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吉野北人拍了拍刚刚拍完杂志的松村北斗的背,“……啊,不好意思,原来不是壱马呢。”
北人只是想装个傻,毕竟川村壱马在哪里他清楚得很,眼前这个人是谁他也心知肚明。在《Vivi》的国宝级帅哥排名上上两人同时入选已经不是第一次,前几天经纪人在车上发给他这次的评选结果的时候,吉野北人又看见了他的名字赫然列在第一位,自己嘛,排位下降了一点。
明明名字是一样的呢,北人不由得想,对方的连续连续不断地登上晨间剧和电影,还有新的电视剧主演已经公布,粉丝盘逐渐稳固,路人也逐渐开始知道他的名字。反观自己,工作似乎随着疫情一起暂停,不仅巡演没发如期举行,电影电视剧的工作也变少了。
吉野北人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挥了挥手,把心头闪过的不好的念头轻轻扇走,转头对经纪人笑着说:“你看这个松村北斗,长得还有点像壱马呢。”经纪人盯着手机看着,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地继续划着手机,发出了嗯嗯啊啊敷衍的回复声音。
现在眼前的这个人和照片中展现的气质完全不同。吉野北人并不太了解松村北斗,虽然两人时不时会因为同名被其他人同时提起,但隶属于不同事务所的两人没有现实生活中的交集。从有限的认知中,北人觉得对方大多时候都散发着温柔和善的气息,有时会在镜头前刻意流出一些颓丧。但面前的北斗完全不是“有一点颓丧”的程度,是在拍摄后完全泄了气似的把自己的全部力气全部卸在了椅子上,让北人想起了漏气的气球。
“呃……你好,初次见面,松村北斗。”对方愣了一下支起身子打算站起来,被北人用手搭住了肩膀才继续选择坐在椅子里。
“吉野北人。”北人依照社交流程和对方交换了名字,“终于有机会见到你了,最近怎么样?”
北斗听到这个问题叹了大大的一口气,“明明只是第一次见,我也知道你只是在寒暄而已,但是我实在是说不出最近还好这样的话……
“我们组合,你也知道吧,SixTONES,感觉快要解散了呢……“
“哈?”吉野北人被突然得知的消息吓了一跳,怎么说作为初次见面的人这样的话题也太过了,吉野北人实在是想不出要怎么回应,“要不之后一起去喝一杯?”
北斗抬起了头,点了点头,然后掏出手机要和北人交换交流方式。他眼睛亮亮的,北人定睛一看发现他的双眼中竟然有一点点泪花,再也无法拒绝这一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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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今天是要晚回家了。吉野北人看着对面已经喝得东倒西歪的人腹诽道。
吉野北人不太能喝酒,常常被队友嘲笑一杯倒的程度,所以就算来居酒屋也不敢多喝,只是打开一罐柠檬沙瓦后就一直在喝无酒精饮料。坐在对面的人也并不催促他喝酒,只是自己比北人想象中喝得要快,也比北人想象中更不能喝,才堪堪喝了两小瓶,就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明明也才刚刚认识他一天啊,吉野北人心里想着,耳朵里听着的是北斗源源不断的对自己前途的担心,还有这些丧气话不好对队友说的委屈情绪,还有突然出现的年长者自觉,反省自己不应该对年纪更小的北人抱怨那么多。北人只是时不时点点头随口附和一下,怎么想对方也太多话了,就算是喝醉了,也很少有人这么能说吧,特别是对自己这样一个第一天认识的人,更何况要说起对职业生涯的担忧,自己的处境似乎并不比对方好多少。
但说实话,北人也觉得,这样被依赖的感觉也不差。
拿出手机查看时间发现已经接近十二点,虽然对方已经变成一团烂泥,趴在桌子上还想再叫一杯酒,但吉野北人还算是清醒着。北人拍了拍北斗想要的再续一杯的手,让他别再叫酒了。醉酒的北斗倒是很听话,顺从地就放下了手。北人摸摸他的肩膀告诉他自己差不多该回去了,结果这个醉鬼却伸出手按住了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力气不大却似乎不容北人随意抽走。
“再陪我一会儿吧,”这个时候抬头的北斗又露出了自己黑的眼睛,人畜无害的双眼里却毫无疑问地传达了撒娇的意味,北人没办法蹲下身子靠近北斗,没想到北斗顺势凑了过来,凑近北人的耳朵。酒鬼呼出来的气息比北人的体表温度要高那么一点点,打在耳朵上让北人觉得有一些痒痒的。
看着北人极速变红的耳朵,北斗露出了一个不易被人察觉的笑容,然后几乎是贴着北人的耳朵说,“我们换个地方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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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拉进酒店房间的时候北人是认真地怀疑了一下究竟谁才是醉酒的那一个。
明明上出租车的时候需要自己扶着才能顺利进入车里,但被司机问到地址却能口齿清楚地说清楚酒店名字;明明在路途中在自己大腿上睡了一路,以几乎是暧昧的程度摩擦着自己的大腿,但到了酒店后又能顺畅地与前台交流;明明办理入住手续的时候还整个挂在自己身上,连房卡都拿不了的样子,但在去往房间的每个路口都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直到自己伸出手推开房门,另一只手就被以更快的速度拉进了房门,砰的一声房门关紧在背后。
北斗不由分说地将北斗的手腕摁在了门上,然后几乎全身贴近北人,然后低头吻住对方,极具倾略性地用舌头撬开对方的嘴唇和牙关,在对方的口腔中横冲直撞。北斗作好了被对方狠狠咬下的觉悟,但对方似乎并不打算反抗,北斗便一直吻到两人之间空气稀薄,才依依不舍地与对方分开。仔细这么一看,北人的泪痣真是好看啊,北斗脑子一闪而过这样的想法,他眼睛也圆圆的,真是个美人啊。
在下一瞬间,北斗已经被比北人带到了床上压在了身下,下半身距离只有几公分。两个男人都心知肚明这样的姿势意味着什么,北斗还恶作剧般地顶了顶胯,隔着布料摩擦着对方的关键部位。
北人彻底被挑拨了起来,伸手用手臂压住北斗的双手,俯身凑近他的耳朵对他说道:“北斗……桑,你很想要的样子,不要心急,我都会给你的。”于此同时又一只手快速地扒掉了北斗下半身的衣物。
下半身裸露在空气中像是受到了新的刺激,情绪更加高涨了起来,而突然出现的尊称惹得北斗害羞了起来,令他想伸手在年下的人面前挡住自己的脸庞,但手却仍然被北人按在床上不能动弹。北斗躁动地扭了扭自己的腰肢,在北人眼里像是要投怀送抱的预告似的,就俯下身吻住了北斗。他的吻不同于北斗的急切,而是温柔的。北人慢慢扫过北斗的唇关,轻轻敲开他的牙齿,温柔但却天衣无缝,也不容抗拒,慢慢地用舌头扫遍嘴里的每一个部分。退出口腔后顺着嘴唇挪动到嘴角,再往下一点轻轻咬住北斗的喉结,然后用舌头顺时针在喉结上话了几个圈。北斗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热,连头脑也越来越热了起来。
“您只要好好享受就可以了。”北斗感到在沦陷于情欲之前听到了北人对自己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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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针已经走过了两点,北人掐灭了手中的烟,从一地衣物中找出自己的部分穿上整理好,冲着浴室说了句“我先走了”后,不顾里面的人的反对的声音,就毅然决然离开了房间。
在两点的街头吹了吹冷风,北人觉得自己脑袋更清醒了一些,闻闻身上的烟味也减轻了一点。北人并不喜欢抽烟,对歌手来说吸烟对嗓子不好,身上也会带上不好闻的气味。但今天的情况,不管是和认识第一天的人去酒店,还是对方高潮时喊出的不属于自己的名字,都让北人感到了一丝不安。
克制住再拿出一支烟的冲动,北人拍了拍自己的脸,伸手拦下来出租车回到属于自己的家中。
推开房门的时候,走廊的感应灯打亮了房间的玄关区域,北人小心翼翼地关上门,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不过此时在门口以跪坐姿势睡着了的人还是因为突然的光线醒了过来。
“欢迎回来”,迷迷糊糊中地上的人说道,“不是只是杂志拍摄吗?”
北人蹲了下来贴近在乖乖等自己的人,“嗯,耽误了一小会儿。”
用手覆上他的后脑勺顺着脖子下滑,北人上下抚摸了一下他的后颈安抚身边的人,再用另一只手拉住他脖子上的项圈向上提了提,把他的脸抬起来一点,用自己的脸贴上去蹭了蹭,用温柔的声音说道,“一起去睡觉吧。”
平日里舞台上气场全开的C位川村壱马此时只是轻轻点点头就把头搭上了北人的肩膀。北人顺势把他捞了起来带回了卧室,轻轻放在床上并给他盖好了被子,然后才走进了浴室冲洗掉身上的这一天的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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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以为这个故事只会停留在这一夜,但却在几天后又收到了北人彬彬有礼的问候消息。嘴上说着是问候一下前辈,一起吃个饭喝个酒,最终总会到酒店的床上结束。北斗也算得上是身经百战了,但要放弃北人的温柔的身体并不容易,何况见面时也能够对他说一些无法对其他社内好友在酒桌上提及的话题。吃饭时、酒桌上,北人总是那个安安静静的年轻人,听他无穷无尽的牢骚和废话;到了酒店的床上,北人就会适时地释放出主导一切的企改,总是让北斗只要放松就好。
来来回回几次之后,北斗对这样的关系很是满意,身心上的烦恼会被一并解决。其中只有一点北斗不能够理解——这样的北人总是在性爱之后就马上离开房间,就算北斗已经付好了一整晚的钱也绝不留在酒店里过夜,一定要回到自己的家里。在又一个房间里爱欲的气息还没有消散的夜晚里,北斗还是忍不住问起了北人。
“你为什么总是急着回家,难道是家里有人吗?”北斗这样说道,说出口后又觉得自己的问题有点刺耳,再补充道,“不是说我想我们俩之间要变成独占对方的关系,也不是说今天不让你回去,只是有点好奇而已。”
北斗看着北人拿着烟的手抖了一下。北人总是在他们的性事过后点上一支烟,但他从来也不把烟吸入肺中,只是夹在手里等它燃烧殆尽。
“嗯。”,北人犹豫了一下简短而有力地回答道,“家里还有人在等我。”
“那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呢?”
“因为你和他不一样,你不像他。”北人盯着烟这么说道。
(tbc.)
岁末年初时是艺人们活动最多的时刻,吉野北人已经有近乎一周都在连轴转,早上参加完音乐节目晚上又要开直播宣传,和队友形影不离的,连个喘息的机会都没有。每天一沾上床就马上安然睡去,连社交网络的消息都是在意识模糊之前勉勉强强更新,还有时都没能发出,等到二天清晨赶下一个行程的途中才有机会补课。
身为艺人要有身为艺人的自觉,北人觉得工作多是好事,再累也没有抱怨的资格,真到没有工作的时候连叫苦都来不及。吉野北人对组合的上升期还有多久并不感到过于乐观,但他也向来并不因为未来过度忧虑,眼下的事情就是做好眼下的工作。
五点半的闹钟响起的时候是壱马先伸手拍掉了它。对吉野北人来说忙碌的行程对川村壱马来说也是一样吃力,但不同的是壱马的睡眠质量并不好,特别是第二天有工作的心情压在心头,就更难以睡好。明明演唱作为事业来看待已经有七年了,却仍然没有办法做到与之和平共处。身边的人倒是睡得很香,壱马推了推他的肩膀,直到他含含糊糊地发出了嗯嗯啊啊的声音表示知道了,壱马才轻轻放开了手。心满意足地独占北人这几分钟只展露给他的时间,壱马的起床气被美丽的睡颜驱散,这才转身开始自己的洗漱流程。
吉野北人这天抵达录制现场的时候还是昏昏沉沉的。凌晨就起了床,漫长的通勤中因为路况欠佳一直颠簸也没能补上什么觉,睡眼朦胧地下了车后跟随着队友一起走在演播厅的走廊里,大脑已经接近关机的状态,只是随着身边的人向前走。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的时候吉野北人差点生气,抬起头来发现不是任何一个队友而是北斗的时候火气瞬间烟消云散。看着北斗对队友挥挥手表示自己马上过去,北人也就停下了脚步,和身边的人说了句和他聊两句就回休息室,就对上了北斗的目光。
“最近是很忙吧,到年尾了是这样的,”北斗露出了营业式的笑容提起了话头,然后小声补充了一句,“也挺久没有见到你的了。”
“嘛,最近确实挺忙的。“北人稍稍抬起自己的头可以刚好对上对方的视线,“不过过几天就会稍稍闲下来吧,到时候来我家坐坐好了。”
北斗觉得很意外,北人的表现一贯无比珍视自己的家,北斗不好意思探究,或者说自己所处的位置也没有身份和理由去探究这件事。没想到北人会主动提出让自己这个外人涉足他的私人领域,北斗也没有理由拒绝他,只是点了点头后说之后Line再聊。北人也重重点了点头,对着北斗挥了挥手就大步走向还没有离得太远的队友们。
北斗不是没有察觉到从The Rampage那边传来的凌厉的视线,只是在浩浩荡荡的人群当中实在无法分辨是哪一位投来了炙热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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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人说要去出门接一下北斗的时候,壱马的身体轻轻颤抖着。北人伸手抚摸着他的喉结,然后扯着他的项圈使他靠近自己,然后吻了吻壱马的嘴角,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我马上就回来”。
他颤抖的睫毛真好看。北人想。
在过去的四年多时间里,并没有客人登门拜访过这个家。北人在昏昏沉沉时对北斗进行的邀请一半认真一半迷糊,等回想起来觉得有些不太妥当,但说出口的话也不想无缘无故就撤回。等到晚上回去和壱马说的时候,对方虽然明显地动摇着,却也不拒绝这个提案。北人虽然想着如果壱马提出拒绝的话去回绝北斗也不是不行,但见状心里生出了小小的胜负心,便主动联络了北斗把他邀请来家。
手机里躺着“我这就来车站接你”的消息,在车站等待的北斗有点紧张。北斗难得登门拜访他人家,维持单纯的朋友或是炮友关系是轻松的,登门拜访似乎是关系更深一层的证明——更何况这是北人家。出现在他视野内的吉野北人看起来倒是很轻松的样子,挥了挥手朝着北斗走来,北斗这才跟上了北人的步伐,走在了他的身边。
“那是什么?”北人指指北斗手里的袋子问。
“是大福。”
“红豆馅的?”
“豆沙馅的。”北斗顿了顿,“难道是红豆馅的更好吗?”
北人摇了摇头,“我喜欢红豆馅,不过壱马更喜欢豆沙馅,所以都一样啦!”
哦,原来是壱马啊。壱马是北斗为数不多认识的几个The Rampage成员之一。舞台上的他是绝对的中心位,是能吸引所有人目光的定海神针,北斗心中也生出了一丝期待,好奇起了私下的壱马是什么样子的。
北人伸手接过了北斗手里的纸袋子,举起袋子在原地转了个圈,似乎是有点开心的样子,继续往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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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北斗。”北人打开家门后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了壱马,给他指了指北斗。
“这是壱马。”北斗回头对北斗说道,“嘛,你们大概也都知道对方的,我也不正式介绍了,坐吧。”然后给北斗指了一个位置,北斗坐在了他指的位置,北人就自己坐进了沙发里。
似乎也没有这么可怕,北斗心里这么想着,稍稍放松了一点自己的身体,舒服地坐进了椅子里。
壱马端来了刚刚拿到手的大福,对着北斗微微一笑说了句,“谢谢,我很喜欢这家的大福。”然后把大福放在了茶几上。笑容很完美,但眼神中的攻击性并不能被掩盖,北斗觉得刚刚那一眼戳得他背脊有点发凉,但他更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壱马转身走向北人,然后单膝着地准备贴近他跪下的时候,吉野北人拉住了他的项圈说:“你不必这样做的。”但壱马在北人手里轻轻摇了摇头,便跪了下去,把身子放低转换成跪坐的姿势,把头放到北人的腿上,再转了转身子调整到舒服的位置上,然后放松了上半身,把自己的重量托付给北人,然后闭上了眼睛。北人盯着壱马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用手揉着壱马的头,看到壱马露出舒适而毫无攻击性的笑容,才重新抬头看向北斗。
北斗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开口说什么都觉得不合时宜,连空气都紧张了起来。北斗不明白这是他们平时的相处模式还是只是给自己看的表演,不如说不论是哪一种都令人感到不可置信。
“吃大福吧。”北人拿起一个大福自己咬了一口后豆沙馅就显现在了眼前。北人用手轻轻抬起壱马的下巴,然后把大福递到他的嘴边。壱马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大福,感受到豆沙的味道后他的脸上露出了笑意,随后抬起头咬了一小口大福。北人用手轻轻抚摸着壱马的肩背,直到壱马又调整到自己舒服的位置依靠着他,他才把手放置在壱马的后颈处。
北斗不敢直视对面的动作,拿起大福送进嘴里。克制地只吃一小口,无限制地拉长咀嚼的的次数和时间,盯着手中的大福不敢出声。对面的两人几乎无视了他这个客人的存在,似乎这个房间里都没有属于他的空气,让他感到非常不自在。
看着北人又似乎又重新看向自己,北斗精神上稍微放松了一点点,轻轻地发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北人仰起头想了想,“啊……怎么说呢……”,他顿了顿,思考了一下措辞,然后回答道,“是伙伴。”北斗看见北人笑了起来,又大又圆的眼睛变成了弯弯的一条,又听到他的补充,“是命运般的搭档。”
而壱马再也没有说一句话,仿佛北斗不存在于这个空间一般地享受着与北人的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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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们还是该谈谈。”
北人追出家门的时候北斗还没有走远,北人也就二话不说把他抓进了附近的家庭餐厅,还自说自话给两人点上了饮料。
北斗回想起来刚才自己不过是问了一句“你们俩是怎么开始的?”就感受到了壱马强烈的目光盯着自己。上一秒还闭着眼温顺地享受的人下一秒却散发出了生人勿近的气息。北人的回答关于VBA,关于他们两人如何一起走到决赛,关于如何有了搭档感还有在武者修行时候的种种,像是会在杂志上听到的内容,没有任何疏漏,同时也没有任何新鲜有趣的地方。北斗难以捱过壱马的目光,就匆匆地选择告别离开,只是没想到北人竟然还追了上来。
“在家的话你大概也不好问什么或者说什么,在这里的话你大概能放轻松一点。”,北人喝了口饮料,“壱马也不在。”
北斗点了点头对这番话表示认同,但却仍感觉难以问出合适的问题。即便只是处在那个空间一阵子,就会感觉到两人之间的的氛围与在外面时完全不同,要具体探究为什么恐怕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楚的事情,两人之间的大事小事也和自己关系不大。
但也确实有一件值得在意的事情。
“你刚说你们是伙伴关系……不是恋人这样的关系吗?”北斗发出了疑问。
北人又低头喝了口饮料,不过这次他没有看向北斗,只是对着餐桌上两杯饮料之间的空间说道,“我在合适的时候提供我的身体给他依赖,他在合适的时候提供他的身体给我指挥。我们之间这么多年页从不谈爱,那又怎么能算恋人呢?”
北斗似懂非懂,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他又追问道,“那么我们之间呢,也会变成这样吗?”
北人抬起头对上了北斗的眼睛,他看见了北斗瞳孔的黑色中的埋藏着的不安,于是伸出了自己的手握住北斗的手。
“不会的,我从不曾想改变你。”,北人发现自己的手温度比北斗高上不少,便顺势握得更紧了一点,希望自己的话语能随着温度更多地流向对方,“我觉得你现在这样就很好。不如说,就是现在这样才好。”
北斗觉得自己的手这才又慢慢恢复了温度,他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在北人疑惑的目光中走向了他,弯下腰亲了亲他的泪痣,又在他的耳边说道,“走吧,我们去酒店。”
看着北人的耳朵在一瞬间变红,北斗像是恶作剧得逞一样松开北人走出了餐厅。北人是在好几秒后才反应过来,抓上自己的包,追上了北斗的步伐。
(tbc.)
站在日本环球影城里的时候,吉野北人有点恍惚。
身边的壱马比往日兴奋得多,明明这个大阪人每年都要来环球影城,除了自己买了年票每次回老家时都要过来玩一次,还要带上队友一起玩,拍上许多照片发在各个社交媒体上。北人才是那个第一次来的人,但却是那个情绪并不高涨的人,不是因为不开心或是不好玩,只是因为身边的人不同寻常。
吉野北人并不是喜欢人群的那类人。往常的休息日里更喜欢享受悠闲的时光,有时会独自一人出门散步,去往朋友推荐的咖啡馆,或是去往商场消费一番,但总要避开人流。当然更多的时候北人单纯地选择和壱马一起呆在家里。壱马喜欢在休息日看漫画或是打游戏,本质上是一个室内派,连出门吃饭都不想,只是窝在自己电脑前的那一平方米的空间里,戴上耳机和人打开游戏一起游玩。吉野北人并不像许多人一样讨厌这样的时间,壱马在直播的时候他出门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也好,在房间的角落刷刷手机看着他直播也好——壱马网上的朋友再多,现实世界的这个空间里也只能有北人而已;如果壱马只是在和朋友排位,北人会更想做一些恶作剧,比如说拿着新鲜的草莓放到壱马的鼻尖上,让壱马抬起头才能吃到,手上的操作自然就变了形。北人听不见壱马耳机里的对话,却总是看着壱马一边咀嚼着食物一边发出呜呜啊啊的声音,混杂着惊慌的叫声和对队友的道歉。北人总是在旁边捂着自己的嘴笑着,如果壱马抬起头看了他,北人就低头吻一下他的眉间再离开他的身边。
与之相对的,和壱马一起站在人群中的体验其实也并不少,不论是站在舞台上的时候,还是一起出演电影的时候,还有在综艺上的宣传和做游戏的时候。对北人来说,暴露于人群的视线中是一种工作,就算并不享受也要继续做,但和壱马私下的关系并不属于这份工作的一部分。工作是工作,私生活是私生活,顺应公司要求而表演出的关系和私下相处的模式也完全不同,这样站在人群中是新奇的体验。
这大概是第一次两人私下在外面出游——还是壱马提议的,北人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看着壱马好好戴着属于他的项圈,才能百分百确定他们两个现在是在私下场合。北人想着这似乎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外出约会。北人几乎从不强迫壱马做什么事情,壱马也并不戴着项圈出门,甚至很少和北人一起出门,今天却完全不同。
壱马挽住北人的手臂,北人觉得手上的重量一下增加了不少,连肩都沉了下去,但看着身边的人笑得开心的样子,北人也就让他这么做,听着他给自己一个个介绍项目再问自己想玩哪一个,北人的开心也逐渐开始被激发,不过他仍然不知道选什么项目玩才好。
“那就带你去我最喜欢的项目玩!”壱马拽了拽北人的手臂,北人被他拉着,带向了未知的设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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壱马先是带着北人去了各种室内过山车,什么小黄人什么进击的巨人。吉野北人并不熟悉这些人物,不管是小黄人还是巨人,北人都只是在电视新闻里草草看过而已,知道名字但完全没有背景知识。作为游戏设施来说,室内过山车是有趣的,虽然坐下时北人以为只是一些会摇晃的椅子而已,但加上了3D眼镜和动画演出,就算不知道任何关于这些角色的知识,北人仍然被身临其境的体验打动。
北人没有忽视掉一直抓着自己的手。不管在什么设施,壱马总是坐在自己的左边,用右手抓住自己的左手。北人发现壱马兴奋起来的时候会抓得更紧,而在过场的时候会无意识地卸掉一些力气,在结束的时候会再认真抓紧,然后拉着自己去往下一个设施。北人就这样被壱马的想法支配着,对他来说在这样的地方不用思考才玩得更尽兴。
刚开的任天堂世界是他们的下一站,北人被带上了看起来幼稚的耀西冒险,但壱马却拍着椅子让他坐下。北人大概是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壱马几乎是拍着胸脯保证这个项目是好玩的,才把北人骗上了这个小车。壱马掏出手机准备和自拍的时候北人才认识到这个项目的与众不同之处,游客能随意地拿出自己的设备拍照,在这个像是游戏里的地方。
“可以留下珍贵的回忆嘛!”壱马低头查看手机上刚刚自拍的照片,左右划了几下后,选出一张递给北人看。北人顺势低下了头看着手机里的照片,两个人每人用一只手比耶的样子有点傻傻的。北人刚露出了笑容的时候,壱马凑了过来在他的脸颊亲亲一吻。北人震惊地看着壱马,在游客的众目睽睽之下,壱马的举动实在是有点出格,不过在被壱马拉到柜台购买相片的时候,他才知道发生了什么——手中刚刚印出的照片刚好就是壱马亲吻自己的瞬间。
还有人人都知道但吉野北人却搞不清楚的哈利波特。先被壱马拉去了魔杖商店选购魔杖,然后穿上了北人分不清是哪个院的魔法袍,然后被强制购买了黄油啤酒,但北人却十分乐在其中。挥舞着魔杖喊出自己并不清楚的咒语就可以施展魔法,就算知道是制作精良的道具耶十分有趣,何况黄油啤酒也挺好喝的。壱马用手环住北人的肩膀和他碰黄油啤酒的酒杯,然后举起杯子喝了大大的一口,发出了十分舒服的叹息声。
北人敌不过撒娇的壱马,他们两个在环球影城玩到很晚,直到不得不在大阪留宿的时间。壱马提议说园区门口的酒店就不错,在北人的耳朵里这句话就变了味道,拉起了壱马的项圈在他耳朵上轻轻咬了一口,在他耳边用气声说:“今天就听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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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吵醒两人的既不是清晨的阳光也不是要求退房的门铃,而是两人响个不停的手机。
“你们俩快看看新闻吧!”经济人着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真是出息了,还有推特趋势呢。”
北人揉了揉自己几乎睁不开的眼睛,用手机打开了娱乐新闻的页面,看到了新闻的标题写着“同性恋确认?约会后直接去往酒店的The Rampage主唱们!”北人一下就清醒了过来,抓了抓还没有整理好的头发,然后拍了拍身边的人把开着网页的手机递给了他,出乎意料的,身边的人并不惊讶的样子。
两人坐着新干线匆匆回到东京,来到中目黑站的公司里和经纪人开紧急会议。
“你们俩啊……”,经济人叹了一口气,“明明有那么多机会在节目里在综艺上一起出去玩,公司也放任你们营业,为什么非要自己去玩呢,还玩那么大。”经纪人递出了一大堆照片,除了新闻上刊登的那些,还有很多很多公司要求撤掉的照片,“你们自己看看吧。”
北人接过了照片,照片里的两人有亲脸颊的样子,有举杯干杯的样子,更有在酒店门口被拍到的两人同行的照片。确实是无法否认的事实,但要解释也多的是解释的空间。如何公关这件事北人和壱马都并没有什么发言权,只是说服从公司安排就被经纪人打发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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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能真的成为我的恋人吗?”壱马的质问直接砸在了北人的脸上,北人被打得不知所措。
”你知道的,我们之间不是这样的关系。“,北人认真地摇了摇头,“过去的几年不是这样的关系,也不会因为一次环球影城之行而改变,更不会因为那些新闻而改变,你不明白吗。”
壱马低下了头盯着地板看,“我以为会变的不同的……我以为会变的不同的。”他感觉眼泪已经在眼眶内打转,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泪水,也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吉野北人并非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但恋人这个词对于北人来说暂时还过于沉重了。且不论自己的私人关系还混乱着,就算承认对方是自己的恋人,实际上生活也不会有什么改变——是恋人也并不能够在现在这样的时间点公开,大概也不能告诉经纪人和队友之外的人,更何况之后若是分手了,也会引来一大堆麻烦。对方的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但这个提案并不现实,况且北人十分确定对方是故意这么做的——对新闻不敢到惊讶是其一,被偷拍的照片中壱马却看着镜头是其二。北人咬了咬下嘴唇下定了决心。
“我们冷静两天吧。”北人甩开壱马抓着自己袖子的手,摔上了门,离开了这个属于他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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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回家吗?”刚洗完澡出来的北斗擦着自己的头发走出了浴室,惊讶于一支烟已经烧完的北斗还在窗边的椅子上玩着手机,还没有离开。今天北斗是突然被叫了出来,明明不是个休息日,北斗还是赴约了。北人很少突然约人,至少也会确认北斗是不是休息日,但今天的北人似乎完全不在乎,甚至连酒店的房间也是北人开的。北斗想起在娱乐版看到的关于他的新闻,今天的不一般,多半是关于壱马的问题吧。
“嗯,因为我想留在这里。”北人并不犹豫,起身就走向浴室,“我今天会留在这的。”
北人隐隐约约觉得北斗的样子有些熟悉,又想不起具体是因为什么,就走进了浴室。水温被北斗调在了不冷不热的地方,北人却并不对此满意,把水调到了冰凉的那一边。体温渐渐冷了下来,皮肤开始变红,脑袋也逐渐清醒了过来。北人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觉得不太真切,但冰冷的水却提醒着他这就是现实。壱马的表白是现实,和北斗的炮友关系也是现实,被新闻爆料是现实,和壱马吵架也是现实,逃出那个家是现实,立刻又找了北斗也是现实。是现实,但不真切。
对着镜子擦拭身体的时候,北人想起了觉得北斗熟悉的原因。远在两年前的时间点,自己就在音乐节目的现场看过SixTONES的表演——自然也看过北斗这个人。当时的他完成了表演,场地上失控的水量让每个人都湿淋淋的,像是刚刚洗了澡一般。北人也还记得那时的北斗的眼睛在表演完的时刻是亮的,就算身体姿态看起来疲累得不行,嘴角却依然含着笑意。那时的北人也在笑,笑的是对方看起来狼狈不堪却还努力营业的样子,但回想起来,那是其实是多么珍贵的瞬间。
难道这也是命运的相遇吗?整理好自己躺在床上的北人看着另一侧的北斗,第一次出现了这样的想法。
(tbc.)
看着日历上一天天划掉的日期,川村壱马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自从吉野北人摔门而去,已经有十天没有回来过了。
之前的工作已经开始收尾了,原本就已经开始休息,待放送的节目早就录制好。公司大概也是顾忌之前的新闻,感觉上像是刻意减少了他们一同的工作,给他安排的不是游戏直播就是一个人上综艺,偶尔还有和成员们一起上广播的时候——但从不排到和北人一起。看着手里的成员行程,北人那边的第一本写真集也即将发售,北人也正为此忙碌着。壱马早就在确定消息的时候就听北人说过要送给自己所有版本的签名写真集,让他好好珍藏。当时壱马看着他眼睛里闪烁的光芒轻轻蹭了蹭他的大腿,但现在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收到这份礼物。
壱马是怕寂寞的人,起初他会和北人住在一起也是因为他害怕寂寞。壱马以为北人一直以来都知道这一点,因为北人给予他的东西远超过必要性。壱马的记忆中自己没有对北人提出过什么要求,他不会去要求北人在有空的时候和他呆在一个房间里,也不会要求北人每天都得回家,更不会要求北人在性事之后拥抱着他入睡。但北人总是能给他他想要的,在他身边的时候给他提供手臂、肩膀或是大腿作为依靠,极少主动从壱马的手里抽掉自己的手;不论多晚只要工作在都内就会赶回家,如果要出差的话一定会提前告诉壱马,还会发来视频;每次做完爱总是先把他赶去洗澡,换好干净的床单让壱马舒舒服服地躺在床里,等到北人洗完澡后爬上床后,不管壱马仍醒着还是睡着了,都会强硬地用一只手环住他。
壱马有大概八成把握北人也喜欢着自己,至少也该有七成,再不济也不会输给其他人。壱马不是没有感到北人晚归的迹象,也不是闻不到北人身上异常的烟味,但北人总还是会回来,像往常一样温柔的拥抱和亲吻他。心中的不安无法被驱散,壱马知道他和北人之间从来没有过承诺,但并不是没有产生承诺的可能性。所以是壱马选择去赌一把,甚至从没有想过输掉的可能性。
但却输得这么彻底。
北人离开的第二天早上,壱马发现自己浑身酸疼地在玄关处跪坐着醒来,他的双脚几乎失去了知觉,他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却发现房间里没有其他人的痕迹。这一晚北人不曾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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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野北人没有回家住,只是在北斗熟悉的酒店包了一间房暂住,甚至是自己出的房费。
“你最近来的挺频繁的。”,北人走出浴室的时候北斗已经穿戴整齐了,“今天打算回家?”
“嗯,明天有清晨的行程,经纪人说来家里接我,现在回家比较好。”北斗走向了北人,不顾浴室的湿气搂住了北人,近得北人听得见他的心跳声。北人感到自己的身体又热了起来,恶作剧般地踮起脚往北斗的耳边呼了一口气,感受到他呼吸停滞了一瞬间,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北斗用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打开了房门。
“明天的行程应该会当日结束,我会再来的。”关上门之前北斗说出了这样的告别语。
北人不喜欢给出承诺,但喜欢听到承诺,不论是明天还是后天,不论是下一次还是很多次。和北斗之间的距离似乎比以前更近了一点,见面的次数更多了,也有机会可以同床共枕。聊的话题总是在工作和壱马之间转来转去,北人发现北斗极少聊自己的私事,却似乎对壱马展现出了不一般的好奇心,就算北人回答的并不多,但北斗还会时不时提起这个人。北人擅自把这种不加掩饰的好奇归类到竞争意识里,也就是俗称的吃醋。北人多少有点享受这种被身边的人追捧的感觉,北人需要从别人的关注里汲取自信,不是延续生命的必需品,却着实令人愉悦。
刚躺到床上并关了灯,床头柜上的手机手机震动了两下,大概是谁的消息。吉野北人没有想到待机屏幕上显示着川村壱马的名字,又摁了下电源关上了屏幕,想要置之不理。已经有多少天没有联系了?北人数不清日子,也不愿意去数。住在一起的日子从来没有数过,离开家的日也没有多久。犹豫了一下,北人还是点亮了屏幕查看消息。
“到下周就是你的生日了,要不要一起庆祝?”下面还跟了个拜托了的表情,是壱马的风格。
“我和北斗一起庆祝。”北人动动手指快速回复了这样一句话。
“松村北斗。”又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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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第二天北斗并没有再次来到这个房间,北人在房间里绕了几十圈仍消除不了心中的焦虑感。直到北斗发送来了消息说,工作结束后成员们打算一起吃饭喝酒,北人才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不是需要为了没有实现约定而感到抱歉的关系,吉野北人很清楚,他们之间的认真的成分太少,肉体关系才是主旋律。但吉野北人猛地又想起了北斗舞台上明亮的双眼,想起了他比自己更高一些的身高和凑近自己时炙热的体温,又想起了每次性事之后他总是失神地靠在床边的样子,想起他会坚定地移开自己的手臂离开自己的怀抱,仿佛和谁都不亲近的寂寞模样。
和总是在贪恋自己的壱马完全不同,吉野北人想,我可以为他做更多,我愿意给他更多——
只要他……多分给我一点明亮的双眼,少露出一点寂寞的神情。
既然原本的计划已经告吹,吉野北人决定出门转转。酒店位于繁华的地带,下楼走不出几分钟就能抵达商场,但北人这才第一次涉足这个区域。北人记忆中的夜晚总是能闻见泥土的气味,抬头就能看到布满星星的夜空,在路边的就能随意地躺下,和自然度过一个美丽的夜晚。东京的夜晚并不是这样,高楼里的灯光比星星耀眼,没有泥土的气息只有擦肩而过的人的香水或是古龙水的气味,你不能够躺下,甚至不能够停下。北人觉得自己只是被无形的手推着走,仿佛不跟上身边人的步伐就会被抛下。北人始终习惯不了这样的感觉,但关于未来的画卷把他留在了这里。
余光中发现了一个漂亮的戒指,吉野北人停下脚步回头走了几步,盯着橱窗中的戒指多看了几眼。很好看,北斗戴着会很不错的。再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早已身处店内,店员在给自己打包这个戒指。拿着账单的北人虽然在内心谴责自己进行了冲动消费,但打开盒子看到戒指的样子又觉得十分值得。
“对了,下周是我的生日,一起吃饭吧?”吉野北人发出了给北斗的消息,“我来订餐厅就好。”如果能送出戒指就更好了,吉野北人在心中补充道。
北人第二天中午才收到北斗的回信,里面只是简简单单的,“嗯,我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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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无法解释自己的感觉。
北人生日的这一天他本没有别的安排,也确实答应了北人要去今天的生日晚餐。北人早在两天前就发来了餐厅的地址和订位的时间,北斗回复了收到的表情,但北斗并不确定自己是否该赴约。
一起过生日还是太沉重了,北斗想。
特别是确认了餐厅的规格之后,北斗心里打起了退堂鼓。餐厅是很高级的那一种,是适合庆祝重要场合的那一种,甚至北斗觉得是适合情侣约会的那一种——所以才不合适。
北斗承认自己最近在这段关系中花了太多时间,每次看到北人小鹿似的圆眼就想亲吻,每次看到他纤细的腰就想用手抚摸,每次看他放空的时刻就想更多地占有他。这对一个炮友来说好像太多了,但北斗总是忍不住在分别是留下新的承诺,准确地说,从北斗答应为了北人在熟悉的酒店留下一间房的时候,关系就已经超出了他所希望的炮友关系。
最近的北人变得更认真了,北斗完全能够感受到这一点,特别是从他离开家的那一天之后。北斗不完全清楚哪里变了,但北人开始在做爱的时候叫北斗的名字——明明这个名字和他自己的一模一样,北斗总是会在这个时候分神,北人就会更用力地贯穿他,让他不得不回应这个名字。北人也开始会尝试不带情欲地拥抱自己,在夜深人静的床上,或是在自己要离开的时候——尽管带着情欲的时候更多一些。
北斗是享受这种被认真对待的感觉的,但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北斗又突然想起了那天壱马看他的眼神,充斥着占有欲和敌意,像刀子一样刺向自己。我真的不会变成这样吗?北斗质问自己,却难以得到答案。
直到收到队友叫他去吃饭的消息时,北斗才迟疑地作出了选择。这段关系不能够更深入了,北斗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已经过了约定的时分,在消息框中打下了,“不好意思,我今天大概来不了了,队友说要聚餐,说是其他人都在,不太好拒绝。”
消息从送达变成了已读,北斗揣揣不安地等待了十分钟,却没有收到对方的回信。北斗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但却忍不住补充道,“你真的该回家了,去看看壱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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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人推门的时候没有在玄关看到壱马。
这才是理所应当的,北人想,没有人会在原地傻傻地等待自己。这已经是他的25岁的生日了,自20岁的生日以来这已经是第五个年头。北人从没有计算过这五个年头里壱马在这个地方等待了他多久,甚至在过去的日子里不曾想过壱马会有一天不在这个地方等待他。
北人想,好像是我被他宠坏了。
这时的壱马正站在厨房做着给自己的晚饭,看桌面上的材料大概是准备饱餐一顿寿司,正在进行最后的手握工作。北人进来发出的声音并不足以使他抬头,北人的靠近也不足以引起他的注意力,北人这才注意到他的头上并没有像往日一样戴着属于他的那个项圈。
北人靠近了他的背后,伸出双手环住了壱马。壱马并没有拒绝他,但也没有作出任何回应,只是继续着手上的握寿司工作。北人觉得他只是在和自己闹脾气,把脸搭到了他的肩上,见壱马不反抗,就又放置了几秒,再抬起头用脸蹭了蹭壱马的脸。壱马以往是喜欢这样的肢体接触的,今天却仍没有回应北人。
“不祝我生日快乐吗?”北人企图用问题让壱马回答自己,但壱马似乎仍然不为所动。北人确信壱马听见了他的问题,因为壱马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但壱马仍然选择继续做手上的工作。
北人这下是彻底没有了办法,只是想吸引壱马的注意力。他摸了摸口袋,掏出了戒指伸到了壱马的面前,在他的耳边说道,“喜欢的话这个送给你。”
壱马这时才说了这晚对北人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你是觉得别人不要的东西,我就会想要吗?”
北人在这一刻只觉得血气都在往头上涌,似乎已经无法克制。他冲出了房间,冲进了垃圾房,拉起垃圾桶的盖子,恶狠狠地把戒指带着盒子一起丢进了垃圾桶里,最后对着垃圾桶大声喊了一句,“已经没有人需要你了!”然后用力甩上了垃圾桶的盖子。
自己的声音在垃圾房里有些轻微的回声,但也在几秒钟之后消逝得无影无踪。北人从未感觉到如此大的无力感覆盖着自己的身体,抽光他所有的力气,让他的头脑无法思考,让他的双脚无法移动。他只能靠着墙,却失去了支撑自己的力气,慢慢地滑了下来。
是没有人需要我了,北人想。
他觉得自己脸上湿湿的,伸手一摸才发现泪水已经夺眶而出。他拼命用袖子擦掉自己的泪水,却发现泪水怎么都擦不完。此刻的他不再能够想过去的事情,也不再能够想未来的事情,只是无声地缩在墙角,任凭自己流泪,直到不再有眼泪。
(END)
北斗在邀请北人喝酒的时候就知道对方一定会和自己滚到床上去,只是没有想到对方明明长着一张美人脸,身高比自己矮,体格也不算强壮,却毫无疑问想掌握这场性事的主导权。北斗并不讨厌被人掌控的感觉,特别是对方熟稔的亲吻,让北斗的体温慢慢上升,享受着对方的温度覆盖在自己身上的感觉,逐渐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北人原本也只是轻轻按住北斗而已,如果北斗想要挣脱,大概也并不需要花费太多的力量,但北人在亲吻的途中逐渐感到对方的身体软了下去,甚至连抓住对方的手也不再显得有必要,便只是将按住北斗的手作为支撑点,轻轻往下开始不留痕迹地亲吻身下的人。轻轻地经过下颌线来到脖颈处,绕着喉结转了两圈,身下的人并没有逃离的打算,反而是在床上做出了仰头的动作,把喉结完全暴露在了北人的嘴边。北人并不打算拒绝送上门来的美食,轻轻咬住了裸露的喉结,如愿以偿听到了对方用嘴巴吸气的声音,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身体更舒展了开来,不安地扭动着。
北人一边撑起自己的身体,再重新去吻北斗的嘴,一边一只手一颗一颗解开他的衬衣的衣扣,直到他的的身体几乎已经完全裸露在空气中,北人刚松开北斗的嘴,就听见对方沾染了情欲的声音小声地嘱咐着:“过两天还有拍摄,不要太重。”北人勾起了嘴角,在北斗的耳边用气声小声地
对这样的要求北人再熟悉不过,毕竟自己家里那位也是不愿被人留下痕迹的类型。何况挑起欲望并不需要使用蛮力,北人对身下人的反应十分满意,不论是逐渐染上粉红色的肌肤还是逐渐粗重的呼吸,都看得出对方是忠诚于自己欲望的人。北人的手顺着北斗的身体逐渐向下走,指尖轻轻的接触撩拨着对方,绕过最敏感之处,伸往股间的地方,竟然获得了一手的粘腻。
“竟然也做了这里的准备吗?”北人把手举到了北斗眼前,轻轻地分开手指让拉出细细的丝,看到北斗想扭头拒绝的样子,不禁升起了征服欲,松开了本来按着北斗的手,捏着把他的头扭了过来正对着自己的手。北斗不情愿地面对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和扩张的事实,而北人确定他已经看到了之后手里加了些力道逼迫他张开嘴,闻了闻手里的液体没有什么人工的奇怪味道后把食指伸进了北斗的嘴里。
北斗此时觉得用这样的举动对自己还不如被说几句荤话,但他并没有任何的选择权。被情欲包裹着的北斗虽然皱了皱眉表示不满,但却也轻轻地舔舐着对方的手指,舌头讨好地从手指的根部舔到指尖,再轻轻吮吸着。北人看到北斗抬起的眼神里充满了欲望,嘴巴讨好的动作也诉说着北斗的情绪。北人喜欢看对方不完全心甘情愿却愿意讨好自己的模样,断定对方需要的根本就不是怜香惜玉,终于舍得脱下自己的衣物。
北人其实也硬得不行了。已经准备好的北斗无疑打开了他情欲的开关,没有用手指伸入试探,北人选择一下贯穿了对方的身体,对方迎上来的软肉使北人吐出了一口舒服的叹息。北斗不是没有感觉到痛和异物感,只是这种疼痛被涌上的快感迅速覆盖了过去,北斗挺了挺腰,试图触及敏感的那点,北人见身下的人已经适应,就开始抽插了起来。
北人喜欢北斗在被碾过那点的时候发出的低沉的呻吟,觉得性感得像是在勾引,忍不住又重重地撞击着那点。看着对方在过量的快感中无法抉择是要逃离还是要享受的样子,北人伸出手捏住了北斗的阴茎根部,不让他直接抵达高潮。北斗只觉得自己下体的血液几乎已经开始倒流,倒吸了一口气,扭动着想要挣脱北人的手,却根本没有力气这么做,只能任凭北人继续在自己的体内横冲直撞。
快感在到达极值之后仍然不断堆积,北斗觉得自己已经无法控制住自己的人和身体反应,只能随着北人的起伏而起伏。北人看着身下的人眼神逐渐迷离了起来,泪水挂在他的眼角,嘴里断断续续地发出没有意义的音节。北人终于也感到自己即将抵达顶点,终于在最后的几下冲刺之后松开了手,释放的同时让身下的人叫喊着也在两人之间留下了白浊。
两具赤裸的身体就这样摊在了床上,谁也没有起身收拾整理或是去洗澡,只是各自沉默着。
北斗想,外表一点也看不出北人床上是这样的个性,自己虽然也玩的开心,不过大概也就是一夜的关系了。
北人想,北斗高潮时喊出的“Juri”究竟是谁的名字这个问题,留到下一次再探究吧。
再过了一会儿,北斗终于恢复了一些精力,终于起身去往了浴室。北人起身,从裤子口袋中掏出不常抽的烟点了起来。残存的理智告诉他应当快点整理回家,他却盯着面前一片狼藉的事后风景发起了愣。再起身拉开窗帘,城市的灯光使北人头晕目眩了起来。
如果这时能看到一片星空就好了,北人想。
办理入住花的时间比预料中更久一些,前台拿着他们俩的证件一去不复返,北人开始用手轻轻敲着前台的桌子,一下一下把焦急的情绪通过声音传递给了壱马。就算是游玩之后心情算是舒畅的今日,壱马也不敢上前去抓住他的手让他停止动作,只能在一边盯着他骨节分明的大手。壱马时不时会感叹,明明北人的脸那么精致小巧,甚至脸比自己的骨架还要小一圈,手却与之相反,记得以前手掌抵着手掌对比的时候,要比自己大一整圈,握住自己的时候,也几乎可以包裹住自己的手。前台回来的时候嘴里连连抱歉,北人停止了手的动作,飞速地抓过递过来的房卡,还没有听前台给他解释房间位置,就抓着壱马的项圈就朝电梯走去。
明明身高是差不多,出来游玩也没有像平时上节目似的穿上厚底鞋或是塞进内增高,两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北人却总是看起来占据主导方。眼下项圈上用的力不大不小,让壱马的头低下一点点才不会觉得勒,于是壱马就轻轻低下一点头,跟在北人的身边走了一路。在抵达房间的时候,北人反而松开了手,壱马看着他左手手从口袋里拿出房卡,又递到右手里,然后才插进了房门——根本没有必要使用两只手的事情。
北人一进房间就觉得房间布局略显奇怪,但这并不妨碍他找到房间中唯一的椅子,并坐了下来。壱马心领神会,跟着北人走进了房间然后俯身跪到了他的腿侧。壱马的眼睛中这时已经只装得下北人了,他刚才被北人牵着的时候就一直盯着北人的脚尖走路,此刻用脸贴上了北人的大腿,壱马觉得安心的气息涌上了心头,他轻轻闭上了眼睛。北人刚刚还躁动不安的手,此刻放在了壱马的头发间来回搓揉。
“发质变好了呢”,北人不禁感叹道,“你明明黑发也很好看,不要再折腾那些伤头发的颜色了。”
壱马轻轻点了点头回应他,并没有出声。壱马喜欢北人的大手摩擦头皮的感觉,哪怕是会弄乱他的头发、哪怕时候要花时间洗头和重新揉发型、哪怕他在平时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脆弱的头发,但北人享有触碰的特权。壱马想来,自己不是总喜欢染头发,只是觉得需要利用发色让自己显得更特别——显得更特别当然是那么重要,在这个时代里,艺人成批成批地涌现,自己有作为团队C位的自觉,如果无法吸引他人的注意,那么会倒下的不仅仅是自己。但在北人身边的时候,在北人触摸他的时候,他能不去想这些事情,安安静静地把自己的注意力全然集中在北人身上。
北人低头看了眼壱马的样子,知道他已经专注于他们两个之间的空间,才抬头继续观察起这个房间的样子。紧贴着桌子的是床,床的对面是一整面玻璃的大窗,正对着他们刚刚游完过的环球影城,而窗前的摆设是一个圆形的小浴缸。北人的手轻轻从头顶挪到了壱马的耳朵上,轻轻顺着壱马的耳廓下滑,捏了捏他戴着耳环的耳垂,又不太用力地扯了一下他的耳环,神经的刺激惹得壱马轻轻地颤抖了起来。但北人的手没有继续在耳垂逗留,只是又沿着耳廓游走了上去,然后他的手就离开了壱马的身体。
壱马向来对身体感觉很诚实。他在过去的几年中逐渐意识到,或许他是喜欢身体被别人掌控的感觉的,不论是被牵着项圈还是被扯耳环,简单的动作都在日日夜夜的相处中变带有性意味,让壱马觉得耳朵带着自己的全身开始发热。虽然知道才被摸了耳朵就开口索要几乎是变相承认自己的身体已经被身边的人开发完全,但壱马还是睁开了眼睛去寻找北人那刚刚离开的手,然后对上了北人那双圆眼。壱马承认,那是属于掌权者的玩味眼神,但壱马在这样眼神的注视中觉得身体变得更热了,甚至他可以感受到自己的性器正在随着对视时间的增加而慢慢抬头,只是在这样的体位下应该并不太明显,壱马开始控制着身子希望自己的身体变化不要被注意到,不过单是这样的控制自己动作就足以引起同居人的注意。北人拍了拍壱马的肩膀让他从自己的大腿上起来,壱马虽然感到对北人身体的依依不舍,但还是选择了遵循北人的指令,转了个方向跪坐到了北人的正前方。
“壱马,今天很色呢。”北人的声音从壱马的头顶传来。被直接指出的时候,壱马还是觉得一种羞愧爬上了心头。北人踩着脚后跟脱掉了鞋子,用一只脚踩上了壱马的性器来回摩擦了一下,壱马的性器随着这个动作变得更加硬了起来。北人清晰的感觉到脚底隔着多层布料仍然传来的热量,为自己的动作颇有成效而感到满意,圆眼弯了起来,扬起了一个笑容,“壱马,现在还不行喔,要洗了澡才可以。”
吉野北人像是大发慈悲似的收回了自己的脚,川村壱马却觉得北人的目光使他更加难捱。
北人说,“壱马,先脱衣服吧。”
壱马维持着跪坐的姿势脱掉了自己的外套,又动手去除自己的外衣。他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接受着北人目光的洗礼。北人喜欢壱马的身体,他自己是纤细的类型,现在脱下衣服的话肌肉线条不算明显,但作为演员上镜差不多刚刚好;壱马现在的身体更多带有纤细的肌肉感,没有什么大块的肌肉,但线条却流畅又清晰,肩宽和腰线让北人格外地欣赏,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然后北人才发现壱马低着头望着地面,不敢抬头看自己的样子。
北人说,“壱马,看着我。”
壱马接收到了这条指令,抬起头与北人对视。北人并没有掩饰自己的情欲,壱马觉得他的眼睛里自己像是某种食物,即将被食用。他方才努力控制住的身体在这样的目光下,不禁又轻微地颤抖了起来,并非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渴望——渴望把自己交给对方,也渴望对方占有自己。北人抬了抬下巴示意壱马站起来,壱马照做了,吓一条命令随之而来。
北人说,“壱马,该脱裤子了。”
壱马先是重新蹲下身子把鞋子脱下摆放在一边,然后起身解开了裤带,褪下了外裤,然后再脱下内裤,裸着身子站在北人的面前,浑身上下只剩下那一根项圈而已。北人几乎是直白地盯着他硬挺的阴茎看,但他自己身上的衣服没有乱掉一丝一毫,这样的对比让壱马裸露在空气中的阴茎反应更加明显。
北人说,“壱马,要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啊。”
壱马从地上捡起自己脱下的衣服叠起来,又捡起了裤子叠起来,一件件都叠成方方正正的样子,然后累起来放到了自己的鞋子旁边。壱马抬头确认北人满意的眼神,才重新站了起来。
北人说,“壱马,去洗澡吧。”
壱马不确定该往哪个方向去,北人走了过来,轻轻拽着他的项圈,和刚刚在楼道里的动作一样,慢慢把他带到了浴缸边上。北人没有先让壱马进浴缸,而是打开了水,用手试了试水温,再调节了一下确认水温到不冷不热刚刚好的地方,才拉了拉壱马的项圈让他坐进去。水慢慢地注入浴缸,壱马的身体慢慢被温水包围,肌肉也渐渐被舒缓,他舒几乎要闭上眼睛享受起泡澡的快乐了,但缺被北人的话语打断。
北人说,“壱马,想要的话就自己扩张。”
一句话的时间里,温热的浴缸立刻从天堂变回了人间。北人不打算给壱马提供润滑剂,用水扩张自己的体验绝不是什么享受,更何况现在正当着北人的面,而不是自己一个人做。圆形的浴缸不算大,壱马勉强地稍微侧过身子,伸直了手探到身后,才勉强摸到自己都后穴。壱马不贪心,只是往身体里伸进了一只手指,水里的感觉和空气中并不相同,壱马没有体会到往日的舒适感,抬起头向北人求助。北人看着壱马眼神里的水光,凑近他的耳朵,在他的耳边说,“手不许拿出来”,然后伸手去拔浴缸的塞子。随着水位慢慢下降,壱马终于能更流畅地调整姿势了,他稍稍又转过了一点,几乎是跪在余光里,把后穴带出了水面。壱马终于感受到了那种熟悉的感觉,他知道自己的敏感点在哪里,在熟悉的姿势下他熟门熟路地摸到了自己的敏感点,当他自己用力按下的时候,壱马的腰塌了下来,嘴里发出了舒服的叹息声。
北人稍稍皱起了眉头,一根手指就玩起了自己的壱马在他眼里算不上乖,不过壱马并没有看见北人表情的变化。北人说,“壱马,你别自己玩得太舒服了。”壱马的手指顿了一下,但到这个时刻,他的开关已经被打开了。为了在获得快感的同时扩张自己,壱马又往后穴塞入了第二根手指。此刻的他很难再完全支撑住自己的身体,只能把自己压到浴缸的边上,却反而又刺激到了自己的身体。北人从浴缸边上起身,他默默打开了悬挂在浴缸上的射灯,一束灯光几乎是直接打到了壱马的身上。壱马一下就因为光线的剧烈变化闭上了眼睛,但北人又走了回来,蹲到他的面前,掷地有声地说,“壱马,看着我,看着我。”
壱马觉得自己的身体在这种情况下像是燃烧了起来,可能是因为射灯,但更有可能是因为北人眼里的欲望同时也会点燃他的欲望。壱马的手止不住在自己的后穴里反复进出着,因为看着北人而轻轻抬起了头伸长了脖子,让他的呼吸变得更困难了一些。他轻轻地喘着气,北人觉得这声音比其他时候更动情,轻轻拉住了壱马的脖子,顺着浴缸把他转了个方向,物理摩擦让壱马叫出了声,但更令他震惊的是,自己的身后是一整面的窗,而外面是仍然灯火通明的环球影城。北人凑到他的耳边,笑着说,“会不会有人看到你在扩张自己呢?”
北人看着壱马因为摩擦和言语变得更躁动的身体,轻轻按住了他后面的手,把它拔了出来。看着壱马手指上带出的液体,北人知道时机也差不多了。壱马几乎要顺着北人的动作附上北人的身体,北人却没有让他如愿,后退了两步拿起了毛巾,用手把软绵绵的壱马带出了浴缸,让他坐在浴缸的边上,用毛巾给他擦干身子。从背后擦到前胸,用力撵过他的乳头,隔着毛巾摩擦着他,看着他仰起的头。又顺着他的腰线往下,擦过他的胸肌,握住他的性器隔着毛巾撸动了起来,壱马脱口而出“不要……不要了,北人……我会射的……”,被北人重重捏了一下他阴茎的根部,随即手又来到了大腿内侧,擦干他紧绷的大腿和小腿,再把他的脚也擦地一干二净。壱马被北人拉起来的时候,觉得自己需要被填满,但北人似乎并不打算主动出击,只是把他带到了床边,自己则顺势躺到了床上。
北人说,“壱马,你自己来。”
壱马爬上了床,解开北人的裤子纽扣,又拉下了拉链。壱马极少做这样的事情,现在反而显得有点笨拙,但在脱下北人内裤发现性器硬得发烫的时候,壱马几乎完全知道该怎么做了。他伸出舌头一点一点舔舐着北人的肉棒,仿佛那是什么上天赐给他的美味一般,几乎用舌头舔过每一个角落。北人也非圣贤,被这样舔着性器,他几乎要忍不住自己的动作,但壱马接下来的动作让他更为震撼。在壱马把北人的性器含住的时候,北人吸了一口气,然后断断续续地喘了出来。壱马放松了一点自己的喉咙,把肉棒探入自己喉咙的更深处,但去放松喉咙面对北人的尺寸还是不够用,生理性的干呕反射刺激到了北人,让他差点直接交代在了壱马的嘴里,他伸手把壱马的身体抬了起来,说,“你也是主唱,好好保护喉咙。”北人看壱马点了点头。
北人说,“壱马,坐上来吧。”
壱马又往前爬了一点,调整到了合适的位置,用手指重新戳了一下自己的后穴,确定了小北人的位置,坐了下去。壱马原以为自己还能有力气取悦一下自己,却在插入的时候敏感点被碾过,身体一下子就软了下去,北人的性器瞬间抵到了深处,壱马只能顺势趴在了北人的身上。北人没有急着抽插,用手抚过壱马的背脊,等看着壱马似乎没有那么刺激了,才开始身下的动作,轻轻抽出一点,浅浅地插了几下,又猛地一下顶到最深处。壱马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只是跟着北人的动作发出含糊不清的“啊……啊……啊——”的叫声,北人也在他耳边喘着气。壱马的软肉紧紧地包裹着北人,北人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速度,一次又一次地抽插着,终于在壱马高潮射精收缩后穴时,也射了出来。
肉棒离开后穴了之后,床上终究成了一片泥泞,也不知道是北人的精液更多还是壱马的肠液更多,最终还是北人架着壱马放进不够大的浴缸里,温柔地清理干净了壱马的后穴,再把他抱回到另一张干净的床上。壱马看着北人自己又重新回到浴缸里,把自己身上的汗水洗去,擦干身体再回到床上,已经几乎要闭上眼睛睡过去,但还是在睡去前抱住了壱马。
北人说,“壱马,晚安。”
不是命令的语气,而是放松的呢喃,落在壱马的肩膀边上。
“晚安,北人。”
壱马虽然身体上疲劳到无与伦比,却没能够像北人一样睡去。他转过头去,看到紧抱着自己的那个人,在梦境中也是一样美丽的睡颜,却在此刻,神经止不住地紧张了起来——只有这个人还不知道明天即将到来的暴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