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eface

一分钟恋人
Posted originally on the Archive of Our Own at http://archiveofourown.org/works/40514322.

Rating:
Teen And Up Audiences
Archive Warning:
Choose Not To Use Archive Warnings
Category:
M/M
Fandom:
The Rampage from Exile Tribe (Band)
Relationship:
Kawamura Kazuma/Yoshino Hokuto
Additional Tags:
北马
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Stats:
Published: 2022-07-23 Words: 6450

一分钟恋人

Summary

好像他们真的是恋人。

一分钟恋人

川村壱马撑起身子问吉野北人,我们,做一分钟恋人好不好。
暖黄光线落在北人的精致脸蛋上像柔光滤镜,吉野北人笑了笑,抬手捏住川村壱马的脖子让他的脸靠近自己。睁着一双纯净眼睛,是吉野北人一贯的无辜表情,无辜到好像能在里面读出千真万确的爱意。他们近得连呼吸都缠在一起,川村壱马终于无法继续这个对视,要慌乱地挪开双眼,却感觉到摁在自己后颈的力更甚。

随着是一个太强烈的吻。
吻完了北人依然是笑,kazuma,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也可以。
川村壱马想随便吧,怎么样都行,一分钟也好,两分钟也行,几分钟都可以。此时此刻他贴着他的身体,就觉得自己抱着星星。

他还没和吉野北人去宫崎看过星星呢。

 

-

川村壱马和吉野北人都不知道怎么和相方的关系就变成了现在这样,爱做得太多了,吻没接过几个,口得很多,咬得斑驳,可不是爱。
他和吉野北人搞到床上去不过是一些意外事故,意外里却发现性事意外和谐,和谐到他们竟然也会对彼此的身体产生眷恋,什么陷在什么里面,什么抽插着溶解。
他可能有些讨厌吉野北人,对谁都是一副这样的态度,好似他真在外面有无数个性伴侣,他不过是其中之一。
他讨厌吉野北人能够面不改色地讲一些荤话,熟练得有如千万人这样予取予求地满足过他的要求。趴下去,腰塌下去,屁股翘起来。川村壱马忍着痛恨不得把他掐死,长着一张天仙脸做起来这么不讲道理这么粗暴直接。
可他是爽的,爽得全身肌肉紧绷,指尖颤抖,床单褶皱一层一层掐出。高潮的时候声音像被毒哑,北人俯身,贴着他的背喊他kazuma,语气轻佻地问,那么野的嗓子,现在叫不出来了吗?

他讨厌他。他好舒服。他讨厌他。他喜欢他。

他讨厌他那张好看的脸蛋,讨厌他眼角媚人的泪痣——它怎么每次都让人想要吻,而他怎么每次都吻,吻得那样虔诚,好像他们真的是恋人。

他也会性子上来了在北人身上咬出吻痕。吉野北人的肌肤是太白皙的,很软,像云,又像花。而因为他的暴行裸露在吉野北人肌肤上的大片痕迹,在川村壱马眼中有种在花蕊摁灭烟蒂的快感。
总要有点什么方式好证明他占有他的吧。完整衣物下面凌乱红痕要花上好几天才能够消退。像他们的爱,做得很强烈,在高潮里摇晃的爱意最后也总要退潮一样隐进海里。

做完了吉野北人是从来不抱他的,他们从对方的身体撤开,并排躺着,躺在各自的枕头上。川村壱马双手交叠垫在脑后数天花板裂缝有几条,心猿意马地想他跟吉野北人到底在干什么——而这已经是他不知道第几十次做这种无用思考。他和吉野北人对对方太熟悉,毕竟已经认识七八年,他想,jr exile十四个vo,他能够准确在全员合唱的混乱和谐里辨认出北人的声线,然后只剩下他的声线。

等到俩人累得睡着,川村壱马也会半夜梦醒瞥见躺在自己身边的吉野北人,总在想到底什么是梦。北人揪着半边被子抱住,朝他侧躺着,做完爱昏沉的床头灯还未关上,川村壱马数北人脸上有几颗痣,额头、眉尾、眼角、鼻梁、脸颊、唇上直到下颌线,勾勒出一个男人所能拥有的最暧昧的轮廓,指引他按图索骥地爱他。
吉野北人的脸是被上帝吻过的,他的嗓子一定也是。

也不是没有过温情时刻,而这样的瞬间川村壱马觉得还不如从未有过,否则怎么能让他产生那么多他们是相爱的幻觉。
开完最后一场控,吉野北人和他该各自回家,出休息室拐角处吉野北人握住他的手腕,川村壱马低头看了看北人掐在他腕间的手,目线沿着手臂上升到最终和他对视。

川村壱马问他干什么,不做,好累。

吉野北人松开手,讲没有说要做,你的嗓子,回去养养。他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接着说煮一点那个茶,上次去你家有带一包…我想想啊…可能随手放在门廊边立柜的第一层了…你找找看。
川村壱马想他在发什么神经,心里却柔软得沸腾,像是吉野北人最后还是去了他家,在立柜上找到那包茶果,扔进牛奶锅里煮沸升起的气泡。
是川村壱马迟疑了两秒,才说他没有看到,你放在哪里了?于是吉野北人就跟着他回家,熟练地在门口踩掉鞋子,蹬蹬蹬地打着赤脚跑进去,弯腰翻找了半天掏出一个纸包,用扬起的语调喊kazuma,你看!在这里哦!
川村壱马弯腰将北人的帆布鞋摆好在自己的鞋旁边,想他其实老早看到,以为是他落在这里,却不想是他特意带来。
抑或是特意落在这里。

吉野北人给他煮润喉茶汤的画面太温馨,川村屋里大半年不怎么开火的厨房也短暂地因为这个不速之客有了一点生气。他靠在厨房门边远远地看北人,只好想抱住他,像所有纯情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从后面搂住正拿筷子搅茶汤的吉野北人,将下巴搁在他肩上。明明这动作已经做过无数次——拍杂志时怎样熨贴的亲密都有过,可真真没有镜头的时刻,连表露一点温馨的爱意都显得困难。
吉野北人和他一起端着茶汤坐在餐桌边慢慢地喝,升腾出的热气弥漫着在周遭四散。要找些什么话讲,北人放下碗说这是某次和前辈出去讨来的保养嗓子的方子——上次就想煮给你喝…但是匆匆忙忙的就忘掉了,kazuma后半场,更辛苦啊。
川村壱马笑了笑,说谢谢,说hokuto也辛苦了。

最后还是做了。等到北人跨坐在他身上俯身吻他喉结,吻得轻柔细密,唇一寸寸贴过颈项的柔嫩肌肤,川村壱马仿佛依然能感觉到喉咙里还有茶汤的馥郁果香,是被他的吻渡来的。他沉默着没有发出声音,指腹却贴着北人的后背摁出红印。

怎么办啊要完蛋了。一种无法拒绝的温柔和心甘情愿承受的情感暴力。
我们为什么不说爱,为什么没有人说过爱,为什么可以做爱但不能说爱。他爱我吗?不爱的吧,他对谁都这样的吧。又不是没有和他更亲密的人,也不是没有对别人说过更过分的话。

可明明白白心知肚明是来做爱的炮友,为什么会提着他喜欢那家店的切片蛋糕在雨夜拜访,收了伞递给他还说不知道有没有淋湿蛋糕。
川村壱马看到北人衬衣湿掉的半边肩膀,和访客额前发上几颗雨珠,嗔怪他下这么大雨怎么特意去买蛋糕。
吉野北人说刚好路过,可川村壱马想无论是从北人家还是从公司到他这里都没有这个“刚好”可言。
北人笑,说是他想吃了,眨了眨眼又换了诚恳语气撒娇,想到kazuma喜欢,才特意去买的啦。
吉野北人的讨好永远能到他这里讨到好的。他是太会撒娇的人,任谁也抵挡不住,任谁也朝吉野北人这张脸说不出拒绝。更何况是在他面前一整个心柔软得奶油一样的川村壱马。

你不吃吗?你不吃我吃了哦。
他把蛋糕全搞到川村壱马身上,男人浑身都是甜糖的腻香,他昏昏沉沉尝到吉野北人用两根手指捅进口中的奶油,想吉野北人买蛋糕到底居心何在,想以后还怎么吃这一家甜点。

已经不再拉扯地思考他是不是爱我了。只还会想我到底是爱他吗?

我爱他。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川村壱马觉得这个问题比他怎么和吉野北人搞到床上去了更难回答。

但没有人会不喜欢吉野北人的吧。

 

-

就像吉野北人觉得不会有人不喜欢川村壱马。
吉野北人确实是那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任谁也要上去撩拨两下的小男孩儿性子,可川村壱马对他来说不一样。
不是从哪一刻突然开始变得疏远,没有争执也没有矛盾,可日子一长,渐渐他们不会私下里吃饭喝酒,也不太约着散步闲逛,有种熬过了三年之痛又七年之痒的疏离。
录音、拍摄、采访、全是工作。他有时候小孩子气地想和川村壱马一起完成的这些工作到底有什么用,像一对离婚分房又要在外人面前假装恩爱的眷侣。
可吉野北人最擅长说服自己,想还是算了,假的也,聊胜于无。至少还能那样光明正大地触碰他,从后面挂在他身上,脸贴着脸,在无数快门声中思绪混沌地想,要如何才能坦荡告知他,哪怕吵一架也好啊。

吉野北人无数次为川村壱马的温柔心动过。
川村了解他,知道他嗓子唱控到后半程会疲累得有点垮状态。川村壱马听得出他略有些哑掉的声线,给他垫一些不够饱满的音,一切和谐到好像原本就该是这样,不是所有人都能听出来,可吉野北人清清楚楚知道。川村壱马是从来不会提的,这样的事,从不会提起任何北人掉状态的时刻,他只听,听了用自己的声音为他补上。
每次开控,无论会场再嘈杂再吵闹,耳返里都只剩下vo的声音。吉野北人听川村壱马喊麦,跟着他喊“Ho”喊“The Rampage”喊“Jr Exile”,他站得离他远远的,隔着一整个延展台的距离,却能够给到对方回应。
吉野北人越过很多人找川村壱马的身影,他举起手,他总恰好回头。

上场前浪配的休息室照旧闹腾,吉野北人摘下川村壱马脸上墨镜给自己戴上,川村靠着桌子望着他笑,说你喜欢就送给你咯。
吉野北人并不接这话,只说kazuma你戴这个好像盲人主唱。说完食指压住镜腿让眼镜翘起来,他得以摆脱蒙在眼前黑棕色的雾,看到一个笑容满面的川村壱马。
这样不痛不痒的玩笑贯穿了吉野北人和川村壱马始终。他更像是,因为将所有人都闹了一遍,最后要显得和川村不那么疏远,才最后撩拨他两句。可他是为了撩拨川村壱马,才去闹了所有人啊。
川村壱马帅得要命了。吉野北人摘下眼镜又给他戴回去,想要是墨镜真能让人丧失视觉,他一定要吻他一遍。

事实上丧失的不只有视觉,还有理智、精神、意志。
巡演完照例要去聚餐喝酒,吉野北人当然没有自己想象中能喝,尽管他一直觉得自己喝醉了没什么变化,事实上却意外地卸了取闹的轻佻模样,安稳坐着和他那张娃娃脸如出一辙乖巧。
吉野北人说他没有醉,可喝点酒脸颊酡红,居酒屋柔黄灯光下他撑着下巴,歪了歪头眯起眼看着旁边的川村壱马。
川村低头便撞上那个目光。吉野北人红着脸含含糊糊说话的时候,连眼神都在撒娇,像啤酒里的冰块叮叮咚咚融化,他撑着脸的手臂一点点坍塌,最后变成半趴在桌上。
川村壱马酒量好得过头,他永远是能面不改色不缓不急喝到最后和坂本还有Likiya为队友打计程车送他们回家的人。

而北人这样看着他。
吉野北人能不能不要这样看着他。

占据上位的人却更慌乱,他还只喝了三分醉,撒不了一些不明不白的疯。可吉野北人指尖划着啤酒杯边缘弧线断断续续跟他说,我要是喝醉了,kazuma可不可以送我回家。
川村壱马鬼使神差地摸了摸北人的脸颊,似乎是想判断他到底几分醉,用的手背,却快在他心上烫出个窟窿。
hokuto,已经醉了呢。接着他镇定自若地说好啊,又笑,每次都是我送hokuto回家的啊。

吉野北人抱着他,更准确点是挂在他身上,总之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今晚太烈的酒。他好像很擅长运用自己的万种风情,理所当然地将川村壱马压在自家门口廊间墙壁。
他知道川村清醒过头,但他就是上头才会红着脸眯起眼凑近了他的脸,酒气和含糊的话一起涌出来。为了不让他摔倒,川村壱马只得搂住他的腰,吉野北人再讲不出更多的话,酒精作用下的心跳声快将他砸昏,太重,太强烈,在胸腔里回响,他好想让他听听自己的心跳。
kazuma,它现在是只为你在动的。

脸贴着川村颈部和胸口那片裸露在衣物外边的肌肤,他也忍不住要撒娇,想黏糊糊地问他,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结果张嘴就变成咬在川村壱马的锁骨,赌气一样。川村壱马吃痛地哼了一声,却也没有制止他。而吉野北人最擅长得寸进尺,他一路咬过去,不算重可也不轻,甚至能看出牙印了。川村壱马搂在他腰间的手越掐越紧,北人终于啃到他脖颈,几秒停顿,他要在他颈上吸出吻痕。
川村壱马根本推不开他,整个人被他覆住。他就算有点微醺,可意识清醒神志清楚,判断了一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北人至于醉成这样吗?
至于的话,放肆过后醒来之后要怎么办呢?
不至于的话,那吉野北人想干嘛?

他想干他。

川村壱马被他吻得抬头仰颈,五指插进北人柔软的金发里面。等到北人要吻他的唇,他却偏头躲了一瞬。
吉野北人的侵略停了两秒,然后开始更加粗暴地扒他衣服。
他疯了,他要疯了,疯得酒都要醒了。
要不然一开始就推开他啊,为什么回应他的每个动作却偏偏拒绝一个亲吻。他想要好好地吻他,想要吻着他说喜欢kazuma,就算是借着酒劲说胡话呢?
吉野北人当然知道川村壱马的酒量,他知道他清醒得像喝了一晚浓茶。
他知道他清醒地拒绝他。

做得很粗暴,第一次是这样,就如同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而失败的开始是一错再错的预示。好像被打上了什么标记,写着吉野北人和川村壱马的情感标签是只有性没有爱。以后次次都是这样。
他可以换着法子折腾他,川村壱马从来没有过更多的怨言,一如他的温柔诚恳。吉野北人有时候想,他有那么爽吗,连和自己不爱的人做爱也能爽到颤抖着射在他手里。

他吞着吉野北人从颈上摘下来的珍珠项链,圆润白皙的,塞进口中。川村壱马想咬断他的链子,牙根还没开始用力,就被北人扯出来。他讲好贵,不要咬,咬断了很难修。最后就一点点塞进下面,一粒粒推进去,川村壱马说这他妈的和扯断了有什么区别。
北人答没有,所有珍珠全都噼里啪啦敲在地砖,在他脑子里沉默地呼救。
贤者时间里川村壱马忽然开口问他项链怎么办,吉野北人翻了个身,答随便吧。
连空气的味道都是淫靡的,珍珠上挂着不明所以的液体,川村壱马忽然好累。

做完了想要抱却收回手,想跟川村壱马撒娇说好累然后被他吐槽平时不锻炼,想要拥着他入眠——
依旧收回手。
倒也不是没有过。吉野北人一贯有些睡眠障碍,哪怕睡着有一点声音也要醒。有时候川村壱马翻个身他的梦境就被打碎。
那些梦也不值得留恋,他梦到他爱他又不爱他,梦到爱而不能,梦到十七岁与进退不得,梦里也换着花样做爱。
醒来睁开眼看到身边的人侧身对着自己。他确认他是睡着的,小心抬手放上去,又想干嘛那么小心翼翼,反正都已经睡着,是什么姿势谁又知道。
吉野北人想都他妈这样了,破罐子破摔就好了。

他们怎么一起唱过那么多情歌,却连一个爱字都说不出口。

吉野北人和他做起来总是没完没了,从入门处一直亲到浴室,作为前戏而非爱的标志。手背掀开花洒的开关,水就落雨一样往下浇。他们站在浴缸里,衣服没来得及脱完也全被淋湿,川村壱马被他掐着腰背入,水滴在背上溅得四射。
川村壱马喘起来也不是娇的,是一种低沉且闷的叹息,声音在浴室的潮湿雾气中共振,他们站在浴缸里像站在雨里,吉野北人被浸在水中。
不说话,他们这样做爱是没法说话的,只为了发泄一些怨怼、怒气、对对方的无端猜疑,偶有的浑话都出自吉野北人的轻佻调戏。这样很好,好得像他们在耳返里面听腻了彼此的声音,连娇喘呻吟都不稀奇。

做完了也不要好好淋浴,北人恶作剧一样两根手指插进去,里面的东西挖出来。还好是男人,还好不会怀孕,否则就吉野北人这恶趣味他都不知道中招几次。
吉野北人只是想留下什么在他身体里面,才在所有性癖里对中出格外偏心。

洗过澡吹头发,吉野北人乖乖盘腿坐在地下,川村双腿大敞坐在他后边沙发。他撩起北人额前刘海,暖风隔远了一点点烘干,头发慢吞吞能吹上一刻钟,或者更长,川村壱马只觉得这短暂几分钟又十几分钟,他们好像恋人一样。
吉野北人也不催他,他是最讨厌吹头发,以前一本正经跟川村壱马讲过吹头发时双手不得空像人生被剥夺了几分钟。川村壱马说我给你吹,话接得平淡自然,吹风机也是。
头顶上暖烘烘的,金发和太阳一样。吹风机关掉,气氛又将掉进冰窟,吉野北人脑袋往后倒,一下靠在川村壱马的大腿中央,他低头,北人就朝他笑,笑得好甜讲谢谢你kazuma。
川村壱马也笑,说不要紧,hokuto也辛苦啦。

辛苦了,辛苦什么,辛苦一晚上做那么多次第二天还要跟着per一起排练。
队友打趣说hokuto今天动作格外僵硬,吉野北人叉着腰讲我不一直都站桩输出吗。川村壱马在一边笑,吉野北人说你不许笑,别人都可以笑kazuma不可以笑。
川村壱马真就听话抿嘴,抿住了也憋不住笑,北人瞪他,接着憋。然后北人去捏他脖子,柔软的皮肤被捏住,惹得川村壱马打了个哆嗦,像膝跳反应的颤动,像吉野北人总贴着他后颈咬出浅浅的牙印。做完了他翻身背对着他,吉野北人的目光总落在那里,盯着红痕一点点消沉下去。

如果说爱做太多了,人和人之间也会有那样粘糊的气氛,吉野北人和川村壱马人前怪异的嫌隙感也没有改变。
只有vo坐在靠桌尾的位置时,而端上桌的拉面加了太多辣,北人试一口呛得吐舌,用手不断扇着风一遍大舌头地说好辣好辣好辣——
有这么辣吗?川村问,水递到北人手里,自己端过碗,说喝口水,我来吃吧,这一碗。
吉野北人被辣得太狠,眼泪水都要掉出来了,用无名指尖拭掉,灌了一大口水,鼓着腮帮,眼角噙着泪光,又觉得自己反应太夸张到好笑。
川村壱马确实面带笑意看他,说可能服务生端错了,hokuto…还是一点辣都不能吃啊。
吉野北人好容易才咽下那一大口水说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呢。
从那时起川村壱马就会替他吃掉激辣的料理了。
他们俩刚认识那会儿,才十六七岁,留着很傻的发型,面部轮廓都没生得那么明朗的小孩子模样。远远地看到对方,好像从过往逾越到未来之境。
我会与这个人成为相方,我会爱上他,往后我会与这个人颠三倒四地做,他替我吃掉一碗辣放太多的拉面。

吉野北人真要落泪了。那时候他还太自卑,觉得自己并不是那么出色的vo,像只小鸡仔一样远远站在后边。面容也没长开,同川村壱马些些熟络了后,只比他大两月川村捏捏他脸上没消掉的婴儿肥,说hokuto真可爱啊。
他也确然常常回看那时候的照片,和川村壱马贴在一起的相片总有种单纯的亲密,不像他们后来一起拍的杂志,是一种做作的情意。
可在吉野北人看来,他是做作地假装自己并没有在和川村壱马的接触中动心。那些似有若无的触碰,指尖不小心挨到了喉结,脸贴得太近了,川村壱马的呼吸喷在颈上太痒了,每一刻都让吉野北人汗毛倒竖。
结束工作回各自家,或者欲盖弥彰地各自回谁的家,吉野北人路上总想着要好好抱抱他,不用在镜头的注视下,就结结实实地将人搂紧了亲吻,然后说喜欢kazuma,喜欢,喜欢你,好喜欢你。
在意识清醒的时刻,情欲还未将两人的思绪麻痹的时刻,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讲一个爱字。

怎么谁都迈不出那一步,只想我和他能不能做一分钟恋人。

 

-

但是谁要和你做一分钟恋人啊。吉野北人差点翻了个白眼。他握住川村壱马的后颈将他人摁到自己眼前,没说话,开口只是吻。

如果只跟他做一分钟恋人,那这一分钟要补上第一次被躲过的亲吻。

温柔得不像吉野北人,还要故作镇定说“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也可以。”

川村壱马说不要。吉野北人想好吧不要就不要那随便你了。

“再多一点。”却是得寸进尺了。
“一小时?”
“二十四小时。”

 

明天去做什么呢…啊要录音的吧。
又不要录一整天…
想去看电影吗?
好老土啊你。
他们谈恋爱不是都这样的吗…
我又没说不好。
那我买票啦?
还要吃爆米花。

川村壱马说好。

 

从一分钟,到每一分钟。

 

Fin.

Afterword

Please drop by the archive and comment to let the author know if you enjoyed their wor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