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香竊玉》
拾金事務所接了個大單子。委託人在翔吾長達一個月的幫助下找回了被兒孫抵押出去的亡妻首飾,執意要報答翔吾。翔吾徵詢了坂本陣的意見後,勉強收下了委託人送贈的五張溫泉休假套票。
狐狸妖山本彰吾看了坂本陣兩眼,坂本陣挨到轉椅靠背上,回看他。
「你要叫他去就快點,拓磨小警官休假的話要申請的。」
「他除了拿著照相機拍拍拍還能幹嘛,我才不邀請。」
「翔吾已經找了陸先生了,你要和我一起當電燈泡我是無所謂的。」
山本彰吾本來翹起來的大紅尾巴盤在一起垂了下去,撇了一眼桌子上準備要交給警務局的結算清單,「你怎麼不去邀請你的力矢大人?」
「他說年末要寫年終報告,然後告訴我拓磨小警官已經寫完了。」
「他寫完就寫完,跟我有什麼關係!」
「是誰上次說拓磨自己一個人住應該很寂寞的?」神谷健太從內間出來,拿著行李箱,「啊,不用邀請我哦,跨年過後再見。」說著就推開了事務所的大門準備離開。
彰吾一口氣噎在喉嚨裡,正準備抄起抱枕扔過去,只見健太把一個人讓了進來。
正是小警官。
「這是本季度的結清款項,」小警官把收據放到坂本陣的辦公桌上,「我來交接的。」
坂本陣也不整理,只是用手壓著,說了聲謝謝麻煩了,轉而看著狐狸妖。只見狐狸妖克制著自己的尾巴,尾巴小幅度地拍打著地面;狐狸耳朵似乎從髮縫中探了一些紅白色毛毛出來。
山本用瞪了坂本陣一眼:你看著我幹嘛!
坂本陣用眼神回覆:你看著辦。
「如果沒事,我就走了?」小警官看兩位仙妖箭弩拔張,自己的事情都交接好了,便打算離開。
山本轉向他,醞釀了一會,最終還是只嗯了一聲。
拓磨覺得對方似乎有些什麼要說,但又琢磨不透今天又是鬧哪一出,平時不是說自己穿得不像警官,就是說自己的紅頭髮抄襲狐狸的紅色嗎?怎麼今天變啞炮了?
拓磨正要轉身,突然想起來山本可能猶豫的原因,便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木盒,交給山本:「上次你給我的毛毛,毛氈擺件我已經戳好了。」
山本打開,是一隻拇指大小、瞇著眼睛的狐狸。
拓磨整理了一下空口袋的皺折,看山本似乎沒有不滿意,便抬腳就走。山本聽到腳步聲馬上抬頭,叫住了小警官。
「這個週末別去健身房了,去溫泉比較好。」
溫泉更衣室裡只剩下拓磨和山本,青山陸、坂本陣和翔吾早已圍著毛巾進了溫泉。
拓磨用眼尾瞄了一下,山本似乎只脫了褲子。從拓磨的角度看,紅色尾巴從黑色毛衣的末端露了一點出來。是在溫泉附近溫度太高了嗎,山本怎麼會突然讓尾巴在公眾場所露出來?而且也進來了10多分鐘了,是山本一直在調整尾巴,導致現在才只脫了褲子?
不過這個情況還是不要出聲打擾的好,拓磨想。
他又伸手打開儲物櫃,裝作收拾剛剛換下來的衣服,一邊用眼尾觀察山本。
山本突然問:「這個時間段好像只有我們預約了溫泉吧?」
拓磨正要轉頭回答,又馬上停下,依舊看著儲物櫃:「是的,剛剛在前台登記的時候老闆還說今天只有我們要入住。」
拓磨話音剛落,只聽身旁一陣毛衣穿過頭髮的摩擦聲。
「你還沒收拾好嗎,」山本啪的一聲關上了自己的儲物櫃門,把鑰匙套在自己手腕上,側頭問拓磨,「我看你櫃子裡的衣服都疊得和豆腐乾一樣了。」
拓磨心想,豆腐乾塊疊起來也是需要時間的,但是他不打算從這個角度反駁,他也蓋上了儲物櫃,轉頭看著山本,一邊用浴巾包裹自己的紅色頭髮,一邊說:
「你的尾巴防水的?」
「印度人,你的頭巾防水的?」
貧嘴是佔不了上風的,拓磨早已認清這個事實。他跟在山本後面,溫泉門框上垂下的布簾掃過他的眉骨時,他說:「等一下幫你擦尾巴吧。」
走在前面的山本頓了一下,肩膀為不可查地聳了起來,坐在溫泉里的坂本陣轉過頭來看他們的時候,又放下了。
踏進溫泉,坂本陣用眼神詢問山本,怎麼了。
山本沒理他,倒是尾巴在水下攪了一下。坂本陣感受到了一縷毛在自己的腰腹處掃過,吃驚地看著山本。
「跟你沒關係,倒是你不去看好你寵物嗎,別把魂都泡沒了。」
興許坂本陣確實被山本的話刺激了,泡完溫泉喝完牛奶分發房卡的時候,坂本陣還是把雙人小房間的房卡塞到了山本手裡,自己拉著翔吾和青山陸去了家庭套間。
在走廊分開的時候,拓磨很清楚地聽到了坂本陣嘴裡念叨著「他還是未成年仙啊我有監護責任的」。
拓磨站在兩燈之間,看著燈下的山本。
山本攤開手心,把房卡朝拓磨遞了遞,示意他自己拿。
拓磨沒拿,看了一眼走廊深處,「一起回去吧。」
山本沒動,只是把房卡又遞前了一些:「你拿著,有事你可以自行出入。我——我不能主動給你。」
「怎麼不能給我?」
「拾金系統裡的妖,把東西給人類,是別的意思。你能不能趕緊拿著?」
拓磨偶爾聽過坂本陣說過妖對人有一定的欺騙手段。人類對有靈性的動物抱有愛意,牠沒有全心全意回報感情,卻拿走了拾金值,被視為不正義,也因此會被評為妖。
拓磨卻不認同。
「不是你拿著的給我的,我不會收下。」他看山本似乎還要繼續辯論,馬上換了個話題,「你的尾巴還沒擦乾吧?」
山本別過臉,把房卡收進了口袋,不再看拓磨,徑直走到房間門口刷卡進門。
拓磨進了房間後馬上拐進浴室找浴巾,並朝房內喊:「我正在找毛巾,你等我一下。」找到了毛巾,他剛要走回去,就被山本堵在浴室門口。
「我自己擦。」
山本說罷便拿走拓磨手上的浴巾,看也不看就把他反手推了出去,關上了浴室門。
拓磨思考了一下剛剛在溫泉旁,山本確實沒答應自己,在走廊,山本也沒有答應自己。難道擦毛在狐狸族群裡有什麼含義嗎?
兩人東西不多,剛剛也泡過溫泉等同洗過澡,拓磨掃視了一圈,找不到要幹的事情。他摸了摸脖子,又在床邊轉了一圈看了看,才在床尾坐下。
他強迫自己放空思維,卻又想起那天青山前輩那天在拾金事務所處理合作事宜,中午吃飯休息,跟山本開玩笑演的小劇場。一仙一妖在沙發上並排坐著,青山前輩一隻手摟過狐妖,和剛剛做完飯的神谷健太重現青山前輩辦公室裡鄰座的兩位情侶著怎麼在工作時間卿卿我我。恰好自己有事務要交接,一推門進來就看到了,下意識就把山本從沙發上拉了起來。
被拉起來的山本問他:你幹嘛?
拓磨現在也在問自己,你當時在幹嘛?
他還沒想出個所以然,山本就從浴室裡出來了。
「坐著幹嘛?學印度人打坐也不是坐在床邊。」
大概是剛剛擦尾巴的時候調整了一下衣服,山本的浴衣腰帶沒有綁好,衣襟稍敞。拓磨視線掃過山本的心口,泡溫泉的餘熱還沒從山本身上散去,在心口位置浮了一層紅。
山本順著拓磨的視線,也看到自己沒整理好的衣襟。手抬了起來要整理,卻又馬上放下了,立刻抬腳離開拓磨身邊,走到另一側床邊,掀開被子,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裹了進去。
「你要打坐可以,我要睡覺了,在黑暗中打坐對你來說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拓磨轉過身,看著山本在被子裡露出的茶金色軟髮,嗯了一聲。
他正要伸手去床頭關燈,心靈福至地問了一句:「你不是狐狸嗎?怎麼頭髮是金色的。」
山本沒回答。
拓磨還是熄了燈。
他在半夢半醒之間感覺到有一些刺手的毛尖掃過自己放在身側的手掌。睜開眼,清晨陽光逮著窗簾合攏的縫隙溜了進來。身旁的被子塌下去不少,人像是走了,但掌心的毛刺觸感還在。拓磨直起一點上身,掀開了旁邊的被子。
頭頂茶金身披紅棕的狐狸窩在被子下浴衣裡,尾巴尖還在小幅度掃著。
對哦,尾巴在屁股上。拓磨想。
《拾金不昧》
# 01
小金柴翔吾輕輕地咬著卡地亞釘子手鐲,口水都快流地滿下巴都是,終於晃晃悠悠地回到了失物事務所。他用軟軟的鼻頭頂開了事務所的玻璃門,小心翼翼把嘴裡充滿了他最愛的金子味道的手鐲伸進了門裡,才快速地從門縫裡擠進室內。
坂本陣從一沓報表裡抬起頭,看了眼玻璃門,捏了一下從椅子攀到桌子上的翔吾的耳朵,掐走了翔吾耳尖絨毛上掛著的毛毛,取下翔吾嘴裡的金手鐲的同時把一張廚房用紙塞到了他的嘴裡:「把玻璃門擦擦,都是你的口水!」
翔吾好不容易把玻璃門擦好,長途跋涉後口乾舌燥,跑到辦公室角落,把小碗裡的水都舔光了,才吐著舌頭又爬上辦公桌,跟坂本陣講述「拾金」過程。
坂本陣揉了一把翔吾的腰背,敲了敲他的頭:「喲,這次不錯噢,竟然讓你撿到這個貴東西!來,說說看,你怎麼撿到的,在哪裡撿的?」
翔吾最近好不容易升到了三級犬仙,雖然有時候能夠從犬態變成人態,但消耗的能量還是多的,所以不需要的時候還是維持犬態。不過他倒是比以前說話說得更順溜了,便快速地說:「在那家白色標誌的手機店旁邊的健身房撿的,我剛剛好看到這個手鐲從沒有拉好拉鍊的背包裡掉出來,但是它掉的位置實在是太危險了,剛剛好在下水道的格子井蓋上方!我好不容易叼住沒讓它掉進去,抬頭就找不到那個背包了。」
坂本陣打開平板電腦打開地圖程式,提取了健身房門口的經緯度,複製粘貼到了和警務部門同步的失物協尋系統上,又問翔吾:「你有聞到那個背包的味道嗎?」
翔吾舔了一下自己的鼻頭,想了想。
坂本陣對這個剛剛升級的犬仙還算寬容,便讓他繼續想,自己拿出微縮儀,把手鐲微縮成一個戒指大小的環,在翔吾的脖子上摸索了一下,找到環扣,把微縮而成的開口金環栓上去。做完這一切,坂本陣看翔吾還沒想到,便開口提醒:「你要是想不到的話,這一單只能算你50%的「拾金」值哦。而且這個手鐲,」坂本陣拉了一下翔吾脖子上的鏈條,「要交到警務部變成失物等待對方來拿,你不能去送了噢。」
這時候從後面房間走出了頭頂紅色狐耳、打著哈欠、披著白色睡袍的妖。他看到了翔吾脖子毛毛裡閃閃發光的金環,止住了哈欠:「哎呀我們翔吾今天這單好大啊!你今天走了什麼運啊。」
翔吾覺得脖子裡的金環挺重的,便甩了甩頭,調整了一下項鍊,「我沒你那麼好運氣啊彰吾老師,這個手環我想不起來它主人的味道,不像你之前那樣,恰好碰到綁架犯,三下五除二就把千金小姐解救了出來還把小姐送回了家。拾金對象既是最高等級的人類,還因為當著她爸爸的面送回了家所以「拾金值」用3次方計算了,直接提升到了6級妖。論運氣還是您強。」
彰吾笑了笑,湊近了,勾了一下微縮手環:「小翔吾,要不要給我聞聞,6級妖可以直接聞出主人的味道噢!」
坂本陣適時地給這個老狐狸一個眼刀,轉過頭提醒似乎已經心動的翔吾:「他聞了,你這一單就只有25%了!再仔細想想!」
請在評論裡打出你的選擇——
《拾金不昧》
# 02
(上一次更新的微博評論裡以選項B為大多數選擇,感謝各位參與)
「對喔,小翔吾,」本山調戲夠了成仙沒多久的小動物,便正色道:「最近白色標誌的電器鋪出了一個專門標記東西的水滴形狀的東西,據說它信號能讓人類找到他們丟了的東西,到時候我們就越來越難修煉了,你還是趕緊想起來比較好。」
正當坂本陣和山本看著眉頭皺得越來越緊的翔吾,單面透光的玻璃門外卻顯出了警務部新上任小警官拓麻的身影。
坂本陣餘光瞄到了,便卡著翔吾的咯吱窩把他放到了自己腿上,又轉身看了看山本,見他神色如常,狐狸耳朵也收了起來,便按下人類專供的開門鍵。
拓麻抱著一個裝滿報銷單據的公文包,艱難地邁了進來。山本老師在坂本陣指使的眼神下不情不願地走到門旁幫拓磨拿走公文包,又在裡面把報銷單拿出來摞到坂本陣面前。做完這些,山本便一屁股依在了辦公桌磨圓了的角落上,不耐煩地看著把警帽拿下來、用手帕擦額汗的拓磨。
坂本陣總覺得山本老師對拓磨的不耐煩已經影響到了失物事務所和警務局的關係,但是自己的員工還是要私底下教訓,而且拓磨拿來的報銷表讓他眼睛放光,便開始翻閱了起來。
「500,700,3500,4400,7100,18100,31100!謝謝你啊拓磨警官,貴局的辦事效率還是高,這星期這麼快就把報銷費用都轉過來了,拓磨警官辛苦了吧這星期!」坂本陣心滿意足地把單據都疊好,把翔吾從腿上拿起來,用翔吾把單據壓在腿上準備等拓磨走了之後存進「拾金」系統,「山本!沒看到客人渴了嗎,快給人倒水!」
山本煩躁地抓了抓頭,勉強自己把每次看到拓磨就不受控的狐耳收起來,走到飲水機給拓磨倒了杯水,遞給他。
翔吾貼著單據,動了動鼻子嗅了嗅,耳朵豎了起來,掙扎著從坂本陣的手腕下站起來,跳到了地上,往拓磨放在辦公桌旁邊的公文包走去。他把小鼻子拱進公文包,突然叫了一聲:「啊!」
坂本陣和山本馬上警惕地看著拓磨。
拓磨疑惑地看著他們。
翔吾似乎忘了還有客人在,聞完公文包之後仰頭和坂本陣說:「我聞到手鐲主人的味道了。」
坂本陣伸手去撈翔吾,山本拿走拓磨手裡的杯子藉此轉移拓磨的注意:「你知道腹語吧,我會腹語,剛剛學了不久,很厲害吧!」
拓磨終於看出這一妖一仙的擔憂,便開口說:「啊,我擔任這個職位的時候,力矢前輩就跟我說了,我會保密的!」
山本老師:「啊?他知道腹語?」
拓磨:「不是,就是這個事務所的人都不是一般人的意思……」
坂本陣:「什麼人?」
拓磨:「就,小柴犬可以變成人,您和山本先生也……」
坂本陣和山本長舒一口氣,「你怎麼不第一天來工作交接的時候就說,害我們每次都要把東西收好,」坂本陣這時候還不忘教育小柴仙:「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像我們一樣是好人知道嗎?!下次要說話先變成人再說!」
看來拓磨已經知道了他們的運作方式,坂本陣也不再忌諱,大咧咧地把單據都塞進辦公桌抽屜深處一個表面黑漆漆、打開後會有一縷金光撒在抽屜裡的盒子裡。單據放進去的那一刻就消失了,坂本陣也不作理會,把抽屜重新鎖好。
翔吾縮著脖子聞了聞自己脖子上的微縮手鐲,在坂本陣的腿上站起來扒著坂本陣厚實的胸脯:「前輩,我真的聞到了!拓磨警官公文包裡的運動褲有手鐲主人的味道!」
拓磨聽了之後略為思索了一下,「可能是健身房的前輩……」
翔吾:「您今天去了白色標誌的手機店旁邊的健身房?」
拓磨:「對,可能是和前輩打拳的時候我們的味道混合了。前輩就住在這裡附近的某某大廈,我可以送你過去噢。」
坂本陣適時打住他們的對話,示意山本送客,對翔吾說:「不行啊不行啊,翔吾!他是警務部的人,他帶你過去你這一單還是會打5折,5折欸!先不論人類感情的附加值,光是這個手鐲,就有2000點拾金值了吧,你想想看,你現在是3級仙加1000點拾金值,如果多加2000,你就可以沒那麼肉疼地拿拾金值跟我換人類的錢,你就可以吃自己喜歡吃的飯,不用再吃神谷健太每天的餃子試驗品,你的人類型態還能因為你的拾金值提升了維持多半小時!是不是很吸引!修煉就是要自己修煉,不能走捷徑噢!」
山本在旁邊聽了,嗤之以鼻,卻也不反駁,倒是提了個建議:「翔吾你先用拾金值換點錢去坐車,那棟大廈距離事務所還是挺遠的,你現在只能維持人形半小時,半小時能到了還能把手鐲還了應該,但是用動物型態走要2小時。到了目的地你還要找是哪個單元,得不償失。」
翔吾猶豫了,畢竟自己只有1000多出來的拾金值,跟坂本陣換錢只能用整齊的100點換人類的1000塊錢,但是這樣自己的人類型態的維持時間就要掉10分鐘。
A:換錢坐車
B:自己走過去
《拾金不昧》
# 03
(#02的微博評論裡A和B平票了,根據一些規則在這裡選擇了A,感謝各位參與熱情參與)
翔吾皺著眉思考了半晌,最終還是朝著坂本陣點了點頭。
坂本陣無奈地在抽屜裡摸索了一下,拿出來一個屏幕碎了一半的平板,點開,又抓過翔吾的爪子往平板上按了,「確認了嗎翔吾?」
翔吾沉重地點了點頭。
但是平板毫無反應。
山本撇了坂本陣一眼:「他之前沒換過錢?」
坂本陣一撇嘴,「我這不是在教小孩別亂花拾金值嘛……」
翔吾迷茫地看著他倆。山本實在看不過眼,把平板翻過來:「翔吾,記住了,這玩意的妖仙識別功能在背後的標誌上!別按前面的屏幕,上次坂本陣玩遊戲摔到了地上已經完全不靈光了。」
翔吾把爪子按到了標誌上的瞬間,抽屜深處那個漆黑的盒子馬上飄出10張100塊錢。翔吾湊過去聞了一下,感覺臭臭的,便馬上縮了回來。
山本見狀笑了一下:「這就是銅臭味啊翔吾,」一邊從褲袋裡掏出了錢包數了一下,拿出來10站10塊錢,取走了一張100,又從褲兜裡掏出了一個防水小布包,把剩下的9張100和10張10塊錢放進去,遞給翔吾,「久了你就會喜歡這個味道的。」
翔吾掐著兒童手錶坐在車上看自己還有多少維持人類形態的時間,又緊張地看著面前公交車報站的顯示牌。他又想起剛剛上車付錢的時候司機問他是不是跟爸媽走丟了自己回家的事情。
好久沒有去找爸爸媽媽了呀,翔吾想。但是他又想,自己好像已經成仙好多年了,雖然之前沒有辦法變成人但是也已經好多年了,爸爸媽媽還在不在也是一個問題,為什麼爸爸媽媽沒有成仙呢?為什麼只有自己成仙了呢?
公交車前方是下午的堵車車龍,公交越走越慢,翔吾的思緒已經飄到了「等一下回去了一定要給健太一些錢請他幫忙買外賣並暗示他今晚不要再弄餃子試驗品……」,咚的一聲,翔吾睡著了,腦袋靠到了玻璃上。
翔吾在夢裡想著今晚要求喊什麼外賣的時候,突然看到自己脖子上的微縮手環自己脫落飄走了,立刻從夢裡驚醒,睜眼一看,滿眼都是粉色。
翔吾來不及多想,馬上摸了一下脖子上,幸好微縮手環還在。他長舒一口氣,但是又開始緊張了:剛剛不是在公交車上嗎?怎麼四面八方都是粉色?自己在哪裡?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只見前方的那片粉色突然朝自己衝了過來!翔吾馬上站起來向後退,沒想到又碰上了另一片又彈又柔軟的粉色皮膚。前後兩片粉色的軟牆把翔吾擠到了中間。
翔吾顧不得那麼多,嘴裡發出高音調的「嗷嗚,嗚嗚嗚」,那是小狗朝媽媽求救的叫聲。
他的聲音引起了前方肉牆的注意。肉牆又開始移動,轉了個身。翔吾面前的景觀從粉色肉牆變幻成了兩個小眼睛兩隻扇形耳朵圓圓的柱狀鼻子。
原來是豬崽,但是還是比自己體型大。翔吾這樣想著,嘴裡倒是停了嗚叫,試圖用眼神和小豬交流,畢竟翔吾自己只懂狗語和人語。
他覺得和小豬崽是可以商量的,畢竟他沒有在小豬崽的身上聞到危險的氣息。
發現眼神交流不可行後,翔吾打算用身體語言交流一下。他把鼻子伸到小豬崽的鼻孔旁邊輕輕地嗅,以此示好。沒想到這似乎刺激了小豬崽,只見牠抬起豬蹄就要往翔吾的臉上招呼。
說時遲那時快,一狗一豬的頭頂上一片陰影籠罩過來,並伴隨著一把人聲:「大P怎麼欺負小夥伴呢?」說罷就雙手兜著翔吾的腰腹把他從粉色肉牆裡抱了出來。
「哎呀,拾金事務所的小員工終於醒啦?再睡的話被人抓去寵物店賣了哦!當然你也可以留下來當我的員工,我這裡比坂本陣那裡更賺哦。」
請在評論裡打出你的選擇——
《拾金不昧》人設/故事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