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村北斗自认为从来都不是什么会做不法勾当的人,当然,他做的事怎么能叫不法勾当,为什么见不得人?自己辛辛苦苦温暖别人,收点钱也是应该的,他可从来没求过谁操他,也从来没为了钱什么都能做,他只是一个喜欢送温暖的,热衷于展现自己魅力所在的好公民
今天天气有点凉,临近初夏傍晚不知道怎么还是很凉,北斗在居家服外套了件毛衣才打开门,门外站着几个男的面面相觑,北斗看见他们掩着嘴笑,伸手比划出一个一:“你们,打一架?赢家才能……”
话没说完,伸出的食指弯曲与拇指相触圈出一个圆,小心伸出一点红润的舌尖,没伸进圈里又倏地收回,咧开嘴笑露出藏在唇下小小的犬齿
明明笑时看起来清纯的要命,Jesse稍微走神脸上就挨了一拳,捂着被打的地方躲开下一拳,抓住那人胳膊提起膝盖在腹部重重顶了一下后反手按在墙上
「不是,还真打啊」
Jesse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确切的来说连第一次线下见梦寐以求的人也是人生第一次,梦寐以求的人其实是卖屁股的更是想都没想过,Jesse抬头看他,北斗悠闲地站在台阶上睨着大打出手的几个人,注意到Jesse的眼神,盯着他的眼睛再次露出笑容
「不希望别人得到他,他们肯定太粗鲁了」
Jesse抬起脚把朝自己打过来的人踹倒在地上,眼神时不时回到北斗身上,看着他伸出好看的手指,夹着烟点燃送到唇边,垂下的眼睫遮盖出阴影,他看得心里有些抓狂
「绝对不能让别人得到他」
保持着这种心情,Jesse把其他几个人也打倒后北斗正巧抽完第二支烟,他看见朝自己走来的Jesse嘴角还带着血迹,明显是个热血大学生样子,他笑着将最后一口烟吐在Jesse脸上,扔下烟头伸手勾住他的裤子边沿将他拉进家门
转身双手环在他肩上,北斗稍稍踮脚与他鼻尖相触,话语间丝丝的热气打在唇上,北斗笑着呢喃:“内射要加钱哦先生”
Jesse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定在脸上的严肃表情在听到北斗的话后突然消失了,他脸颊一下子红了,绯红一直顺着延伸到颈部,眼神飘忽不定最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将脸埋进北斗颈窝里闷闷的说:“我……我只想见见你”
我总感觉最近家里变干净了,干净的不像样,我打电话给妈妈,她没来过,妹妹也没来过,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墙上挂满的照片
「你怎么可能回来过」
我低下头,低头时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胡子又长长了,我想起他总说我的胡子扎人,我之前从不留胡子的,他走之后我也没心思管
「今天把胡子刮了吧」
我起身走进浴室,打开柜子拿出剃须泡沫,我又感觉不对劲,太干净了,真的太干净了,我看着擦的锃亮的洗手台,摆放规整的洗漱用品,没舍得丢掉的他的牙刷和杯子也好好的,放在我的杯子旁边
「一定有人来过」
我低下头,眼圈止不住的酸涩发疼,我忍着没哭出声,却听见浴帘后好像有水声,我猛地转身走过去,拉开浴帘看见后面什么都没有
「我疯了吧」
花洒是开着的,浴缸里积了不少水,我弯腰把手伸进水里,温热的水流包裹住手指,我抬起头试探地喊:“……北斗?……你回来了吗?”
没有任何回答,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好笑,直起身子准备关上花洒时发现花洒已经关上了,我不可置信地看着花洒,眼圈再次酸的发疼
“北斗?北斗!你真的回来了吗北斗,你在哪儿北斗”我激动地手紧紧攥成拳,自顾自喊了半天之后突然回神想到
「你不是死了吗?」
「对啊,你死了」
我的话一下子噎在喉间,突然感觉浴室里冷嗖嗖的,身上也冷嗖嗖的,我一瞬间好像怕了,仅仅一瞬间
回过神时眼泪已经出来了:“你在哪儿?”
哭腔磨掉了一部分声音,而后很意外的,花洒打开了,我跌了一下趴在浴缸沿上,伸手轻轻摸在花洒开关上,金属冰凉光滑的触感没有温度,但这是北斗打开的
我坚信他肯定是回来了,我趴在浴缸边上哭的像北斗葬礼那天,我趴在棺材上看着他的脸
「今天是因为你回来了」
花洒又关上了,我突然感觉心情很好,起身走到洗手池边拿起剃须泡沫和剃须刀准备刮胡子:“北斗果然还是一样”
我自顾自哼着歌,刚剃完胡子准备洗脸时水龙头的水打开了,我笑了:“还是一样体贴”
我觉得很奇怪,明明除了自己没有任何声音,我却觉得好像听见北斗在笑,感觉北斗像往常一样从背后抱住我,脸颊贴在我肩上看我
「你果然不会扔下我一个人的,北斗」
没出道时松村北斗经常半夜从梦里醒过来,梦里什么都不记得了,一瞬间闪过的画面只有自己站在台上,身边站着高地优吾,或许还有别人,但不记得了,他想起sexy zone出道的时候,还存在的B.I.Shadow实际上早就宣告结束了
忘记当时是什么感想了,北斗重新躺在床上盖好被子,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
「现在还是没办法出道的话以后也不一定会了吧」
北斗不觉得自己是个太悲观的人,大脑沉寂了片刻后第一个想起的是邀请他一起的Jesse,第二个是那个一直陪着自己的高地,他从来没说过什么肉麻的话吧,北斗认真回忆,从来没有,反正说了自己也不会想听
觉得从高地嘴里说出的不管什么话,只要太过于沉重的东西都会怪怪的,也不是高地怪怪的,是自己觉得怪怪的,北斗想到这儿突然觉得轻松了不少,其实都在想如果没办法出道要去做什么工作,但也只是想想,北斗又往被子里缩了缩,闭上眼再次用SixTONES把自己哄睡着
睡梦里北斗隐约觉得眼角痒痒的,下意识想起那些梦,迷迷糊糊地想爬起来找抽纸,试了半天也没起来,总觉得身边热乎乎的,热得人难受,北斗倏地睁开眼,挣扎着转身在黑暗中对上高地优吾发亮的眼睛
“怎么了?北斗”
眼睛适应了黑暗后思绪跟着回笼,北斗想起高地的头发最近留长了,发梢绒绒的,扎在自己眼角
「哦对,已经出道了啊」
北斗突然觉得放松,转身出乎高地意料地缩进他怀里,笑时声音湿漉漉的闷在鼻腔里:“没什么,你头发太长了,扎到我了”
北斗几乎没在这么晚的时间来过火车站,现在正值冬季又四处都战火不断,依山的小镇暂时没被波及,大家都乐意窝在被炉里跟家人团圆,也没人愿意去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卖命。偏偏杰西不仅执拗又是个脑子不灵光的,他说他想出去看看,他听广播里说有人靠唱歌为生,北斗总说他唱的好听,他又会英文,出去试试,等赚到钱回来再把北斗也带出去
北斗本来不愿意杰西走,家里剩他一个人,又赶上这世道,难免会有出危险的可能。但任他怎么劝,杰西也一心想出去。他拗不过,只能边嘟囔边在行李箱里多塞了几件厚衣服
夜里风大,站台上呼过来的风直刮在北斗脸颊。他想着用不了多长时间,出来的时候没戴围巾,于是现在只能缩着脖子往杰西身边靠。他的手塞在杰西口袋里被攥得热乎乎的,杰西低头才注意到北斗被冻得通红的脸颊,他用另一只手扯下自己的围巾把北斗的脖子和脸都裹得严严实实。围巾被捂得暖和,氲着杰西身上的气味,北斗愣了一下,又像被烫到似的手忙脚乱想把围巾还给他
“这不行,我家里还有,你出去了冻着怎么办”
杰西不听他说,只握住他的手盯着他黑的发亮的眼睛:“我冻不着,你冻着我要难过了”
北斗听到他说,感觉热气直从领口冲到发梢,他觉得脸颊疼得发痒,皮肤热得发烫,血液却还像冻在原处似的。他看了一会儿又垂下眼睛掐了杰西的虎口一下:“难过了也好,难过了就不出去了”
怎么说北斗也是从小习武的,杰西痛得倒吸一口气后放软姿态撒娇似的凑过去贴在北斗身上。他知道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他保不准再说两句自己看见北斗委屈就真的不想走了。北斗额前的发丝扫在杰西鼻尖——他身上总有种香气,淡淡的,渗进皮肉搓进发梢。杰西深吸了两口气后听到隐喻的轰鸣声,他知道北斗也听到了,因为他伸手把自己抱紧了
杰西回抱住他在他额间轻吻,北斗扬起脸凑上去在他唇上落吻,小心的张开嘴,最后一次用犬齿硌在他下唇
身上依旧留着热气,围巾里也依旧是杰西的味道,北斗独自站在站台上朝杰西挥手。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杰西,一个语言不通的女人抱着一个刚刚足月的孩子;他又想起杰西第一次亲他,北斗吓坏了,却在第二次时允许杰西碰自己的肩膀。他看见火车的亮光在远处的边际里消失,站台外飘起零星的雪花,北斗收起被冻得僵直的左手深吸口气转身回家,却在出站口看见售票亭还亮着灯,门口立着的黑板上写着——明日列车班次表。他又想起杰西第一次抱着他不撒手,他跟自己说他想去东京,他想去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