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了三町目来挑事的两个喽啰回到鎌高时,氷室零二收到一封预料之外的「战书」。
意外的并不是战书本身。干架对他们这种不良来说简直家常便饭。
战书是鮫岡章治下给他的。
“Ho~”吹了声口哨,氷室零二盯着最下方的“今日下午五点,常盘桥附近xx处见”字样。
他跟这家伙可谓不打不相识。附近的高校都知道罵羅商的头目很神奇:很少主动约架,但对上门的来者不拒。鲜有败绩,是个实力深不见底的家伙。
每次干架前也从不放狠话。往往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前战斗就已经结束了。被那可怕力道揍翻在地的挑战者们脸上没什么伤,只是关节像被卸掉一样匍匐在地,看见鮫岡章治双手插在兜里俯视着看自己一眼,眼神古井无波,然后冲旁边几个小弟点点头就迅速领着人离开。
什么样的头目都有。凶神恶煞的,嗜血好战的,喜欢逞威风的,那种太常见。像鮫岡章治这样一副对外界毫不关心的漠然样子也算新鲜。
大半年前氷室零二第一次听说这人打败上一任成为新的TOP时,某天下午便一个人直接杀到了对方的地盘上。
“看样子,来了个不得了的。”
一路深入老巢也没受到什么阻拦。倒不如说是人有意为之。氷室零二走进那间教室时,看见那个留着一头拳击辫画着烟熏妆的罵羅商新头目顿住下棋的手一瞬,然后把玩着那枚棋子“啪”地落下。
“将军。”
鮫岡章治朝他走过来,还是没什么所谓的表情,“你叫什么?”
氷室零二耸耸肩:“输家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
“是吗?”鮫岡章治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滚动着在木地板上发出格楞格楞的声音。空气中悬浮着被光映射显形的尘埃。
他往后退了两步,“我会让你心甘情愿把名字告诉我的,氷室零二。”
那场他们打了快一个小时也没分出胜负,并且之后的每一场都是。后来一段时间里氷室零二有事没事就去找鮫岡章治活动下筋骨,偶尔也会在鎌高废弃的老校区操场边看到一个身影。
拳脚相接的空隙里他们也会对上几次视线。和自己总是透着疯狂的热意不同,鮫岡章治的眼睛看不出什么情绪,让人无端联想到冰块深处的火焰。
氷室零二从来没在跟鮫岡章治打架时感到过“危险”。从第一次起他就知道鮫岡章治并不想置他于死地,虽然他也是。
除了那一次。
那天两个人都打得有点上头,身体温度的不断上升加上汗液的挥发,或许因为动作太大也使他再三确认过的屏蔽贴松动了少许。
他易感期快到了,体力较往常稍有下降。之前他都会避免在这段时间里跟人发生冲突,只是他好像知道自己并不希望拒绝鮫岡章治的邀请,最终还是去了。
“哟,来了。”到达熟悉的地点时,鮫岡章治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氷室零二把指节捏得咔咔响,转了一圈脖颈,冲了上去。
打到后半程氷室零二察觉到体力不支的事实——吸气的声音越来越大,血液的流速也在加快。他一边暗啐了一口骂Omega这永远不争气的体质一边还要分心应付鮫岡章治一次比一次力道更重的攻击。这家伙今天状态好得出奇,几乎没有在动作和节奏上犯一点错,防御的铜墙铁壁让擅攻的氷室零二也隐隐有些犯难。但好胜的心理还是占了上风。在躲过对方一记侧踢后氷室零二稳了稳心神,然后借着蓄力的冲劲把鮫岡章治撞翻在地,用膝盖两侧卡死脖子的关节使他无法动弹,一拳砸在地上:“喂,不想被揍得更惨的话就到这里,今天放过你。”
和他没什么起伏的语调截然相反的是神情的紧绷和不自然的呼吸频率,腹部的肌肉在黑色背心下一起一伏——虽然氷室零二已经非常小心在调整以防被鮫岡章治看出他的反常。这人的观察力也非常可怕。他知道再打下去自己逃不掉输的结局,不过嘴欠的本能还是使他嘴下不饶人。
侧分的刘海被汗液打湿散了开来,氷室零二就是那时从缝隙里看到了鮫岡章治的眼神——打量的,考究的,跟以往看起来一样冷静但他莫名有种被人从里到外看个彻底的惊悚感。氷室零二登时夹得更紧,鮫岡章治的脖颈关节传出连续的噼里啪啦声,压迫住呼吸。明明应该很疼,鮫岡章治却很轻很轻地勾了下嘴角。
他曲起膝盖毫不留情地专挑脊柱中间给氷室零二的背来了一下。趁脖子上力道松懈的一瞬他蹬地向后滑行,然后顺势一掌拍上氷室零二的胸腹,蓄了点暗劲。
“不,我还没玩够。”他看着明显被惹恼的氷室零二,对方半蹲在地,往上吹气撩开遮挡住视线的刘海,皮笑肉不笑地盯着自己,然后掏出纸虎戴上——他真的有点被惹毛了。
意志力的力量还是很强大,他们后来又打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但无论是坚定的意志还是高超的战斗技巧都无法彻底弥补一些先天的生理差距,氷室零二最后被逼到桥洞下脏兮兮的一处墙角,墙上画满了色彩夸张的涂鸦。不远处的电蚊灯发出呲啦呲啦的电流声,惨白的光线是附近唯一的光源,许多蚊虫前赴后继地撞上铁丝网,再啪的摔下来,地上已经积满了厚厚一堆尸体。
口腔里满是血腥味,浑身没有一处地方不疼,他眨巴着眼睛,命令自己聚焦视线。氷室零二不想显示出自己已是强弩之末,暗自捏紧了藏在袖口里的一柄匕首。鮫岡章治歪了歪头,用没什么感情的声音说道,“你知道我会把它抢过来的,对吧。”
氷室零二松开手,站直,“有时候我真想杀了你。”他摆出搏击的先手动作,靴子在沙地上蹭了蹭找好发力的位置。
“哦,是吗。”满不在乎的语气。
鮫岡章治知道自己也快差不多了,他们已经从傍晚打到天黑;但还不至于像氷室零二现在这样——明明已经没有后手,却还试图张牙舞爪地伪装出没有穷途末路的可笑模样,跟那些为了护食抢夺地盘的流浪猫没什么分别。
他抬腿踢在墙上,氷室零二戴着的淡金色铁链被汗水浸泡出津津一层水光。鮫岡章治凑近了一点——果然。
“今天就到这吧,我累了。”氷室零二面无表情地盯着鮫岡章治从离自己不到十厘米的距离后撤,很随意地留下这句话就摆了摆手离开。等人拐过弯后氷室零二擦了把脸,踉踉跄跄挨着墙蹲下了。
好险。
歇了一会儿后氷室零二站起来,沿着鮫岡章治离开的反方向往外走。
鮫岡章治站在桥上,双手支在下巴下方看着氷室零二一瘸一拐地撑着墙走。随着氷室零二翻过河堤看不见人影,鮫岡章治继续盯着那个方向看了一会儿,然后转过身向后靠在围栏上,两手搭着,仰头吐出一口很长的气。
那几行字氷室零二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把纸张捏成球扔到地上踩扁。
他忽然听到周围传来奚奚索索的议论声。
“你闻到什么味道了吗?”
“唔……你这么一说真是,喂隆志你这家伙是狗鼻子吧,这么灵?”
梆的一声,“你小子他妈是不是最近欠揍啊,话说学校里所有的Omega不是都登记下来了吗,有谁瞒报?”
氷室零二瞳仁张大。确实,空气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漂浮着很淡很淡的,他的信息素的味道。一听到Omega这种字眼周围零散站着的十几个人一窝蜂全围了上去,有几个路过氷室零二时冲他点点头,“老大好”。
他一边转过身瞥了围成一圈说话的那群人一眼,往前走了几步抬手不露声色地摸上自己后颈:屏蔽贴好端端贴着的,但上面有几道深浅不一的划痕,表层破了一点。
他想起刚才揍那几个喽啰时对方好像的确有抓过自己的脖子,啧了一声。
氷室零二走远时听见身后还在传来此起彼伏的兴奋议论声,说是不是谁泡了外校的Omega不跟兄弟们分享。
所有Alpha的鼻子都像狗一样灵,他们对待Omega的敏锐程度就像鬣狗捕食,多待一分钟他都觉得说不定很快就能有人识别出信息素的发散源头。快步走进位于走廊末端的清洁间、这里平时根本不会有人来,氷室零二关上门后又谨慎的确认了一下,走到储物柜前从格子里拿出几样东西。
他先是给自己换上新的屏蔽贴,然后掏出针管——不是抑制剂,他还没到易感期。是一种名为Alpha伪装剂的无色无味液体,装在小玻璃瓶中,注射进去后会让Beta和Omega散发出与Alpha相差无几的味道,在灰色区域里以不菲的价格贩售。氷室零二熟稔地给针管排气然后抽取那瓶对他来说比生命还重要的药剂,扎进小臂中。他看着液体被缓慢推进血管,感到自己从方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泄露就不自觉狂跳的心脏一点点落回原地。
把用完的物什毁尸灭迹后扔出窗外,氷室零二站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又回到他熟悉的淡淡的烟草味,些微的呛鼻。
分化差不多快三年,除了最开始的几个月,他其实很少闻到自己信息素的味道。每月一次的易感期他有时会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硬生生挨过去,有时会连打数针抑制剂强行把情热压下去。当然知道每叠加一次只是不断伤害内里,抑制剂用久了抗性也不断增强,随着时间推移,他给自己注射的针数越来越多,间隔的频次也越来越短。来日控制不住反噬的那天会造成怎样的后果他有个模糊的预期,说实话他暗自期待过那是怎样一种将一切燃烧殆尽的盛景。
但总比每次发情发到浑身脱水,无论用怎样的玩具都无法填补身体深处的空虚,把房间里的每一处都喷溅上体液却还是感觉不到一丝满足要好。那种时候他会觉得自己已经完全不是人类,只是一块需要被精液从头到脚淋个彻底的烂肉,只有长在男人的鸡吧上才能活下去。想要被活人的东西插入,想要被从里到外玩弄到破碎,想要被掼倒在地从后面被贯穿,想要,想要,想要。后穴分泌的肠液像是不要钱一样源源不断溢出,把床垫浇透留下的味道无论清洗多少次也不会消散,他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在床单上蹭动,把高耸肿胀的性器磨到生疼。光用手指无法顺利射精时,也只能想尽办法让自己多少出来一点好缓解一波情潮。虽然每次折腾到脱力也不过消停不到二十分钟后穴的痒意就会卷土重来,让他像一艘汪洋上破败的小船在欲海里浮沉——有时他真希望能一头扎进那海然后窒息而亡。那种蚀骨的渴望就像是黑洞,攥取他所有的理智与清醒,让他只想被不管是哪个Alpha干到忘记自己姓名。
走出清洁间后氷室零二望着不远处走廊里三两聚在一起的人。他们全是Alpha,而在这些人其中生活的他像是无时无刻不踩在即将碎裂的冰面上,又像贴着火舌斡旋。
在天台睡了一觉醒来后已经傍晚,一半太阳坠落地平面下。他掏出手机,马上六点了。
“那次”之后他还是跟鮫岡章治打了几场,稀松平常,他们都未使出过全力。鮫岡章治不来找他后他也懒得去罵羅商,仔细想想上一次见已经是两个多月前的事情了。
不用猜都能知道鮫岡章治没安好心。而且既然是「战书」,他有一种风雨欲来的预感。
但他氷室零二的字典里不存在不应战这个选项。
慢悠悠走过去时天已经快黑透了,氷室零二远远冲鮫岡章治吹了声口哨,望了天边醺红到泛紫的火烧云一眼。
鮫岡章治从石墩上站起来,表情毫无不耐烦。氷室零二在他身前站定:“开始吗?”
“嗯。”两人已经形成默契似的不约而同往后退了几步,氷室零二无可控制地感到血液在脉络里加速。他知道这次自己注定会万劫不复。
他总是先攻。出手前他扬起头冲鮫岡章治喊道:
“这次,我们要分个胜负吗。”
鮫岡章治闻言慢慢地笑了起来,第一次毫无保留的、在氷室零二面前露出独属于猎捕者的神情。
“好啊。”
天上落下雨来。
氷室零二从一开始就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拳拳到肉不留后手,躯干轴心带动四肢发力,劲风锋利得像能把皮肤割开小口。
这在拉力赛中不是个最优选,更不是个好兆头。优秀的跑手都深谙前期控制好节奏,最后一圈赶超冲线的道理。
在又一次躲过氷室零二朝自己面门袭来的一拳后,他看见那人终于停了下来喘了两口气,神色阴晴不定:“不是说要分胜负吗。”
鮫岡章治今天打得很保守,或者不如说根本没有主动出击,只是滴水不漏地摆好防御的阵型,无论氷室零二如何挑衅、试图激出他的反手,他都不为所动,绕着圈子与他周旋。他们打了太多次,他知道氷室零二最擅长的就是捕捉到对方攻击间隙里的破绽,然后反击一招制胜。
“随便吧。”氷室零二耸了耸肩。虽然不确定鮫岡章治在计划些什么,但他向来不是会为不可控的事物所牵绊的类型。
他走近一点,拍了拍鮫岡章治的脸,那力道不轻不重,既像调情,又好似侮辱。稍微仰起头,氷室零二在鮫岡章治幽深如潭水的眸子里看见了自己。
那一刻他忽然没由来的想起之前想过很多次却始终无解的问题:
他为什么,一次都没有闻到过鮫岡章治信息素的味道?就算是Beta也不存在无味到如此彻底的情况,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信息素的人吗?如果有的话,他倒是很乐意。
下一秒他就冲了出去发起进攻。挥拳出去的一瞬他扭头看见自己胳膊上竖立的寒毛。时间好像被无限拉长,可惜身体的下意识动作比脑海中的警铃大作反应更快。
在鮫岡章治躲过自己一记扫堂腿后氷室零二顺势起跳,在墙壁上轻点两下从鮫岡章治侧后方腾空,两腿用力一缠把人绊倒在地。是剪刀绞,格斗中被认定为几乎不存在破解方法的一招。
氷室零二收紧膝盖,听到鮫岡章治从气管里传出的吭咔声。他很确信要不了半分钟这家伙就会窒息。
是他赢了。
“求我吗?求我就放开。承认吧,是你输了,鮫、岡、章、治。”氷室零二一字一顿。
鮫岡章治脸开始涨红。这是缺氧的表现。他抬起右手握住氷室零二的脚踝。
“?”氷室零二看着他的动作。刚才心底闪过的那阵剧烈的不安感还没有消散;倒不如说愈发鲜明。
然后鮫岡章治抽出他鞋底那柄小小的匕首。寒锋闪着银光,下一秒他反手狠狠朝着氷室零二的小腿捅了进去。
氷室零二发出一声惨叫,腿松开的瞬间被鮫岡章治翻过来按倒在地。鮫岡章治下了死劲用膝盖压住氷室零二的膝窝让他动弹不得,一手扯过氷室零二的双手在其背后固定好,另一手抽出他的皮带利落地缠紧。紧接着鮫岡章治扯下氷室零二因为失去皮带而松松垮垮的裤子,往他屁股上扇了好几下,那处肉眼可见立刻肿了起来。
这一系列动作几乎完成于毫厘之间。腿上的洞哗哗往外涌出鲜红的血液,氷室零二半边脸埋在沙地里,臀上火辣的触感不真实到令人恍惚。
鮫岡章治仍然跪在氷室零二身上。他不紧不慢脱下外套在一旁放好。
随后,前虽未有的张狂暴烈的Alpha信息素霎时笼罩住整个空间,氷室零二被激得顿时浑身战栗,然后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他此生都不会忘记那一刻被生理本能胁迫着完完全全屈居于“第一性别”之下的,致命的压迫感。
他的后穴淌出水来。
鮫岡章治撕掉氷室零二后颈上的屏蔽贴,凑上去咬破他的腺体,把自己的信息素一滴不剩地注入,舔了舔渗出血液的伤口。
“不,是我赢了。”
鮫岡章治坐在氷室零二大腿中间,手撑在膝盖上观察他的反应。
氷室零二抖到打着摆子。眼前起了雾,他费力地眨巴着眼睛。
鮫岡章治的信息素像是一颗坠入湖面的石子,掀起彗星撞击地球的惊涛骇浪。
从腺体注入的信息素毫不费力把他刻意压抑多年本能的”封印“解除,并直接将他推下深渊。
他大口大口吸着气,牙关磕巴着发出咔咔的声音。
“不,不行……”
氷室零二歪着头使劲在沙地上摩擦,个别棱角锋利的小石块把姣好的面部划出一道一道血痕。鮫岡章治注意到他的动作,试图靠疼痛来对抗欲望,徒劳无功的挣扎。
他调动原本弥散在空气里的信息素集中覆盖在氷室零二周身,感到身下的躯体好不容易蓄起来的力霎时被冲散,紧接着颤抖得更加厉害。
哪怕双手被缚、腿上有伤也不足以使他的行动力被立刻削减为零。鮫岡章治的味道宛如一盏密不透风的屏障,将他与周围的世界隔绝开来。
皮肤接触到鮫岡章治的信息素不过几秒,发情的征兆已经占领氷室零二浑身上下每一处,热流传遍四肢并向下身汇集,肠道几乎是迫不及待分泌出体液为交合做准备,氷室零二没有任何障碍地勃起了。
脑海中喧嚣着无数声音,头疼得快裂开。那些拼命叫嚷的嘈杂音最终拼凑出一句:
好想被干。想被从里到外贯穿。
从伤口流出的血液渗入河床,把鹅卵石被水流冲刷出的纹理染红,看起来像从内部碎成一瓣一瓣。
鮫岡章治深吸一口气,“还挺好闻的,你的信息素的味道。”他把氷室零二的外套剥下来随意扔到一边,看到对方裸露在外的部分身体被汗水打湿,涔涔一片莹亮的水光。臂膀的肌肉线条很漂亮,拴着的手腕随着挣动被皮革的边缘割伤。
如果信息素有实体的形状,此时大概能看到两团烟雾在空中丝丝缕缕纠缠在一起,一团完全包裹住另一,包围圈越缩越紧。
鮫岡章治往下看去,后穴的位置已经晕出一圈圆形的水渍,“好饥渴,你的身体”,鮫岡章治伸出手指隔着白色的内裤戳弄,指尖立刻被吸紧了,他甚至觉得那软肉想再往里吃,绕着外缘漫不经心划了一周。
“你他妈……”氷室零二咬着后槽牙从胸腔里吐出在鮫岡章治听来比起威胁更像是在求操的语句,想了想还是撕下一截氷室零二的黑色背心团成一团塞进他嘴里。
“平时不处理的吗。你一般都怎么过发情期的?没有被别的Alpha上过?”
氷室零二听到鮫岡章治的尾音明显上扬,想骂人却只能发出唔嗯的声音。他侧过头,眼睛里满是红血丝。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鮫岡章治相信此刻自己已经千疮百孔,他加重了一点手上的力道,看到氷室零二立刻偏过头从鼻腔里发出吭哧吭哧的气音,穴口的褶皱紧张地张合,又想往里吞又有点抗拒似的。
鮫岡章治扯下他内裤,食指和小指在臀肉上固定好后中指和无名指并拢直接捅了进去,大拇指抵住尾椎末端揉压。“Hei~已经这么湿了吗,根本不需要润滑啊,真不愧是Omega。”最后几个字眼鮫岡章治咬着往外蹦,手指在穴腔里快速进出起来,滑腻的体液沾了满手,一些沿着缝隙流出来。鮫岡章治又陆续加了两指进去,翻搅出轻微的水声,碰到某处时氷室零二绷紧了身体,穴肉缠住指节挤压,仿佛在催促更进一步。“在这里”,鮫岡章治啊了一声,随后扩张的动作都避开了这个地方,只是把甬道快速扩张成可以接纳他进入的程度,同时持续发散信息素诱导氷室零二彻底进入发情期。
氷室零二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完蛋了。他头脑发昏,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体内作乱的手指上,呼吸的频率越来越快,下身不由自主高高翘起贴着鮫岡章治的手臂扭动。因为方才的临时标记他的信息素里已经沾染上鮫岡章治的味道,闻起来类似于朗姆那样的烈酒,其中又掺杂少许苦味,把所剩无几的木质香击得溃不成军。鮫岡章治往深处探了几下后才抽出手指,张开仔细端详着指缝间粘连滴落的体液,把它们全部抹在氷室零二的脸颊上。
“是第一次被Alpha上吧。”陈述句的语气。氷室零二有过为数不多几次操人的经验,都是主动投怀送抱的男或者女Omega,他依稀记得为了不露馅给自己额外多打了几针伪装剂,强行按捺下反胃的感觉挺胯把阴茎送进对方的身体,前端高潮的同时后穴汩汩,他几乎要夹不住向外滑落的肠液,身体深处的痒不仅没有得到缓解反而变本加厉,最后还是靠粗大冰冷的假阳具把自己玩到射不出来,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鮫岡章治固定好氷室零二的跪姿,扯下一块布料简单把伤口包扎好,掏出阴茎对准穴口插了进去。Alpha的尺寸本就是三个性别中最傲人的,他或许在这方面又格外天赋异禀。头部刚进去氷室零二就呃呃的发出模糊的痛呼声,双手反复攥紧又松开,皮带的边缘勒得更紧。鮫岡章治也不轻松,他实在很想不管不顾直接撞进去,“不想受伤就放松点”,他掰开氷室零二的臀缝放慢速度往里进去了半截,随后干脆一气到底,顶住甬道末端碾转了一圈。氷室零二剧烈地痉挛,穴肉吃力的适应鮫岡章治的存在,没受伤的那条腿微弱地蹭动,试图把身体蜷缩起来。
进去的过程中鮫岡章治感到一阵热血上涌,好笑的想着这一点不像平时的他。不是第一次操Omega,但没有哪一次让他觉得想把人直接钉死在地上。他抓着氷室零二后脑勺的头发把人上半身扯起来一点,腰部弯折让他进得更深,瞥见氷室零二爽得快翻白眼,完全进入发情期的Omega脑子里除了媾合别的什么也不剩。
抽插了没几下鮫岡章治就感到氷室零二身体绷紧,肠道收缩着把自己往外推挤,信息素气味顿时变得更加浓郁。鮫岡章治又不是童贞,一边想着“不是吧”一边去摸氷室零二下身,摸到了一手粘稠。
“这么容易就被干射了?”鮫岡章治语气促狭,反倒继续运动起来,顶着想要闭合的内壁硬生生破开,换回氷室零二一声声哀切的呜咽。
他手探进背心揉捏氷室零二的乳肉,手掌整个包裹住亵玩,提起尖端来回拉扯,把两边玩到肿胀不堪。鮫岡章治又伸了一根手指进去按压前列腺,丝毫不给氷室零二喘息的机会,把Omega的身体玩成一滩化开的水。
氷室零二被捉弄得快要发狂,额头一下下磕着河床,身前是墙壁他无处可去,往后只会让身体里那根玩意儿进得更深。他的信息素如同他本人一样试图挣扎着向外逃逸,被鮫岡章治充满侵略性的信息素逮住拖着向下坠,缠绕在一起密不透风。
鮫岡章治抽出半截再塞进去,感受着肠肉追上来吸裹的强烈快感,“憋久一点,这才刚开始”,鮫岡章治拍拍氷室零二的侧脸,就像不久前他对自己做的那样。
氷室零二下腹那根随着鮫岡章治的进出晃荡,不一会儿又颤颤巍巍竖了起来,前端流出的晶莹液体在身下汇聚成一小滩。鮫岡章治动作并不温柔的一边顶撞一边套弄氷室零二的性器,手上沾着不少沙粒,上下的抚弄摩擦让氷室零二痛得不行却无法反抗,全盘承受的同时那纤毫毕现的刺痛感让他胀得更加厉害,“是变态吧,都这样了还能硬”,鮫岡章治不留情面地嘲讽道。
听不到氷室零二的声音没什么意思。鮫岡章治想了想把他嘴里的布团抽出来,没有预料中的骂人,氷室零二像被干到失神一样,根本组织不出完整的字句,时不时因为鮫岡章治的动作断断续续呻吟,喘得像是溺水,每个音节都仿佛从喉咙口深处挤出来,听得让人想要把他从内而外完完全全破坏掉。
除了和自己相性特别好,鮫岡章治多少已经猜到氷室零二反应为什么会这么大。一边想着鮫岡章治又释放出一波信息素堆在氷室零二身旁,不出意外的看到他从腰腹到脊背抖得像上了发条。小穴里的敏感点像是和穴肉融为一体,每次进入都是一次彻头彻尾的满载。
他已经顶到了生殖腔外。腔口很窄,随着坚持不懈的碾压逐渐能容纳头部进去一部分。只要撞进去,在里面射精、成结,这个Omega就是他的了。他的人生会因为自己而彻底改变,没有回头路。
理智告诉他不应该标记氷室零二。他此时埋在氷室零二身体里的部分像被亲吻似的热切吸裹,让他失去理智。
他想起氷室零二漂亮的、得意到嚣张跋扈的、神采飞扬的眼睛。
他想起氷室零二干脆利落、敏捷矫健、单靠直觉行动的身形。
他想起每一次他走到他身前,满不在乎地喊他,“喂,鮫岡章治。”
他想起之前那次察觉到氷室零二是Omega的单挑。想让他从此往后只能体面尽失、节节败退、蛰伏在自己身下呻吟喘息的欲望达到最高峰。
鮫岡章治突然加重力道,发狠一般朝生殖腔内顶。氷室零二本来已经只在鮫岡章治偶尔故意擦过敏感点时才反射性的弹动几下,他的膝盖被磨到快失去痛觉,此时像是察觉到鮫岡章治的意图剧烈挣扎起来往旁边爬,鮫岡章治拽着他的腰掼在自己阴茎上,那根终于完全挺进了生殖腔里。他扣紧氷室零二的身侧让他哪儿也去不了,被迫接纳自己往更深处去。
氷室零二意识到一切已经不可挽回,手指扎进石块之间,“不要,不,不……”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
他觉得自己像是被体内那根刑具一样的东西拷打,碰到的每一处都被点燃,快感累积到过载,逼得他无处可逃。在鮫岡章治插进生殖腔的那一刻氷室零二再一次射到一塌糊涂,身下的沙地上满是喷溅上去体液的痕迹。
等到柱体严丝合缝地卡上腔壁的形状后,鮫岡章治开始在氷室零二体内成结,膨胀的头部堵住生殖腔的出口,大量精液灌进腔内。氷室零二体内从这场野兽般的交合开始时就躁动不安的信息素缓慢回落,顺从地被掺进鮫岡章治信息素的味道,两者混合成一种全新的气味,悠悠罩住交叠在一起的身体。
过了一会儿鮫岡章治才把自己拔出来,穴口“啵”的一声。氷室零二维持着跪趴的姿势一动不动,鮫岡章治蹲下把他翻过来,氷室零二陷入昏迷似的失去知觉,嘴唇被咬得破破烂烂。
鮫岡章治伸出手蹭了一下氷室零二布满细碎伤口的脸,亚麻金的头发被压得皱巴巴沾满泥污,双手还被缚着,鮫岡章治把皮带解开,手腕上的压痕泛起青紫色,小腿上的洞眼虽然已经暂时不再出血,伤口周围却因为失血过多变得冰凉。
这片区域人烟稀少,因治安不好过路人也不多,草丛里传出虫叫声,将漆黑的夜色衬托得更加静寂。鮫岡章治捡回氷室零二的外套,翻了个遍后终于从钱包的夹层里翻出一张写有地址的泛黄的纸条。他把昏睡着的氷室零二抱起。
门口的鞋垫下放着一枚钥匙。看来是他住的地方。鮫岡章治打开门把人抱进屋,换下氷室零二身上的脏衣服后又去放水。
走出里屋前他瞥见角落里随意堆放着的各种情趣用具,还有很多玻璃瓶和针头。关上推拉门时他站在门口,看到氷室零二把自己蜷成很小一团,嘴里含混不清地喃喃着什么。
把人洗干净后鮫岡章治卸下淋浴的喷头,把水流调小,撑开氷室零二的后穴开始灌洗,他射进去的精液混合着温水复又一点点流出来。氷室零二皱着眉头却毫无醒来的迹象,头耷拉向一侧。
离开前鮫岡章治留下一张写有自己联系方式的纸条,想了很久又写下一段话,叠好塞到氷室零二枕头底下。
后者正陷入无边无际的睡眠。
鮫岡章治掐算着日期,差不多该到氷室零二下一次发情期时他并没有等到对方发来的任何讯息。他坐在门廊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脚点着地。
第二天收到一条简讯。虽然收到它对他来说并不意外,但真正看到时鮫岡章治还是拖长了声音“诶——”了一声,伸出手点点屏幕上的文字。
独自一人挨过发情期对Omega来说总是件难事。特别是在有Alpha之后。鮫岡章治想。
傍晚他去氷室零二家时,刚拐过弯就看到对方开着门像在等他,赤着脚,穿着灰色连帽衫手揣在兜里。看见来人后氷室零二就直接进了屋,鮫岡章治打招呼的动作甚至都没来得及做完一半。
鮫岡章治抽抽鼻子放下手,拎着的袋子里装着两盒套。XL码。
把门关上后他看见氷室零二抱着双手没好气的站在房间中间,整个人透着暴躁又疲惫的气息。
鮫岡章治走近揭开他的兜帽,瞥见氷室零二眼下的黑青。Omega脸比之前小了一圈,头发也像没打理似的变得干枯。鮫岡章治贴近他的身体,闻到一股浓郁的淫靡的味道。
氷室零二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身前这个人。这个一个多月前在他腿上扎了一个洞的,绑住他的手又不由分说操了他还标记了他的,他的Alpha。他还没完全接受自己归根结底是一个Omega的事实,就要被迫接受他已经有Alpha了。
他站在原地没动,头侧了侧避开鮫岡章治的眼神,“就在这里吗,还是去里…”鮫岡章治拽着他倒在地上,一口咬上他脖子。
那天晚上他们忘了到底做了多少回,鮫岡章治把人操进里屋,隔了没多久又抱着人出来按在灶台上从后面进入。接下来的三天除了鮫岡章治出门补了一次套别的时间里都在房间里做得昏天黑地,两具被汗液和体液浸透的躯体无时无刻不交缠在一起。
鮫岡章治离开的时候是清晨,天刚蒙蒙亮。他拉开门时最后往里看了一眼,氷室零二头埋在被子里昏睡。冷空气从门缝灌进去,氷室零二抖了一下然后把被子扯过头顶,地上鼓起一个大包。
这栋房子是老式的木式结构,踩在地面上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鮫岡章治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脑海里闪过过去的几天。
那个人缠在自己背上的双腿,房间里压抑的低低的喘息,内里和呼吸同频的紧缩抽搐,做得太过时头会抗拒地左右摇摆然后被自己按住再一次贯穿,还有皮肤贴在一起时不断上升的温度。
鮫岡章治深呼吸了几次,拳头捏紧再松开。
接下来的几次度过的方式也差不多。每次两人都从视线对上的那一刻就啃咬在一起,也都默契的从不亲吻对方的嘴唇。
身体交合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亲吻是一桩很郑重的许诺,是生命轨迹的重叠,是枷锁,也是诅咒。好几次意乱情迷时两人都几乎越界,在混乱的吐息中去寻摸那两片唇瓣,然后在即将触碰到的前一刻如梦初醒般刹车。氷室零二在昏暗中盯着鮫岡章治的眼睛,对方视线最终垂落,他也仰起头,最脆弱的颈动脉根根分明。
也有麻烦事。Alpha的易感期虽然不如Omega那样频繁且对日常生活造成很大阻碍,但Alpha总归也是有易感期的。不巧的是,鮫岡章治的易感期跟氷室零二的完美错开,并且后者完全不肯在非发情期期间跟他上床。在被生理本能裹挟的那几天之外,氷室零二看自己的眼神永远像是猎豹正在伺机捕食,充满了谨慎,冰冷和警惕。鮫岡章治清楚对方会这样的原因——毕竟这也算是他一手造成,也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去指责氷室零二的态度。但他就是心烦,非常烦。
第一,第二次他都忍过去了。第三次在刚试图靠近氷室零二、离他还有两米多距离时就被对方恶狠狠瞪住,并在自己想要走近一点抱他时直接挥手推开。鮫岡章治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打开的手臂,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他都在城区边缘的红灯区里过的。温香软热的躯体,糜烂的各色信息素的味道,他放任自己沉浸在面目不同的人之间,霓虹灯不知疲倦的闪烁不停,这里好像从来看不见天亮。
每次高潮时脑海里闪过的都是氷室零二。他是如何收紧缠在自己脖子上的双臂,伏在自己身下一声接一声地呻吟,被内射时身体永远会先紧绷一下,然后慢慢慢慢地展开。
或许是出于报复的心理。下一次氷室零二的发情期到来时他还是如期出现在老地方,但在去之前他通过灰色渠道买来许多瓶Omega的信息素,然后喷了自己满身都是。
那天他走进房间时看见氷室零二难得已经换上了睡衣,棉质的材料看起来很柔软,他刚开始有发情的征兆,正侧身跪着往后穴里放自己的手指,狭小的空间里满是他信息素的味道。正准备拿过假阳具时鮫岡章治一把抽出来然后脱下裤子毫不犹豫挺腰进入,换来一声短促的“呃”。压着人倒在榻榻米上时氷室零二习惯性地手臂围上来,随后在鮫岡章治身上闻到Omega的味道,很多种。
他能感到氷室零二明显愣了一下,紧接着激烈挣扎起来,大声骂他让他滚,滚远点,就是那时他堵住了氷室零二的嘴唇,把他所有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都压了回去。氷室零二推他胸口推不动,腿也使不上力,鮫岡章治被捶打了几下脸色顿时更加阴晴不定,握住他手腕压过头顶。偏过头看见Omega像要喷火的双眼,他干脆一点没收着的释放自己的信息素灌进氷室零二的身体,不出意料的看见对方的眼睛霎时像蒙了一层雾气,反抗的力也跟着弱了下来。他挨着前列腺往里使劲一顶,氷室零二哆嗦着哼哼了几声,又死死咬住嘴唇不肯泄露更多黏腻,那上面亮晶晶的还是自己刚才亲上去留下的唾液。
后来鮫岡章治一直压着氷室零二做,不看他也不理会他的反应,射在他身体里时鮫岡章治凑在他耳边喊别人的名字,一声一声。他侧过头看氷室零二,Omega头往斜上方昂着他看不见表情,喉结滚动,脖颈轻微的颤抖。
他被排山倒海的愧疚淹没。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在氷室零二面前特别混蛋。
后半夜,两人背对着背躺在榻榻米上。鮫岡章治盯着虚空中的一片黑暗,然后听见身后传来氷室零二的声音,因为隔的有点远他听不太清,鮫岡章治往后挪了挪,直到几乎可以贴在一起,“能不能不要去找别人?”,闷闷的同时很平静,“你想做的话…来找我。不要找别人。”说完氷室零二就裹紧被子不再讲话。半晌,他听见鮫岡章治“嗯”了一声。房间里重新恢复寂静。
那时他觉得那好像是氷室零二第一次好好跟他讲话。
之后一段时间难得宁静,甚至勉强说得上甜蜜。他们仍旧闭口不谈这是一段怎样的关系,但滚在一起的次数越来越多。在存有理性的性爱之中的氷室零二称不上放得开,因此鮫岡章治非常珍惜那样骄傲固执的Omega因为发情期在自己面前瑟缩着绽放的模样,主动又柔软,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有一次大概是氷室零二心情好,鮫岡章治见他卧倒在地像是露出肚皮任人抓挠的橘猫,便趁机会难得做了许多过分的事情。
氷室零二被鮫岡章治抱在身前进入,那根进得又深又重,氷室零二情动得厉害,没一会儿就泄了两次。鮫岡章治有意调笑他,不怀好意地问不是前两天才做过怎么还射这么多,一会儿没力了怎么办。氷室零二被干得嗯嗯啊啊说不出话,把胸前的两点送到鮫岡章治嘴边,“这里难受…快帮帮我”,鮫岡章治一边叼住吸吮一边托起氷室零二让他随重力坠下,把他的阴茎吃得难舍难分。正当他阴茎头部啄吻着生殖腔口一圈富有弹性的软肉时,鮫岡章治看见氷室零二脸部涨红,呼吸加快,身下一抽一抽的——明显是又要射了,他颠了一下Omega的身体,听到一声小小的惊呼。鮫岡章治拨开臀肉两指在穴口外侧按压,“别夹那么紧”,另一手套弄着氷室零二硬挺的性器,顶端溢出的黏液流了他一手,“还能忍吗?”氷室零二吸着气连连摇头,挺了挺腰把性器往鮫岡章治手里送。
察觉到氷室零二马上要憋不住的鮫岡章治用拇指堵住Omega即将冲出口的热流,氷室零二急促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让,让我射…放开,我想射…”,鮫岡章治反复顶在他前列腺和生殖腔口,两指在顶端轻轻一掐,氷室零二顿时抖得像筛子一样,那根胀热着跳动。快感从四肢末端汇集到下方,又被生生拦住无法畅快发泄,欲望的洪流在鮫岡章治的掌控下怎么也冲不出闸门。鮫岡章治往里一记深顶,“忍着”,手指攥得更紧,精液反复在铃口冲刷,氷室零二扭动腰肢磨蹭,想回身讨要一个亲吻被按了回去,“求,求你,好胀…”,氷室零二声音可怜,缩在鮫岡章治怀里痉挛,柔软而淫靡。
鮫岡章治一下一下干着小穴时忽然感到肠道不规律收缩着绞得很紧,肠肉缠绵地漫上来贴住自己阴茎吸裹,他手指还没从氷室零二性器上放开,“看,你只用后面就能高潮吗”,鮫岡章治制住性器根部划弄,又在柱身上弹了几下。氷室零二哽咽着拼命摇头,蓄满精液的性器经不得一点拨弄。鮫岡章治感受着氷室零二性器头部挨着自己掌心不断鼓动,那股热液在小口周围蓄势待发就是不得释放,他不为所动,手掌扣在上方绕着圈打转,逼得氷室零二哆哆嗦嗦,把软肉夹得更紧,讨好地吸住鮫岡章治的阴茎,生殖腔的开口也时不时吞进去一些。继续操了氷室零二后穴一会儿,鮫岡章治射在他体内的同时放开手上的钳制,只是氷室零二因为被禁锢得太久只有少许乳白色的精液从顶端的小口慢慢溢出,鮫岡章治见状握住他性器把玩,揉着头部的褶皱,“怎么办,射不出来了…啊!别碰…”,氷室零二觉得下身又胀又痛,浑身战栗,鮫岡章治食指嵌进去碾压,又朝顶端轻轻吹了几口气,终于让氷室零二断断续续射了出来,喷了两人满身。氷室零二倒在鮫岡章治身上,喘了好一会儿才让呼吸恢复。鮫岡章治轻轻捋着氷室零二的脊骨,指尖划过一个个凸起的关节。
完事后鮫岡章治没有急着把自己拔出来,他把氷室零二转过来抱在怀里,头搭在他肩膀上。空气中两人信息素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明明已经闻习惯了,最近他却总莫名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但真要他说个一二又说不出来。
“你的味道好好闻啊”,Alpha懒洋洋地感慨道,说着又左闻闻右吸吸。真的不太一样。
氷室零二推开他拱过来的头,“狗吗你”,往前一骨碌从鮫岡章治怀里出来,三两下铺开被子躺倒,“啊啊累了,关下灯,我要睡了。”
等鮫岡章治也躺倒在氷室零二身边时看到他像是已经睡着了。氷室零二头发留长了一点,发梢有点毛毛杂杂的,鮫岡章治没有按捺住想摸摸氷室零二脑袋的冲动,手在马上挨到他头顶时又顿住了。他低声嗫嚅了几句什么,转过身躺下了。
然后一只胳膊从鮫岡章治身后环住他。鮫岡章治感到氷室零二的身体贴了上来,热乎乎的。
他悄悄弯了下嘴角。
这样的生活如果一直进行下去不是也挺好吗?幸福总是千篇一律。
氷室零二出现在鎌高的时候越来越少。他最近忙着同时做好几份兼职,为了不影响客人的印象头发也染黑了,端着盘子在后厨里穿梭来去,或者拿着菜单一边微笑一边记下菜名的样子看起来跟个普通DK没什么分别。不过保险起见,他选的工作地点都离学校比较远,偶尔看见有穿着鎌高校服的学生样的人走进店面,他也想些办法躲一躲。不知道为什么但他想攒点钱。总有一天能用上的。
有天下午急着赶去打工时被几个手下在校门口拦住了,说有几个棘手的池袋附近某校的来闹事,他们想找个撑场子的人。氷室零二看那几个男生看自己的表情遮遮掩掩,估计对他最近不怎么露面颇有微词又不敢直说。他心下有点烦躁,但碍于面子还是跟着他们去了;再怎样他目前姑且仍旧是鎌高的TOP。也没有人说要来挑战他,但他相信如果自己再这样下去这一天估计就不远了。
在鎌高时他都需要贴着屏蔽贴。这个他过去做过无数次的动作在他跟鮫岡章治厮混在一起快一年的时间里让他愈发疲于应付。有几次他忘了贴就出门,快到门口才想起来。
跟在他们后面往目的地去时氷室零二摸了下脖子。今天他好好贴着的。
约架的地方是一条小巷。对方的领头第一句狠话放到一半氷室零二就冲了出去,几下把人全撂倒在地。“这就是你们的实力?别搞笑了。”氷室零二冷哼一声。那几个穿黑色制服的男生被氷室零二的态度激怒,从地上爬起来朝他过去。氷室零二半蹲下,像看到猎物那样露出抑制不住的兴奋目光。他打了个响指,十几个人顿时打作一团。
两边的实力终究还是有压倒性差距。这并不是一场难打的架。比他跟鮫岡章治打过的差远了。
「意外往往在人们以为最不可能发生的时候出现。」
就在氷室零二恍神的一刹那,那个领头跃起一把抱住氷室零二的腿,旁边仅剩的两个还有战斗力的手下冲上来对他一顿猛揍。鎌高的几个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然后怪叫着把人从他们老大身上扒拉下来狠狠踹了几脚,“还不死心啊你们几个,一会儿想不想活着回去了?”又教训了一会儿确定他们不会再爬起来后准备打道回府,其中一个个子很高,五官阴翳的长发男生回过身才发现氷室零二单膝跪地,表情看起来很不好。
架打得差不多了,那几下的力道并不重,放在以往他都不会觉得这是个多大的事情。但专门朝着他腹部来的那几拳让他觉得有什么事情正在朝着很坏的方向发展。
那个常被唤作ガンジー的男生看见氷室零二抬起头对他露出他从没见过的像求救一样的表情,额头上全是汗。他把人扶起来,氷室零二大口大口喘着气,气只进不出。岩次和志看起来很吓人的脸上此时只剩慌乱,他觉得氷室零二现在的样子与其说是很疼倒不如说惊恐更加合适。他什么时候见识过“惊恐”两个字出现在氷室零二身上?那可是「那个氷室零二」。
“BOSS哪儿受伤了吗?”长发男生挠挠头,声音有点困惑,他好像没看见氷室零二身上哪儿有伤,对方也没掏刀子出来。“喂喂,你看他怎么了,你刚揍他有揍那么狠吗?这也太不经揍了吧……”,“别瞎说!他揍我们狠多了好不好,我肋骨都他妈快断了!”那几个主动约架的注意到他们这边,低声议论着。
“要不……去医院吧?”领头的等了一小会儿,见情况好像的确不太对,站出来提议道。
氷室零二背对着他们摆了摆手,往前走了没两步又蹲下了,吭吭咳。
他感到自己在出血。身下在出血。
氷室零二嘶嘶吸着气,一手使劲往下按压住腹部。那处正抽丝剥茧般一阵暗疼,不剧烈但让他无法思考。
他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去思考。他害怕思考后得出的结果。怕到发抖。于是他真的颤抖了起来,幅度越来越大。
渐渐的好像终于能从脑子里的嗡嗡声中清醒过来。他攥紧了衣服。
感觉自己应该还有行动的能力,不至于走到半路昏倒。氷室零二拒绝了其他人要陪他一起去的要求,拐过弯一瘸一拐慢慢往最近的医院去了。几个不良同时出现在医院挺恐怖的,吓到老人或者小朋友就不好了。他以前从来不是会产生这样想法的人。
但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意志力。一步步挨到医院时他整个人已经趋近于昏阙,有斑斑点点的血迹从裤管边缘渗出。好在身上穿的是深色衣服,远处看不太明显,氷室零二暗自想。
刚走进门诊大厅他就脱力摔倒了。失去意识前他听到好像有人在问他些什么,眼前一片模糊,随后一黑。
氷室零二醒来时发现天已经黑了。床边坐着一个人,双手抱在身前,正脑袋一点一点的栽着瞌睡。
张了张口还没发出声音,他就看到那个人往前磕了一下,醒了。
鮫岡章治在昏暗中看见氷室零二的眼睛,映射着一点微弱的弧光。他把椅子拖近了一点,手搁在床上又放下去,相顾无言。
“那个…”,“我……”,两人同时开口,然后又不约而同地同时闭上了嘴。
鮫岡章治接到一通来自医院的电话时心猛地一沉——他几乎以为数年前发生的一幕要重演。
随后他发觉其实也差不多。
从医院传来的从来没有好消息。
急匆匆赶到医院,前台问明情况后告知了他病房的房间号,又说患者现在在休息,你是他朋友吗还是?
勉强处理完一些杂事后他终于去往病房。在门口碰见了刚从里面出来的医生。
医生跟他说自己从患者身上找到的唯一的联系方式就是他钱包里的一张纸片。鮫岡章治接过来一看,是之前他留给氷室零二的那张,被裁下来塞进了通常拿来放相片的位置。
他走进去,却只敢远远站在门口看躺在病床上昏睡的氷室零二。
他搬了把椅子坐在床前,期间脑子里好像想了无数事情,想这段时间在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想,只是盯着氷室零二有些苍白的脸发呆。
见氷室零二盯着自己看,仿佛在等着自己先说些什么,鮫岡章治捏紧了放在膝盖上的手,说:
“对不起,是我错了。”
“请去做标记摘除手术吧。我会想办法筹钱,请给我一点时间。”
“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吧,需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会每天都来的。”
良久,他低下头,
“对不起。”
氷室零二看着鮫岡章治的发旋,想起那天晚上这个胆小鬼想摸自己又不敢。
他点点头,声音有点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