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之間的情愫好像隨著雨季被沖走了。
又一個秋天，無形的沈重壓得喘不過氣，於是大衣依舊被埋在衣櫃深處。
刺耳的門鈴突兀的闖入我的被窩，打破手機和電動堆砌起的、不堪一擊的堡壘。但實在還是冷了，只好縮著腳趾去應門，透過貓眼與田中樹久違的重逢，屬實還是給我內心帶來不小的震盪，不過一個人在東京，好像也沒有其他誰會來拜訪的可能。不用多說什麼，只是順從的打開門把，眼前的人和記憶裡重疊了，只是頭髮長了不少，堪堪蓋住了半隻眼，但就算看得清那雙眼眼，也猜不透。唐突的客人也不太禮貌的直直脫完鞋就勁直往很久沒有光臨的臥室走，偷走了我的拖鞋，再啪嗒啪嗒的踩著出來。
田中樹，是我的不倫對象，更嚴謹一點的話，前，我和男朋友分手了。說セフレ太不好聽了，他總是擺個怪模怪樣所謂那「撒嬌」的嘴臉像我說道。
我們一向不多說什麼情情愛愛，除了在床上，或許很有默契的我們是某種意義上的雙生子吧，就像用中性香水的我，女性淡香精的他。摸進這人的外套口袋，除了鑰匙彼此碰撞的金屬聲，沒有其他東西，沒有我要尋找的東西。「你不是要來跟我上床的嗎？」我瞇起眼睛，沒有戴眼鏡實在有點吃力，正好露出了個不太友善的表情。他沒有回答我，而是直直親了上來。「你到底吃錯了什麼藥啊たなか…」在他耳裡聽起來多半像嬌嗔而已吧，倒也不是為了故作矜持，只是這太不像他的作風，或為了迎合我那不存在的『口味』。
「想做⋯」真討厭，就是受不了他用這張臉為所欲為呀，忍不住會心軟的。
「做愛。」我替他說完了下半句，田中樹沒有特別什麼反應，只是玩味的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應該說，大部分時間我不去猜也不想探討影子深處的田中樹。小屁孩開始忍不住了，轉了轉手上的戒指，晃了晃手鐲，金燦燦的，閃過頭了。算了，先不給他計較那些多餘的。我順勢拉起他的手往臥室走。
「老規矩，先沖澡。」不用問，眼前人就算洗過也一定會要擠進來和我再淋一次。我特意把蓮蓬頭轉了個只沖得到脖子以下的高度，我可不想待會下面濕淋淋，頭髮也溼淋淋。幸好最近還算有在打理自己，即使被突然闖入也還是可以勉強保持大人的餘裕，吧。「你是不是瘦了點。」男人頭低低的我看不清他的表情，轉個頭就擠了一手沐浴乳，胡亂往彼此身上塗。「我很久沒去健身房囉，反倒是你長肉了呢。」來自他的一切，順從接受就很好，但被抹來抹去還是有點癢…還有點暈。嘴裡咕噥著，我往前靠上男人的肩膀，哪怕是老道的田中樹也嚇了一跳，此刻我們面與面緊貼著，像麵團被伸長了折疊，嚴絲合縫，卻從來沒有分開過。我暈了，不想多說什麼，給我靠一下就好。「你是不是還沒吃飯？」是，但現在饞的不是食慾啊，混蛋，緊貼著我都要被你燙熟了先生。
不想承認也不願說謊，只是讓水柱沖走絮語。
扯下毛巾胡亂擦了擦直到不再滴水，我先一步走回床上，田中樹就這樣不緊不慢的邊擦身體邊朝這走來，其實有點好笑，畢竟兩個人都赤身裸體，忍不住噗嗤笑出聲。「看不到什麼也這麼好笑嗎？」看不清楚也知道是那個歪眉毛歪嘴巴的嘴臉，我覺得我們太不浪漫了。有點正經過頭了。來不及補充，我口中的話語被紅燈攔下，不是的，不是那個意思，我們都知道的。男人攬了手臂掀開被子要抱我，被子下面卻有我忘記收起來的玩具。「啊…」我裝模作樣像犯錯被抓到的小女孩抬手捂住大半張臉，笑聲卻偷偷從指縫鑽出。「你是沒有我的聯絡方式嗎？連分手了也不找我、ひどい」他又逼近了一點，在我面前築起不容逃跑的牆。「我有什麼都得向你報備的必要嗎，田中さん？」壓力太大了這樣子，我伸手摟住他，打破城牆。「看不出來你這麼關心我的動態。」嘴唇輕輕貼在他的鎖骨處，或許是有點癢，他調整了個甘え坊的撒嬌姿勢鑽進我懷裡。其實是知道他不大看我的動態，但發現過他好像會回去翻閱精選的動態，只是現在才明白那不是無意。其實和前男友是莫名其妙在一起的，自己不太差的外在條件和還算隨和的性格，可能在別人眼裡就和偶爾修同一堂課的學生會長很般配吧。無奈自己不那麼陽光積極，也不想用力抓住什麼，於是不只他，大學的幾個好友也從指縫間留走。與田中樹也是誤打誤撞的，那是自己第一次已學姊的身分參加聯誼聚餐，但忙起來的時候就容易出紕漏，走錯了包廂與他對視的當下，我很沒禮貌的皺起眉頭，彷彿那個闖入者不是自己一樣。
「對不起，我走錯包廂了。」不知道是不是來的路途太趕了，喘著回答卻沒要移動腳步。
或許是他看出我的猶豫，露出了一個作為偶像一定是滿分的笑容說，沒關係，他也被朋友放鴿子了。
當晚他被我的酒量嚇到了，被撿回家的反而是樹。
空白的沈默有點久，久到我都仔仔細細把回憶翻出來重新咀嚼過了。
他才慢悠悠的抬起腦袋對我說「ねぇ、俺たち もしかして、true love？」
「你再磨磨蹭蹭我會去穿褲子喔」我善意的提醒眼前很像腦袋撞到、有點不正常過頭的樹。
「！！咦——」敏感的地方被有點涼的指尖撫過，忍不住縮了一下。明明在這家伙來拜訪前一小時才自己弄過，那種熟悉的感覺快感卻又要浮了上來。稍微確認了我的狀態沒問題後，田中樹側躺在我身邊，從背後緊貼，果然還是他燙一些。無論如何被指姦就是很舒服，雖然很不想承認，我從以前就不擅長忍耐，嗯嗯啊啊的叫著，不太大聲，但和水聲足夠填滿房間了。幼稚的勝負心升起，我轉身推了推他，讓他停下來。他好像提過超級喜歡長髮，不過我們初見時我是標準的ボブ，現在已經長過胸部了，現在的情況下有點礙事，我爬起來隨手扎了一下，再低下頭開始動作。實在是太久沒有性生活了，而且我也不太愛主動做這種事，他也從來不會逼迫我，哪怕是情趣上的，所以我總打趣說じゅり是ドm。雖然看不清楚樹的表情，但感覺的出來他很滿意，手不是壓住頭，而是輕輕放在我臉頰旁撫摸，像在摸自己寶貝的寵物一樣。不知道這時是不是該稱讚他的潔癖，口中沒有奇怪的味道，於是我更努力吞吐，口水像放閘一樣不斷不斷不斷地流。「もういいって、止まって」田中樹邊輕喘著邊拍拍我的臉頰，連喘息聲都性感到不行，這可能是我唯一有強烈想獨佔的慾望的秘密。我抬起頭順便吐出舌頭，口中的唾液與頂端牽著藕斷的絲，他伸手抹了一下我的舌頭，再在自己的莖身上擼動幾下，整根都濕膩膩的，早已分不清哪些來自我，哪些是他自己的了。「何回やっても、エロ感エグすぎ...」或許這是他從來不真正離開我的生活圈的唯一原因吧。接下來被破開的感覺熟悉又陌生，我想自己的身體永遠習慣不了被異物不斷侵入的感覺，但從那之中獲取的快感又讓人欲罷不能，吸毒一樣上癮，沈淪在這之中的自己真是壞孩子。
本來就不是那麼冷，做著做著也不知不覺兩人身上都浮出薄汗，細細密密的，像彼此對對方的情愫一樣，細小而綿密，且在不斷增長、發酵。情到深處的呻吟越發黏膩，像在齒間餘韻不斷的太妃糖，我忍不住抬手遮住半張臉掩飾早已不能自持的自己。「やだ、ねぇ 俺の顔を見て」他用一隻手困住我兩個手腕，另外一隻手把我的一條腿抱住貼緊在他身上，比較好施力吧這樣，但其實自己也被磨蹭的很舒服。或許是想為這突如其來的闖入鬧彆扭，我撇過頭抵抗，其實心裡感覺悶悶的，明明來自肉體的快感正不斷疊加。田中樹皺起眉頭像有點悲傷的臉，沒有停下動作但明顯放緩了節奏，底下頭去找我的唇。幾乎是相貼的那刻就流下了眼淚，好討厭噢，怎麼身體到處都在流失水分。再接下來的記憶是朦朧的，我想一定兩個人都說了不少胡話。
再醒來是睡飽了，田中樹也還在身邊。我忍不住靠近他的身體去確認體溫，確認這是現實。似乎是打攪了他的清夢，嘴裡咕噥了什麼就朝我這兒翻身，攬住身體擁抱似乎是想我不要把話說出口。眼前只剩一片膚色的風景，轉了轉也還是睡不回去，還是忍不住叫醒他，雖然身體痠痛到一點也不想離開床，只好多溫存彼此的體溫和氣味。
還是回到以前了，彼此的鑰匙在對方錢包都有一把，偶爾拜訪對方，黏糊糊的肢體接觸，不明說的關係。
又一個秋天，總是彌漫著一股低迷的氣氛，頗令人無來由的イライラ，每天這在衣櫃前都在猶猶豫豫要不要拿出羽絨服。
無所事事只好漫無目的地滑手機，人是呆滯的。點開私人的帳號，似乎點進去就會不知不覺的開始翻看她的主頁。似乎少了些什麼內容，什麼被刪除了呢。啊，貌似是跟彼氏分手了吧，明明不特別是好消息或壞消息的，嘴角卻忍不住揚起一個不太好看的弧度。明明和我沒關係的。啊⋯ちょっと会いたいなぁ，索性關掉螢幕，閉上眼睛任憑破碎片段的回憶撞擊。
我喜歡她嗎？這種年紀還在內心掙扎這種問題未免太幼稚。嗯，我想是喜歡的，我喜歡漂亮可愛的孩子，這是一直沒有變過的。
等回過神來已經站在她家門口，按下了門鈴。
沒有聽到腳步聲或應門聲，門只是很普通的打開了。她看起來很驚訝，那確實，好久不見了。果然秋天還是有點冷啊，進了門直直往房間去尋找她的拖鞋，再踩出來。她伸手摸了摸我的口袋，只有叮噹的鑰匙串。
「你不是要來跟我上床的嗎？」
她眯起眼似乎在思考，我則選擇以吻封緘。
「你到底吃錯了什麼藥啊たなか…」
一如既往的可愛呢，真惹我喜歡。
『想做…』
這種時候不得不直面內心的慾望了。
「做愛。」
她替我說完了下半句，忍不住笑了一下，我也不知說什麼，只是轉了轉手上的戒指，晃了晃手鐲，金燦燦的。她順勢拉起我的手。
接下來她絮絮叨叨說了什麼洗澡的事，沒有在認真聽。可是久違看著她的裸體，忍不住問是不是瘦了，不是為了討女孩子歡心的好聽漂亮話，而是好像真的更瘦了，我都怕等會太用力抱她會碎掉。
為了掩飾心虛，我只好擠了幾把沐浴乳往兩人身上塗，一邊重新熟悉她身體的觸感與尺寸，抹著抹著她靠了上來貼在一起，你是不是還沒吃飯？又忍不住開始當起操心的媽媽的角色了，她只是拿起蓮蓬頭沖水，隨後先我一步走出浴室。我則慢悠悠的在後面擦淋濕的髮絲和身體。
突然「噗嗤」一聲她笑了出來，什麼這麼好笑？
打算把她一把抱進懷裡的，卻摸到床鋪上的玩具，怎麼這樣也不聯繫我？又開始一輪幼稚的鬥嘴，但那些都不重要了，現在有更重要的正事要做。
她輕輕把唇貼上我的身體，於是順勢讓她舒服的包著我，不知道為什麼這段時間特別漫長，於是開口打斷。
『ねぇ、俺たち もしかして、true love？』
「你再磨磨蹭蹭我會去穿褲子喔」
說出口時自己都嚇了一跳。
「！！咦——」
用指尖撫上她敏感的地方，忍不住縮了一下，真可愛，想更多的欺負。側躺在她身邊，從背後緊貼。絕對不會從自己的嘴裡承認，但她最喜歡這樣被我指姦了，一摸下去也濕的不行，很輕鬆的塞得進兩根手指。她從以前就不擅長忍耐，嗯嗯啊啊的叫著，不太大聲，但和水聲足夠填滿房間了。她轉身推了推我，讓我停下來。爬起來隨手扎了一下頭髮，再低下頭開始動作。我不太要求女方做這種事，也不覺得她特別喜歡，但實在是很爽啊。手不捨得壓頭，只是放在臉頰旁撫摸。好像吞得更深了，口腔裡頭又濕硬熱，好糟糕。
『もういいって、止まって』
我拍拍她股的像小倉鼠的臉頰。她抬起頭順便吐出舌頭，口中的唾液與頂端牽著藕斷的絲，伸手抹了一下她亂七八糟的舌頭，再在自己的莖身上擼動幾下，整根都濕膩膩的，像倒了過量的潤滑液。
隨後就是長驅直入她的身體開始動作，有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不過一下子就回到狀態裡了，果然我們的身體也很契合，真他媽的爽。
操到她正爽，腰都整個抬離開了床墊，一邊哭叫著一邊擋起了臉，這樣可不行吶，我叫她得看著我的臉，再用手把她的雙手手腕困住，另一隻手抬起腿，這樣進得更深。她又撇過了頭，好像有點把我的理智拉回來了，於是低下頭去尋她的唇，邊親邊感覺得到她連凜都濕漉漉的，怎麼這麼惹人疼，看吧，我總會捨不得你。
最後終於做到她放得開的多了，用下流骯髒的話也只會傻乎乎的順從我，說只給我一個人幹了，最喜歡被我插到水流不停了……
或許太爽會像喝酒一樣短暫斷片，後來醒來只發現她乖巧的待在懷裡，真好，我要繼續過這樣耍賴的生活，最好賴著她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