受吗?”

“其实还好,不过总觉得应该难受一下。”

髙地表示理解,“有几个球挺漂亮。”

“失误也不少,正常发挥吧。对方状态很好。”

“大学还打吗?”

“可以打,而且,想走特长了。”

“也好。”

“呐,髙地,”樹像是想起什么好玩的事,“漫画里,主人公最后关头都会逆袭吧?从小跟青梅竹马约定,带队打进全国大赛之类的,看来不够来源于生活啊。”

“主人公还假期集训自己加练呢,你假期五天训练恨不得翘三天。”

“哪有那么多,也就一天。”刚狡辩完,樹紧接着怪叫一声:“啊!上回去游戏厅赢的奖券还没兑呢!还能用吗?”

“还真是,都给忘了,回去看看。”

两人站起身准备往外走,髙地又被樹叫住了。

“髙地優吾和田中樹唯一一个正经约定,今天宣布作废!”

髙地不知道他想干嘛,一边听一边给他打岔:“你那扣儿再系上两个,我怕待会儿路上被人告状。”

“哎呀,”樹低头把制服扣好,“我们再约定点什么吧!”

这是人前耍帅人后安静的田中樹为数不多极为孩子气的时刻,髙地限定,十分珍贵。

“你想干嘛?”

“比如……一直在一起之类的?”

“恶心心。会这样约定的人都分了吧?”

髙地毫不留情地吐槽,樹这个提议确实出乎意料,他本以为对方也是不太会说出口的类型。不了解的人总以为樹是那种花言巧语、不管不行的,而熟悉到一定程度才知道,这家伙乖得很,做过最出格的事不过训练偷懒打游戏,没人管着一点儿事也没有。

“也是,走吧走吧路上再想。”得到了满意的答复,樹觉得这个傻装得很满意。

他们像过去的很多年一样,走在回家路上,樹拎着运动包,髙地背着书包。路过便利店,两人想到这或许是最后一次打完比赛来吃冷饮,决定买个贵一点的新款冰激凌,拿到河边坐着吃。

樹输了,所以髙地请客。

髙地咬着冰激凌里的撒了抹茶粉的麻薯,侧头看樹好几次,樹挑起一边眉毛问他干嘛。

“是吗?”他指向樹制服上光泽明显比其它扣子更亮的一颗。

“要不然呢?”樹耳尖红了。

这曾经是髙地制服上的第二颗扣子,樹在髙地毕业前把它要来缝在自己制服上,从此课上发呆的时候、功课不会做的时候、需要做什么决定的时候、训练完精疲力尽的时候,当然还有想髙地的时候,就会摸摸这颗离两个人心脏都近过的扣子。

樹快速解决掉最后一口冰激凌,顺着河岸边的斜坡跑到路面上。他高中最后一场比赛产生的肾上腺素还没降回来,失利的难过和见到髙地的喜悦交织成复杂的情绪,堆积在胸口,不吐不快。

“髙地優吾,我——喜——欢——你——”少年不管不顾地大喊起来。

“好了好了知道了。”髙地被他吓了一跳,赶紧环顾四周看看有没有熟人,招手让他下来。这人怎么几月不见脸皮还厚了呢。

“髙地優吾,我——喜——欢——你——”

谁知他又装没看见。

“知道啦!小点声儿,你快回来。”

“髙地優吾,我——喜——欢——你——”

几个骑着自行车的高中生从樹身后飞过,嬉皮笑脸地回头看他,怪叫着起哄。

到底想怎样啊,要我也一起喊啊?

髙地好气又好笑,站起来大喝一声:“田中樹!”

完了,大概要挨骂了。樹不敢跟髙地对视,硬着头皮没往回走。

“从今往后,换我喜欢你多一点!”髙地把手拢在嘴巴两侧,用更大的音量继续喊。

水流声、发动机声、车铃声……一切周围的杂音瞬间都消失了。樹下意识握住胸前第二颗纽扣,掌心里全是汗,这颗扣子曾经离髙地的心脏最近,如今也能感知他砰砰作响的心跳。

“你说什么?”他听到自己有些不自然地问。

髙地放弃叫他下来,自己三步并作两步跨到坡上。

“就是你听到的那样。”

他握住樹握着纽扣的手。感到有点好笑,这小子从小到大巧克力收到手软,竟能懵成这样。

“我会当真的。”

“可以,随你。”

Chapter End Notes

【彩蛋】

毕业典礼前一天,樹走着走着突然向髙地伸出手。

“扣子给我。”

髙地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双手迅速夸张地护在胸前。

“打劫啊?这么凶?”

樹压压棒球帽,阴影挡住大半张脸。

“扣子。”再次伸出了手。

这人难得害羞,髙地搭上肩将人一把揽过来,笑嘻嘻地发问:“好好说,要什么?”

“不给我还想给谁啊?”

“那可不一定。”看樹马上要变脸,赶紧补上一句,“大不了我自己留着。”

樹一把扯下自己制服的第二颗纽扣,“给你。”

这下髙地不得不给了,就是怎么扯都扯不下来。

樹看出他疑惑的目光,若无其事地说:“我刚才在教室里剪到只剩一根线了。”

Afterword

End Notes

标题是常见的应援口号,后续文中也会出现:

GO! GO! Tanaka!

いけいけ!いけいけ!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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