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微妙的時間。
一個月後，京本大我又站在1503號房的門口。他不禁想起上一次的拍攝是如何完成，之後的幾天裡田中樹還時不時會發來問候的消息，有沒有難受之類的，但那顯然是一副輕浮的隨意扯皮、後來這個人還嘗試約自己出去，也因為種種原因都沒有付諸實踐。然而過幾天就在他的ins上看到和其他人的合照，不同的人、不同的餐廳，也是有夠忙碌。
腦子裡浮現出情人節那天的晚上，餐桌對面的人的笑容，還有他送給自己的玫瑰花。京本大我就不禁撇嘴。
騙子。
今天又是一次工作邀約，導演提前告訴自己對手是田中樹。
今天、三月十四號。
懷疑導演是故意的。
再次看到田中樹的臉，京本大我這次沒有很快地移開視線。這張其實在記憶裡逐漸消失的面龐在今天和視線中的現實重疊，有種微妙感。
「好久不見，kyomo。」
短暫的擁抱，商業合作夥伴。
「好久不見。」
這一次有劇情要走。京本大我在家裡的時候就看過。
強行闖入的男人，被強迫的自己。
報酬是上一次的兩倍，是這一個月裡以來最高的。
「前幾天的作品也很棒喔，我可看啦⋯⋯」田中樹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
「你、」羞恥難堪的心情，京本大我本想吵他，又想過自己最開始就是看他拍的影片學習，也就強忍著按耐下去。
「但是他沒有我溫柔，肉眼可見，也沒有我技術好。」這人顯然沒有把他剛剛短暫的炸毛放在眼裡，「對嗎？」
京本大我不想再被他堵著：「麻煩讓開，我要化妝了。」
職場的裝扮，紺色領帶束在胸前一絲不苟，襯衫扎在西褲裡，腰線顯而易見。
田中樹這樣輕浮的人也顯得正經起來。
化妝師在做髮型，京本大我目光瞥向那人，對方注意到自己的眼神，挑起一邊眉毛吹出蜿蜒曲折的口哨。
導演講細節，京本大我需要在田中樹的行動下反抗，推拉幾個回合再臣服。
這個時候田中樹的手已經抓住了自己的手腕，京本大我看著兩隻手的交疊，下意識掙脫一下，毫無鬆動。
田中樹沒有感受到他的動作一樣，還一副很和善的樣子溫柔地笑著。
這樣的注視下，京本大我慶幸自己早就知曉他是個怎麼樣的人，不然真的會被忽悠到。
善於偽裝的人。
「kyomo你穿這種衣服很好看呢。」田中樹再一次靠上來的時候抓住京本大我束緊的腰帶。被扯著靠近，京本大我看著這力量的來源，袖扣出隱約露出不錯的錶，手上的血管跟隨動作跳動著凸起。這個時候再次對上視線，京本大我的第一直覺告訴他，這個時候應該逃跑。
「看來你很會掙脫我。」他又往自己的方向扯了扯。
「這已經屬於職場騷擾了。」京本大我說著，扭頭看向導演，以圖得到對方的意見。
而導演坐在椅子上拍手：「這種勁頭很好呀。」
「話雖這麼講，可是這個時間已經要開始入戲了喔。」田中樹親著他的脖頸，「一會你怎麼打我都行，不過別打臉。」
「我可是靠臉吃飯的。」
攝影燈光都準備完畢，田中樹的手還搭在京本大我肩上，他側過臉低聲說：
「讓我見識一下，這一個月裡有沒有長進。」
下一秒，京本大我被他一推進入畫面，踉蹌幾步後背貼在牆面上。
拍攝開始。
「新來的？」
一步步靠近，兩人幾乎貼在一起。田中樹一隻手撐在牆上，他背對著窗，京本大我就被困在他的陰影裡。
胸前的工牌被拿起打量，面前的男人念著他的名字，「實習生活很艱難吧，我來幫幫你。」
「不、不用了⋯⋯」京本大我低著頭，雙手擋在兩人中間，企圖拉開這過於近的距離。
田中樹西裝革履，平整乾淨的西服袖扣擦過他的皮膚，京本大我感到他在撫摸自己的臉頰，無意對上的視線，從來沒有覺得角色的心境和自己這麼貼切過。
他偏過頭，發間皺起的眉頭也是漂亮的。
下巴被捏住，男人的臉在視線裡放大，京本大我依照導演的指示，稍加力氣推了一把對方。
「真的不用了，請不要為難我！」
田中樹再次逼近：「你也不要為難我啊、我已經在盡力忍耐了喔。」
大手禁錮，簡直比上一次的力量還要大，京本大我被扯進懷抱裡，男人的吻落在臉頰上。
沒有章法，京本大我掙扎著，感到後頸被捏住，他在這裡只能被支配。
「好氣味。」鼻間貼在頸側，田中樹誇讚道，笑著滿意地親吻吮吸。
「不！不要！」京本大我按照劇本走，一邊心裡想著這人下嘴真的很重，又要留下印子了。他掙開田中樹的禁錮要逃跑，卻發現門早就被鎖上，再一次無路可退，他被推倒在辦公桌上。
辦公用品掉落滿地都是，京本大我的背下是廢舊文件。田中樹強行掰開站在他的腿中間，然後撕開那件剛剛穿上的白襯衫。
襯衫鈕扣斷線崩開，滴滴答答散落到地上，京本大我被他抵著，感受到此刻兩人都已經是半硬狀態。他看著田中樹的眼睛，今天之內的不知道多少次對視裡，心跳不應該地加快了。
胸膛暴露在空氣中，粉色的乳頭漂亮可愛。田中樹做出很欣賞的表情，彷彿那是一件珍貴的藝術品，他用手緩緩覆蓋上去，然後揉捏，即使是平坦也性感無比。京本大我的黑色領帶還完好地束著，被田中樹一手握住吮吸著挺立起來的乳尖。
癢的，麻的。京本大我連自己都沒意識到，發出難耐的聲音，聽到之後他覺得羞恥又别扭，雙手還在推搡著拒絕田中樹的靠近。
「看來你很舒服，就不要拒絕我了。」舌頭舔舐頂端，京本大我顫抖著，田中樹的牙在輕輕磨弄，太大的刺激，他無法不做出任何反應。
臉頰已經攀上紅暈，嘴上還說著「不要。」他蜷縮著腿，用盡自己的四肢去反抗這個人的侵佔，一切都如劇本上抗拒，只有京本大我自己知道，內褲包裹的頂端已經有了一小片濕痕。
是時候了，導演抬手示意，京本大我一巴掌搧到田中樹臉上。指尖划過髮梢，響亮的一聲。片刻的鎮靜，時間好像暫停了，京本大我有些失神地看著自己的手。
打錯了。
原本是應該打到胸口的。
他其實想馬上道歉，甚至可以接受對方再打回來，可是拍攝還在繼續，導演雖然震驚但也沒有和暫停。京本大我沒辦法，還是硬著頭皮繼續。
他看著田中樹的眼神黯淡下來，隨後上揚的嘴角：
「很壞嘛。」他低聲說著，扯下自己的領帶，板過京本大我的雙臂控到頭頂，然後悉心纏繞。
「做錯事了要有懲罰呢。」
雪白的皮膚橫過一道黑色束縛，是一場很亮麗的風景。京本大我趁著劇情說抱歉，對不起，田中樹搖搖頭，拉開了他的褲鏈。
「不、不要⋯⋯」
田中樹將京本大我從桌面上拽起來，摁著肩膀讓他在自己面前跪坐著。西服褲子露出的襠部高高隆起，田中樹撤下內褲，扶出被包裹著的柱體。
「剛剛不還在道歉嗎？真的要有點誠意的話⋯⋯」
他向前走了兩步，東西拍打在京本大我側臉。
「舔舔這傢伙、好嗎？」
京本大我露出不情願的表情，垂著眼簾又翻上去看田中樹，嘴角瞥在一邊，唇色卻是紅得誘人。
一個安撫性的動作，田中樹攬過他的後腦勺，哄騙意味地靠近，誘導的言語。
「它需要你，幫幫它。」
所有拒絕的話都被堵在口腔裏，沒有一絲空餘之地，田中樹輕輕抓著身下人的髮根，引導著行動，發出低沉的喟叹。
一個不經意間的對視，他起了壞心思。虛著力往下拽，京本大我不得已抬起頭來，緊皺的眉頭配上那副靈動漂亮的眼睛，他一個沒忍住狠狠往裡頂了一下，小美人慌亂的手扶上他的腰，喉嚨內痙攣收縮。這實在是很好的感受，田中樹為之著迷，索性插得更深，京本大我圓潤飽滿的唇肉被撐得通紅，他的軟舌不禁向上擠壓，吞吐的動作都可能是下意識的。
「唔唔⋯⋯」眼角落出淚珠，晶瑩剔透的鑽石。
田中樹抽出來，來自身體內的慾望簡直要把他撕扯盡碎，他把京本大我從地上拉起來，推倒在辦公室的沙發裡。
京本大我還在逃，這真的很不乖。田中樹硬得難受，他跨在他身上拖下西裝褲子。
腰際瞬間空無一物，京本大我下意識去擋，他說著不要、不喜歡，田中樹打量著這人的腿間。
他確定極了，他想要。
雙腿張開，田中樹把自己埋進京本大我的腿裡。滑嫩的大腿側貼在他的耳邊，那柔軟讓田中樹一捏一個手印。
他隔著內褲溫暖京本大我的慾望，像是小火煮水，緩緩漸漸地入侵撩撥，他有信心，最終會翻滾沸騰。
京本大我被綁著的手掙脫不開，被放置在頭頂，前端早就硬了，他卻不能觸碰紓解。所以這時候他的腿微微蜷起，田中樹的頭被他夾在腿間，頭髮光滑柔順。
「你也很想要嘛，為什麼這樣拒絕。」田中樹笑得痞氣，得意洋洋地咬住京本大我小腹上的內褲邊，宣判著他的沉倫與渴望。
京本大我被他撩撥起來，在沙發裡帶著氣聲喘著，他全身都很癢，想要一個可以突破的釋放點。
「啊⋯⋯」
田中樹一碰他，他就叫出來。太陽穴都在抽搐，時隔一個月的親熱，京本大我才意識到自己究竟是多麼渴求。
本能的渴求，大腦遲鈍的運轉，他儘量貼合劇本。表面說出不願意的話，請求他不要碰自己，心裡早就已被攻擊至潰。
快撫摸我⋯⋯
如此虛偽的人類。京本大我熱的自己難受，覺得臉頰被一把火燒傷了，討伐自己其實是和田中樹一樣的騙子。
「別碰最上面了⋯⋯啊⋯⋯」
不要就是要。田中樹掐著京本大我的腰，自己的嘴完全裹住他的頂端，那裡一直在往外滲著腺液，早就黏膩得不成樣子。他瞄準了那裡攻擊，專心致志地舔弄，京本大我喘得呼吸不上來，聲音勾人極了，顫抖著交代在他嘴裡。
田中樹翻過他，擺開柔軟的臀肉，將京本大我的黏稠液體以另一種方式還給他。
後穴的觸感突如其來，京本大我顯然是被嚇到了，他膝蓋蜷縮著想逃離，又被田中樹扯著回來。
田中樹拍打他的屁股：「別亂動。」看著被領帶束縛著發紅的手腕，於心不忍地解開了，「你乖乖的，我就溫柔一點。」
他再一次舔舐上去，京本大我能知道到這人的鼻梁都陷在自己臀縫之中，來自人類呼吸的搔弄，京本大我感覺自己要爆炸了。
後穴被濕潤得差不多，微微收縮就像邀請田中樹的到來。他手指探進去，小幅度抽插。
京本大我去抓他，白皙的手腕上紅紅的印記纏繞著，那是他親自綑綁的痕跡。
他被迫不去理會，即使真的很想在這一刻抓住他的手。
擴張很順利，田中樹把人又翻過來與他面對面，扶著腰緩緩進入。
「啊⋯⋯」他向裡面再挺了挺，「裡面很舒服呢。」
太礙事，田中樹終於也脫去褲子，上半身還完好如初，除祛一些曖昧的褶皺，和最開始沒什麼兩樣。他把京本大我包裹在自己解開的西裝外套裡，布料一下一下跟隨插入的動作掃著胸前的乳頭。京本大我在身下抖著，被情慾浸滿，他在需要自己。
「舒服嗎？嗯？」他猛地加了力量，京本大我被他頂得一震，隨後不得不回答他的問題。
「舒、舒服⋯⋯」
「好孩子。」田中樹獎勵他，與他接了纏綿的吻後更加賣力地操弄。
「早這樣不就好了，剛剛還對你那樣粗暴。」他得逞地笑。
京本大我幾近恍惚，在一出一進的晃動瞄見導演的手勢，示意他從現在開始可以跟隨自己的感受。
「愛上這種感覺吧。」田中樹也看到了那信號，手摸上他的臉頰。
「慢、慢一點⋯⋯太深⋯⋯」京本大我顯然受不住，慌亂之中無措地扭動身體。
田中樹繼續自己的節奏，等到京本大我的後腰懸空，那是傳達給田中樹的密碼，那是他的敏感點。
他慢了下來，似乎是聽取了京本大我的要求，朝著那點軟肉轉著圈研磨。煎熬著的更加煎熬，京本大我覺得自己被扯開又揉合在一起，像一塊不堪的泥土。
「不⋯⋯」他帶著濕氣地喘。
「這難道不是你的要求嗎？怎麼，又不願意了。」田中樹故作無知，還在拉扯他的理智。
於是京本大我投了降，他艱難地開口：「要快一點、難受⋯⋯」
「啊，又要快了。你真難伺候。」田中樹直起腰，看著他們相連的下體，京本大我的更加漲大，在衝撞裡四處搖曳，無依無靠。
「那我好好寵愛你吧。」田中樹認栽地妥協。
終於快要到極限，京本大我抓著床單，頭向後仰去。他漂亮的肩頸線在此刻一覽無遺。
田中樹感受著緊縮的通道，在快要釋放的臨界點伸手捏住了頂端。
「啊！」京本大我的眼睛都被慾望沾滿了，他的眉頭比任何時候都更加緊鎖，疑惑地看著他。
「鬆開⋯⋯」他說著，忍不住往前頂送。像是在操弄田中樹的手。
「不要。」田中樹裝傻，「我想和你一起。」
下身動作沒停，其實他也忍耐得艱難。慾望把柄被控制，京本大我變得難堪起來，腿去顫上田中樹聳動的腰，有些討好的姿態。
「放過我⋯⋯」他眼神迷離，濕潤的眼眶像是一潭湖水。
「那滿足你，要怎麼報答我？」
京本大我顯然無法思考，他只想快些找到出口，於是他胡亂說著：「我我、不知道、怎樣都好⋯⋯」
「讓我射⋯⋯」
「怎樣都好？」田中樹驚訝地又問了一次。
「怎樣都好。」京本大我回答。
「好、你要記得今天說的。」抽查的速度很快，一個字對應一個節奏，京本大我身體不可控地痙攣，他真的受不了了。
快要窒息。
「好喔、請射吧。」
田中樹終於鬆開他，京本大我迷失了，混濁的精液一股一股湧出，在黑色布料上像一朵噴湧綻放的花。顫抖，他把田中樹的西服外套弄髒了。
田中樹也跟著那股強力的收縮，釋放在他的體內。
「很棒、你是最棒的。」喘息在耳畔，性感又撩撥，田中樹抱著他給予表揚，和他接吻。
今天下班也是只剩下他們兩個。京本大我艱難地洗完澡，田中樹已經準備好吹風機拿在手裡。
「我給你吹。」他招呼京本大我過去。
吹風機呼嘯，田中樹的手法又開始變得溫柔，京本大我感受自己的髮絲被他翻動，開始糾結起自己打他的那一巴掌。
「我、我請你吃飯吧。」京本大我穿戴整齊，在田中樹開門離開的前一秒發出邀約。
「嗯？」田中樹收回邁步的腳，「約你這麼多次，這回終於肯和我一起了？」
「那個、實在抱歉。」京本大我不自然地瞥向一旁，又不忍收回視線，看著田中樹的臉頰，「疼嗎？」
田中樹當然知道指的是什麼。
「疼。真的。」他一把攬過京本大我的腰，「不過我都在做的時候還回去了。」
聽到這話，京本大我好不容易恢復的腿又開始輕顫。
田中樹看到他這幅樣子，覺得實在是可愛，他被逗笑了，決定不再欺負他：「走吧。」
「在吃飯前，我想先清算一下我們之間的債務。」餐桌上，田中樹撐著臉說道。
「什麼債務？」京本大我放下手中的杯子，杯底和玻璃桌面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
「我滿足你、」田中樹的手指一下一下敲在桌面上，沖他挑眉，「你說怎樣都好。」
「啊、」記憶回溯，京本大我懊惱自己怎麼那樣口無遮攔。
「那你說⋯⋯要怎樣？」他還是決定兌現承諾。
田中樹起身逼近他，京本大我雙腳帶動椅子後撤。
上床？還是別的？
算了，什麼都做過了，說這些。
京本大我認命地坦然了。
呼吸突破正常社交距離就會交纏在一起，田中樹的氣息侵佔領地。
京本大我聽見他對自己說：「送我一盒巧克力吧。」
「再對我說一句，白色情人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