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匜沃盥》
岩谷翔吾、藤原樹、青山陸
青山陸接過藤原樹遞過來的額外加奶的拿鐵,喝了一大口,把剩下的一塊冬陰功披薩三下五除二解決了。
坐在他對面的岩谷翔吾手還停留在鍵盤上,透過鏡片盯著青山陸,看著他吃完。他問:「好吃嗎?」
青山陸:「拿鐵加奶好喝!」
岩谷翔吾又問青山陸:「是冬陰功披薩太辣了嗎?」
青山陸還在喝拿鐵,沒有回答岩谷翔吾。
藤原樹又從自助吧台拿了兩杯暖水回來,放到了岩谷翔吾和自己的位置上。他微微彎腰放下水杯的時候側過頭問青山陸:「你要水嗎?」
青山陸咽下最後一口沉澱了未溶解糖粒的加奶拿鐵,舔了一下嘴唇,「嗯!現在嘴裡有點黏呼呼的。」
藤原樹點了點頭,回了自助吧台。
青山陸看岩谷翔吾桌子上還有剛剛吃加班披薩用的紙巾,一邊幫他和自己收拾桌子,一邊說:「冬陰功披薩確實有點辣。」
岩谷翔吾從屏幕裡抬頭看青山陸扔垃圾時轉過去的椅背,又把視線轉回屏幕上,一邊點擊開始按鈕準備關機,一邊說:「吃了辣的再喝熱水只會更辣。」
青山陸正要轉回來接岩谷翔吾的話,椅背一轉,撞上了拿著暖水杯正要放到桌子上的藤原樹。
玻璃杯臥倒在桌子上,灑出來的水迅速蔓延到青山陸位置上的文件,更多的直往地上流。
岩谷翔吾手急眼快站起身把文件撤走,問藤原樹:「有沒有燙到?」
藤原樹用指尖摸了摸自己的手背:「不,還行,沒——」
青山陸沒等藤原樹說完,直接拿過他的手腕,「快!我和你去洗手間!你這個要沖冷水的,不然會起泡!」
岩谷翔吾拿著文件,看著青山陸拉著藤原樹往員工餐廳的盥洗室衝了過去,抬手看了看表。
八點二十七。加班費能拿足兩小時了。
岩谷翔吾把文件裝進塑料文件袋,放到自己已經蓋上屏幕的電腦上,又想了想,把電腦放進自己的背包裡,背起背包,把文件袋拿在手上。他走到餐廳遠處點餐的櫃檯和職員說57號桌子剛剛灑了水可能要請清潔阿姨來一下,接著就進了盥洗室。
青山陸正拿著盥洗室提供的一次性漱口杯在另一個水龍頭接水,一邊扣著藤原樹的手腕,讓藤原樹的手背在冷水下進行大面積沖刷。漱口杯裝滿了,青山陸就把水一次性地往藤原樹手腕上三寸的地方開始倒。
岩谷翔吾站在門口,想了一下,看著藤原樹:「樹,需要燙傷膏嗎?」
青山陸:「應該需要吧!」
藤原樹把手腕從青山陸手裡抽走了一些,看著岩谷翔吾:「謝謝,應該不需要。」
岩谷翔吾點點頭。青山陸背對著他,岩谷翔吾便看著青山陸的淺色髮頂,說:「那我把你的文件拿上去我就下班了,」他又把視線轉向看著自己的藤原樹,「下星期二見。」
「欸?」青山陸迅速轉過頭來,「你星期一不上班?」
「星期一請了年假。」岩谷翔吾把塑料文件袋往懷裡摟了摟,在盥洗室門外說。
他搭電梯上了25樓,刷卡進了辦公室,把青山陸的文件放到他桌子上,又抬手看了看表。八點三十一。
他從椅背上抽走自己的外套,搭在手上,正要把椅子推進桌子,就看到自己桌子上的小垃圾桶還沒清理。星期一放假,那麼還是做個收尾比較好,他這麼想著,就放下了外套,拿起小垃圾桶,把垃圾扔到辦公室的公用垃圾桶裡。
這時候「滴」一聲,辦公室大門開了。藤原樹和青山陸走了進來。
岩谷翔吾腳步一頓。
「翔吾!你還沒走啊?我們一起走吧!」青山陸說。
岩谷翔吾沒看他們兩個,走回自己的桌子,拿起外套,徑直往門口走:「嗯,現在就走了。」
他透過玻璃大門瞄到剛剛青山陸和藤原樹上來的那趟電梯還沒離開25樓,便想快速完成打卡,自己先坐電梯下去。但在刷卡機器前硬是沒有在口袋裡摸到員工卡。他略微焦急地看向電梯顯示屏:23。
岩谷翔吾只好又走回自己的辦公桌,拿好自己剛剛落下的員工卡。
青山陸和藤原樹也背好了各自的上班包,「翔吾,準備好了嗎,走吧,」青山陸說。
岩谷翔吾皺了皺眉,「嗯,」他低低地應了一聲。
三人打好了卡,機器確認了沒有員工還在辨公室,便啪下關了辦公室的燈,留下大門的射燈。三人便在射燈聚焦而又刺眼的燈光下走到了電梯間。
電梯要從地下回到25樓,需要一些時間。岩谷翔吾趁著還有手機信號,便打開交通程式查詢這個點最快回家的換乘方式。青山陸瞄到了,在電梯走到18樓的時候開口:「翔吾,和我們一起坐出租車回去吧?我記得我們都要上同一條高速公路。」
「你們坐出租車?」岩谷翔吾問。
電梯門開了,三人走了進去。
「嗯,這個時候的公共交通都很擠,剛剛跟樹商量了,出租車會快一點,而且我們還可以攤分。」
岩谷翔吾握著手機,躊躇著怎麼回應。
電梯在7樓開了門,進來了兩位女士。三人便沒再開口說話。
到了地下,三人讓女士先出了電梯,再一次踏進辦公室大樓的大堂。藤原樹在前面走,青山陸往前走了兩步就轉身停下來等岩谷翔吾,藤原樹走出了10米才發現青山陸沒在他後面,便也停下來轉身等他們。
岩谷翔吾把手機揣進了褲袋,看著青山陸說:「我約了人,應該和你們相反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