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eface

低质量筛子切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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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ting:
Not Ra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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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gory:
M/M
Fandom:
The Rampage from Exile Tribe (Band)
Relationship:
Kamiya Kenta/Yonamine Rui, Aoyama Riku/Kawamura Kazuma, Hasegawa Makoto/Kawamura Kazuma
Character:
Kamiya Kenta, Yonamine Rui, Kawamura Kazuma, Aoyama Riku, Hasegawa Makoto
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Stats:
Published: 2022-07-15 Chapters: 4/4 Words: 11958

低质量筛子切割

Chapter 1

*竹马社畜
*摸鱼
*OOC

与那嶺瑠唯昨晚回来后本来睡了。虽然健太回来得很晚,开发部有庆功宴,回来之后洗过澡了还是有酒气,与那嶺瑠唯还是醒过来给他开了一瓶醒酒药,黏糊着他半哄半骗地让醉鬼亲了他很久。

本来还想做一发,但是神谷健太醉得太厉害,眼神涣散地盯着侧躺着摸他下体的恋人一阵,伸手摸着瑠唯的长发,一闭眼就睡着过去了。

被神谷健太捧着脸的感觉让与那嶺瑠唯觉得很幸福,他亲吻着醉得柔软的健太,抱住了神谷健太睡着了。

然而这份体贴并没能持续到第二天。

神谷健太睁眼的时候,伴随着鼻子里一声控制不住的闷哼,他焦躁地抬手抓了抓头发,眯着眼抗拒刺眼的光线,下身的快感和阳光都让他头晕,他用力地搓了搓脸也不能好好地睁开眼睛。

“喂、”

被子里的人没第一时间回话。

“喂。”神谷健太不爽地掀开被子,跟被子里的瑠唯对上视线。

与那嶺瑠唯的脸已经憋得通红,眼神迷离地露出一点做错事了的心虚,他盯着神谷健太不爽的表情,舌头从肿胀的前端卷着神谷健太的阴茎一点点向下。

“早安,健太。”

他的声音黏黏弱弱,眼睛色情地上翻过来,嘴还舍不得地啾啾亲着自己的阴茎,完全没有在公司时被后辈粘着独当一面的样子。

神谷健太看得心痒,身体也麻痒,心烦意乱地把被子捂了下来。

“一大早就想弄得精液味那么重吗?”

神谷健太又把头躺了回去,阴茎立马被与那嶺瑠唯含回口中,他张开虎口两指揉着自己爽得发麻的脑门,闭上眼不想思考做爱的事情。

“因为,健太一大早就在蹭我的屁股。”被子里闷闷的声音含糊地说。

“我什么时候……”

神谷健太说到一半就闭了嘴,回忆翻涌起来,他们俩大学就在同居了,那个时候与那嶺瑠唯经常跟朋友喝酒喝到很晚才被放回来,早上死睡不醒露出两瓣肥厚的屁股,往往是被神谷健太奸醒的,弄到不得不去上课的时间才惯着他射出来。

“你真不怕闷死。”神谷健太眯眼看着被子鼓起来的后面在耸动,大概想象到了与那嶺瑠唯下面也在自慰。

在神谷健太的人生规划里,他真的很抗拒跟青梅竹马发展成这种关系,在他意识到自己是同性恋后第一时间思考的就是自己究竟是怎样看待同性的朋友的。

他给自己的人生下了死令,一定要区分好友情和爱情,否则会变成让人恶心的一厢情愿的变态。

但是与那嶺瑠唯高中毕业跟他告白的时候,扒光了自己爬到神谷健太怀里求他抱他哪怕一次的时候。

神谷健太一边觉得与那嶺瑠唯恶心,一边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同性恋,一边觉得自己的友情被背叛了,一边不明白如何回应这份感情,一边不想和与那嶺瑠唯这样断开联系,一边觉得就这样再也不见可能对彼此都好,一边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很喜欢他,一边觉得自己爱上的一定会倒霉还是不要让他倒霉了……

神谷健太全部的心理建设都被勃起给毁了。

他摁着与那嶺瑠唯心里想的完全就是老子本来也他妈的不想当什么好人,活该啊,真可怜啊与那嶺先生。喜欢我的话就跟我谈恋爱吧,做爱吧,我绝对不会拒绝你……等到你腻烦了就快点滚蛋,早晚有一天瑠唯会分辨清楚青少年期的友情依赖和爱情的区别的。

“闷死你算了……”

神谷健太捂着脸不知道为什么一早醒来又要被口交又要回想自己青少年时代的“失败恋爱经历”。结果就是,与那嶺瑠唯完全没变化,就这样一直从高中到就职都只跟神谷健太待在一起。

而自己也毫无长进……

“烦死了……”

Chapter 2

*pwp
*社畜AU
*男性凝视、观点不代表任何人甚至不代表作者本人观点
*无脑产物、OOC

“壱马。”

青山陆叫住了他,川村壱马也停步。

“中午回来以后收拾一下,去接小森公司的对接人员,伴手礼记得带上。”

青山陆两步走近,认真地盯着川村壱马嘱咐一遍,耳语声轻浅,惹得川村壱马有些走神地点头笑笑。说完就转身走了,川村壱马捏一捏耳垂转身跟后辈们去吃饭了。

营业二科科长青山陆,去年年底,仗着是前辈,在业绩跟川村壱马等效的情况下,晋升为科长了。

一科的科长片寄凉太还随口挑过火,问他有没有觉得气不过。

然而二科王牌川村壱马对这件事意外的,没什么别的想法。

因为……

“我回来了。”

川村壱马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说。

“我回来了。”

站在他身后的青山陆也说。

因为去年年底,在青山陆成为科长之后的那个圣诞节,他们俩约会了,也没有谁跟谁表白,好像自然而然地就把性取向说开了,随后就在酒店落地窗前脱衣服接吻滚在地毯上从圣诞节前夜一直到圣诞节做到东京所有便利店都上新一次才算结束。

然后……

“你啊、这样趴下衬衫绝对会皱起来。”洗完澡的川村壱马从地上捡起青山陆的袜子,无可奈何地收拾着青山陆丢得乱七八糟的领带、包和外套。

但是看着青山陆晃小腿耍无赖的样子,川村壱马确实很难生他的气。

虽然刚入职的那一阵每天都能感受到他对客户和自己的态度区别,总感觉被针对了,后来每天都想着一定要赢过他。

结果上班的乐趣一点一点地就变成了每天跟青山陆暗中较劲,加了line之后居然还会聊天。

能答应他交往和同居,真是个怪事。

“喂、起来了。去洗澡——”川村壱马放好东西后挂着沙发靠背蹲下来,手伸下去找青山陆的脖子捏,“前辈——”

听到久违的称呼,青山陆深吸一口气爬了起来,摸着川村壱马的手无比认真地看着川村壱马的脸。

“壱马说过想跟穿正装的我做吧。”青山陆突然说。

“嗯,说过哦。”川村壱马放软了腰和腿,靠着胸和手臂的力气扒着沙发,看上去像在往青山陆那边送,“但是不许是这件。”

“欸——为什么?”青山陆问着,被川村壱马引着嘴唇贴到一起,川村壱马涂了唇膏,嘴唇有些黏,撒娇笑着故意蹭青山陆的嘴唇,又在吻要深入的节奏前拉开距离。

“情人节不是送你衬衫了?我想要那件。”川村壱马洗完头后额前发会挡住饱满的额头,眼睛在黑发下亮晶晶的。

“那太浪费了…”青山陆嘟囔着,捧着他的脸低下头去好好地跟他接吻一次,舌头顶碰一阵之后,川村壱马腰软地滑了一下,被青山陆捞住。

“去洗澡咯。”青山陆终于恢复精神地爬起来,边解开衬衫扣子边往浴室跑。

川村壱马也起了身,接下来是两个人的年假,虽然不太好但是科长和王牌同时挂年假,新来的吉野北人大概会被一科的人耍得团团转吧。

青山陆吹完头发来到卧室的时候,川村壱马开着床头灯正窝在床上翻着漫画。交往之后才发现,川村壱马其实比他想象得要孩子气很多,休息日无非就是游戏漫画和说唱音乐,两人同居之后家里的漫画书也是周刊激增。

青山陆故意地扑了过去,被打扰的川村壱马笑着缩了一下身子,但是把书放到床头柜了,免得被揉皱压坏。

在公司他们两个交流不多。

但是关上房门后川村壱马会把脖子上项链挂着的戒指翻出来,在他们接吻时勾着青山陆的同款,然后顺手掐捏青山陆的胸口,每次这样做青山陆都会有点恼火地一把攥住他的手,然后亲得更强势一点,舌头滑着上牙膛让他痒得挣扎,颔首捂着嘴也消除不掉那种细密刺痒,

“好急啊,陆。”川村壱马笑着低头看着怀里还在因为刚刚的动作纠结而用力啃他乳头的青山陆。

这家伙绝对自己都没意识到,他这种只准他随便摸别人,不让别人多碰他一下的脾气。

青山陆在跟川村壱马交往前是一个从没跟男人恋爱过的双性恋,为数不多的男性经验还都很糟糕,他不爱聊,川村壱马也没问起来过。

而川村壱马从来没被这样一个劲地吸胸部,一开始还没什么感觉,但是忽然某一天开始,总感觉不被青山陆这个执着舔吮一阵就会不安定,乳头也会翘起来,变得很敏感地在衬衫下面顶着,漫画里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是要产乳,然而现实生活只是有点难忍地破皮了。

即便如此川村壱马也没想过暂停一下这个活动,反而去学习了一下乳头保养。

大概是会被陆当作女人的感觉让川村壱马找到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壱马、最近是不是太瘦了?”青山陆两手掐着川村壱马腰的动作让川村壱马想起了上次被摁着骑在青山陆身上的感觉,忍不住动了动腰。

“有吗?”

“不是在夸你,别高兴了。”青山陆皱了一下脸,被川村壱马笑着摸摸脸亲吻上去。

“你真的在好好吃饭吗?”青山陆边说着这些话边把手伸到川村壱马腿间,他们压根没穿底裤,臀缝摸进去还是湿润的。

青山陆拍了拍他,他就乖顺地躺了下去。

“当然有啊。”川村壱马想要摸一摸青山陆的下面,但是青山陆把他翻得侧躺,让他有点迷茫地抓了一下枕头。

“真的?”

“陆……很介意我跟后辈一起去吃午饭吗?”川村壱马偷笑间,稍微支起了一点上身。

“才没,谁会啦。”青山陆的眼睛顺着川村壱马瘦下来的身体扫到他长着一点润肉的大腿,毫不犹豫都上手掐捏了一番。

川村壱马敏感的大腿内侧被青山陆的手掐摸,不禁夹紧了腿却也挡不住他作乱,只能笑着求饶说等一等,笑着笑着,声音就变得有些迟缓,气氛逐渐被情热填补。

“真的不会?”

青山陆伸手去拿润滑油的时候川村壱马又问,青山陆皱着眉头看着他,压着他的腿另一只手狠狠地掐了一把他的屁股,掐得他弹动了一下身体。

“怎么这么执着,你难不成真的出轨了?”

“我出轨的话,算你管理属下不严吗?”川村壱马想沉腰去用湿穴坐青山陆的手,但是青山陆把手抽走了。

“算吧,而且绝对会被职场霸凌的。”青山陆把润滑液打开。

“真是公司不分明……我已经扩张过了哦?”川村壱马有点急切,他们两个已经快一个月没好好做一晚上了,两三天忍无可忍地做一下很快又必须得睡觉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知道。”青山陆忽然哼哼笑了两声,抬起川村壱马的一条腿冲着他的大腿喷挤上去一坨啫喱。

“喂……哈?”川村壱马被他突然的动作搞愣住了,紧张地看着浪费在自己大腿上的润滑液被青山陆涂抹均匀,滑腻的痒感钻心蔓延,但是青山陆摁得力气不轻,一手压着他上面的腿逼着他并腿,另手被他夹着涂抹起润滑液,还反手湿漉漉地把玩他的精囊。

川村壱马被他摸得硬了,腰死死压着痒得抽搐了一下,青山陆还没玩够,掰开他大腿直愣楞地用阴茎前端摩擦着川村壱马的穴口,磨到软穴抽缩,他忽然就又一次摁下川村壱马的大腿,在他大腿根上摩擦起来。

“干什么……”

“今天开会的之后,就想在会议室让壱马帮我夹一发了。”青山陆把他下面涂得像是漏了水一样,川村壱马又痒又羞,奈何青山陆健壮的手臂把他锁在床上,除了蜷缩着侧躺像是巨大的飞机杯一样任由青山陆进出自己的两腿之外没有任何办法。

“陆,真是变态。”

川村壱马的会阴和后穴时不时会被摩擦到,前面的阴茎也会被撞一下,他稍微低头就能看见紫红的巨根从自己被摩擦发红的腿缝里冒出来,他哼声夹紧大腿,满足着男友兼上司这难搞的癖好。痒感让他脚趾蜷缩,忍不住抬着屁股迎合他抽插的节奏让他摩擦自己的穴口。

青山陆像只狗一样停不下来地蹭着川村壱马的股缝和大腿,湿腻的声响和怀里人的体温让青山陆满足地笑出了声,一口吻着川村壱马无防备地后颈吮吸起来。

“陆、进来吧。”川村壱马晃动着腰,汗水已经微微打湿刘海,青山陆捋捋他的头发,听他说着把脸埋在他耳边深吸着停止了抽插。

“里面可以了……”川村壱马麻痒的大腿根让他全身颤抖,青山陆还不怀好意地戳他敏感的会阴。

一开始还能控制得住,但是吞到一半青山陆掐着川村壱马饱满的臀肉揉搓插不进去的棒身时,川村壱马回头盯了一下青山陆,很快又害羞地移开视线,

直接被青山陆一击必杀。

Chapter 3

*杀人犯慎和目击者马
*监禁、心理恐惧、扭曲、斯德哥尔摩
*OOC、捏造、慎入

川村壱马通过窗外的太阳可以判断,这是他被监禁的第十九天。

今天也是一样,被铁链和绳子绑在床头,想要小便的话就得把腿分开,对准床下面的那个盆,然后一动不动地等着尿滴淋干净,再慢慢把腿收回来。

麻烦死了。

他真的想放弃人性,像一开始没有这个盆的时候那样直接尿在床上了,但是一想到自己如果真的这样做了就有可能逐渐崩坏,变得难以容忍人类社会,他就觉得可怕。

他今天已经跪得腿都麻了,但是即使更换姿势也只能趴下,身上的衣服已经脏了,下身又什么都没穿,胡子也长出来了,川村壱马真的怀疑自己会先被这种卫生条件逼疯。

川村壱马虽然告诫自己不要产生过多的负面情绪,但是每次排泄不能用手扶着的时候他都会盯着从盆子里溅出去的尿液抓狂。

早知道那天绝对不要去看展览,不会驻足在一整片红色的墙前,不会因为长谷川慎身上有同性恋的气息就向他搭话。

说不得这样做,目击到长谷川慎杀人的时候,自己还能直接被杀死掉。

而不是被电击枪打倒跟尸体一起躺在后座上被送到这里,郊外旧宅的地下室。

尸体现在被埋在什么地方?
「长谷川慎为什么还不回来?」

川村壱马看着自己日渐瘦削下来的身体,头疼地慢慢把脑袋插在被捆向前的手臂里。

终于到了天色暗淡时,长谷川慎的车开回来了,川村壱马在手臂上蹭来蹭睡眼,清醒过来等待长谷川慎进屋。

长谷川慎的脚步声很急促,跌跌撞撞地进了地下室,川村壱马听着,耳朵竖起来,听着这孩子慌张的脚步声。劈砍的声音和他哭泣的闷哼一道响起,听得川村壱马眼球不受控制地上翻,他赶紧眨眼,结束掉那些断肢的幻想。

“慎、”嗓子比自己想象得要哑很多,但是他已经饿得受不了了,必须得先把命保住、如果长谷川慎真的要发疯一整晚在地下室跟其他人的尸体待在一起,川村壱马会被放置到死掉。

于是他活动了一下舌头,努力分泌出更多唾液咽下去。在他使用电锯之前必须提醒他自己的存在。

“慎!”

楼下的声音停止了。

然后是轻飘飘的脚步声,踩着地下室的老旧铁板楼梯轰隆响声,关门的重声。慢慢靠近,川村壱马听见了长谷川慎的抽泣声。

房间的门终于被打开了,长谷川慎脸上带着方巾,没有开灯,在昏暗的窗外光中,川村壱马看见了长谷川慎白皙的皮肤上黏挂的红色粘液,两手也不止粘着血,还有黏膜一样的东西。

川村壱马努力地控制自己的眼球不去移开视线,但是胃酸真的被蔓延开的血腥味刺激得翻涌而起了。

长谷川慎盯着他,绝望地盯着他,眼眶红透地看着他又哭了起来。

川村壱马偶尔会因此觉得气愤,为什么长谷川慎能理所应当地因为无法杀死自己而感觉委屈。而自己不仅要被监禁还要担心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改变想法一刀捅死自己。

“我饿了,慎。”川村壱马紧张地说。

长谷川慎边哭边喘息着点点头,扯掉方巾拿来擦手,吸着鼻子转身去了车库。过了一会儿,又拿着便利店的便当和点心回来了。

川村壱马侧躺下来,看着长谷川慎忙碌着帮他倒掉尿液,清理地板,听着他的抽泣声逐渐平复,确认他今天不再被地下室新来的尸体牵动情绪,才敢提出。

“我要去厕所。”

长谷川慎点点头。解开固定在绳子上的铁链,又帮他松绑了手臂上的绳子,绑了整天的手臂猛然被松懈开,川村壱马盯着一瞬间紫红的痕迹,抖着手紧抓长谷川慎刚刚清洗过的手腕。

这是长谷川慎要求的,如果还是想松开这些链子,必须牵着长谷川慎的手。

「简直就是缺乏安全感,有点缠人地反握着川村壱马冰凉的手,领着他到走廊上。」

川村壱马躺到腰腹和两腿都没什么力气,一站起来头也眩晕,走得很慢。

长谷川慎会等他,让他靠着自己的身体缓冲一下再继续走。

一楼有一个洗手间,但是只有马桶、洗脸盆和手指,连镜子都被拆掉了。长谷川慎大概是恐惧他拿起牙刷或者刮胡刀片,想要洗脸刷牙甚至刮胡子都得被长谷川慎带到二楼去。

由慎来洗。

因为每次川村壱马拿起尖锐的物品,长谷川慎都会因为陷入被杀死的幻想里然后激烈地哭着来掐川村壱马的脖子,虽然往往会因为无法下杀手而陷入另一层崩溃……

所以就让他来吧。

一开始川村壱马并不是没有反抗过。

一开始川村壱马激烈地反抗了。

被锁在床上,恐惧和愤怒快要把他透支,嘶吼着说长谷川慎恶心、变态、去自首、去死、滚开。铁链在床头磨得狂响,两腿不停地踢蹬,脚腕被绳子磨破,每次铁链稍微有一点松动他的心都会狂喜,脑内不断构想如何挣脱束缚,杀死长谷川慎然后逃离这里。

但长谷川慎,只是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哭。

没有道歉,没有发怒。

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一直在哭,在川村壱马失去力气躺在床上喘气的时候长谷川慎忽然一把攥着链子把松动的结抽拉紧实,一手扶着川村壱马的脸,举起手里的刀。

后来川村壱马才理解他为什么在哭。

他哭不是因为觉得对川村壱马有愧疚,或者说愧疚也是原因的一部分,他哭是因为他发现自己没办法动手杀死这个目击者。

「像所有糟糕的一面被暗恋的人看见了那样的年轻小孩一样,好想逃避,却又舍不得跟这个人在一起的时间。」

而川村壱马惊讶于自己的接受度,他消化了长谷川慎点想法后,也逐渐掌握了跟长谷川慎共处的方式。

“壱马……”

脸上被打满泡沫的时候真的很恐怖,不能睁开眼睛,又被长谷川慎两手抚摸着,长谷川慎忽然急匆匆地洗掉了他脸上的泡沫,温柔地帮他擦干掉水,让他睁开眼睛。

另一个人帮你洗脸的坏处就是额前的头发会被打湿,川村壱马瞄着镜子里自己的样子不算太难看,才跟镜子里的长谷川慎对视。

“嗯?”川村壱马回应他的呼唤。

“不、那个……”长谷川慎低头沉了一下视线。

川村壱马此时没有穿上衣,前倾着身体到洗手池前,温热柔软的身体像是一块麦色的肥皂,从镜子里,黑色的眼睛盯着自己。

“没什么……”长谷川慎拿起牙膏和牙刷,让川村壱马转过来。

他的手此时被绑在前面,乖顺极了地抬起头张开嘴,明明已经很多次了,长谷川慎还是会在看见他的牙齿和舌头时感觉害羞。

川村壱马垂了一下眼神落在他滚动的喉结上,又抬眼跟他对视,长谷川慎小心翼翼地帮他刷牙,牙刷的毛刺完全不会伤到牙龈上。

“抬一下。”长谷川慎扶住了他的下巴。

「啊、」
「今天刚刚杀死了另一个人。」

这双手,几小时前刚刚杀死了另一个,却这么温柔地对待着川村壱马。

牙齿的缝隙被轻轻又仔细地扫着,川村壱马下意识地屏息。

他近距离地盯着一脸认真的长谷川慎,看着他漂亮的眼睛,垂生的长睫毛,向后梳得利落的长发,和红透的耳垂。

白色的薄荷泡沫涌到舌头上让川村壱马呛咳了一声。

他从长谷川慎的手心里吸水漱口。

然后是例行的刮胡子,用电动的。

嗡嗡声中,川村壱马感觉自己脆弱的神经遭受着折磨,他随着画圈的轧摁和刀片的刮蹭侧过脸,坐在马桶上面冲着长谷川慎点窄腰和胯间。

他忽然想到。

“慎啊、”

“嗯?”

“该不会是,想接吻吧?”

看见川村壱马闭着眼睛,揉搓到他嘴唇的时候。

长谷川慎没有回答,剃须刀的嗡嗡声还在继续。疲惫的川村壱马根本无心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只盯着长谷川慎点衣服褶皱发呆。

胡子清理好了之后。

川村壱马才抬起头看着他。

捂着嘴,满脸通红,不敢置信地瞪着眼看着川村壱马的长谷川慎,好像又要哭了似的,不过比起情绪崩溃的那些哭泣,此时好像只是因为感动。

「真可爱。」

川村壱马笑着,白天被关在房间里的不快心情全都消失了,他稍微向前倾去一点,没有空间让他站起来,他努力蹬了一下脚,最后还是被慎扶起来了。

他盯着慎的眼睛,慎的眼皮在下沉,可能就快要失控了一样。

然后闭起眼。

闭眼真的很恐怖,安静也真的很恐怖,川村壱马的心脏狂跳起来,脑内的想法也越来越多,他不知道长谷川慎在等什么,在确认自己的想法?在确认他的想法?在好奇吗?

「在好奇此时的我是否像那些死去的人生前那样爱他才想要与他接吻吗?」

「在下决心要杀死我了吗?」

会掐死我吗?

川村壱马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长谷川慎湿漉漉的两手放上他的脖子,依旧是温柔的,然后他干裂的嘴唇就被柔嫩的两瓣唇轻贴,他不得不伸出舌尖润一下嘴唇,然后再继续接吻。

缺水的嘴被磨动得疼痛,川村壱马却一边为亲吻雀跃,一边为长谷川慎点选择惋惜,他能感受到慎修长的拇指摩擦自己的脖子,能感受到他手指轻贴到自己喉结时,自己在吞咽。

他们吻得太慢,呼吸被拉得绵长,长谷川慎总是在吻到他唇上的血腥味时就稍微拉开距离,舔舐裂开的死皮,让痛感刺激得川村壱马大臂抽搐。

川村壱马用舌头反过来舔弄他时,却被他推开了一点。

鼻息里忽然不再是长谷川慎身上的味道,川村壱马莫名其妙地感觉有些寂寞,身体发软地靠着长谷川慎,撅着被吻痛痒的嘴唇用力摩擦了几下。

“润唇膏,给我买。”

不亚于濒死的窒息,接吻后的空气太冷太无意义。

“嗯。”

「慎会更错乱的。」

川村壱马想着,小拇指抽搐了一下,他的手又有点不过血了,在发冷。

Chapter 4

*OOC、血腥、监禁
*三观扭曲、慎入

长谷川慎第一次是在十七岁。

在这座房子后的山上,穿过树林,到早上。

那个夏天他跟其他几个同级生一起住在这座房子里,享受暑假。其中一个女孩喜欢长谷川慎,所有人都知道,甚至会起哄他们在一起。

慎对她很好,慎总是对她很特殊。

因为得知自己被喜欢了,所以长谷川慎对待那个人格外小心,每一次被靠近都会紧张,每一次都不自觉地观察她。

慎也喜欢她对不对?

爱真的好难得啊,被爱真的好难得,每次被特殊地对待着,慎就想要努力回报她,被给予了就想要还给对方同等的,可是如此一来,终于,在她第一次亲吻长谷川慎的时候,慎意识到了。

我没办法爱上她。

我没办法给她同等的爱。

我不爱她。

摸着女孩湿漉漉的下体,慎带着歉意地推开了她,说做不到。

此后愧疚感将长谷川慎占据,阴唇湿热的手感在幻想里变得越来越冷,长谷川慎难以平静,他看着那个人送给他的礼物,一点点整理着丢弃掉了。

这应该只是一场青春期阵痛,这应该平静地烂死在体内。

长谷川慎从她的眼神和回避里感觉到她受伤了。

她已经准备好为长谷川慎献上自己年轻的身体、感情、一切……

但是慎拒绝了。

长谷川慎做错了吗?

“慎。”

“我们去看日出吧。”

在那个互相尴尬着躲避的夏令营的尾声,她忽然对长谷川慎说。

“我们去看日出吧,别让别人知道。”

别让别人知道。

“我还是喜欢你,即使慎不喜欢我。”

“我好像很难不去注视着慎。”

别让任何人知道。

“慎、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人会知道。

“可以,跟我交往一次吗?哪怕不能爱上我。”

长谷川慎把她从悬崖长推了下去,在她的尖叫声和耳鸣消失后,粗喘和冷汗都被山风吹散,长谷川慎抬起头,红色的朝阳穿透迷雾,在氤氲茫茫之中找到了独自站在山上的长谷川慎。

长谷川慎想起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长谷川慎好像突然意识到每次被爱意灌注让他无法呼吸的是什么。

他的心好像死了一样,只有一个念头。

不要被别人知道。

她的爱,她不要廉耻的爱、不想被别人知道。

明明生怕被朋友们笑话,却又情愿着长谷川慎面前做下位,长谷川慎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别扭呢。

如果你爱我的话。

长谷川慎想着,捡起了一片叶子,一步一步倒退,擦拭掉泥土上自己的脚印,直到马路上,脱掉了鞋子丢在垃圾桶里。然后向着山下狂奔,在其他人睡醒以前,安静地爬到自己的床上。

她的死讯传来时、长谷川慎又在流眼泪。

他明白了,一定要彻底地拒绝。

一定要彻底地拒绝自己无法爱上的人。

夜里川村壱马入睡之后,长谷川慎路过他门前,摸着自己的嘴唇。

他们今晚接吻了,长谷川慎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吻。也许川村壱马只是觉得讨好长谷川慎说不定长谷川慎就会让他离开,所以想让长谷川慎爱上他。

可是长谷川慎已经爱上他了。

在把他留在这里以前就爱上他了。

长谷川慎边出神地想着,边背起地下室那个抛尸用的包裹。把已经拆得不成样子的尸体收拾到包裹里,然后开车到野生动物活动区域,戴着胶皮手套把这些尸体撒到脚下的林子里。

完全禁不起调查,不过好在,也没人会去调查。

有人失踪听上去不可理喻,但实际上呢。

实际上失踪,居然是一件常见的事情。

“真的失踪了吗?”

爱,和她们。

真的失踪了吗?

长谷川慎穿得有点少,上车前打了个喷嚏,下意识擦了擦鼻子,结果忘了摘手套,鼻子粘上了碎血片。

他上车打开镜子贴近过去检查一下,抽出纸巾擦干净脸。

仔细一看,忽然看见嘴唇红得不自然,轻轻碰着,长谷川慎看见了一条细小的裂缝,他拨弄了一下,那个裂缝被撕裂开,让他的手忍不住继续下去,直到缝隙清晰地竖在唇面上。

慎又脸红了。

真的跟川村壱马接吻了这件事让他好开心,但是又很愧疚,他知道川村壱马一定很在意第一次接吻的场所和样子,可是他刚刚杀死了别人就在洗手间跟川村壱马接吻,脸色肯定很糟糕。

一点都不浪漫。

不过,虽然关了他二十天,长谷川慎还是没考虑好如何对待川村壱马。

二十天以前,他只是刚刚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喜欢上川村壱马了,同校的前辈,舞台艺术学科,因为长谷川慎在演剧设计学科,所以在校庆的那一个月,负责跟发小兼前辈的浦川翔平来舞台布景的慎每天都能见到作为主演出现的川村壱马。

而早前在展览室,他们两个就见过。

川村壱马记得他,笑着向他打招呼。身上有巧克力的味道,长谷川慎在淡淡的香醇和微酸里忽然想起血的味道。

“我想做导演,其实。”长谷川慎帮他摘下皇冠,川村壱马垂头说。

“不会觉得可惜吗?川村前辈、很……”

“嗯?”川村壱马抬起眼,看着长谷川慎掩饰不住的脸红,长谷川慎点点头,两手去拆川村壱马的披风绑带和肩头的别针。

“接着夸我吧。”川村壱马笑时眼角向下弯,“我喜欢。”

“嗯……川村前辈在舞台上的样子,很美,所以。”

长谷川慎点手伸入红色的披风感受到川村壱马结实的肩,和闷热的汗,红色绒绸在轻力攥握中滑下,长谷川慎赶紧伸手向前拉住了披风,他比川村壱马要高,距离拉近的瞬间川村壱马好像轻轻笑了一声。

“当然、我看过前辈的作业。做导演一定也很优秀。”

长谷川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心跳声。

好像从未有过这样干热又想哭泣的感觉。

那是恋情吗?

原来我比我想象中更容易爱上他。

长谷川慎在无人的仓库紧抱着川村壱马的披风,与刺痒的绒布吻过。

那之后川村壱马主动联系他,每天都会靠近他,在line上两个人也会聊天聊到很晚,有时候也打电话,没什么特殊要说的,但是能听到川村壱马打字时哼歌的声音。

他喜欢对吧?

……也喜欢。

然后他们可以、可以……以相爱,结合。每一天都是这样开心的,心可以感觉到雀跃,这样才应该活着,轻松的,即使遇到什么问题也可以冷静地讨论,只要是相爱的,总会有办法解决,所以相爱吧,长谷川慎爱上他了。

“慎?”

只要相爱。

川村壱马喝醉后站在后台的二楼, 楼下的化妆间里在办庆功宴,十九岁的长谷川慎不能喝酒,川村壱马猜他是在二楼的灯光后,在那个放着电箱的夹层间的上面。

长谷川慎拍舞台上谢幕的川村壱马的时候,是那个角度。

“慎,你在啊。”

他们该表白了。

慎在看到他之后错愕地痛哭起来。

“她喝醉了吗?”

川村壱马在无光的夹层间里,低头看着倒在地上,脖子紫红的女孩,消失了一下午的化妆师,大概、大概是死在,掌声雷鸣。所以没有任何人发现……

川村壱马头晕目眩地想要呕吐,于是干呕了出来,但是酒在上涌。

“哈哈、我也喝醉了。”

“壱马……”慎哽咽着,眼眶发红地看着川村壱马,盯着还在努力装平静打算下楼报警地川村壱马痛苦地问,“可以抱我一下吗?”

很害怕吧?

川村壱马忽然在想,见到尸体的慎应该、很害怕吧?那可能不是慎杀了人,不会是的,慎怎么会、慎不会的。

别怕……

酒精。

别怕。

拥抱。

啊啊、

窒息。

啊啊啊啊……

喉咙、挤压。

呕吐。

昏迷。

慎杀了人。

被喜欢的人发现了。

慎感觉非常难过。

他失恋了。

他喜欢的人再也不会喜欢他了吧。

川村壱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昏厥之际理解了眼前哭泣的男孩。

要是那天没为了有勇气表白喝得太多就好了。

川村壱马躺在床上,有点绝望地想。

今天是休息日,难得长谷川慎留在了这边的房子里。大概是因为不想面对川村壱马,之前就算是休息日他也只在傍晚时来喂川村壱马吃东西、帮他洗澡。

最近食物变得越来越好了,可能是因为察觉川村壱马变瘦了,也可能是感觉他老实了,最开始不喂他吃东西是单纯地担心他逃跑。

川村壱马今天吃到了炒饭,虽然外送的冷油在他越来越脆弱的肠胃里发痛,但是他感觉心情好了很多。

变白了。

川村壱马恍惚地想起昨晚在浴室里看见自己身体的感受,变白了,好久不见阳光。他的肤色原本是比长谷川慎要深一些的,现在长谷川慎帮他搓洗膝盖的时候,看上去没那么大的色差了。

昨晚、

为什么要跟他接吻呢?

川村壱马蜷缩了一下。

“慎!”

他大喊着。

“你还在吗!”

他主动把长谷川慎叫过来,之前的他和长谷川慎都不太冷静,没有一次能好好沟通一下。每次他问为什么要这样做的时候,其实都有的害怕长谷川慎的答案。

怕自己被说服。

长谷川慎打开了门,好像有些犹豫。

怎么了吗?壱马。

他并没有这样问,明明被捆在床上被关起来的是川村壱马,但是在自己家的宅子里留宿一晚的长谷川慎反倒是看着像在局促。

“你在的话,能不能不要绑着我了。”

川村壱马张开了十指。

“腰好酸。”

他不能把自己说得太可怜,不能让长谷川慎感觉有负担,但是又得撒娇,这时候只能撒娇了,他已经被长谷川慎逼到这个地步了。

长谷川慎明显地动摇了,这个情况他大概没有想过,之前所有的安排都是他考虑到的,包括拆开绳子就得保证双手抓着长谷川慎的手腕,这样长谷川慎才能时刻警惕他动手。

现在川村壱马的两只手都张开了。

“你别担心了,我不会……”川村壱马说到一半都觉得自己荒诞,“伤害你的。”

长谷川慎把手腕递给了他。

他紧紧抓着,想着如此无力的自己该如何一只手拉扯慎的手腕,另一只手摁着。然后逃走,怎么逃走,站起来都会晕眩。

他看着长谷川慎一圈一圈解开他手腕上的绳子都会晕眩。

川村壱马被绑得冰冷的手抓着长谷川慎都在发抖,一瞬间过血的感觉又烫又痒,他感觉手指在发肿,一点点变得紫红。

而长谷川慎脸红着坐在他面前,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怎么了吗?”川村壱马突然问他,被放置太久眼神有些呆愣语气也很冷,吓到了长谷川慎,长谷川慎抖了一下,想要收敛表情却又轻轻笑着。

说。

“壱马说,不会伤害我……。”

“真的有点高兴呢,对不起。”

明知道是不可轻信的话语,却轻易地动了心,这样苦涩的猜忌,也会悉数下咽。

他们两个这样停滞了一阵,川村壱马又捉他急急接吻。

这是吻就让川村壱马疲惫。

靠在长谷川慎的肩头。

长谷川慎在画学校的作业,这周末他得把表现水草的材质全部列出来,然后上交三个设计图。川村壱马看着他忙碌,有点心慌自己是不是已经被学校开除了。

“我不打扰你。”

川村壱马努力维持自己的平静,抓着长谷川慎纤细的手腕。

川村壱马躺在书桌旁的床上,后背久违地被托扶着,肌肉完全得到了舒展,他发出一声叹谓,拉扯着自己衣服的下摆。

他看了看自己的赤裸的两腿,又看着长谷川慎。

已经很久没勃起过了,大概是太疲惫了。

川村壱马想了一下,不自觉地紧抓着长谷川慎点手。

“累的话,放开我也可以。”长谷川慎说。

“好。”川村壱马收回了手,继续看着他的侧脸。

乖顺的眉眼,纤瘦的颈部,长谷川慎长得很干净,就好像永远不会犯错一样。

他捂着嘴看着电脑屏幕思考的样子就跟当时在后台看着他们彩排时一样。

彩排……20、21天前?感觉像是两年前了一样……

川村壱马困了。

为什么心这么平静呢。

自己明明是更擅长坚持的性格来着。

为什么面对这么不可理喻的……

“喂。”

长谷川慎接了一个电话。

川村壱马惊醒过来。

长谷川慎也吓了一跳,紧盯着川村壱马。

他们就这样对视着,川村壱马警惕地确认他有没有发现自己在盯着手机。

“喂,慎,还好?”

好熟悉的声音。

川村壱马的眉头不受控制地跳动。

而长谷川慎的脸色越来越差。

啊、

浦川翔平。

川村壱马想起来了,自己的同级、慎的前辈。剧团里跟川村壱马交情搭档最久的人。

可以一起讨论新布景和服装一整晚不睡的搭档。

翔平……

川村壱马几乎在发抖了。

“在听吗?”

“啊……嗯。我很好。”

“真的吗?你最近状态不好,你一点都不好……唉、别躲着我。你总是听我们的抱怨和烦恼,偶尔也得依赖一下哥哥们吧?”

翔平。

“嗯……”

“是慎的话,无论是什么事我都会帮你的。”

川村壱马很想张嘴反问他,如果是监禁和杀人呢?

但是川村壱马不敢张嘴。

就算是,求救、就算翔平来救我。

他都可以在一切到来之前把我杀死。

“壱马。”浦川翔平说。

电话这头的两个人都呼吸停滞了,川村壱马紧盯着长谷川慎手里的电话,胃绞痛起来。而长谷川慎盯着这样的川村壱马,脖子开始涨红。

“壱马和那个学妹失踪之后,你就一直不太好啊……慎,你很喜欢壱马吧。我多少能感觉到,啊、不过你不要有负担,树和大树早早就出柜了,我也不觉得喜欢上川村壱马是奇怪的事情……唉,我说啥呢、慎。壱马应该不会做出那种事,你别再想了。”

“啊……嗯。”长谷川慎回话了,虽然舌头还是僵硬的,“那个,翔平,我还好。”

“听着可不像……”

“我确实有点担心壱马前辈的事情。”

是啊,他会喊吗?

“我没事的。”长谷川慎屏息盯着川村壱马的嘴唇。

它们抿紧,软肉挤压,死皮继续刺着,在自己的视线下颤抖起来。慎不自觉地咬嘴,又咬到最晚留下的伤口,疼得眼眶发热。

“行、你早点休息。材质课作业我发给你了……教授可能还想要点更省钱的,你最好找一下今年的。”

“好,谢谢。”

电话挂断后。

川村壱马感觉有一股火从脚心一直烧到耳根,他整个人都红透了,心跳泵出血液在全身范围内冲撞不止,他不敢置信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他放弃了二十天以来第一个求助机会。

哪怕会惹怒慎、被杀死。

难道不应该大喊吗?

川村壱马脑内好像有岩浆翻滚,四壁灼伤,灵魂快要顺着烧伤的空洞流出,他呼吸不上来,眼睛一眨不眨。

呆呆盯着长谷川慎。

长谷川慎挂掉电话后始终维持着一个姿势。

坐着,两手互相紧握,手背上的筋和静脉鼓胀起来。

“对不起……”

他听见慎在道歉。

为什么?

川村壱马不知道为什么。

为了监禁、为了失踪的栽赃、为了这通刻意不回避川村壱马的电话?为了让川村壱马感到恐惧这件事,还是为了让川村壱马燃起求救欲望这件事?为了什么?

难不成是为不相信川村壱马不会伤害他而道歉吗?

川村壱马摁着自己的头,翻身侧躺着蜷缩起来。他冷静却灼热得厉害,两腿交叠着慢慢让膝盖更靠近自己的腹部。

长谷川慎走过来蹲在床边,用哭得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川村壱马,看着他瘦削下来的脸,和无神无光的眼睛,川村壱马见他突如其来的慌张觉得愈发好笑,他简直分不清长谷川慎这时不时比受害者还无助的样子到底是精神疾病还是演技。

“慎,我没有生气。”

救我。

川村壱马的脑不受控地幻想着刚刚如果想着翔平求救,自己的身体会如何被长谷川慎的美工刀刺穿,被割开,流淌。

他好热。

川村壱马扬起头,轻轻撅起一点嘴向长谷川慎索吻。

长谷川慎闭眼吻来时,川村壱马情色地半眯着眼吃这他肉软的舌头,张口一动不动地由慎来用舌头探索他的口腔。他垂眼看着长谷川慎乖巧地搭在床边的手不禁发笑,却被吻得越来越舒服,不得不发热地闭起眼抬手捧着长谷川慎越来越专注。

“壱马、壱马。”

长谷川慎在吻尚未断时就因察觉到亲密的终止而不安地两手紧抱川村壱马的身体。川村壱马昏沉地挺起身子让他环抱,让他贴上来,他摸着贴在自己胸口的脑袋,手指无力地插入进发丝之间。

“我们心跳的速度一样吗?”

川村壱马缓了很久后才问他。

长谷川慎迟疑了一下,抱得更紧一些轻轻地点头。

Afterwo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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