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興夜寐》
青山陸×岩谷翔吾
「什麼味道？」青山陸問。
翔吾不說話，只是伸出舌頭往雪糕棒上舔。
「是開心果口味嗎？」青山陸再次發出提問。
翔吾一邊走，一邊思考怎麼掩飾自己的判斷錯誤，並不搭話。
「不好吃嗎？」青山陸開始用擔憂的語氣詢問，雖然是翔吾挑的，但是青山陸自己付的錢，生怕買錯了。
「嗯，你試試看。」翔吾說著就把巧克力外皮綠色雪糕芯的冰棍遞給青山陸，自己把手揣進了羽絨口袋裡，繼續向前走，側頭看他。
青山陸先是拿過雪糕棒，舔了一下，迅速把眉頭皺緊。翔吾一直在觀察他，「你覺得是什麼味道？」
青山陸又舔了舔，又舉起剛剛幫翔吾打開的冰棍包裝紙看了看，「杏仁味怎麼會是用綠色包裝？」
翔吾笑了笑，「人在國外，下次還是要拿手機翻譯軟件實時翻譯啊，」把冰棍從青山陸手上拿走，心想你看綠色包裝也不覺得是杏仁味，那就好辦了。
「翔吾，不喜歡吃可以給我哦，你不是不喜歡杏仁豆腐嗎，這個雪糕棒就是杏仁豆腐味道啊。」
「不，我選的我會吃完。而且外皮是巧克力的，我還能接受。」
青山陸時不時側頭看翔吾，隨時準備接力消滅雪糕棒。他甚至還問翔吾，下雪天吃雪糕棒不冷嗎。
翔吾搖頭。眼看就快走到極光旅遊車附近，翔吾立刻喊停青山陸，三下五除二把雪糕吃完，順勢把雪糕棍丟到對街的垃圾桶裡。
兩人在極光旅遊大巴門前核對好資料，上了車，找了一個雙人座位。
「不知道今天能不能看到極光呢。」翔吾搓了搓手。
青山陸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還沒拆的發熱暖手包，塞給翔吾，「他們都說這個月份在挪威看到極光的機率是90%，昨天看不到，今天應該能看到了吧？」
翔吾把暖手包塞回給青山陸，「希望能看到吧，但是剛剛導遊說今天雲多。」說罷把手伸進了青山陸的口袋裡。
開了一小時車，翔吾一直都看著窗外，青山陸昨天晚上沒睡好便在夜色裡一下一下地向前樁著腦袋。
終於來到了第一個極光觀測點。四周都沒有城市燈光，一些都是那麼的暗淡。甚至為了更好地觀測極光，司機把旅遊巴的燈都調到了最暗。青山陸和翔吾稍作收拾便隨大流下了車。翔吾在淺雪上跺了跺腳，把雙手插在自己的口袋裡，安靜地抬頭看天空。青山陸剛睡醒，他用手套背面揉搓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呆呆地站在翔吾旁邊。翔吾轉頭看他，他便眯起眼睛咧開嘴笑了笑。
翔吾伸手幫他把圍巾拉到鼻尖上。
「我剛剛聽見導遊和司機小聲說，今天太多雲了，應該看不到極光。」
青山陸瞬間瞪大了眼睛：「不是吧！」
「但是你看站在前面的導遊，他還在裝作很興奮地給其他遊客怎麼用手機鏡頭看到微弱的極光，是不是我們昨天的熱情導遊也預知昨天也看不到啊。」翔吾輕笑。
「天空真黑啊，但是還能看到山上樹的輪廓。」青山陸抬頭四周看，似乎不信邪地在用肉眼找極光。
「要不我們⋯⋯沒事，算了。」翔吾說。
「多待一會嘛。」
「嗯。」
翔吾又跺了一下腳。青山陸問他，冷嗎。他說還行。
翔吾看別人也拿著手機嘗試用調曝光時間來拍「可能存在的極光」，便也摘下手套拿出手機依樣畫葫蘆。
只拍到樹影重重。
就這麼在淺雪地裡呆了10分鐘，青山陸又問：「冷嗎？」
翔吾這次嗯了一聲。
兩人這次終於回到了車上。
青山陸耐不住連續一天半都看不到極光，開始上網搜索「挪威 極光 幾月」，得到的答案是「3-4月，9-10月」。
他馬上展示給翔吾看：「你看！我們現在是1月欸！」
翔吾把他的手機按下去，「你再看就沒電了要，現在那麼冷耗電很快的。而且我們只有1月能請假，不是嗎。」
過了20分鐘導遊和其他團友都陸陸續續上來了，導遊打開車內廣播：「大驚喜！我們追極光的其他小組成員說另一個更靠近芬蘭的地方雲層比較稀薄，我們現在就出發！」
到達第二個湖邊觀測點，已經晚上十點有餘。導遊和司機在下坡的雪地上升起了篝火，還準備了熱可可和巧克力曲奇。翔吾看著車窗外隱隱的圓月，正想和青山陸說我們下車看看吧，一轉頭，青山陸已經戴好了帽子和手套，還把剛剛翔吾塞到他口袋裡的手套拿了出來，遞給翔吾：「我們下去吧！」
到湖邊的斜坡很陡，青山陸一個大跨步先下去了，在下面左手抓著樹枝，右手朝翔吾伸過去，讓他扶著自己。翔吾看剛剛青山陸在斜坡上留下的腳印洞都沒過了腳踝，便有些膽怯。青山陸見翔吾還有些躊躇，左手便放開了樹枝，兩手圈了一個彎曲的V字，示意翔吾可以撲過來。
翔吾瞪了他一眼。
「這裡這麼黑，他們看不見的啦。快點，我看他們好像快分完熱可可了。」
翔吾四周看了看，確實沒人。他便抓著右邊青山陸剛剛放手的樹枝，輕輕撲進了青山陸懷裡。
兩人就著熱可可，吃完了曲奇，就站在湖邊抬頭看天上的月亮。
薄紗一般的雲飄了過來，月光越發朦朧。兩人也不再指望今晚能看到極光，反倒是站在遠離人群但看得見篝火的地方，比拼誰能透過圍巾呼出最多的白氣。
站了一會，翔吾的手開始冷到失去知覺，就脫了手套往青山陸口袋裡找他的手。
青山陸急忙把暖手包拆開遞給翔吾，翔吾用左手握著暖手包放進自己口袋，右手和青山陸的手在青山陸的大衣口袋裡玩誰的大拇指在上的遊戲。
熬到11點，更厚的雲遮了過來，導遊宣布收隊。
旅遊車上導遊進行總結陳詞：「我相信大家都一定看過極光！」眾人一副疑惑的樣子，今天沒看到啊？「你們在搜索引擎上搜索極光的時候就看到啊！」
翔吾聽了，轉頭望向窗外。青山陸聽了，在座位上笑得前仰後合。
兩人睡了一路，午夜12點半，終於回到特羅姆瑟的大車站。青山陸說餓了，翔吾說那回去的時候去一下7-11吧。
特羅姆瑟這個小地方也沒什麼吃的，兩人拿著冷藏捲餅回到酒店。翔吾看了一下時間，早上7點的飛機，5點就要到機場，就算坐出租也要半小時才能從酒店到機場，他便和青山陸說我們4點15分就要離開了哦。青山陸說那先洗個澡吧，再看看怎麼樣，腳都凍麻了。
房間裡開著暖氣，洗完澡出來的青山陸看到翔吾就穿著黑色單薄高領長袖打底衫靠在床頭，戴著眼鏡，雙手拿著手機，抿著嘴不知道在看什麼。
他掀開被子，滑進了被窩，拿起手機看了看，兩點。
「翔吾，你睡嗎？」
「嗯，能睡一會就是一會吧。」
青山陸反手關了燈，一個轉身，把翔吾的手臂放到自己的脖子下。翔吾面朝上，閉上眼睛。
窗外還在下著小雪，樹上的積雪晃了一下，簌簌地往下掉。窗下的馬路偶爾有轎車經過，輪胎壓過積雪，低低的咦呀聲從窗戶的縫隙裡透進來。
「翔吾，能睡著嗎？」
「你不說話我就能睡著。」
「我睡不著，」青山陸把額頭壓進翔吾的頸窩，「剛剛在車上睡了好久。」
翔吾還有點冷，沒有推開青山陸這個暖爐。青山陸沒收到完全拒絕的反饋，開始拿鼻子嗅翔吾的高領。
他還用鼻子把領子頂下去，一邊把手穿過翔吾的胸腔和床鋪之間，一邊嗅著翔吾的脖子肉，一邊用另一隻手把翔吾翔吾翻了過來。
翔吾的腦袋側靠在青山陸的鎖骨上，手虛虛地圈著青山陸的脖子。
被子還蓋在兩人身上，不過一番動作下來不少冷空氣竄了進來。
「冷嗎？」
還好，翔吾的嘴巴堵在青山陸的胸肌上，悶聲回答。
青山陸的手還帶著點剛剛洗澡的溫，從下擺穿進去，順著翔吾的脊背一直摸上去，一直到達翔吾的肩胛骨中沿，用拇指和食指來回上下摩挲。青山陸的另一隻手則從腰腹處順著褲腰直接摸了進去，用帶著繭的指腹揉搓翔吾的股肉。
這時青山陸剛剛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亮了一下，是新聞應用的推送，翔吾順勢看了一眼時間。
兩點二十三分。
「你要摸就兩邊都摸，別只摸一邊。」翔吾突然說。
青山陸得了訊號，還在肩胛骨上的手順著腰揉了一把，順勢把翔吾的外褲內褲都剝了下來丟在被子裡，順著溝壑摸到了溫柔鄉。翔吾探了探身，從抽屜裡拿出兩個鋁箔包裝。
一切準備就緒，青山陸就著角度把自己慢慢滑進去。
一起蓋被窩很暖，但角度上不能直接磨擦敏感處，翔吾趴在青山陸的胸骨上一皺眉，整個人瑟縮了一下。
「可以嗎？」青山陸問。
翔吾說等一等。
過了一會，他抓了一下青山陸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