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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刷完牙,就到客厅,你捏着零食,逗弄一只叫做小圆的泰迪小狗。它小又活泼,扑腾得厉害,于是你也在地毯上滚来滚去。
这时一双手臂从身后环绕来,拎走了你怀中的小狗,同时声音从耳畔传来:“精神这么好啊?”
虚着眼睛向上看去那一身影——他放走了小狗,信步到沙发坐下,拿起书。
你追上去,抽走他的书,攀住他的肩膀,跨坐上他的腿。推一把他,人就抵上靠背,表情却温和,像纵你摆弄。
他握着你的腰,你环住他的脖子,朝他笑,看他笑,分明锐利的眉眼传送给你的是柔软,眼角的笑纹也很温柔。
“Kenchiさん……”维持了对视一阵子,你有些不好意思,喊了一声这个名字,扑上去将人抱住。Kenchi穿的是黑色的高领毛衣,所以抱起来非常安心。
你在他颈间蹭着,轻轻地咬,Kenchi说你是小圆上身,你变本加厉地咬上他的脸。突然,你盯住了他的耳朵。
“Kenchiさん一直戴的这个耳圈,也借我戴戴吧。”你要求到。
他伸指捻你的耳垂,说“好啊”。于是摘下来一只,仔细地替你穿进左耳。你摸摸它,凑上前去亲一口他,又埋进肩窝,胸腔里充实得膨胀,棉花糖似的。
“别撒娇了,”Kenchi抚你的发,笑道,“还不去换衣服的话,一会儿会来不及出门。”
你蹦起来跑进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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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开门的时候,Reo还在玩手机,站在门外,手指飞快动着,盯两秒屏幕又瞥你一眼。
“这次倒是已经准备好不让我多等个半小时啊。”他开口就吐槽。你瘪嘴,推着他出去的时候人还在朝门内喊:
“Kenchiさん下次要请我去吃好吃的吧!”
想得美呢。你腹诽。
走在你前面的Reo连头也不回。明明是个小心谨慎、对周围比谁也敏感的人,还假装看不见你今天穿的是他上次送的衣服。
“不好看吗?”你追平Reo的脚步,用手肘顶他。
他侧头来打量:“一般般。”观察你的脸色,他又补充:“……还行吧。不错。挺好看的。”
你失笑,开春的阳光已很温暖,让你觉察到晒人,才想起没有喷防晒。停下脚步,你手忙脚乱地翻包。
“女人真麻烦。”Reo说。
“又不像你一样晒不黑。”你回嘴,然而他已空出双手来挡在你的额前,笨拙地帮你遮住阳光。等你处理完毕,Reo一副不情不愿样子地伸出手,要牵着你。
逛一家古着店。总是这样,虽然你兴趣不大,可是在Reo喜欢的领域,你乐于询问他,向他了解,他会给你解释,满面都是兴奋色调,像是噔噔噔地把亮度调到了最大。
走不动路了,你拖着脚步,在Reo身后拽着他的肩膀,他拖着你。
“重死了。”Reo抱怨。
你嚷嚷要吃冰,可Reo答应之后想了想,又不让。你瞪他。
“吃了过几天来例假,你可别喊肚子痛。”他摆出嫌弃的表情,满脸是“你看我像是会再给你揉肚子的样子吗?”
午餐决定是蛋包饭。你想吃猪排的,又想吃Reo点的咖喱牛肉。指头点点菜单,你看向Reo,眨眼睛。
“才不分给你呢,少打我主意。”他护住菜单,却又说,“看你可怜,分你一点——不过你的猪排也要分给我才行。”
用番茄酱画爱心这样的环节,你还是得心应手的。转过神来,Reo给你画的却是两个字——“笨ー蛋ー”。
完全在意料之中,你塞一口饭,假装不经意地问道:“那是谁的‘笨蛋’好呢?不然就——”
“……我的。”他看着别处抢答了。耳朵还红了。
可他不愿意陪你进鬼屋,还嘴硬地嘲讽你看了恐怖电影上厕所都不敢,胆子又小又要玩。最后他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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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koto从拐角处飞过来,到你身边,用脚尖磕地面,等Reo一步三回头地走远,才离你更近些。
“别看Reoさん这样,他是怕进了鬼屋自己会害怕,不能保护好姐姐哦。”Makoto凑在你耳边小声讲,像Reo还没走开似的,“我不怕鬼神,姐姐放心吧。”
你转过头,就极近地看见他噙笑的眼睛和梨涡,其里盛满了甜酒。
如他所说,Makoto将你保护得很好。你全程都侧抱住他腰身,缩在他的手臂当中,他一直都在安慰你有他在。
从鬼屋出来,Makoto突然低下头亲亲你的鼻尖,蹲低一点与你的视线平行,整理你的头发,说:“姐姐害怕的样子好可爱。怎么办呢?真不想让别的人看见。”
Makoto总是说着最好听的话,让你不自觉就跟着他的思路跑了。你被哄开心了,奖励似的亲了亲他,Makoto又表现出不好意思。
吃可丽饼时,他也大大方方地把异于你的口味送到你嘴边给你先尝,在你不小心沾到奶油伸手要纸巾时,又握住你那只手,用嘴唇吮去了小指上那点奶油。
做都做了,还问一句:“姐姐会不喜欢Mako这样做吗?”
你哪里会拒绝。
他带你去练舞的地方,在同伴前却不开口,反而带着期冀地看向你,好像他的关于你的一切都需要你来确定和引导。“女朋友”这种定义,叫他的朋友们吹口哨,叫他听了抿嘴挠头。
你想起来在情人节送Makoto巧克力时,他受宠若惊的样子。
“超级佩服姐姐的勇气的。”Makoto向你说过。
Makoto是从小就跳舞的孩子,你能从他注视镜子里的自己的模样看出认真和热爱来。他在练舞间隙也会冲你微笑,会确保你不会无聊。
“姐姐的眼里得只有我哦。”他过来拿水,这样对你说。悄悄话的语气,并带着咬了下你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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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koto一直将你送到目的楼层,依依不舍地嘱咐你一定要联系他,乖巧地挥着手,直到电梯门合拢。
摁下密码打开门,就听到吸尘器嗡嗡作响。Takanori远远朝玄关望来,接着是你最喜欢的他的笑容。
“欢迎回家。”他拔高音量。
他在大扫除,你也不能没事做。环顾四周,你决定给自己找个轻松活儿。
“我去洗衣服吧。”你笑嘻嘻道,“卧室里肯定攒了很多没洗的衣服。”
Takenori点点头,看你拎着衣服篓走进卧室。你到处捡衣服,还没收拾几件,Takanori突然冲了进来,却见你恰好拎起床尾一条内裤。
他夺过去,顺便连篓子也拿走了你的。“女孩子家家的,不要碰这些。”他说着。
你知道他是觉得丢脸,偏要逗逗他:“干什么啊,又不是没看过。怎么,不然你穿过的我还会闻闻看吗?”
“闭嘴吧。干活去。”他给了你一指头,指使你去擦茶几。
清扫完毕。落地窗大开,浅色帘子透入阳光和风,你和他躺在干净的地毯上,听着浴室传来的洗衣机的声音,双双发出舒适的叹息。
“就这会儿才觉得生活真好啊。”无法否认。
你侧过身去,满足地把他闭着眼的舒心笑容看个够。
“去泡点茶好了。”Takanori提议。
“我去我去。”你兴冲冲地起身,嘭地脑门撞上桌角,一瞬的痛觉让你飙泪。
Takanori难免无奈又好笑地坐起来,用手心轻揉你的额角。“小心点啊,这么冒冒失失的。”他安慰。
“你是不是就在心里笑话我呢。”
“不然给你‘呼呼’?”他略挑眉,眼皮却懒懒不动,显出一点轻浮神态,作势要来。
“好恶心,才不要。”你推开他,往厨房去。
可Takanori在你烧水时从背后拥上来,吻你的脸颊,下巴枕在你的肩处,慢慢地呼吸着。
“我们一起养只猫怎么样?”他说,“上次我看见一只超小的奶猫,真的超级小欸,连宠物店都不会有卖的。”
确实非常非常小。你看了照片,吃过点心,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光线暗了一些,你发现自己枕在Takanori的腿上,伸了个懒腰。
“腿好麻。”他好像一动也没有动,现在捶着大腿。
日落时分,Takanori牵着你走在步行街上,人影漫长。他穿的还是家里那套,宽松的针织衫和阔腿裤,踏着外出用的拖鞋,头发松松软软的,一派家居样。
“记得好好休息。”你嘱托着,能看出他眉宇间疲乏。
“就到这里了。早点回来。”他点头,送你上车前再次拥抱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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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惯常浮动有香气,Hiroomi是什么味道,他的周围就是什么味道。
车发动了,他仍没有反应,戴着耳机,闭眼仰在座位上。
“在听什么啊?”你主动开口了,倚上他的肩膀。
“一些Demo。”Hiroomi摘下了一只无线,替你戴上,捻了捻你的耳圈才放手。他随后跟着旋律哼出词曲,置在腿上的手打着拍子。
你傻笑了两声,说:“那我是第一个听Omi唱这首歌的人了。”
“我才是第一个。”他也轻松地笑了笑。
“你自己才不算呢。”于是你吸了一路他的脖子。
餐厅的隔间里,你并不打算看菜单。“看看Omi点菜的品味。”你托着脸说。他也歪着头撑在手心,抬眼看你。
本来还抱有期待,结果那人果然开始一个一个报菜名,说一个,看一眼你的反应。
“好麻烦啊,”他没有灵魂地抱怨,“不想做了。就当我没有品味,你随便吃一个吧。”
菜品是美味的。“这家店主是Naotoさん的熟人。不然我们把饭钱记在他账上吧。”Hiroomi搅着饮料提议道,抛来狡猾的一眼。
“好主意。”你十分赞成。
回家的路上经过便利店,你们买了好大一袋零食带上车。Hiroomi什么看顺眼都会拿,你总能在他挑的东西里拣拣感兴趣的吃。
托了那十台空气净化机的福,家里很清爽干净。客厅一角的音响始终在播放音乐,你瘫上舒服的沙发,体会昂贵的价值。Hiroomi拿了一只深绿色小盒子,在你眼前晃晃。
“送你。”他道。
你打开,是一只别致的戒指。看向Hiroomi,他笑,冲你抬起的左手上有同样的一只。
你即时就戴上了,和他勾了勾手指。
气氛却很快就变了。尽管你在车上时还对他说“岩ちゃん让你少打一点游戏呢”,可没超过五分钟,你在歪在他肩上和他一起玩了起来。
Hiroomi是个不会防守的人,玩什么游戏都不假思索往前进攻,得意了就大笑,一边操作一边一下一下耸肩顶你的脑袋,扰你不能好好游戏。
回来时已经不早,玩了一两个小时,你眼前开始发虚,手也慢了。
Hiroomi注意到,停了游戏:“先去洗漱再睡。”他拍拍你的脸,你就顺势歪在他的手掌上,“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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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出来,摔进床垫,拱进被窝,挪到他身边,环腰抱住他。
“Kenchiさん,好困啊……”你的呵欠停不下来,仍往Kenchi的腹部蹭。
Kenchi抚你的头发,让你早些睡觉。
你抬眸望向他,看他逆着灯光,光晕嵌在他的轮廓之外。“Kenchiさーん,给我念书吧。”你忍不住想对他撒娇,让他包容你、惯纵你。
“要听什么?童话吗?”他笑。
“最好睡觉的。”你躺在他腿上答。
Kenchi从床头拿了一本过来,翻开慢慢地念。那样迟缓又沉静的声音,慢慢钻进你的耳朵里,却没有成形。因为你什么内容也不记得,很快就睡着了。
可你最后几秒,还隐约感觉到他轻轻摘了你的耳钉,吻在你的额头,对你道声“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