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村壱马从来不会在满月的夜晚出门。
一开始大家还会千方百计地想要约他出来,只是一会也好,就好像成功了之后能当成可以炫耀的资本似的。不知不觉间这已经变成了一种挑战,但是不管使出什么手段,川村壱马的态度都很明确,以至于到目前为止仍然没有出现成功的人。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不勉强他了,所有人都以为这只是他一个奇怪的癖好,或者说,是一些宅男特有的病症。没人真正在意其中的原因,当然,吉野北人也不例外。
那天,吉野北人和朋友吃完饭告别了之后,碰巧路过川村壱马家所在的街道,于是他没由来地想要探望一下这位队友,顺便打发掉无聊的晚上时间。
虽然经常被捆绑在一起宣传,甚至互相认识了很多年,可是他们私底下的关系并没有屏幕前所展示的那样亲密,他们从不会过多地干涉对方的私生活。所以吉野北人发现,即使他们很有默契,不用说出口也能猜到对方在想什么,但关于川村壱马的事情,他了解得其实少之又少。就连川村壱马的家,他都没有去过。
吉野北人在马路对面的蛋糕店买了一些伴手礼,挑了几个他知道川村壱马会喜欢的口味。看起来十分可口的蛋糕就这样被放进了精致的包装盒中,这令吉野北人莫名地有股成就感,如果川村壱马真的喜欢的话,这份成就感大概能翻上好几倍吧。
他嘴里哼着歌,步伐轻快地走进了公寓的大门,像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正一步一步地把自己送进恶狼的口中。
川村壱马听到门铃声时已经将近九点了,明明这个时候不该有人来造访才对……他透过猫眼看了出去,刚好对上了吉野北人那双圆圆的大眼睛。他心想,要是自己胆子小一点,肯定会被门外的人吓个半死。
吉野北人按下门铃后就一直在好奇地往猫眼里面看,似乎只要认真点就能看到什么来一样,一边想着川村壱马在干什么呢,会来开门吗?一边度过这段等待的时间。
正当吉野北人准备再按一次门铃的时候,门打开了。
川村壱马只开了一点,整个身体挡着了屋里的情况,让吉野北人忍不住联想各种奇怪的事情。
“……hokuto?你怎么来了?”
看着川村壱马好像一副很警惕的样子,吉野北人忍住了踮起脚张望里面是不是有其他人在的好奇心,向川村壱马解释来意:“没什么,就是刚好路过这附近,想起来kazuma就住在这里呢,所以就来打个招呼嘛。……不打算请我进去吗?”
川村壱马只好露出了礼貌性的微笑:“……抱歉啊,今天不太舒服。要不下次再补偿你?”
吉野北人刚刚的好心情都被川村壱马的拒绝全抹杀得一干二净了,明明自己特地来找他,还给他买了好吃的甜点,却连门口都不让进去,难道川村壱马其实很讨厌自己吗?尽管心里想着讨厌的事,但他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他将手中的盒子拎到川村壱马面前,语气中多少有些委屈:“可是我还买了kazuma喜欢吃的蛋糕,想要一起吃的来着……既然这样,那只好放冰箱里了吧。”
川村壱马顿时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坏事,不禁内疚了起来。他看了看屋里的挂钟,心想还有点时间,而且吉野北人应该也不会待很久吧?短暂挣扎过后,川村壱马最终还是把吉野北人请了进门,得逞了的吉野北人心里又乐开了花,在屋子里左看看右看看的,几乎把客厅有的东西都看了个遍。
“我本来还以为kazuma是因为家里有谁在才不想让我进来呢。”吉野北人自觉地来到沙发上坐下,“不过话说回来……没想到kazuma家里的装潢居然是这种风格哎。嘛,很有你的感觉就是了。”
川村壱马挠了挠后脑勺,也坐到了吉野北人旁边:“嗯……其实来这里的人,你是第一个。”
“……这是什么像告白一样的话啊?”吉野北人吐槽道。他不禁想象,要是换了个人,估计真的要产生误会了。“明明刚才还不想我进来呢。”
“啊,生气了吗?刚刚说的不太舒服是真的……我只是不想让hokuto看到现在的我而已。”说着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包装盒,从里面拿出了一块蛋糕喂到吉野北人嘴边,“好了,吃完就不要生气了,我没有想拒绝你的意思。”
川村壱马就是这样的人,没谁能比吉野北人更加清楚。他总是一脸无辜又毫无自觉地说着容易让人误会的话,做让人误会的事,每次都会令吉野北人感到非常不爽,尤其是当他对着除了自己的人以外。所以,当吉野北人知道里面没有其他人在,而且自己还是第一个来的之后,他还是觉得很开心的。
吉野北人对川村壱马的兴趣已经不能用普通的文字来形容,那是更多地倾向于一种恶劣的趣味。他想知道,在镜头前、在粉丝前,一直装作正直的川村壱马,那个说着要消除掉台前台后界线的川村壱马,真的就如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毫无掩饰吗?
充其量,吉野北人只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深入了解他的机会,好比如今晚。
吉野北人张开了嘴,享受着被川村壱马喂食的愉悦感,末了才告诉他自己并没有生气。川村壱马松了一口气,他见过吉野北人生气时的样子,自从那之后他就有种绝对不能随便惹吉野北人生气的直觉。倒不是因为川村壱马在忌讳着吉野北人,他单纯地觉得那样的吉野北人很陌生,甚至有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使他完全猜不透那副可爱的笑容下面到底藏着什么,他很讨厌这种无法把控的感觉。
晚上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蛋糕也早就在川村壱马的食欲下一扫而空。他又抬头看了眼挂钟,时间已经剩得不多了,可吉野北人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川村壱马的内心越来越焦躁不安,他知道,他身体的转化快要开始了。
“时间也不早了……再不回去的话会错过末班车的吧?”
又是这样,川村壱马虽然嘴上说着没有拒绝的意思,却总是做出与之相悖的行为。这次吉野北人皱起了鼻子,方才还挂着笑容的脸上此刻满是难过:“kazuma这是在赶我走吗?……好吧,那今天就先不打扰你了。”
没等川村壱马解释,吉野北人就拿起包往门口的方向走,结果突然的巨响把他吓了一跳。他停住脚步回头看了过去,只看到川村壱马整个人挨在柜子旁,装饰品全被他七零八落地撞倒在地板上。他的眼中泛着诡异的暗红色的光,冷汗把额角的发丝打湿,表情也十分痛苦。
“……kazuma?!”吉野北人匆忙地上前想将他扶起,没想到被他一把推开。川村壱马的力气出奇的大,吉野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直接往后跌坐到地上,摔得屁股生疼。
川村壱马没有理会吉野北人,而是跌跌撞撞地进了房间。他的毛发从身体各个位置逐渐生长开来,口水正顺着嘴角滑落滴到地板,连人形也难以保持,墻壁上他所摸过的地方全都留下了又深又长的爪痕。在川村壱马躲进房间之前,吉野北人还隐约看见了他嘴边漏出的尖牙。
吉野北人才想起来团里有关川村壱马的传闻和猜测,和今天是满月的事情。
他的心脏跳得飞快,却没有一丝恐惧。他压抑着内心激动又紧张的情绪,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房间的门。在黑暗的环境中想用眼睛找到川村壱马的踪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只能靠着那断断续续传来的低沉而痛苦的呜咽声来试图分辨出他的方位。
这个房间没有窗——这意味着第一次来这里的吉野北人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摸到墻上的开关,昏黄的光线使他终于看清了房间的全貌:这是一个不管以什么用途来说都略显空旷的房间,里面只放有柜子和角落里的床垫,墻上全是交错的爪痕。虽然似乎还做了隔音的处理,但看起来完全不象是为了练歌的样子。
吉野北人关上了门,悄悄地走向发出呜咽声的源头。川村壱马正躲在柜子后警惕地看着来人,吉野北人越是靠近,那阵声音就越发凶狠,它不认得吉野北人是谁,它只知道这是头一次有人类闯进它的领地。
那个柜子的大小根本不足以挡住川村壱马现在的身体,所以当吉野北人在它面前蹲下的时候,即便它想往后退开两步,也已经无路可退了。
吉野北人兴趣盎然地观察着此刻的川村壱马,那一身光滑且漆黑的毛发、满口的尖牙、提防着他的同时又虎视眈眈的暗红色眼睛,一切都让他为之感到兴奋。要不是他亲眼看见了川村壱马产生转变的过程和冲进这间房里的事实,他怎么都不可能相信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狼人的存在。
他一点都不害怕川村壱马会袭击或伤害自己,因为他打从心底相信着,不管川村壱马变成什么样子也永远都是川村壱马,是他最有默契的搭档。带着这份不知道哪来的信心,吉野北人朝完完全全变成了狼的模样的川村壱马伸出了手。
川村壱马没有停止作为警告发出的呜咽声,也没有立刻凑过去,它动了动鼻尖,尝试分辨吉野北人的味道。吉野北人又把手递过去了一点,这时川村壱马才把鼻子贴到了吉野北人的手背上,仔细地嗅着他散发出的香气。
尽管川村壱马在狼的形态之下不会拥有人类时的记忆,可是留在感官里的东西是这辈子都无法消除的。它觉得吉野北人的气味很熟悉,那股淡淡的花香令它意外地感到安心,便讨好似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吉野北人的手背。光滑温热的舌面蹭过皮肤的触感实在太诡异了,吉野北人反手捏住了川村壱马粉嫩的舌尖,后者马上把舌头收了回来,接着露出满口的尖牙去啃他的手。
说到底狼也是犬科,会跟喜欢的人类亲近。吉野北人被川村壱马又舔又咬的动作弄得有些发痒,他笑着抽出了手,坐到房间另一头的床垫上,然后拍了拍旁边的空位:“过来这边吧。”
像是听懂了吉野北人说的话似的,川村壱马站起身走到了他的面前。变成狼形后的川村壱马看起来似乎强壮了不少,那个本来跟吉野北人差不多身材的人,如今却比他大上了好几圈。吉野北人感受到了来自川村壱马的压迫力,他不禁想象要是川村壱马没认出他来会是什么后果。会攻击他吗?会把那些尖牙嵌进他的脖子里,咬破他的喉咙吗?
想到这里,吉野北人不由得咽了下口水。他伸手抱着川村壱马的脑袋,轻轻地抚摸着柔顺的毛发,侧过头把脸埋了进去。或许是他们经常在一起的原因,吉野北人对川村壱马的味道也了然于心,即使外形大相径庭,他也能从气味上确定这就是川村壱马没错。在舒适又惬意的环境下很难不犯困,川村壱马用长长的鼻端拱了拱正在打着哈欠的吉野北人,将他从困倦中拉了回来。
“哎……总觉得都有点舍不得kazuma这个样子了。”吉野北人的语气轻飘飘的,好像只是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不过现在的kazuma并不会说话吧?要是一直这样的话,我会无聊死的。”
川村壱马坐到了地上,虽然它听不懂吉野北人说的任何话,但那条又粗又蓬松的黑色大尾巴就在它身后晃来晃去的,完全是高兴的表现。它嗷呜一声扑在了吉野北人的身上,吉野北人被这份不得了的重量压得直往后倒,摔进了柔软的床铺里。他不明白川村壱马为什么还会单独放一张床垫在这里,大概是不希望变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梆硬的木质地板上吧。
川村壱马安慰般地舔着吉野北人的脸,似乎在让他不要难过。吉野北人漂亮的脸蛋上挂满了口水,可他被压制得死死的,根本没有力气推开。川村壱马不停地在他身上嗅着,越闻越是能察觉到它的兴奋,甚至隔空对着月亮的方向高声嚎叫了好一阵子。
“……kazuma?你这是怎么了啊,别叫了。”吉野北人把两只耳朵堵了个严实,也没能抵挡住震耳欲聋的狼嚎声。眼看情况变得不太对劲,又不可能抛下川村壱马自己一个人离开,吉野北人只好等他停下来,才又一次问他到底怎么了。
可惜川村壱马不会用语言来回应,它眼睛里的红变得更为鲜艳骇人,正直勾勾地盯着吉野北人看。
吉野北人被看得心里发毛,因为那个眼神就像要准备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他不知道川村壱马为什么要这么看着他,不知道川村壱马为什么会突然反常发出嚎叫,也不知道川村壱马为什么会是狼人,不知道满月的夜晚对于狼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更不知道接下来他将会遭受到怎样的对待。
他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这才是原本他和川村壱马应有的距离。而现在他选择了越界,就注定要付出代价。
作为狼的川村壱马没什么理性可言,野兽只会忠于自己的本能,并凭着本能行动。它垂涎欲滴地看着吉野北人,分泌出的唾液沿嘴角滑落,把吉野北人的衣服都弄脏了不少。吉野北人这才注意到,某个独属于犬类的生殖器官也在他的身上蹭来蹭去,即使隔着衣服他也能感到那个地方正发着硬并顶得他难受,他想起看过的电影,里面说到满月是属于狼人的发情期。而且,要是不帮它解决的话,似乎就无法逃脱。
幸运的是,至少吉野北人能抽出手来把衣服脱掉。
他只是单纯地不想挺喜欢的衣服被毫无自制力的野兽弄脏或是撕咬开来,他宁愿弄脏的是他的身体,这样,起码洗个澡就能从这里离开。
吉野北人从来没想过会和川村壱马发展到这一步,他原本只想赶紧帮它处理一下,没想到那等同亲手按下了让川村壱马为他发狂的开关。
川村壱马大概是看出了吉野北人的意图,它稍微松开了禁锢,好让吉野北人更方便行动。吉野北人对这方面的了解多数是从DVD里学来的,只是他打死也不会想到,他的实践对象居然是自己的队友,甚至还不是个人类。不过他不讨厌这种专属的感觉,他知道以川村壱马的性格,自己很有可能真的是唯一一个发现了秘密的人。
吉野北人有些得意,这让他对于紧接下来的事情更有兴趣了,一想到这里,他也不可抑制地兴奋了起来。
他先是试探性地摸上那根快要硬成铁棒的器具,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表面凸起的筋络,不管是手感还是形状都和人类的不太一样。川村壱马晃动着庞大的躯体在他手上蹭动,借此来获取更多的快感,可是狼和人类终究是两种生物,它对于性的渴求比人类要纯粹得多——这意味着如果无法进行交配,它的欲望就不可能会平复。
吉野北人很难形容现在的感觉,他从川村壱马的眼里感受到了浓烈的爱意和对他的渴望,手里还握着不属于自己的性器进行慰藉,但他居然可耻地也跟着硬了起来。一定是被川村壱马赤裸裸的示好影响的,他想。
川村壱马的舌头贴着吉野北人的小腹舔弄,或许它即使失去了人类的记忆,潜意识也依旧记得他们交配的方式,所以它将目标瞄准了更下方的位置。吉野北人读懂了它的意思,可他似乎还没认清自己的处境,他轻笑一声,朝着那匹黑狼张开了腿。
“想进来吗,kazuma?”
他松开了满是对方体液的手,指腹按在紧绷的穴口上揉搓,渐渐地放松下来。他就在只剩兽性的川村壱马面前将手指一根一根地塞进自己的后穴,抽出黏腻的肠液,故意搅出水声来刺激着川村壱马的每个感官。
现在的川村壱马可不会等他缓慢地扩张。它重新压在吉野北人身上,叼住了人类最为脆弱的脖颈,直接把那根细长的物件插入了他的体内。吉野北人并没有完全准备好,他的额头冒着汗,心里想的是他万一反抗,川村壱马会咬破他的喉咙吗?这样异类的危机感却令他的身体变得更敏感,只要川村壱马稍微一动,他就会发出舒服的声音。他本以为他能够久违地体会一场酣畅淋漓又短暂的爱,而这一切都在他感到体内的东西正在一点点变大后被摧毁了。
处于亢奋状态下的犬科可不像人类男性那般,在勃起的同时也会变得膨胀,而是在进入交配对象的身体后才会愈发鼓胀起来,将本就不大的粉嫩穴口强制向外撑开。
吉野北人没有研究犬科是如何做爱的兴趣,所以他无法料到自己会遭遇什么样的危险,即使现在想逃,也已经太晚了。或者说,在他踏进了川村壱马家门口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要为川村壱马陷入疯狂。
“等、等一下……kazuma!放开我!”吉野北人的手正徒劳地拍打着川村壱马的前腿,后者纹丝不动,甚至压着身下的人类又往里面深入了几分。
吉野北人只觉得穴口周围的软肉火辣地刺痛着,好似要把他整个人撕裂开来。他后悔了,他想要是一开始没有进来就好了,要是没有坚持就好了,要是——
川村壱马没给他继续悔恨的机会,伏在他身上就粗暴地抽插起来。吉野北人被这份重量压得有些喘不过气,他仰起脑袋艰难地呼吸着空气,偶尔有细碎的呻吟从他喉间泄出。他的双腿也被迫打开悬空在身体两侧,随着频率晃动,活像一副被玩坏了的人偶。
它就像不知疲倦的生物,一下又一下地撞在吉野北人最敏感的位置,毫无章法可言。酥麻的感觉早就流遍了他的全身,让人分不清是习惯还是快感。吉野北人的声音是嘶哑的,眼角也红红的,没有泪水,却有它们干涸后留下的痕迹。他完全想象不了川村壱马现在深入到了他体内哪个程度,毕竟那实在是太深了,他除了放任自己的欲望,享用着川村壱马带来的快慰,还能做些什么呢?
数不清过了多长时间,吉野北人身上全是黏糊糊的东西,沿着紧致精细的肌肉线条流下,那是他不知道多少次释放出的精液,以及川村壱马滴落的唾液混合在一起的成果。
吉野北人忘记了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准确来说是昏迷过去的。他只记得昏迷之前有一股滚烫的液体直直灌进了肠道里,他也跟着高潮了最后一遍,只可惜再也射不出什么来了。
一场超越了伦理和道德、不受控制的、疯狂的性爱结束后,留给他们的,就只剩意犹未尽的快感。
吉野北人醒来的时候发现川村壱马已经变回原来的样子,他实在是很难将这副安静的睡颜和昨晚那头暴走然后狠狠干了自己一顿的恶狼联想在一起,要不是川村壱马适时地睁开眼睛,光是看着这张脸,他几乎就要原谅他了。
川村壱马的头像是快裂开一样疼痛,每次转变完的第二天他都会经历一次这样的痛苦,但他缓过神来之后露出的表情告诉吉野北人,他并没有忘记昨晚发生的事情。
甚至可以说他记得清楚每一个细节。
“……抱歉!”在一阵微妙的沉默过后,川村壱马跪坐了起来,双手合十举在面前,朝着吉野北人做出了诚意满满的道歉状。
吉野北人鼓着脸,心里想的是川村壱马居然想就这样把自己打发走吗?他没有说话,直接翻了个身假装听不到。川村壱马挠头抓腮的,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种情况,别说For One Night了,他连恋爱的经验都基本为零,更何况现在不小心上了的,是几乎朝夕相对的队友兼搭档。
“好吧……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不是这么快就能接受的事情……总之就是!作为补偿,以后你的要求我都会听的!所以别生气了,hokuto,好吗?”
川村壱马大概还说了别的什么吧,但是进了吉野北人耳朵里的,就只有那句“什么都会听的”。于是他终于肯重新转过身,努力忍着不在看到川村壱马惊慌失措的表情后笑出声来。
“……什么都会听?”为了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吉野北人又问了一遍。
川村壱马点了点头,“什么都会听!……啊,但只限我能做到的事情!”他的眼睛亮亮的,那个样子就像一只做错事又获得了原谅的小狗,让吉野北人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哼——”吉野北人饶有兴趣地想了想,很快便得出了结论。
“那……你用人类的身体和我再做一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