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eface

【不仲×3】昨天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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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ting:
Not Rated
Archive Warn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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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gory:
M/M
Fandoms:
SixTONES (Band), Sexy Zone (Band), Kis-My-Ft2 (Band)
Relationships:
Kyomoto Taiga/Matsumura Hokuto, Kikuchi Fuma/Nakajima Kento, Fujigaya Taisuke/Kitayama Hiromitsu
Characters:
Matsumura Hokuto, Kyomoto Taiga, Kikuchi Fuma, Nakajima Kento, Kitayama Hiromitsu, Fujigaya Taisuke
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Stats:
Published: 2023-12-07 Updated: 2023-12-21 Words: 13,977 Chapters: 6/?

【不仲×3】昨天的月亮

Summary

*把藤北、健磨、京北扔进一家公司,看谁先谈上恋爱。

*写作藤北健磨京北,但实际左右位都是反过来的orz

*破镜重圆。也可能只有破镜没有重圆。

*三团队友及公司同事不定时出场。

*这里放带肉味儿的,全文在lofter:啊呀雨沉。

06

后来,《celeste》这首歌,也成了B.I.Shadow乐队组建起来的第一首演奏曲。

乐队在学校风评两极分化的严重,差评多是嫌他们弹得烂,好评多是夸他们长得帅。
菊池风磨是不在乎这些的。他弹贝斯原本就是玩票耍帅,若是有人说他不懂音乐空有一张帅脸,他嘚瑟还来不及。
中岛健人也不在乎。他没发挥自己的专业,而是在乐队里做了吉他手,为的就是挑战不擅长的领域,若是有人说他乐理知识扎实、吉他实操一塌糊涂,他还要谢谢对方的肯定。
松村北斗更不在乎。或者说,从京本大我走后,他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队内唯一一个还要脸的人、鼓手高地优吾,倒是提了好几次太丢人要退出,被菊池连蒙带拐的,每次都说“演完下一场就退出”,下一场后又下一场,稀里糊涂也足陪他们演了两年。

乐队每次排练都鸡飞狗跳,高地和菊池总能因为屁大点儿的事儿吵起来,贝斯和鼓锤满眼乱晃,唯独不落在该落的地方。
松村已经连观战都懒得观了,反正最后不论是谁吵赢了,菊池都会跑来找中岛,一边撒娇一边诉苦,他只管安安心心坐在角落里,等中岛把人哄好。
有时候,在等那两人吵架吵完的空当里,中岛也会来教教他钢琴。毕竟是队内唯一音乐专业出身,中岛教得很好,但这人要是想在音乐之外的地方也当当人生导师,就让松村有些难以招架。
“北斗,人总是要往前看的。”
又来了。松村叹了口气离开键盘,把问题抛回去:“那你和风磨呢,打算什么时候向前看?”
“我们俩?不是一直在向前走吗?”
松村掰着指头给他数日子,明明已经过去半年多了,两人关系越来越近,却始终没有实质性进展:“这样也能算一直在向前走吗?”
“那我能怎么办,”中岛泄了气,“风磨他也从来没说过喜欢我啊。”
“他很喜欢你的。你也知道,他这人就是这样,心里想五分,行动做十分,嘴上只肯说出一分来。他肯定没跟你讲过,为了拉我陪你组乐队,答应了我什么。”
“什么什么?”中岛果然很感兴趣,拽着松村的袖子就要让他说。

正巧这时,那边吵架的两人也分出了胜负。看起来菊池应该是赢了,颠颠的走过来,一脸嘚瑟。中岛立马就顾不上问松村了,耐心听菊池啰啰嗦嗦讲完大战结果,用一根手指点着他脑门说:“你就不能省省心,少和高地吵两句。”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菊池心里这样想,却没有说出口,只把中岛点在他脑门上的手拉下来,塞进了自己口袋。
中岛天生四肢发凉,即使已经是夏天,手还是冰得很,每次菊池感觉到了,就把他的手拉进自己口袋捂着。
夏装的口袋能有多保温,薄薄一层聊胜于无的布料,唯一的作用就是遮挡。在口袋的遮挡下,菊池把中岛冰凉的指尖紧紧攥在手心里,一根根手指分开,和自己温热的的手指交错。

早已在架子鼓前坐好的高地猛地敲了一下大鼓:“已经四点多了!还有没有人排练了!”
唯一的救火队员中岛赶紧把手从菊池口袋里抽出来,去安抚吵架吵输了还要被迫吃狗粮的另一位,最后也没想起来问,菊池究竟答应了什么。
*

一双冰凉的手攀上菊池肩膀,打断了他的回忆。中岛在阳台打了半天电话,不止手脚,浑身都带着寒气,菊池拍了一下环在自己脖颈前的手,说:“下去,刚从外面回来一身凉气,别往我身上贴。”
中岛也来了脾气,猛的一推菊池,自己倒回床上,说:“这可是你说的,今天晚上你都别想近我身了。”
中岛上半身倒回床上,腿还耷拉在外面,长腿一探就能够着墙边的电子琴,琴旁边摆着一个小小的登机箱,中岛赤脚拨拉上面的箱扣玩,咔哒一声把锁打开,又啪踏的扣回去。
一片风光全数落在眼底,咔哒咔哒的声音勾得菊池火起,却还是硬着嘴说:“行啊。”
中岛屈膝收回腿,撑着身子往床头挪,仿佛真要结束今晚,钻回被子睡觉,然而收回来的腿却搁在菊池胯骨旁边,人一用力,冻得有些发红的小腿就往菊池侧腰上顶。

不够红,还不够红。他要让这双腿和腿的主人一起,染上更鲜艳的颜色。菊池一把抓住即将缩回去的脚腕,将已经挪到床头的中岛拽回了床尾。
身下人毫无抵抗的被拽回来,甚至自觉抬腿环上他的腰,将两人之间距离拉到零。然而,在菊池俯身下去时,却被推住了肩膀:“我没诓你,今天真的不行,刚刚客户给我打电话,让我周五去北海道,我得准备出差的东西。”
“今天才周二。”菊池不满到。
“但我明天要赶最早一班新干线去大阪。”中岛用眼神示意菊池看墙边,刚刚那个被他拨弄的登机箱正是为明天大阪出差准备的,“北海道还在下雪诶,我的厚衣服早就抽真空塞进床底柜顶了,翻箱倒柜的,没有三四个小时收拾不完。”
话虽这么说,钳制着菊池的力道却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菊池手搭着盘在自己腰上的长腿,一面说一面向上游走:“我帮你收拾呢?”
“那,时间大概能减半吧……啊!”话没说完,菊池已经掐着中岛的腰把人从床上带离,中岛突然失去支撑,伴着一声惊呼,条件反射的将菊池夹得更紧。
菊池转身把人放在了床边那架还没收的电子琴上,说:“那余出来的一半时间,就交给我自由发挥了。”

古旧的电子琴不够稳当,只是微微触碰就吱扭吱扭,仿佛在散架边缘。中岛知道它不堪重负,根本不敢把重量全压在上面,身边唯一的支撑点就是站在琴跟前的菊池,逼着他不得不越贴越紧,以期能把更多重量交付出去。
但电子琴的琴键轻,不需要重重按下去,只是微微擦过也会发出声音。中岛没法让自己完全悬空,雪白的臀肉在同样雪白的琴键上一蹭,就是一串毫无规律的琴音,听得人烦躁。
中岛抽出一只手想去关掉电源,却没成行,他刚离开菊池肩膀就被人擒住,不满地将逃走的手重新搭回来。
“我关下电源,这东西太聒噪……嗯啊……”
中岛的话语被一阵突然的冲击打断,菊池恶劣的松开搂着中岛大腿的手,感受中岛因为突然失去支撑而下坠的身体,和因为重力进得更深的自己。
菊池简直想把这些淫靡之声都锁进匣子里,不许任何人听,只有在他触碰中岛身体的时候才能获得开启匣子的钥匙,而中岛就像匣子里上满发条的八音盒一样,不知疲倦的唱给他听。好半晌他才将松开的手重新搂回去,意有所指的说:“哪里聒噪,这不是很好听吗?”
中岛已经无力反驳了。他的力气在一次次顶弄中逐渐消失,软在菊池怀里,原本紧攀着菊池脖子的手,无力的垂下,只剩手指还在和琴音同频率曲张,在菊池背后留下一道道共赴欲海的证据。

13

从营业部办公室出来,菊池直奔设计部,甚至没顾上带点收买高地的粗点心,就把人拎了出来,空口白牙叫人给他干活。
“所以,你刚刚在北山部长办公室偷听到了健人的电话,知道北海道那边最近要找设计过去支援?”听完菊池的叙述,高地试图总结。
“对,”下意识做完肯定之后,菊池又紧跟着使劲摇头,“不对不对,什么叫偷听,我是有事去找部长,碰巧听到。”
“这是重点吗?”高地对他在措辞上的在意,一如既往狠狠吐槽,“重点难道不是,你不希望让北斗带杰西过去,想让我想想办法,换成我去支援吗?”
这次菊池终于对高地的措辞没有异议,点了点头。
有异议的换成了高地,他把半个小时前才收到的人员调整通告抵到菊池鼻子底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屁话吗?今天刚收到的通知,你就让我去找部长提意见,你嫌我活得太长了是不是。”
“放心,我刚从北山部长那儿出来,死不了。”
“但如果你成功了的话,现在还跑来我这儿磨什么呀。”高地一针见血的顶了回去。

菊池当然知道这个要求有那么点强人所难,但据他刚刚听到中岛和北山的电话,北海道那边的项目,恐怕更不容乐观。
这家公司是中岛多年的老客户了,除了东京总部,两年前新开了京都分社也是他们的主顾,原本想着,今年新开的北海道分社必定也手到擒来,谁知现在突然生变。
客户公司内部势力角逐的结果,是北海道分社有了极大的自治权,分社组建的新领导班子,可以自主选择合作公司和采购渠道,而不用靠总部统一采购再分配。
客户高层结构大变必然意味着服务商和供应商重新洗牌,中岛倾心维护的商务关系和他们公司为客户服务多年积攒的经验优势几乎化为乌有,强行被拽回同一起跑线。
更麻烦的是,他们太过自信了,其他对手在东京和北海道双线投资的时候,中岛把所有宝都压在了东京,赌北海道分社会和两年前的大阪分社一样由总部集权。
结果布局一夜崩塌,塌在那个他们准备缱绻缠绵的晚上。
中岛不得不连夜收拾行李冲去北海道先锋开路,他不得不坐在这儿跟高地磨牙,希图靠着和高地多年交情,给中岛大军换一个更坚固的后盾。

"那也用不着你私人出面来找我吧,”高地不解的问,“这么大的项目公司会给支持的,说不定直接归成大客户组,就顺理成章由我来做了。"
“不,不会的,”菊池苦笑道,“北山部长不会给这个项目任何特殊支持。”

说来也是中岛这两年太过春风得意了,两三个大客户握在手上,躺着吃老本都比很多销售一年业绩高,去年菊池的项目回款周期出了点问题,中岛便轻轻松松拿下销冠。更别提入行八九年攒下的好人脉,时常能发现项目竞争对手就是多年老友,大家你一杯我一杯在酒桌上打好配合,项目上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和平仗。
能兵不血刃拿下项目纵然是本事,但和平仗打多了也是有隐患的,中岛的战斗状态在回退,项目敏感度也不如之前--若非如此,也不能在这次北海道的项目里犯下这样不算小的纰漏。
北山想给中岛紧紧状态,菊池是知道的。

可菊池舍不得。
这个人娇气,但死犟,再难受也不肯当着人面轻易掉眼泪。早些年还在上学的时候,眼泪只落在菊池跟前,后来分了手,在菊池面前也不肯哭了,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才把委屈和崩溃伪装成生理快感,借由性事宣泄出来。
两人做了这么多年,中岛是不是爽到流泪菊池一眼就看得出来,可偏偏又没法哄--中岛是不会承认自己难过哭了的,只会骂菊池啰嗦,让他省省嘴上的力气用在下面,有本事就让自己哭得更凶一点。
菊池觉得自己多少有点精虫上脑,他和中岛明明日常给对方找不痛快,但一到了床上,他就拿人毫无办法,哪怕知道中岛的眼泪是在外面受了气,也心疼得要死。每次都停下来低声下气的哄人,把人哄得止住了哭再更大力的顶撞进去,直到中岛浑身上下流出的每一滴液体都换成他亲自榨取出来的,才心满意足。

又想远了,菊池甩甩头,把这些带着颜色的想法甩出脑子,一条条给高地分析情况。
对北山部长来说,这个项目重要,也没那么重要。他要让中岛打一场硬仗,外无对手和平谈判,内无领导特殊支援的硬仗,只要中岛能重新激活状态,丢了单子不亏,赢了项目赚翻。
但对中岛来说,这个项目就是重要,重要,还是重要。眼见要进下半年,今年的业绩从哪儿来几乎都有了定数,这个单子一丢,中岛哪里找这么大的项目填缺口,今年的绩效至少要打对折。
菊池说的激动,老半天才发现高地一脸洞晓天机的笑容,双手撑着脸,硬把一张年过三十还嫩的出水的脸撑出皱纹,说:“他的绩效打折,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是正好拿下今年销冠?”
菊池硬着嘴答:“乘人之危胜之不武,这个销冠我不稀得要。”
“哈?”高地做出一个浮夸的表情,惊讶的语气里还掺了点阴阳怪气,“你不一直是趁他病要他命的风格?”
两个人吵了这么多年,早就摸清彼此脾气,此时才进攻到第二回合,正该是菊池要乘势给他犀利一刀的时候。但菊池今天罕见的没这个心情,三句话没说通,就要掉头走人另寻他路,唬得高地赶紧拉住他:“不是吧你,这就要走,我又没说这事不能办。”
菊池果然停住脚,问:“怎么办?”
“我有我的办法。”高地逮着机会就要坑他一笔,“这样吧,你帮我找家高级西餐厅,氛围好一点,适合请人吃饭的,请我一顿双人餐,我就帮你解决问题。”
菊池闻言,啧啧道:“不会吧,千年的铁树也要开花了,是哪个倒霉蛋被你看上了要约去吃饭?”
“你别管,就说请不请吧。”
“不请,”菊池翻了个白眼,“我想通了,中岛的项目他自己做,你要请人吃饭自己出钱,谁也别想让我打白工。”

21

中岛健人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再睁眼时就看到有颗毛茸茸的脑袋在眼前晃来是晃去,中岛刚刚的不满还没咽下去,没好气的说:“喂,你干嘛呢?”
“你泡了快一个小时了,”菊池背对着他在浴缸控制面板上嘀嘀嘀的摁来摁去,“给你把智能加热打开,不然泡在凉水里不是闹着玩的。”
被关心了的中岛语气里不易察觉带了两分撒娇:“快一个小时了,你也不来叫我。”
“你觉得舒服就多泡会儿呗,又不是什么坏事,”调完温度的菊池回来坐在浴缸边沿上,“刚刚叫洗衣房把你换下来的衬衣收走了,外套喷了点除味喷雾先挂在衣柜里,明天酒味还没散的话再挂到阳台通风。睡衣放在床头,浴巾拿进来了,床也铺好了。所以,你还要继续泡着吗?”
如果此时中岛是清醒的,八成要讽刺菊池几句,但在醉意和睡意的夹击下,他已经把把一个小时前的愤愤忘了个干净,迷蒙着一双被水汽熏蒸的眼睛,问:“我的内裤呢?”
“我觉得你暂时用不着这玩意儿。”菊池已经不满足于只是坐在浴缸边沿了,不安分分的手贴着光洁的浴缸壁往下滑,眼看着就要触到缸底洁白的大腿。
中岛哪能任他穿戴整齐的耍流氓,抢先一步擒住正欲靠近的手,把手的主人也一并拽进了浴缸里:“我就不同了,我觉得你很需要穿着这东西,但最好是湿到半透明的。”
浴缸再怎么宽敞终究是单人浴缸,两个成年男人挤在里面还是显得很局促,菊池几乎触不到浴缸底,整个身子全叠在中岛身上,禁欲多日而更昂扬的欲望,也坚挺的抵着中岛小腹。
菊池把手垫在中岛后脑,防止他直接磕在浴缸上,便更加肆无忌惮的压制着中岛掠夺他口中空气,疯狂到几近啃咬,仿佛要把这些日子亏欠的加倍倾泻。
中岛本就让热气熏的气短,还被如此霸道的掠夺到几乎窒息,靠着狠咬眼前人的嘴唇才勉强得到解放:“不会吧菊池先生,半个多月没见,你不会连个纾解欲望的人都没有吧。”
“那中岛先生呢,这半个月里试了多少人,有比我吻技更好的吗?”菊池说完,便又想欺身吻下去,却被中岛曲起腿抵在跨间,不得靠近。
缸底的阻水塞早就被拔掉了,水位已经下降到自动加热系统报警线以下,中岛重新裸露在空气里,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下身还抵着菊池不让靠近,上身却拼命往人怀里钻。

中岛为了今晚见客户,涂了点口红提气色,此时早已在激烈的亲吻中花了满脸,鼻尖、人中、下巴全都泛着淡淡的红。菊池舔了舔嘴角溢出的浮色,说:“好甜,这是什么牌子的口红?"
中岛伸出一根手指从唇上擦过,把鲜艳的红蹭一点到指尖又送进嘴里,反问道:“是口红甜吗,不是我甜吗?"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菊池把团成一团的毛巾砸向洗漱台,砸倒了台上放的的化妆包,口红唇釉哗啦啦掉了一地,顺着浴室为了排水设计的缓坡咕噜咕噜滚到浴缸边的排水口。菊池探出身去,一把捞进来好几支,说:“那得得让我试试,是不是所有的色号都一样甜。”

唇釉的软毛刷触犯左乳尖时,中岛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唇釉刷头太小,不仅没法抚慰渐起的欲望,反而更搔的他心痒难耐,忍不住想自己上手揉捏,填补空虚。
菊池察觉他的意图,一把擒住他准备落下的手压回头顶,哄到:“乖,把口红蹭花了就不好看了。”
唇釉刷头还在沿着乳晕边缘一圈圈晕染,握着唇釉的手也不时从上面蹭过,将中岛折磨的忍不住开口:“拜托,那是唇釉,哪个变态会往那里涂唇釉啊。”
“诶,不该往这里涂吗?那应该涂哪里?”菊池抬头看着中岛,满眼清澈迷茫,仿佛他真的不知道唇釉应该涂在哪里——如果他没有在下一秒就俯身把刚涂了唇釉的乳交含进嘴里的话。
被撩拨得迫不及待的欲望终于得到照拂,中岛忍不住呻吟出声,禁锢在头顶的手也得到解放,摸索着向下,插进菊池发间,按着他的脑袋,迫使他吸吮得更用力。
借着这个亲吻,菊池将刚涂在中岛身上的唇釉全蹭到了自己唇上,还要贱嗖嗖的凑上去,将嘴送到中岛跟前,问:“是应该涂在这里吗?”
中岛艰难的支起头,在菊池送过来的唇上轻啄了一下,夸奖到:“对,就是这里。”
菊池也没料到中岛如此配合,愣了半秒钟才反应过来,随后更疯狂的拧开其他散落在地的口红,沿着中岛锁骨、乳首、小腹、侧腰、大腿一路勾勒,又用嘴顺着同样的轨迹吻下去,留下满身斑斑驳驳的印记。
菊池扔掉口红,空出一只手去够压在浴巾下面的套和润滑液——会专程把这些东西带进浴室来,显见不是什么心思纯良的好人,但中岛罕见的没有讽刺他,反而自己掰开了双腿搭在浴缸边缘上,用稀碎的呜咽声引诱人进入。
菊池许久没见过他这幅诱人的邀请姿态,若不是怕他受伤,几乎要跳过扩张直接上垒:“今天怎么这么乖?”
中岛没有回答,只是攥住菊池领口不肯撒手。

他只是,享受这种将重要的人紧紧抓住的感觉。

*
中岛健人不知道,修炼到什么程度的神仙才能和前男友在同一个屋檐下和平相处,但他本人,已经奇迹般的和前男友和平相处五年了——如果互相翻白眼、互相抢对方关系好的同事,互相呛声都不算不和平的话。
自菊池在入职前夕和他大吵一架,并且不等他出差回来就擅自搬出他们共同的家单方面宣布分手,隔周还能像没事人一样办理入职和他做了同一个部门的同事以来,已经五年了。这五年里除了在部门例会上互翻白眼,拒绝共同出席对外交流、将同事们擅自划分为中岛派和菊池派之外,也勉勉强强算相安无事。
但世界上哪有这么和平的前任呢?看着被部长叫走单独谈话的菊池,中岛把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菊池风磨这个狗东西,竟然想抢他客户!

彼时北山还没上任,时任营业部部长的是公司元老山下智久。又一次被单独叫走,菊池几乎是立马就明白了山下部长的意思,把山下递过来的烟推回去,说:"您可别想着用一根烟收买我,这个项目我非跟不可的。要是抽了您这根烟,我倒是手短了。”
“没到那个程度,大不了你再还我一根,”山下又把烟递了过去,“今天不在办公室,别来这些虚的。”
山下没把他叫去办公室而是叫来了天台,显然不是为了正经向他施压,菊池也便半推半就接了烟点上:“部长,这事儿你找我聊过好几次了,我觉得我态度很明确,这个客户我跟了很久,肯定要继续往下追的。”
“但这是人家中岛的客户。”
菊池冷笑一声:“他的客户?分给他几年了,开过一单吗?公司不是有规定,只要没开过单的客户,所有销售都可以去开拓,谁能开出来就是谁的,怎么到了他这儿就别人碰不得了?”
为了鼓励大家开拓新客户,公司确实有这样的规定,但麻烦就麻烦在,这个客户中岛虽然没开单,却一直在跟进,他们全组都知道这件事,山下也知道,只有和中岛不对付的菊池不知情,便把这块地盘当成荒地闯了进去。
中岛一直跟进的是宣传部门,作为设计案的最终评判及使用部门,对整个项目有极大话语权;而菊池搞定的是总务部门,掌握着经费和项目进展。虽然殊途,但两人确实都把关系做进了核心,并且有了打擂台的资本。
公司当然不希望他们将资源浪费在内部竞争上,最好是可以强强联手,一举拿下这个客户的首单,但沟通过几次,公司也给出了好几种拆分业绩的建议,两人还是针锋相对谁也不肯退一步,甚至要在会上直接吵起来。
“确实,他没有走正规的报备流程,我也知道你跟客户付出很多,所以这个项项目做下来你们俩可以五五拆分,这样不是皆大欢喜吗。”
“这个项目我必中。”菊池并不接招,“到手的业绩拆分出一半给别人这种事情,没有销售会做的,我又不是菩萨。”
几乎同样的话中岛也说过,两个人都志得意满毫不退让,几番沟通无果后,公司高层也放弃了,暗示山下不必再做斡旋,只等这个项目最终结果下来,谁丢了项目就让他辞职走人。
但山下多少存了点私心。他在这个位置上坐了太久,带出过无数优秀的销售,现在眼见着到了换届的时候,不出意外,中岛和菊池就是他带出的最后两个得意门生。他念旧,也惜才,更舍不得看两个好孩子为了“揪喜欢的人小辫子好引起他注意”一样的幼稚行径真的翻脸。
“成吧,那我等你好消息。”山下在旁边灭烟器里摁掉了烟,“回去我就让中岛先写辞职书了。公司下了军令状,既然你俩不能合作,那就好好竞争,这个项目谁丢谁走,先把辞职书写好给我,谁丢了项目,我在谁的辞职书上签字。”
山下站起身来欲走,还在菊池肩膀上拍了拍:“我也觉得你客户关系做的比中岛好,你就不用写了,我让中岛写一份,等你好消息。你可别辜负我的期望。”
不出山下所料,菊池立马就辜负了他的期望,猛的抓住山下手腕问:“为什么要让他走?就算这个项目没拿到,这四五年总没少给公司挣钱。”
山下把手腕挣脱出来,摊手答:“他没少给公司挣不假,公司也没少给他开工资呀。现在连自己地盘里的客户都保不住,走人很合理。”
菊池听完沉默了半晌,才支支吾吾的说:“我是无所谓啦,这个项目做不做的……但是玛丽跟着我跑了大半年,指着这一单开张呢,如果现在放弃,他今年业绩就要挂零了……”
山下找菊池谈过很多次,从没听他提出过任何要求,只是咬死了不肯退让,现在听他提出玛丽的业绩问题,就知道这事儿有门。
只要他肯提条件,要什么给他不就完了。

当天下午中岛的项目review做到一半,山下带着菊池进了会议室。
这算什么!明目张胆的偏心不算,还要来自己跟前耀武扬威吗!中岛几乎要掰断手里的遥择控笔,狠狠摁键翻了下一页PPT。
设计、精算、生产好几个部门的人在,中岛不好直接发作,硬憋着火气把阶段复盘的内容料精简又精简——他才不会把项目信息讲给菊池听——3分钟说完了剩下的内容,气势汹汹看着菊池,要看他能放出什么屁来。
菊池抱着个手机,既不抬眼也不接茬。山下戳了他好几下也没戳动人,只好自己掏出U盘让佐藤投屏,解释说:“这个项目我们营业部非常重视,定会尽全力给中岛提供支持,现在有一些情况,也希望相关部门知悉,早做准备。”
佐藤把U盘里的PPT投到会议大屏上,防偷拍的满页水印下,是好些项目未公开的消息,山下拿红外线笔隔着半个屋子在屏幕上圈圈点点,交代道:“比稿会的时候要注意一下,设计除了满足客户需求,也要踩在评分点上。”
菊池还是盯着手机不抬眼,仿佛这个PPT不是出自他之手,仿佛从会议室另一边投来的视线我不是落在他身上。

佐藤胜利是个极会看气氛的人,具体表现为会议一结束就赶紧溜号,把满桌杂乱的纸杯文件,和坐在会议室另一端不动弹的菊池一并留给他师父。中岛沿着桌边收用过的纸杯,直到收到菊池的位置,才不着痕迹的小声说:“谢了。”
会议室只剩下他们两人,再小的声音经过空旷的回音也异常清晰,菊池听得清楚,用鼻子哼了一个“嗯”做回答。
中岛没想到,最后是菊池以这种方式做了退让,不仅让了项目,甚至把费尽功夫拿到的信息全送了他,态度也软了下来:“业绩我们五五拆吧。”
“不用,全算你的,”菊池终于收了手机,但还是盯着桌子不肯抬眼,“公司有大项目考核指标,这个项目规模够标准,有额外奖励,一拆变成两个小单子,亏好几万奖金。”
这话说得好像是自己上赶着要帮中岛完成任务一样,菊池又赶紧接着找补:“但你要有还没签的小单子给我两个,我给玛丽补今年业绩,就算是我用这个项目跟你换的。”
“嗯。”中岛应的很痛快,但应完又没声了。
尴尬的沉默在会议室蔓延开来,菊池不得不没话找话重复刚刚山下讲过的要点来填补:“预算还没出来,但你们最好提前申请价格,省得事到眼前忙乱。”
“嗯。”
“调研已经打成包附在附件里了,你记得发给高地和北斗。”
“嗯。”
“除了嗯你就不会说别的了吗!”菊池被敷衍的气急,怒气冲冲扭头,却看见中岛一直托腮盯着他,好像还带着笑意。

26

见会议室里气氛不对,岸优太赶紧拉着杰西溜了出去,毕竟在看同事吵架这方面,他着实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
待到会议室里只剩了两个人,藤谷太辅终于肯抬头看一眼北山宏光,心里千回百转波涛汹涌都被强行按下,强冷着一张脸说:“不在意。只要有人肯主动说,无论什么时候,我是不在意的。”
“那就好,”北山宏光舒了一口气了,自从无意中听到京本大我和松村北斗的事,他就一直心里梗着,毕竟设计部内部确实出过棒打鸳鸯的先例,他无论如何也不想让松村和京本重蹈覆辙,“你们部内大概有两个人快在一起了,你不在意就好。”
藤谷太辅的心一瞬间凉了下去。

*
直到很多年以后,北山宏光都在想,他和藤谷太辅之间,是否曾有过机会避免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
然而彼时刚入职杰尼斯的北山没法预知未来,还坐在狭小的出租屋里,对着老式电脑,思考要如何回复藤谷的邮件。
北山是学壁画的,说起来也是美术专业,但和设计却是两个天差地别的领域。在一些设计人的自嘲里,一个叫“艺术”一个叫“美工”,但对当时的北山来说,一个叫“穷的吃不起饭”一个叫“能赚钱”。
在他四处找工作的时候,几乎每家HR都会问,毕业即进研究所,工作稳定,行业顶尖大佬带着,前途无量,为什么放弃那么好的工作转行做设计。北山自嘲的笑笑,说:“我准备了两套说法,一套是商务的,一套是发自内心的,您想听哪一套?”
他和面试的领导讲他四处采风的日子,跟着研究所导师走遍日本所有有洞窟壁画的县市,那些不开放游客参观的洞窟、怕闪光灯影响保存而不允许拍照的壁画,都对他们敞开大门。
稳定吗?太稳定了。住的是研究所宿舍,吃的是研究所食堂,研究所发下的不算丰厚的薪水也几乎全花在了游学的路上,直到他动了离职转行的心思才发现,真正属于他的行李连一个24寸行李箱都装不满,他从业近四年,不仅没有攒下钱,也失去了工作之外的所有东西。
北山说:“我对所有能在艺术道路上走下去的人充满敬佩,但也许是因为我对艺术还不够热爱吧,除了艺术,我还想追求一些别的东西,自由、生活、可以给渐老的父母更大的保障,而这一切,都需要钱,我需要一份能挣钱的工作。”
这份真诚让他拿下了杰尼斯设计文化公司的offer,但也宣告亲手关上了壁画艺术的大门,他拎着装到半满的小行李箱,踏进新的国度。

都说由奢入俭难,用惯了研究室最新的高清液晶大屏,现在公司给提供的普通屏幕一度让北山很不习惯,更遑论他自己买的二手老式大屁股电脑,细看甚至满是噪点,散热一开始工作就呜呜的像在拉风箱,整个出租屋都是嘈杂声。但北山坐在屏幕前,被显示器光映照的脸笑得见牙不见眼,键盘旁摆着他今天刚收到的生日礼物——一个手账本和一条牛仔裤,屏幕上是写到一半还没发出去的邮件。
发件人:kitayama
收件人:fujigaya
太辅,
今天晚上也和往常一样在等你的邮件。
你送的生日礼物超——级超级喜欢,喜欢到恨不得明天就穿去给你看。可惜上班时间不能穿牛仔裤,如果可以的话,想邀请你来我家,虽然家里有点小,但我可以穿着你送的衣服招待你
叮咚——
还没从收到了藤谷太辅送的礼物的喜悦中清醒过来,北山又被藤谷发来的邮件打断,约他周末一起去海边玩。
海边,无数漫画和电视剧钟情的约会圣地,广阔又浪漫,只看这两个字,北山脑海里已经有了和藤谷共看海边落日的画面。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画的。拜多年艺术经历打下的良好基本功所赐,北山虽然设计稿还显生涩,素描却画得传神——广袤的大海,渐落的夕阳,两个人相拥坐在沙滩上,旁边架着他们骑去的脚踏车,也互相依偎着,遥远的日光将人和脚踏车都拉出长长的影子,一直延伸到画面之外。
太久没人动作,电脑已经自动息屏,北山画完一抬头,就在漆黑的屏幕里看到自己的笑脸。那个笑实在算不上纯真,至少北山自己知道,在桌下看不到的地方,有什么东西已经挺立起来了。
他对藤谷的幻想,绝不仅止于夕阳海滩牵手拥抱,还有那些肮脏的、下流的、只是想想就觉得玷污的,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悄悄滋长。
他想穿上藤谷送的牛仔裤,再由藤谷亲手帮他脱掉,想拉着藤谷坠入燃烧的欲望,一起在烈火中熔化重塑,牢牢粘连,再也分不开,想让这间狭小却在此时略显空虚的出租屋里,填满另一个人的气息。

爱上同事,爱上自己的带教师父,爱上同性,哪一个更大逆不道呢?
擅自喜欢藤谷,利用他的善意接近他,却对他有着下流的幻想,哪一个更卑鄙呢?

北山用力掐了一把下身,让激烈的疼痛压倒欲望,同时揉皱了桌上刚画好的素描。
屏幕因为有人操作而重新亮起来,北山将刚刚输入到一半的信息一字字删掉,尽量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重新写道:
发件人:kitayama
收件人:fujigaya
藤谷前辈,
晚好。
感谢你的邀请,那我们周末在驿前见可以吗?
北山宏光

33

Chapter Notes

“没事北山,不用铺了。”北山正把草图在部长办公桌上一张张铺开,却被部长制止,“今天找你,是想说点别的事。”
也许是人生来有的第六感,北山被这句不带感情色彩的话整得心里毛毛的,忐忑的把草图慢慢收回夹板里,试图拖延时间看看领导脸色。
统共十几张图纸,再如何拖也不过半分钟的事,部长极有耐心的等他收拾好,才缓缓开口:“你可能不知道,公司的内部邮箱和文件系统,都是有网络安全管控的,为了防止泄露商业机密,对发送内容及频次异常的邮件往来,会报警并转入人工复检……”
北山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
其实藤谷提醒过他,不要在工作邮件里写太多私人事情,哪怕分开发两封邮件呢:“邮件是定责的重要证据,如果有一天咱俩负责的项目出了问题,你拿出邮件就能证明你是向我汇报过的,你无责。但是现在邮件里写了这么多不……不能拿给外人看的话,等真到了那时候你怎么举证。”
那时的北山满不在乎:“我们负责的项目怎么会到了出问题推锅这一步嘛,就算真的出了问题,我不举证不脱责,就算是我的责任不就好了,反正咱俩谁担责都一样。”
这话说得孩子气,不能当正经话听的,但藤谷明显被哄得高兴,也再没提过这事。
北山现在想来,他也许是早就知道公司邮箱有检测机制的,那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

“咱们公司对办公室恋爱是很敏感的,尤其你和藤谷还是这种不……不同寻常的关系……”不知部长原本想用什么词来形容他们,但最后还是咽了回去,换了个温和些的描述,“你们俩自己商量吧,我这里只能留一个人。另一个,想走我不拦着,还想留在公司的话,我帮你们联系个别的去处。”
这时候北山反而觉不出忐忑了,他的五脏六腑全都沉到了肚子里,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解脱。所以啊,所以藤谷藤谷突然不理他了,突然不回他任何消息,不在公司和他有哪怕是眼神的接触。
是藤谷已经做了选择,选择放弃他们这段还没开始的感情。
“不用了,”北山十分平静,“我走。”

从部长办公室出来已经过了下班点,办公室里空空如也,北山走得每一步都敲出巨大的回声,他把所有东西收拾好,向人力部门提交了转岗申请和固定资产入库申请。
部长已经提前打好了招呼,申请很快就会批过的,最多三个工作日,转岗流程就会结束,那个属于设计部后缀的邮箱也会永远冻结。北山找了个U盘,把邮箱里所有和藤谷往来的邮件拷贝了出来。

不常下雪的东京那年平安夜下了一场大雪,北山在设计部画的最后一幅图,冬日恋歌主题的宣传也大获成功。
街上熙熙攘攘,新年前的最后一个周末巧遇圣诞,所有商家都铆足了劲要大干一场,年轻人们彻夜不归,在映着白雪的霓虹灯下拥抱、亲吻、欢呼圣诞钟声的敲响。
而北山本人,节前刚因为不熟悉销售流程被客户臭骂一顿,圣诞节当天也窝在公司,点一盏孤零零的灯死啃商务制度流程。
在他楼上,还有另一间办公室有人点灯加班,藤谷为了拒绝支持北山负责的项目,不惜和同事换岗,此时正赔上假期赶一幅急稿。
画得头晕眼花的藤谷挤了挤眼睛,抬头看一眼日历:“明天是圣……星期天啊……”
*

“我……我不知……”藤谷想解释,又没有继续说下去。
有什么好解释的呢,说自己只是吃了两天醋才没回邮件,说自己并不知道北山离开的原因,说自己从始至终没有听说过什么劳什子的走一个留一个。
但他如何说得出口,老领导是拿他当心腹,才瞒着他把问题抛给北山一个人,悄无声息为他扫平了前路。北山被迫转岗的时候,他因为部门扩招设立分组成了设计部一科第一任科长;北山因为没有销售资源,赤手空拳开荒,整整5个季度绩效评定为D的时候,他被分去支持全公司最大的客户,一举拿下当年两个优秀设计;北山被外放四国,开拓当地客户的时候,设计部老领导高升,他顺理成章递补进部长位。他是全公司最年轻的部级管理层,上面还有做高管的老领导撑腰,一路坦途。
他也许不是加害者,但大概是唯一的得利者。
这么多年一桩桩一件件,要怎么用一句并不知情轻巧带过呢?

门厅很窄,两人动作稍大一点就东碰西撞,藤谷被人并不温柔的对待着,脑袋在门口鞋柜上磕了好几下。北山粗暴的拽着藤谷的腰将人向下拖了半米,衣服后摆都被卷起,露出一截细腰直接摩擦在冰凉的地上,但好在不再撞头了。
头上的磕碰没有了,下身疼痛就更明显,北山的每一个动作都该用撕咬来形容,他像一只终于尝到血腥的困兽,要把全身每一寸归自己调用的身体都变成利齿,狠狠咬在囚困他多年的铁笼上。
但藤谷并不是钢筋铁骨,他一副肉体凡胎甚至还在发烧,那点徒劳的挣扎反而让困兽尝到血液的腥甜,愈发斗志昂扬地露出尖牙。
就这样吧,藤谷放弃挣扎绝望的想,他和北山之间未必还有什么狗屁的爱情了,不过是两只困兽舍不得离开囚禁自己多年的牢笼,不肯承认自己十几年时光白白蹉跎罢了。今天他们终于得到了答案,这场厮杀之后,就可以彻底和这座囚牢告别。
藤谷近乎自虐的想,那不如就厮杀得更猛烈一点,留下一些彻骨的疼痛,最好是永远抹杀不掉的痕迹,让他在许多许多年后再回想起来,还能记得这十几年的撕咬,不至于淹没在不痛不痒的回忆里。

没有经过扩张和润滑的穴口狭窄涩滞,北山今晚又一副不管不顾的疯狂样子,藤谷早做好撕裂的准备,但北山突然停下了。
北山埋头在藤谷怀里,用他堆在肩膀的衣服吸干脸上液体,才帮他拉下卷起来的后摆,护住后腰。
“mi……”还在余韵里没有完全清醒,藤谷差点一声mitsu叫出口,顿了一下改回称呼,“北山?”
“我不能……我是混蛋,”北山前言不搭后语,“我伤害你太多次了,这次不能……以后都不能……”
藤谷躺在地上,任由身上人抬起他的腰,帮他把压在身下凌乱的裤子穿好。臀缝在刚刚的动作里还是受了点伤,被布料包裹住的瞬间摩擦得生疼,他借着这点疼,在没有开灯黑乎乎的门厅,终于让眼泪痛快地流了出来。

没有这场厮杀,他们就出不去了,这座看不见的囚牢,到底还要困他们多久。
一辈子吗。

Chapter End Notes

这章是让我终于决定申请AO3账号的原因,我真的找不到别的平台能让这章不被夹了(╥_╥)

35

从函馆回东京之后,中岛健人第一次去了菊池风磨家。
也许是因为熟悉吧,他们办事一向在中岛那里,尽管菊池后来租的房子一间比一间大,但他从没提出过邀请,中岛也就从没去过。
所以在机场传送带前等行李时,听到身后突然传来一句“等会儿要不要去我家”,中岛愣了老半天。四下确认他身后确实只站着菊池,也再没有人会用这样公事公办的语气向他发出这种邀请,中岛把巨大的箱子从传送带上拽下来,才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你知道我今天来原本想说什么吗?”中岛坐在菊池身上,被疯狂榨取出的汗还挂在下颌上,随着中岛的动作摇摇欲坠。
菊池伸手把那滴汗接住,放进嘴里尝了尝,说:“不知道,但我能感觉到不是好事情。”
他们真是太了解彼此了,中岛苦笑一下,他只是在床上比平时主动了些,菊池就已经察觉到他的意图,这种感觉以前觉得是心有灵犀,现在却让他有些无所遁形。
但反过来又何尝不是,菊池只是主动邀请了他来家里,他也大概猜到菊池想什么了。
中岛放松了全身把重量全数压到菊池身上,这个姿势本该让他进得更深,但中岛仿佛毫无知觉一样,依然平静的说:“我们分手吧。虽然我们这样的关系,似乎也用不上分手这种词。”

菊池一个翻身,把毫无动作的中岛压到身下,又夺回了这场斗争中的主动权。在这样本该缱绻的时候中岛却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他看不得中岛平静,他要带中岛重回狂浪,在波涛汹涌的欲海里殉情。
因为他好像已经没什么让中岛留恋的了,如果连肉欲都不再有,他就真的要失去中岛了。
好在中岛还没能修炼出抗拒本能的本事,没两下就再次喘着粗气动了情。他拽着菊池发根想阻止人继续深入,身下却又不自觉地吮吸,发软的手脚挣扎了半天,终于还是放弃抵抗,任由呻吟声逐渐被操弄得破碎。

高潮的余韵还没过去,甚至刚被射满的套都还没摘下来,中岛只是喘匀了这口气,便又想开口:“我能不能……”
然后被菊池侧身吻住,所有话不得不堵在了嘴里。
菊池不想听中岛说后面的话,想想也知道要说什么,无非是什么我不能把所有喜悲系在一个毫无关系的人身上啦,我要去寻找属于我的更能被掌控的人生啦,如果我注定孤身一人那不如你从未出现过啦,我们到此为止好聚好散吧。
每一句他都猜得出来,每一句他都不想听。虽然知道自己从来没有成功阻止过中岛做任何事,但也许用吻可以呢,也许吻能让中岛的话拖得更晚一点,拖着拖着,也许他就不想说了呢。
中岛气才将将喘匀,就被人这样放肆地在唇齿间索取,呼吸跟不上节奏几乎逼近窒息,再不反抗怕是不止这辈子说不出这几句话,是这辈子就到这儿了。

等菊池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推到地上了。菊池这张床是一米三的单人床,窄得很,放下两个成年男人已经勉强,何况中岛下手不轻,菊池摔在床边地上,感觉这一下摔碎了自己的大结局,绝望地闭上眼睛。
“我说,”中岛终于咽下这口气,“我能不能弹弹你家钢琴?”
“诶?”菊池猛地从地上坐起来。
“不行吗?你也不会弹琴,客厅里那架琴,是买给谁的?”
买的时候当然想的是中岛,但不是中岛弹琴的样子,是突然接到通知要去北海道出差的那个晚上,在那件逼仄的小公寓,杂乱无章的琴键声里吱呦吱呦听起来像快散架的老式电子琴,和虚悬在琴上不得不紧紧缠绕他的双腿。
中岛独自去北海道以后,菊池就买了架钢琴放在客厅。好几个晚上,对钢琴一窍不通的菊池在上面胡乱摁键,不成曲调的音符长长短短往出蹦,像那个晚上他们一起对音乐的亵渎。
但这话菊池现在怎么说得出口,他曾在破旧的排练厅里为弹琴的少年心动,曾为了名为音乐的梦想和少年爆发此生最大的争吵,时过境迁,当年不敢肖想的昂贵钢琴现在就摆在他家客厅,可他脑子里只有不堪入耳的污浊。
他的少年依然浪漫未死,是他变成了市侩的俗人。

菊池翻身在床下正坐,抬眼看着中岛,答非所问道:“你愿意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吗?”
“为什么,是因为我说要分手吗?”中岛也没有揪着上一个问题,顺着他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菊池想摇头,犹豫了一下又点点头。他知道不该这么回答,这简直是标准送命题,告白的时候应该说喜欢应该说爱,说我想和你共度余生说我想成为你的另一半,唯独不该说“因为你要分手所以我告白”。
最不济,这道题他十年前拿过满分,只要照着答案抄,总不会错。
但他没法对中岛撒谎了,他和中岛分手八年,经历了世间分手情侣所有可能经历的阶段,不舍过憎恨过怀念过,唯独没有过一刻,让他想和中岛复合。
直到在函馆的深夜,中岛冻得瑟缩在他怀里,无悲无喜地说“反正迟早都是我孤身一人”,菊池突然害怕了。
他从没想过和中岛复合,也从没想过有一天中岛会离开,他们好像理所当然就该这样纠缠一生,出现在对方生命的每一步里。
他不能失去中岛,无论如何也不能,如果复合可以成为留住中岛的手段,那他就用。

零分啊,菊池说完给自己打了个分,如果攻略中岛是他在做的一个项目,现在应该已经彻底搞砸不得不夹着尾巴溜回去求助团队给他收拾烂摊子。可惜现在是他一个人的战斗,身后没有可以求助的团队,摊子也是他自己清醒着砸的。
“好,我明天就搬过来。”
“诶?”这一晚上大起大落,菊池第一次在面对中岛时如此摸不着头脑。
他看着中岛在床上趴下来,和正坐在地上的自己视线齐平,盯着他的眼睛:“你知道我的,我好像从来没有什么是不能离开的。专业是我自己选的,但毕业了转行也从没想过回头;职业是我自己选的,但要是现在让我换条赛道好像也没什么不行;甚至和你分手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也觉得,谁离了谁都死不了。所以你说不能放我离开,我真的很高兴。对我来说,不能失去就是最坚定的选择,最高级别的浪漫。”

有一种说法,说你盯着一个人的眼睛看5秒,如果他喜欢你,一定会控制不住吻上来。
菊池的所有本能都在践行这一条守则,他几乎是立刻,捧住中岛搭在床边的脸就要闻上去。
“等等,我能不能先提个要求,”中岛架了一根手指在菊池唇边,将人推开几厘米,“把你这张床给我换掉,换掉!我随便一蹬腿就半个身子挂在外面了,一点大动作都不敢有,我真是想不明白,你这么大一间卧室,放张这么小的床是图什么?"
菊池没亲到人,换了方向跑去中岛锁骨上咬了一口,直到新鲜的齿痕引得中岛忍不住嘶嘶吸气,才盯着地板小声说:“大概是为了有一天终于敢叫你来家里的时候,方便跟你解释,我家里真的从不邀人留宿。”

Afterwo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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