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eface

うやむや
Posted originally on the Archive of Our Own at http://archiveofourown.org/works/65163862.

Rating:
Teen And Up Audiences
Archive Warning:
Creator Chose Not To Use Archive Warnings
Category:
M/M
Fandom:
SixTONES (Band)
Relationships:
Kyomoto Taiga/Tanaka Juri, Kyomoto Taiga/Matsumura Hokuto
Characters:
Kyomoto Taiga, Tanaka Juri, Matsumura Hokuto
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Stats:
Published: 2025-04-30 Words: 5,547 Chapters: 1/1

うやむや

Summary

2.16福冈恋バタ观后产物
不仲前提的树我,后者占大头
道德感这种东西那我必然是没有的

Notes

うやむや

  直到三次会也临近尾声、大家各自拿出钱包准备结账时,树才发现自己的外套口袋里装着的其实是京本的钱包。

  也不是多罕见的事情,住在一起还共享衣柜的两个人难免会错穿、或者干脆就是故意去穿对方的衣服(虽然有时候会被和他们二人都相识的发小调侃说“时尚感零分和十分的两个人再怎么互帮互助也没可能进步到六十分”),至于把装满现金的钱包随手往哪里一塞后就忘记其存在,那家境富裕的独生子小少爷已经是前科累累。

  “怎么了?”

  发小正好注意到了他的一时停顿,凑过来问他。树自然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摇了摇手里的钱包,半开玩笑地说是收到了“手信”。

  钱包外层用来装交通卡的透明夹层里装着一张已经有些自然褪色的大头贴,上面是被美颜加工得像是外星人一样的树。这还是他们认识没多久后树因为输了大冒险游戏才去拍的,算算时间到如今已经五年有余。

  “还真是恩爱呢。”

  发小瞥见了那张照片,也一下子就猜出了钱包的主人,便笑着打趣。

  树不置可否地笑笑,应了个含糊不清的鼻音。他向来不太喜欢过度谈及自己的亲密关系,对于这个稍显冷淡的回答,发小也习以为常地没有深究,只是借着还有些火热的酒劲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真诚地送上了希望他们能白头偕老的祝愿。

  考虑到这其实是发小结婚前的单身派对的三次会,树反倒是更笑开了点。

  即将步入婚姻的男人还能对爱情怀有这种像童话故事一样的纯真期待,虽然稍微有点让人担心,不过这世界上总是需要一些相信美好的人存在。

  他如法炮制地轻拍了两下发小的肩膀,但玩了个有些狡猾的文字游戏,回答说你才是,请像童话故事一样永远幸福下去。

 

 

  树和京本的关系实在是和童话故事没什么关系。非要说的话,内容无聊也收视平平的深夜电视剧可能会合适一点。

  他们的相遇开始于一场非常俗套的酒吧搭讪。

  见色起意地主动上前搭话的是树,不过直奔主题地先发出上床邀请的人意外的是京本。不算酒后乱性,当时京本喝的是几乎都没有多少气的可乐,至少树从京本口中分到一半的最后那一口可乐尝起来就只是黏糊糊的甜水。

  至于那天穿了身洗得有点发白的运动套装的京本其实是已经在业界小有名气的新锐摄影艺术家的事情,以及浑身金闪闪还染了一头挑银金发的树其实是个颇有能力的牙医的事情,他们都是在第二天早上第一次做自我介绍时才得知的,并且即便是互相交换名片以自证身份后也对彼此的职业依旧存疑。

  第二次见面是行动力和好奇心一样旺盛的京本真的循着名片上的地址找到了树就职的牙科诊所以求证,第三次见面是树应了那天京本临时想出的“宣传我的摄影展正好路过附近”的邀请借口,去了那个其实根本一票难求到不需要宣传的摄影展。

  第四次见面单纯是约着一起去买新发售的游戏,在路过游戏中心的时候顺路拐了进去,于是就有了那张后来一直被京本放在钱包里的树的大头贴。

  第五次见面是为了在树家里一起打那天买到的游戏,赢了对战的树在京本的胡搅蛮缠下请他吃了顿高级寿司作为晚餐,后者在吃饱喝足后非常自然地自备内裤又借用树的浴室洗了个澡才回家。

 

  而在第六次见面的时候,京本毫无征兆地、并且开门见山地问树要不要交往。

  树思考了一秒钟,然后点头说好。

  他的恋爱道德观就如世人对这个职业的负面刻板印象那样确实松松垮垮,京本是个长相漂亮得很对他胃口的人,而树答应与他交往其实只需要这一个理由就够了。

  从这个角度来说,反倒是京本要更加循规蹈矩一些。

  在得到树的肯定答复后,京本主动坦白说自己其实有一个直到前不久都还保持着藕断丝连的身体关系的人。

  “……和交往的关系是不太一样的,大概。”

  他有些纠结似的皱起眉心,似乎想要努力找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描述,未果,最终还是放弃挣扎地摊摊手说总之就是这样。

  “但既然已经在树交往了,我会和他彻底断掉关系的。”

  这句话京本说得很认真,甚至举起右手做了个发誓的动作。

  反倒是树不太在意这些,也其实并不为京本的突然坦白而惊讶。

  在第一次和京本上床的时候他就在京本的大腿根上看到了浅浅的疑似齿痕,在后来数次见面时他也几度在京本身上闻到显然不是这有点中二精神的小少爷品味的发甜的香水味。甚至此刻在他面前的京本颈侧都还有着藏在几乎及肩的金色发尾下的、像是抓痕的暗红色结痂,也不知道京本对此是否有自觉。

  但树的独占欲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以及,如前所述,他甚至只需要“长相漂亮”这一个理由就愿意和京本建立亲密关系。

  当然,他还不至于不识趣到在这种时候说一句“不断掉也没关系”打破正好的氛围,所以树也只是应了个模棱两可的鼻音,然后顺理成章地凑过去和京本接吻。

  这其实是他们在交换彼此的名字后接的第一个吻,但一切都显得非常合情合理,并且水到渠成。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他们会成为旁人眼中“永远热恋”的、“天造地设”的一对,其实也没有那么冤。

  毕竟他们看起来都不像是会安于一段稳定关系的人,但却看起来像是、并且事实上似乎还真的就是能够安于彼此身边的人。很神奇地。

  比方说其实并不那么喜欢肢体接触的京本对于和树的十指相扣完全不抗拒,比方说其实有一点洁癖的树对于京本时不时会错穿他的内裤并不觉得厌恶。单独把这些非常细小的瞬间截取出来的话,大概真能够得上一点“纯爱”的边。

 

  对于自己宣言的要和那个“他”彻底断掉关系,京本算是说到做到。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至少在树的视角看来是如此。

  大概京本其实本也不是性欲多么旺盛的人,并且是人不可貌相地自控能力强大到几乎可以说是变态的人,要和一个(据本人所言)只是“保持着身体关系”的人彻底切断不是多难的事情。

  虽然这么想来,又会显得此前京本一直和对方保持着“藕断丝连”的关系有些匪夷所思,但树不会庸人自扰地去思考这个。

  在这方面,树向来乐得活在当下、专注眼前。而平心而论,他和京本的恋爱生活没什么可挑剔的。他们能像两个男高中生那样就着无聊的话题一聊就是好几小时,能像两只小动物那样在暖气不太起效的夜晚钻进一床被子里抱团取暖,当然也能像每一对热恋期情侣那样有很多个共度的浪漫时刻和亲密瞬间。

  唯一让树一度有些意外的是在确立关系后,京本反而在性事上有时会显得生疏又稚嫩,甚至是偶尔会冒出一丝不受本人控制的微妙怯意,完全不像是曾有一个保持了多年身体关系的对象的人会有的样子。(但京本当然没必要特意凭空捏造这种事情。)

  不过京本并不抗拒他的拥抱和亲吻,也会在心情大好的时候像只小动物一样哼哼唧唧地主动向他索吻,或者在临近高潮的时候眼神失焦地望着他、四肢却像是无骨的藤蔓一样整个缠住他的身体,仿佛化成了一捧浓稠的蜜。

  后来树便干脆把京本当作是一颗刚刚从冷冻层里拿出来的奶油泡芙,有时会需要一些耐心和时间来等待彻底解冻,才会在咬下去的瞬间就迸出大量黏糊糊的甜奶油。

  至于是谁最开始把常温的京本放进冷冻层的,树并不那么关心、也不觉得事到如今继续纠结这个问题能有什么意义。即便他并没有真的迟钝到完全意识不到能让向来口直心快的京本语焉不详的背后该会是多么难以解开的一团乱麻。

  但树毕竟只是一个对牙齿还有些研究的普通医生,医治不了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并且被遗留在了过去的疑似创伤,何况作为牙医的最后手段——拔掉那颗已经无药可救的坏牙这一步,京本早在一开始就已经亲手做到了,根本轮不上他来指手画脚。

  京本爱看的漫画里有一句很有名的台词,秘密让女人更加女人。其实男人也一样。说到底,距离产生美,而好奇心害死猫。

  他们算是两只足够聪明的猫。

 

 

  作为为数不多一直参加到了三次会、还留到了最后的“好心人”之一,树干脆好人做到底地等动作磨磨蹭蹭的发小收拾好东西一起走。

  在推开门的瞬间,挤进来的冷风吹得树一个哆嗦,原本还因为适度的酒精摄取而有些发热的身体一瞬间就被彻底冷却,全身的温敏器官一一立正敬礼。

  作为一个实际上就是家里和诊所两点一线的绝对室内派,树一直没有把连日来新闻中播报的罕见寒流来袭太放在心上,但显然他还是小看了能让一些人天天危言耸听世界末日来临的异常气候的威力。

  本该是迎来阳春三月的时期,竟然姗姗来迟地下起了东京自去年冬天以来的第一场雪。

  “哦!下雪了呢!”

  发小的耐寒水平几乎是北极圈居民级别的,走到被冻得瑟瑟发抖的树身边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带着掩饰不住的孩子气喜悦感的惊叹,俨然有种下一秒就要冲出去在雪地里打个滚的气势。

  好在东京的雪小得连地面都打不湿,更像是后劲不足的氛围组。

  树缩成一团,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地看着发小,扬了扬手机说自己约好了出租车,不过得去一条街外的规定上车点搭乘,还是趁着体温没有完全凉却前赶紧过去吧。

  发小的情绪感也适时地冷却了一些,点点头说树果然还是可靠,笑嘻嘻地和他勾肩搭背起来。

  树不是太喜欢被人动手动脚的类型,大部分时候。京本是例外(但京本反正也没有一天到晚爱对他动手动脚的癖好),而相识了二十年有余的发小却不是。

  但外面实在是有点冷,而穿着单薄的发小又意外地一直保持着温暖,于是这次树没有动弹。

 

  在路口等红灯的时候,发小突然说想给未婚妻买束花回去,随即就四下张望着寻找附近的便利店。

  树已经被冻得没力气跟着找,只是以最大限度的节能状态保持着看向红灯倒计时的姿势,连开口应答或者吐槽都没有。

  “哎,树!”

  发小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猛地摇摇树的肩膀,强制性地把他转了个135度角,指着不远处的便利店、准确来说是离便利店还有十米路的那个路灯昏暗的小巷口,不过还是稍显不确定地压低了一点声音问他“那是大我吧?”。

  发小和京本没有熟悉到那个地步,会对京本直呼其名不过是初次介绍彼此认识时京本对于被人称呼为“京本先生”不知为何显得有些抗拒,于是很会做人的发小就主动改了口,一直到现在。

  反过来说,树直到亲眼看向发小所指的地方前,都理所当然地认为只是这人醉眼朦胧中看错了而已。

  毕竟中午出门前说自己今晚要参加发小的单身派对大概会晚归时,京本是应了个长长的鼻音,说那自己要在下午的商讨会结束后就直接回家,点一些高档外卖吃独食。何况京本的作息意外地健康又规律(抛开他因为工作原因难免的昼夜颠倒的话),没道理在这大半夜的出现在银座的街头。

  但那确实是京本。

  哪怕树自己的思维也还因为酒精作用而有些轻飘飘的、近视还不爱戴眼镜的坏习惯今天也依旧、大脑的运转难免因为低温影响而略显迟缓,以及,他对京本的爱没有也不该强烈到会有所谓的第六感或心灵感应云云的玄学出现。树突然很明确地意识到,京本是个特别到不会被误认为任何人、任何人也没可能被误认为他的人。

  让树迟疑了一下没有马上应答的,是他发现京本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人。那人穿着一身几乎要融化进黑暗里的深色系,和一身洁白得像是将要羽化登仙的京本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反差。

  不过树的单方面迟疑毫无意义。京本显然是没有注意到被信号灯灯柱挡住了大半的他,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低着头也往路口方向走过来,那个男人也沉默地跟着。

  而等到京本也注意到树的存在,就已经彻底为时过晚了。

  他们已经近到就算在光线昏暗的环境里,就算是树这个程度的高度近视,都足够用肉眼看清京本(不知是不是被冻得)泛红的脸颊,但反而有些苍白的嘴唇,以及凌乱的焦糖布丁式金发。当然,还有隔着一段微妙的距离也跟着京本停下脚步的那个陌生男人,以及他看不出任何表情的、只是苍白的脸。

  谁都没有先开口,大概他们谁都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什么才好。但沉默不语一定不是正确答案。树能感觉到发小交替落在他们身上的视线。

  “哟。”

  最终还是树先开了口。

  他吸了吸鼻子,在这个无色无味的夜晚闻到了那股已经很久没有在京本身上出现过的、不像是京本品味却又非常适合京本的发甜的香水味。树有些无从判断这香味是从京本身上来的,是从京本身后的男人身上来的,或者其实是两个人身上都有。

  不过这并不重要,在虽然有些思维天真烂漫但毕竟也是个有着年龄相应的社会常识的成年男人的发小反应过来前,把那些小小的可疑火苗就掐死在黑暗里才是他、准确来说是他和京本,眼下的当务之急。

  树上前一步,伸手帮大概是还没反应过来的京本理了下乱糟糟的金色发尾,然后顺势单手捧住了他的侧脸,凑过去要和他接吻。

  而京本几乎就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任由摆弄,直到几乎被吻住的时候才下意识地扭了扭脖子试图避开。

  树没有给他避开的机会,但也没有真的吻上去。他的拇指沿着京本的侧脸缓慢地滑到对方温暖湿润的嘴唇上,最终只是在自己冰冷的指甲盖上落下了一个带着点酒精味的吻。

  不过已经是足够让树闻到京本唇间残留的一丝微妙腥臭味的极近距离。虽然他自然是什么都没有说。

 

  而对于站在京本身后的那个男人的身份,至少是他和京本的关系,树基本上已经能猜个七七八八了。

  他倒是没有产生什么类似嫉妒或者愤怒的负面情绪,反而是一种奇妙的恍然大悟感占据了上风。

  稍微有点难以用语言来准确描述,并且无凭无据地对别人、尤其是对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做出这样的判断实在很失礼,但是他们看彼此的眼神像是一对在拼命压抑动物本能的、发情期正当中的野兽。至少在树眼里是这样,或许也有还残留在他记忆里的、当年京本身上的齿痕和抓痕,以及他已经很熟悉的、京本在情潮涌动时特有的表情在他做出这个判断时添砖加瓦。

  树突然想明白了为什么事实上性欲并不那么旺盛、而自制力却又强得可怕的京本会有一个“应该不能算是在交往”的、却一直藕断丝连地“保持着身体关系”的对象。如果说京本在精神层面上和他有着足够的同频共振,所以他们才会成为旁人眼中天造地设的一对的话,那么京本就是和这个男人在生理层面上有着强烈吸引力,并且是在本人的理性所能左右的程度之上。

  偶尔是会有这样的情况的,树异常冷静地想,好比是化学实验中的催化剂,即便作为单体能够平静地存在,在遇到的瞬间就会产生剧烈反应。这样的话,或许当初把常温的京本放进冷冻层的,其实是京本自己,为了试图做最后的无力抵抗。

  树越过京本的肩头看了一眼那个男人。他看起来像是一块冰冷的玻璃,对于他和京本的亲密举止完全无动于衷。只不过天太暗了,树看不清他的眼底是否其实有着暗流涌动。

  也不重要。

  “您好。”

  作为有着基本社会常识的成年人,树平静地向他点头问候。后者于是也向他浅浅鞠躬,说初次见面。

  “敝姓松村,是京本的高中同学。”

  松村似乎还说了什么今天是因为工作关系意外和京本遇到,于是久违地一起喝了两杯,大概是事实、但非常无关紧要的内容。

  树没仔细往下听,他在听见松村口中自然而然地出现“京本”这个称呼后就去看了京本,而后者对此表现得毫无波澜。

  好像有很多看似形状诡异的碎片都被严丝合缝地拼合到了一起,但拼图游戏的魅力其实只在于过程,而最终的成品反而往往会因为无处收纳而被重新打散,乱七八糟地装回盒子里从此束之高阁。

  树只是对着松村微微低头,应声道请多多关照。

  低头的时候他的视线扫过京本的膝盖,布料的自然褶皱间有隐隐约约的尘土痕迹,不过树什么都没说,很自然伸手去牵京本的手,然后不知是对着发小还是对着松村,或者其实是在征求京本的意见,小声说那我们回家。

  京本反握住他的手,用还是温热的指尖和他十指相扣。

  “嗯。”

  有些问题不是非得要有个明确答案的,很多东西就这么一直留存在暧昧不清的状态反而正好。聪明人不会自掘坟墓。

 

Afterword

End Notes

展开说说就是那天的恋バタ开始树我比了个心,然后常规流程是不仲按头的那段京本大我一个滑跪到松村北斗胯前晃脑袋()
🤯震惊我一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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