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没有告诉陆,自己家里多了个人,晚归或者不归的话,也许有些不方便。反正总要到酒店去的,他想,对方给了个地址,自己就兴冲冲答应了,一点没出息。
距离最后一次在屏幕上见面,大概一年了。陆比那时白回来了一点,暗金色头发剃短,一撮撮朝天刺着,褪去婴儿肥的脸庞,配上茶色蛤蟆镜,浅色复古花纹西装,有种暴发户式的英俊。
陆看上去心情一般,倒是一如既往的急色,约人到酒廊,也不喝一杯,只起身用力搂了树一下,便把他带到楼上套房。衣服没脱完,两人先在玄关做了一回。
啊嘶……嗬啊……还得是树君…… 陆摘下墨镜,转过身,湿漉漉的大黑眼珠瞧着树,喘息着,拽起长裤,慢慢挪到房间中央的大床边。无需任何指令,后者亦步亦趋,蹬鞋爬上去,扒掉彼此裤子,随即捧起陆的右腿,隔着长筒丝袜,轻柔爱抚,啄吻着他的脚踝。
喜欢吗……我特别为你穿上的噢…… 陆半倚在床头,扯松了领带,又解开两颗衬衫扣子,左脚也不闲着,踩上树跪坐着的大腿,一点一点,划到其两腿之间,脚趾不轻不重,揉按起那尚在不应期的阳具。
回忆如潮,熟悉得让树期待而恐惧。仿佛为压下那股甜蜜的心悸,他猛烈点头,抓住对方脚掌,往自己岔开更多的腿间,来回摩擦,碾弄,另一手把那右腿抬至肩上,略侧过头,用脸颊去蹭,半闭着眼,双唇微启,发出无声的痴迷呻吟。
不一会儿,阳具重又兴奋挺立了。陆控制着收回左脚的力道,放慢了速度。可以叫出来的哦,树君……我喜欢听呢,见不到你的时候,也会想…… 被可爱的树抱着,插进来,一边使劲,在我耳边闷闷地哼出声音……
像只气急败坏的小猫——话没说完,就被对方半拖半抱住,按在被子上,掰开臀肉,揉开穴口,结结实实地捅进去。对,就是这样…… 分开这么久了,对付树,这种冷淡,被动又别扭的孩子,他还是有办法。陆得意地想,一边吸着气,享受对方热情的抽插顶弄。
树不想听他那些话。都是假的,他知道。只是从陆饱满的双唇说出,夹着甜美诱惑的音调,气息,会让他忍不住相信,曾经,现在,或是以后……也许是真实的,不仅仅是肉欲。然而很快又会清醒,意识到自己最好还是,抓紧唯一可能的……比如这种,毫无来由,随传随到的欢愉。
陆喜欢看树做爱时的脸。上半身衣冠楚楚,前发垂下来,随着动作,晃动,拍打在眉目之间,掩住的情绪,只能通过翕动的鼻翼,和抿紧的嘴角流露。
树是压抑的,受苦受难的,哪怕粗暴地揉搓自己的身体,留下痕迹时,他也仿佛是被折磨的一方。很奇怪……陆想,喜欢欣赏对方扭曲的快乐的自己,也很奇怪。
独一无二,所以念念不忘。
只有你,只有树君……嗯嗯……啊哈……呼——陆尖叫着再次高潮,精液溅满二人衬衫前襟。他用手指沾了些,伸到树的唇角。后者心有灵犀一般,粉色舌尖一卷,瞬间舔净了,喉头咕的一下,甚至做了个没有必要的,纯粹为取悦他的吞咽动作。
真可爱……说吧,想射在哪里,屁股里,大腿,脚底,或者是衣服上,头发和脸上,都可以噢。树不说话,加快了挺动频率,右手掐紧了他腰侧,左手拂过他臀尖,揉在软熟的穴口边缘,随着抽插的节奏,来回摩挲。
嗯呃……那就请你……尽情在里面,填满我吧,树君……呜唔……说着他拉过对方双手,与自己十指紧扣,摁在枕头两旁,一边夹紧双臀,让其酣畅地在体内射精。末了他留恋着不肯松,树就乖顺地伏在他怀里,默默调整呼吸。
好喜欢噢……树君,我很久,很久也没有……陆搂着他,常年锻炼的大手掌,从发顶抚摸到后腰,又探入衣摆下,逗弄他的尾椎骨。
Marco就不太行,他不会配合我的……就知道管东管西,烦透了……还是你好,你懂我……有感而发到兴头上,他又扳过树的下巴,重重亲了一口。
嗯?树闻言僵住一瞬。陆接收了疑惑眼神,悻悻地吐了吐舌。不好意思是我多嘴了……Marco啊,我丈夫的名字噢,请柬和婚礼视频上有介绍过的,树君不记得了么……嗯,我们现在还是在一起。抱歉,是我引诱了树,做出不伦的事了呢……
暗灯下,陆的眼里充满暧昧笑意,树却觉得这事既不值得道歉,也不好笑。
他稍一推开陆,撑起身,抽出阳具,简单清理一下,也没管对方,自顾自下了床,在地上的衣裤里扒拉出手机。没有任何来电,留言或是短信记录。
难怪……我把他忘了。树看看时间,不早不晚的,也不知道Makoto睡了没——当然是已经睡了,除非为了等自己。
Makoto睁开眼,盯着正熟睡的树,头发蓬乱,嘴唇微张,眼下隐见青晕,目光掠过苍白瘦削的脸,往居家服大开的拉链内探去。又在半夜回来了,这是第几次了呢…… 你这样不会累吗,他想问。
其实,哥哥可以直接说出来的,最近每周,隔两天就在外面……和谁见面呢,一起晚餐,还做爱了…… 干脆和那个人过夜就好,那样的话,自己就不需要准备好吃的,穿上雪白围裙和棉袜,从傍晚开始等待,直到晚上十点半,再把食物放回冰箱,然后独自洗澡,上床,睡觉。
不过,他很有身为“寄生物”的自觉,需要装傻的时候,绝不会多嘴。再晚也会回家,轻手踮脚,脱鞋换衣,净手拭脸,仍甩不掉那股陌生的,水生调须后水香气,在自己身旁乖乖躺好的哥哥……很辛苦,Makoto愿意配合他,扮演优秀“宿主”的需求。
哥哥心里,还是有想到我的吧……毕竟最开始,硬要缠着对方的,是自己。说好的等他“上京”就滚蛋,却在树告诉他外派结束,自己要调回总部的消息后,厚着脸皮,把二人行李都收拾好,还顺带和下班归来的前者,在储物间就做了两轮。
没有被拒绝,是因为……Mako能让哥哥快乐噢…… 拂开被子,把拉链一拽到底,右手食指从树的胸肌中缝,逐点往下,搔刮过腹部,在肚脐附近打着圈儿,最后探入衣摆,连同中指指背,在腰侧和胯骨之间,来回滑动。
这里,还有手臂内侧,和屁股里面……是哥哥最容易舒服的地方,假如用脚趾的话,他就更喜欢了。Makoto还记得,储物间顶上有个银白小灯,那束光倾泻在树的发顶,剥开的西装和衬衫下,掩着洁白肌肤,仿佛浮在月色中,飘渺不实。
哥哥坐在木地板上,刚好挨着那堆垒好的纸箱,细细地喘气。下身光溜溜的,两腿分开成M字,双手往后撑,屁股稍微抬高了一些,是为了……方便被Mako服侍呢…… 他骄傲地想,一边伸出左脚,从下往上,掀起对方最后一层贴身衣物。
纯白棉线织成的镂空袜子,纹路有些粗糙,包裹着脚趾,轻轻用力,按在露出的乳尖上,哥哥立马就受不住了……垂下头,脸扭向一边,胸部却往前上方顶起,是害怕,又想要更多的样子……
Makoto抿嘴笑了下,控制着大拇趾二趾,隔着布料,夹住那挺立的,颤抖的小肉芽,由慢而快摩擦一阵,就换到另一边,最后在对方越发起伏的吐息和呜咽声中,踏过每一寸腹肌的线条,到达下腹与鼠蹊。
树……哥哥……看着Mako,可以吗…… 脚掌轻柔抚慰,硬直满涨的性器,前端渗出些许清液,被脚趾头揩去,又抹到会阴和后穴附近。树的腿间打着颤,腰胯不自主挺动,身体也泛起潮红,在白光下,褪作樱花般的淡粉。
听到Makoto软糯的,几乎是哀求着的叫唤,他抬起头,直直望进对方双眼,空洞,疑惑又渴求,仿佛在期待后者的下一个指令。这样就够了么,我还能让哥哥更舒服哦,用你最喜欢的,填满你…… Makoto呢喃着,大拇趾点到他的穴口,极尽揉按,碾磨,玩弄,最后绷紧脚尖,倏地捅入了三根脚趾——
咿呃……呃啊啊…… 哥哥低沉,嘶哑的闷叫,疼痛,惊讶却又释放的神情,他永远也忘不了。好喜欢……这样的树,因为可能的,被抛弃的过往,孤独而不设防的哥哥,Mako喜欢得,快要发狂了,连心脏也要破裂的刺疼,是那种程度的喜欢噢…… 绝对绝对,不会离开的。
嗯唔…… 回忆中断,Makoto反应过来,右手早已顺着后腰,插入树松垮的睡裤内,捏弄起臀肉。他想,自己应该起床洗漱,出门买菜,回来还要做早餐,准备便当盒,到点了还要送哥哥出门……可一旦想到,对方前一晚在外快活,此刻才一脸颓倦,更兼若无其事地睡大觉,他就不想继续当那个好孩子了。
不准睡…… Makoto赌着气,手指拨开树的臀瓣,指腹揉搓起那处,穴口自然收敛,带着日常清洁残余的湿意,和前几回一样——看来,那个人并没有使用过,哥哥的这个地方,还是我的噢…… 他想了想,手指抽回,反复舔吮过后,重又探入,一,二,三……
侧躺着,被扒掉睡裤,扳开一边大腿,手指插弄小穴,树还是没有醒来的意思,只在Makoto埋首啃咬他的胸肌,乳头,过于用力时,才发出一两声,梦呓般的呻吟。是在做梦吗,哥哥……那个人,也会对你做这样的事…… 他抬起脸,左手捏上树的下颌,发狠似的吻住双唇。
树实在是太疲累了,睡梦中毫无Makoto想象的绮思,只有一片混沌。在纯生理的刺激下醒转,他才感到体内异样,下意识推格了两下——当然,没能挣开。看似雪嫩柔顺的Makoto,原是个深藏不露的大个子,娇声糯气地喘息着,一边紧拥着他,阳具重重撞进抽出,不一会儿就让树性器半勃着,干性高潮了。
哥哥……你里面夹得好紧噢,太舒服了……嗯哼……Mako也要…… 他低下头,一口咬在树的右侧斜方肌上。后者没想到,向来乖巧的“宠物”,也会有这样表达不满的时刻。但他心怀不安,无从抗拒,只好任其叼住那处皮肉,舔舐吮吸,打戳一般留下记号。
是我让Mako……感到寂寞了吧,树想。他已经接纳,并且尽可能照顾对方,也自问尽到了“主人”的义务。可有些状况,不是努力就可以改变的…… 比如陆的一封邮件,一个眼神,笑容,轻易便瓦解了他心中,由怨怼和毫不在意的情绪混融物,所筑成的扭曲堡垒。
这次回来,是在总部有点手续要办,大概会呆上三个月吧。陆告诉他。余下的一切,明示暗示,尽在不言中。不止一次,他痛恨这种默契。
被Makoto含住下唇,在体内射满了精液的那刻,树忽然想,假如昨晚,自己还有那么一点骨气的话…… 不,在上次,上上次,上上周……那时他就应该,在陆的另一边肩膀,也狠咬上几口,才解气呢。
哥哥他,真的很喜欢这个人哪…… Makoto躲在马路对面的报亭边上,看着树和那个金发男人,在酒店入口的小侧门外,小心翼翼,快速地拥抱过,也许还偷偷接吻了——然后二人分开,后者若无其事地转身进门,树快步跟了上去。
脑海里忽然浮现,树跪坐在浴室地上,抬头张嘴,含入自己阳具的画面。哥哥……前天又是很晚才回来噢,Mako给你做了夜宵,也没好好吃掉……现在是要补偿嘛,还是赔罪呢。那么认真,努力地舔着那个地方,舌头粉色的,很热很软,贴着头部仔细地磨,被捅进嘴里,很深很深,也不会抗拒……
最后把精液全部射到,哥哥的额头和脸蛋上,连睫毛都沾上了,他也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手指自动就把它抹下来,吃干舔净了…… 对不起,Mako,我好像是个,不太称职的主人…… 树的眼神传递着这样的句子,却只会让他感到更寂寞。
再上一次,是硬撑着不睡,在客厅等悄悄回到家的哥哥。Makoto做出懂事乖巧的样子,替树拿包换鞋后,就抱他到饭厅,翻过身压在餐桌上,扯下裤子,从后面插了进去。哥哥没有勃起,小穴也不够湿,但是低低喘息着,把Mako的阳具夹得很紧。高潮过后,树反手搂过他,温柔而用力,在嘴唇上亲了一下。
在一起以后,是第一次,哥哥主动亲吻自己…… 也是因为那个人吧。Makoto抵不住好奇嫉心,花了点周折,还是跟到了这儿。
他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要不直接跟进去好了,想再看清楚些,那个男人明媚锋利的脸,还有他和哥哥亲热时,骄傲自得的神色……
这是第四,还是第五回……那个家伙,扣着黑色鸭舌帽,还是很显眼呢。陆早就注意到了,很确定,对方不是冲着自己来的。然而出于某种趣味,他并没有向树提起,哪怕是旁敲侧击。也许……树其实有人了?但要是那样的话,作为伴侣的这位,也太可怜了吧。
瞒着我,背着男友或者丈夫,也要偷溜出来,和我做爱的树君…… 趁对方在冲澡,陆回复了几封工作邮件,然后踱到套房客厅的落地窗边。往下看去,那个高挑白皙的年轻男人,仍站在原地。我的老天,我是不是……有点造孽了……他不可抑止地想,然而很快,又被一种雀跃和舒爽的情绪所取代。
心灵感应似的,男孩抬头上望,扫视着一排排楼层,看不真切的窗户,灯火璀璨,或是阑珊静谧,漫无目的,却近乎执拗地搜寻。你不会看到的哦,笨小孩……树君是怎样称呼他的呢?陆不愿相信,和自己分开以后,对方居然不声不响,过上了这种滋润日子……
他挑了挑眉,心思转过一圈,末了拿起房卡手机,经过浴室门外喊说,有客户临时找他,随即离开了客房。要等我回来哦,还想再和树君你…… 他说。
男孩坐在吧台前,摘下帽子,一头浓密柔顺的黑发耷下,在暖色灯光下,散发仿佛带着香气的晕芒。他低着头,盯着台面的酒单,一言不发。陆问他喝什么,后者摇摇头,糯糯地说了声“谢谢”。
你是树君的男朋友吗?陆执意为他也点了双份威士忌加冰,侧过脸,呷了口酒,一边打量。我……是哥哥的所有物…… Makoto鼓起勇气似的,挺直身子,举杯灌了一大口,扭头看他,神情郑重而惶然。先生你……你喜欢树……树哥哥吗?
陆没想到对方发出此言,看他目如秋水,楚楚可怜,只觉得有趣,随即用力一点头。当然喜欢啊~那么可爱的树君,怎么可能不爱上呢,你不也是……
Makoto闻言咽了一口唾沫,然后起身,对他浅浅一躬。那……假如你要带走哥哥的话,也可以……请你把我也一起……拜托了!哥哥他不能没有我呢…… 说着Makoto微抬起脸,刚好和陆对视。我可以帮上很多忙,也不会打扰到你们的,只要,别让我离开他……
陆听了这惊人之语,当场哼笑出声。不是……我说啊,你这小子…… 他想了想,觉得有点不对劲,沉下脸来。我看你也不是什么男朋友,没准他根本就不认识你,差不多得了,想要多少钱你直说,以后不要再跟踪树了——否则……我会报警处理。
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我不要钱,我不是那种人啊…… Makoto心中气苦,盯着陆的眼神越发锐利,甚至带了一丝凶狠。他咬咬牙,抿着嘴,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按了几下,递到对方眼前。先生你看,我没有说谎,我和哥哥,是真的……
并没有很过激的画面,只是树在阳台浇花的背影,还有一些他喂猫的照片。但是陆心中有数,树这是招惹了个不得了的孩子,一门心思,要死缠不放的…… 可怜的树君,可这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他淡漠地想,自己不过是回国解决点事情,顺便会一下旧情人。你放心吧,我不会抢走他的,你的“哥哥”……
大拇指惯性一般,划过下一段影片,突然响起一声“Mako——”,伴随着中景的树,坐在沙发上,抱着猫,看向镜头,笑得温润而灿烂。好家伙……好得很哪。陆快速回首往昔,发现树从未对自己露出这样的表情。
服从,迷恋,委屈,痛苦,茫然…… 他曾以为,自己能囊括所有,期待而喜爱的,树的每一面。此刻却只感到陌生又荒诞。原来你也叫Ma-ko啊……这算什么,同居小情侣,挺甜蜜嘛,应该马上结婚才合理呢……
陆把手机还回去,干空了杯中酒,冷笑几声。虽然你这么说……我还是不太相信。他结好账,抓住了Makoto的左手腕,一用力,把他拽了个踉跄。树君现在就在楼上,干干净净香喷喷的——证明给我看吧,他有多需要你。也许我会考虑,把你也带上什么的……呵呵。
树洗好澡,随意系上浴袍,一边吹头发,想陆这客户见得古怪。再不回来的话,我就回家算了——要不,还是换回那套西装,让他穿着那双系带皮鞋,直接踩在……那里,陆最喜欢了,自己也很舒服的……衣饰齐整,射到对方的嘴里,啊啊嗯……
无药可救了。像怪物一样,在陆面前毫无尊严的自己,恐怕早已惹人厌烦,也许连Mako也有一天,会离开吧…… 树胡乱想着,没发现陆早已回房,径直进了浴室,从后拥住了他。Surprise~陆吮住他右耳垂,又吸又咬,左手伸进浴袍,从胸肌往下,一直揉弄至脐下小腹。猜猜我还把谁带过来了?
你搞什么。树没说话,作势要挣开,却瞥见镜中所映,站在浴室门外的Makoto,登时瞠目。哥哥…… Makoto眼里凉飕飕的,又仿佛燃着小火苗。陆朝他努了努嘴,半抱半推的,把呆愣的树带到客厅的组合沙发边上,自己则坐在中央。
他拿过遥控,调暗了灯光,好整以暇地往后一靠,四肢懒洋洋舒展了。对默契跟上的Makoto使个眼色,他又解了两颗衬衫扣子。做给我看,树君他是……怎样离不开你的……
这就是……自业自得。被Makoto抱在怀里,舔吻下颌,挑逗耳后那处薄薄肌肤时,树忽然想起,大约两年前,和一位同组前辈的不伦性事。窥破了前辈性瘾秘密的自己,明知道对方有固定伴侣,却还是引诱了他——以可靠后辈,和知心朋友的名义。仅仅是因为寂寞,以及……不甘。
为了满足外市出差的爱人,前辈的男友可以深夜驱车,清晨而返。而自己……在陆那里,不过是可有可无的,是茶余饭后心血来潮,就随意联络,打发多余性欲的对象。很想知道,与前辈相拥,在爱情旅馆的水床上,品味他漫溢的,不受控的肉欲时,自己是否也曾稍稍触及,另一对相爱的灵魂……
不知道。之后树又和前辈上过几次床,后者浑然不觉被利用,还对后辈怀有羞愧与歉疚,实在是…… 没过多久,前辈就离职,准备留学。欢送会上,对他说“谢谢,对不起,要幸福哦”的壱马前辈……也选择了,与过去的逆乱不安告别。
所以此刻才是自己与陆之间,彻底清算的一回。只可惜了Mako…… 他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碰上的,但是Mako太好,也太可怜了,他不忍心拒绝。
沙发的另一头,树背对着坐在Makoto腿间,浴袍散开,两腿分开,后者一手搂在他侧腰,扫刮爱抚,另一手从下摆伸入,逗过性器几下,两指便揉按着插进小穴,引得前者阵阵低吟。呜……哥哥好舒服了吧,只有Mako可以,让哥哥这样…… Makoto吻过树的后颈,随即握住他左手,啄吻手臂内侧。
原来是这样,我真是失觉…… 陆面无表情,踱到二人跟前,右手抬起树的脸庞,顺着腮侧,发际,直抚上他的额角,头顶,给猫咪梳毛一般,耙理微湿发丝。对不起哦,是我一直以来疏忽了,告诉我,树君还想要怎样的快乐…… 树看向他,微蹙着眉,和眼底一样湿润的嘴唇微张,开合喘息,像是在呼唤后者。
陆……想要……啊呃——不要看!突然反应过来似的,树涨红了脸,想甩开对方的手,却被陆大手一薅发根,弯腰压将下来,吻了个结结实实。呜唔……哈啊…… 乳头被拧住,带着薄茧的指尖用力摩擦,树发出疼痛而舒爽的喘息声,细腰乱扭,沐浴后的身体,泛出混杂香气与热度的粉晕。
不行……要呼吸不过来了,嗯哼……被吻到发昏,树丝毫不觉,自己早已一丝不挂,被摆布着换了位置。跨坐在衣冠整齐的陆的腿上,双臂缠上后者肩背,维持着浓密接吻的状态,后腰却被Makoto按住,臀部翘起,一双嫩手揉上臀肉,往两边掰开,露出嫩红小穴。
Makoto跪趴到地毯上,对那处又舔又磨,逗弄够了,并起四指,连同会阴部位,由轻至重,用指腹拍打,另一手同时抚弄树的尾椎与腰窝。树舒服得眯起双眼,扭头蹭在陆的右肩,吐出一小截舌尖,嘶嘶的发出低哑娇声。
陆刚好掏出阳具,与树的相握捋动,忽觉怀中身子一跳一抖,剧烈颤栗,他探身往下瞪视,正正撞上Makoto的目光。我说过的,哥哥他需要我…… Makoto得意地想,先生一看就是那种,非常霸道,又自我中心的厉害人物……哥哥喜欢上他,就是自讨苦吃呢。
Mako不一样噢,心里只有哥哥,即使是不被重视的存在,也会不断努力,让哥哥离不开自己。他直起身,爬上沙发边缘,解开裤子,阳具挺立着,前端蹭在树的臀缝,上下研磨,滑动。马上就满足你哦,树君……呀不对——Makoto忽然不好意思了,避开陆的审视眼神,压低了嗓音——树哥哥…… 他再次拨开穴口,准备一贯而入。
不行噢小Mako!陆右手一挥,张开指掌,挡开了Makoto的下体。谢谢,你做得很好,可是我想你也知道的……他最喜欢的人,是我。看对方神色一黯,陆心中痛快,两手抓住树的臀瓣,一托一揽,让那穴口正对上自己的阳具。我答应你,不会抢走树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亲自让他快乐吗?
未等对方应允,陆便找准关窍,一气顶入那处。从未想过,会通过另一种形式,进到树的身体里……就像自己永不会知晓,树曾在他缺席的时空,对另一个人,展露那样松弛而舒适的神态…… 我真的是,一点也不了解他呢。陆紧箍着树的腰身,用力抽插,一边看向Makoto寂寞却安定的脸。
后者稍往后退,垂下眼睛,以近乎膜拜的姿态,在树的脊背,一下一下亲吻着,手指莹白纤长,抚慰着怒涨阳具,可怜巴巴的,仿佛在做一场无人观看的表演。哪儿来的这孩子,太可怕了…… 陆把住树的肩胛,发力往上深顶了十数下,却不免被分了神——别说自己本无打算和树再续前缘,就是有,他也没有把握,能从Makoto手上,完整地夺走对方。
树君的Mako……真是让人羡慕呀。他顿感释然,当即微笑着,亲了树的左耳一下。多谢款待噢,我也是第一次,被树君的屁股疼爱,好棒啊……但也请不要冷落了Mako,他可是,非常非常喜欢你…… 绝对比我,要更加的…… 说着他拔出阳具,抬脚轻踹了Makoto一下。
体内忽然空虚,树动了动下身,咬着嘴唇,扭头向Makoto投出困惑而不满的目光。哥哥是想要Mako吗…… 他最爱看到,平常冷淡礼貌的哥哥,被欲望困扰时,骄矜,傲慢,却又带一点苦恼的表情……每一次,诱惑着,让对方说出“想要Mako”,是他此生最引以为荣的成就。
树哥哥呜……啊哈……嗯哼……Makoto甫一插入,就忍不住呼出小动物般的软糯鼻音。改不了,他太兴奋,太激动了,尤其在哥哥最迷恋的男人面前,做着这样的事…… 亏得沙发够宽敞,陆抱着一人,连带着另一位,往里又挪了挪,随即安稳地搂实了树,承受着Makoto大开大合的冲撞,同时温柔地吻去,前者脸上的汗珠与泪痕。
啊啊啊——对不起!我,我…… Makoto扳着树的双臀,快速顶弄一阵,便轻颤着在对方体内射了精。呜呼……我不是故意的,哥哥他太…… 他嗫嚅着,担惊受怕一般,抽离了那处,又试探着,想用手指导引出里面的精液。
行了行了,别费那事,看你装的…… 陆再次踢开了他,右手摸到树的下身,硬挺挺的一根,前液湿了大半,却尚未有高潮之意。还是不够吗,我的树君……被坏孩子调教成淫乱的身体了,是不是……明明之前,才在我屁股里射过的……
甜蜜嗓音萦绕在耳,手指捅进小穴,轻缓搅动,探寻着树体内最要紧处,带出点点浊白,落在深色皮面沙发上,看得Makoto脸红心跳,只得收敛手足,偎傍在旁,偷偷套弄阳具,试图越过这段不应期。
陆,陆……我还是……不行……好难受…… 树抛却羞耻,四肢缠抱住对方周身,挺着性器,前后耸动几回合,却依然无法解放,急得埋首在他胸前,隔着衬衫胡乱吮吻着,呻吟里也带了低哑哭腔。嗯?树君想要的话,那就换我的进来咯——啊嗯,里面好湿哦,树君的屁股里……还含着别人的东西,滑溜溜的,夹好紧,是吃不够的意思嘛……
要不,把Mako的也加进来,好不好?说着,陆抽出些许,伸出一指,抚上那微肿软烫的穴口,又对Makoto吹了声口哨。不——不要,会很疼,我不要那样……求你了,只要陆的……像是怕对方会反悔,树抬头捧起陆的双颊,献祭一般,吻上他的唇珠和鼻尖。
听着树残酷的表白,Makoto内心却毫无波澜,只注视着前者在陆怀内,辗转扭曳的模样,暗自谓叹。难怪呢,哥哥放不下这样,严厉而富有风情和手段的先生……被先生欺负的哥哥,也变得更可爱了……余光掠过沙发角落的浴袍腰带,他想了想,拾起来蒙住树的双眼,在其脑后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陆几乎立刻就领会了他的意思,托住树的臀部与双膝后侧,向上一举,抽出阳具的同时,让后者下身无依无傍,小穴洞开,余精滴落,当即被另一根饱满昂扬填入。猜猜是谁的,猜中的话,就奖励树君,射出来…… 陆故意后仰拉开距离,声动不能辨别,树低泣着摇头,把小穴绞得更紧。
呃啊啊……呼呜……那里,我是快要坏掉了吗…… 被插弄一阵过后,拔出又换趟,如此往复回环,胡闹了好一段光景,树才得以在陆的猛力抽送下,激射出精。一股接一股,打到后者的西装外套与衬衫前襟,到处都是,末了性器软垂下来,前端却清液汩汩,伴随着无休无止的余韵,以及过度舒爽的悲鸣。
夜已深。放在之前,这差不多是树冲第二次澡,然后回家,与Makoto共眠的时辰。然而树筋疲力竭,甚至顾不上清洗,便靠在陆的肩窝上睡着了。后者横抱起他,招呼上Makoto,到浴室简单收拾了一番——浴缸只容得下两个人,于是Makoto十分自觉,坐到池边,配合默契地完成了任务。
及后他也理所当然,和陆树一道,躺到卧室大床上,还替二人掖好被角。陆那句“今晚别走了,可以一起过个夜”,被堵在喉头,无从发挥,当下有些羞恼。但见Makoto乖巧地看着自己,和双眸一样乌黑漂亮的头发,散落在雪白柔软的枕头上,服帖柔顺,陆忽然又不想生气了,还探身过去,在前者唇上轻啄一下。
我下个月初就走,回XX洲那边。家里有人,以后也不会再回国——你俩过吧,我把树交给你了,陆对Makoto说。
要幸福喔,如蜜如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