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拓磨的头上冒出两个毛茸茸的尖角后,他们确定了一件事:
这种变异的出现是没有规律的。
先是LIKIYA,面色发青、皮肤泛黑,去医院住了三天后力气大增把病房的门单手卸了。医生挠破脑袋说这可能是种新型疾病,然后第二天树从手指开始变得透明。
瑠唯去请了认识的巫师,大家按照要求走过烧红的碳、在瀑布下闭气屏息、连续十天斋戒后,健太的耳朵变尖了。
“我们得往好的方面想,”因为在演唱会上爆衣露出背后黑色翅膀而登上热门的阵一边用给马刷毛的梳子梳理羽毛,一边安慰张口就会喷出一团火的龙,“就当是上天的礼物——超级英雄才有特异功能呢!”
变化是渐进、不可逆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们都清楚这种变化最后的终点是什么。
不是特异功能,他们将会变成不同于人的另一种生物。
翔吾咬着指尖,他的身体还没有产生异状,他一边庆幸,一边又害怕自己成为不合群的那一个。他会变吗?又会变成什么呢?大家变化的方向全都不一样。
最焦虑和恐慌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怒吼和尖叫像是没有存在过,现在他们的聚会很是平静。海青慢悠悠地站起来问是不是能解散了,他最近总是很困,一有机会就要躺下睡觉。
“想回去的就先回去吧,”背上一直很痒又不知道为什么的陆站起来,“有想法的可以留下来讨论。”
人走了一小半,彰吾和壱马一前一后、非常默契地起身快步走出门,这已经是第三次他们一起离开了。
慎看着门缓慢合拢,低头把口罩戴好,最近他的嗅觉有了奇怪的变化,味觉也是,他不清楚是那种可怕又诡异的变化终于轮到自己了,还是只是单纯地生病。
和又瘦了些、还隐隐长高了的昂秀告别后,慎走出大楼,伸手拦住一辆出租车。
三个小时后壱马才到家,在彰吾的帮助下,身体的难言之隐总算是缓解了,让他能有片刻之机不受此折磨——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那个问题出现的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对他的影响也越来越大,而且他没有办法诉之于口、向其他人求助。
这不仅关于自尊,更是考虑到实际,解决的办法一直就在眼前,只是他绝不能做。
绝对不能。
老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为什么其他人面对的是变成鱼、长出翅膀、变成尸体——哪怕是变成鬼,也比他正在经历的事情要好上一百倍!
壱马并非怨天尤人之辈,这些怨怼的情绪在短暂的爆发后很快平息,电梯门打开,他看着坐在门口已经睡着了的慎,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怎么在外面?”他快步走过去,“你知道钥匙——”
他打断自己,想起钥匙已经不在他们约定好的地方了,是他亲自收起来的,上次彰吾来家里,他想着如果慎万一来了……绝对不能让慎发现!
慎被他吵醒,睁开的眼睛里隐隐闪过红色,应该是光线的折射。
他拿出钥匙开门,因为急于扯开话题,他毫无预警地开始说起翔平发现自己能和路边的花对话。
神经似乎是比以前要更敏锐纤细了,壱马隐隐察觉到了危险,但又不太分明,似乎不是致命的危机,可是那感觉如影随形,让他下意识想要躲藏。
他背着着慎,后者于是稍稍放纵,在口罩下缓慢而深长地吸了一口气。
没有错。 上次闻到的气味不是幻觉。
慎舔了舔尖锐的犬齿,跟着在壱马身后走进家门。
在玄关脱下外套的时候,他故意晚了一步转身,肘部正好撞在壱马的胸前,壱马的反应出乎预料的大:虽然及时咬住嘴唇忍住了呼痛,但身体的本能反应却是无法隐藏的,他的背弓起来,眼睛里涌出泪,好像遭受了巨大的痛苦。
慎立刻去扶他,被他推开了,空荡荡的手撞进冰凉的空气里,慎贴心地没有多问,反而说自己先去洗手了。
等他的脚步声走远,壱马还回头确认他真的走进了卫生间,才蹲下身,几乎是愤恨地把双臂环绕在胸前。
疼就算了,为什么又——明明刚刚才——!
慎叫了外卖,吃饭的时候壱马没怎么说话,吃完之后立刻就说要去洗澡,甚至没问慎什么时候离开,慎也就当作没有这回事。
水流声响了一会儿就停下,慎耐心地等在外面,差不多快四十分钟后,里面响起明显的水声,再然后是——
“慎?你看见我放在架子上的浴巾和睡衣了吗?”
门外的人已经把他要找的东西拿在手里了:“我找找。”
他安静了一会儿,然后提高声音:“找到了,在床上——我进去拿给你。”
这是他们之间很常见的事情,壱马有点喜欢使唤人,又在奇怪的地方总是丢三落四。
“不!”这次他却拒绝的很快,“不用了,我找找别的毛巾。”
没有别的毛巾,慎很清楚,他刚刚把所有可以遮挡身体的东西都拿出来了。
“哦,”他好心好意地提议,“或者你直接出来吧,我去客厅了。”
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却完全没有要移开的意思。
壱马没有听到他离开的动静,但也知道此时不能再出声自爆短处:都是男人,也不是第一天这样相处,为什么要害怕被看到?
他退到浴缸里,确保水足够浑浊、自己只有头露出在水面上,然后才喊:
“你进来吧,把衣服放在架子上就好了。”
隔着一室水汽,慎的应答湿漉漉的。
门把手被向下压,紧接着是黑色的门缝扩大、变亮,像是巨大的怪物从沉睡中张开眼睛。
慎不紧不慢地走进来,把手里的一叠衣物放好,壱马正要松口气,就看见他转向自己。
他被吓到,身体的第一反应是站起来逃走,腿上刚有动作思维就意识到不对,赶紧重新坐回去,水波荡漾起来,一点银芒快速闪过,慎眯了眯眼,大步走过来:
“这是什么?”
“没有什么。”壱马被逼到绝境,面色由红转白,开始虚张声势地严肃起来。
动摇的水波一时间难以平息,慎站在浴缸旁边,低头看着他的锁骨下方,声音锋利又清晰:
“哥,你受伤了吗?”
壱马下意识低头,察觉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慎趁他放松警惕的瞬间,直接伸手把他从水里拽了出来。
“你——”
他气急败坏,声音又高又亮,慎却一点也没有在意,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胸前。
浅麦色的肌肤上交错着许多泛红的手印与指痕,右侧的乳头上钉了银色的乳环,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
慎看到过很多次壱马的身体,所以他很确定,这里之前绝对不是这样的:男人原本平坦的胸现在有了明显的起伏,像是少女刚开始发育的乳房,但是又奇怪地饱满鼓胀着,像是熟透的果子。慎看着没有打上乳环的另一边,看见正在缓慢溢出的白色液体。
果然……味道的来源就是这个啊。
慎抽了下鼻尖,然后被一巴掌打在脸上。
皮肉撞击的声音太响亮,两人都愣住了,壱马先一步回过神,他用了点力气抽回自己的胳膊,然后直接跨出浴缸拿到浴巾张开裹住自己,慎完全没在意自己的脸,回头默默看着他。
“滚出去。”
壱马不看他,声音带着强烈的危险意味,比愤怒冰冷百倍。
慎看了眼他还在滴水的发尾,还带着对方体温的右手攥了下拳,转身推门出去了。
就在门关上的瞬间,壱马支撑不住地伸手撑住洗手池,两腿软的要命,他不仅硬了,而且湿的一塌糊涂。胸口涨到刺痛,他大口呼吸,用喘息把呻吟覆盖掉,拼命忍住跑向慎的冲动,把右手伸向腿间。
不够、
不够、、
不够——
想要强壮的身体,想要浓厚的体液,想要被弄脏,想要舔掉美味的汗液,想要被抚摸、被拍打,想要被温柔的咬住,想要被精液填满,想要被亲吻,想要被拥抱,想要被爱。
彰吾帮助他挤出乳汁的回忆重新生动起来,壱马想着他苍白的手指是怎么稳定地在自己胸前挤压施力,很疼,但是随之而来的是放松。彰吾说也许乳环会有用的,只要不流出来、不被发现——
不、不、彰吾说的是要尽快让本能被满足。 彰吾可以被信任,因为他可以忍住——为什么他可以忍住?
彰吾看他就像是在看一条绝望的母狗,还有一个新奇的色情玩具,他想要闭上眼睛,彰吾不允许,他说他必须要看着,不然只会越发想要逃避现实;壱马知道这些都是狗屁,彰吾只是喜欢看他哭。
“我的变化方向也许就是可以对壱马你这样的存在免疫,”彰吾怜惜又悲哀地对他说,“我们最后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呢……”
眼泪越发汹涌,不是因为满足,而是因为渴望没有被填满的极大痛苦,镜子清晰地映出自己通红、淫乱的脸,壱马哽咽着咬住一大口空气,愤恨地向前挥拳。
玻璃破碎的声音终结了哭声和呻吟声,慎站在门外没有动,直到里面响起了衣料的摩擦声,他才迈开脚步去拿医疗箱。
壱马弯腰坐在床边,慎半跪在他的腿边,拿棉球沾了碘酒仔细一点点擦拭指节上细密的伤口。
体质改变的太快,这些细微的疼痛沿着血管和神经向上蔓延,最后转化为麻痒和快感,唤醒了体内更深的空洞、和更大的不满足。
睡衣交领里露出的些许肌肤比刚看到的更红了,显然又被人用力按压所致。喉结上下滚动,慎垂下眼:
“……我也可以帮忙的。”
壱马快要把舌边咬破了,闻言缓慢克制地抬起头,他仔细打量着一如既往安静的慎,突然意识到刚刚的那一巴掌在慎雪白的皮肤上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你也开始变化了,是什么?”
慎把最后一块纱布缠好,拉起他的手放在唇边,鼻息落在指尖,霎时滚烫起来:“是嗅觉,”他启唇含住那块已经准备妥帖的肌肤,灵魂为这其中蕴含的美味而颤抖,“——还有味觉。”
壱马拽住他的头发让他抬起头:“是要变成狗了吗?”
慎的声音因沙哑而变得低沉:“也许。”
他凑得更近,眼神也不由自主地沿着脖颈向下落,壱马察觉到了,伸手把他推开,慎不满地再要靠近,就听他说:
“不是要帮忙吗?去拿杯子过来。”
慎不敢相信,紧接着就跳起来飞奔去厨房,回来的时候壱马已经解开衣服躺在床上了,半眯着眼睛,好像在神游天外。
慎拿着杯子附身下去,刚低头就被一把掐住下巴,壱马恶狠狠地看着他:
“只许用手。”
手放上去之后的感觉比想象中还要好,乳头是最敏感的部位,壱马会抖得像一片树叶,慎张开手掌,想从根部向上推,然后发现壱马死死咬住嘴唇摒住了呼吸。
他愣了一下,没有再继续,反而立起身。
“换个姿势吧,”他说,“这样会流的到处都是。”
壱马几乎是立刻同意了这个提议,他迫不及待地转过身跪好,慎知道他会偷偷哭。
胸——或者说乳房更合适些——自然地垂下去,像两个柔软又脆弱的小动物,慎跪在他的身后,把杯子摆好位置,一手撑住自己,另一只手伸到下面捏住了壱马的乳头。
轻柔的抚摸没有什么效果,壱马很快厉声要求他用力——“快点解决。”
慎说好,然后五指收紧,壱马发出一声痛到极致的抽气声,白色的液体射出来,迅速填满了杯子的底部。
左边,然后是右边,壱马的身体开始向下滑,慎没有再问让他更生气的话,只是缓慢而牢固地一点点握住他的腰。乳环的存在阻碍了乳汁的流出,慎非常讨厌他身上这个不属于自己的环状物,所以假装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故意让后半程艰涩且漫长。
胸前再次变得轻松起来,壱马松了口气,笨拙地在衣服领子上擦干净眼泪,他正准备放松一下,姿势刚有改变就僵在原地。
慎像一把伞笼罩在他的身后、身上,变粗的喘息落在后颈,在他湿透了的腿间,有一个灼热的硬物正顶在那里。
被装的满满当当的杯子放在不远处,已经无人在意。壱马想要爬开,腰上的胳膊却不允许,他不敢回头,最后放弃地把头埋下去,算是默许。
慎的动作最开始还算克制,直到壱马没忍住泄露出一声极细的喘息,他停了一下,然后张口咬住壱马的耳尖。
很疼,一定是破了,说不定还流血了。
壱马张口咬住自己的手腕,听见慎让他把腿再夹紧一点。
他又觉得被冒犯了,想跑,但是受姿势所限,这个意图最后化作了塌腰翘臀的动作,慎在他耳边低笑了两声,进出的动作越发粗暴。
他的身体受不了这个,每一个细胞都尖叫着服从:去享受吧,只要转过身,你会去往无上的天堂。
滚开!
壱马和自己生气,为此找回了一点主动权,他报复地把腿夹得很紧,慎没有防备,射在了他的大腿根部。
他的睡衣和慎的裤子已经彻底不能看了,壱马积攒了点力气把慎推开,迈开大步又回去浴室,这次他亲自拿了衣服。
关门前他威胁地瞪着慎:“快点把它倒了。”
他不肯说具体的名称。
慎听话地端起杯子,大概是高潮后的酥软,他没有拿稳,里面的液体洒了一点出来,沾在他的手上。
这些日子他的皮肤越发白透,乳汁溅在上面竟然都被衬的黄了。
他们同时看着这一处,慎“啊”了一声,壱马砰地关上门。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