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zuma,差不多也去读一些正经高中吧,你是家里脑筋最好的一个,跟我在玄武打了一年架耽误你了。”Nobu拿着留级三年终于勉强拿到的高中毕业证笑出一口白牙,“家里的汽修厂和学费都不用担心,我能搞定的。”
“好的大哥。”Kazuma双手插兜低下头轻轻苦笑了一声,他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离开过大哥,也绝对不想离开大哥。学大哥穿长出校服外套的衬衫,烫头打耳洞,挽着袖口露出肌肉结实的小手臂,不管是一起大汗淋漓的修理卡车还是背对背打架,大哥最帅了,跟大哥一起怎么是瞎混呢。
“Nobu大哥!”烫飞机头一脸凶相的清秀少年双手紧紧攥着同款毕业证书,“请……请给我校服的第二颗纽扣!”
“是Hayato啊。”Nobu回头一把把他薅进怀里,“你要这个干什么呀?”
“毕业以后我……我要上京去打工,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大哥了!”少年用力的抹了一把眼泪,“这三年跟大哥在一起的日子我永生难忘,最喜欢大哥了!”
“哭什么啊,我也最喜欢兄弟们啦!”Nobu单手扯掉胸前的校服纽扣递给他,“喏,给你。”
“谢谢大哥!!”少年大嚎一声对Nobu深深地鞠躬,因为哭得厉害肩膀不停的颤抖。“呐,去东京要加油哦,Hayato.”Nobu拍拍他的飞机头。
“啧,搞毛线啊。”Kazuma像看奇行种一样看着自己的傻大哥,“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
“啊?什么意思啊?”
“诶诶诶诶诶诶诶?????!!!!!”Nobu握着Kazuma的手机哀嚎,“那……Hayato是那边的?????!!!!牙白,我还跟他洗过好多次桑拿呢!”Nobu表情惊恐地双手抱着胸口。
“饶了我吧,就算你一直上男校,也得有点常识吧。”Kazuma白眼翻上天,“还有,Hayato前辈你们也认识三年了吧,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我见他第一次就看出来他是那边的了。”
“诶诶诶诶诶????”
“还有你的xxx小弟,xxx跟班,xxx副手,哦,还有隔壁学校一直找我们打架的xxx,他被你揍的时候会勃起哦。”
“……”
“虽然我也不知道跟你有多大关系了,嘛,肾上腺素嘛,毕竟大哥一个人晨练也会勃起的。”
“……”
Nobu比Kazuma大五岁,但因为在玄武这种菜校也能连着留级三年,直到弟弟追随他入学,最后在高一弟弟的突击课程辅导下才终于在今年拿到了毕业证书。
“大哥要去成人的世界了呢。”Kazuma坐在堆起来的报废车辆顶上发呆。
Kazuma有记忆开始从来没有跟哥哥分开过,他一直是哥哥的跟屁虫。大哥是个只会打架的热血笨蛋,两拳打翻隔壁扛把子,一顿能吃三碗饭,笑起来总是八颗大白牙像海浪一样爽朗。他正义感爆棚,会拼尽全力保护伙伴,也超级爱家人,虽然经常傻乎乎的,但是做什么都超帅气,也是世界上对自己最好的人。他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对大哥的憧憬和家族爱一发不可收拾的往异常发展的。
是那次看到他偷偷晚上出门,担心他找人约架没帮手跟出去却看到他跟女孩子接吻那次吗?他几乎把手上的棒球棍捏碎。虽然一开始就知道因为兄弟身份这一层,他们永远都只可以是兄弟关系,但亲眼看到他跟别人亲密,大剌剌地把年轻的荷尔蒙散发给漂亮女生,又是一种实在的打击。
还是知道他身世的那天。衣装革履的大老板带着举手投足贵气非常,身型跟哥哥一样高大却长着天使面孔的儿子来家做客。朴实又内敛的爸爸用力推拒了他递过来的厚厚信封,在男人九十度鞠躬的时候忙着回礼,最后想起家里的捉襟见肘,又犹豫着收下钱。“Nobuyuki,Ryota也是你的弟弟。”“お兄さん、ごきげんよう(哥哥,贵安)。”对方温和又客气,语速慢吞吞的。他一直不知道为什么全家只有哥哥这么高,可以动不动把自己抛来抛去,像小鸡仔一样拎起来挠痒痒,现在他好像全都明白了。“客气了,”大哥亲昵地摁了摁自己的脑袋,“我只有这家伙一个弟弟,也只有一个爸爸。”他心想也是啊,大哥怎么会认叫自己お兄さん的贵公子啊,他们可是混子兄弟呢,要叫アニキ才对,一种奇怪的执着。
甚至是更早的时候,12岁的夏天全家人一起午睡—贫穷家庭只有一张大通铺,他像往常一样被大哥从背后圈着,因为是放松状态那玩意儿硬邦邦带着比盛夏更胜的温度顶着尾椎骨,随着颈后温热的呼吸一抖一抖的,当时他内心立刻升腾出奇异的感受,再想到那些已经习惯了的宽大的汗津津的怀抱,帮自己挡拳头时候出现在眼前骨节分明的手腕,咀嚼食物时候丰满的嘴唇,全都变了味道。那种迷惑和背德感从他刚刚有性意识就开始折磨他,让他觉得自己是不得了的怪物,在亏欠感下他渐渐养成了讨好型人格,即隐藏真实的自己,靠回应所有人的期待过活。他白天跟大哥打架,晚上挑灯读书,听到邻居说“同样是天天瞎混你们家却不上课读书也这么好是天才吧”说着“没有没有啦”被满足了虚荣心的双亲时露出微笑。但同时在看不到的地方,他也会找哥哥的跟班搞烟抽,打暴力游戏,或者频繁地想着自己的亲哥哥自慰。
他面对大哥还能泰然自若,除了一般人绝对不会想到自己的亲弟弟这么变态,还因为哥哥真的迟钝得很可怕。在遍地飘零的男校里,那些天天盯着他屁股看的“兄弟”的视线他都浑然不觉,怎么会发现呢,一辈子也不会知道的。他永远是大哥最可爱的弟弟,最爱的家人,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分开,他很满意。
除了反复被扭曲的性欲和无法说出口的嫉妒心折磨的时候。
“大家安静一下,下面我来介绍新来的转校生,川村同学。”
“大家好,我叫川村壱马,请多指教。”
“川村同学,你就坐在长谷川同学的旁边。”
“好。”
“喂喂你是不良吗?哇噻跟暴走族电影一样啊,超帅啊,我以后叫你大哥跟你混可以嘛?”那位叫什么,长谷川的搓着手一脸兴奋丢出一串问题。
“啊,嘛。”Kazuma略显冷淡的回答,开学第一天,他觉得有些为难。
下课后他躲在没人的体育馆仓库把透气窗打开,从裤兜里掏出一支烟,有一些怅然若失。
“喂,被抓到了会被开除哦。”
他慌张地回头,看到红发穿着篮球背心的少年,看着有些眼熟,挑着半边眉毛,大眼睛亮晶晶闪烁着捉弄人的笑意。
“你帮我把这筐球理好,再陪我去个地方,我就不告发你。”
其实也可以把他打趴下的,但是在“正经学校”,Kazuma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默默帮他收起了球。收好球以后少年带他去了学校的露台,三把椅子凌乱地摆在那里。
“这是篮球部的小基地,挺隐蔽的,下次可以来这里。”
“啊?”
“呐,我说。”少年冲他伸出手,“给我也来根。”
原来如此。Kazuma掏出烟递到他手上,又默默帮他点火。
“咳咳……”
“你这家伙不会抽啊!”
“这样就是我们共同的秘密了,怎么样。”他皱着眉努力又抽了一口,“不是很有趣吗?”
“川村同学,你就坐在长谷川同学的旁边。”
“喂喂你是不良吗?哇噻跟暴走族电影一样啊,超帅啊,我以后叫你大哥跟你混可以嘛?”
“啊,嘛。”对方显得有点为难的样子,不置可否。
听到中二病好友发神经的Hokuto忍不住回头瞥了两眼,好神奇的人啊,上学第一天就改装校服,讲话都是不良用语,但比起不良普遍有的傻气,不如说是冷淡和阴沉。头发卷卷的很毛糙,像是在挺便宜的地方烫的,这样的人是怎么进来我们学校的?
按理说应该不太会有交集的,Hokuto盯着黑板上川村壱马四个字发愣。很少见的字呢,他在课桌上用手指划了几笔,虽然是不良,这家伙的字倒是写得还不错。
“啊你说我那个不良同桌啊,他好像不想跟人交朋友的样子。”Makoto将手里的篮球丢过来,“整天神出鬼没的,下课就没影了,归宅部归宅部。”
“啊,是吗。”Hokuto答,心想,我还担心你被找茬嘞,幸亏没有。
“你很在意他吗?”Itsuki从背后揽上Hokuto的肩,“我可以给你点情报哦。”
“什么啊也让我听听。”Makoto也贴了上来,三个人瞬间变成头对头的姿势。
“他插班成绩很不错的,考虑到他高一是在玄武读的话。”Itsuki一脸故弄玄虚,“当然了也有掏赞助费,你们猜是谁掏的?”
“是‘王子’的爸爸哦就是那个‘王子’。”
“哦?”Hokuto挑起一边眉毛。
“总之又是那位‘国王’的什么私生子吧。”Itsuki摊摊手表示无奈。同为权贵之家的低调长男,圈子里这种声色犬马实在听太多,已经麻了。
“哇噻牛逼,不良王子,我一定要让他当我大哥。”Makoto满脸兴奋。
不知道为什么已经高一了还在反抗期的Mako酱。
Hokuto抱着一箱器材走向体育馆的仓库,今天轮到他收拾。一进门就看到露出的一截毛糙卷发,走近就看到他两只手指夹着烟,另一只手玩着打火机一副驾轻就熟的样子。
“喂,被抓到了会被开除哦。”Hokuto想着逗逗他,故意大声喊道。
“哈?”小混混掀起眼皮,眼神闪过迟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后马上变成一脸随便你去告老师吧看我打不死你。原来并不记得自己,还被小看了呢,Hokuto心想。
“你帮我把这筐球理好,再陪我去个地方,我就不告发你。”Hokuto走得更近了一些,心想你要揍我是不一定赢的。
“好。”没想到对方收起手里的烟,接过了他手里的球框。
-为了跟Kazuma有共同的秘密,Hokuto第一次抽了烟。-
“我叫吉野北人。”Hokuto叼着烟拉过Kazuma的手在他手心写字,他的关节上薄茧密布,“都是常用字,很好记的。”
“好的。”Kazuma是笑着的,圆脸上一颗酒窝意外得显得很柔和,“其实还挺好入口的吧?不像我第一次抽的那个牌子,呛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是不难抽,但是身上有味道,要被老妈发现了。”
“我带你去兜一圈,很快会散掉的。”
Hokuto坐着Kazuma的摩托车,在轰轰作响的引擎声中思考自己到底在干什么,是因为他是跟自己一样有很多隐藏面的人吗?
还是因为这个人跟自己一样没有爸爸。
“应该差不多了,”Kazuma将车停在路边,掀开Hokuto的头发凑近闻了一下,“没有什么味道了。”他的声音很沉,在耳边的存在感过于强烈,Hokuto缩了缩脖子。
“那个,头发里的味道不太容易散掉。”Kazuma一脸坦荡,“要不要去吃点东西,嘴巴里还有味道。我喜欢的店刚好就在附近。”
是有点饿了,还能趁机逃掉老妈的地狱料理……
“两份招牌豚骨拉面,我的那份要硬面,加一百倍辣。”
“我的要普通就好。”
面端上来的时候Hokuto觉得自己眼睛都要被对面辣飞,他是个对食物兴致不算高的人,一边不紧不慢地吃着自己那份,一边看着对面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吃着红彤彤一碗,甚至一点汗都没出。真的有看着这么辣么?
“呐,给我吃一口。”
“啊?这是一百倍辣哦。”
“少废话,给我来一口。”
一勺红彤彤的汤朝自己怼过来,闻起来味道就很刺激,但骑虎难下,Hokuto闭上眼睛嘬了一口立刻剧烈咳嗽起来,耳朵也红透了。他抓起冰水猛喝了几口,舌尖上还是火辣辣的疼,只好像小狗一样伸出来散热。
“都说是一百倍了。”Kazuma声音低低地笑起来。
“你有毛病吧?”Hokuto不敢置信地捂着嘴巴只留着瞪得溜圆的眼睛,“是人吗,没有痛觉的吗?”
“有哦,痛觉很正常呢。”Kazuma低头继续吃,“我需要刺激而已。”
Hokuto低头继续吃自己那碗,从激辣中劫后余生的味觉竟然觉得食物很香甜,他食指大动地吃完大半,看着在打扫最后战场的Kazuma.
“喂,再给我一口。”
“会上瘾的,对吧。”
会上瘾呢,那种不冷不热的态度,有战斗痕迹的手掌,讲话的时候会上下活动的喉结,还有那藏着很多秘密的脸。
“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那么,明天学校见。”
“喂,要不要加入篮球部?Mako酱会很高兴,他很崇拜你。”
“我一点也不会打,”Kazuma顿了顿,看到Hokuto脸上的失望一闪而过,“不过好吧。”
“Kazuma~第一天上学有收到小弟么?”一进门浑身带着机油味的大哥就把他拎起来揉脑袋。
“你那是什么措辞啊,我上的是正常学校啊。”
“啊抱歉,有交到朋友吗?”
“嘛,算有吧。”有一个的确想被自己收做小弟的中二病,还有一个想装坏所以跟着自己抽烟飙摩托车吃激辣的菜鸡。
“那就好!”Nobu欣慰地笑着,“Kazuma就要有正常的青春了!”
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求自己人渣亲爹做事。
“呐,给我零花钱。”Kazuma跟大哥毫不客气,“我要买球鞋。”
Nobuyuki成年生日那天,跟自己的弟兄们去喝了酒。一群新晋成人的留级不良们撸着袖管在烧鸟店里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柠檬沙瓦。大家是第一次喝酒,但毕竟都是健壮不良,都多少带点天赋在——除了Nobuyuki喝完第一杯就上头了。
不能被小弟们看扁!他硬着头皮面红耳赤地跟大家拼酒,他妈的,平时打架不咋地喝酒都蛮厉害,酒过三巡Nobuyuki面红耳赤摇摇晃晃地走出烧鸟店,强硬拒绝了要送自己回家的小弟,胡乱讲着一些“喝酒上脸说明肝好”“我真的没醉你开什么玩笑”“滚滚滚不要你送再说杀了你哦”之类的话,顺利赶走众人后却腿一软整个人趴在了地上。好死不死下起了雨,已经是入秋的夜晚了。实在站不起来,他只好在地上爬着走,爬了约莫五分钟就感觉身体热度在酒精的作用下消散得非常快,冷得他直打哆嗦。天人交战了半晌,他还是决定打电话给Kazuma. 浑身泥泞冷冷的冰雨在脸上不断的拍,这人是丢定了,哈。
“真逊啊。”在他又醉又冷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终于听到了亲爱的弟弟的声音。他歪歪扭扭地倚墙坐着,抬起头看见弟弟撑着伞,他很少有机会仰视Kazuma,这么看过去,少年的下颌线已经渐渐清晰,是个可以依靠的小大人了。
Kazuma将失去行走能力的大哥扛回了家,这对常年锻炼的他并不是很困难。父亲是千杯不醉的类型,妈妈做过水贩业,夫妻俩经常跟工友喝到半夜还谈笑风生像无底洞一样,因此他接到大哥的电话时无比震惊——块头这么大,怎么这么菜的?
“Kazuma,真可靠啊!”Nobu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声音超大。
“嘘,大家都睡了!”
把大哥扛到洗手间剥光脏衣服毛巾擦干,又拿热毛巾擦了脸,他终于恢复了一些神志,虽然脸上还是红扑扑的,眼神却清明了一些。
“你自己去床上还是我抱你去啊?”Kazuma看他还是坐着不动,有点好笑的问他。
“你小子找揍,”刚从酒精里清醒一点就得意忘形地挥挥拳头的傻大哥,“出去啦,我要尿尿。”
Kazuma回到房间戴上眼罩,给大哥留了盏台灯,睡意朦胧中感到身边窸窸窣窣的,他掀开眼罩一看,大哥竟然摸到他床上去了。“干什么,去自己床上睡。”
“Kazuma,好冷淡啊。”Nobu强行往里挤了挤,胳膊从Kazuma脖子下面穿过去搂住他的肩膀,“我们好久没一起睡啦,小时候不一直这样睡的吗?”
12岁那个夏天之后,他吵闹着要自己的床,父母也满足了他。
再继续跟大哥睡一起的话自己肮脏的秘密会被发现的。
Kazuma自暴自弃久违地把脸埋进大哥的胸膛里,对方圈着他呼吸很快平稳下来,彻底睡着了。他自然是睡不着的,借着微的夜色端详起大哥的脸来。他们其实还是很像的,眉眼锋利有一点点小卧蚕,可以凶相毕露也可以笑得春风和煦。不过哥哥是大开大合的长相,硬挺的鼻子加上比自己丰满一些的嘴,方下巴,跟他的个性一样直来直去流畅无卡顿,一眼望到底的水面。他终于忍不住在哥哥唇上蜻蜓点水了一下,是柠檬沙瓦混合着薄荷漱口水的味道,Nobu却突然睁开了眼。
“Kazuma,你是第一次接吻吧。”他表情非常冷静,带着知晓一切的包容。
Kazuma觉得自己快要哭出来,罪恶感,被发现了私心的羞耻,还有巨大的不甘将他淹没——说来可笑,哥哥出去泡妞的土味告白,壁咚,公主抱,全都要拉他练习,唯独没有接吻,笑死怎么可能拉弟弟练接吻。
死到临头竟然还在不甘心这个,Kazuma觉得自己可悲极了。
他闭着眼睛等待一切他脑补了无数次的难听话,等来的却是温柔细密的吻。大哥从他的额角一路吻下来最后捧起了他小小肉肉的脸。
“アニキ……为什么?”
“这是什么问题?”Nobu死死盯着他,“你不是最喜欢大哥了吗?”
他们唇齿交缠,Kazuma一边腹诽吻技这么好不知道是跟多少女生练出来的了,
一边情欲升腾下面硬得发疼,背后立刻汗湿了一片。他心烦意乱地将手探进Nobu的睡裤里攥住那根发烫的跳动着的东西用大拇指爱抚,大哥终于放开他的舌尖,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喜欢这个吗?”
“放进去会很痛吧。”
“Kazuma害怕的话今天可以先不做那个。”
“要做,”Kazuma扬起脸,带着豁出一切的气势,“全部做完吧,大哥要做什么都可以。”
Kazuma又做了同一个梦,他习以为常地摁掉闹钟,玄关摆着大哥买给自己的篮球鞋。
“Kazuma,部活fight!”甚至还留了便条。
这才是正常的兄弟关系,而自己的龌龊心思会带到坟墓里去。
他蹬上鞋上路。
“哟,早。”Hokuto在背后拍他,Itsuki和Makoto也在,他们三个总是一起上学。Kazuma想如果不是家里有点远,他也可以不骑摩托车加入他们,有个像大哥说的正常的青春的样子。
学校篮球部并不强,部活很水,担当的部活老师给唯一的初心者进行了基础的辅导以后就离开了。Kazuma体能和身体灵活度都不错,他学得很快,虽然还没办法抢到Hokuto手里的球。小红毛运球的时候眼神会因为专注变得凌厉,得意的时候会高低眉;Itsuki实际上比看起来精壮很多,跟他硬碰硬就很容易被撞飞;Makoto则是很奶的小朋友但是运动起来手脚带风,又喜欢恶作剧;这些小细节都在一起打球的过程中逐渐鲜活起来。
Kazuma一直都没有什么称得上朋友的人,倒并不是讨厌人类,而是既做不到在不信任的人面前大方开朗展露全部,又觉得端着营业太累了,如果不是这几个人都太好相处的话。
其实贴上来也不会拒绝啦,他蛮怕寂寞的。
“呐呐,我教你打篮球,你教我打架怎么样?”Makoto锤了锤体育馆的沙袋,还挺像那么回事。
“打架有什么好教的,全凭本能啊,本能。”Kazuma被他的执着逗笑了,“再说了你要打谁啊?”
“打他打他。”Makoto半开玩笑地指着Hokuto,“他很厉害哦,想看你俩打一架。”
“哈?”
“嗯,我蛮厉害的。”Hokuto点头承认,“有空我们可以切磋一下。”
“哈?说什么大话啊,啧。要么现在来……不好意思稍等。”
“喂喂大哥?”
“Kazuma,放学有空吗?我其实有了想共度一生的人,在告诉爸妈之前,想先带你见见。”
“Hoku酱,这是你的新爸爸。”
中森明菜风美魔女从桌子的另一头伸出手握住他常年打篮球骨节分明粗糙带薄茧的手。时间过得真快,自己的儿子俨然是半大小伙了,而自己还有勇气找比自己小十一岁的男人闪婚。
“你们领过证了?”Hokuto眉头拧着看着母亲手上那说不上是什么材质的廉价婚戒。对母亲带男朋友回家他已经司空见惯,但从来没有一个是说要结婚的。他从没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因为是不良嘛,一不小心就打架死掉了。”母亲轻描淡写,“很有男子气概哦,身材很高大,超级适合皮衣,是我交往过最帅的男人了,很难忘记他呢。”因为17岁就做了单身母亲,只好去六本木高级会所陪酒,客人又大方事儿又少,花钱买年轻漂亮女孩子提供的情绪价值,也不是都要上床的。不如说是母亲很喜欢把一些很“温柔”的客人往家带,她心比较大又怕寂寞,很多男人确实放不下她,但也不可能真给她承诺的.
Hokuto从记事起家里就一直有各色形貌体面的陌生男人来回,半夜里各种不可描述的声响,然后某天母亲就开始崩溃哭泣跪在地上把崭新的名牌包名牌手表包起来放进纸箱里,二手店的人上门来验收的时候她总是哭得非常伤心,一副你们在给我死去的爱情估价一般。然后她“死去的爱情”很快会变成他的新鞋,新文具,贵族学校的学费之类。
他坐在一边转篮球,心想又有人离开她了……但很快就会有新的。
二手店的人走了以后,他总是过去用圆滚滚的小胳膊默默拥抱还在哭泣的母亲。
“妈妈,你会幸福的。”他说。不是安慰,他真的相信,妈妈这么坚韧又有活力,被伤害了那么多次也没有放弃相信爱情这件事。
“是的,Hokuto,我们已经交了表格。”跟母亲并排坐着的大块头憨憨傻傻,看着过于年轻,也过于穷了一点。但至少表情很真诚,笑起来的眼睛里只有母亲一个人。
他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从头到尾都是母亲自己的人生。
“恭喜你,妈妈。”他绕过桌子,用已经不再圆滚滚的青少年的臂膀环住母亲的肩膀,“你一定会幸福的。”
“请放心,我一定会让令堂幸福的!!!”傻大个“哗”的站起来,得到“新儿子”的认可他看起来有点激动。
Hokuto轻微地尴尬了起来,并且觉得新爸爸有点吵,门铃适时的响了起来。“我去开门。”他低头逃离新婚夫妇那酸臭且容不下第三人的世界。
“Hokuto?”
“Kazuma?”
“你怎么在这?”两人一同说。
“这是我家。”Hokuto无奈地摊摊手,眼睛飞快旋转思考这到底是什么状况。里屋的两人闻讯敢来。
“Aniki!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认识?”
“我们是同学。”
“你丫的!”母亲飞起一脚精准踹在Nobu的膝盖窝上,年轻时候的不良作风都气出来了,“你不是跟我说你家很穷吗?弟弟怎么跟我儿子是同学?”
“我真的很穷啊!弟弟的学费是我……唉,草啊,太复杂了,能不能坐下听我解释。”Nobu慌得满地找头。
即使听过太多豪门抓马,Hokuto还是觉得这一切有点太荒谬了。好家伙,Kazuma有爸爸,家庭很和谐,自己的“新爸爸”才是长到二十岁发现自己是私生子,Kazuma那同母异父的大冤种哥哥。
“总之,解决Kazuma读书的问题是我这辈子最后一件拜托他做的事情了,我没打算认那边的人做家人啊,你也不需要认识他们,我不想靠他们的。”Nobu在厨房戴着围裙,俨然好丈夫的模样帮忙打着下手。
“嗨依嗨依,知道了。”母亲满面温柔,听到新婚丈夫是真的穷比,反而心情很好的样子。
Kazuma的表情有些阴沉和焦灼,像在极力忍耐着什么。Hokuto对他的好奇心重又升腾了起来,是信息量太大很难接受吗?他反正觉得还好吧。
“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他试图缓和气氛,用温热的茶杯碰了碰他紧紧攥着的手,“只是,我可不可以不叫你小叔啊,我们是同龄人,有点怪怪的。”
“我有点不舒服,去躺一下。”Kazuma的表情更阴沉了,慌不择路的往房间里冲。新爸爸看起来有点丧气,又有点担心,他似乎觉得都是自己突然通知的错。“会不会是觉得不高兴哥哥找老女人啊?”母亲脸上写满了神经大条。
“不要这样说自己,你不是只有32吗?一点也不老。”Nobu放下筷子嘟囔。
“妈妈,Kazuma不是这种狭隘的人。”Hokuto帮他说话。
他看着面前的南蛮炸鸡,妈妈做的太好吃了,都没人用心吃饭,很浪费。他端起盘子走进卧室。
Kazuma手脚并用抱着一床棉被面朝墙壁躺着,听到他的抽噎声Hokuto把满肚子的疑问全又吞了回去。
“吃点东西吧,很香的。”他语气很温柔。
确实饿了,Kazuma是个食欲旺盛的人,嗫嚅了一阵就翻起来盘腿坐着大快朵颐了。“我靠,也太好吃了吧!”吃到好吃的,眼睛立刻像小动物一样亮起来。
“今天住下吧,我想知道新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Hokuto趁热打铁。
Hokuto的房间只有一张单人床,他俩只好挤一挤。
“我睡觉特别老实,也不打呼什么的。”Kazuma蜷缩在边边,跟Hokuto中间隔出一条缝。
“我也是。”Hokuto盯着穿着自己T恤的后背。
“你转过去啦!”他突然回过头推自己的肩膀,“不要朝着我这边。”
Hokuto觉得蛮好笑的,但感觉不转过去就要被他推下床了。
Kazuma用很小很小的声音低低的说着跟哥哥小时候的事情,一开始只有他们两个,后来又多了弟弟妹妹。日子过得很清贫,但一家人感情非常好,是很幸福的大家庭。大哥虽然是个只会打架的热血笨蛋,但是绝对不会让女孩子伤心的,一定会拼尽全力守护自己心爱的人。对了,大哥打架特别厉害,原来是玄武的大哥大,方圆几十公里没人敢惹他家,现在汽修也做得很棒啊,虽然不怎么会读书,但是动手能力强。Hokuto默默听着,时不时回应一下,他有点明白母亲为什么会跟这个人闪婚了。除了确实是个好人以外,他真的很像母亲口中那个念念不忘的初恋,高大帅气有男人味的不良大哥,超级适合皮衣,自己从未谋面的亲生父亲,甚至跟母亲交往的年龄也一致。
隔壁窸窸窣窣起来,Kazuma明显听到了响动,本来还在喋喋不休的他突然停止了话头,身体也明显僵硬了起来。Hokuto揉了揉额角,从未像现在这样后悔自己太早熟和“懂事”,没跟他神经大条的母亲提过家里隔音并不好这件事。
“太大了,慢一点。”
“可是我忍不住了。”
“哈……啊啊……不行,真的不行……太刺激了……”
黏腻的水声,暧昧的呻吟声,撞到各种东西的声音此起彼伏。
不愧是年轻男生啊,动静都比以前要大一些,Hokuto开始脚趾扣地,不知道是自己难得地尴尬了还是替床上那位肩膀脖子僵得一动不动还想假装睡着的弟弟尴尬。
“你要耳塞么,我帮你拿一对。”犹豫了半晌,他还是叹了口气拍了拍Kazuma的肩膀。自己已经习惯了母亲这狂野作风,人家可没有。被戳穿了没睡着这件事,Kazuma被拍得惊跳了一下,Hokuto才发现他的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红晕嘴抿得紧紧的,双腿也不自然的绞在一起。他把手伸到Kazuma裤裆上揉了两把,果然,正常男生听活春宫是会硬的。对方的眼睛因为他突然的动作突然睁大,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嘘。”Hokuto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提醒他隔音不好的事实,“没事的,我帮你解决吧。”
就跟说“吃一点吧,很香的。”一样的语气,平静而有说服力。
少年的胸膛靠近了他的后背,从后面收紧双臂固定住他,因为常年运动他的身体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单薄。灵活的右手探进了宽松的睡裤里轻轻抚弄着,被人打手冲的感觉很陌生,跟自慰差别很大。Kazuma一直渴望男人的身体,一直以来的妄想对象也是男人,Hokuto带着潮气的呼吸,身上清新辛辣的气息统统让他心烦意乱。
“呃啊……”被大拇指摩挲顶端的时候还是控制不住喘出了声音。
“不舒服的话就说。”Hokuto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嘶哑,他的下面一直贴着对方肉乎乎的屁股,很难不起一点反应。
Kazuma明显也感受到了这种变化,屁股不自然地扭动起来。他想要的当然更多,只是渴望的那个人必然不可能给他想要的。隔壁哥哥放肆做爱的声音对他来说太刺激了,他觉得既悲哀又羞愤欲死,干脆放任自己陷进眼前的陌生欲望里。
终于哭着射出来的时候,他其实是很感谢Hokuto的。
虽然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变得更复杂了,复杂到诡异的程度。
Hokuto下床去拿湿巾,擦干净自己的手以后还递给他一张,看着非常坦荡。
Kazuma盯着他还硬着的下半身。
Hokuto顺着他的眼神瞄了一眼,无所谓地说,“不用管它,过一会就好了。”
他们又并排躺在床上。
“你转……”
“我不要。”Hokuto面对面抵着他的额头,露出一个非常可爱的笑容。
“你以前跟男人做过这种事情吗?”虽然感觉是废话,还是忍不住问了。
“做过,比这个更过分的都做过。我交过男朋友的。”Hokuto说,“你呢?”
“没有。”Kazuma自暴自弃,“跟男人跟女人,都没有过。”
纯情不良。
“来接吻吧。”
“啊?”
“你想接吻吗?”
Kazuma原本以为自己只有下地狱一条选择的,他看着红头发男孩闪着光的眼睛和红通通的脸,轻轻闭上了眼睛。
-Kazuma和Hokuto的第二个秘密,是自己的初吻。-
想了解你更多。
用手扣着Kazuma的脑袋,像小鸟一样轻轻啄着他的嘴唇,小心翼翼地把舌头放进去的时候,Hokuto心里甜蜜地想。
大哥一直会做饭,Hokuto妈妈的手艺更是好极了,因为有一个大块头加两个男高生,丰盛家常的早餐摆满了桌子。Kazuma却难得的食欲出走,他实在忍不住偷瞄在昨晚之前还只是他的同学加死党的Hokuto--他从来没发现那身红格子的校服会把人衬得那么好看--各种小心思让他像做错了事害怕被人发现一样困窘不堪。
“快点吃,看我干嘛?”Hokuto在桌子底下轻轻踹他,“上课要迟到了。”
根本没想藏住那种窃喜和得意的意思,一个很糟糕的共犯。
他像往常一样吊儿郎当地一手将书包甩在背上一手插兜,Hokuto追上来把他兜里的那只手扯出来握在软乎乎的手心里。
“喂!”
“不行吗?”Hokuto表情很无辜,“我们昨天……”
不是到处都摸过了。
“我……我倒无所谓,但是Hokuto你不要紧吗?马口,树什么的,还在等你上学吧?”
“啊?我让他们先走了。”对方叹了口气,一脸你是不是傻,“再说了,他们都知道的,我以前的男朋友比较高调。”
是那个“更过分的都一起做过的”男朋友吧,心中的在意占了上风,他终于将目光投向大方在马路上跟自己牵手的男孩。
“他转学去琦玉了,在那边有了新的男朋友。啊,不过有时候回来我们还会一起看星星,他现在的男朋友心比较大,还会一起来。”Hokuto淡淡地说,“当然如果你比较介意的话我可以把他删了。”
“啊?我不介意啊。”我没有介意的资格。
老实说,Kazuma不知道该如何去界定他们现在的关系,但对方好像已经喜滋滋地把他当男朋友了,把电灯泡支开也好,迫不及待泄露出的占有欲也好,将过去全盘托出也好。
“对不起,Kazuma觉得太快了吗?是我得意忘形了。”见他久久不说话,Hokuto小心翼翼地试探,握着的手也轻轻松开了,“多了解对方一些再说吧!虽然你昨天没有拒绝的时候……我是很高兴的。”
刚刚还像个千帆阅尽的老油条,这会就变成忍住不暴露内心沮丧的样子,Kazuma忍不住为了自己方才略显锋利的态度愧疚起来。他确实还有很多不确定,但这是他自己的问题。而说起爱意,不管多汹涌和突然也不能说是错的,回头想想,其实对方不是第一次主动靠近了,只是他有别的心事没有发觉罢了。他其实不讨厌他做这些事,非但不讨厌,反而有些羡慕。
这样坦荡的展露情感是他从来都做不到的。
“放学了再一起去天台吧,我有些事情想告诉你。”很迟疑地,他重又牵起Hokuto缩在一起的手,并且随手揣进裤兜里。
Kazuma告诉了Hokuto他最大的秘密……
他倚着围栏吞云吐雾,等待着回应。其实只是说出来他就轻松多了。
“噗,就这?”Hokuto凑上来有点好笑地盯着他,两个人的鼻尖几乎蹭在一起,“川村壱马同学,你太纠结了。”
经常想着亲哥打手枪,觉得很难堪,只是自己太纠结了吗?
“觉醒这回事,什么样奇怪的情况的都有,很玄学的。不过……”他笑意越来越深,“我倒是第一次见到认识的人这样,虽然之前在板子上看到过。”
“什么板子?”
“揭示板,”他掏出手机翻出网页递给他,“喏,你其实不是一个人哦。”
Kazuma翻了翻帖子,因为是匿名揭示板,大家都敞开在网上寻找一些难以启齿的问题的答案。别说对熟悉的亲兄弟,同学,好朋友突然产生遐想,对象是爸爸舅舅叔叔之类的长辈也不在少数。虽然确实是“请问只有我一个人xxx吗”“我这样是变态吗?”的主题,但主楼描述过于详细就觉得好露骨,看得他脸红一阵白一阵。评论里什么样的回答都有,有分享类似经验说“很年少的朦胧体验现在正常交了男朋友哦”,也有正经贴研究和精神分析的,看下来他除了长知识了就是慢慢卸下心理负担。
“我没有要否认你的痛苦的意思,”Hokuto贴在他的后背上跟他一起看,“只是觉得,比起自己闷着,不如多了解自己一些啊。”
“Hokuto呢?是因为什么知道的?”
“我吗?模模糊糊知道是在篮球部的更衣室吧,很普通。确认的话是跟SHOGO,他从鸟取转来两周就跟我告白了,我是蛮震惊的,但他说‘一看就明白’。”
“我也是那种‘一看就明白吗’?”
“你不是,但我很希望你是。”轻轻搭在腰上的手暗暗收紧了一些,耳边的声音很甜腻,“如果你想确认的话,我可以陪你试试看的,好吗?”
Kazuma在休息日像做贼一样从家溜出去,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位少年的每个提议,不管多荒谬最后他都是接受。手机屏幕上只有宾馆地址和有点俏皮的“你什么都不用准备,人来就好哦~”
有什么紧张的,不就是靠本能,跟打架一样。
Hokuto将租来的DVD塞进机器拉上窗帘,大白天的时租房还是有些透光,没有全部暗下来。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彼此穿常服的样子,跟Kazuma一身深沉的黑色相对的是明黄T恤橙色背带裤的Hokuto。Kazuma回想起那天接吻,他那天只穿着寡淡的条纹睡衣关节在夜色中白得发青,而今天整个人鲜艳得像向日葵。
“你先看看这个,我去清理一下。”
“我在家已经洗过澡了。”Kazuma蠢兮兮地开口。
“我指的不是这个清理。”他无奈地在洗手间门口晃了晃手里的一整套东西,每一样的作用都超出了Kazuma的知识范畴。
他只好在外面看DVD,当然是GV,很写实教学向,前戏拍得很细致。因为家里人太多,还有很小的弟弟妹妹,他根本没条件偷偷看这些。大哥有一次提出跟他一起看AV,当然也被他拒绝了。他认真又好奇地盯着屏幕,很快就意识到了刚才提到的“清理”是为了什么,他又能从“清理”后的Hokuto身上获得什么,紧盯着屏幕的眸子渐渐变深。“咔嚓”,浴室的门打开了,准备好将自己交出去的少年只下半身围了条宾馆浴巾,眼神里的坚决细碎的闪烁着。Kazuma“啪”地一声合上不断传出呻吟声的电脑将他扑倒在床上,将Hokuto双手束到头顶,干燥的嘴唇贴了上来。跟上一次不同,这是个侵略性极强的吻,Hokuto想回应他,或者慢慢调调情都被他焦躁地压回去。当他三两下把衣服褪掉掰开他光溜溜的腿,试图把硬挺滚烫的器官直接挤进来的时候,Hokuto几乎有点害怕了。疯了吧,怎么可能直接进去,他是摸过那根尺寸惊人的东西的,无视他的捶打抗议,对方还是直接戳进去了一半,生理性的泪水立刻控制不住地盈满了他的眼眶。草,真他妈的痛……他都要退缩了,对方还在急切地胡乱戳,他一边疼得龇牙咧嘴一边挣扎着去摸润滑剂,胡乱抹在俩人结合处以后对方终于顺利地整根没入,这却是又一记痛击,太深太狠了,直捅得他两眼发黑。
可是那混蛋眼睛里全是坦诚的情欲,急促地喘息着想要纾解的样子真的很诱人,面对面身体贴在一起,再没这么亲密无间了,他又想乖乖把脖子伸到他嘴里随便他咬了。他仰起头想从唇齿交缠的浓情中求一些安慰,却被下身越发凶狠地动作撞出更多破碎不成调的呻吟。在上一段关系中他做承受方的情况是少数,相手也更有经验和体贴一些,他只庆幸刚才在浴室自己事先做过扩张,不然现在一定会被干到裂开。不能说完全没有快感,但仿佛要被撕碎的痛感更强烈,简直像挨揍一样,他的大腿根和手控制不住的轻微颤抖着,后来干脆放弃了。
算了等他射完冷静一下吧,靠近处男是我的不对。Hokuto望着天花板心想,实在痛得不行就一口咬在对方肩膀上好把丢人的尖叫堵回去。
沉溺在快感当中的侵略方毫无知觉,甚至在他发出低沉压抑的气声,滚烫的阴茎在自己体内跳动着射出体液的时候,Hokuto才想起来他好像连套子也忘记带了。
他推开在高潮中脱力压在他身上的人翻身下床,对方的体液马上顺着大腿往下流,他姿势狼狈地踉跄到洗手间坐在马桶上,纸巾上一片白浊中甚至还夹了一点点红血丝。
糟透了……不知道还能怎么糟。
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Kazuma坐在床沿上一脸抱歉,恢复了神志的眼睛里都是担心。“你还好吗?”
“你忘记戴套了,处理起来很麻烦。”Hokuto没好气的说,“还有,你把我弄出血了,今天不可以有第二次了。”
“对不起,你……你今天真好看,而且好香。”纯情不良低着头嗫嚅着,耳朵背后都是红的。又别扭,又要说些大实话,实在是可爱死了。好了伤疤忘了屁股疼,Hokuto抱住他毛茸茸的脑袋,一边用手指揉开他苦恼地皱在一起的眉心,边又忍不住变本加厉地逗他,“你看,想着第一次做上面的那个要简单一点,结果你就这么对我呀Kazuma,男孩子之间做爱是很麻烦的。”
“那我也试试做下面的那个吧,怎么做我已经知道了。”Kazuma站起来,“如果Hokuto想要的话。”
废话,当然想要,一次怎么够,再说刚才根本没爽到。
把全套用具塞到刚才往死里弄他现在正一脸愧疚的混混手里,顺便手法色情地拍了拍他的屁股,“记得看说明书。”
天色渐渐昏暗,房间也变得有点凉, Kazuma站在黄色的走廊光下,刚刚自己完成了比想象中更羞耻的清理过程,他的眼睛湿漉漉的失去了捕猎者的色彩。Hokuto缩在被子里只露着一双眼睛,见他出来掀开被子的一角邀请他钻进来。Kazuma刚钻进暖暖的被窝,就被翻身压住了,细致柔软的吻星星点点的落在他的额头脸颊和鼻尖上,又一路向下,被咬住乳头的感觉很羞耻,对方用舌尖绕着玩了一会,又痒又麻,下身隐秘的部分也被沾满润滑剂的手指侵入探索。被触碰到敏感点加重了按压的时候他几乎弹跳起来,又被被子下另一只手轻轻按下。他终于放开被玩弄得挺立起来的乳头从被子里钻出来,柔软的嘴唇闪着湿润的光泽,“Kazuma的里面好热。”
Kazuma手指插进他浓密的头发里望进他的眼睛里,然后闭上眼睛深深地接吻,被子下的脚都纠缠在一起。Hokuto的阴茎热热地贴在他的腿上磨蹭着,欲念战胜了羞耻和恐惧。
“进来吧,Hokuto”他仰着脸,光线从对方的发丝漏下来在他的脸上形成一片斑驳。Hokuto用牙撕开避孕套包装的时候仍盯着他不放,Kazuma不知道是什么击溃了自己内心最后一道防线,也许是被及时回应的感觉太珍贵了,让他只是被盯着就那么渴望被完全的占有。
粗大坚硬的头部插进来,先是浅浅地操干着刚才手指已经探索到的位置,被充分扩张的后穴微微酸胀着,腺体被顶弄的快感比靠前面更加缓慢绵长,他舒服地叹了口气,从鼻子里发出低沉缠绵的哼声。“我现在要全部放进去了,你忍一下。”Hokuto皱着眉在两人结合处涂抹了更多润滑剂,揉着他的屁股想让他放轻松一点,但第一次被操的人还是太紧张了,青涩的肉壁绞得他不上不下。“别管我了,”Kazuma大口喘着气还是做不到放松,自己也不是很好受,索性夹住他的腰鼓励他给俩人个痛快。Hokuto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高生,耐性实在有限,被他这么一夹也就顾不了那么多的一插到底。
“呃啊,Hok……”Kazuma惊得连呻吟都只剩下一半,下半身瞬间被坚硬的物体填得满满的,因为进的太深感觉脏器都被挤压。Hokuto倒是终于舒了口气,开始在温暖肠壁的包裹中发泄积压已久的精力,Kazuma实在是没有什么立场阻拦他,只能抱着他的背尽量把身体打开配合他的律动。他想自己兴许还是有点天赋的,亦或对方确实比他有经验,最开始的不适很快就转变成了快感一阵阵的从尾椎攀爬至大脑,爽到视线都有点模糊。“Kazuma做爱的时候从来不发出声音呢,”Hokuto伏在他的身上边耸动边说,“我都不知道你舒不舒服。”
“……很舒服。”他的声音闷闷的压着皮肤传出。如果对方是很需要回应的性格的话……但他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只好把头埋在对方颈窝里。Hokuto虽然是个打篮球都不怎么出汗的体质,这会脖颈处也有一点点热腾腾地潮气,混合着精心挑选过的香水散发出更加野性的好闻味道。
“让你更舒服吧。”他偏头轻轻咬着怀里小动物的耳朵,“但也可能很难受,不好受就说哦。”
他正期待着还有什么花样?双腿就被抬起来扛在了肩上,被子早就滑到了不知道哪里,加上这个姿势需要对方起身,他情潮翻涌的脸,轮廓分明的锁骨肩膀,覆盖着薄肌的上半身,还有两个人正紧密结合的部位都一览无遗。太过强烈的视觉冲击让Kazuma忍不住捂住了眼睛,对方就猝不及防地就着这个姿势不留力地压下来。
“唔……啊!”他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感觉身体深处被这个姿势操开了,比刚才汹涌很多倍的快感让他发疯,已经肿胀到极限的阴茎控制不住地射出一小股透明的体液。
“Kazuma韧性好好!腿放在肩膀上也可以直接压下去照常接吻诶。”Hokuto一边惊叹一边把Kazuma腹部的体液胡乱涂抹,他很得意自己能捅到那个极乐的位置,“你知道吗,这里要够长才行哦。”
他说着握住Kazuma的那话儿露骨地捋动了两把,可爱地眨了眨眼睛,“Kazuma如果好好用这里,一定也可以让我这么舒服。”
你到底在说什么……也太上头了吧……
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很快就全部飞散,把他彻底操开以后,那个得意忘形的小疯子压住他无节制的索求,不给就撇着嘴撒娇装可怜,是报复吧,是屁股被弄开花的报复吧。
“不行了,Hoku,我真的不行了。”他是极其嘴硬的人,但实在是已经被干得头昏眼花,射不出什么东西了。
“做完这次就不做了,真的最后一次了。”Hokuto不安分的手在他敏感的腰间和胸部游移。因为已经做了好几次,他们现在用的是省力的侧躺位,除了紧紧结合着的下半身,就像普通抱着睡觉的情侣一样温馨—如果他没有同时狠狠顶着那个深得要命的地方的话。绝对不是不舒服的,不如说太舒服了,有点恐怖。他认命地闭上眼沉溺在致命快感里紧紧握着对方的手,像抓着海浪里的浮木一般。干性高潮的感觉也很神奇,他在对方怀里剧烈抖动,失去呼吸节奏,并且短暂的失去了视觉。他们几乎是一起到的,那个原生家庭乱七八糟,但总是游刃有余又畅快表达自我的,让他羡慕不已的漂亮男孩子正紧紧地抱着他,此刻他们的震颤是意外同频的。
“Kazuma所有的第一次都是我的了。”他听到他说。
在深沉的夜色里,Kazuma思考着要编个怎样的理由给大哥解释夜不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