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田中蹲在不该抽烟的区域抽烟，过瘦的躯体无法适配176身高裤子的腰围，名牌内裤的logo箍着身上唯一弯曲的腰围敞在外面，皱皱巴巴的短袖下摆堆在皮带上面，抽完一根就碾在帆布鞋的鞋头上，昏暗的路灯下大量的金饰衬得深肤色有种粗糙的亮感。
岂止是色情，简直是浪荡。
高地刚从店里走出来，就看见蹲自己摩托旁边内裤走光的骚男，背影的细脖被柔顺的长发稍微遮了点，但丝毫掩盖不了那根粗金链的光泽，要是有人骑摩托车抢劫企图扯断链子的话，可能先遭罪的是这根脑袋挂钩。
“给我一根可以吗”高地半蹲在田中面前
长得不赖，田中摸出烟盒，抖了抖烟盒，甩出一根烟，非常恰当的力道，烟蒂完整露出来，但又不会因为过长掉在地上，是手指刚好钳取的位置。“请”高地没有接，“不是这根”
烟盒里只剩这一根烟了，高地抬眼扫了一眼田中。
田中意识到视线停留在了自己嘴上。“这个？”
“嗯，这个”高地接过田中递来的半截烟，捏在手里。田中又叼上了自己剩的那根，刚摁开打火机，火光闪出来的同时，高地将那截烟按熄在路灯灯柱上，冲着田中笑了笑“别在我店门口抽”
长得真不赖，田中刚产生这个想法下一秒就觉得这个人有病，表里不一。
2
高地看着趴在柜台上的田中，有点呆，嘴巴像是合不上一样撅着，“我想要这个钥匙包”田中抽了抽尖细的鼻子，“那个是展示品，您要是想要可以定购，就是需要等。”
“这样”短促的一声应付，浮夸的金饰撑在玻璃上，和店里素净的皮具很不协调，所有制品配的都是银制的链扣。鼻尖稍微皱了点，卧蚕和黑眼圈搅在一起，看起来坏心眼都少了不少。
“那金色挂链配鳄鱼皮怎么样”田中揪起高地脖子上银链的深棕色牛皮包
“可以，很配您，但是材料得等采购，我不常做金色链扣的”
“这样啊，也行”田中抽出钱包里的信用卡，顺势带出了夹层里的锡箔纸袋，高地刚想说没有很轻浮地两根手指夹过来还蛮加分，结果看见掉落在玻璃上的小方块顿时语塞。
“这是意外”田中用手按上那块，“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样”高地将刷卡机推过来，玻璃上留下一串痕迹“请签名”
田中只好一手接卡一手签名。
“田中先生，我记住了”高地捻起那个小薄片，皮肤留在玻璃上的雾气尚未化开，“收据和避孕套请保管好，到时候凭这个取货”
“避孕套能取什么？”出现了，两根手指夹着一晃一晃的张扬动作。
“没有” “里面？”
高地正在用手裁开一式两份的取货单，闻言一下子撕裂了，从田中的姓那里断开，樹那个字留在了属于他的单子上。
“也记住樹吧”田中抢过那张取货单，手上的金表晃荡两下走了。
3
田中松开手心，沾血的四把钥匙垂在手掌下，“好脏”破皮的右手悬在半空，左手笨拙地去摸包里的湿巾。
就这样和在喝果汁的高地对上眼了，啊是同一辆摩托车，还是那个有烟疤的路灯。
一条手帕被缠在了手上，柔顺剂的味道的很明显，触感是使用过一段时间的那种。“别在我店门口打架”
“干嘛用手帕啊，还要洗”田中手里夹着的湿巾，还是乖乖摊手方便包扎。
“这样才有来有回”高地勒紧田中的伤口
“嘶”田中倒吸了凉气。
地上的人头上全是血，打架的劲头下去后，开始叫疼。
“吵死了”高地踹了一脚，力道大到田中甚至听到骨头的咔擦声。
田中后背一凉，嘴里的烟头火星闪了两下。
“我说过不要在我店门口抽烟吧”高地朝田中伸手，银戒上的做旧痕迹像是疤痕一样。
田中有意把嘴里的烟蒂用舌尖滚了一圈“对不起”一个拉丝的烟头就这样到了高地指间。
“道歉了又不改，得让你记住呢”高地弹了弹烟灰，动作很生疏很明显不抽，但烟灰很精准地擦着田中的裆部落下。
“喂！”田中僵在原地。
“牛仔裤？你今天走运了”高地直接把烟头按在田中裆部，布料烧糊的味道和细微的声音让田中止不住发抖，烟灰一直往下飘。这个人竟然把烟头按在自己那里，田中的嘴角抽动了几下还是选择咽下辱骂。
“再有下次的话，我就脱了你的裤子灭烟”高地跨上摩托车，扣好头盔。
“取货见，樹”
田中夹着微湿的裤裆看着远去的尾气，又点了根烟。“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