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eface

【J2】樹の夜
Posted originally on the Archive of Our Own at http://archiveofourown.org/works/56641690.

Rating:
General Audiences
Archive Warning:
Creator Chose Not To Use Archive Warnings
Category:
M/M
Fandom:
SixTONES (Band)
Relationship:
Jesse Lewis/Tanaka Juri
Characters:
Tanaka Juri, Jesse Lewis
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Stats:
Published: 2024-06-14 Words: 3,701 Chapters: 1/1

【J2】樹の夜

Summary

*Juri生贺,生日快乐,宝宝。
伪年龄操作,是J2,很多可能性里的另一种。

Notes

设定非常抽象,ooc,行文脱节,请不要代入任何现实。

【J2】樹の夜

 

树撞到了头。

是拍摄的时候布景塌了一块,他眼疾手快拉了一把站在正下方的女演员,结果没留神自己后脑勺上没躲过那一下。

“啊,和剧里一样呢。”

树对此评价道。众人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杰西眨了眨眼,啊了一声,附和道,“是哦,被棒球棍砸到脑袋,明明是那么帅气的一刻呢。”

树抿着嘴唇,带着一点不好意思地笑了,向杰西伸出拳头,杰西配合地和他撞了一下拳。

 

“大概是有血块挤压到一部分神经导致的暂时性物理失忆,等过一段时间瘀血散去就会恢复了。”

医生检查完,总结道。众人松了口气,而树坐在床上,小心翼翼摸着缠着纱布的后脑勺。他倒是不吃惊,当然,他睁开眼看到“长大版”的另外五个人时候,已经在心里惊涛骇浪过了,只是当时这五个人都情绪激动,没人注意到树的怪异神色。

“所以,不要担心啦。”

树安慰道,拍了拍杰西的肩膀,后者就蹲在他的床边,抬手就能摸到脑袋的距离,像毛茸茸的巨型犬。明明这个行为在树身上很常见,可是想到现在这具身体里或许是一个十几岁的灵魂,就莫名品出一种故作成熟的可爱。

其他几个人没怎么逗留,因为其他的工作行程陆续离开。树看着因为腿脚发麻而搬了把椅子、换了个姿势坐在床边的杰西,问,“杰西没有其他工作吗?”

“有的,不过不是现在,现在想再陪树一会儿。”

杰西紧紧看着树,试图在树的眼睛里寻找一个更年轻的灵魂。树眼睛下方挂着熬了几个大夜的黑眼圈,形容消瘦,笑起来的时候眼角好几条明显的纹路,完完全全的二十八岁的树的皮囊。他垂下眼,露出了一点不好意思的神色,抿着嘴唇掩饰翘起的嘴角,只有在这样细微的瞬间里,能够捕捉到一丝久违的、不经雕饰的青涩和孩子气。

“如果不说话,其实看不出树现在不记得这十年的事呢。”

杰西心里这么想着,结果没留神嘴上也说出来了,甚至带着几分失望地感慨道。

“果然只是失忆而不是穿越呢。”

树那点不知所措烟消云散,被逗得大笑起来,笑得停不下来,伏在枕头上蹭掉眼角笑出来的泪花。他就着这个姿势,半张脸埋在臂弯里,看向杰西——后者依然专注地、平静的、近乎温柔地注视着他,无声回应着他的目光,这让他在陌生的不安里感到一丝熟悉的安定——沉默了半晌,他只觉得鼻子一酸,这是什么条件反射般的生理反应吗?他在心里吐槽自己,连忙开口道:“杰西,长成了特别帅气的大人呢。”

 

假如是少年时期的杰西,会因为这样的夸奖害羞,不知所措到无法掩饰,只能微微笑着转开视线、轻声说谢谢。

成年的杰西依然感到害羞,但是那个稚嫩的少年长出了结实的血肉、披上了坚硬的盔甲,有了着更从容和坦荡的姿态。他大声笑了几下,耳尖是粉色的,树还没在缝隙里抓住这个小少年的影子,就一溜烟不见了,剩下的杰西自若地冲树眨了下眼,回答道:“树也是超——帅气的大人哦。”

 

“那么,树有什么想做的吗?现在。”杰西问道,窗外,已是傍晚,夕阳柔和地铺满了一窗台的金色,“或者想去哪里吗?树也不想闷在病房里吧。”

“当我是小孩子吗?”树下意识反驳,随即两个人都反应过来这句话在当下这个场景里的微妙。杰西没忍住哄道,“偶尔做做小孩不是很好吗?树平时太辛苦了啦。”

树有点恼羞成怒地低下头。洁白的被单上成年人的十指绞在一起,早已长大成人的认知又多了几分实感,像是被杰西的话触发关键词一般,一些碎片闪过,树一时没有抓住。

“走吗?”杰西又问。

“我这个情况不是应该要好好休息吗?杰西就是这样带坏小孩子的吗?”一片羽毛落在心上,微微有些瘙痒,但树嘴上还是不饶人地问。

“或许是吧。”杰西一点没有惭愧,笑了起来,总觉得好像又回到叛逆期大家一起商量着做些不被允许的事的时光。“偶尔也可以做做不乖的小孩吧。”他伸出手,柔软的掌心递到树的面前。树看着这只手上并排的六个戒指,涌起一种奇妙又理所当然的感觉,金色轻轻晃了眼,铮地拨了一下灵魂深处的琴弦。

杰西望向他的目光包含期待,但是却没有一丝压力,总是这样的,温柔地给了拒绝的余地。

“走吧,去海边吧。”

树说。他把手放在了对方手上,看着他满足的雀跃的亮起来的眼睛,成熟英俊的面孔和更稚嫩的那一张在这个时刻交叠,更多的碎片在记忆深处飞舞。熟悉的感觉仿佛脱离了记忆作为载体,独立地充满了整个灵魂。

像是打开了一个遗落的宝箱。

树想,哪怕现在一拳把他揍到彻底失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程度,大约肌肉记忆和生理反应也无法拒绝这双眼睛。

 

“啊。”披上外套的树问,“所以杰西已经有驾照了吗?买车了吗?”

已经走到门口的杰西顿住脚步。

“好吧。”树在沉默里听到了答案,他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杰西的肩膀,顺手地仿佛做过千万次。

“看来这个世界还不需要杰西亲自开车呢。”

“树怎么看?”

“看来还是一个很可靠的世界呢。”

 

最终他们还是瞒着经纪人,搭上了出租车。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城市里仍然有万家灯火,没有丝毫入夜的寂寞。

“所以,树是一点都想不起来吗?这些年的事。”

车窗摇下来,夜晚湿润温暖的风吹起杰西的头发和衣领。出租车广播里放着轻柔的歌曲,歌词缠绵在风里听得含糊不清。他从一开始就有些在意,夜幕降临后情绪沉淀了又沉淀,终于还是问了出来。问得很轻,轻到不确定是否真的想要对方听见。

“其实不是的。”

但树总能听见。

树手肘架在车窗上,虚虚托着侧脸,路灯一盏一盏掠过瞳孔。他伸出手,张开五指,光线从指间滑过,修长的影子规律地变幻。他盯着自己的手指似乎在出神,安静了几秒,其实是在寻找合适的措辞。“非要说的话……像是整个记忆胶片转了个向。”

遥远的过去历历在目,连感受和心情都清楚得仿佛就是昨日,而后来的故事却擅自在脑海里躲藏了起来。树猝然回头,杰西防不胜防,一汪担忧的注视被树尽收眼底,莫名有几分局促。树没有戳穿对方那一瞬间的狼狈,或是那一刻两人共享了同一调的慌张。树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做了一个微微用力的表情,轻轻眨了一下左眼,露出一点得意的神色,这样的神情从小到大都没有改变:

“很用力回想的话,其实每一个节点都在。”

就像一个高高地堆满了东西的房间,地震过后,有序的收纳坍塌,所有东西都混在了一起,最上面、最显眼的不一定是最近的,于是视线和注意力都被它带着跑偏,去了不属于这个时刻的错位的地方。只是,有一个宝箱在混乱里闪闪发光、坚不可摧,伸长手、努力一下就可以够到,打开便会看见被珍藏在其中的每一片无价之宝。

“所以,我都还记得哦。”

杰西看着他。明明暗暗间,似乎和他一起奔逃出来的,一直是那个28岁了的田中树,神色既柔和又坚定。

电台里歌声还再静静流淌,路灯规律地投下光影,看不见的东西充盈在空气里。

是无论发生什么都不愿意忘记的心情。

 

最后来到他们十几岁时常去的海滩。

记忆里那样广阔而一望无垠的地方,长大以后也会发现不过尔尔,好在黑夜无限扩张了边际,深邃得又一次觉得触不可及,唯有沿着海岸线的灯火与远方皎洁的月亮,投下一片璀璨的波光。浪花拍打在岸上,给寂静的夜晚平添几分趣味。

夜里的海风吹得有几分凉意,张开嘴就能品尝到海的味道。

“总觉得,昨天刚来过呢。”

树冷不丁开口。杰西抖了一下,被吓了小小的一跳——他偷偷看了眼树,还好树没有注意到,后者出神地望着海平面,黑暗里他的眼睛里也印出点点光。杰西对他的话愣一下,但立刻意识到这和他自己不是同一个昨日。

不去刻意地回想,放任记忆自由地呈现,蜂拥而至的画面与情感还是把树拉回十来年前另一个、许多个夜晚。

“树现在的昨天是哪一天呢?”杰西问道。

树垂下眼看自己的脚尖。他沉默着,杰西就慢慢等他。

他听出来树话语里的低落,连带着拂过身体的海风似乎都变慢、变得更柔和,于是清楚地明白这是——或者说这曾是——一个噩梦的‘昨天’,一个迷惘的‘今天’,一个恐惧的‘明天’。树有很多这样的日子,他知道,但他还是想问、任性地问、直白地问,抱着一丝说出口的话就会在今天随风而去的愿望。更何况——杰西转头看向树,后者薄薄的身躯近乎融入黑夜,视网膜上模糊的样子,在大脑里却是那样清晰——树,他不只是在悲伤,这点他更加知道。

于是趁着这个机会,杰西也开始在自己的记忆里抽丝剥茧。他没有找到和树一起的、在海边的、是这样情绪的片段:有一些独属于他们的、大多是夏日的、色彩缤纷的故事,最早是树拉着他闹,后来是他拉着树闹,而这些快乐胡闹的中间却有一段不长不短的模糊空白。

好像少年错过的时期有口难言,而他们本就不是彼此倾诉痛苦的最佳人选。

但不完全是空白。杰西想,心里并没有那种空落落的失望感。就像如今树只要站在他身旁,他们肩膀隐隐互相碰到对方,纵使树此刻正陷入记忆的怪圈、仿佛无数个时间点的树叠加在同一个时刻,他也可以在一个目光转移里了解对方的心思,感受到或是少年或是成年的情绪的流淌。像是记忆胶卷里底色一般的浅浅花纹,被别的故事三三两两地覆盖,淡到在浓墨重彩之间显得不起眼,但那依然是无处不在。

而那样就已完全足够。

一阵哗啦啦的响声把杰西从记忆宫殿拉回现实。

更何况还有这样难得的机会。

树向前踢了一脚沙石,仿佛要把一股气全都发泄出去。或许是角度不怎么样,沙子没有飞扬起来,树自己倒是没站稳,左右摇晃着踉跄了两步。树深深呼出一口气,闭上眼睛,他张开手臂,风鼓起他身上的衬衫外套,像一面乘风摇曳的风筝,像一只初次展翅的雏鸟。

杰西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已经从后面抱住了树。是他最常抱他的姿势,从后面环过整个肩膀,胳膊交叠在他心跳的前方,一低头就能够埋进树的脖颈,脸颊和脸颊可以亲密地相贴,像一只大型犬一样依赖着另一个人。

“无论是什么样的昨天,今天都是现在。”

他瓮声瓮气地说道。或许是海风太大,吹得有点感冒。树小幅度点了点头,头发蹭得杰西脸颊上发痒,他最终还是没有回答杰西的问题。记忆片段来回闪烁,他也说不清昨天究竟是哪个昨天,悲伤的昨天太多,拉着他又往那个曾经困住他的泥潭里下坠。

但不会再是那个时刻了。

杰西温暖的胸膛贴着他的后背,结实的胳膊牢牢地锢住他的肩膀,清晰地心跳声从胸腔共鸣到耳鼓,安心得仿佛一个可以就这么倒下去的避风港,切实地描绘着这个真实的世界线。真可惜呀,树没来由地想到,要是真的能遇到这样‘未来的’杰西就好了。可以悄悄地依赖一下,可以小小地期盼一下。

他松了口气,无声地挑了挑嘴角,笑起来。

而杰西又一次感受到了。

“欢迎来到现在,这就是小树的未来,是树的现在。”

 

 

回到医院果不其然被护士臭骂了一顿。

不过反正他们也不在乎。

 

“树!树!今晚能睡着吗?会害怕得睡不着吗?要我陪你睡吗?”

“好烦啊杰西,还我那个害羞的可爱的杰西!”

“我也是,因为树君,成为这样子的。”

“……晚安!”

 

晚安。睡醒又会是新的一天。

 

 

Afterword

End Notes

滑铲卡文、焦头烂额如何写十五六岁的树的时候,树唱了15の夜,一瞬间和脑海里在黑暗中向黎明狂奔的J2重叠在一起,觉得好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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