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谷翔吾覺得自己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他卡在洗衣機裡面了。
對,就是,滾筒洗衣機。
只是難得想洗個衣服怎麼就出事了呢?難道真的像那個煩人的新哥哥講的一樣,自己就是個生活白癡臭書呆子?
遠處傳來鑰匙的聲音,完蛋了,肯定是那個討人厭的新哥哥回家了。
果不其然開門的聲響後是放下球類的聲音,還有踢掉運動鞋的動靜,岩谷翔吾不敢出聲,怕被煩人的哥哥發現。
岩谷翔吾偷偷厭惡著的哥哥叫青山陸,翔吾覺得他就是跟他媽—坂本陣一起來覬覦岩谷家財產的,看他們倆每次望向自己都帶點詭異的眼神就知道了。可是爸爸好像什麼都不知道,被坂本陣哄的團團轉,連青山陸也帶回家裡來,氣得岩谷翔吾兩天不跟爸爸說話。
「翔吾!翔吾!你在哪?我帶了東西回來喔!」青山陸人還在玄關就開始嚷嚷,岩谷翔吾好絕望,他哥沒事幹嘛找他啊?!而且叫這麼大聲幹嘛呢?
青山陸繞了一圈,最終才在洗衣房看見一顆圓滾滾的小屁屁。是包在黑色闊腿褲裡的圓屁股,黑色的褲子材質很輕薄,雖然又長又寬,但在岩谷翔吾的跪姿下,緊貼著屁股,反而帶出更好看的形狀。
岩谷翔吾(在沒人看得見的洗衣機裡)閉上眼、嘆口氣,還是被找到了。他感覺有人拍拍他的屁股,說:「翔吾?是你嗎?哎呦?怎麼卡住了啊?」還來回摸他的屁股,不知道是在幹嘛。
「你摸什麼!快拉我出去!」岩谷翔吾又氣又臊,但喊得大聲只讓洗衣機裡的回聲搞得自己震耳欲聾,青山陸有沒有聽清楚實在是不知道。但繼兄倒是不摸屁股了,改扶上他的小腿。「欸?這褲子,是翔吾上禮拜買的那件吧?真好摸。」還來回在小腿肌肉上滑蹭。
岩谷翔吾感覺到一股熱源靠近他的腹股溝,一雙有力的手握住了他的骨盆,嘗試想把他往外拉,但動作幅度好小,反倒讓他的屁股不知道磨蹭了什麼東西,有點痛、有點硌人。
「痛!你會不會?」岩谷翔吾抗議。那雙手就離開了他,身後的熱源也離開,聽到青山陸離去的腳步聲,岩谷翔吾實在不知道該鬆口氣還是該緊張。
門外又傳來了鑰匙聲,還夾雜青山陸講電話的聲音,聽不出來在跟誰講電話,為什麼講到要報出家裡地址。算算時間,新的鑰匙聲大概是繼母坂本陣的,他應該是剛買完菜要回來煮晚餐。
廚房就在洗衣房後面,要去放菜,肯定會看到自己,岩谷翔吾燃起了新的希望,繼母為了討好爸爸,肯定會救自己的吧?
坂本陣拎著大包小包的菜正要去收拾呢,就看見路上擋著一個黑屁屁。坂本陣嘖了一聲,實在擋路,艱難地跨過去就把菜先堆在廚房的流理台上了。
剛剛看青山陸的表情也猜得到,岩谷翔吾不知道又搞了什麼事情出來,不然兒子不會這麼戲謔的叫他動作快點,但實在想不到是這種讓人看屁股的事啊。
坂本陣發現繼子的腰露出了一截,可能是滾筒太低,他跪趴的姿勢像貓,導致衣服一路往下滑。岩谷翔吾其實黑肉底,在來當繼母前,坂本陣還是有嘗試貼近新兒子的,聽到小孩兒喜歡下棋、聽古典樂,腦袋浮現的是一個白白淨淨的男孩,一見面,乾淨是乾淨的,就是有點黑。
露出來的一小截腰還算白,是跟臉不一樣的色號,坂本陣突然好奇自己跟繼子的腰誰比較白,手就握上了腰。因為姿勢,繼母友好地貼近了繼子的屁股。
岩谷翔吾又被碰觸時,瑟縮了一下,這手不一樣啊,大概是壞繼母吧。青山陸的手比較大比較粗糙點,繼母的手,雖然在家洗衣做飯灑掃清潔,但還是嫩,氣得岩谷翔吾懷疑是不是繼母拿爸爸的錢偷請鐘點工,就是想花他們岩谷家的錢!
「翔吾,別緊張,我幫你拉拉看,會痛叫出來吧。」坂本陣握著他的腰施力,但可能是岩谷翔吾的腰太滑嫩了,繼母的手滑了好幾下,反而像捏著翔吾的癢癢肉。
岩谷翔吾倒是不痛,但忍不住又哭又笑,太癢了,只得一邊扭動一邊試圖配合坂本陣的施力向後退,只是又撞到了硌人的東西,倒是不硬不痛,就是,怪怪的。
一陣門鈴聲後,有人踩著拖鞋過來了。坂本陣放下岩谷翔吾腰上的手,看向被兒子叫來的水電工。水電工很高很壯,比自己高點又比兒子壯點,留著一點鬍子還黑,一看就是經驗老道。
水電工朝坂本陣跟青山陸點點頭,開口:「不好意思,這邊比較狹窄,麻煩兩位先到外頭等吧,有需要協助會喊您們的。」剛來到岩谷家的母子對看一眼,點點頭,走到客廳坐下了。臨離開洗衣房前,坂本陣看了一眼水電工胸前的名牌,上頭寫著:「武知海青」
武知海青看到的是一個卡在洗衣機裡的、套著黑色闊腿褲的圓屁股,再往內看,是已經被掀到腰椎再上一點的黑色衣服的腰肢,上頭還有深紅的掌印。
洗衣機裡傳來怯怯的聲音:「你是誰?你能拉我出去嗎?」武知海青笑了笑,「我是被請來的水電工,肯定可以啊,我專業的!」
岩谷翔吾聽到這聲音,有點安心,聽起來就是個大帥哥大好人!而且是水電工,應該比那對母子好多了!(但這水電工也是你繼兄叫來的?)
武知海青先嘗試不要破壞洗衣機,水電工跨在岩谷翔吾的屁股上,一隻手撈著他的腰,一隻手嘗試伸進洗衣機裡抓住他的後頸,試著想這樣把他拉出來。
岩谷翔吾很認真想配合這個水電工了!只是,只是這個姿勢太害羞了吧!像被寬厚的肌肉攬在懷裡一樣。岩谷翔吾慶幸自己被卡在洗衣機裡,沒有人看得到他燒紅的耳朵。
這個方法失敗,岩谷翔吾還是卡著紋絲不動,武知海青離開小少爺的身上,朝著客廳喊:「太太、少爺!這可能還是得拆洗衣機了!」外頭兩人只是進來看了看,說了聲好,就又走出去了。
岩谷翔吾嚇得,要拆洗衣機,多貴啊,而且還要買新的,自己可不像那母子倆敗家。連忙喊:「沒關係!再試一次吧!」武知海青愣了愣,還是說了好,然後又趴回香香的少爺身上。
武知海青很認真的在拔蘿蔔,除了小少爺的屁股一直撞他、還有真的拔不出來以外,一切都好。岩谷翔吾又覺得有東西硌人了,好煩啊,這年頭誰還繫皮帶,還是這麼硌人的皮帶,像自己一樣穿寬鬆又是鬆緊帶褲頭的不好嗎?
總之水電工放棄了,最後還是拆了洗衣機,成功把小少爺從裡面救了出來,就是兩人臉都紅紅的,不知道是怎樣了。
鑰匙聲又響了,終於是爸爸回家了,岩谷翔吾忙出去迎接,順便跟爸爸認錯自己搞壞了洗衣機。武知海青收好工具箱,走出去差點被老爺的黑臉色嚇死,自己都把他兒子平安救出來了還想怎樣?
坂本陣看看有點害怕的水電工,拍拍他的手臂,「沒事,老爺本來就黑。」岩谷翔吾在跟爸爸道歉呢,爸爸也沒說什麼,只是掏出一張卡叫岩谷翔吾買一台新的回來就是了。
今天的岩谷翔吾雖然歷經波折,但至少是渡過了平安的一天!真是可喜可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