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eface

Insomnia
Posted originally on the Archive of Our Own at http://archiveofourown.org/works/52722313.

Rating:
Not Rated
Archive Warning:
Creator Chose Not To Use Archive Warnings
Category:
F/M
Fandom:
SixTONES (Band)
Relationships:
Tanaka Juri/Original Character(s), Tanaka Juri/Reader
Character:
Tanaka Juri
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Series:
Part 7 of 做个梦给自己
Stats:
Published: 2024-01-01 Words: 5,625 Chapters: 1/1

Insomnia

Summary

田中树梦女,但高强度循环KK的Insomnia产物
有少量队友友情出演
第一人称叙述注意⚠️

Notes

Insomnia

——说起来,下周我会去东京。

 

发出消息后我才想起来这会儿日本应该正是凌晨两三点的样子,不过要说有对半夜打扰别人休息这事心怀愧疚的话,那倒是也没有的。

树的作息向来诡异,非要说的话反倒是像和身处西半球的我过的是类似的作息,要是没有工作的话,在这个时间点他十有八九是头脑清醒地正在打游戏。

从他回消息的速度来看也是如此。

我没过几分钟就收到了树的回复。虽然十有八九是正巧撞上了他打完一局游戏的中场休息时间,但是能够被像他那样的游戏爱好者在打游戏期间这么快回复消息,还真是荣幸。

 

——还在失眠?

 

我短暂地思考了一下自己是该先谢谢他还记得我从前就有很严重的失眠症,还是直接吐槽他完全无视了我们之间存在十多个小时的时差,不过最后只是回了个不咸不淡的“总之这次我好好告知行程了”的消息回去,然后放下手机回到了无止境的工作里。

等我再看到树的消息,就是我这边完全进入深夜的时候了。

 

——那就有空的话一起吃个饭?

——总之晚安。

 

这句发自两个小时前的“晚安”正好卡在了一个很奇妙的时间点,无论是基于他自己的作息,还是他总算想起了我们之间存在时差才给我说了句应景的问候语,似乎都解释得通。

不过也没有什么深究的必要,反正结果是不会改变的。

我姑且给他回了句“那到时候看看时间”的套话,不过对于等他的回复就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反正我已经好好遵守约定了。

 

“约定”指的是我之前答应过树会在下次要去日本的时候告诉他一声。

起因是前几个月我因为工作而短暂去了北海道,随手拍了张舞台后台的照片说有些怀念,结果就收到了树抱怨我回日本都不和他说一声的评论。

当然只是开玩笑而已,不然虽说评论只有共通友人可见,我好歹也曾是偶像,他更是现役偶像,这种像是公然调情一样的事情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我在评论回复了他说反正就算提前知道了他也绝对不会专程跑来北海道见我的吧,被树迅速回了一句“那是当然”,不由地想这人还真是越活越像小孩了。

不过树又专程给我发了消息,说但是如果时间行程合得上的话确实是想久违地见个面的。

结果我就莫名其妙地答应了下次一定提前告知行程,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被绕进去了。

树不擅长、或者准确来说是不屑于露骨地去撒娇,但是很擅长运用巧妙的示弱手段来达成目的,得心应手的程度是让姑且曾经也是同行的我都觉得叹为观止的水平。

我时不时就会想,从某个意义上来说,大概他那样的才是真正的“天生偶像”。

 

 

 

姑且声明一下,我和树不是、不曾是、也不会是恋爱关系。当然更不是炮友,所有但凡和爱情沾点边的关系都和我们无缘。

准确来说我们也不算朋友,只是在我掌握的语言系统里还没有找到其他合适的词语来描述我们的关系,所以暂且借用一下“朋友”这个名义。

我十几岁的时候出道做过几年少女偶像,和树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

但不是常见那种因为工作上的合作、或者“共通的友人介绍”认识的。我做偶像的那几年,树如今所在的这个组合都还没有结成,而在我偶像毕业彻底离开这个业界的时候,他隶属的那个组合距离正式出道还有很久,我甚至是在离开日本挺长一段时间后才知道他终于顺利出道了的。从这个意义上说,虽然树实际上比我年长一点,但我姑且算是他的大前辈。

总之我们之间无论是作为偶像的时间段、各自的交友关系还是兴趣爱好所在都是几乎完全没有重叠部分的,会认识纯属意外。

 

我们是在医院遇见的。

其实我至今都不知道当时树是为什么去寻求医生的帮助的,不过既然我们的担当医生是同一个人,而我又是因为不明原因的严重失眠症去就诊的,我猜树大概也是因为严重的作息混乱影响了正常的工作生活一类的原因。

这几乎也算是做我们这行的人的职业病之一了。

说是寻求医生帮助,其实对于这类基本是源于压力的不健康状态,医生能做的也很少,定期地去看医生比起真的想要治愈,更多的就是走个形式上的心理安慰而已。

我们巧合地碰见了好几次,终于在某次两个人一起在候诊室等的时候简单寒暄了几句,后来好像是为了还出租车费,我们很公务性地交换了联系方式。

 

抛开我当时的现役偶像身份,树应该也是确实从那时候开始就对我没有一点儿恋爱意义上的那种兴趣。

正统偶像,甜美可爱,礼仪周正,模范优等生。偶像时代的我算是那种最符合刻板印象的完美偶像,换个角度来说也是几乎没有一丝人情味的提线木偶,应该和树喜欢的那种有血有肉的辣妹完全在两个极端。

反过来说,我其实不好说我到底有没有哪个瞬间是对树抱有过恋爱感情的,毕竟我不太懂这东西。这不是撒谎,偶像时代的我恪守着某个意义上有点违背人性的恋爱禁令,始终对于恋爱、或者至少是自我欺骗对于恋爱毫无兴趣。

至于我们为什么会在深夜和彼此聊天,单纯是因为那个时间点我们就是彼此好友列表中唯一能确认还没有睡的人,并且第一次的对话起源于我随手转发给他的某篇关于提升睡眠质量的博客。

后来想想其实这是有点突兀的行为,至少不像是我会做出来的事情。只是深夜是一个很容易让人的情感知觉变得柔软暧昧的时间段,所以当时我没有觉得有什么,树也没有,于是我们就这么成为了会在深夜聊天、也只在深夜聊天的关系。

不过这种本来也并不固定的聊天习惯在我离开日本、和树之间拉开了足够让彼此的昼夜完全错开的时差后就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只不过哪怕间隔数月甚至数年再突然联系时,我们的对话依旧保持着和从前完全一样的温度感,谁都不会对于突然的联系感到诧异。

大概这真是一种独立存在于时间之外的关系性吧。

 

因为确实是有些奇妙的关系,所以这些年间也不是没有被人误会过,尤其是我还在日本的那段日子。

主要是树那边,他的家人、朋友、交往的女朋友之类的。

被其他人误会倒是无所谓,我们作为近乎“网友”的存在,没有见面的机会也不会想着在深夜见面,自然不存在被周刊杂志捕风捉影的风险,实在解释不清也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去了。

女朋友会比较麻烦点,但是我也帮不到他什么,甚至我的出现除了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外毫无意义,于是我干脆就有点没良心地冲着他幸灾乐祸。

说到底要不是作为偶像的他在谈恋爱(虽说他们确实没有恋爱禁令),作为有着严格的恋爱禁令的偶像的我根本就是不该遭受这种怀疑的。

树不会抱怨我过分,也从不反驳我的歪理,这一点还是蛮可爱的。

 

 

 

虽然提前告知了树我要去东京的事情,也姑且答应了有时间的话可以一起吃个饭,但其实对于这个约定能否实现,我并没有抱太大希望。

毕竟我只是为了工作才短暂到访日本的,而如今的树又是火得如日中天的超级偶像,年末这阵子他自己的工作和周刊杂志的记者的工作应该都很忙,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不是适合关系并没有亲密到这个程度的我们特意见个面的时期。

不过大概是由于这一年树所属的经济公司发生了不少事情的关系,往年他总是忙得最不可开交的年底几日今年倒是变得空闲了些,于是我们居然真的拼凑出了能一起吃个饭的时间。

地点是树定的,准确来说是他咨询了自己的某位对这方面信息了解很全面的队友,然后从对方给出的数个选项中选了个看起来不错的,甚至连预约都是他的队友顺手帮他完成的。

 

树给我一五一十地讲这些的时候,我就笑他还真是依赖自己的队友,简直是越活越像小孩子了。

树也不否定,笑笑说队友真是很珍贵的存在,就连他这种睡眠质量差得可怕的人,只要是靠在自己队友的身边就是能够很安心地睡过去。

“是爱呢。”

我挑眉揶揄他,树就发出两个很爽朗的笑声,倒也没有反驳,甚至是反过来说要是我的失眠症还是不见好转的话,试试这种偏方也未尝不可。

“你说得倒是容易。”

做偶像、或者干脆就是说工作状态下的我确实算得上八面玲珑,但我本人并不是那样的,连和别人——无论是家人、朋友或者恋人,当然也包括那些年我曾拥有过的队友——共处一室久了都会感到巨大的精神压力的我,大概这辈子都没办法体验到靠着某个人安心地沉沉睡去的舒适感了。

树摆摆手说其实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他和自己的那位队友也已经认识了十年有余,但真的是直到最近,他们之间一直若有若无地存在着的某种屏障才终于被彻底打破的。

虽然拉起屏障的人是他的队友,树是一直百折不挠地去试图打破那层屏障的这个。

 

“说起来我们也算是认识了能有十年了吧。”

这话正好接在他说自己和自己的那位队友认识了十余年才得以变得亲密无间的内容之后,让我一时产生了点奇妙的错觉。

不过我很快就回过神来,点头说是,不知不觉间已经从还受法律保护不能工作到太晚的未成年人长到了如今都快三十的过期偶像了。

“啊,我是说我,树当然还是正闪闪发亮的超级偶像。”

我发誓我说这话的时候真的没有什么深意,是话出口后才意识到似乎有点歧义在,于是赶紧补上了这么一句。

因为习惯了和树在随时都能撤回消息的社交平台上对话,又有深夜这个足够用来解释一时失言的借口,我确实在他面前说话有时会有些松懈,脱口而出一些不够得体的话。

树有点好笑似的看着我,但没说什么。

他从来不会因为我的失言而生气的好脾气在某种意义上也助长了我的这点坏毛病。不过还是挺感激的。

 

航班取消的信息发来的时候我正在礼貌地婉拒树说可以直接送我去机场的好意。

过于意料之外的情况让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无意识地把视线从手机屏幕转移到树所在的方向时,正好就和他看过来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他挑挑眉问我怎么了,我就乖乖地把手机递给他看了眼。

航班取消的原因是东京的大雪,拉开厚厚的窗帘后看到外面被路灯照得一片白茫茫的样子,我便大概猜到至少今天内我都不可能离开东京了。

其实也不是那么困扰的事情。出差的费用不是我该操心的问题,何况接下来就是新年的连休了,就算晚几天回去对工作的影响也不大,我会着急回去单纯是想要在家里躺完整个假期而已。

唯一的问题是。

看着酒店预约页面清一色的满客,我总算是切身体会到了“年末”的威力。

其实还有去网咖甚至情人酒店将就一夜的可能性,反正我无论是在哪里都一样睡不着,但是太早就出道成为艺人、又太早就离开了日本的弊端在这时候显现了出来,当下的我完全没有想到还有这个方案,非常显而易见地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能够从我的沉默中猜出我在想些什么的树在某个意义上还是很厉害的。

 

当然他用非常轻松的语调问出的那句话还要厉害得多。

“那就,要来我家吗?”

大概能猜出来树在说这话时也没想太多,但是话说了一半就意识到了不对,尾音非常明显地轻了下去。稍微有点好笑。

我不客气地直接笑了起来。

“我姑且也是原少女偶像哦?”

我发誓我没有在挑衅的意思,会莫名其妙地和我顶嘴完全是树自己的问题。

“那我姑且还是现役偶像呢,风险比你大好多。”

还有种我不答应就是不给面子的奇怪感觉了。

 

 

 

在树的家里两人独处并不会引发什么吊桥效应导致的戏剧性情节,当然也没有突然跨越友情界线的少女漫桥段。

非要说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东西的话,大概就是他家玄关口摆着的那个巨大的又莫名其妙的香薰摆件。树怀着一种奇妙的自豪感给我介绍了一下由来,还说什么希腊差不多正好位于我们两个人中间,是个挺有意思的巧合吧。

我笑他别把泡女孩的那一套在我身上做试验,一点儿没有参考价值,还得冒着失去个绝好的半夜聊天搭子的风险。树抱怨了一句说得好像最近我们还有在固定聊天似的,但确实也没再继续纠结希腊和香薰。

或许听起来有点有不可思议,但其实对于“男女间是否能够存在纯友谊”这个问题,我是否定派的。

性别本来就是基于“性”才成立的“差别”,在强调性别这个前提的瞬间,几乎就不可能存在能够独立于“性”之外存在的关系了。

我们能够保持如此清淡的关系,单纯是因为在我们的关系中——这段只是基于失眠才建立的关系中,是不存在性别这个因素的。毕竟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可以失眠。

至于一进门就被树推去洗澡,单纯是这人莫名其妙的洁癖作祟。

 

出于基本的礼貌,我大概把浴室里清扫一遍后才走出去,便看到在开足了暖气的屋里树穿着件松松垮垮的短袖上衣坐在沙发前,面前是台打开的笔记本电脑。

注意到我出来的动静,树短暂地抬了抬眼,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放在他边上的吹风机。

我原以为他在打游戏,没怎么在意地走过去后才发现电脑屏幕上出现的是他的几个队友的脸,看起来似乎是在开视频会议。

我探身去拿吹风机的时候有半边身子很短暂地入了镜。

树戴着耳机,我并不能听到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从屏幕里某两位突然表现得出离兴奋的队友的模样来看,大概确实是注意到我了。

树突然放大音量说的话也证实了这一点。

“所以说就是朋友啊,朋友!”

我意识到其实曾经误会了我们的关系、导致树费尽口舌试图解释的人中也包括这五位队友,不由产生了一种奇妙的穿越感。

当年我自然是没有亲眼见证树到底是怎么向身边人澄清我们的关系的,现在看来,确实这么努力甚至有点声嘶力竭的架势反倒是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当然,这依旧不是我该操心的问题。虽然歉意还是有一点的。

但只有一点,不多。

我能做的只有关好卫生间的门,也把吹风机的风量调节到最小档,尽可能不去打扰他们应该是在商量正事的线上会议。

 

等差不多都收拾完后时间已经过零点了。

虽然不太健康,但对于我们来说这确实是一天中最精神抖擞的时间段。

我打开手机重新安排自己的行程,树就自顾自去洗漱,出来的时候就换上了一身看起来就不便宜的成套睡衣。

他显然是没有戴也没打算戴眼镜,眯着眼睛盯着墙上的钟看了半天,突然想到了什么时候,扭头看向我。

“啊对了,二十……嗯,生日快乐。”

怎么还有人记不住别人年纪,倒是记得住生日日期的。

听我这么吐槽后,树非常强词夺理地说只是因为大部分女生都很介意自己的年纪,他才特意没有说的。明明这人从来都没把我当成“女生”看过。

但因为是今年第一个、大概也会唯一一个对我亲口说出生日快乐的人,我决定宽容地原谅他一次。

 

我的失眠症(不知道为什么失眠症居然完全不受时差影响)和树的诡异作息能完全合到一起的结果就是不管过多久都没有人犯困。

我自顾自拿出电脑开始敲企划案,树就在边上戴着耳机专心致志地打游戏。

说起来这人刚才还很自豪地给我展示了他的豪华大床,但是看这架势,这位狂热的游戏爱好者似乎是一点儿也不打算上床睡觉去的样子。

搞得我都有点后悔刚才婉拒了他说可以把床让给我的事情了。当然我也不是和他客气,只是很清楚就算那床再豪华,我这顽固的失眠症也不会迅速被治愈的。

我又想起来在我们之间还没有存在时差时,我们不定期地会聊上一整晚的那些日子。

说得浪漫点是彼此陪伴度过的很多个漫漫长夜,说得难听点其实可能就是彼此拖后腿导致谁都别想睡。

就算从线上转移到了线下,看来还是一样的。

我们只能一起清醒到天明。

运气好的话,反正树的高档公寓楼层够高,没准还能一起看到这座已然白雪皑皑的城市的日出。虽说我们都不是这么诗意的人。

 

当然,最终我们没有看到日出。

不过并不是因为没有兴致,单纯是错过了而已。

或许是那遮光效果过于优秀了的厚厚的窗帘的原因,等我的体内生物钟也跟着一并进入第二天的时候,天早已经大亮了,更新后的航班计划也重新发送了邮件过来。

酸痛的颈肩和萦绕在鼻尖的若有若无的香气让我还有些运转不灵的大脑缓慢地启动,我花了一点时间才意识到我们两个昨晚就这么并排坐着睡了过去。

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的,只是下意识地去看树。他的眼睛和嘴巴都半开着,鼻息很平稳,大概距离醒来还有段时间的样子。

结果根本就是只要身边有个人在就能很安心地睡过去嘛,也不是什么让人心动的队友爱。这人嘴里还真是没一句话能信的。

我有些好笑地想。

 

Afterword

End Notes

事实证明不能拿朋友当原型写梦女
梦不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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