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我们
田中坐在床的一端，松村坐在另一端。
—我们认识多长时间了？两人很认真地思索这个问题，从16岁到现在30岁，为什么会是田中樹和松村北斗坐在这张酒店的床上，就算是婚外情也该是高地优吾和京本大我那两个家伙才更合理，虽然肯定不会发生。
松村转着手上的婚戒，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是不是把它取下来比较好？不只是因为它本身被赋予的意义，而是做爱的时候是不是不该戴戒指？松村心想自己真是太久没做爱了连这种情节都忘了，竟然还会纠结这种事。
田中反复将手机解锁又锁屏，高地刚刚发了短信来，田中没点开，因为他还没做好回复的准备，再过两个小时是自己的生日，刚刚四个人在聚餐，结果现在却剩两个人在开房。
“北斗？”田中拔掉婚戒爬到松村身边
“什么？”松村颤了一下，但还是仍由田中环住他解扣子。
“你先去洗澡吧”田中只是替他脱下了衬衣
“好…”松村抽出皮带扔在床上，却还是穿着牛仔裤在原地站着
“北斗，大我刚给我发了消息说他还在加班只能让你陪我过生日，毕竟一个人过生日很可怜”
“哦这样啊”松村觉得有些冷，环住了自己走向浴室。
田中听着浴室里若有若无的水声，开始翻看自己和松村的聊天记录，几乎都是松村在说，自己在听。还好没有提及两人今晚会发生的事情。田中边看边笑，这家伙真是话多啊。
直到看到三月份的聊天记录，高地过完28岁生日后的几天。
hokuto:无论如何我都讨厌出轨
这样啊—juri
hokuto:但是，如果真的不能做的话
那就说出来啊—juri
hokuto:但是这样会不会显得我很奇怪
那有什么—juri
hokuto:那樹呢，如果你是我呢
我是会出轨的坏人诶，但不是让你出轨伤害大我的意思啦—juri
hokuto：不是说你是坏人，只是观念分歧而已
那，如果你真的，别告诉我，不然我不知道怎么办—juri
hokuto：真是，樹也别告诉我
知道你和高地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好了—juri
hokuto：我也知道你很重视大我了
田中反复滚动这段记录，要删吗？这没什么吧，这反而看上去嫌疑更小了，不过他们本来也不会怀疑吧。
“樹”田中看向旁边擦头发的松村，明明认识那么多年，此刻的躯体却无比陌生。高地没有松村那么白，要稍微瘦一点，田中突然就在这个时候回忆起了等自己回信的恋人。
“高地有说什么吗？”松村带着水汽贴着田中坐下，他有点局促，太久没做会不会表现很差。
“你要看吗？”田中摊开手将手机亮出来，松村的头自然而然倚在田中的肩上。“什么嘛，高地发给你的信息竟然要等我一起看吗？”
“才不是，只是…”田中心想现在北斗莫名变成最近的人了。
“呐，樹你还记得上次我们一起看高地的消息是什么时候吗？”松村放松了一些像上学时那样蹭了蹭田中的脖子
“是高中的时候吧，那个时候我每次回高地消息都要问你怎么回”田中也想起来当时的事情
“怎么回事啊，明明田中樹在感情方面比我更游刃有余吧”松村笑了笑
“谁叫那个时候你更了解高地呢，你和他都是很麻烦的人”田中拍拍松村的头。
“好怀念啊，当时我和你一起到高年级的楼层…”田中心想松村确实在感情方面有些迟钝，竟然在开房的时候提起双方的恋人。
“那个时候真的关系很好呢”田中感叹，“不是说现在不好”但那个时候两人有着共同的利益，帮助对方追到喜欢的高年纪学长。这个目的达成了之后就没那么贴近了，毕竟已经和心心念念的恋人在一起了。
“樹”松村觉得再这样下去京本都要加完班了，他还是想和京本过纪念日，但和樹的话他也是想做的。“嗯？”田中和松村接吻接得很生疏，是陌生的情人同时又是熟悉的朋友。
“北斗，不要那么客气地做，给我拿出点气势来啊”田中攀上松村的肩膀。田中想着速战速决，毕竟他还没看高地的消息呢。
“唔嗯，真是，完全不同的风格啊”田中叼着枕头喘息。
“什么啊？”松村话很少，只是偶尔问一下田中还可以吗要不要缓一缓。
终于两个人瘫倒在床上，两边手机铃声一前一后响起。
“大我，你忙就好不用道歉的，接到这个电话我很高兴，回家见吧”
“刚才没看手机啦，你和大我忙完了吗，家里见吧”
田中挂断电话，看向松村，脸有点泛红嘴角翘着估计是很高兴。
“要回去过纪念日了？”田中将表戴好，现在十一点半了。
“嗯，他们忙完了”松村摸过眼镜戴上。
“那就这样吧？我去洗澡”田中光着从松村身边走向浴室
松村也很久没看过田中的裸体了，严格意义上来讲完全的赤诚相见还真的没有过，一起洗澡泡汤那种也不会刻意观察对方。但田中确实比高中要饱满一些了，估计这就是爱情的作用。
松村洗完看向坐在凳子上的田中“还没走？”
“等你一起”田中手里捏着他自己的婚戒“别怕”
松村想起自己遗落在床头柜的婚戒，想是洗完澡戴来着。
田中也戴好了戒指“怎样？”
“什么？”松村扯防盗链的动作一顿
“我和大我？”田中眨眨眼
“我不记得了”松村挤出这句回答
“抱歉只是开玩笑”田中勾了勾唇
“那么下次见”田中就着松村拉开的门先走出去按了电梯。
“什么下次？”松村跟着进入电梯
“三天后是你的生日啊，只记得你和大我的纪念日了吗？”
“啊，樹，生日快乐”
“虽然有点晚了，但你是第一个说的”田中靠着电梯盯着金属面板里的自己发呆。
松村想问高地呢，但想了想又算了，田中从来不说他和高地两人的事情，只是高中还没在一起的时候和他交流过关于高地的事情，田中也没说他为什么出轨。
只是两个人都清楚彼此已经是最亲近的存在了，高中时因为共同利益在一起的两人现在变成分享同一罪责的共犯，共同的利益会消失，可是共同的罪恶无法抹杀。
田中点开消息栏，其实高地是第一个，但不是面对面说的所以不算，再往上翻在自己和松村上床之前的那条是一张蒙布朗蛋糕的照片。
真是可惜自己的生日在夏天，而蒙布朗是秋天限定的蛋糕，高地应该跑了几家店吧。
“这个舞台设计还要再改，嗯？”京本转着手里的平板笔，听到密码锁响动的声音后将耳机挂在脖子上走到玄关处迎接。
“我回来了”松村放下手里的生奶油面包
“啊回来了呀”哪怕熬夜工作京本还是那么明亮，凌晨天很黑路灯不过是象征性照明，但京本柔和的笑脸和软乎的应答才能让松村有种身处白天的安全感，而不是刚才路上听到漆黑一团里猫发情的不安。
“那，下次聊，再见”京本坐回沙发上打算中断工作会议。松村踩着拖鞋挨到京本旁边将人圈进怀里。
“大我替我谢谢北斗啊”是高地，松村手慢慢收紧。
“啊，谢谢他？”京本看着除自己和高地以外的人都退出了会议索性继续线上私人聊天。
松村看向京本的侧脸，很放松的状态，明明笑容不大，但应该是很开心的。为什么高地不直接和自己说？非得这个时候来说一句吗，他不是应该在陪樹过生日吗？
“樹生日的事情”高地那边传来樹的声音。
“我知道啦，樹你等一下我给你拿毛巾”然后那头就没声音了。
“感情真好呢”京本感叹道，“北斗？”
“嗯—”松村蹭了蹭京本的后脖
“嗯，难道不是？”京本伸手挠了挠松村的下巴。
“大我很羡慕吗”
“北斗说什么呀，大部分人都会喜欢这种吧”
“是这样呢”羡慕的意思觉得我和他之间不够好吗？喜欢又是喜欢什么呢，是喜欢高地和樹的相处模式还是喜欢高地。
“说什么呢”高地的声音又从听筒里面传了出来，田中细碎的鼻音很明显，高地和樹在说什么呢。松村心想，为什么自己和京本总是那么客气，京本和高地就很随性。
“只是说你们感情很好而已”松村接过了话头，反正对面是高地也不会介意。松村心里的烦闷稍微缓解了一点，似乎是觉得报复到了高地，看吧，和京本关系好又如何呢，身边的田中刚还不是在自己身下。
“哦，原来北斗在啊，那麻烦你照顾樹了”
“什么叫麻烦他啊，我是什么麻烦的人吗？”田中的声音超级大。
“是这样啊，我和樹本身也是朋友，没什么麻烦的说法” “知道了知道了松村松开环绕京本的手结束了通话。
“不高兴？”京本转过身搂住松村。
“没什么只是太想你了，不是说工作完成了吗”松村又蹭了蹭
“把只能在公司处理的事情解决了之后就回家啦，北斗，纪念日快乐”京本亲了亲松村的脸颊，松村眼睛亮了亮，6个多月没做或许今天纪念日有戏，拉着京本接吻，手也往下伸，“大我，大我”
“啊，好累哦”京本勉强应付了一会儿就推开松村，京本没松开松村只是将他的手贴到自己脸上，“北斗，总觉得和你结婚真是太好了”
“我也是”松村双手揽住京本，只是不停啄他的脸颊。
“北斗，该洗漱睡觉了吧”京本头靠在松村的肩上没由来地冒了一句。
“好啊”
松村站在花洒下洗着这四个小时内的第三次澡，短时间内洗那么多次澡让人皮肤发红发痒，“真是”松村关上水阀。
穿好衣服出来是京本戴着头戴式耳机在试听，啊又在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吗。松村绕路去厨房拿了两瓶冰水回到床上，扭开递给京本。
“大我？”“嗯”京本设定了人声识别暂停播放模式，他扯下耳机“北斗，快来听”
松村坐到京本旁边，接过耳机“想一起听嘛”
“那用你的耳机吧”京本摸出松村枕头下的有线耳机，最简单的那种，京本不止一次发问过既然手机品牌把有线耳机设为单买的东西为什么还要执着于这种产品。
“当然因为可以分享”松村每次都这样回答。
京本和松村分食着音乐靠在彼此身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很好听”一曲完毕，松村吻了吻京本的额头收起耳机线打算睡觉。
“北斗，我肚子好饿”京本翻身钻进松村的怀里，用头发磨蹭他的脖子。
“刚好买了生奶油面包，要不要吃”松村挠了挠京本的下巴。
“想吃，可是过几天就是初日舞台了”京本叼着松村的喉结咬了口。
松村不喜欢生奶油面包，京本才是那个超级喜欢生奶油的人。但京本是个一切都要为事业让路的工作狂。
“一口都不能吃嘛”松村其实不是真的因为自己绕路买来的面包京本不吃而生气。
他只是突然想起来，京本第一次拒绝自己的理由也是工作。那场口不择言的争吵真的很恐怖，恐怖到他怀疑京本和高地才是该复合的一对，但他没有告诉田中。
[“关系是阶段性的而且是属于两个人的，只有事业是我一个人的。”]
松村倒不是觉得京本和高地真的有什么深刻情感，但他们工作上重合太多，他们同样的年龄且都很社会意义上的独立成熟，这样的话加上高中早恋残存的东西，足够两人结合。松村知道高地也是这样的人，他和高地从小一起长大，简直可以说是孽缘，见证彼此无数的不堪和缺点，很难在一起，但也正因感情确实是好的。京本也说过高地是个糟糕的人，只有田中不知道或者他不这样认为。不过自己和田中也不是什么好人，会在恋人加班时出轨的人怎么说都是糟糕的家伙。
“抱歉”京本有些错愕地道歉，这不是松村想要的答案，但他真的很不想翻那场吵架的旧账，他怕京本的解释如他担忧的那样。
“我的问题，抱歉”松村说完这句话就沉默了
京本拿走了平板和耳机又再次道歉“临时有想法需要加下班，北斗好好休息吧，真的抱歉，让你那么晚休息，我在沙发上睡就好”
松村咬着下唇不知道如何挽留，肯定挽留之后又是拒绝。
松村似乎是因为久违地发生了性关系很累，这个晚上没有因为京本的离去而失眠，他梦到了他和京本初次见面的事情，不过那是京本的第一次见面的印象不是他的。
[松村站在电车上，努力抵抗着人潮的拥挤利用狭窄的一角看江国香织的爱无比荒凉
“你坐下”一道偏中性的声音在早高峰大家都昏昏沉沉挤电车的时候很大声。松村莫名被人让了位，只看清了是同校的校服。
松村犹豫了一下还是摸出包里别人送的生奶油面包递给他，“那个，不介意的话请收下”
“啊，这个就不用了”一只很白的手推开了那个递过去的面包。
松村虽然是倔强的性格，但面对人际关系里稍微一点不好的预兆就会迅速回壳，那次莫名有了勇气。“没关系的，反正我也不喜欢生奶油”
“哈啊？”那只手接过了面包。
路途离家太远，因为前一晚和田中聊天太久睡眠不足的松村慢慢睡着了，头埋在面前京本的胸前。
京本是要到更远的一站参加比赛的，他那天不去学校。眼看着已经到了学校那站，京本推醒了松村“喂，该下车了啊”
松村手忙脚乱地拎起脚边的挎包就跟着人往外走，书却忘在了座位上。
松村回头一看，车门快要合上了。
砰，京本把那本书扔到了松村怀里“好痛”]
松村直到早上对着镜子打领结都还在回忆那个梦，打开冰箱拿早餐才看到生奶油面包消失不见了，真好，梦之外也没吃上早饭呢。
“礼物呢，我的礼物呢？”田中一进家门就趴在高地的肩头撒娇，“好啦好啦，礼物在桌上，我等下还有工作要处理”
“怎么不干脆处理完了再回来”田中摸过高地手边的香蕉剥皮。
“因为大我想早点回去陪北斗过纪念日”高地咬了一口田中递来的香蕉。
“那高地呢”田中跨坐到高地身上主动索吻，“身上一股烟味，我都不在你面前抽烟的”田中扯开高地的皮带。“樹，樹”高地搂紧田中“小心滚下去啦”
“嗷，好痛”田中用后脑勺砸了砸垫着自己的手掌。
“樹你太轻了”高地坐起来压在田中身上不让他起身。
“高地也不重”高地将田中的手扣在上方，低头去吻田中，“嗯，再亲一下”
“先去洗澡吧，樹”高地凑近闻了闻田中“北斗送你的礼物是香水吗”
“是啊”田中将包里的香水拿出来朝高地喷了下，是复杂的柑橘调，掩藏的辛辣，细闻是有点甜咸口的奶味。
“卡萨诺瓦，是北斗对樹的感觉吗”
“比起我，高地更像是万人迷吧”
“说起礼物，抱歉，那个钥匙包”
“又是这样吗，我说你“田中埋在高地腿间像是打蔫的植物。
“因为有个关系不错的后辈看到那个很喜欢，刚好他前几天生日就给他了”高地摸了把田中的脑袋
“jesse吗？”田中的状态不能说是生气或是难过那么简单，更像是失水的多肉。
“是的，我下次会好好地不给别人了”
“真是，你说给我做那个只是单纯想给的，明明就是高地把事情搞复杂的”田中坐起来控诉，他确实真的生气，不过努力表现得极其生气装作开玩笑一样。
“对不起对不起，一定会好好地给我们樹做一个钥匙包的，和别人都不一样”
“当然要这样，我最喜欢特别待遇了，再说我难道不该享有你的特别待遇吗？”田中佯装要给高地一拳。
“遵命，樹那么温柔能原谅我的吧”高地揪着田中的鼻尖晃了晃
什么啊，用能这个词太狡猾了，比应该更可怕的一种压迫，因为这样的话显得像是我自愿这样做了。高地优吾这个人把别人的爱当作鞭子一样悬在别人头上，残忍到利用人的爱意规训。
“看你表现”田中边走边脱衣服，“我去洗澡，你先开会吧”高地拉住脱得精光的田中“真的对不起，我想着大家关系都很好”
“这件事，不是这个人。高地，只有我是从头到尾一直想要。”田中看了眼略带加班疲态的恋人，放柔了语气“大我在等你”，视频会议的声音在两人之间绕来绕去。
高地将茶几的蛋糕放进了冰箱，接通了京本的来电。
田中冲完澡后调高水温打算好好泡个澡，反正高地和京本讨论工作不是一时半会能结束的，他闻着身上酒店个护的香味，泡一会就没有了，高级酒店的昂贵洗护也不过如此。
“还是这个味道好闻”田中将自己埋进柚子味的浴盐溶液里，酒店的白花调闻得人头晕，但松村倒是很喜欢那个味道，一进房间就查看了香薰的品牌。
“樹，别泡太久”浴室门缝闪着平板的屏幕光
“知道了”田中看着浴室被重新带上，走出浴缸又重新冲了一遍澡，用刚开封的橘子味洗发水仔细仔细地将头发揉搓一遍，身上也打满柠檬味的泡沫才作罢。
高地开会的时候，一直往浴室那边瞟，终于一个湿淋淋的脑袋探了出来“高地，毛巾，给我”
“知道啦，等一下”高地抽出毛巾，刚走到浴室门口就看见田中对着镜子转来转去。
“自恋什么呢”高地展开毛巾裹在这根玉米苗上，明显感觉这人冷得抖了一下。
“家里这些都是你…所以打扰你开会了”田中头上又被盖块毛巾。
“下次洗澡前问，不然感冒了”高地感觉眼前这人像是打倒的果汁，柑橘调竟然还能腻人。
田中裹着浴巾没穿衣服坐到高地旁边看他开会，严格来说高地的会议已经结束了，应该是高地和京本的线上“约会”。两人就着田中现在该不该穿上衣服进行了小型辩论。
高地吵了一会才想起来问对面两人刚趁他不在说了什么，田中才意识到松村也在那一头。松村夸自己和高地感情好，田中简直要笑出声，自己刚还在和这个人上床呢，松村不当演员可惜了
田中突然好奇现在京本的状态，就是单纯想听听他会说什么，但很可惜京本没有说话，是高地在感谢松村代劳陪过生日。搞什么自己和松村本来就是好朋友，甚至是刚上了床的朋友，高地这样简直就是越俎代庖。
“什么叫麻烦他啊，我是什么很麻烦的人吗？”田中插入对话。高地揽住田中的肩头，用口型又说了一遍穿衣服。松村倒是语气有些不耐烦回应这是他作为朋友该做的。
京本说话了，高地也说了，两人同时说了句知道了就结束了对话。
“快去洗澡，我好困了，该睡觉了吧”田中看向皮带还没扣上的高地催促道，“知道了知道了”高地抱起赤身的田中亲吻，“樹身上太香了，那个香水太牢固了”
田中整个人前面贴着浴室的墙面，背面贴着高地的身前，沐浴露再次涂满了全身，“不要用沐浴露”田中捏着着悬挂的身体乳稳住重心，却不小心按住阀门喷了两人一身。
“好”高地刮走田中腿根的乳液。
田中撑着墙壁，闷在浴室里炸开的柑橘水雾里叫得嗓子都要哑了，就算是生日也不至于做成这样，明明平时做的也不少。
“樹”高地摸过田中光滑的脊背，举起喷头冲洗掉上面的泡沫，“嗯” “生日快乐”田中侧过头和高地接吻，“谢谢你”
田中之前说困不是假的，现在沾上床就自动抢被子裹了一圈还算有良心地给高地留了一半。
“明天起来肯定不止乳头会干干巴巴了”田中摩挲着一天洗了太多次澡的干燥皮肤 。
“不是帮你涂了身体乳吗”高地闭着眼回应
“但确实洗太多次澡了啊” 田中捻了捻皱白的指尖。
“抱歉抱歉”“也不能全怪你”
“樹和北斗后面去了哪里？”高地将田中转过来朝着自己。
“嗯，还能是哪里啊”田中强撑睡意着回答
“之前的餐厅打烊很早的”
“那，情人酒店”田中埋进高地的颈部，闻着两人身上一样的味道回答。
“开这种玩笑话我可是不会当真的哦”
“为什么啊，高地也好自恋”
“真是，快睡吧，自恋的田中樹”
今天是松村的生日，离田中的生日仅差三天，离京本和松村的结婚纪念日也只差三天。田中将包装好的领带拆开检查了一遍，是有点小夸张的设计款，得在一定光线角度下才能看出来里面的金色织线，不然平时肉眼看的淡金色就像银色一样。高地选的是枚领带夹，他个人偏好的那种手工银制品，较为内敛的昂贵。
是田中陪高地去买的，高地本来订的就是普通的银色款，但田中先让高地陪他去买了领带，大概是受田中礼物的影响，高地换成了点金款。
“高地”田中点了点玻璃柜，“其实你本身戴金色很好看啊”
“怎么突然说这个？”绿松石羽毛垂在柜台上，高地展开田中的手查看对方的婚戒“樹也蛮适合银色的。”
“虽然说戴金色调还是银色调是根据肤色黄蓝调来决定但显然个人风格更重要呢”田中转动着手上的银色羽毛戒指。
其实两人的对戒都不能算是一对，毕竟田中这枚是高地最喜欢的品牌GORO‘S的银羽毛戒指，但高地那枚是Taro Washimi的金羽毛戒指
田中当时困惑为什么不干脆买一样的银戒指，反正也是高地喜欢的牌子。
“一样不一定就合适”高地将冰水贴在田中脸上“排队小心中暑”
“那也该是我买金色吧，凭什么我是银色”田中将帽子扣在高地头上，抓着高地的手打量他的金戒指“真好看啊，肯定很适合我”
“那都买金戒指？”高地又将帽子扣回去。
“不要，高地现在全身都是银色呢除了戒指，等下我就是全身金色除了戒指”田中笑得有些别扭，是那种调情时很肆意妄为但真情流露时会超在意面子的人。
“樹知道婚戒是什么吗”高地将自己的戒指戴在田中手上，两人的戒圈稍微有点区别。
“渡边淳一？”田中伸开手指用一种打量钻戒大小的方式在阳光下面转来转去。
“才不是电影”高地抓住田中的手
“开玩笑的而已，生活怎么可能像电影”
“金色的戒指象征着爱情的纯洁，银戒指象征着轻柔温润的情感。之前的人觉得不戴金戒指的婚姻无效甚至还要借金戒指结婚”高地看着田中给他套上了戒指。
“怎么说话像北斗一样？不过也有道理，毕竟高地的戒指贵我那么多”田中嗤了一声，然后两人就进去买了田中的那枚戒指就是在现在这家店里买的。他一向擅长用带点小脾气的玩笑带过沉重的责任话题。
现在的田中看向旁边高地手腕上的平打点金手镯，手指上的金色的戒指，怀念的同时却不合时宜地想起松村，那个将表白和求婚合二为一的出轨对象。不是什么富有激情地要想起这个人，只是人很容易联想起相似的东西，松村跟京本的求婚词也提到了这个，那两人的戒指是金银撞色
“樹在想什么？”高地试戴了几款手镯都不太满意带着田中离开往停车的出口走。
“没什么，只是想起那个金戒指的诗”
“什么啊”高地看向田中视线停留的珠宝店海报上，是京本的代言照片，上面印着那首小诗
“如同这圆形上
找不到瑕疵或裂缝，
愿我们的爱情
纵是百般考验，
像金子般永远纯净。”
高地笑了一下，“樹怎么像北斗一样，难道也变成文艺男了吗”
“北斗确实是会盯着大我海报的性格”
“那两家伙自己的戒指都是金银双色的，还宣传金戒指，又不是戴了金戒指就一定忠诚”高地笑着拍了照，田中按开手机四人群组弹了这张照片，稍微松了口气。
“高地好幼稚，我饿了”田中甩着车钥匙把玩，既然晚上京本预订了餐厅那中午就少吃点免得扫兴，他对自己的食量还是有数的。
“那快回家吧”高地手里拎着买的菜挠了挠田中的下巴，“辛苦樹开车了”
“说这些，高地开啊”田中换下拖鞋。
回到家后，田中窝在沙发上打游戏，高地在开放式厨房做饭，两人都待着客厅里，田中时不时嚷嚷两句没话找话，高地边切着卷心菜边应答游戏上头时的怪叫。
“樹” “嗯”田中放下游戏机，走到餐桌坐好。“抱歉，临时有事我得去加班，樹一个人吃吧”高地站在田中面前轻轻搂了一下坐着的人。
“高地，这个拌菜味道好奇怪，盐加多了吧”田中有意将筷子上剩的一半递到人嘴边要喂。
“讨厌喂食啊”高地边说边凑上去要尝
“知道了”田中自己吃掉那口转身抽了双筷子盛了碗饭放过来，“真的很咸，配饭都咸，不信你尝”
高地心下了然，接过筷子坐下吃饭“我觉得不咸”高地看向田中的那份拌菜，都快吃见底了饭也没吃几口。“那可能是我当时错觉吧”田中眨眨眼面不改色。
“等下我和大我有工作要解决，樹要不先去陪北斗吧，毕竟一个人过生很可怜呢，晚上吃饭见怎么样”高地牵住田中的手安抚。
“这是当然，一个人过生确实可怜”田中抽出手继续吃饭。“快去吧，吃饭已经耽误了”
田中就这样一个人吃完自己的那份收拾完碗筷打车去了松村和京本的家。
“啊，樹怎么来了”松村显然心情还算不错
“高地让我来陪你一会儿，免得你一个人胡思乱想”田中坐在玄关换拖鞋，闻到一股很淡的白花香带出明显的木质调。“这个味道好熟悉”
“是大我的香水啦”松村拿起鞋柜上的一支黄色液体窄瓶对着空气喷了两下，前调是咸菠萝味的掺着桃子味，田中一般只能闻到京本身上香水的中调白花香。“原来前调那么好闻”
“和送樹的香水是一个牌子，香水故事乔治·桑”松村将瓶子放回原处。
“北斗还真是有创意呢”田中一不小心就说出了心里话，送出轨对象和恋人同一个牌子的香水
“大家关系都很好，有什么的”
田中心想哦原来他在松村心中的定位一直是朋友啊，田中对成为松村的恋人并不感兴趣但竟然仅是朋友吗？
“北斗，我想睡”田中又闻到那股白花调了。
“现在吗这里吗？”松村有些慌乱但还是开始找套和润滑。
“没那么变态，今晚大我订的餐厅在酒店里”
“今天要做吗”松村有些卡壳
“难道你们上次纪念日做了吗”田中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且吊儿郎当。
“没有，但今天说不定”松村还是掏出手机开始预订酒店。
“上次我帮了北斗，这次北斗也帮我吧”田中有点晕白花调，扯了扯领子。
“我知道了”松村松了松领带“走吧”
“从后面来”田中披着浴袍趴在床上，声音从枕头里传出来。“啊，好的”松村没有脱下田中的衣服只是将浴袍下摆掀了起来。“自己弄好了的，直接进来就好”松村摘下戒指放到床头柜上，“樹，你真的，是真心想做吗？”
“为什么这么说”田中伸手去够床头的烟想起酒店禁烟规定摸了一个套拆开。
“樹和我做的时候有爽到吗”松村看着用嘴给自己戴套的田中，说自己一点没感觉肯定是假的。但对方是什么感觉呢？
“北斗爽到不就好了，反正我回家有爱可做”田中真的很不对劲说话都带刺，但现在给自己口的嘴很软很暖，松村扣住他的后脑。其实他也没那么爽，上次一共做了两次，田中全程不出声不互动只是将背面裸露出来让他操，稍微漏出的喘息都是松村有意在不应期折磨才得到的反馈。
“我不要这样，如果这样的话我就不会选树当出轨对象了”松村被口到脑子几乎融化的程度，磕绊但坚定地表明态度。
田中扯下套子打结扔进垃圾桶，“那北斗爽不爽？”田中嗤笑一声“感觉你挺爽的”
“不够”松村按住田中不让他翻身，“樹既然有爱可做，何必出轨，何必选我”
“这是我和高地之间的事情”
松村脑子嗡的一声，这样看，田中和京本其实没差的，而京本和高地很像，结论就是田中和高地两人真挺配的。
田中看出松村脸色的难看，烦闷的心情终于有所缓解，这家酒店的香薰是和松村身上很像的木质香，除了柑橘调他也算偏好木质调和热带水果的酸甜味，但白花不行。
“对北斗是喜欢的，虽然恋人和朋友两头都不太挨得上，但这种情感是够上床的”田中将失神的松村揽到怀里亲吻他的头顶。
“樹对我来说不是朋友那么简单啊”松村埋在田中干瘦的胸膛里。
“喂，别在我身上留印子啊”田中捏了捏松村的脸颊。
“樹今晚会和高地做吗”松村知道今天应该不会再做下去了，但他暂时还不想离开这个只有他和田中的房间。
“肯定会的，因为我们本来该吵架的”田中点开手机查看时间，来得及。
“你们不吵架吗？”松村知道不该碰田中的忌讳，他一向讨厌和人说自己的恋情，但现在这个情况还是问一下比较好。
“嗯，算是吧”田中捡起衣服走向浴室，“祝你今晚有爱可做”
“什么啊”松村跟着走进浴室
“樹，我帮你吧”松村手里接过的不止喷头。
“打车回去一趟再过来”田中拦了辆车
“樹真细心呢”松村靠着车窗抚摸自己的领带
“说得我好像惯犯一样”田中降下车窗放走两人身上的沐浴露味，但其实根本不需要，从房间到外面这段路已经将味道散得差不多了。
“抱歉”松村戴着婚戒的手拍了拍田中
“今天是我该道歉”田中靠到松村肩上
晚上约的是六点钟，田中和松村再次赶到那里的时候，京本和高地已经入座了，是一张四人圆桌，上面摆着雅致的白牡丹。完全是松村喜欢的风格，田中翻着手边京本敲定的菜单，接过服务生递来的热毛巾。
“请问您是今天过生日的松村先生吗，感情真好呢”刚才那个收走毛巾的服务生端上递上一本甜品菜单给高地“您可以和恋人一起选一个蛋糕，祝您生日快乐”
田中觉得自己明明该不爽，但其实他只是觉得很好笑同时替服务生尴尬，明明不是他的错。谁叫高地和京本都穿着剧目的场周短袖呢，而且京本没戴婚戒，而是剧里的金色装饰戒。
“是我”松村出声解围“要那个焦糖布丁蛋糕就好”服务生走了然后换了另一个人过来服务。田中戳着碗里难以下咽的番茄酸啫喱，觉得20%的服务费来服务他们这一桌子怪人有点低了。
“真是抱歉”高地拿出礼物推给松村，两人中间刚好隔着田中。田中咽下嘴里的鱼糜，也掏出自己的礼物一并递过去。
“那不如高地来请这顿饭怎么样，如果真的愧疚的话？”京本选了白葡萄酒。“哈啊，你这家伙，少开玩笑了”
“我也要一样的”田中抬眼询问剩余两人
“我不喝酒，我开车，北斗你呢”
“不太想喝，算了吧”在田中看来松村的表情还是很高兴的，也不知道他到底生气没有。
“说实话，高地来请这顿饭也可以”松村笑了笑，到底和高地关系是好的，这也不是他的问题，没什么好生气的。
“啊，樹和我真有默契呢，都送的领带”京本看着包装盒上的印记笑了笑。“果然我和大我很合拍呢”这是田中的真心话，他完全不讨厌京本，谁会不喜欢京本呢，毕竟高中阶段田中暗恋高地的同时也不忘把目光分在京本身上。
“抱歉了北斗，我想加一道虾呢”高地合上菜单“多谢大我招待了”
“高地真的太糟糕”京本举起酒杯和田中碰了一下，酒水溅在两人中间的白牡丹上。“谁说不是呢”田中搅乱浓汤上的花纹笑着回应。
“点吧，不好意思那个餐前水果可以再拿一份过来吗？”松村看向叉走最后一个小番茄的京本笑了笑，还没来得及得到回应京本就走到外面接电话了。
“工作上的事情吧，我去看看”高地也离席了
松村只是沉默地将新上的水果推到京本的座位前，田中见状只能自己和服务生沟通“抱歉，等要上下一道菜的时候再通知你”
京本很快就打完了那个电话和高地说着话进来，“不是什么大事，抱歉呐北斗，这段时间忙完就好了”松村嗯了一声，叉起新上的菜就吃。
“这是虾啊”田中顺着松村的叉子叼走了虾肉，“北斗在想什么呢”
松村惊诧地看向盘子里的芦笋和装饰的虾头，哦原来是高地加的虾啊，田中把虾吃掉了吗？也对，他坐在右边京本在左边，这不算出格的，只是刚好。
高地的表情有些奇怪，但很快克制下来，松村很了解他，这是生气了但要装没有。松村转头看向京本，他倒没什么特别的，又加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脸上是喝酒上头的红。
“生日快乐”服务生推蛋糕过来的时机真的是刚刚好，松村觉得这20%的服务费在此刻简直值了，旁边还有束白牡丹，“白牡丹的花语是婚姻美满，祝您和京本先生长长久久”
松村总是在看到京本那种柔软的笑容之后也会跟着幸福起来，他站起身接过花和京本站在一起被高地和田中起哄着唱生日歌，这样就很好，恋人和朋友都在身边。松村看向其余三人脸上的烛光，就这样维持现状吗？
“呼”松村闭眼吹灭了蜡烛。
“大我，大我”松村搂着有些醉倒的京本上了出租车。京本靠在自己那侧的椅背上手撑着下巴“嗯，不是什么大事”，松村有些担心地凑近查看他的脸，看到了那枚婚戒亮闪闪地在黑暗的出租车上发光。什么时候换上的啊，松村笑了笑也伸手撑着京本的下巴上“不舒服的话可以靠着我”
“真的没事啦”京本捋着松村的领带，“北斗果然很适合正装啊，不止我这么觉得呢”
“高地送的领带夹，可能他们商量过吧”
“北斗怎么知道？”京本坐直按下了车窗
“因为上次夸他手镯不错，他说刚好有个领带夹是一样花纹的，就猜到会送”
“诶？这么随意”“毕竟认识很多年了嘛”
“确实呢，高地确实是这样，一直都很擅长回应别人的需求呢，但对别人的心情却视而不见，又糟糕又可爱”京本将松村的领带整理了一遍，哪怕并没有整理的必要。
“可高地一直都是万人迷啊”松村觉得京本没说错。“那家伙身上好的部分太过可爱，导致糟糕的部分都变得吸引人了”京本说完之后又捂着嘴笑了笑，“喝多了一不小心就说了可怕的话呢”
“那我呢，大我为什么喜欢我？”松村仿佛被京本的酒劲传染，寿星可以任性点吧。
“啊不行，北斗这种可怜的样子，就是我最喜欢的”松村感觉领带被拉扯的力道愈发大。
“我也，最喜欢大我了”松村顺着领带的力道凑近了一点，京本评价高地的时候也泄漏了他自己，非常自我但又极其可爱，和这种人相处注定不会是健康的关系。
“北斗真的太可爱了”京本挠了挠松村的下巴
即使这样也要继续这段关系
松村在冲澡的时候反复端详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那枚戒指戴得太久取下都有白痕了，形成了一枚新的戒指。
“大我？”松村敲了敲京本的书房，他在打游戏，如果松村在家他一般都在这个房间工作打游戏，松村在隔壁的另一个书房工作，除非其中一方晚归才会在客厅工作等人回家。
“什么事？”京本起身开了门
“我洗好了，大我去洗吧”松村知道京本经常加班后在主卧外的浴室洗了后就睡在书房，此举只是试探找话而已。
“好，啊衬衣脱了吗，还说让你试试樹那条领带和高地的领带夹”
“抱歉”松村擦毛巾的动作一顿“今天只想戴大我的领带不行吗？”
“啊真是，不过明天早上不用去剧院，我给你系领带怎么样？”
京本去洗澡了，松村坐在床上，真奇怪和田中做的时候只是有些放不开，但想到等会可能要跟京本做竟然很紧张，明天早上不去剧院是允许的潜台词吗？松村点了个白花香熏，又冲到另一个京本常用的浴室重新洗了一遍澡。
“北斗”松村回来的时候京本已经坐在床上，头发还在滴水。“要吹头发吗，我帮大我吹”
“暂时不用，谢谢你”京本示意松村坐过来
“抱歉这段时间太忙好像确实有点忽视我们北斗了”京本的婚戒好冰，但松村还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兴奋，漂亮的脸有些垂下，神情专注，打湿的头发贴在额角往下滴水。
像是松村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
当时松村刚收到成绩单，上面的下滑名次触目惊心，身边的人都在高兴于台风天即将来临可以提前放学的喜悦他却丝毫不想回家。那个时候京本出现了，那个时候的他已经高三来高一的教室进行社团招新。松村根本没心情听的，身旁的田中倒是听得仔细，毕竟京本彼时的男友高地也负责了招新工作就在京本旁边。
但是有人调皮开了窗，风太大了，把卷子什么的吹了起来，雨水也被刮了进来，一群考完没几天的学生莫名雀跃起来，老师叫喊着关窗户，教室里面乱成一团，几乎没人听京本他们说话。
京本那时是长发，发尾被吹得飘起，松村的成绩单也被吹得飘了起来，他抬头就看到了这幕，京本被这个插曲逗得露出了笑，纤细的手指将飘飞的头发捋在耳后，走下讲台站到坐第一排的松村面前。
京本手里的那把透明雨伞也贴到了松村的裤腿上，雨水慢慢渗湿他的校裤，不舒服的感觉传来之后，松村才发现京本已经将他的成绩单捡了起来并且递在空中许久。
“北斗？”同桌田中戳了戳他
砰，或许是因为下雨地太滑，或许因为室内鞋本身被磨平了，松村要起身的时候连着椅子一起仰翻在地，旁边传来田中和高地的惊呼问询，没有第三个人了，田中和松村在这个班上几乎没有交好的人。
“没事吧？”京本俯身欲将他拉起，第三个人出现了。松村看着京本头上笼着一层雾蒙蒙的水珠朝他伸出手。这简直就是电影，松村心想，接过了那只手，上面还沾着京本洗发香波的味道，柔软又温热。
“北斗？”京本看着把自己压倒的恋人
“大我，大我”松村将自己的手插进京本的发缝，水也汇集到他的手上。
“抱歉我暂时还”京本又道歉了
松村目前都搞不清楚他到底是因为京本的拒绝还是京本的道歉失落。
“我帮你用嘴吧”京本头低了下来。
“不要，我不是，不是非要想做”松村将京本捧起来。
“可是我想这样做”
“大我的嗓子很重要的，别这样勉强自己”
“不是勉强…”京本眨了眨眼
“说没有欲望肯定是假的，但是我不想要这样只有一个人爽的感觉，我也只是普通想和大我做而已，不是非要下体捅洞，单纯想和喜欢的人彼此亲近就是这样”真奇怪，明明是发脾气的那个人，结果京本没哭自己却落泪了。
“大我好好休息吧，我去那边睡”这次换成松村落荒而逃，他去了属于自己平时画图的房间。
“高地”松村没想到高地会给他打电话
“礼物收到了吗？”
“嗯，很好看”
“我和大我早就什么都没有了，今天的事情”
“我知道，我很了解高地，你不是会出轨的人，只是我自己有点”松村对高地有种特殊的信任，不同于对田中的依赖，就是单纯的需要这个人在身边。
“北斗对我来说像麻烦的弟弟一样”
“喂别拿我立温柔人设啊”是只需要确认对方存在就好的关系，松村看向自己桌上高地和自己在大学的合照，只不过后面高地后面去京本的学校读了舞台设计修士，不再和松村同校学建筑了。
“嗯哼”
“但是高地没打算和樹解释吗”
“挂了”
就不该问这两个擅长忍耐的家伙这种问题
“高地，高地”
田中一进家门就被按在玄关的墙上，背对着高地，仔细熨烫过的衬衫被蹭得皱皱巴巴。
“不要从后面，我想看着你的脸”田中头脑发晕，刚才在副驾只顾着抑制呕吐的欲望，忘记观察高地的脸色了，生气了吗，有多生气呢？
“没必要”高地的银手镯在田中的后腰处贴着磨蹭，扩张的动作很慢，只是两根手指反复撑开穴口，金属慢慢有了温度，从冰凉甚至变得发烫。凸起的点金纹饰仿佛从尾椎骨一路顶到喉咙，田中又有点想吐了。
“喝了酒确实有点难硬吗”高地顺着田中的小腹往下摸去。
“高地也不像是有兴致的样子，我给你口吧”田中跪在地上，裤子只褪了一半，垫在膝盖下面刚好。
高地没有说话只是靠在墙上，头垂着想着只有自己知道的事情，田中也并不在意，仿佛他只是单纯在面对一根下体而不是一个人更不是恋人的下体。
田中干呕了一声，酒劲真的漫了上来，想吐好想吐，给人口的时候吐或许太没礼貌了，到底还要不要继续含呢他想。
“没事吧”田中还是抑制不住连滚带爬地冲向厕所扒着马桶呕吐，明明两个人都很爱干净，马桶干净得不像是马桶，但还是让他的恶心感更一阵一阵地往上涌。
完全并非自愿，呕吐物强迫田中张开喉咙，自顾自地一口气全部滚出来，田中边嫌弃边无可奈何地任由这些出来。
“樹”一只手一直贴在他背后轻抚，不是戴手镯的那只手，硌着干瘦背部的不是圆润的大圈而是细密的纹路，是戴着婚戒的那只手，很软很暖，另一只手端着一杯温水，田中只爱喝冰水，烧水壶是高地的婚前财产。
“嗯呜”田中倚在高地怀里缩在墙角，仰着头方便被喂水，温水滚过喉咙，确实舒服多了。田中试图托住杯底，“一次性别喝太多，不然又想吐了”
田中眨眨眼好像清醒了一点，站起来试图洗澡，他没有醉到神智不清，只是单纯喝得有点多，吐了就好了，但高地显然不这样想。
“把衣服脱了，别洗澡了”高地拍了拍田中的脸把人拖去了浴室“嗯”
在高地掀衬衣的时候，田中已经自动把手举了起来，摆出最适合被脱衣的姿势，“什么啊这是”高地笑了笑，又替田中脱了裤子，田中起到了蹬腿甩掉裤腿的帮助。
“坐着吧，给你刷牙”高地拿过洗漱台上的牙刷挤上牙膏“张嘴”
“不要，牙医当然要自己刷牙，高地怎么刷得好”
“樹不是教过我吗，会好好刷的”
“说起来，高地真的太爱吃甜食了，像小孩一样还有蛀牙，又该做窝沟封闭了吧”田中张大嘴，看着高地把牙刷伸进来。
“把牙刷竖起来刷内侧啦”田中带着高地的手上下动作，嘴巴也张得更大。
“好了，田中医生”高地扯过卫生纸擦了擦田中的嘴角“刷得不错，奖励你亲我一下”田中揽下面前人的脖子。
“嗯”田中牙医用舌头给高地刷了一遍牙
“好恶心啊”高地搂住田中脱光的身体
“等下睡觉没洗澡你会嫌弃我吗？”田中突然发问
“会，所以等会给你擦一下”高地摸了摸燃烧的固体酒精。
田中赤条条地平躺在床上，温热的湿毛巾盖在脸上，“这样好奇怪，任凭人摆弄”田中在擦到腹部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吐槽。
“樹身为牙医说这种话好奇怪，我躺在操作台上的时候也是这种心情哦”高地拧了把水。
“你又没脱光，再说大我就不觉得奇怪，上次给他洗牙他还夸我来着”
“小少爷确实爱吃布丁，得多看牙医”
“两个人都28了哦，我和北斗都不这样，别太幼稚了天天斗嘴”
“樹很懂事哦”高地掀开毛巾露出田中的口鼻
“那当然”田中手脚并用地缠上高地“继续吧”
说田中体贴平时也确实照顾人情绪察觉别人的需求，但每次发出性爱邀请的时候很少顾及对方想不想，大抵总觉得没人会不想做，闷头闷脑就开始勾引人，不过没人能拒绝发骚的田中。
“诶，还能硬起来吧，刚才好怕你以后都不行了，抱歉呐”田中也确实不敢再含进嘴里吞吐，只是将高地的下体盛在脸上，舌尖绕着根部打转，用鼻尖磨蹭来磨蹭去，睫毛轻轻扫过前端，眼睛从下往上隔着高地的下体和高地对视的同时有意从喉咙里挤出点沙哑的轻叫，这副场景确实太超过了，高地也很给面，很快就射到了田中的脸上。
“樹确实要这样吗？”高地扶住骑在身上田中的腰，“高地不是很喜欢这样吗？”田中觉得有点奇怪，明明两人最常用的就是这个姿势。“我怕你等会吐了”
“不会的”田中哼哼唧唧地吞吐耸动
“呜，不行要去”田中停了下来，腰腹打颤，细细密密地沾着一层汗珠。马上就要到那个点，但越是要到腰越是发软使不上力，积累的快感又再层层分解，再次发力又是同样的结果，不进则退，整个人焦灼得要烧起来，像是攀岩差一块石头往上爬却吊在临界点止不住下滑
高地只是扶住田中的腰，这个时候他也不会事事回应顺着田中了。两个人的性格就是这样奇怪，各自放纵又各自纵容，这种不健康的关系就滋长起来了，任何一方喊停都不公平毕竟是两人的责任。
“高地，高地”田中汗湿的头发磨蹭着高地的胸膛，嘴里的口水混着泪水滴滴答答地掉在上面
“我来？”
“嗯”田中趴在高地身上，搂住人的肩膀索吻
“啊哈”田中爱占据上位的原因之一就是高地的进攻太不温和，和平时相处大相径庭但也有相似之处，他喜欢这种爽的同时也害怕这种爽。“痛呜，轻点打”田中被顶得七荤八素，腰被人搂紧了磨，屁股上还不停挨巴掌。
“要不行了，糟了”田中一直没硬或许和酒精关系很大，下体和后面淅淅沥沥喷了几股液体，把两人交合的地方弄得湿淋淋的。
“带我一起洗澡，我感觉没问题了”
“好”
田中先洗站那洗的时候，高地就坐旁边小板凳上看他。
“高地，我饿了”田中边打泡沫边聊天
“嗯，等下给你弄点荞麦面”
“好”田中接过毛巾
“洗完了就快出去吧免得难受”
田中走到厨房拿出冷藏室里的荞麦面，谁都没提要吃中间那层的蛋糕，不过高地本来就不爱吃生奶油嘛，自己的话，夏天的蒙布朗会好吃吗？
“北斗”京本倚在厨房门框上看着在厨房忙碌的松村，嘴里叼着牙刷含含糊糊地叫人。“马上就做好了，你等一下”
“北斗今天不用上班吗？”京本的睡衣上已经滴上牙膏沫了，“上午请假了”松村晃了晃烧热的锅，敲了两个鸡蛋进去。
“刚好我上午不用去剧团，下午去趟樹那里”
“既然这样，大我就好好地在卫生间对着镜子刷牙啊”松村扯了张厨房纸过来卡在京本的脖颈处“好了，餐巾弄好了，小少爷”
“规矩好多啊，松村君”京本戳了戳松村的脸颊，“我可没有高地古板吧”京本应该是没听到这句话，他已经跑到厨房外面拿冰淇淋了。松村将锅铲贴着锅底铲起，蛋黄一点没破，溏心轻轻晃动了两下，稳稳地躺到了盘子里。
“啊单面煎蛋，刚好现在想吃，谢谢北斗”京本嘴里叼着吸吸冰含糊道谢。
“没什么的”松村将烧热的锅放置到水龙头下冲，高温让水一瞬间汽化扑到人手上，“好烫”
“北斗？”京本将手里的乐天吸吸冰用力贴了上去，“没关系的”松村贴上京本的手想将冰淇淋拿下来“等会儿融化再冻就不好吃了”
“这是问题吗？再说你不是说早上吃冰淇淋对胃不好吗”京本更用力地按了上来，松村感觉自己的皮都要拓印上乐天商标了。“没关系吃吧，好不容易巡演告一段落，稍微放纵下也行，毕竟强忍着做不喜欢却正确的事情其实也是一种错误” “那做喜欢却错误的事情就是正确吗？“京本已经把冰淇淋挤到松村手上了，白色的黏糊糊的香草牛奶甜味，像是盘子里未凝固的蛋白。
“哪有什么纯粹的对错，大我”松村试着抽出手，冰淇淋已经被全部挤出来糊在两人的手上开始融化。“做吧，现在”京本捻了捻指尖的冰淇淋
“什么？”松村在水龙头下冲手听得不太真切，“我说了，现在”京本脱掉沾了牙膏沫和冰淇淋的上衣，将松村按在岛台上就开始接吻，京本亲人的风格一个浓字足以概括，肺活量足的好处就是可以亲很久，亲到人头脑发晕融化，嘴唇和舌头又很饱满绵软，将人裹得严严实实，窒息到最后只记得是在和京本这个人接吻，除此以外全部都忘掉了，连自己都不记得了。
松村的背贴着沾水的台面，正装衬衣黏糊糊地粘在身上，两只手搂着京本饿瘦不少的腰顺着裤沿往里探。
有多久没有这样做过了？趁着京本咬自己的喉结，松村企图通过回忆过往的激情强化自己的性欲，好像是搬进来的第一天，其他什么家具都要明天才能到，其实不该让小少爷那天晚上图新鲜住下来的，两人在那个时候家里唯一有的家具—床垫上，甚至没有床架没有床单，做到床垫隔罩一摁就冒水的程度。为了避免明天在搬家公司面前丢人，半夜清洗之后挂浴室里烘干。
松村回忆起那天晚上，落地窗没有窗帘也不在乎，外面的光线照进来落在两人十指相扣的戒指上，金银相间的部分变得模糊，京本微微颤抖的手指抠紧自己的手背。
“戒指，唔”京本感觉到了后面的异物，“抱歉，太久没做忘记了”松村看向京本手上的那枚，作势要抽出手指，“哈啊”京本太久没做整个人身心都投入进了工作，敏感得要命。
“没事，直接进来就好”京本被迫感受着戒指上钻石的大小，“不用，等会不好清理，我们下午都还要出门吧，大我到了就行”
“停下，我说停下”京本揪住松村的衣领，上面已经系好领带了，是田中送的那条。松村的手停下了动作但没有拔出来。“为什么不等我？”京本脸上其实不太出现带有怒意的表情，一般是轻蔑的无视，那代表他非常生气。
“最近排练辛苦了，想让你多睡会而已”松村用刘海蹭了蹭京本的大腿内侧，鼻尖划过腿根，有意停留在那里呼吸，京本居高临下的神情逐渐雾成一团，“别打岔…怎么变得那么狡猾了”
“那大我为什么不告诉我想吃单面煎蛋，为什么是我做好之后说想吃，做之前就告诉我啊”
“这很重要吗？”京本将松村扳起来，汗湿的发尾贴在两人相交的颈部，“对不起”
“我不需要道歉，大我没有做错什么，对不起”松村扣着京本的后脑，鼻尖埋在对方的锁骨嗅走那股热带香，直到白花尾调完全展开后他才吸了吸鼻子和京本额头贴着额头嘴巴贴着吮吸，配合手上的动作缠绵着温存。
“那你为什么道歉啊”京本软在松村身上，喘息几乎没有连声音都可以用平稳形容，不愧是音乐剧演员啊，脸上红成一片，眼神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仿佛置身事外，没有把人攥在手里的实感。松村觉得自己是京本随时都可以丢掉的东西，他应该谁都可以丢掉，只要自己是最后一个被丢掉也很好。
“领带”松村咬着京本的脖子含糊着回答
“没关系的，这不是什么大事”京本被弄得有些乱套，声音已经变得黏厚起来了，喘息声都在颤抖，完全放开了的状态。
“吃早饭吧”松村蹭了蹭京本的额头
“最近牙齿感觉怎么样？”田中撩开京本的头发给他系铺巾。牙印，很新鲜的牙印，虽然说牙齿可以辨别人的身份，田中手里也有那个人的牙齿档案，但通过牙印辨别人身份往往是警察查验罪犯的行为，他没有这项技能，可他知道这枚牙印的主人是谁，他的背上有过一样的。
“嗯，就是会控制不住想吃甜食”京本半躺在操作椅上，哪怕打的灯不是舞台光还是很漂亮，睫毛变得更加清晰了。“有好好刷牙吗？”田中戴上手套掰开了京本的嘴，很弹的触感，很烫隔着手套都清晰的烫。
“是认真刷了但是效果怎么样不确定”京本在嘴巴张开的瞬间下意识把舌头也吐了出来，像是某些盒子的机关，搭在了田中的手指旁边。
“刷的很干净，再做个窝沟封闭吧”
“上次做还是三年前吧”京本含糊不清地说话，舌头轻轻扫着田中的手指。“嗯那段时间你吃了好多甜食”
“是一段很不好的日子呢，因为疫情的停演”
“嘛，不过大我没长蛀牙呢，还是有控制的”
“樹真是个聪明孩子”京本看着背过身拿材料的田中突然感叹道。
“干什么说一些莫名奇妙的话，我可没有你的北斗学习好啊”
“不是这个意思，怎么说总感觉樹很了解每个人呢，人际关系什么的，我感觉我完全一直都没了解过北斗吧，反倒樹总是对什么事情都要通透很多”
田中拆车针的手一顿，什么啊，发现了吗，也是京本着实是敏锐的性格，不过他本人不会显现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花精力在此。
“了解不了解什么的，只有北斗有资格说谁最了解他吧”田中拨了拨京本的头发，“这个不会痛的，但是得打磨平整”
“我当然很相信樹的”京本笑了笑。
太近了。京本看牙医的频率是四个月一次，松村牙齿很健康而且他对甜食并不热衷所以是一年一次，高地热爱糖分但没有上镜需求加上田中经常在家就顺手看下所以是半年一次。每四个月，田中就会和京本这样近距离接触一次。
“咬合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别扭？”田中又递上了一杯水漱口。
“完全够得到啦，你服务意识也太好了”
“这边有点偏高？”京本张开嘴
“稍微再张大点” “已经，这个做不到”
京本的嘴确实很小，田中用手按着京本的牙齿将嘴又掰开了一点，努力往下撑。“痛就说”
“弄完了，辛苦了”田中扯掉京本脖子上的垫布，“我只是躺着而已，樹辛苦了”
“晚上一起吃晚饭吧？刚好北斗工作的地方离这不远，高地好像去找他了”田中确认了后续没有预约的病人让京本选餐厅。
“樹你说我要不要也做牙齿美白”京本还是躺在那里，瞥着宣传广告似乎是在认真思考。
“大我”
“嗯？”
“你已经很漂亮了”田中看向躺着的京本蹲下身，脸几乎要凑到一起，一字一句地回答道。
“樹也很好看”京本懒懒的语调一如既往
田中在拎起小笼包的时候还在想京本发现没有，应该是没有的，但他为什么有那种不安感。两个人不是做了吗？脖子上的牙印和红肿的嘴巴，田中近距离看过京本的嘴很多次，原状什么样他相当清楚。
“唔唔”田中捂着嘴痛呼，高地扯了两张纸按在田中的下巴上，“吐出来吧” “已经咽下去了”松村按了按眉心，这段对话也发生过，在他和田中上床的时候，他不该在京本高地在场的时候想起他和田中的性爱，其实他在任何时候都不该想哪怕他们上床的时候。
“痛不痛啊，会不会又得口腔溃疡”高地啰啰嗦嗦地将田中的杯子倒满冰水又递回去。“那也没办法啦”田中接过水将表面的碎冰嚼进嘴里。
“你还是吃这个酥皮叉烧包吧这个没有汤”高地将属于自己的那份叉烧包和田中那屉小笼包交换了一下。“我吃两份叉烧包高地吃两份小笼包？一直吃一样的好腻哦”田中扯下叉烧包的锡纸外壳拿来接着掉下来的酥皮。
“怎么说，好像爸爸带儿子”京本捂着嘴巴笑着倒了一下撞到了松村的肩膀。田中已经靠倒在高地肩膀上，啃着点心撒娇。“别沾到我肩膀上啊，我这件衣服可是限定发售的”高地推了推蹭自己肩膀的田中。
“完全不把我们两当回事呢”松村替京本倒上茶水，“有点恶心了”鱼翅羹附赠了清口用的水果，京本把自己和松村两个人小番茄都吃掉了。“北斗要不还是吃颗番茄，不然嘴里一直有胡椒味” “我不擅长吃番茄的” “嗯好吧，那你多吃点我这份海蜇黄瓜，对我来说有点辣，但对北斗来说应该刚刚好”
松村感觉很久没见过京本那么放松的样子，最近两个人在家里总是有种无所适从的紧绷感。白皙透亮的脸因为吃到好吃的东西染上愉悦，时不时地回应着对面两人聊天的同时顺走松村每道菜盘子里摆盘的番茄。
“真的很好吃”田中自己点了一份葱烧海参，并给每个人都喂了一口，先是他旁边的高地后是他对面的京本最后喂给了松村，确实很好吃，又软又糯近乎黏嘴。“啊”京本叉了自己盘子摆成心性的小番茄送进了他嘴里。
“也没有那么讨厌吧？”京本撑着下巴看他。
“嗯，还是不太适应”
松村不知道为什么京本和高地总是要留自己和田中两个人一起。
“他们去订庆功宴了，大我舞台剧不是刚结束吗，就是因为这个”田中的语气带点安抚。
重点不是他们现在待一起，而是他和田中待一起。
“做了？今天早上”
“没有，总觉得不是时候”
“哦？别是因为我就好”
“切，你抽吧，我不介意”松村看向田中后包露出来的烟盒突然来了一句。
“切，当时在食堂看见大我爱吃番茄之后不是早就把番茄吃得不讨厌了吗？”田中叼了只烟出来。
“高地当时告诉大我说我很讨厌番茄”
“就因为这个？”田中咬着烟嘴摆弄打火机
“樹听过一个只吃柿种不吃花生的人和一个只吃花生不吃柿种的人才是绝配吗？”松村换了只手拎外带的熊猫奶黄包。
“这两不是有单卖的吗？”田中吐了口烟“之前不是还有传说是两个人如果同时握了公交上的爱心吊环就会变成一生一世的伴侣吗？高地和京本不就在赶公交的时候不小心握过，他俩不还是”人不能一直控制自己说的话，有的时候想说的不该说就这样被挤了出来。
“谁知道”松村又模糊地将自己的不安归因为高地，但他同时又清晰的知道其实不是，是的话他反而不会这么痛苦。“喂”田中一脸不爽地瞪了他一眼，随即笑开把还剩一半的烟头按灭“你俩快做吧，做了就好了真的” “做了只会更糟”
“走了”田中坐上车，原来高地今天开了车。松村托着外带盒走向拍月亮的京本“回家吧，这个距离走回去很近”
“嗯，高地和樹请的客，下次我们也请他们吃饭吧”京本牵上松村的手，探头去看打包纸袋里熊猫奶黄包的幸存情况。“还很完整呢”
“当然了”松村举起京本的手放到嘴边啄了一下，“哼哼，北斗很喜欢吃碳烤螺肉呢，下次在家里做吧”“那太好了”
“下午高地来找你了吗？”
松村笑了笑，“嗯关于演出场馆的一些事情，毕竟下次巡演的剧院我也参与了设计”
“啊我还没告诉你这件事情，他就先说了”
“没事，要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应该没什么问题的”京本晃着两人的手，哼着歌走路。
“这样啊”松村揣在西服外套的手里捏着两张内部票。
“这是大我让你给我的吗？”松村放下手里高地带来低糖盐面包，拿起票端详。
“这有什么区别，我给你和他给你”高地手里捧着黑糖挞，“为什么是两张？”
高地一口气吃了剩下的整个底“还有一张是给樹的”
“你怎么不自己给？”松村抽出一张票推回去
“你给和我给有什么区别”高地开始吃第二个黑糖挞并不看面前那张纸
“反正有没有赠票，我和樹都会去的”松村搅了搅茶杯
“毕竟北斗的目的就是看大我的演出嘛”高地擦了擦手，将票塞进松村的外套口袋。
“你的舞台设计我也是想看，樹应该也是”
“嗯”高地将勺子放在杯碟上，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
“真是搞不懂你这个人”松村掏出钱包要结账
“反正北斗想搞懂的人只有大我吧”高地接通了手机上田中的来电
“我难道不是本来就很懂你吗”这句被松村吞了回去。
“晚上去吃那家店吗，不知道今天有没有多出来的海参呢”
松村一下子就猜到了是哪家店，就在附近的商圈里步行就可以去，京本和田中最爱吃的中餐。表情看起来也太幸福了吧，刚跟自己说话一脸处久了的平淡。松村无聊地坐那里咀嚼盐面包，早知道下午茶和同事一起去吃大阪烧了，而不是坐在公共休息区喝茶吃面包。
“喂和我一起喝下午茶一起很无趣？”
“不喜欢吃甜的，虽然和同事也不熟”
“专门从黑糖挞的店走到另一家店给你买盐面包你就知足吧”
“那家店最出名的不是生奶油面包吗，喜欢吃甜食的人竟然不喜欢生奶油，真的太奇怪了，这个搭配是王道吧”
“你明明也不吃生奶油的说，怎么按照大我的想法来思考了真是”
“要吃冰淇淋吗？”松村牵着京本停在楼下的便利店门口，“好像有个一颗颗的那种，巧克力脆皮香草，买那个吧”“每天吃一颗？”
“诶那也太严格了吧，三颗吧”京本抽了一盒放进松村手里的购物篮，“窝沟封闭的涂层也是会掉的哦” “知道了，我去拿几瓶番茄鸡尾酒，北斗要桃子味的对吧”
“麻烦大我了”松村拎着购物篮走到排队附近晃悠着等京本回来，不由自主地停在避孕套润滑油的货架面前，买还是不买，买了京本看到了会不会觉得是必须要做爱的负担，可是不买的话，今天早上那个架势感觉最近会做，不知道家里存货够不够过期没有。
“怎么了？”京本抱着几罐鸡尾酒站在松村身后，“在找浴盐，今天听高地提到说便利店有一种浴盐很好用”“这样啊”京本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将酒放进筐里又扫了眼货架但也没有拿货品。
“家里牙膏好像没有了”京本突然想起来今早自己用力挤出了最后一点牙膏刷了牙。“刚刚大我不在的时候，樹给了管牙膏说是适合牙齿敏感的人而且防蛀效果很不错”
“为什么爱吃甜食的人牙窝沟那么深，北斗不爱吃甜食牙窝沟却很平整”
“大概大我还是小孩子吧，成年人一般窝沟都会比较浅”
“我比你大的吧，不过幸好樹的技术真的很不错，每次都不会出现咬合不均异物感”
确实打磨得很光滑，松村被京本按在换鞋凳上口交的时候认可了田中作为牙医的技术。有些长的额发扫过小腹，松村拢起京本后脑的长发摸过鞋柜上的皮筋替他束好。漂亮红润的嘴唇被下体胡乱戳着包着锋利的门牙，光滑的磨牙蹭过表面，带着牙齿本该有的纹路滑来滑去，舌尖包着前端吮吸。
“不要勉强”京本的嘴巴张不开那么大，松村抓了抓不断刺激自己的京本的刘海。京本吐了出来，连着黏液丝还挂在之间晃荡。“哈啊”京本稍微喘了喘，再长的肺活量也禁不起这种考验。
“手给我”京本带着松村的手按在自己的下牙膛上，“往下撑不就打开了？”然后又含了回去，那根丝线滑落到京本的下巴上面，“吞太深了，大我”果然可以强行撑开京本的内径，松村总觉得身下那双眼睛做这种事很奇怪，京本不会从给别人提供价值身上获得满足感，也就是说他不觉得京本从口交中获得了快感。
“吐出来”松村手忙脚乱地跪在地毯上用手接在京本的嘴边，京本抿着嘴仿佛有意让精液流得很慢，顺着下巴滑下来滴在松村手心里。“还你一次，舒服吗？” “不要这样做，会很难受”
“嗯，我去泡个澡，浴盐归我了”京本推开松村往浴室走去。
松村看着手上裤子上的一滩狼藉，无奈叹了口气先洗手后脱掉衣服扔洗衣机。
“喂，樹什么事”
“虽然说大我今天做的项目不算很刺激，不过他牙齿本来就敏感，尽量避免外界刺激，不要吃硬的东西或者过冷过热的食物” “难怪今晚小笼包吃那么慢，我知道了”
“嗯你提醒他下，挂了”田中总觉得自己在避不必要的嫌，欲盖弥彰。
“樹，这个全开罐啤酒我看冰箱没有了，你还是要喝辛口吗，我拿两提够吗”
“够了，薯片我拿了”田中拿了两包薯片，想了想又抽了盒避孕套夹在薯片之间丢到了篮子里。其实这个也没了。
结账的时候，高地顺手摸了收银台的打火机丢进去，“要买烟吗” “暂时不用，今天下午买了”
“那就这些吧”高地将钱塞进机器里，田中低头从找零的地方抠硬币，碰到手指上的戒指也发出和弹零钱一样的声音。
“洗完澡了？”田中在看患者的牙片，看见高地出来就合上了电脑。
“嗯，樹洗完澡要穿上衣啊，空调房很干的”
“太热了”田中看向湿发顺毛的恋人，细密的水珠顺着v形的浴袍领口往下滑，空调房确实好干。高地一坐下就有颗脑袋蹭了上来躺在腿上，漂亮的脖子压在不该压着的地方，毛茸茸的短发隔着毛巾磨来磨去。“高地，你的牙长得还算不错虽然稍微有点不齐”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高地将手插进田中的发根，将额发掀起来。“就是看了太多人的牙了”田中张开嘴“不过我的牙最好看”很整齐，排列均匀，太过平整导致稍微凸出来了一点。
“灯光那么暗，你龇着这么口整齐白牙真的有点恐怖了”高地捂住田中的嘴，“又不是柯南里的凶手”说话间嘴唇和牙齿反复擦过掌心。
“就面对面来吧”田中将两条腿搭上高地肩膀，“樹没看就买了吗”高地撕开包装嘶了一声
“什么？”田中本来都躺平准备挨操了，强撑起上半身还没一探究竟，就被插进去了，“什么啊”眼泪和体液一起往外淌。
凹凸不平的质感粗粝地在体内滚来滚去，田中不由自主地挣扎往上顶，毕竟身下就是床无法逃，但往上顶是没用的，只是垂死挣扎罢了，无法让人好过起来。
“这太奇怪了”田中断断续续地吐词，嘴里的口水却很顺畅地流了出来。“嗯”高地按住田中的小腹让人不再动作，顶到凸起部分“松开，松开我吧” “再等等”高地俯下身去叼田中的嘴唇。
不是蹭，是刮，前端抵着那里反复地刮来刮去，田中小腹一抽一抽地，一下子射了好几股，“缓一下，让我缓一下”
“等一下，樹再等一下”
田中嘴里念着高地的名字，“嗯，我在”
“刚才真的要死了”田中看向给套打结的人，“不是开玩笑的” “抱歉抱歉”高地贴着田中的额头将人挪到怀里，“爽到要死掉了”田中缠上高地，全身还在持续痉挛。
“主要一直叫名字搞得人更兴奋了”
“明明是求救”田中咬了高地一口
“哪有向凶手求救的”
“你那个确实是暴行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