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是蛋糕趴。
田中树姗姗来迟,推开门,房间里认识不认识的人坐了一圈,全都端着酒抬手和他碰杯,他裹着皮草外套坐到客人中间的高脚凳上,灯下他耳坠一摇一晃地闪着光,配合着层层叠叠的项链,聚焦客人们的视线。田中树一个不落地朝客人微笑,碰杯,仰头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田中树用手指拈起一块蛋糕,举到客人面前,一起咬住蛋糕,吃得奶油满脸都是,等下一位客人去亲他的脸,把奶油舔干净。客人们被哄得开心极了,不停地开酒,往他杯子里倒。田中树酒量并不好,但不管哪个客人给他倒酒他都不会拒绝,仰着头往嘴里倒,酒顺着他细长的脖子淌得到处都是,皮草酒打湿黏成一簇一簇。
“头发长长了呢。更漂亮了。”说话的是位熟客,他已经喝得步子发虚,还是大着舌头和田中树调情,一起身被子里的酒洒了一半,把田中树的裤子浇得湿漉漉地贴在腿上。“谢谢您今天也来捧我的场。”田中树身体往前倾去去扶客人一把,被当成迎合的姿态,被客人搂着肩膀含住嘴唇深吻。
有一人带头其他人也纷纷大着胆子对田中树动手动脚。田中树坐到了桌子边上,不同的酒在不同的口腔里发酵成不同气味的吐息,落在田中树的手背,脸颊,耳朵,脖子,有人叼着蛋糕喂给田中树,他也凑过去借着蛋糕和客人接吻。
“我也要。”那位客人被推开,其他人围过来,仰着头等着田中树的吻。田中树朝着客人们笑,转头拍了拍那位带头起哄的客人的脸,顶着腮帮子,端起一碟蛋糕对着客人的脸砸了下去。明明糊了一脸,客人反而咧着嘴傻笑:“好甜,和你一样。”田中树低头敷衍地舔了一下客人脸上的奶油,客人拽着他的手腕想得寸进尺,被他一脚蹬在胸口,跌坐到地上。旁边的人趁机握住田中树的脚腕,想把他从桌子上扯下来。
田中树躲也不躲,直接踩在客人脸上,皮鞋的跟留下一个红红的印子,随后脚尖挑起客人的下巴,半真半假地生气,皱着眉问:“想干嘛?”客人亲了一下鞋面以示歉意,看他眉头展开,又亲了亲他裸露的脚腕。
田中树是不会生气的,至少这会儿还不会。他收回那条腿,推开从身后靠过来亲他发尾的客人,端起酒杯晃了晃,和递过来的杯子挨着碰了一遍,杯口贴到自己嘴边,倒得一干二净。
客人都想灌他酒,但没人在乎他到底喝没喝。他们喜欢他半醉不醉被酒淋得晕乎乎的样子,他会半眯着眼打量客人的脸,脸上带着笑,衣衫不整地任由他们对他又搂又抱。他们看不起他,又离不开他,一边骂他贱,一边想让他骑到自己脸上扭腰送胯。
“Juri……”客人们叫着他的名字,东倒西歪地撑着桌子摸他,扯他的衣服,把奶油涂到他身上。花衬衫的扣子被扯开了两颗,露出他半边瘦削的肩膀和锁骨,立即有人贴上来,留下深深浅浅的牙印和吻痕。一点点疼田中树也不会忍着,他像是故意的那样,仰着脖子叫出声,听得客人们更加兴奋。
他把空酒杯放到嘴边,伸出舌头舔着杯口,客人就争着把酒往他杯子里倒。往往杯子里倒不进多少,只会浇得他衣服更湿了。被弄湿的头发贴在脸上,客人都仰着头去亲。酒精和蛋糕在口腔里混合,发酵过后的气味熏得田中树想吐,张开嘴却被当成了索吻。熟客强硬地掐着他的后颈亲他,肥厚的舌头在他的口腔里横冲直撞,搅动着他的舌头。嘴唇分开时带出的唾液淌到下巴上,被身旁的客人亲了又亲。
田中树跪趴在桌上,低着头想吐出来点什么缓解一下子喝过量时的不适。有人从身后贴了上来,都是男人,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喝醉之后能不能正常勃起都是个问题,客人就这样粗暴地用疲软的性器顶着他的臀部,手按在他的腰窝上,手上不知道什么东西黏糊糊地弄到身上,让田中树塌腰想躲。
头发被揪着强迫仰起脸,陌生的味道裹住田中树的舌头,被人前后夹击进退两难,他咬了下去,马上就尝到了血腥味,客人吃痛后退。田中树抬头咧着嘴笑,用舌头把嘴唇上沾的血舔干净。
突然一下失重,来不及叫出声,田中树被抱到客人的身上坐着,衬衫被彻底拽开了,他也不遮,搂着客人的脖子接吻。客人一只手按在田中树的胯上,另一只手从腰一路往上摸,按他的乳尖。刺激得田中树直喘,却被堵着嘴,叫不出声。被他的反应刺激到,客人不停顶胯,颠得田中树摇摇晃晃的。
“Juri,摸摸我。”田中树的手被人抓在手里,贴到滚烫的性器上。田中树使劲儿推开,又有新的客人贴过来。“犯规的客人会被杀掉哦。”田中树挣扎起身,用鞋跟踩在一位对着自己撸管的客人的下身,笑着给了一耳光。客人痛得蜷缩在地上求饶,无人理会。
马上就有人跪在地上,扯着田中树的皮带亲他的腰,在他微微有一点肉的小腹上留下一枚又一枚红痕。不知道谁的手摸来摸去地解开了他的皮带,裤子松松垮垮挂在胯间。
“Juri,让我口好不好?”说完,客人用牙扯着田中树的内裤边沿,抬头用眼神恳求他。田中树扯着客人的头发让他松口,冷冰冰地回道:“不行。”
又有客人开口:“多少钱才愿意和我做?”田中树用手里的酒瓶挡开客人裸露的胸膛,酒瓶掉在地上,碎得地上全是亮晶晶的玻璃渣。
“今天就到这吧。”田中树推开热烈地亲着自己脖子的客人,拢了拢外套,踢开脚边的酒瓶就要往外走。
“别生气嘛。”那位熟客揽住田中树的腰把他往怀里带,“下次不带你不喜欢的人来了。”一边说一边用胡茬轻轻蹭着田中树的脸,手揉捏着田中树的屁股把他往身上按。
“看在你的份上……”田中树用手去梳对方的头发,被抓着手戴上一枚沉甸甸的戒指,手背上落下一个带着酒渍的吻。
夜晚和奶油一起融化了,装进杯里调成一支甜酒,喝得人晕乎乎的,怎么灌都觉得意犹未尽。
但是天亮之前,所有客人必须退场。
嘛,不听话的客人总是有的。
田中树把被乱七八糟的东西弄脏的厚重皮草脱下来,叼着皮筋整理好自己湿乎乎的头发扎到脑后,再起身从桌子底下的暗格里摸出匕首来。
“这位客人,醒一醒。”
这是昨晚喝得最多的客人,醉得不省人事,还吐在了沙发上。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他还想着摸田中树的手。
血溅到那件脏兮兮的皮草外套上,弄得更脏了,田中树抹了把脸,伸着舌头慢慢舔手上的血,就像昨天晚上舔掉蹭到手上的奶油。
“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