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贪心了。”
川村壱马躺在床上,身上仅盖着一张薄毯,遮不住天鹅颈上的吻痕,也掩不了清秀面庞上的情欲。
“没有人可以获得这样多的。”
川村壱马的声音沙哑,是公认的,比红酒更浓郁的性感。他在床上总会说些这样劝人抽离纵欲的话,但往往只能起到反效果,我把这归结于他的个人魅力。
“可我的确获得了不是吗?”
我坐在床沿上看着他,手却不安分,两指分开像小人一样在他肩胛骨间游走着,直到他忍不住痒,翻身拍掉我的手,并用一种黏稠却又忧伤的眼神看着我。
“是你让我拥有的。”
我补充道,想要抚慰这只忧愁的小猫,并回以我引以为傲的纯良笑容。见他不买账,我又整个人架在他身体上,准备再一次证实他“贪心”的控诉,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不要想太多。
我喜欢和他做,因为我们身材相仿,相性也很好,生活中又是相方的存在,亦敌亦友,目睹他与平时截然不同的风情让我很有征服感。
我喜欢他腰肢纤细,双腿也修长,大腿肉却意外丰胦,给人手感很好。床品就稍微差点,不会主动索求,却总是黏糊糊地索吻和拥抱,不过这点在我这里是加分项。
我不在乎他在我这里寻求什么,我很少许诺,也很少应诺,反正他所需要的东西我给不了,在这点上我早就坦诚告知过。我们都清楚彼此在做什么,这就足够了。
回家后,有美丽的妻子在等我。
藤原树不太会做饭,我会尽量在饭点前赶回家,让他能享用到我拿的出手的料理,前提是他没有惹我生气。
还没等他说完欢迎回家,我便按住他的后颈,吻了很久很久,但依然不够,直到他在这饱含侵略性的吻里尝到了窒息的味道,并开始用力推搡我的时候,我才会舍得放开。我不觉得这很过分,我只是在理所当然地寻求家的慰籍。
他告诉我他今天工作完便回家了,没有去别的地方,只是在和mars玩,顺便整理一下今后行程安排。我捏了捏他的肩,示意他今天做的很好,接下来只要等我做好饭就可以了。他点了点头,朝客厅走去,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刘海长了盖住了眼睛,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在这期间我没有感觉到任何额外分给我的目光。
刘海长了,我要是能帮他剪掉好了。
我曾经无比希望藤原树的注意力可以只放在我身上,希望这个世界上最符合我对另一半需求的人,可以同时契合我不太正常的渴求。但显然地,我的愿望落空了。
为什么不只看我一个人呢?为什么不愿意躲进我亲手建造的花园里呢?为什么要对我说如果我继续下去就要离开我这样的话?
我曾经会为此而哭泣,为此歇斯底里,很可笑对吧。但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接受了他即使看见我和别人上床也无动于衷的事实,并学会了伪装,伪装成一个普通的丈夫,一个只是会通过特殊方式发泄掉不良情绪的普通人。
今天的晚饭是鲷鱼烧和熟虾寿司,都是他喜欢的偏甜口味。在我说到第二句该吃饭了后,藤原树终于将趴在他膝上的mars抱开,合上笔记本来到了餐桌旁。
“辛苦你了,だんなさま。”
说完后他的脸都红透了,和煮熟的虾子一样,这比精美的食物更加令人食欲大发。我忍不住亲了亲他的侧脸,其实我更想用咬的。吃饭的时候我一直在看他,这个反射弧比别人更长的人察觉不到,并且专注在我亲手做出来的食物上。
胃被食物填满,我心中的窟窿怎么也无法被填满。
那天的工作是和青山陆一起,结束后我们都很累,在深夜的小餐馆喝起了酒。
我酒量很差,但我有自知之明,只是浅浅喝了几口,想着家里大概早已和mars相拥而眠的树,又多喝了几口。但青山陆没有,他显然没有任何克制,直到喝醉了,开始说起胡话,比方说没有想到我们组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没有想过会和我两个人来喝酒。
看着他覆着水光的唇不断开合着,我有点心痒痒,就着昏暗的灯光,亲了上去。青山陆显然没有什么舌吻的经验,他的舌头被我裹挟着交缠在一起,我舔过他口腔内的每一寸,津液顺着缝隙流出来,汇聚在他的下颚处滴落。
吻完后他整个人都懵了,瞪大着亮晶晶的眼睛不知所措,我不禁发笑,拽起他的领子把他贴近,在他耳边暧昧地说道:
“那你有想到过这个吗?”
他下意识地摇头,真是傻得可爱,一开始只是想逗逗他,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没有什么负罪感,因为我会让他度过最好的夜晚。于是我抱住了他,就像豺狼抓住自己猎物那样,以诱惑的姿态耳鬓厮磨。
“你没有想过可以拥有我?但是你现在可以拥有了。”
他醉得走不动路,不知道是因为酒精,还是因为我的邀请。他的肌肉线条很漂亮,摸上去可以感受到筋脉的鼓动,很有力量美,在将他扶到附近旅馆的路上足以让我摸个遍,这样看起来我像个下流的色狼。
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完全是由我所主导,但我乐在其中。青山陆有些羞涩,我想这真的是他“从未设想的道路”,于是一下一下地不断用吻麻痹他,从唇部,到胸部,再到大腿根部。他的臀部肌肉很紧实,又有弹性,是我最喜欢的那一种,我做了很多次才满足。
常年健身的人果然体力好,即使我昨晚那样折腾过,青山陆依然起的很早。他拉开窗帘,让明亮的光线照进来,照亮了他肌体上斑驳的咬痕,也照清醒了还欲贪眠的我。
青山陆表情复杂,眼里有后悔,也有无措。我从后面抱住他,双手交叠搂住他的腰,用睡乱的头发揉蹭着他的颈侧,用平时演唱抒情歌曲那般温柔的嗓音对他说:
“别害怕,我们只是在遵从内心而已。”
我的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反问的语句,真是这样的吗?
对于长谷川慎这个人,我自诩非常了解。
为人我行我素,性格却有些柔软,偶尔还会露出傻气的一面。甚至于他喜欢的人,我也有几分把握,只是没想到他会在我面前自证。
当他问出我昨晚是不是和川村壱马在一起这样的话后,我简直笑得不能自已,看来在他的人物简介上应当还要加上懦弱这个词。
这是因为昨天他可是眼睁睁看着我在聚会上搂着壱马离开,并且做上了出租车。在我完事后餍足地走到酒店阳台放松时,偶然瞥了一眼底下,你猜我看见了什么?我看见了长谷川慎的身影。
对此我保持玩味态度,甚至迫切想要看看他会做出什么反应,以及是对我,还是对那时刚刚和我共度良宵的川村壱马。然而我等来的只不过是他的单独见面邀请,这令我不免有些同情,没想到我身边还有感情状态比我更可怜的人。
我笑着表示了肯定,一边不断朝他逼近,直到把他逼得无路可退,背靠在废弃器材室的墙上,一张俊美的脸上满是警惕。
“你在愤怒,还是在害怕?”
我明明知道他心中那个人是谁,我还可以一边挑逗他,一边挪揄地告诉他,川村壱马在我床上有多尽兴,反应有多激烈,我们做的频率有多高,我们的肢体对彼此有多熟悉。
说出这些话语给予了我隐秘的满足感,我好像成为了爱恋中的王者,被赠与无穷无尽的爱,其他人只有羡慕的份。我双臂撑在长谷川慎两侧,膝盖顺势顶入他腿间,却发现他也早已有了反应。
我笑出了声,踮起脚来想要吻他,这家伙什么时候长高了这么多,真讨厌。没想到他居然拒绝了我,薄削的唇紧闭,好看的眉毛也皱起,感觉我好像在强迫黄花大闺女。
不过他下半身可不像他脸上这么冷酷,形状可观的东西把宽松的裤子顶起来一块,这可不太体面。
我罕见地做了一回这样的事,用手揉了揉他的下体,见他没有反抗,而是克制不住地泄出几声呻吟,我又得寸进尺,蹲下来用牙齿拉开他的裤链。这是我第一次用嘴服侍树以外的人,感觉有些奇妙,我给树弄的时候他很快就出来了,我当时很有成就感,立马邀功地向树索吻。
但长谷川慎却耗费了很久,趁他张嘴喘息之际,我找准时机亲了上去,却被他迅速推开。他看上去十分生气,抬起手好像想要打我一巴掌,但最后还是放弃了,给自己整理了一下就离开了,走时回头看了我一次,却什么都没说。
没有把他骗上床,我有些遗憾。回想起他最后看我的一眼,好像带着些怜悯,我有些不悦。
一场平平无奇的烤肉邀请,居然可以让八木勇征对我如此感激,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只见他狼吞虎咽着,像是眼前的莴苣包肉是什么山珍海味,一不留神就吃了好几碟烤肉了。我一边叫服务员来加菜,一边拍拍他的背,嘱咐他慢点吃,别噎着。我暗想着,要是树平常吃我做的料理也可以吃得这么香就好了。
正在大快朵颐中的八木勇征从烤肉中抬起头,看了看我干净的餐盘,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地问道:
“北人前辈才吃这么点吗?
我笑道,我食欲一直不太好,不太喜欢油腻的东西,现在已经饱了。没想到这孩子听了后眼睛都黯淡了几分,对肉的渴望大幅度降下来,居然对我说:
“那下次我要请北人前辈去吃前辈喜欢吃的东西,到时候可不能爽约哦!”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八木勇征讲话总喜欢用这种黏腻的撒娇语调,配合上他这张越来越美丽的脸,的确会让人产生好好疼爱的想法。
和他上床纯粹出于我的意料之外,在刚刚完成jr共演之后,他跑到我的化妆间来,对我说在舞台上我实在太好看,他刚刚看见我时心脏都漏了几拍,险些忘了词,幸好没有酿成大祸。
太久太久没有接收过这种纯粹的爱意,令我久违地感受到了心脏的胀痛。我抚上他的脸侧,用指间拨弄他蝶翼般的睫毛,在此期间他只敢看向地板,脸颊绯红,这样的反应很可爱。
后面是他主动抱住我的,我们相拥着倒在了化妆间的沙发上,他大方地感受我的吻和触摸,褪下衣物后,他精瘦又健美的身材是我见过数一数二的。
漂亮的后辈,炙热的目光,就像曾经的他一样。
不一样的是,树不会像他一样看着我的脸着迷,不会这样轻抚我的面庞,摩挲我眼下的泪痣。我在高潮的时候流下了眼泪,八木勇征用吻帮我抹去了。
在演出的后台里,我们交颈相拥,彼此的队友都不知道。树也不知道,我希望他知道。
在大多数休息的时间里,和树在一起的时光以外,我会选择待在岩谷翔吾那,从武修时期开始,我们的关系就不错,和他相处会让我感到轻松愉快。
大概是在他和我表白之后,我们的关系开始进一步发展,以至于变质为今天这种又似亲人又似情人的存在。
在岩谷翔吾家柔软的大床上做完一轮后,我抱着他的布丁狗抱枕下了床,从柜子里拿出来一瓶香槟,准备给自己倒上一杯。像小型犬一样趴在床上的岩谷翔吾,湿漉漉的目光一直放在我身上,他问:
“过几天巡演结束,会有三天假,北人你那时候有空吗?”
我一边打开香槟盖,一边说要陪树去给mars做毛发护理。看着他毛茸茸的头整个耷拉下去,我不忍发笑,问道:
“是不是嫉妒了?”
他摇了摇头,不再看我,而是看向窗外渐落的夕阳。
“宫崎持续三个月的阴雨天终于结束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和你去看看星空。”
沉寂许久后,他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我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一次采访,在被问道和我在一起有什么好处的时候,我满怀憧憬地说道:
“我老家的星空很美丽,可以带恋人一起去看。”
做这个采访的时候树就在我旁边,在提到恋人的时候我看向了他,他那个时候却没有看我,我猜他在想等下采访的时候他该怎么回答。
树还没有和我一起去过宫崎呢,放假这三天无论如何也要把他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