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谷翔吾被問到有沒有吃過傳說中的飯時,他是有點心虛的,著急之下,扯了個半真半假的故事出來。
晚了兩三個小時才回訊息是真的,青山陸特地熱了飯給他吃也是真的,就吃完飯馬上回家這件事是假的,先不說岩谷翔吾有沒有這麼狠心,青山陸也不是白白煮飯給他吃的。
那天是放假日,岩谷翔吾早上起床看了會書,決定還是要好好補眠,也就錯過青山陸問他要不要吃壽喜燒的訊息。心滿意足地睡完午覺,才看到青山陸的line,從一開始,「要不要來吃飯!」到後來只剩委屈的狗狗貼圖以及一句你是不是睡著了,總共傳來了十幾條,讓岩谷翔吾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不小心睡掉了十個小時。
看了看時間,也不過才過去兩三個小時,翔吾還是打了電話給青山陸,對方接起電話的瞬間,翔吾覺得好像看到一隻被鎖在門外的大狗出現在自己面前。他知道青山陸一直都不喜歡自己吃飯,不只孤單,份量更是難抓,一到吃飯時間就會看岩谷翔吾有沒有工作,問他要不要一起吃飯,也因為這樣,青山陸想著翔吾在家,直接煮了兩人份。青山陸說還有半鍋飯跟一人份的菜在等著被吃掉,岩谷翔吾摸了摸扁扁的肚皮,決定去吃他的那份壽喜燒。
出門前青山陸特地叮囑翔吾記得買幾顆雞蛋上來,說是順便給他加餐,他們兩個家隔不遠,幾站地鐵就能到。岩谷翔吾拎著雞蛋,掏出鑰匙熟門熟路打開青山陸家的門,從玄關看不見人,只能聽到廚房傳來微波爐的聲音。青山陸一邊從微波爐裡端出加熱好的壽喜燒,一邊喊岩谷翔吾去洗手,翔吾擺好鞋子,把雞蛋放在餐桌上就跑去浴室仔仔細細地洗了手。
等岩谷翔吾洗完手出來,青山陸已經擺好餐具、裝了一大碗用高級電子鍋煮好的米飯,還幫他拉開椅子。岩谷翔吾坐在被拉開的椅子上,看著正幫他煎蛋的青山陸,他很喜歡看青山陸做飯,翔吾自己也想不透,明明不會做飯,也不愛看料理節目,為什麼看著青山陸煮飯的背影,就好像可以看上好久呢?
青山陸端著漂亮的太陽蛋轉身,坐在岩谷翔吾的對面,「趕快吃啊,我都幫你熱好了,還有超級好吃的飯。」岩谷翔吾拿起筷子,「我開動了!」青山陸炫耀那個神奇的電子鍋很多次,但岩谷翔吾還沒有吃過,其實他有偷偷想過會不會青山陸交了智商稅,沒想到吃下去第一口,翔吾就實實在在地感受到這個電子鍋的神奇之處,米飯的香味被最大的釋放出來,口感不軟不硬,青山陸笑著看他,「是不是很好吃!有沒有覺得今天來對了?」岩谷翔吾又多扒了口飯,「真的好好吃!這個好厲害,感覺不用配菜也可以。」青山陸拿了架在盤子旁的另雙筷子給岩谷翔吾夾菜,「不行,我煮的壽喜燒也很好吃,都要吃。」
青山陸就坐在對面看岩谷翔吾吃飯,翔吾的吃相很文靜,跟他透露出的氣質一樣,總是小口小口地吃。青山陸看過有粉絲評價自己的吃相顯得食物特別好吃,但青山陸覺得翔吾吃自己煮的飯時,露出的笑容才是最好看的,讓自己又想去逛超市餵飽岩谷翔吾。翔吾其實挺習慣被青山陸盯著吃飯,以前他也覺得彆扭,吃著吃著臉都要埋進飯碗裡,久了也就懶得制止青山陸過於炙熱的眼神。反正講了也只會得來幾句不痛不癢的辯解,像是什麼,「你太瘦了要盯著你吃飯。」或是,「你吃相好看啊,我多看幾眼。」還有流氓一點的,「我就看看男朋友吃飯不行嗎?」還要順勢隔空給他一個親親。
岩谷翔吾慢慢地把飯碗清空,壽喜燒鹹甜的醬汁跟香氣十足的米飯是絕配,青山陸的手藝也是真的有進步,岩谷翔吾吃得滿意,決定等等幫青山陸洗完碗跟鍋子再回家。岩谷翔吾站起身開始收桌子,青山陸側坐在椅子上看他走去廚房洗碗,在沖水聲的掩蓋下,翔吾直到被攬進懷裡才發現青山陸早已站在他背後。
岩谷翔吾頭也不回問他要幹嘛,青山陸只是把頭靠在岩谷翔吾的肩上,「你吃了我的肉跟飯,是不是要付費?」「欸?其他成員不是也有來吃嗎?他們也付了?」青山陸把嘴巴貼上岩谷翔吾的脖子,他手一抖差點摔破盤子,「別鬧,我還在洗碗欸。」「成員是成員,男朋友是男朋友,付的錢不一樣。」岩谷翔吾終於洗完碗,在青山陸懷裡轉身,把殘留在手上、乾淨的水潑在他臉上。「我要回家看書了啦,下一期的專欄還在想要怎麼寫。」青山陸抓住他的手親了一下,「拜託嘛,陪我啦,我有買你之前說要寫的那本書,在這裡也能看,你的衣服我家也有,今天住這裡?嗯?」
青山陸聽著浴室的水聲很滿意,哼著歌換著床單,順便想要拿自己的哪件衣服給岩谷翔吾當睡衣,初春的天氣不好捉摸,是拿hoodie還是T恤呢?水聲停歇,青山陸敲敲門,「翔吾我拿衣服進去喔。」岩谷翔吾向內拉開門,伸出一隻手,「給我吧。」翔吾站在浴室裡,手上只有兩件衣服,自己尺寸的內褲跟很明顯就是青山陸的T恤。最後他還是一邊擦頭髮,一邊光裸著腿走出浴室,反正有開空調也不是太冷。
換青山陸去洗澡,進去浴室前青山陸一直在岩谷翔吾身邊打轉,說什麼一樣的沐浴乳在翔吾身上味道就不一樣,岩谷翔吾推著他進了浴室,熱著臉有點後悔沒有強硬地要求一條睡褲。岩谷翔吾從客廳桌上拿了要給他看的書,躺在沙發上開始翻書,還好現在雲端方便,之前寫的筆記都存著,不然岩谷翔吾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麼寫下去。浴室傳來青山陸的聲音,「翔吾,要不要來泡澡?」
岩谷翔吾知道青山陸一直有泡澡的習慣,但他還真沒有跟他一起泡過澡,本想著進浴室虛晃一圈,拿浴缸太小這件事搪塞過去就好。沒想到浴缸真的很大,原來ig story上說的是真的,岩谷翔吾只好背對著人脫了剛穿好的衣服,把書放在一旁坐進浴缸。
青山陸環著岩谷翔吾,讓翔吾坐在他懷裡,青山陸當初租房子特別在意浴缸大小,除了自己喜歡半身浴外,也是想過可以跟翔吾一起泡個澡。岩谷翔吾看上去有點不自在,身體有點僵硬,背部在青山陸胸前若即若離,青山陸輕輕地一拉,讓他躺上自己的胸膛。打破了那微妙的身體界線,翔吾反倒放鬆了下來,整個人攤在青山陸身上,還牽起在自己腰間的手。
在岩谷翔吾滑進浴缸前,青山陸就把他叫醒了,「你中午不是睡過午覺了?怎麼還這麼貪睡?」青山陸輕捏翔吾的鼻子,岩谷翔吾只是伸手撥開,耳朵紅紅的起身找浴巾。套上剛脫下的衣服,岩谷翔吾拿起書本就窩回床上,把所有被子都捲在身上,靠在床頭繼續讀書。
青山陸穿著睡衣睡褲,拿著吹風機走進房間,「翔吾,來吹頭髮,你那樣會著涼。」「你不給我褲子就不會著涼嗎?」岩谷翔吾蹬掉被子爬到床沿,仰頭看著青山陸。青山陸罕見地有點臉紅,摸摸鼻子插上插頭,開始幫岩谷翔吾吹頭髮。等頭髮吹乾了,岩谷翔吾拿起吹風機,讓青山陸坐好,青山陸頭髮長又有染,吹到半乾還得塗護髮素,岩谷翔吾幫他擦得起勁,指尖捻著髮絲繞來繞去,最後還是青山陸自己拿起吹風機吹乾頭髮。
岩谷翔吾趁著青山陸去收吹風機,霸佔了枕頭還有內側的床位,他一直叫青山陸多買一顆枕頭,但青山陸都只是塘塞過去。青山陸回房間看到的是縮在被窩裡的岩谷翔吾,他把自己也塞進棉被,再從後方摟上香噴噴又暖烘烘的岩谷翔吾,「不看書了?」岩谷翔吾臉埋在棉被裡,「有你在我最好是能專心看書。」青山陸親親他的後頸,岩谷翔吾只是縮縮脖子沒有躲避,青山陸把手從T恤下撫上岩谷翔吾的肚子,他微微顫了一下也沒動。
青山陸特別喜歡看岩谷翔吾穿著寬鬆的衣服,可能是因為他骨架相對小,整個人顯得輕盈,即使穿的衣服不貼身也十分顯瘦,甚至還會透出一點色氣。青山陸也不否認遞給他的睡衣是自己的T恤這件事是刻意而為,自己的衣服穿在男友身上好像更好看,那肯定得多讓男朋友有機會穿了。
岩谷翔吾在被窩裡轉過身,伸手環住青山陸的脖子,含住他的下唇,又輕咬了一下才放開,「這樣夠付了嗎?」青山陸笑了笑,「當然不夠,你要用很長很長的時間陪著我,慢慢還完這頓晚餐。」但還是拉近了他們的距離,又把手伸進寬鬆的衣物下襬。岩谷翔吾眼神有點飄忽,可是光著的腿還是纏上青山陸的。
青山陸輕輕撫摸岩谷翔吾的背脊,順著一節一節的脊椎骨向上,另隻手從前面拉起,岩谷翔吾嘟起嘴,「這件衣服我都脫第二次了。」青山陸失笑,哄著人說,「好好好,不會再讓你穿穿脫脫的。」岩谷翔吾又揪著青山陸的上衣,「你也得脫。」青山陸自然是順著岩谷翔吾的動作掀起自己的衣服,又蹭掉自己的睡褲,再把三件衣物都丟到床下。
他們在床上親吻,交往久了對於接吻的節奏早有掌握,沒有人呼吸急促,只是岩谷翔吾環著青山陸脖子的手越抱越緊。而青山陸的手也順著下滑的內褲伸進臀縫,岩谷翔吾的輕哼被吞進貼緊的唇瓣,岩谷翔吾伸手在床頭櫃上亂摸,把潤滑液遞給青山陸。微涼的潤滑液體感不太好,青山陸的手指重新探進翔吾時,他在青山陸懷裡顫抖了一下,青山陸親親岩谷翔吾的黑髮,緩慢地擴張。
青山陸牽著岩谷翔吾的手到自己下身,而自己的一隻手也走向岩谷的,翔吾一手扶著青山陸的手臂,一手握著青山陸的下體,熟練地套弄著。岩谷翔吾被前後的快感弄得有點腰軟,輕推青山陸的手想叫他別摸了,青山陸喜歡看他被自己的熱氣弄得面紅耳赤的模樣,岩谷翔吾的耳尖泛起紅潮,連帶著胸膛也浮出粉色。岩谷翔吾掀開棉被,順便拿走枕頭墊在自己腰下,「快點啦,我覺得可以了⋯⋯」他岔開著腿,手遮著眼睛,看不出到底是羞赧還是主動。
青山陸伏在岩谷翔吾身上,從床頭櫃上拿了保險套塞進岩谷翔吾手裡,他有點懵,放下手臂抬眼看青山陸,「為什麼給我?」青山陸低頭吻他的鎖骨,「幫我戴,嗯?」岩谷翔吾也有點急躁,撕了鋁箔套就套上青山陸,「好了,」青山陸挺身就進入岩谷翔吾,激得人擠出一聲驚呼,「你幹嘛?」青山陸笑嘻嘻地看著岩谷翔吾,「不是你要我快點的嗎?」岩谷翔吾嗚咽了一聲,把腳環上青山陸的腰,手拉著他的脖子就把嘴湊上去。
青山陸從善如流吻住送上來的唇,岩谷翔吾的呻吟被遮蓋,雖然他是容易害羞,但其實翔吾不太避諱喊出聲,只是這樣彷彿被捂住嘴巴又參雜著接吻的水聲,岩谷翔吾還是臉更紅了一點。青山陸喜歡緩慢地挺進,輕柔地讓自己擦過岩谷翔吾,他覺得既然是做愛,那似乎沒有什麼著急的必要,他想要好好感受男朋友因為他而產生的每一個變化。倒也不是出於什麼特別的原因,只是青山陸喜歡看岩谷翔吾舒服,岩谷翔吾也扭捏地問過他,這樣是不是只有自己爽到?青山陸只是笑了笑,揉揉洗去髮膠的短髮,「你想知道我是怎麼舒服的嗎?」又把傻傻提出這問題的人推倒在床。
岩谷翔吾有點主動,可能是壽喜燒真的很好吃,也可能是他們最近都太忙。太忙這件事其實也說不清是優點還缺點,行程特別滿的時候他們可以名正言順膩在一起,但也失去了一大部分的兩人時間。今天還是他們倆這個月來第一次單獨在一起,岩谷翔吾也不是沒想過要做,只是想著最近這麼忙,青山陸肯定會累吧,那還是吃完飯就回家比較好,沒想到還是留了下來。
「等等。」岩谷翔吾抵著青山陸的胸膛,「怎麼了?」青山陸還在喘息,收不住聲音和動作,「我們換個姿勢吧。」岩谷翔吾把青山陸輕輕推開,伸手示意他躺下。青山陸有點茫然,就看著岩谷翔吾跨在他身上坐了下來,青山陸倒是沒試過這個姿勢,這算是他過度的體貼嗎?青山陸總覺得岩谷翔吾的每一寸肌肉都是拿來跳舞的,而不是在這種時候用來支撐在自己身上,有想過哄騙岩谷翔吾滿足一點他的小幻想,但沒想過騙他這種事,更從沒想像過翔吾會主動做這樣的事。
岩谷翔吾也對自己的主動有點羞恥,平常總是青山陸纏著他想試點不一樣的,然後岩谷翔吾再假裝半推半就,實則充滿期待的答應下來,這倒是第一次他決定由自己主動做出一些改變。岩谷翔吾想捂住青山陸的眼睛,被盯著動作實在太令人緊張,明明自己也會盯著青山陸看,怎麼他就一點也不害羞呢?
青山陸其實也很緊張,他猶豫著該不該有動作,但最終只是把手握上岩谷翔吾的腰,想給他一點支撐的力道。被抓住腰的剎那,岩谷翔吾驚叫了一聲,青山陸的手濕熱,碰上腰的感覺有點麻癢,岩谷翔吾只好把手覆上,兩人的手指因為施力而纏在一起。岩谷翔吾跪在床上搖動身體,慢慢地抓到節奏,而青山陸也配合著動作挺腰,讓岩谷翔吾把自己的手捏得更緊。
最後還是青山陸把人抱在懷裡動作,岩谷翔吾跟他臉貼臉在耳邊喘著,在青山陸用力地擦過敏感點後,岩谷翔吾收緊環著他的手,射在他們的腹肌間。青山陸抽送了幾下,又用手撫過岩谷翔吾的背脊,搔得人顫抖,在岩谷翔吾舔吻自己脖頸的動作裡,終於射了。
岩谷翔吾還趴著不想抬頭,青山陸側臉只看到特別紅的耳殼,他親親燒紅的耳朵,「起來洗澡?」岩谷翔吾收緊手臂,「第二次。」青山陸有點訝異,岩谷翔吾體力變好了?「什麼第二次?」岩谷翔吾才覺得有點不對,「我今天洗第二次澡了。」青山陸失笑,「我也洗第二次了啊,走,不然我就抱你進浴室了。」
洗完澡出來也該睡了,被青山陸吹好頭髮的岩谷翔吾先一步鑽進被窩,重新梳好頭的青山陸回到床上,隔著棉被環住岩谷翔吾,「要睡了嗎?」岩谷翔吾把頭從被子裡露出來,算不上警戒但也有點鄙視地看他,「不然你還想幹嘛?」青山陸把手從人身上移走放在頭的兩側,像投降一樣,「沒有,只是要睡覺的話,你被子得分我一半吧?」岩谷翔吾頓了頓,臉又有點紅,默默挪走一些位置,再把另一邊的被子給青山陸掀開,「睡覺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