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让开啊”高地不是第一次遇到对巡逻警察不客气的人，但这个人声音蛮特别的，紧绷又裂破，说实话他真的很讨厌做警察，手电的按钮被他按的近乎凹陷才能冷静地抬头打量
穿着那种尖头牛津鞋，白领吗
窄脚不合身西裤，嗯，大概是
贴在身上的香槟打湿的轻薄衬衣，被扯掉了两颗扣子的领子却倔强地大剌剌立着，高地一下子烦躁轻蔑的情绪就上来了
果然是啊，牛郎
真过时啊这个牛郎，现在这种朴素廉价打扮可吸引不了客户呢
高地吃软不吃硬，遇痞则更痞，若无其事地停下自行车，踩下脚蹬，抱手挡路看着这个地味牛郎到底想干嘛
“都说了让开啊，税金小偷”牛郎气急大叫，瘦削的身材穿着廉价衬衣却散发着贵价香槟的味道，真是滑稽透顶
“juri走什么啊，最近我可是给你开了好几个香槟塔呢，摸一下都不行吗”一个浑身写满富有的女性出现了，那个女性很漂亮，高挑丰满，mote风连衣裙配上昂贵的手提包，因为生气奢牌logo耳环都晃出了残影，高地讨厌的假圆珍珠就那样在手电下真的泛出了极光一样的夺目，高地有点想走了。她手里还拎着一瓶只剩一半的香槟，至于消失的那一半在哪答案显而易见
“不是这样呢，公主殿下，我…啊啾”田中岂止不想被摸，他这种气味控每次见到这位客人，头发一种发油香，身上一种身体乳香，衣服上又是一种留香珠香味，全身再罩一层花果香香水，他是见到就想逃走的程度
有钱女性又想将剩下半瓶香槟泼过去，这下高地作为警察无法坐视不管，只能强撑着厌恶冲上去挡下了这昂贵的洗礼，并且将两人带回警局教育
高地警官只是劝诫了几句愤怒的受害者就
将人放走了，美女富婆临走时还恶狠狠地痛批田中穿的像上个世纪的牛郎，自己鬼迷心窍了才会喜欢这种地味男，高地对谁错谁对并不那么在意，关键点在于他很关注田中，他对田中产生了好奇，这个地味牛郎到底有魅力在哪里
田中低头玩手表一声不吭，在人走后才对高地可怜巴巴地说了一句“高地警官，我饿了”
“不是，你怎么丝毫没有认错的端正态度？”高地敲着表盘盘算今天又要吃烂泡面差一点想拎着田中的领子教育他，真烦
“冤枉啊，我真的没有骗钱，来牛郎店玩耍的人难道没有做好牛郎都是烂货的心理准备吗？我是撒娇让开了香槟塔，可是我真的不陪睡啊，我当时也没说我陪睡啊，我只是说我业绩不行了”高地警官卷了卷手上的一摞表格，这句话很有意思，敢于说自己是烂货的人有种愚蠢的坦诚可爱
“再说了，我喜欢辣妹，辣妹！”田中这个时候声调又突然拔高了，嗓音像是棒棒糖纸突然捏爆了，高地虽然讨厌绝大多数人却很喜欢小孩，巡逻时遇到落单的小孩总会捏爆一根棒棒糖给人
“行了，别用那种要吃人的语气说这种事情”高地终于把手里的纸筒敲在田中的脑袋上，他忍这个轻浮男很久了
“知道了，知道了”田中摸了摸后脑勺开始填写高地递过来的表格，高地坐在一旁吃上早就泡烂的杯面，要不是碰上田中这档子事他本来能吃上泡的正好的
“我会还钱给她的”田中突然瓮声瓮气地来了一句，高地头也不抬，用筷子戳开糊成一团的面条勉强嗯了一声，高地觉得关自己什么事，他对田中只有好奇
“我说真的会还的” “好好好”高地喝下最后一口面汤“所以可以放我走了吗，或者给我点吃的也行”
高地沉默地又泡了杯杯面放到田中面前，“我要去睡一会，你吃吧，吃完了就可以走了”
“谢谢警官，哈啊，这什么”田中揭开杯面的盖子，盖子里面贴着一张便利贴
【地味❗️】
田中生气地掰断了筷子，撕下了那张纸条揣起来打算后面投诉用，这个警官也说不上是脾气好还是脾气不好，但他敢肯定自己在非正经的网站看到过高地照片简介，所以才会出言不逊以为他在装警察，毕竟这里是歌舞町，什么样的人都有，真的假的谁都不知道
“什么事？”高地将手上的中性笔别回衬衣袋上，他可没忘自己的笔上次被这个牛郎顺走了，果然在那家伙的耳朵上卡着，那可是pentel绝版的刺猬笔啊，现在煤炉价格都炒到小一万日元了，真是恶劣到底为什么能当牛郎呢，高地很好奇，他只有在出于非本尊意愿的循规蹈矩才能获得认可
田中也不说话，只是讪讪地笑了两下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颜见世吗，那你可来错地方了，现在可不是上世纪了，警局不会和群众势力勾结的”（妓女或艺人初次工作会在工作地点附近朝摊贩打招呼）高地挂上了所谓警察该提供给民众的笑颜，小孩看了都会止住哭泣的那种
“喂，不许再嘲笑我了，其实是”田中给人脾气很暴躁的感觉，高地表面在装订档案，其实暗地里在打量田中，食物链底端的动物总是摆出一副不好惹易怒的样子呢，但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弱小罢了
“papa”一个小女孩突然从田中背后走出来，似乎因为不敢牵手所以抓着田中的手表
“真的假的，你完全是烂人啊”高地有点想放弃自己的观察了，或许田中就是这种烂掉的讨喜吧，说不出是失望还是什么，高地很久违地感受到了一种酸楚，果然呢但为什么
“不是这样的”啊这句又是那种破嗓子，高地按动了一下笔芯打算记下这桩破事，烂人太多了，自己不喜欢人也是正常的，管别人为什么喜欢干什么
“papa”小女孩跑来抱住了高地 “诶？”
“都说了不是这样的”田中先是站直大吼一句避免他老是佝着显得气势矮人一截，接着又蹲下来，田中很明显蹲不好也蹲不住但很顽强地用尖鞋头撑着不倒
嗯，像个企鹅一样摇摇摆摆的，笨笨的“小朋友，你的papa在哪里啊”这人说话怎么还能这么黏糊,饼干渣加水竟然可以变成蛋糕吗
小朋友突然开始爆哭，田中手足无措差点摔趴下，只能掏出他为了摆脱地味塞在西服里的口袋巾出来给人擦眼泪
最后小朋友抽抽噎噎来一句不要用这个手帕擦脸，太普通了，高地扑哧笑出声“还是说地味嘛”
“吃糖吗，要什么味道呀”高地掏出了警服里的一把棒棒糖
“我吗，我要橘子味”田中眼见小朋友已经挑好了口味，就开始跟着挑选
嘭
嘭
高地捏爆了两支棒棒糖的包装，“你以为你是小朋友吗”
田中叼着棒棒糖凑到高地面前手指并拢举在眉尾“你好，我是juri”挑眉瞪大双眼的样子更像不良少年，刚才真的是眼瞎才会觉得他孩子气
高地一手肘就敲到田中的后背，田中一巴掌扇到高地的胸口，高地抬眼看了田中，超得意地侧扬头，并不为挨打而生气只是为打回去而高兴，长刘海就这样戳在他歪嘴笑出来的括弧里面
好像是有点可爱，但这也不够让人花那么多钱吧，上次高地路过田中所在的店惊讶地发现他竟然是头牌，也就是说喜欢他到愿意为他开香槟塔的人不下两位数，高地觉得对于他这种人不公平，明明自己性格很好，为什么会有人喜欢田中这种性格恶劣的牛郎，尤其穿搭气质简直是地味男毫无时髦感
高地又开始打量田中，很普通的脸形，瘦削窄长，鼻子细尖，鼻尖有点小翘，唇形姑且算是饱满，牙齿颌面但又不是很完美，眼睛，看看眼睛
“高地警官看我干什么啊？你也要给我开单吗”田中已经取下了耳朵上偷来的笔拿着和小朋友一起在空白的报案回执上画画
“田中的银耳环下面坠了一颗小钻，脸被手上抱着的垫板遮住了一半，发出小动物一样的哼哧笑声，时不时地和小朋友窃窃私语，又看高地两眼
高地忍不住放下手上的工作跑去看他们在画什么，“哎呀，高地papa不是这样笑的啦，你画的不够可爱”田中就这样像和小朋友是同龄人一样斗嘴，抬头看见高地黏糊嗓音还没来得及散开“来，高地警官笑一个吧”
高地无奈地将脸凑上田中的手心，闭眼眯眼笑了起来，像是在落叶堆里小憩的刺猬，背上扎着刚收获的苹果床垫，田中伸手揉乱高地的卷毛，把警帽戴到自己头上“怎么样papa我帅吗？”小朋友抬眼很认真地说了“超帅”
“不好意思，请问rei酱在这里吗，我是她的妈妈”田中听到有人来接小孩和人告别就走了，但他没和高地道别。
女人一脸冷漠地收好小朋友的水壶和汗巾手帕对高地一脸平静地说了句给您麻烦了，“高地papa拜拜”
“rei酱，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已经没有papa了，下次别随便跟人走了”
高地握紧拳头目送二人离开，真是，大人最讨厌了，突然手心被人剥开塞入一片塑料袋，一看是山葵泥，“juri?”
“呜哇，我真怕你哭出来啊，果然是这样啊”田中手里拎着便利店的荞麦面还有大大小小的几盒熟食
“我才没有要哭的意思，我只是有点生气”高地将萝卜泥和山葵泥倒入酱汁的塑料小碗里边搅拌边说
“是呢，毕竟你也就笑起来的样子特别可爱，哭起来肯定是不如我这种牛郎啦”田中拆开筷子小心翼翼地分割饺子下面的面花又一口塞进嘴里
一手握拳挡在正在咀嚼的嘴前，一手开了罐啤酒“还说给她和她妈妈都带了吃的呢”
“嗯，你怎么那么好心？”高地夹起一撮荞麦面抖了抖放入酱料中
“嗯，那孩子的母亲我认识呢，她的丈夫很爱去夜总会指名”田中灌下一口啤酒才清晰地说完了这句话
“这样啊”高地撇了眼田中
“觉得我是牛郎也好意思说这种话吗，没关系的哦。我本来不认识那孩子的，听到她妈妈的声音才想起来，一直能看到她到处做兼职呢，多半还没吃饭，所以就多买了些”田中一侧腮帮鼓鼓囊囊全是饺子
“juri”高地掐着田中的两侧腮帮
田中懵懵懂懂地看着高地继续说道，眼里闪着水汪汪的光亮“但是啊，我们这种人就是会说谎的，只是客人从不以道德的角度苛求我们而已”
“客人知道自己受骗干了蠢事，可是这些蠢事让他们感到高兴了，所以也不计较了”田中似乎要哭了，他说的没错，高地确实认可田中哭起来好看这个说法
“有真心不能有太多，游戏的态度要有也不能全是，这就是牛郎的生存法则呢”
后车按了按喇叭，他们在巡逻车上莫名其妙的坦诚时光结束了
田中又恢复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那么，警官，就麻烦你送我回去啦”
“不要”
“诶？为什么为什么刚刚不是还叫我juri了吗”
田中坐在车里烦躁不安，因为前方交通管制的问题他已经堵在这里半小时了，车里的烟灰缸已经塞了好几根烟头了，虽然烟缸没有塞满可是田中包里也确实没烟了，“好烦，好烦”田中手里夹着那支顺来的笔，像是夹烟一样夹着，金属笔按抵在唇珠处，当时为什么会偷走这支笔呢
他凝视着在车窗外指挥交通的高地，天有点飘雨，高地卷曲可爱的刘海贴在额头上，雨丝顺着他的脸划下，其实田中觉得高地不笑也挺帅的，眼睛很大睫毛很长密，按理说这样的人就算不笑也会像大型犬一样温柔的样子，可是不是，他看起来很严肃有点不耐的样子，明明卧蚕那么好看的说
感觉雨水冲刷掉一些东西，田中想起自己第一次高地的时候了，其实算是单方面在网上看到，那是一个调教网站，上门调教服务，算色情吗？可能算吧，反正田中因为网站上那张修重机的照片对高地产生了色情的凝视，当时他盯着手机屏幕灭了好几次又按亮，最后点了蜡烛泡澡纾解
田中讨厌警车上的警灯，雨珠在车窗显得灯光更遍布了尽管模糊了两度，这让他想到店里的射灯，为什么人老是要求别人给予真心呢，明明也只是客人和商品的关系，没给我真心的人我也不要给他真心，田中幼稚地想，毕竟这是他唯一可控的东西
终于可以走了，在田中按了无数次笔芯后，高地敲开了他的车窗，高地似乎没注意他是谁，嘴里还念着什么，田中使劲去听，他在店里听客人的要求都没那么注意力集中过，终于他隐约听到一句“混蛋，都去死”
田中心想真有意思，他果然没看错人呢，高地就是像他的外表一样，一个人的外貌就是可以传达很多，明明是可爱系长相却给人冷峻的感觉，果然本质上就是这种人
“这不是警官该说的话吧”田中尾音上扬的不要太明显
“警察也是人”高地抬眼扫了下田中“晚上戴墨镜开车是违规的，就算你靠你那双水光潋潋的眼睛吃饭也不能这样”
“诶？高地也觉得我的眼睛好看吗”田中是懂得提炼关键信息的，他太好奇高地面对他这种人是什么反应了，肯定是生气吧，哎生气的样子很帅呢，大部分时候笑起来有点假
“田中”
“嗯？”
“这套说辞作为令和的牛郎来说太过时了，就算是平成也不会说的”
高地優吾能轻松安抚所有人的情绪因为他太懂怎么让每个人生气了，不出所料，他得到了田中的一句“别开玩笑了，你那么懂还不是因为你也”
田中看见高地的眼睛眯了眯，笑了，竟然笑了，不是那种面对难缠的人的礼貌的笑，有点像他对小孩的笑，但又不完全一样，要更危险一点，很好看的笑，田中有点没由来的害怕
“麻烦您接替接下来的工作了”高地抬手示意前面暂时不要放行，又走向同事说了后回到了田中的副驾驶那侧车门
“开门”
“不要”田中边说边口是心非地降下那侧车窗将头探过去“什么时候放我走”高地手刚好伸进来自己打开了车门坐了进来
“开车”高地坐进来后说了这句话后就开始假寐，田中没由来的有点小高兴，很快开到自己楼下了
田中见高地没有醒的意思，就围着住宅附近又转了一圈，转到第三圈的时候高地睁眼了
“田中，你怎么会看到的”
“你怎么知道我看到了什么”田中边打方向盘边嘴硬
“别装了，juri”高地长叹一口气，用手搓了把脸
“高地，我不会说出去的”田中又转了一圈，眼眶有点泛红，估计夜间雨天开车让他眼睛很疲累
“你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田中咽了口唾沫，这段对话让他有些紧绷，他知道这是很关键的转折点，关于他和高地的，什么样的人会点开调教网站呢，这又不是随处都有的低廉弹窗嫖娼广告
“自己没说真话的时候就别想着让别人也说真话”田中终于停车了，他又一次绕回来了
田中那本来在握手刹的手在磨蹭高地的警裤，高地垂眼不说话，田中似乎突然上火，按了那里好几下，高地都不为所动 “高地也坦诚点吧”田中气愤地拔下钥匙塞给高地，自己下车很用力地甩上了车门“我知道你还要去把班顶回来”
高地终于不再是那副凝固的姿态“juri怎么知道的”
“我不会告诉你的”田中闭了闭眼，高地住在自己隔壁，自己一直都知道，尽管高地很少回来，作为警察来说不着家可能算是常态，但像高地几乎不回家的很少，所以田中知道高地今晚还是会回去值班，烂好人就是一个
“我大概不是juri想象中的人”
“你骗不到我的”
“那juri教我，如果想骗到一个牛郎要怎么做”
“真心，用自己的真心去骗牛郎的真心”
田中说完那句话就落荒而逃，回到家后就急切跑向窗边，看着自己的那辆车，高地手上拎着扎好的烟灰缸垃圾袋扔在了垃圾桶后才开车走了，田中看着高地扔垃圾的背影愣神，深蓝色的警服很适合呢，原来倒三角那么明显的吗，田中将笔插在门口的扭蛋摆件上，是一种小动物下跪姿态的笔托。田中扭到了狮子，可是它太小了，田中平时也不用笔并不能找到合适的对象，这支属于高地的笔倒是很适合
田中仔细地将笔托上的灰吹去，看着拇指那么大的小狮子拖举着一支比自己大那么的笔就好笑，笔上的刺猬几乎和狮子一样大了
蜡烛被点燃了，浴室里漂浮着一种青苹果香，浴室里的一切仿佛都是水溶的，本来香薰的味道很淡，可是随着水雾蔓延，青苹果味浓到了极致，田中的情欲也是水溶的，田中的悲伤和愤怒也是水溶的，就这样在浴缸的水面流下了一层薄薄的凝固蜡皮还有淡淡的白色泡沫
田中轻叹口气，将蜡烛摆回原位赤身坐在镜子前抽烟，趁着浴室温度还没随着水雾散去，真是，他又想起了高地，在车前冷冰冰地骂人刘海略微被打湿贴在额头上的样子，和自己斗嘴时总会露出的讥诮笑容，在车上叹气的无奈，当然最让田中震颤的是高地上车的那个笑，我在他眼里是什么样子呢，田中心想
是烂货吗，果然看不起牛郎吧，但他应该不讨厌我，高地本质是个善良的人，但善良这个品质在他身上展现的太过头了，高地善良到连说自己很善良都不愿意，凡事都是双面呢，善良的人也会有恶念头，比如说s的人也是有想当m的想法的，m的人也有想当s的倾向，大家都被这样的对立面拉扯，可是高地对于这样的牵扯感觉悲伤，质疑他不是个好人，所以说高地是真的很善良啊
可是田中对于高地被自己拉扯出不那么善良的一面这件事很兴奋，这个世上活着不需要太多道德，只要高兴就好了，田中想要高兴想要高地高兴，田中想要高地高兴的原因也很自私因为高地高兴他也会高兴的，但哪怕高地在田中面前表现出了不那么善良的一面，田中还是认定高地是个善良的人
田中边抽烟边想着高地给自己打，他抚去镜子上的水雾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狼狈，如果是高地在的话会嘲笑自己很瘦吗，该说是地味吗？田中想着忍不住笑了，他没有继续让自己释放出来了，浴室的温度已经消失了，太冷了，他选择裹好浴袍躺在床上酝酿睡意
电话响了，田中不想接，没有什么重要的人会和他电话联系，他放任电话响了挂断了好几次，田中开始想高地，大概情感都在不能见面的时候产生，见面的时候不会去想这件事，只是近乎本能地贴近，出于身体的本能
分开后情感就会疯长，田中翻来覆去几次后还是决定奖励自己一发，嘴里咬着脖子上的金项链，浴袍散开，只有上半身躺在没有床架的榻榻米上，下半身被生冷的地板硌着
这里隔音很不好，何况高地又不在家，田中的嘴角被项链的环扣勒出血痕
突然他听见门口有脚步声，隔壁是年纪偏大的夫妇多半不会在外面走，隔壁的隔壁待出租，那么对半是住在尽头的高地了，田中在不知道高地是高地的时候就发现那人很少回家，且作息极其不固定
田中在释放的时候实在没有忍住，叫了出来，项链砸在胸口，沾染的体液滑落，那一声本来不算大声，但现在是深夜
咚咚，外面有人在敲门
“juri，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