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那天我到底是想被他捉到,还是想继续瞒下去呢?
樹在更衣室一边极速换装一边想,同时祈祷千万不要有人闯进来。外面髙地早就换好了衣服,窝在沙发上刷手机。
如果真被发现,他会帮我打圆场吗?樹忍不住揣测。大概率不会,他可能装作没听见,该干什么干什么。
正想着,慎太郎和北斗打打闹闹闯进来,髙地咳嗽一声,用了比平时大一点的音量:“樹在哦。”
紧张之余有些感激,看来气已经消了不少。
“这家伙,今天怎么跑屏风后面换了?”不知是不是髙地拦了一下,也可能是化妆师催得紧,两人没有探过头来看。刚好樹也换完了,单手插兜晃晃悠悠走出来,“没人用摆个屏风干嘛?去去去,你们也过去,公共场合讲点文明。”
被罚贞操锁的第五天,樹逐渐适应了。想起髙地刚给他戴上的时候,难受得要命,行走坐卧都别扭,动作幅度大一点还会疼,一哭二闹三上吊求髙地给个痛快,髙地别过脸,丢来冷冰冰一句:
“你没资格讨价还价。”
一翻车就翻了个大的,被髙地新账叠旧账,外加日本放送欠的那一回,贞操锁二十天,后十天每晚边控两次,高潮了就从头来,最后一天算总账。
听到惩罚内容樹就慌了神儿。他哪经历过这个,追着髙地把“我错了不敢了”念成立体环绕声。髙地自然知道他有多怕,也明白认错对他来说就是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儿,值不了一点钱。叹口气把塞到手里的发刷放回去,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凶:
“别闹,我不打你。”
“为什么啊?我真知道错了我认……”
“因为我在生气。”髙地眉头紧锁打断他的话,“我不能在生气的时候动你。”
说完拿起外套和车钥匙往门口走,樹抬手想拦,最后还是把手放下了。
除了工作时要小心别被人发现,习惯后好像也没什么不适。头两天髙地牢牢锁了他36小时,得知睡觉硌到会疼醒,第二天开始晚上就不让他戴了。刚好樹最近工作早出晚归规律得很,没什么机会打游戏到后半夜,髙地干脆叫他跟自己一起睡,倒不是想监督,只是怕第一次惩罚期出什么状况。
其实樹心里明白,自己实在过分,也就是他的daddy,换做别家dom非得把半条命都收拾掉。
可你要问他是不是故意的,这机灵鬼又笑笑不说话了。“No means yes”的时刻多少都经历过,类似的玩法放在哪个圈都不新鲜,谁说得清呢?
说回那天,樹半夜三点游戏打得上头,连赢两把气血翻涌,浑身燥热难耐,顿觉天时地利人和,不来两发不合适,当下翻出段视频对着解决起来,全然忘记白天将迎来两人难得的共同休息日。
其实也不能说忘了,他是压根儿没放在心上。
收拾好一切兴奋劲也过去大半,不一会儿就哈欠连天,一看时间还早,这时候爬上床应该吵不醒髙地,便心安理得地回到主卧倒头就睡。是以中午醒来时,被身边赖床的髙地吓了一跳。
“诶?你今天没工作吗?”
“改时间了,昨天不是跟你讲过。”髙地面朝枕边人撑起身子,微微一笑:“等你半天了,介意让我的早午餐更丰盛一点吗?”
一边说,另一只手边往樹股间探去。身体比大脑先一步反应过来,樹下意识往旁边挪了一点。
“等会儿!”樹攥住髙地的手,顺便回想起自己几个小时前刚干过什么,“大中午搞得这么淫靡,我没吃夜宵饿死了!先吃饭,晚上再吃我!”
髙地心下疑惑,虽然樹是经常嚷嚷受不了的那个,不过两人里更为欲求不满的显然也是他,当即决定诈他一诈。
“你又背着我干什么了?”
随口一问,听的人却紧张得要命,刚睡醒脑子转不动,跑火车大王一时竟接不上话。
髙地目光凉了半截,掀开被子把人拽到自己跟前,隔着内裤扣住小田中,声音听不出喜怒:“第几次了?你自己数得清吗?”
樹不敢看他,立志把床角盯出个洞。
“看着我,我说过这儿谁能碰?”
“你。”转过脸咬住了嘴唇。
“只有谁能帮你解决?”
“你。”声音越来越低。
“别的事我管过你没有?”
摇头。
“田中樹,我真是把你惯得没边了。”
翻身准备下床,被樹一把拽住睡衣角,“我错了,你别这样,我害怕。”
髙地冷哼一声,“你还知道怕呢,一点儿没看出来。”
说完扯出衣服,下床拉开衣柜门翻找起来。过一会儿让樹滚过来站好,给他戴上一把小巧玲珑的贞操锁。
前十天的难点主要在适应凭本事挣来的束缚感,从第十一天开始,难度翻倍还不止。忙起来一个月做不了一次的时候不是没有过,可边控就不一样了,相当于先把瘾勾起来,再让你自行戒断,何况还有高潮了就从头再来这样的魔鬼规则,让人整日心惊胆战。
酷刑啊酷刑。惩罚期第十七天,樹面呈菜色,在心里哀嚎。
“我做不到,daddy帮帮我吧!”
髙地抱着胳膊没说话。
“求你了,我真不行,我都不敢碰,肯定会射的。”
髙地被他磨得没辙,再看那可怜巴巴的样儿,终于松了口。
“两个选择,第一个让你歇一天,明天继续,就是整体时间增加一天。第二个,我帮你可以,你自己喊停,两次变三次,其它规矩一样,你选吧。”
太难了。樹哪个也不想选,哼哼唧唧犹豫半天,最后狠狠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不选了,我还是自己来吧。”
调整一下姿势,偷偷抬眼瞄髙地,“那睡前能不能抱一会儿?”
这漫长的惩罚期实在难捱,除了工作,髙地连碰都没碰过他,樹身心都遭受着巨大的打击,不光肉体撑不住,精神也濒临崩溃。
髙地板着脸看他,“嗯”一声答应了。
樹得了奖励,咬着牙开始进行第七天边控。忍得满头大汗,掐一把大腿才将将熬过一波快感,算是没有失守,瘫在床上呼呼喘气。
“真的不能给个痛快吗?”某人不死心。
“我去洗漱。”直接被无视掉了。
做好睡觉前一切准备工作,髙地靠在床头半躺着伸出一条胳膊,樹迅速贴过来钻进怀里。本以为等待自己的是一堆牢骚加抱怨,谁知樹安安静静一句话没说,只是单纯想让他抱抱而已。
最后还是髙地率先开了口。
“委屈了?”
樹摇摇头。
“难受?”
樹又摇头,“一点点。”
髙地叹气,把下巴抵到怀里的脑袋上。
“那怎么这样了?害怕吗?”
“嗯。”终于点了点头,“不过早晚的事儿。”
髙地被这人难得的老实逗笑了,“你也知道。”
樹仰起下巴故意用上目线看他,眼睛一眨一眨,装出一副可怜相。
髙地不吃这一套。
“别这么看着我,又没在拍油管。”
“我拍油管的时候这么看过你吗?”
“没有,杰西、北斗,还有慎太郎吧?”
“记这么清楚,下次就轮到你了。”
樹自己笑了一会儿,接着说:“而且,每天我做的时候,你看起来总是有点难过。”
这髙地倒是没察觉,第一反应就是否认,“我难过什么?我现在看见你就来气。”
樹弯弯眼睛,不拆穿,又往人怀里蹭蹭。
“是挺难过的吧,只能看不能吃。”
髙地觉得自己上辈子大概杀人放火坏事做尽,要不怎么能摊上这么个祖宗。深吸一口气,强忍住现在就把人揍一顿的冲动,抽出胳膊关灯睡觉。灯都关上了还听见这小子在背后嘿嘿嘿地坏笑。
【2】
第二十天来临的时候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樹没想到收官惩罚开始前,还有一关“扩张清洁”要过。
自己的身体自己最了解,平时打理后面顶多有点不舒服,现在可是刚经历过连续禁欲加寸止,所有反应都颤颤巍巍停在临界值上,稍一越界立马崩盘。扩张得再小心,碰到前列腺的瞬间,还是险些让二十天的努力功亏一篑,吓出一身冷汗,进一步停一会儿,勉强完成了任务。
冲一遍水裹好浴巾出去,髙地在客厅朝他招手。
时间已是晚上,客厅的双层遮光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吊灯没有开,只留了两盏暖光落地灯。空调被调到称不上制冷的27度,柔软的羊毛地毯上铺了一层塑料布,髙地也换上比居家服更正式的衬衫长裤,还戴着一副薄款黑色手套。
沙发上摆了几样工具,樹眯起眼,认出那个最长的应该是马鞭。
喉结滑动,吞一口口水,喜欢的人已经变成最让他欲念喷发的模样,心里说不上期待还是害怕,眼中分明有了怯意,望向在沙发上端坐的人,嗫嚅着叫了声:“daddy。”
髙地拿过马鞭指指面前的地毯,声音没有半点温度:“跪好,腿分开,手背后。”
樹解开浴巾依言照做,乖巧又紧张,未能彻底下去的欲望半昂着头,在空气中抖了抖。
髙地瞥一眼要翘不翘的下体,什么也没说,等他摆正姿势,给出今天的指令:
“之前表现还算不错,最后一天老实挨完,我不想听到多余的声音。”
末了轻轻叹口气,补上一句:“快结束了,你乖一点。”
樹正把自己跪成一座安静的雕塑,抿抿嘴唇,垂着眼睛点了点头。
髙地用马鞭给他调整姿势,两腿角度被分到最大,皮质鞭头划过多日不得释放的分身,雕塑发出一声难耐的呻吟。
髙地挑眉,加点力道打上去。脆弱的部位疼得钻心,樹明白这是罚他刚才出了声,嘬住两腮的肉没吭气。本以为不会被发现,下一秒髙地就把鞭子举到跟脸颊平行的位置,樹害怕地闭眼等他抽下来,结果髙地只是把鞭头转个面,皱着眉在脸上拍了拍:
“松开。”
直到无论敲打哪里樹都能忍住不出声,身子也不会乱躲,髙地才放过他。
“跪坐,膝盖位置不要动。今天两次边控,第一次跟之前一样不许高潮,第二次就可以射了。”
樹猛地抬起头,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髙地,刚要开口确认,想起自己不能说话,只好探寻地眨了眨眼睛。
“开始吧。”髙地小半张脸藏在落地灯照不到的阴影里,心说你别高兴得太早。
想到马上可以将积压多日的快感一并释放,樹哪还有心思老老实实边控,第一次做得心猿意马,随便撸几下就停手。髙地无语,这人当真乖不了5秒,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再多蹦跶会儿。
第二次甚至不需要什么手法,简单粗暴地撸动两把,樹就觉得自己要到了。他实在受够了这许多天的折磨,一刻也不愿再等,即将到来的高潮滋味该有多爽,简直不敢想。临近喷发前下意识看向髙地,用眼神征求他的同意。
“可以。”髙地略一点头。
樹脖子后仰,呻吟被扼制在口中,浓稠的白浊喷上抽搐的小腹,进而溅落到覆好塑料膜的地毯,比平时略腥一点。髙地借昏暗的灯光不动声色地打量,感觉颜色气味还算正常,应该没憋出什么毛病。
“继续。不是喜欢自己来吗?让你撸过瘾。”
樹完成一发爽到翻白眼的高潮后,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下体由勃起逐步恢复自然状态,刚准备短暂享受一会贤者时间,听到髙地这话,吓得一哆嗦。
“跪好,刚才的姿势。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停。”马鞭在双腿之间点了点。
无需酝酿,上一秒还沉浸在高潮余韵里的樹,眼眶腾地红了。
“可是……”
髙地用空着的手比了个“嘘”,好脾气地解释:“记好我刚才说了什么,你在受罚,不会舒服的。让我提醒三次,接下来所有环节翻倍。”
樹意识到自己最为擅长的撒娇求饶技能,都将被这道噤声的指令禁锢,直接懵了,呆坐在地上手足无措,直觉告他今天的惩罚怕是撑不下来,望向面前那张半明半暗、毫无情绪的脸,更慌的是不知对方今天会不会心软放水。
直到髙地一鞭抽到大腿根上,冷冰冰地催促:“我会打到你准备好为止。”
火辣辣的鞭痕还没消化完,第二鞭又已经赶到。樹明白这才刚开始,髙地一定说到做到,连忙跪直身子,强行自慰给他看。
耗了一些时间,不应期硬撸没有让他难受太久,加上分身还处于半勃状态,樹很快就迎来第二次高潮。这次不至于爽到神智不清,勉强维持住姿势,双手撑在大腿上平复。
“继续。”马鞭又抽过来,不给他一丝缓口气的机会。
如此重复到第五次的时候,樹已经难受得整张脸皱成一团,大腿上显出十余道红痕。高潮间隔越来越长,射出的精液也越来越稀薄,手指产生的刺激早已变成痛苦,性器在上一次喷发后彻底瑟缩下去,无论怎样揉弄都不再起反应。自我保护的本能让他停止,可髙地的鞭子仍在逼他继续。
樹一咬牙,膝行到沙发边,一把抱住髙地的小腿,将脸抵在膝盖上蹭。
“髙地,daddy,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已经射不出来……”反正规矩已经坏了,不如坏个彻底。
“樹,”髙地垂下眼睛看他,瞳孔被那过分长的睫毛挡得严严实实,“我提醒你太多次了。”
樹似乎是第一次领教dom髙地气场全开的样子,很性感,也很吓人,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求我,今天我可以帮你。”
髙地调转鞭身,用手柄轻轻抬起樹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樹会意,哀求的话草稿都不用打,期期艾艾脱口而出:“帮帮我daddy,我做不到。”
他终于看清了髙地的神色,为什么,为什么今天的髙地看起来也这样难过。
不似生气,更像难过。
“回去跪好,上半身趴下。”
樹不明所以乖乖照做,感觉髙地在往扩张过的穴口里塞什么东西,大脑飞速排除几种错误答案,感觉剩下的选项哪个都无法让自己活过今晚。
“别自己吓唬自己,是前列腺按摩棒。”髙地拍拍翘起的屁股,“别动,受伤了我可不陪你去医院。”
这不是更吓人吗?!!都已经射不出来了!
“呜……髙地!髙地别,不要……”樹弯着腰慌乱地摇头。
髙地缓缓推动柱身抵达前列腺的位置,让露在外面的部分在会阴处卡好。扶起趴在地上扭动的人,双手叠在身后缠上静电胶带,又把手腕和两个脚腕固定在一起,这下樹只能老老实实保持跪坐的姿势,除非从身后断开胶带,否则没法挣脱。
樹一坐起来就感受到前列腺被顶住的恐怖,特别此时一点高潮的兴致也没有。但他不敢再求饶,今天的髙地让他陌生又害怕,比起自己即将迎来的遭遇,他更想弄清楚这人为什么看起来很难过。
不过见到髙地拿过来的东西,多少还得挣扎一下。
那是黑色的口球和眼罩。
“话太多的代价。”髙地不由分说给樹戴上眼罩,轻捏下颌强迫他张开嘴戴好口球,最后往手心里塞进一个皮质小铃铛钥匙扣。
“这是你今天的安全词,超出极限就松手,听明白的话点点头。”
樹三五下摸出钥匙扣是什么,那是髙地刚开始接触皮具时自己做的,好像每一个初学者都会做,时间太久消失过一段时间,没想到人家一直保存得很好。
求饶的机会彻底断送,只好认命地点头。下一秒,髙地毫不留情将按摩棒开关推到最大。
客厅里十分安静,只有空调偶尔启动的声响,暖色灯光温馨又可爱,如果忽略某人体内正发出高速“嗡嗡”声的按摩棒的话。
前列腺高潮强效、持久,不管愿不愿意,都保证能让你射出东西来。樹不一会儿就被灭顶的快感淹没,内外双重夹击,前端开始淌出透明的清液,下半身绷紧动弹不得,本以为无法再起反应的分身再度产生射精的欲望,很快大量前列腺液和精液一起落了满地。
思考能力已经丧失,唯一的愿望就是求髙地把这玩意儿停下,可惜他说不出话,也不知道髙地在哪儿。
其实樹这个样子很好看,没有dom不为此心动。
髙地在他身边以同样的姿势跪坐下来,看着黑色眼罩被一点一点打湿。他知道樹在哭,这是他一手造成的,口球处偶尔传来一阵呜呜的声响,可能怕被呛住,很快又自己调整了呼吸。
樹忍受着一次又一次强制高潮,射出的体液越来越少,按摩棒在小腹上顶出隐约的轮廓,他太瘦了,好像整个身子都在随节奏震动。
看着看着,髙地觉得这简直是在惩罚自己。惩罚他当年退圈退得不干不净,惩罚他被樹的软磨硬泡说动了心,惩罚他自以为可以处理好爱人与sub的关系,事实上哪个也没做好,让两人陷在混乱里四处乱转,疲惫不堪。
他被这样的想法折磨得几乎无法呼吸,觉得这样下去百害而无一益,就在喊出安全词的前一刻,樹手里的铃铛落了地。
谢天谢地。
但这是樹叫停的,他必须抽离出来,优先照顾sub的身体和情绪。
髙地马上停止震动,小心翼翼抽出按摩棒,解开连在一起的手脚帮他轻轻活动一下,又稳住手摘掉眼罩口球,拿过纸巾盒给樹擦脸。
樹半张着嘴,一句话不说,盯着髙地一个劲儿地掉眼泪。髙地擦掉一串又涌出一串,怎么也擦不完似的。最后干脆放弃了,跪直身子将人搂进怀里。
“怎么这么能哭啊,嗯?”冰冷的声音恢复至樹熟悉的温度,一边顺背一边轻声哄着。
樹趴到髙地肩上才终于哭出声,身子一抽一抽地,抱住他不撒手。
“我看不见你。”
“我在呢,哪儿也没去。”
“疼,难受。”
“我知道,我知道。”
“不要眼罩。”
“好,不要了。”
“也不要口球。”
“好,都不要了。”
“已经拿出去了吗?怎么好像还有东西。”
“没有的,一会儿就好了。”髙地默默把人搂得更紧些。
樹哭声逐渐平稳,最后变成低低的抽泣,眼泪尽数蹭在髙地衣服上,然后直起身子找纸巾。髙地无奈地把纸巾盒递过来,心说反正要拿纸怎么还往我衣服上抹,看他擦脸擤鼻涕把自己收拾干净,抽噎两下又趴回肩上,抓着髙地的手示意他接着抱住。
“对不起。”
“嗯。”髙地下意识以为他在说被抓包的事。
“用了安全词。”
原来是为这个。
“那就是给你用的。敢玩就要对自己负责。”
两人就这么跪在地毯上,樹莫名觉得髙地声音有些抖,不知不觉这人好像也靠到自己身上,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谁撑着谁。
“樹?我说咱别这样了吧?你也没那么喜欢这些,我们只做普通的爱人不好吗?喜欢髙地優吾好像成了很辛苦的事。”髙地克制着声音里的颤抖,故作轻松地说。
“我是很难过。我有几十种方法让sub害怕,让他们服从,甚至没有我的命令生理需求都解决不了,可我一种都不想用在你身上。我希望你永远不要怕我,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与其说生气,确实更像难过。”
你说得对,你一直都很敏锐。
肩头上的人安安静静,半天没接话。正在髙地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想再说点儿什么的时候,樹抽出一只胳膊从脖子上环住他,转为两个人拥抱在一起的姿势。
“我说你可真难搞啊。”
“我都折腾成这样了,你还不信是真的喜欢你对不对?还是说,不信我这样真的会爽?”
“哦,”樹不等他回答继续说,“都不信是吧?是真的哦,两个都是。”
“我喜欢你命令我的样子,喜欢你控制我的样子,喜欢你无可奈何又心软的样子,虽然说不上多擅长还怕疼,但我也不讨厌啊,玩完再做确实更爽。我这种人不是最适合……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改造?开发?”
哭肿的眼睛微微一弯,透出标志性的狡黠:
“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要跟我分手。”
“抱歉。我总觉得是因为我你才……”总算明白了对方的心意,髙地把脸埋进樹耳边,发丝弄得他鼻尖痒痒的,也不愿放开。
“没有你我可能随便找人约调,遇见人渣被周刊捅破身败名裂。算了,没有你估计也不会有周刊等着拍我。”
后脑勺被髙地来了一掌。
“啪——啪——啪——”樹像出道时那样照着髙地后背大力猛拍,边笑边埋怨:
“好啦,瞧我多好,我这就原谅你。再看看你,要想这么多花样折腾我。弄得我这么的……”
说到一半又担心髙地误解他不喜欢,略微斟酌一下措辞:
“这么的回味无穷。”
【3】
“所以,普通的男朋友就能接受我一个人打手冲吗?”
髙地觉得他长一张嘴简直是为了气自己。
“大概也不能,我会趁在气头上直接把你拖到镜子前,不许闭眼,哭着求我也不会停,射不出来我也不会停,让你好好看看自己是怎么被操到失禁的。”
樹从没想过一本正经的髙地先生能说出这种话,还故意凑到耳边说得低沉又温柔,脸都要被臊红了,将额头抵在髙地锁骨上哧哧地笑,嘴上非得硬撑:“不太熟练啊。”
“没你擅长,你示范一下?”
“还打吗?”看到沙发上的皮拍,及时转换话题。
“不打了,今天够了。”
樹趴回髙地肩上犹豫一会儿,像是下了相当大的决心:“其实……打也行的。”
“怎么了这是?”髙地有点惊讶,“你可想好啊,50下。”
“嗯,想好了,想要一点疼。”
“还这么抱着吗?”今天赖在怀里的黏糊程度,大有把前半个月一并补回来的架势。
“换成巴掌我就给你抱着。”
“美得你,我嫌硌手。”髙地毫不客气地往屁股上甩一巴掌,“行了起来,可别再哭了,你不知道刚才你有多吓人。”
趁髙地收拾满地狼藉的时候,樹随便套上件T恤,拿起这柄没见过的皮拍把玩。正常方拍大小,黝黑的皮质拍面和触感温润的手柄,衔接处的金属圆钮闪闪发光,细看上面还装饰有细碎锆石,翻转过来,手柄另一侧印着烫金花体字“Juri”。
“专门给你做的,皮子都是我挑的,铜扣里也熔了真金。”
“你怎么不问我喜不喜欢?这种时候不应该来个背后抱什么的……”
“少看点少女漫,你敢不喜欢。”髙地接过皮拍坐到沙发上,拍拍大腿,“不喜欢也没事,我用得顺手就行。”
“这跟那个眼罩是一套的,所以眼罩真不能用了吗?可贵了。”想想还是觉得肉疼。
樹在他腿上趴好,听到这话脸一红,捞过一个抱枕搂在怀里,“再说吧。”
“那要是分手了拍子归谁?”刚趴下去的身子又抬起来。
“谁花的钱归谁,名字我回头锉掉。”
“哎你这人……”樹还想再掰扯两句,被髙地按下去了。
“要开始了哦?”髙地手握皮拍在樹屁股上游走,皮肤碰到冰凉的拍面,成功激起一身鸡皮疙瘩。“你自己讨来的,不许乱动,不许求饶,也别哭得像……”
髙地本想说像谁死了似的,觉得不妥及时刹住,换成不痛不痒的形容:“别哭得像受多大委屈似的。”
“当然我也不会放水,今天应该不会太好捱。”
“你啰不啰嗦?不打我起来了啊……艹你不搞突袭能死啊?!”
髙地望着臀上一道手掌宽的红印,只觉得赏心悦目,不再逗他,一下接一下专心落拍。
皮拍算是程度适中的工具,轻则调情,重则训诫,打起来声音没有木板或亚克力清脆,闷闷的也很好听。随着臀肉凹陷又弹起,皮面也逐渐染上温度,莫名又多几分色情。即使下手再重,拍子本身没多少分量,只是肿胀而已,不会留下什么痕迹,最适合一顿不大不小、又暧昧十足的教训。
卸下心里负担,髙地手黑不少,不到十下樹就开始冒汗,怀里的抱枕越攥越紧。咬牙熬过二十下,终于忍不住轻轻叫了声“daddy”。
刚叫出来他就后悔了,虽然声音小到连自己都怀疑,还是被髙地察觉立马停下手。平时手欠嘴欠拽过来揍两下,恨不得没打到身上已经开始干嚎,今天红彤彤肿起一片还没动静,竟觉得有点无聊。
“你……就当没听见,不用停。”
连蒙带猜弄清楚这只蚊子在嘀咕什么,髙地简直哭笑不得,朝隐约泛起血点的臀尖落下一拍,只见膝上的人猛地一颤,小腿疼得翘起,却尽力控制着身子没挪地方。
“疼就喊呗,我又不笑话你。”
樹埋在抱枕里摇摇头,后背绷成一张弓,偶尔被波及的大腿根微微发抖。
又是一下抽在同样的位置,樹身子向前一冲,“呃啊”的痛呼被阻断在喉咙里,回过神儿来很快归位,把饱受锤楚的部位翘到髙地两腿之间。
乖得有点不像话了。
乖得髙地有点发怵。
“你……你是还犯了什么大事吗?”
“啊?”
“不光手冲,还跟别人上床了?”
这回轮到樹被气笑了。
“滚!敢再说一遍这辈子都别想碰我,不信你找经纪人对行程。”一晚上先是哭得精疲力尽,剩下的体力又全部用来忍疼,此时炸毛也显得没什么底气。
髙地这才踏实,放下皮拍,捏几下小猫后颈以示安抚,准备给他缓缓。
“我没事。”樹本想再闹一会别扭,谁知50下还能有空档休息。扭过头,眼眶通红,眼睛湿漉漉的。
“我累了,歇会儿。”
樹还欲争辩,在髙地揉上滚烫的一团时闭了嘴。尚在忍受范围内的疼痛一股股传遍全身,某种程度上填补了他刚刚被掏空的身体,就像不小心磕肿的地方总忍不住去按一样,又疼又麻还热乎乎,太舒服了,即使不相信自己恋痛的人恐怕也要爱上。
髙地总会在打到一半的时候帮他揉,即使中途没有,或者接下来计划云雨一番不方便,结束后洗完澡也会马上涂好药膏把伤都揉开,什么“在肿块上宛若上刑般的揉伤”樹从没经历过,隔天就能追跑打闹啥也不耽误。好几次都是髙地揉着揉着,发现人已经睡着了。
“不至于。”髙地一边按摩自己弹软的杰作,一边冒出没头没脑的一句。
继而轻笑开口:“这算什么?表决心?还是讨好我?”
樹正兀自跟抱枕较劲儿,试图把这个毛绒大家伙捏成更顺手的形状,蓦地停顿一秒,接着放松上半身垫着枕头栽进沙发,声音比平时更哑,也更懒散:“想多了,都不是。”
“我只想告诉你,我真的很抱歉,明明只是在胡闹,却让你一个人难过这么久。”
“现在想来,你收拾我的起因经过往往记不太清,唯独事后哄我的样子清楚得很,大概是从没认真打过吧?你不会在衣服遮不住的地方留伤,即使挨揍也好得很快没有影响过工作,所以,该说是绳师段位太高,还是我太招人疼?”
髙地不看也知道樹此时一定闭着眼睛坏笑,啧一下舌,往揉捏后发酵般又肿起一些的屁股上补两巴掌,作为对这个自恋问题的回应。
樹料到有这么一下,咬牙闷哼一声,稳住呼吸继续说道:
“我明白惩罚期的分量,也明白这种程度放到别人那儿热身都不算,刚才精神上确实撑不住了,现在肉体上咬咬牙还是没问题的,何况你也舍不得打多疼,对吧?”
他想有一个不会对髙地感到愧疚的收尾。
“趴好。”本就开朗的心情又明媚几分,明知樹在挑衅也愿意上钩。这人打小学什么都快,无师自通地承担起sub的隐性主导地位,收放自如颇有分寸,髙地不得不佩服。
下半场第一下就让樹飙出眼泪,念及规矩不敢哭太大声,拼命克制反抗的本能,埋在抱枕里呜咽。随着皮拍落下,肿得最厉害的地方逐渐青紫滚烫,与纤细的腰肢和清瘦的骨架对比显得格外凄惨。樹始终只是喊疼、认错、道歉,偶尔哭声中混杂几声“daddy”,没求过饶。
髙地保持相同力度落下最后一拍,望着这个姹紫嫣红的屁股勾起嘴角:“好了,你的惩罚期结束了,接着作吧。”
“抱歉,手有点重,下次收录工作估计好不了。”
“根本没尽兴吧?怎么办啊,摊上我这样怕疼又能哭的sub。”
樹疼出一身汗,从皮肤的紧绷程度感受到身后的肿胀,因疼痛而僵直的上半身也变得酸疼,深吸几口气调整好,不放过任何一个调戏自己dom的机会。
髙地眼角笑纹更深,按住腰,使劲戳戳红肿发亮的臀峰,满意地看到某人“嗷”一声绷紧了身子。
“甭管,我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