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猫的尾巴是独立存在于猫本身的,宫馆凉太对此有时赞成,有时反对。
大概每个人类都会对兽人的尾巴感兴趣吧,宫馆看着眼前那闲散摇晃的尾尖想,他也只是普通人,自然不能免俗。
他跟渡边翔太自幼就相识,理应将那对软乎乎的猫耳朵和细长尾巴看熟了,但无论几岁,只要渡边在他身边放松地显出兽征,他还是下意识地要上手去摸一摸,就好像他的记忆只能留存一天似的,不每天确认一下那毛绒绒的触感就会忘记。
手感太好了,也难怪宫馆忍不住,渡边对毛发的护理及其上心,蓝灰色的猫毛油光水滑。他每天都会不厌其烦地用定制的梳子将浮毛梳走,早晚各一次,隔两天擦一次贵价的护理油,洗浴的时候自然也是用的高级护养产品,就连吹风机都是进口的专用机器。
但他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精致的,青春期的时候渡边非常嫌弃自己的兽征,觉得这猫毛颜色黯淡无趣,尾巴也没有漂亮的纹路,细长一条的形状完全不如那种蓬松的长毛大尾巴可爱,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不过宫馆可不这么认为,他向渡边摊开手掌,那猫尾就习惯性地滑进他手里。这颜色明明优雅又神秘,均匀的线条干脆利落,是很衬渡边那张好看的盐系脸的。
我很喜欢哦,他这么想着,也这么说了。渡边红了一张脸,尾巴在他手里梆梆打两下,力度有点重,不过算不上很疼。
“ ... 随便你怎么着吧”
渡边转过脸去,耳朵还能见到红色的余韵,因为害羞而炸开的尾巴倒是在他手里软了下来,宫馆顺着毛捋几下,阳光下泛着幽幽蓝光的尾尖愉悦地微微摆动。
得到授权的宫馆开始随身携带专用梳,课间休息的时候渡边会在他身边将尾巴放出来,宫馆很轻地虚握着,将尾巴放在怀里细心地梳。同学看了都馋哭了,毕竟谁不想摸摸兽人的毛呢,但是随便碰的话是会被告猥亵的,除非兽人自己同意。指望渡边同意是不可能的,何况也没人敢去问,说到底这其实是件非常亲密的事情,只能说宫馆之于渡边而言早就不是外人了。
后来渡边度过了青春期的中二阶段,来到了 emo 阶段,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和价值。他在宫馆旁边低着头,猫耳都无精打采地扁下来,尾巴无意识地往宫馆这边靠近,要贴不贴的。
宫馆把手伸过去,手背碰到尾尖的软毛,尾巴就顺着手爬上他的腕缓缓圈起来。
他看着那下意识与他亲密的尾巴轻轻笑了,翔太有没有意识到呢,关于他其实也很喜欢我这件事。
宫馆还是老样子,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
我很喜欢哦,翔太。
渡边再一次满脸通红,不是,你来真的吗?真搞不懂你啊,我明明只能算是个废柴吧。
宫馆眨眨眼思考,他脑子里存了很多与渡边有关的记忆,随便挑几件都让他心生欢喜。比如他在晚上会故意放慢脚步走在自己半步之前给自己带路,因为自己夜视能力很差;比如他每次到自己家看到那满溢出来的衣柜都会帮自己收拾得整齐又美观;比如自己做新菜色实验的时候,他总是会因为信任自己而率先大口品尝,明明是个很挑食的人来着。
有吗,我想不出翔太的缺点呢。
渡边全身都要红了,猫耳甩动几下,尾巴的毛薄薄炸开一层,左看右看就是不去看宫馆的脸。
就算是这样也没有放开我的手呢,宫馆看了一眼紧紧缠在自己手腕上的猫尾。
“ ... 随便你要怎么做啦”
哦?听起来像是一个邀请呢。宫馆含着笑靠近渡边,把他逼得一步步后退,直到背贴上墙壁,无路可逃地闭上眼。
像这样缠着我的手可不像是想要逃走的样子呀,翔太。
宫馆的吻落下来,渡边的尾巴收紧。
想起美好的回忆了呢,宫馆想,此时渡边与他已经相恋多年,正如往常一样侧躺在床上悠闲地划着手机,尾巴在枕头上散漫地扫几下。
他们虽然睡一张床,但渡边并没有很喜欢靠着宫馆睡觉,尤其是夏天,宫馆躺下后渡边会离他远远的,嫌他体温太高了,只是过几分钟他的猫尾巴会靠过来压在宫馆的手上或身上,总之得贴着一部分。
有点别扭的感觉也很可爱,宫馆想,不过还是有点寂寞呢。所以宫馆总是更喜欢冬天,到了冬天,体温高就会变成优点,躺下后怀里自然而然就会长出猫来。
现在开始降温了,马上又要到可以见到那样喜欢贴贴的渡边猫猫的季节了呢,宫馆心情好地想,爬到床上揉两把猫尾巴。尾巴梆梆地在床上示威性质地拍了两下,宫馆完全没有收敛,反而将半张脸贴上去,深深嗅了一口猫毛独特的味道,像什么呢,黄油面包?
亲了亲尾尖才不舍地放开,宫馆本想着下床去收拾一下烘干的衣服,谁料渡边幽怨地转过头来看他,眼睛亮亮的泛着点水光。
宫馆还以为这是在责怪自己打扰了他睡前的悠闲时光,但渡边微微发粉的耳廓告诉他猜的不对。
啊,是在抱怨自己只管撩不管灭火啊。
兽人的欲望比普通人类稍强,如果遇上周期了那就更是不得了。仔细一想确实快到翔太的周期了,怪不得这么敏感。
“抱歉,是我欠考虑了,翔太过来吧”
宫馆站在床边,很自然地解开自己浴袍的带子。
“唔嗯 ...... ”
渡边跪趴在床上高高翘起屁股,比人类男性更适合挨操的小穴已经因为情动而泌出肠液,穴口收缩着泛起亮光。
宫馆硬挺的阴茎蹭上臀缝,马眼挂下的腺液落在渡边尾根,将那里的毛发染湿。
猫尾巴为了不挡着穴口而高高竖起,尾尖兴奋地一颤一颤。
宫馆很有耐心地揉着渡边软弹的臀瓣,并不着急进去,他在一家会员制的club当主厨,每天晚上才开始工作,事少钱多,有很多时间可以浪费在调情上。
但渡边可没有这么能忍,他摇着腰主动夹那根肉棒都没能让宫馆动摇,欲望逼迫他舍弃羞耻当一只淫猫,于是他只好控制着尾巴去扫宫馆的胸口。
这就是有意识的勾引了。宫馆笑着看那尾尖在自己心口来回撩拨,转了一圈后像是终于下了决心一样探向下身,用了些力气点在龟头上绕圈,顶端的短毛被腺液打湿粘在一起。
伏着身的渡边转过半边脑袋偷看恋人的反应,快点吧不要再捉弄我了,湿漉漉的尾尖压在对方乳头上蹭几下。宫馆喉结翻滚,单手握着渡边敏感的尾根稍稍用力提起,渡边呜嗯一声自觉地将臀部抬得更高,终于在空虚达到顶端时如愿尝到被贯穿的滋味。
“嗯、嗯 ..... 哈啊 ... !呃啊那里 .... ”
刚刚被放置的寂寞让穴里存了一小潭方便被肏干的淫水,肉棒打进去很快就搅出煽情的水声。宫馆提着尾根一下一下重重地撞进去,将他穴内每一寸皱褶都抻平。尾巴是兽人的命门,脆弱的地方被值得信任的人掌握着的感觉很美妙,像是把生命都托付出去一样。渡边软腻地呻吟,沉醉在恋人略显强硬的攻势里。
“翔太其实喜欢有点难受的吧?”
宫馆坏心眼地将尾根的毛逆着梳下去,渡边立刻哼出拐调的一声,尾巴发起抖来,想要逃开一样大幅度甩着,却也没有真的用上太大的力气。 毛发被逆着撸的不适让渡边狠狠绞紧体内的肉棒,宫馆被潮湿软糯的穴肉挤压,呼出舒爽的低叹,挺腰加速磨着穴里肿起来的腺体,同时快速地抖着手腕摩挲根部那块最敏感的部分。尾巴的毛立刻炸成两倍的量,渡边用力地摇着头浪叫,刺激性的快感让穴里涌出粘稠的液体,被啪啪搅打成白沫挂在穴口。
他们并没有换体位,这是渡边最喜欢的姿势,以四肢支撑身体让他异样地安心。临近高潮的时候宫馆覆在他身上,几乎将他整个笼罩起来。渡边用尾巴围住宫馆的腰将他紧紧箍在自己身上,忘情地享受他最后的冲刺,在后颈被咬的时候痛快射精。宫馆没射之前他不会将尾巴松开,就算大腿抖得厉害也依旧保持着跪趴的姿势挨操,直到小穴吃到恋人的精液才满足地脱力,眯眼含着一肚子精进入半梦半醒的状态。
宫馆帮他做了简单的清理,很温柔地拍拍他,问他要不要再去洗洗,但渡边脸埋在枕头里不耐烦地哼哼,用尾巴顶开他靠过来的身子。好不容易里外都得到恋人荷尔蒙的包裹,临近周期的兽人才不会答应洗掉,反正兽人不会像普通人类那样因为含精而发烧生病。
这么快就变脸了呢,宫馆看着用力挡在自己身前的尾巴,语气里带笑意地问他。
“不需要kiss了吗”
渡边就噎了一下,连带着尾巴也动摇地落下去。
宫馆从容地在他身侧躺下,没有继续做点什么。好吧,好吧,渡边假装郁闷地往他那边爬过去,伸脑袋在宫馆勾起的嘴角很是纯情地贴了一下,宫馆用气音让他张嘴,给听话小猫换了一个浓厚的舌吻。期间床头柜上宫馆的手机亮了一下,大概是阿部亮平给他发了新进的高级食材清单,不过还不等宫馆看到亮起的屏幕,那手机就被猫尾无情地扫到地毯上去了。
最终渡边在宫馆温暖的怀里沉沉睡去,明明还是勉强能穿凉鞋出门的时节,但还是得到猫的青睐了呢。
“......你再说一次?”
渡边往旁边远处正在搬货的岩本照䁖了一眼,又问了一次。
“所・以・说”深泽很认真地重复,“我是因为被鱼撞飞了才认识的照啊~”
“就是说你吃着火锅唱着歌呢,突然就被一条鱼撞了,在陆地上。”
渡边面无表情地复述。
“什么火锅...?嘛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啦”
“...行,我真是吃饱了撑的找你聊天”
渡边顶着一张骂人的脸翻白眼。
深泽无所谓地耸耸肩,你不就是吃dateさん准备的まかない*吃撑了懒得动才赖在这里问我的感情史吗,况且我又没乱说咯。
五年前的深泽可还不是Utopia的店长,那会那位小眼睛的好脾气owner井之原快彦还是现役,深泽只负责在他旁边当一位全能的副手。
听起来蛮好听的,但实际上跟打杂的差不远,基本上什么活都要干,店面管理的方方面面都要掌握。
倒也不是owner压榨员工,井之原本来就有意想在日后将店交给深泽全权管理,但又不想店的口碑被砸,自然会要求他事事考虑周全,亲身体验过了才知道怎么安排嘛,他自己也是这样过来的。
当时的主厨是一位叫长野的羊属兽人,平日里笑眯眯的十分亲切,但事情一旦跟吃的有关了,他那苛刻的程度可比宫馆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对食材的把控堪称魔鬼,为了不出分毫差错,店里进的货都是他亲自去交涉买取的,材料不足或质量不行的时候宁愿不开张也不将就。
那天长野又亲自去竞下了一条超100kg的マグロ,让店家傍晚之前送到Utopia。一般来说长野会在送达的时候在一旁看着指挥,但这天不巧他还要到别的店里去取预定的进口香辛料,实在分身乏术,便十分郑重地交代深泽一定要亲眼看着鱼搬进超低温冰库里才行,且一定要狠下心来催促搬运员动作快些,因为マグロ保存不当的话容易变色变苦。
这世上见过长野发火的人大概只有个位数,而深泽不巧就是其中之一,他深知事情的重要性,就差没向长野竖三根手指发誓不成功便成仁了。
时值真夏,明明都接近傍晚了,空气依然烫得熏人。看深泽辰哉那白嫩的皮肤就知道他是个完全的室内派,很不会应对这样的天气,要不是工作的责任感推着他,他是绝对不愿离开空调房一步的。
来送货的人他以前远远见过,应该是叫岩本吧,听owner絮叨过,说他个字虽高但年纪比深泽还要小一岁,很年轻的时候就做这行了,据说一开始身材很瘦弱。不过深泽只见过他现在的模样,常年戴着鸭舌帽穿着无袖背心,长什么样看不清,有一身还算可观的肌肉,很靠谱的样子。往常还会有另一位叫森本或者目黑的小哥跟他一起搬运的才对,今天怎么就他一个人?
深泽咬咬牙从冷气屋里走出去,热气瞬间向他扑来,简直像被掐着脖子甩巴掌一样让脑子又闷又晕,走不了两步就眼冒金星。只是被热浪袭击当然不至于让他这样,不巧的是深泽还有另外两个坏习惯——熬夜和饮食混乱,前一天晚上他打游戏直到天快亮,并且直到头晕的现在他才想起自己今天似乎只吃了一碗泡面。
振作一点啊,我。深泽用掌根敲敲自己太阳穴,勉强走了个S型路径晃到岩本旁边,撑着膝盖拜托他尽快将鱼搬进冰库里,实在太热了,肉质要被影响的。
岩本沉默地点点头,上手卡住冰冻マグロ两侧之后一发力.......マグロ纹丝不动。
......?
再一发力,还是没动。
再再发力,マグロ一动不动。
深泽辰哉在旁边汗都下来了。
别误会,他不是在为岩本感到尴尬,他就是热的。事实上由于太热了他还没太能理解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
岩本表面没什么变化,内心早已欲哭无泪,都说了自己一个人不够的,慎太郎被隔壁米店借去搬货了,目黑那小子还非得要在这种时候去跟大野丸号下海,说什么今天一定要钓到幻の巨大魚,照兄我相信你一定能行的,现在事实就是不行啊。呜,没脸去看旁边的店员小哥了,他一定很无语吧。
“...那个......”
岩本照思考着要怎么说才能比较不丢脸地让店员也来帮忙一起搬一下,小心翼翼地在帽檐下面抬眼去看深泽的脸色。
哇,好白好纤细一人,好像没怎么见过,他看起来完全做不了体力活啊,长野さん到哪去了?
晕乎乎的深泽闻声有点恍惚地看过去,声音飘忽且前不搭后地回道
“fight,岩本くん,fight...”
被不知道姓名的店员软乎乎地叫名字了,岩本清了清嗓子觉得心里有点痒痒的,不知从何生出一股无名之力,憋着一口气直接把マグロ从货车上拖下来一半。
但这是条重达100kg以上的冰冻鱼,它被拖到倾斜的钢板上面,自然会因为惯性和重力而滑下来。岩本反射神经极好,下意识地往旁边轻巧一躲,那鱼便拐了个弯直冲冲地往深泽的方位撞了过去。
许是这场景实在太过猎奇,加上深泽此时思维也不太清晰,他只记得一定要把マグロ尽快送进冰库,眼见那鱼朝他撞过来了也没意识到要躲,反而是伸出两手作守门员状,仿佛是觉得自己能把那鱼给拦下来似的。
岩本照惊恐地大喊小心并朝他飞奔过来,不过他也不是柯南,没办法在这种紧急关头施展离谱的时停技能并且刚好找到某个类似足球的东西踢过来将超过100kg的鱼撞开(而且他也不会踢球),所以深泽还是被狠狠地撞得倒退几步,往后一倒正好摔在跑过来的岩本怀里。
深泽最后的记忆就是岩本一脸担忧地把自己搂在怀里的样子,他的兽耳因为惊吓而显出,圆圆的豹耳将棒球帽顶开,一直隐藏在阴影下的面庞终于得以看清。
长得挺帅啊,小花豹。
失去意识前那根粗壮的花纹豹尾在深泽眼前挥过,他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一样将它握住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刚刚说了岩本不是柯南,所以事情当然没有发展成マグロ杀人事件,醒过来的时候深泽正躺在员工休息室里,旁边井之原一脸惊喜地弹射起身道你终于醒啦担心死我啦,很快又换做一副忧心忡忡的神情道年轻人要好好休息才行啊。
深泽还有点懵,这时长野闻声风风火火地冲进来,很少见的严肃责备道
“在Utopia工作怎么能不吃好呢,我做了豚骨拉面,用鹿儿岛的黑豚吊的汤底,休息一下好赶快起来吃了”
讲完又风风火火地快跑出去,是一点也没提那条マグロ最后到底怎么了。
井之原放下心来就开始絮絮叨叨,告诉他私人医生来看过说他只是睡眠不足加上低血糖,好好休息就没事了。
“真是的,岩本くん抱着你大哭着冲进来的时候我还以为后巷发生什么黑帮血拼了呢”
深泽这时候才注意到旁边低着头一脸做错事样的岩本,他的尾巴甚至还被自己攥着。明明是很讨厌被外人碰到的地方吧,竟然一直保持不动就这样乖乖任自己把玩,他不是猛兽属的吗。
“井之原さん,请问那之后マグロ怎么样了呢?因为我晕倒耽误岩本くん搬货了”
”诶?那个明明是...“
明明是我水平不行所以才没搬动的,还害得你晕倒,怎么能怪你呢。岩本皱着脸委屈巴巴地想回话。
深泽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很轻柔地悄悄捏了捏豹尾尖,暗示岩本先别说话。
井之原倒是很轻松地告诉他们鱼没事,森本刚好过来送米,他就跟森本一起把鱼拖到推车上推进冰库了,长野检查过鱼肉质量,没有什么问题。
“啊,那就好。岩本くん,这次真的麻烦你了,你留下来一起吃拉面吧?就当做是赔罪。”
岩本本来头都摇成拨浪鼓了,但深泽对他神秘地笑了笑,看上去是有点什么要跟他私下说说。可能是要什么赔偿吧?他想自己确实该承担责任,不管深泽跟他要求什么他都会答应的,于是就真的乖乖留下来陪他吃了一顿晚饭。
而深泽最后跟他提的要求也很简单,只是让他每次来送货的时候都偷偷让他摸摸耳朵和尾巴。
“因为我只是普通人类嘛,很向往的啊~”
岩本显然没意识到“偷偷”这两个字的暧昧,本来给别人摸自己的兽征就已经是一件足够亲密的事情了,还是偷偷的。
其实深泽一开始也不是怀着什么下心提出这个要求的,他只是单纯的想要摸摸看,硬要说的话大概只是把他当成自己最喜欢的那只宝〇梦的代餐来看待了,毕竟岩本看上去意外地好拿捏。不过就算被拒绝了也无所谓的——那可是猛兽属的诶,他这小胳膊小腿也没办法反抗不是吗。
但岩本眼一闭心一横还真就答应了,深泽一边觉得自己好像在逼良为娼一边摸得不亦乐乎。他们每次都在仓库旁的小巷见面,一开始深泽还只是很矜持地用手掌给他尾巴后半截顺个毛,再捏捏那意外薄的豹耳,很容易就满足了。不过岩本老是抿着嘴露出那种尽力隐藏羞耻的正经表情,害得他愈发坏心眼起来,随着时间流逝不仅没有厌倦,反而还越来越起劲了。后来发展到一边摸尾根一边揉耳朵的时候,深泽整个人几乎都嵌在他怀里了,不管怎么看都是十足十的密会调情。
接触久了他们的关系自然而然就好了起来,深泽常常偷拿店里的高级甜点送给他吃(当然岩本不知道他是偷拿的),周末岩本也偶尔会充当深泽的司机送他去游戏城玩。深泽拽着岩本让他陪自己瞎逛瞎买,这其实完全就是约会了,玩尽兴后深泽邀请岩本到他家去坐坐,听上去好像是要开启什么不可描述的下半场,但深泽只是懒懒地压在岩本身上又开始上下其手摸起来。
岩本临近周期被摸得起了反应,深泽不是没有感觉到,只不过他既不躲开也不帮忙,就那样瘫在岩本身上,很随意地允许岩本的热气包裹自己。岩本在这些日子里也能感觉到自己跟深泽之间是有点那样的气氛萦绕着的,但是深泽不给信号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应该出击。明明跟深泽只有一岁差,但总有种被很年上很有经验的人拿捏住的感觉,冒然行动的话搞不好会被说幼稚啊。
“fukka,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行啊...”
岩本僵着身体不敢动,手掌在深泽塌下去的腰窝后面隔空举着,维持着一个很绅士的距离,声音里夹着可怜兮兮的气泡,虽然一句话没前没后的,但他知道深泽能明白自己在问什么。
深泽说话的调子里全是波浪号,诶?快了快了,再稍微等一下哦。
マグロ事件之后岩本更加凶猛地健身,几个月过去背变得更宽阔,体脂率都已经下降到个位数了。深泽看着岩本被自己吹耳朵时隐忍的帅气侧颜和翻滚的喉结,生出一些狡猾的得意来。
短短时间又变得更帅了,真的完全是我喜欢的类型啊。
唔,看样子大概还要个一年,不、半年吧?
不过岩本出息得很,那之后又过了两个月,在深泽到他家跟他一起跨年的时候,岩本终于没再忍耐,没有问行不行而是直接让他把脸仰起来,很是热烈地吻了他,又轻松地将腿软的他抱去浴室做了清理和扩张,在烟花绽开的落地窗前将他抱着操射。有力豹尾顶在他后背支撑,一双手牢牢地掌控着他纤细的大腿打开,深泽根本都不需要用背靠着墙或窗户借力,就这样稳稳地被托在半空中挨操,嗯嗯啊啊地发骚,没有一丝要抗拒或者埋怨的意思。
他终于懂了,什么时候该听话,什么时候该强硬。
“...太好了...っ.....照是100分的男朋友了哦...”
“这么说你是见色起意咯?”
渡边挑了挑眉,肤浅呀肤浅,跟他和宫馆那种命中注定被红线绑定的感情差远了。
深泽完全不觉得被冒犯,愉快地将嘴角黑巧蛋糕的残渣舔进嘴里,对往他这边走来的岩本抛过去一个媚眼。
岩本对他这个做作的饭撒表示疑惑,见渡边很嫌弃地在他和深泽的脸之间来回扫更是加倍疑惑。
“...干嘛?”
“nabe说我们在一起是因为见色起意呢~”
深泽看起来甚至有一点自豪。
岩本回忆起他们初遇的时候,深泽好看的手指抓着他的衣襟,顶着一张虚弱且泛红晕的脸从他怀里抬起头的样子,有点不好意思地正了正帽檐抿起了嘴。
“大概确实是那样吧。”
日本人到底为什么这么喜欢喝酒啊,除了约酒难道就不能做点别的了吗,偏得去那种地方才能叫大人吗?
酒吧能是什么好地方,party people的聚集地,光是想想就觉得吓人。
佐久间用吸管戳戳面前蜜瓜苏打里面的香草冰激凌,拉着一张小脸一副没兴致的表情。
“哎呀,都说了那里不是酒吧,是高级夜间俱乐部啦,不喝酒也可以吃饭呀”
与他对面而坐的京本大我倒是一脸兴奋的样子,就差没把他那稀有的白虎兽征放出来了。
“完全会员制的诶!兽人可以放出耳朵尾巴也不会有人骚扰哦,很自在的!”京本宛如一个收了钱的水军,“大ちゃん你知道推荐名额有多难搞吗,我整整去了三个月才拿到这么一个,去嘛去嘛”
“噫呃,更恐怖了,感觉是那种默认在里面可以乱搞的灰色产业,無理...”
“......”确实在里面跟某几个人乱搞了三个月的京本一时之间有点哽住,但那里倒也真的不是佐久间想的那种淫靡之地就是了。
“你就放心吧,那里的老板很有原则的,不会放乱七八糟的人进店里的啦,毕竟还要维持俱乐部的好口碑,况且...”
京本神秘兮兮地将脑袋凑近
“之前大ちゃん很喜欢的那家融合餐厅的主厨被挖到那边去了哦,你不是一直想再吃一次那位做的松茸真鯛poêlé吗,我听说俱乐部最近新进了一批质量很好的松茸,已经预定了今晚的二人course了,你真的不陪我去?”
......咽口水了。
“那好吧,先说好,我只是过去吃宫馆chef的料理,吃完我就走哦”
“okok!”京本开心地绕过桌子坐到佐久间旁边搂住他的肩膀,“那等会我们顺便去银座逛街买点晚上能穿的衣服吧~”
很好,也是时候让自己这位幼驯染开花了,京本心想。明明就是长了一张可爱的脸的富家少爷,可别真被那阴暗宅的属性给套牢了呀。二次元之壁无法打破,三次元也是有乐子可以找的嘛~
京本原本也跟佐久间一样是个只爱二次元的阿宅,本来只是机缘巧合下跟着爸爸的朋友到那家名为Utopia的club吃omakase而已,没想到遇上了几个电波很合得来的客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少爷几乎是立刻就被那群自由的兽人所吸引,从此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这段时间不只是身体上得到了满足,就连精神也被很好地照顾到,日子过得简直是前所未有的充实。
一旦幸福了就会想要让自己的好友也一起幸福,京本三个月速通从兄弟到老妈子之我想当月老,看着佐久间依然每天闷在房间里对着电脑屏幕笑得略显痴汉就那个愁啊,别再跟二次元角色重婚了,来玩玩三次元的galgame呢?
俱乐部里长得好看性格又好又有钱的人多的是,2号桌的高桥我看就不错,5号桌的松岛也是个好孩子,7号桌的重岡跟大ちゃん一样是犬属,应该能相处得很好吧?8号桌的山田虽然有点高岭之花的难以接近感,但他隐藏的宅属性搞不好也能跟大ちゃん聊得来呢。再不济来6号桌跟我们玩也行,那几个家伙应该都很欢迎的。这么多优质选择,我就不信大ちゃん谁都看不上。
......果然还是不该来的吧......好多人救命!
佐久间僵硬地坐在9号桌上低着头,拼了命地想用刘海遮住自己的脸,可惜下午京本强行带他去剪了头发,不管怎么抖脑袋那些短毛都好好地呆在他睫毛之上。佐久间对旁边穿得很富贵的好友发射幽怨光波,但愉悦地打理着自己那头白金色头发的京本大我完全无视了他的怨念。
“大ちゃんrelax relax~这里没有坏人啦,你看,大家都只是放松地说说笑笑吃吃喝喝而已,没什么吓人的吧?”
京本把他的白虎耳朵和尾巴放出来,很是开朗地跟几位客人挥手打招呼,已然是一副熟客的样子。佐久间控制不住地想要躲在他的阴影之后,还是没敢在人前放出自己的兽征。
旁边一位侍应生打扮的兽人走过来,上身微欠,语调平缓地开口。
“京本さん,请问您预定的松茸套餐要现在开始制作吗?”
“哦哦,好啊,拜托你了~阿部くん今天怎么当waiter啦,Noel呢?”
听到京本以一种朋友的语气跟侍应生聊了起来,佐久间好奇地抬起眼睛看。
呜哇,是兔属的男生诶...!
佐久间看见那两只竖立的长耳霎时红了脸颊。
别误会,他不是喜欢兔属,相反他对兔属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偏见。
二次元里兔属的角色总是负责擦边卖福利,人设上很媚观众,性格塑造空洞,老实说他很不喜欢。而在三次元佐久间也经常耳闻同学朋友被兔属的兽人玩弄感情,说他们表面上的无害都是装出来的,其实心里只想着自己。
佐久间最害怕那种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人了。
“他今天有夜间补习,所以我暂替一下,没怎么当过服务生,希望不要失礼了才好啊”
那个被京本唤作阿部的男生以一种亲近又不失礼仪的语气回道,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那确实是一张漂亮的脸,流畅的面部线条带着一点女性化的秀气,就连发型也是没有攻击性的棕色顺毛,是很刻板印象的草食系,但佐久间就是没由来地觉得那人不及眼底的微笑有很强的攻击性。
这时有几个人浩浩荡荡地进了门,挥着手跟京本很高调地打招呼,京本开心地招呼他们过来。
阿部偏过脸轻飘飘地看了那群人一眼,朝他们说了句今夜也欢迎后礼貌地点一点头离开,棕色的兔耳在头顶微微摇晃。他转身身姿挺拔地向后厨走去,被马甲严丝合缝包裹住的腰纤细异常,尾椎下方坠着一团棕色的短尾,看上去毛绒绒的手感很好。
...!
佐久间红着耳朵收回视线猛地摇头,恨不得拍自己两巴掌。
“各位!这就是我之前提到的幼驯染佐久间~大ちゃん,这是jesse,这是田中树,你叫他juri就好了,啊后面那个是松村北斗,大家都是我在这里认识的朋友哦”
“你、你们好...”
呜哇,是狮属,好高的个子,混血儿吗?好耀眼不能直视了...另一个看上去好像不良哦,是人类...?笑容很灿烂的样子反而很可怕啊.....啊后面那位是犬属的诶,看起来好像也挺不适应这里的,一把子感同身受了。
佐久间强行对他们扯出一个笑脸,被那个叫jesse的狮属兽人HAHAHA地调侃太僵硬了。叫juri的挑染男生拍了拍jesse让他不要靠那么近,新人会害怕,jesse从善如流地后退一步去挎着那位没什么表情的帅哥很阳气地笑,佐久间看到那人黑色的犬尾自在地摇了摇。
“稍微借一下大我哦~”
穿着花衬衫的田中树很亲热地揽过京本的脖子将他往6号桌带,京本也不反抗,扭过脸来跟佐久间喊了一声我稍微离开一下哦就高高兴兴地跟那几个人一起落了座,留佐久间一人在9号桌瞪着大眼睛干坐。
料理还没这么快能上,6号桌就在9号对面,佐久间闲着没事偷偷观察那边的情况。他们有说有笑听不清在聊什么内容,只偶尔传来jesse夸张的笑声。狮属的兽人看上去朋友甚多,每个经过他们桌前的客人他都能叫上名字聊上几句。京本和松村被另外两人夹着坐在一起,松村看上去有点局促,但似乎并不是觉得难受,从佐久间的角度能看见台面下京本长长的黑纹尾巴跟他蓬松的卷尾搭在一起。
真的关系很好呢,不等佐久间感叹完,jesse突然没有征兆地捧着京本的脑袋往他的兽耳亲了一下,田中见状也不甘示弱似的将身子探过松村往京本另一只耳朵啵了一口,松村被挤在中间面上有一丝无奈。
等等等等,诶?!不是、这、这关系未免也太好了吧?那可是猫科的耳朵欸!亲那里的意思一般不是....
但是京本大我看上去并没有任何被冒犯的不悦,反倒是伸出手来捏了捏jesse的狮子耳朵,一副乐呵呵的样子。而jesse似乎就没有笑容之外的表情,甚至歪头给京本尽情摸个够,很顺手地又去捞松村的兽耳揉揉捏捏。松村眯着眼睛摆摆尾巴,还是那副逆来顺受的样子。田中树在旁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京本往他那边伸了伸脖子,他就以怀抱着松村的姿势凑过去跟京本蹭了蹭脸颊。
震 to the 撼
一辈子没给几个人碰过自己兽耳兽尾的佐久间石化了,这是正常的吗,是他沉迷二次元太久跟不上时代了吗?喂喂大我,这里真的不是那种乱搞的店吗?
抑制着拉走京本大我的冲动,感觉自己快冒烟了的佐久间唰地起身冲去洗手间打算洗个脸让自己冷静冷静。田中树余光瞄到佐久间离开才张嘴显出他的分叉蛇信,轻轻掐起京本的下巴,都不用说什么京本就主动打开了牙关跟他缠绵地亲了起来。jesse长臂一卷将他们一齐抱在怀里,调子轻快地说他给他们乐队的排练基地增添了king size的大床。松村看着几乎是贴在自己脸前舌吻的二人,脸颊红红地抱怨道好热。
好,我要冷静。佐久间撑在洗手台前摇了摇脑袋,从脸上滑下的水珠被甩到大理石桌面上。
大我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从小到大能跟他亲密接触的人很有限,老实说,有点为他高兴呢。
...不过那样还是太超过了吧!至少、至少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
佐久间想起刚刚的画面又开始脸红起来,他家虽然不如京本家那样会对孩子过度保护,但也对靠近的人比较警惕,自幼他也就习惯了不与外人有过多接触,跟现实朋友的交好程度甚至不如网友。
他人的体温,真的有那么美妙吗,佐久间摸了摸自己还在滴水的脸颊,像那样亲密的接触,会不会也是我所期待的呢......
旁边有人递过来一条温热的毛巾,他下意识道了谢接过来。
“?!呃,阿、阿部さん...”
阿部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带着他标准的亲和笑容对佐久间礼貌地问候。
“您没事吧?”
而佐久间只觉得那笑让他后颈发凉,面色不是很好地往后退了一步。阿部只当他是真的不舒服,凭着自己处世的经验就要上手去扶他。
“你别过来”
好了,这下阿部怎么着也该知道佐久间是在戒备他了,真少见,他有对这位新客人做什么吗?
“我知道的,你刚刚...你瞪了大我他们对吧”
阿部沉默地眨了眨眼,嚯,第一次见面就看穿他表情的人吗,这可真是...
“...是误会哦,我对京本さん他们并没有什么意见,大家关系都很好的哦”
也是真话,那群家伙是好人这一点只要稍微接触一下就知道了,他只是下意识地讨厌所有猛兽属的兽人罢了。
佐久间完全没有认可他的这套说辞,耳朵和尾巴一瞬间放出,毛都炸开来咬着牙根狠狠地瞪着眼前的人。
小狗。
原来如此,不是猛兽属的啊。
阿部松了一口气,看着佐久间下意识地在心里侧写,单纯的富家少爷,不谙世事,善良是因为没吃过苦,大概还会自诩正义的伙伴吧。
真幸福呢。
阿部冷下脸来。
“如果你也是兔属,你也会跟我一样的。”
“....诶?”
什么意思...
阿部并不解释自己的话,又重新换了张笑脸。
“如果您有所担心的话,欢迎您跟京本さん一样成为Utopia的常客哦,我会每天期待您的监督的。”
...开什么玩笑,绝对再也不要来了。那话让佐久间脊椎窜上一股电流,他本能地感到了危险,绕开阿部跑了出去。
京本已经回到9号桌,佐久间没有闲情注意他留着齿印的嘴唇,急匆匆地想要拉着他走。
“诶,再怎么样也吃完饭再走吧?放心啦不会强求你在这里呆着的,ね?”
京本不明所以,佐久间也没办法跟他解释清楚,只好耸拉着耳朵同意,但是见到负责上菜的人是阿部,他立刻又立起耳朵警惕起来,硬是摆出一个别扭的姿势挡在一头雾水的京本跟前,胳膊一拐将面前的餐叉撞落到腿间的地毯上。
“啊,我来捡就好,请您别动。”
阿部声音淡淡地靠近,贴在佐久间身前单膝跪地。
低下头去的时候兔耳尖尖轻轻点在佐久间的鼻头,软软地向下滑过嘴唇,再行直心口。
佐久间捂着嘴一瞬间浑身发烫,全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鼻尖残留若有似无的温润香气几乎让他半边身子都酥麻无力。
半跪明明是一个几乎称得上是俯首称臣的动作,佐久间却是僵硬得连动都不敢动,屏着一口气把自己憋到眼冒金星,直到阿部起身才敢呼出。
阿部眯着眼俯视他红透的耳廓,悄悄勾了勾嘴角,又再微微弯下腰来,嘴巴贴近佐久间毛绒绒的犬耳,像是讲悄悄话一样用手掌遮着嘴侧,带着点气音悄声说
“稍微碰到了呢,ごめんね”
京本看着旁边这位用力盖着自己兽耳脸红到爆炸尾巴狂摇的亲友,默默地担心了起来。
阿部くん吗,大ちゃん可把握不住他呀...
“听我说,我遇到真命天子了!”
“啊はいはい”
jesse一句话没炸出半点水花,松村北斗刷着手机头也不抬地敷衍了一句,京本大我一脸这人又来了的无奈样,田中树诶了一个长音,以完全不感兴趣的语气问了句是谁。
“他叫高地,全名还不知道,是前几天跟照和店长去露营的时候认识的他的朋友!”
“啊是这样啊”
很好,田中树已经完全失去兴趣了,比起这个,刚刚从后厨走出来的渡边翔太还让他更感兴趣一点,看上去似乎是在怄气呢,舘さん做了什么吗?
“也太冷淡了吧——?”
jesse很夸张地表达着失落,京本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你这都第几个真命天子啦,上次那个金发大姐姐你也说超级喜欢,结果只是一起过了几个晚上而已吧?”
田中也跟着接话
“而且后来还介绍给我们说一起玩呢,那个姐姐还说要跟我睡,然后你还很开心,这算是啥啊”
“诶,这次也会介绍给大家认识的哦”
jesse一脸这不是理所当然吗的表情,完全是这次大家也要一起睡觉哦的意思,饶是田中树这样没节操的都想要捂脸了。
“不不不,如果是很喜欢的话应该会想要独占吧,不要因为我们几个是这样的关系就把真正的谈恋爱方法也搞错啊”
jesse开朗一笑,表示大家不要担心,他并没有要跟那位叫高地的“真命天子”谈恋爱的意思。
“我只是觉得他一定跟我们玩得来,就像我们第一次见到大我时感觉到的那样”
“......”松村听闻动了动犬耳,终于是抬起了头,看了一眼jesse神采奕奕的脸问道,“...于是?你们发展到哪了?”
“他至少有记住我的名字吧?”
就多余问,松村很无语,不过话已经问出口了,jesse牢牢地箍着他的肩膀开始滔滔不绝起前因后果来,田中嫌光听他bb没意思,笑嘻嘻地去9号桌将渡边拉过来一起受难。
表面上他是邀请渡边过来一起听八卦,实则是想从渡边口中套出点他跟宫馆的小故事。田中对那个优雅的主厨有些莫名的在意,虽然他们6号桌被称为utopia的社交恐怖分子,但宫馆毕竟是后厨的工作人员,不到下班时间很难见到面,光顾这么久了跟他也只是脸对得上名字的关系罢了。不过田中跟渡边的关系很不错,他们许多地方相似,颇有点世界上另一个我的意思。田中从未有过长久的固定伴侣,能跟与自己相似的渡边翔太交往这么久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呢,田中很好奇。
但渡边是个傲娇,有时候口不对心,有时候说话又有点没必要的直白,想要从他嘴里套出与恋人有关的真话还不是那么容易,田中尝试着问过几次,得到的答案分别有以下几种:
他?就是很普通的人啊,你问这个干嘛。
就是个幼稚的小鬼罢了。
超级麻烦的啦——
......嘛,很可靠.......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哈?我才想问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脸红)谁会懂他啊...
...
综上所述,完全无法从中提炼出具体的性格来,导致田中的好奇只增不减。听说在club里他田中树跟渡边还有过莫名其妙的绯闻呢,不知道那个舘さん会不会吃醋呢。
那边jesse正说到高地君教他做了露营饭,超级好吃,第一次见面他就对我这么好真温柔啊云云,田中注意到一向对他们6号桌的屁话很给面子的渡边似乎心不在焉,便悄无声息地把点的长岛冰茶推到他跟前,根据经验,喝了酒的渡边变坦率的几率比较大。
渡边果然下意识地拿起了杯子,他跟6号桌太熟了,完全没有蹭酒的罪恶感,瘪着嘴喝一口就瞟一眼旁边。田中不动声色地顺着看过去,发现他好像在看vip席的清水小姐。
啊——原来如此。
常客多多少少都知道那位礼仪周全的千金对宫馆是有好感的,每次来都会点宫馆的定制高级料理套餐,而且一定会要求向主厨当面致谢以获得见一面的机会。
不过话说回来,田中亲眼见过宫馆非常礼貌地婉拒了她的好意,并且表明了自己已有恋人,没想到有钱人家的小姐会这么坚持呢,都快闭店了居然还等着想要见面。
田中举着酒杯挡住自己含笑的嘴角,吃飞醋的渡边翔太,喝醉了之后会对宫馆凉太做什么呢,哎呀,真期待呢。
“ねえ、しょっぴー你听我说啊,他们居然说我不认真诶,我可是真的喜欢高地君的,你说要怎么办才好啊”
这边jesse也喝得到位了,一会抱着松村一会搂着京本,把两人搞得不堪其扰。
田中装出一口辣妹的语调搭话道
“不就只能先以量取胜试试了嘛~疯狂地去见他吧去见他,让他习惯你的存在啦。啊っ不是说攻略男人要先攻略他的胃吗,给他你的手作料理吧”
很难说挂着坏笑的田中树是不是真的在给jesse出建议,反正渡边翔太是听进去了。
哈?真以为多见几次他就会喜欢你吗,我这边可是出生没多久就天天跟他见面的,还什么手作料理,我...我靠,不会是那个吧。
喝上头了的渡边直勾勾地盯着vip席的桌面看,清水小姐手边有个打了丝带的扁盒,看起来实在是非常适合放一些手作巧克力之类的东西进去。
田中继续用辣妹语气在渡边耳边恶魔低语
“舘さん差不多要出来了吧,vip席离厨房门更近一点呢,不是有点危险吗?”
时间卡得正好,宫馆推开后厨的门,清水小姐往宫馆的方向看了过去,下一秒似乎就要站起来了。
渡边赶紧咕咕咕把剩余的酒喝完,唰地一下猛地站起冲了过去,几乎是撞进了宫馆的怀里。宫馆倒退半步还没站稳就被牵着手腕快步拉到6号桌按着肩膀坐下,渡边坐在左边,两手撑在沙发靠背和桌子上,把出口狠狠堵死,右边是笑眯眯的田中树。
宫馆面对此景完全不慌,只觉右边这位十分眼熟,好像常来utopia呢。啊,是翔太常提到的那个蛇属好友吧,叫juri的那位。
田中看着宫馆伸手逐渐靠近自己,不由得生出一种兴奋感,什么什么,优雅主厨要殴打男友的绯闻情人了吗?欸好刺激——
不过宫馆只是把手搭在了田中的肩膀上,像揉肩一样捏了一下,然后非常认真地跟他说
“好瘦呢,田中さん,有好好吃饭吗,要照顾好自己才行呀。”
田中眨眨眼,竖瞳变回圆瞳,用手掌挡在嘴前夸张地星星眼道
“诶、什么、讨厌、好温柔——稀饭——亲我——”
顺带配着做作撅嘴的动作,完全是还没从辣妹角色里脱离出来。
宫馆失笑,刚觉得翔太的朋友真有意思,下一秒渡边从他身后伸手推了一把田中,附加大吼一声喂,田中就夸张地哎呀一声倒在京本身上,宫馆被气鼓鼓的渡边拽着拉到了对面空着的9号桌。
哇哦,田中背压着京本大我,把脑袋扭过去悄悄跟京本八卦,快看しょっぴー吃醋的样子,好可怕哦~
那边渡边醉醺醺地正把脑袋当成钻头企图把宫馆给钻个洞,毛茸茸的猫耳在宫馆的喉结上蹭个不停,尾巴打在皮质沙发上发出沉闷的邦邦声。宫馆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下意识地摸摸他的背安抚,那双猫耳闹得他痒得想笑,便伸手轻轻捏住。
渡边浑身一震,抬起头向他露出恍惚的表情,薄唇微张探出一点点舌尖。
“要在这里接吻吗?大家都看着哦”
宫馆压低的声音带着笑意,听上去有种危险的性感。渡边没有立刻得到亲吻,正委屈地在宫馆的下颌磨牙,听罢一顿,闷闷地问道清水小姐也在看吗。
这下宫馆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了,翔太在吃醋呢,甚至到了喝闷酒的程度,真少见。
其实也不怪渡边跟宫馆交往这么多年了还会产生危机感,主要是因为那位清水小姐有点不一样,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简直就像是女版的宫馆,而且还跟渡边一样是猫属,甚至还有他曾经很向往的蓬松大尾巴...!
宫馆抬眼往渡边背后的vip席看了一眼,清水小姐确实正在看着他们,不过大概跟渡边想的有点不一样。
“嗯,被看着呢,啊翔太不可以转过头去看人家哦,不礼貌的”
渡边喉咙里发出一些咕噜,两条白皙手臂爬上宫馆的脖子,这回是切切实实地从宫馆那里讨到了一个吻。不过这个吻已经远远超过秀恩爱的度了,渡边被舌头搅得舒服至极,整个人几乎都要坐进宫馆的怀里。猫尾缠绵地绕在宫馆搂着他的手臂上,尾尖十分暧昧地在他手背上点蹭,宫馆反手握住它,用指尖在顶端刮挠,把渡边逗得浑身发抖。
田中拿这画面下酒,想起渡边回答他问题的时候总是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是特别在乎宫馆的那个样子,不由得有点想笑,什么啊,这不是超爱的吗?感觉随时要做起来了呢。田中愉快地挑眉,他是无所谓啦,不如说很想看,但utopia毕竟不是那种店嘛,以后被立入禁止的话就不妙了。田中往深泽店长那边看了一眼,那人竟乐呵地拿着手机在录他们,那没事了。
醉鬼jesse羡慕地发出奇怪的声音,被酒精蒸红的脸贴在桌面上降温,可怜兮兮地嘟囔
“真好啊....我也想跟高地君像那样接吻.......”
田中树叹出口气,伸手过去呼噜他的脑袋
“好了好了,你不是最擅长交际了吗,就加油去把他带给我们看看吧。”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像大我一样能跟我们玩到一起去。
jesse被鼓励一下立刻就充满信心,撂下一句“好!我去了!”就真的要走,松村和京本好说歹说才把晃悠的醉鬼稳住。
一个长吻好不容易结束,渡边依然赖在宫馆怀里用手臂和尾巴锁着他,宫馆贴着他的耳朵悄声告诉他清水小姐要走了,渡边懒洋洋地哼了一声,心想她早该走了。
去门口会路经9号桌,渡边想着看下那位小姐气急败坏的脸,就在宫馆的怀里转了个身,结果看到那位小姐红着脸带着笑经过他们,还做了个类似加油的动作,看上去是一副我会为你们应援的样子,这是什么情况?
渡边虽然脑子还懵着,身体已经非常诚实地感到了羞耻,喝了酒本来就红的脸瞬间冒烟,几乎是埋在宫馆肩上被他挟着带回了家。
原本宫馆真的想放过他的,毕竟喝了那么烈的酒,肯定不会太好受,但渡边翔太实在是太缠人了,一进家门就往他身上贴,宫馆少见他占有欲爆发得这么厉害的时候,也动情地顺势将吻加深。
喝的太醉的人根本没办法好好勃起,渡边被狠狠插着穴,明明里面黏糊糊的发烫,敏感的肉壁被肉棒摩擦得舒服至极,前面却只能软着被干得摇摇晃晃,顿时心感委屈,又抱着宫馆用猫耳蹭他想要他给自己一些安慰。
宫馆将他转过去,从后面掐住他的腰挺动,吻从后颈细密地顺着脊柱往下印,在他后背留下一列锁链般的红痕,告诉他自己只会爱他一个人,语气温柔地问他记住了没。渡边呜咽着一顿一顿地说我知道了,宫馆让他重复自己说的话。
“哼呃.....凉太、只会喜欢我....呜唔....”
“不是喜欢哦,是爱,翔太重新说”
“啊啊啊、凉、凉太....只爱我.....只爱我一个...呜呜....凉太.......”
醉猫的脑子思绪万千又无法好好构筑成句子表达出来,宫馆温柔又强势地进攻,他因为快感和安心而落下些眼泪,吸着鼻子可怜兮兮地呻吟,引得人生出欺凌欲来。
宫馆将软成液体的猫抱在怀里坐起,阴茎顶在最深的地方捣,揉着他发胀的小腹,不停让他重复那句话。渡边一边哭哭啼啼地说凉太只会爱我、凉太从来都只爱我、凉太会一直爱我,一边颤抖着失禁,尾巴甚至还锁住了宫馆揉自己的手臂,根本没撑到被内射就昏睡了过去。
好在宫馆是很贴心的恋人加室友,睡前不仅帮渡边做好了清理,还将地板也清洁干净才上床。渡边睡着的样子有些幼态,鼻尖和眼角还残留一些粉红。
“翔太会这么喜欢我,我很开心哦”
宫馆压低声音,拨开他的刘海落下晚安吻。熟睡的渡边发出一些哼唧,并没有转醒,只含糊地吐出几个字
“不是喜欢....是.......”
宫馆知道后半句是什么,轻轻地笑了。
渡边翔太跟宫馆凉太吵架了。
吵架并不是什么大事,又不是第一次,严格来说是渡边总会单方面地跟宫馆发一些无关紧要的脾气,而宫馆每次都能轻轻松松地接住那些鸡毛蒜皮的怨念,四两拨千斤地就化解了,在他看来渡边是很好哄的,一个吻或者一句情话都很有效,所以从来也没发生过什么大事。
这次有点不一样。
本来不会发展到这个程度的,怪谁呢,大概要怪渡边吧,这是他第一百八十次吵吵宫馆管他管得太多了好烦,但却是他第一次真的说出那两个字。
他说要分手。
可能也得怪宫馆把他宠得太有恃无恐了,这种话也敢随便说出口。
宫馆停滞一瞬,只觉有股酸气堵在自己喉口,身体无法动弹,没能像往常一样上前哄他。
其实渡边脱口而出的瞬间就后悔了,猫耳朵心虚地扁下来,抿着嘴移开视线去盯地毯的一角。但他没学过什么叫主动给台阶,也拉不下脸道歉,只是梗着脖子指望宫馆能一如往常地过来抱抱自己,然后他们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过平淡安稳的日常生活。
但是宫馆停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一动不动,他悄悄去看宫馆的眼睛,在里面窥到了未曾见过的复杂情绪。渡边心下一惊,慌乱地再次扭头,好像看不到就能当作那些令他也跟着刺痛的情绪不存在一样。
宫馆没有表情地站了一会儿,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沉默的十来秒有如万年般长久。他艰难地动了动手指,想要握拳却没办法生出力气来,最终也只是不着声色地吐出一口气,转身离开了他们的家,关门的声音很轻。
......诶?
那之后过了几天,宫馆依旧没有回去。
第一天渡边回过味来还生起了闷气,他没被宫馆这么对待过,无法预见后续会怎么发展,心想多大个人还离家出走,幼不幼稚,等他回来了绝对不要理他。
第二天没有人叫渡边起床,他睡过了饭点才被饿醒,光脚踩着木地板扒拉冰箱,里面只有他不会料理的食材,没有任何能马上入口的东西。那是当然的,毕竟宫馆是大厨,渡边想吃的东西他都会做,没必要在家里准备口感逊色的速食产品。渡边的手机很安静,他点开外卖app给自己随便叫了些垃圾食品,等待的过程很漫长,他没事干, 抱着腿坐在沙发上发呆,电视旁花瓶里宫馆买来的玫瑰已经开始衰败,不知怎的他竟从熟悉的客厅里品出了一丝陌生的寒意。
第三天宫馆仍然没有回来,渡边已经慌了,即使在宫馆的床上也睡不好。田中树打电话问他晚上来不来utopia,语气中没什么不自然,这证明宫馆还是有正常去工作的。他没出意外,但他也没回家,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不想见自己了。渡边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脑子里回溯他们吵架那天的情景,他都对他说了什么?他说他烦人,说他管得宽,还说要跟他分手...他怎么能对他说这些话?
渡边哭了一顿,晚上悄悄跑到utopia,耳朵尾巴收起来,变装打扮得像是日本上个世纪的笨蛋小偷。深泽辰哉刚跟前来送货的岩本照在侧门腻歪完,一转头见到渡边翔太打扮怪异鬼鬼祟祟被吓了一跳。他顺着渡边的视线看向厨房门,那边关得很紧,也没有可视窗,根本什么也看不见,不过深泽是个人精,多少还是猜到了一点。
虽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渡边的错,就吃点教训吧。深泽狡黠一笑,上前揽住他肩膀,把宫馆特制料理的菜单递给他。宫馆的料理比店里其他餐食贵上不少,以往渡边过来都是免费蹭的家属餐,这次可得狠狠收他的钱。
渡边点了一份时令菌菇咖喱,没去他常坐的9号桌,怕见到熟人,也怕见到宫馆。他缩在店里最隐秘的角落里默默地吃,一边吃一边掉眼泪。宫馆总会在咖喱里加一种特殊的蜂蜜作为隐藏味道,他很熟悉。他本来应该跟宫馆坐在一张桌子上一起吃的,现在却要假装成普通客人藏起来才能吃到,以后都得这样了吗?
隔天渡边依旧偷偷到utopia点了宫馆的料理,再隔天也是,深泽收了钱心情不错,心想也不是不可以帮忙。宫馆休息的时候深泽找时机进到休息室准备找他谈谈,却见宫馆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似的一动不动。深泽话到嘴边又收回去了,他原本以为宫馆是在生渡边的气,估计渡边也是这么以为的,那他劝两句告诉他渡边悄悄来找过他好几次让他消消气原谅他这事估计就解决了,没成想宫馆是这幅模样,眼里毫无生气,估计这几天不知道撞过几次路灯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实际上宫馆也没有生渡边的气。其实不管问谁他都会说渡边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是不可能跟宫馆分手的,但宫馆想还有百分之零点零一的可能性呢,这世上什么不可能发生,他想不起来之前是凭什么理所当然地觉得翔太在他身边会过得更好了。宫馆随随便便就从回忆里找到不少自己的罪证,他确实是烦人,确实管得多,大家都说他与翔太互补所以般配,但也许翔太更需要的是一个与他相似的人呢,那样他可能会活得更轻松,更自由。
这事谁听了都会觉得无语,不过是这两人相识得太早,确定关系的时候已经太过熟悉对方,于是跳过了热恋直接进入了熟年的模式,现在终于又倒退回普通小情侣刚开始都会有的患得患失时期罢了。热恋期的宫馆也变成笨蛋,他越是胡思乱想,那百分之零点零一的可能性就变得越大。等到深泽打算去找他聊的那会,他已经确信再见到渡边就是被他判死刑的时候了。
深泽深刻反省了自己只把注意力放在渡边翔太身上,忘记去关心他家大厨的胳膊肘往外拐行为,一有机会就找借口进后厨偷摸观察,宫馆现在连发型都不做了,眼里的红血丝和眼下的青黑跟渡边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偶尔还会出现那种动物特有的突然静止状态,这样拿着菜刀实在是太危险了,深泽当机立断把宫馆扔进休息室,然后去找一脸生无可恋地等上菜的渡边准备问个清楚。
渡边心理防线早就溃败,逞强是逞强不了了,哭哭啼啼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单词,好在这本来就是一句话就能讲明白的破事,深泽听了梗住几秒,努力把“就这??”俩字吞进胃里,无语地把渡边也扔进休息室里,警告他今天必须把这事给解决了。
一旁阿部亮平担忧地过来询问深泽他们没事吧,这些天宫馆出错概率极高,再这样下去口碑要被影响了。深泽没好气地说你等明天他们就好了,啥玩意儿啊还让我担心好几天。阿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这段时间没余裕分出神来顾这件事,最近那只小狗缠得紧,早知道当初就不要招惹人家了。
宫馆听到开关门声,缓慢地从刘海里抬起眼,满脸疲惫地跟渡边对上视线,瞳孔都震颤起来。
“...翔太、你、”
宫馆有点找不到自己的声音,顿了好几下勉强呼吸了几口气才强撑着继续说下去。
“...你............要分手的话,我......”
渡边一下子瘫软地坐到地上,眼泪止不住地流,原来从恋人口中听到分手这两个字带来的打击会如此具有毁灭性,他当时怎么就那么没有脑子地对凉太说了呢。
宫馆紧张地过来扶他,渡边扯着他的裤管,一句一句地重复不要。
“不要....”
宫馆凉太这么好,club里肯定不少人觊觎,到时他跟别人交往了,自己肯定是不能再来utopia了,那岂不是连用钱买这一点点与他的联系都做不到了?
“呜...不要…不要不要.....”
渡边哭得像个五岁小孩,脸皱巴巴的,这会倒是什么道歉的话他都说得出口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再也不会了,凉太不要跟我分手,以后都听你的好不好,你别走。
宫馆总算明白渡边不是要来跟他谈分手的,他将渡边从地上抱到沙发给他顺背,渡边的手牢牢地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哭得哇哇的,随时能岔过气去。
“没事了没事了,我不走了”,要不说宫馆太爱了呢,这种时候了,他比起自己爱情的劫后余生,竟还是更心疼流泪的渡边。
“呜呜呜呜,凉太回家吧,我再也不、再也不任性了...”
听听,这哪是个年近三十的人该说的话啊,但是宫馆听了这话只是在心里想那怎么行,要是翔太勉强自己强行改变本性的话,那这份感情的存在就没有意义了。
深泽爽快地同意让宫馆直接下班,反正今天没有预定的客人,用半天搞定他们俩的破事显然性价比更高。而渡边好像还不相信宫馆这么轻易就原谅了他,一大只猫挂在人家身上被半抱半拖着走,生怕宫馆一有机会就要逃似的。
一到家渡边就跪在玄关的地上去扒宫馆的裤子,实在不知道还能怎么道歉了,总之先用身体偿还试试。宫馆吓了一跳,连忙把他抱起来,好声好气地哄他回房间。渡边抱着他又想哭,宫馆这段时间大概是住的酒店,身上都是陌生的味道,这才离开多久啊,他就无法从宫馆身上感受到与自己的联系了。
宫馆想哄他睡觉的,因为渡边脸上的疲态很夸张,但是渡边一翻身骑在了他腰上,说什么都要跟他做。以前渡边可不会在做的时候这么尽心地服务宫馆,他习惯顺从天性地享受,现在自己努力了才知道之前宫馆究竟有多宠着他,比起解决自己的欲望,宫馆总是以宠爱渡边为第一要义的。
又要哭了,凉太这么好,要是真的把他弄丢了可怎么办。渡边吸吸鼻子,嘴唇包着宫馆的性器往嗓子里捅,希望他能再肆意点使用自己的身体,这样愧疚也许能消退一点,还有,也许能更加深刻地感受他的爱。
连扩张都是渡边自己做的,这可是第一次,宫馆怕他弄痛自己,眉头都担忧地皱起来,渡边见了夹着手指弯腰去亲他眉心。凉太,再对我强硬一点吧,我大概是需要定期地受点教训才知道乖的那种家伙,太惯着我会伤害到你自己的。宫馆为难地笑笑,没办法,太喜欢翔太了,放进眼睛里也不会痛啊。
渡边眼里水光和爱心一同冒出来,溃败地闷哼一声将他全部吞进去。宫馆被穴肉绞得厉害,渡边搂着他一边起伏一边画圆,除了呻吟就只会不停地要他再凶一点,再狠一点,直到凉太满足为止使用我射精吧。每做完一次他马上就会委屈地央求再来一次,明明整个人都已经脱力地融化进床单里了。最后渡边埋进枕头里连手指都抬不起来,宫馆一站起身他还是立刻警觉地立起猫耳问他去哪,能不能不要走。宫馆俯下身来轻声细语地告诉他自己只是去放热水,再去拿点软糖给他补充一点糖份。
凉太对我真好啊,渡边鼻头一酸,捧着他的脸又跟他黏黏糊糊地亲起来,之前自己是笨蛋,竟然不知道珍惜,好爱他,好爱好爱。渡边像个初入爱河的恋爱脑,不知疲倦地散发自己对宫馆的迷恋,吻又甜又黏人,宫馆被他不知轻重地箍着,维持俯身的姿势久到都快要脑充血。
好不容易把糖拿了过来,渡边窝在宫馆怀里就着他的手吃,舌头轻轻舔走指腹的糖粉,再撒娇地咬一下指尖,极尽讨好。宫馆觉得他又可爱又好笑,以前听说过中国有句古话还挺符合翔太现在这个样子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应该没用错吧?当然宫馆不是不后怕的,毕竟分开这段时间他是真的有在想象没有渡边的日子要怎么才能捱过去,能正常活下去吗,渡边若是有了新的恋人,他能做到释怀吗。
“抱歉呢翔太”
宫馆看着怀里的渡边,对方灰色的猫尾正紧紧缠绕自己的手臂,事实上自己全身都布满了因猫尾过度用力而留下的一圈圈红印。
“我大概、没办法祝福翔太和别的什么人的幸福。”因为我不过也就是个自私的人类罢了。
渡边一下直起身子,眼睛立刻变红,圈着他的尾巴下了死力。
“什么别人?不是说好不分手的吗?凉太还在生气吗?对不起、你别离开、我、我…”
渡边的眼泪簌簌地掉,宫馆心疼地把他揉进怀里道歉,他并不是那个意思。泡澡的时候渡边依旧没有离开宫馆的怀抱,依恋地将他的手臂圈在自己腰上,仰头用吻渡过去一些软糖的甜味。临睡觉了渡边也不愿意回自己的房间,非要跟宫馆睡一张床。
“但是今天还挺热的哦?”
之前还是渡边要求要在天气热的时候分床睡的,但是现在他根本离不开宫馆,那就一起去渡边的房间睡吧,毕竟宫馆的床上都是各种液体,在明天换床单之前肯定是没法睡的。渡边听了也不知道脸红了,那是他们交合的痕迹,是他为了留下宫馆而努力的成果。
第二天宫馆出门前渡边还把人压在门口亲了好久,根本不是临别吻该有的程度,舌头在对方厚唇上反复地舔,伸进去勾对方的舌尖,引他来吸自己的,舒服地哼出甜腻的声音,一副现在就要做的架势。后来实在来不及了,分开时渡边在宫馆耳边软着嗓子让他早点回来,实际上没到下班时间他就直接去utopia等着了,吃着人给他做的饭,光明正大地在休息室里亲他,旁边还有别人在呢。
深泽没见过渡边这个黏糊样,一些为别人尴尬的毛病犯了,鸡皮疙瘩抖成筛子,吐槽他以后想起来最好是别一头撞死。渡边全当没听见,抱着宫馆一只手臂,把脑袋蹭过去让他揉自己,发出真的像猫一样的咕噜咕噜。这也就阿部爱看,深泽转头撇一眼,阿部饭都忘记吃,举着筷子正努力压制自己的嘴角,结果是做出了一副不太聪明的表情来,佐久间看了会幻灭吧?
这种高粘度状态还持续了挺久,渡边出门都要跟宫馆十指紧扣,大庭广众之下索吻,高频度地做爱,晚上要抱抱睡。等到下一次渡边再发脾气时已经过了好几个月了,宫馆没觉得可惜,他已经确信渡边爱他爱得要死,发脾气不过是仗着爱闹别扭罢了。
渡边也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他再怎么闹,分手的わ字刚出口都会瞬间被一股刺痛贯穿背脊,立刻就忘记正在吵什么,扑进还没反应过来的宫馆怀里抱得死死的,把他推进房间里很主动地做爱,贴在宫馆身上又变成软软的一只液体猫,很快就能放下自尊主动认错。
就算知道了渡边对这两个字有多敏感,宫馆也从未利用分手来作为威胁对方听话的武器,总归他们俩谁都离不开谁,在这段感情里妄想占据绝对的主导地位是愚蠢的,毕竟他们的爱从一开始就势均力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