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年了,踏入这个鱼龙混杂的圈子,踏上这条黑夜里的道路,已经十年了。当初说得上是一句年少轻狂,凭着发小翔平的一句,“树,来帮我吧”,便一头扎进了这个被常人称为黑道的世界。
一扎就是十年。
也许还会有更长时间,谁知道呢,也许会后悔吧,但至少到现在,藤原树还没选择离开。
不选择离开的原因挺多的,藤原树没仔细想过,不过在手下和其他旁观者看来,一个原因必是因为帮派的老大,也就是那位藤原树的发小,一个从小的玩伴、将生死交托的兄弟、携手建立壮大帮派的家人、同床共枕的情人。
是的,情人。
在这个生死瞬息变化的世界,爱情的性别如何,无关紧要,没有人会花费精力去关注,而且所有人都看得出,那个对谁都保持距离的树,只会在面对翔平时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任性与撒娇,从一只充满戒备的野猫变成一只傲娇的家猫,偶尔伸爪咬人,却从不露出利甲尖牙。而那个看似对任何事都很随意的翔平,头顶枪口都能从容得开个玩笑,也只有在面对树的时候能让人感到无比的认真,将有关树的每一件小事都记录于心,比如一些“树已经放过自己五次鸽子了”的事情。他们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相互陪伴,他们在漫漫长夜里相拥入眠,他们…
只有他了
鲜红的颜色浸染了整个视野,有人在说话吗,耳朵里像塞满了棉花,脑袋里也是,好安静,也许,也不是安静,空气在阳光下沸腾,电视雪花屏般的杂音充斥着每一个细胞,是太吵了,好乱,谁在叫喊,有液体突破了眼眶的制约,在流泪吗,头好痛啊
“树!”
的确有人在说话
“树!藤原树!”
好像是在叫谁的名字
“藤原树!醒醒!看我!”
啊…是慎啊
自己怎么又沉浸在那段回忆里了,嘶,头好晕,下次不再随便发呆了,藤原树将思绪慢慢收回。
“慎,怎么了”
树看向眼前的男人,那是他最信赖的手下,嗯…大概也能称得上家人,五年前一次意外救回了还没成年的慎,自己救了慎,慎也救了自己,要没有他,自己也会死在两年前的那个黄昏,即使活下来,也熬不过一个个崩溃的日夜,守不住翔平留下的一堆“烂摊子”吧。
“树,你又在想浦川さん了吗,喊你了好几声都没有反应,还在流泪,可吓死我了”慎边说边伸出手,用指腹抹去了树脸颊上的泪珠。藤原树被长谷川慎的动作吓了一下,却也没躲开。
“嗯…算是吧,没什么事,不用担心,倒是你,越发的没大没小了,对上级都动手动脚的,真不怕我罚你去夜店里当保安,天天面对那些你讨厌的醉鬼们。”
“树不会的,树知道我最讨厌去那种地方了,树那么善良,肯定不舍得罚我的,嗯…是吧是吧”
我善良吗?藤原树心想,长谷川慎真是疯了吧,“停,别蹲在我面前抬眼看我,真受不了你,多大的人了还撒娇,有什么事找我快说吧,说完…说完就闭嘴,安静的陪我坐一会儿。”我也疯了吧,干嘛要他留下来陪自己坐着,一定是刚刚的回忆在作怪,情绪真是会让人上头。
藤原树的思绪被长谷川慎起身的动作打断,慎站直身体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侧身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顺势朝藤原树身侧靠了靠。
“这是从三队队长家搜出来的东西,我看了一下,里面都是军火线的交易记录和线路,看样子他是打算拿着这个当投名状,跳槽到对家咯”
“人?”
“人在的,你对他有所怀疑的那天我就派人跟着他了,昨天就把他邀请到‘会客厅’喝茶了”
“行,你随意吧,别搞死,让他拿着些假料去对家,再找人给警察透点小道消息,剩下就交给人民警察解决”
“好,没其他事了,那我…”
“……站着干嘛”
藤原树说完话就低下了头,拿起了手机,手机屏幕里在展示什么,其实藤原树根本不知道,他只是突然不知道该干什么只好看起了这块发光的砖头。
身侧的沙发凹了进去,一个难以忽视的热源出现在了左侧的,人体的热量借助着空气裹住了藤原树的左臂,太近了,没让他坐那么近啊,慎怎么那么热,刚刚的指尖也是……烫的,他发烧了吗,还是…藤原树的思绪又开始发散了。
“树?”慎突然把手搭上了藤原树的左肩,“树怎么又发呆了”,藤原树又被吓到了,心跳跳得有点快。
“手…”算了,
“什么?没听清”
长谷川慎又凑近了一点
“没什么”
长谷川慎的手掌包住了藤原树的整个肩头,慎的手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大的,不对,是慎什么时候已经长大了,五年前第一次见他还没我高,现在,“现在比我高了吧”
“诶?是比树高了”
“啊,不小心把心里话讲出来了吗,也该长大了,都已经那么久了,5年,是啊,连只剩自己一个人都2两年了”
“树,在想念浦川さん吗,今天的树有点不一样,是因为晚饭的酒吗,那群人总爱给树灌酒,树喝酒以后就老是发呆呢”
“因为酒吗……”藤原树自己都没注意到喝了酒的自己爱发呆,怪不得会想到翔平,会想到那天,会胡思乱想那么多,酒精真是让人情绪泛滥。
“树看起来有些伤心”
“伤心吗……”
藤原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只是突然想到那个被人们议论纷纷的问题,关于自己那么多年不离开的原因
是啊,为什么呢,翔平走了,连手下的人都想着跑路了,陪着慎吗,好像慎也已经长大,不需要太多的帮助了,在守着什么呢,那么多年一直和其他人保持着距离,没有好友甚至没有说得上话的人,多可怜啊,那么多年只剩自己一个人了,一个人在看不见光的夜里行走着,有什么出路呢……
“有点……寂寞吧…都没什么人陪在身边,连一些留下来的理由都找不到…….”酒精又在作祟了,藤原树有点儿懊恼,对慎说这些干什么呢
“寂寞……我不是陪着树吗”
左肩上的手突然用上了些力,明明是正常的人体温度,树却感觉热量透过布料灼烧着自己的肌肤,难以忽视,藤原树转头看向长谷川慎。
太近了,比刚才还近,好像近得连长谷川慎的呼吸都能感受到。
藤原树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好像已经打破了什么界线,是什么呢,藤原树已经无法思考了,为什么不拉开距离呢,有些不愿拒绝这样的热量,从翔平离开以后,再也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温度了,自己好像的确......有点寂寞。
“树,想要我陪你吗”
长谷川慎的另一只手搭上了藤原树的右肩,将树的身体慢慢的转向自己。
没有拒绝,不知道怎么拒绝,也不想拒绝。
“树,你知道吗,不拒绝的话,就代表同意了”
“……”“我知道”
我知道我同意了你的提议,我知道自己不愿再一个人渡过这个夜晚。
长谷川慎的脸在藤原树的视野里不断放大,直至失焦,心跳得更快了,又有一个热源贴上了自己,是在嘴唇上,比双肩上的热量更剧烈,更柔软,更让人留恋。
慎将一只手从树的肩头摩挲至树的后颈,轻轻地揉捏着后劲的皮肤,像是在安慰树的情绪,又像是在切断着树退缩逃走的道路。
嘴唇的碰触已经无法满足渴求,慎伸出了舌尖舔着树的唇缝,催促着树张开自己的嘴唇,当树张口的瞬间,慎伸入了舌头,探索着、挑逗着树口腔里的每个角落,舌头搅在了一起,慎邀请树来到自己的地盘,大力吮吸着树的舌头,逼得树的唾液无处可去,从两唇间的空隙里流出,藤原树被慎猛烈的攻势亲得不住地后缩,却又被慎放在后劲的手掌堵住去路,仅是一个吻,缺氧和酒精都使得藤原树头脑发昏。
慎的另一只手也没闲着,顺着肩头从前胸一直摸到腰侧,探入衣服在全身抚摸,那手太轻柔、移动得太缓慢,像是对每一寸肌肤都依依不舍,带起树一阵阵的痒意与热意。
慎得手不断得在树的腰腹揉捏,摸索,那是他日思夜想的部位,不知道从多久前开始,长谷川慎就在幻想着用双手掐上藤原树的细腰,感受腰侧下凹的弧度,用手指描绘着树完美腹肌的轮廓,那个日日夜夜仅存在幻想里的身体,如今正在自己双手的抚摸下颤抖着,听着树被揉捏敏感的腰侧发出的一声声喘息,慎的下体早已勃起,甚至被裤子勒得有些发痛。
后颈上的手拿开了,也摸上了腰侧,长谷川慎环住藤原树的腰,将藤原树抱起,让他跨坐到自己腿上,一只手隔着裤子慎摸着树的性器,一只手玩弄着树的胸,树的胸肌非常饱满,占满了整个手掌下的空间,肌肉不用力时柔软的触感激得慎用力得按揉,将乳尖夹在指缝间摩擦揪扯
“慎!”“啊…轻点”
也许是积压了两年欲望的原因,藤原树从未觉得自己的乳头像现在那么敏感,被玩弄时又疼又痒,酥麻得腰都软了。
“啊...别捏….”慎在藤原树请求下恶劣的更加用力按掐、拨弄着乳尖,甚至急切的将碍事的衣服脱下,用嘴咬上了另一侧的乳头。和被手指玩弄得感觉不同,被更加柔软得舌头舔弄得温暖后,又被牙齿轻磨得发痛,极端的对比给予了更强烈冲击,“嗯….”树在刺激下不自觉地挺胸将自己的胸往慎的嘴里送。
“呜,树别急,慎要吃不过来了呢”感受到树的动作,慎故意得调戏着树,接着更加卖力的吮吸,拉扯,亲吻,磨咬,按压着这两个红色的小东西
“啊...要肿了…别….可以了”
树得乳头已经被玩弄得肿胀起来,敏感得慎的呼吸扫过乳尖都会引起一阵颤栗,“痛!”慎狠狠吮吸了一下,才放过这被弄得红肿可怜的地方。
“树好可爱,被玩弄乳头就硬起来了呢” 慎放在树性器上的手边抚摸边感受着其挺立起的变化。
“我也硬了,树你摸摸它嘛”慎说着撒娇的语气却强势得拉着树的手探向自己的下体,隔着布料感受着手下的东西,树觉得整个手带着半边身子都麻了,如何被带着脱下两人的裤子都不太明了,直到自己的性器被慎的手握住才恍然回神
“唔……”慎的手开始顺着阴茎撸动,树自己的手也被拉着握住了慎的下体撸动,手中的温度和性器被抚慰的快感叫嚣着炸裂在每一个神经中。
慎的手开始扣弄起了马眼,这刺激得树几乎握不稳手中属于另一人的阴茎了,发现了这一点的慎控制着树的手将两人的性器合握在了一起。
“这样树就不会冷落我了吧,被树冷落了会很伤心的呢”
这人又在撒娇,树从快感中分出一丝思绪想到,慎好像一直知道对我撒娇很有用呢,什么时候开始的,还没等藤原树细想,手中两根阴茎相互摩擦的奇特快感和羞耻感就冲刷得他脑中再无其他的思绪。
树的性器被慎用自己的性器快速地摩擦撞击着,手也被慎的手压着包裹着这两根不小的东西,阴茎和手被双重挤压摩擦着,像是在自慰但又无法掌握控制权,快感在不断的叠加,像被蚂蚁啃食心脏,刺激来得密密麻麻却不能得到痛快,难受得树自己开始摇晃身体去磨蹭慎的阴茎。“啊!”慎突然加快速度捋动,树的手几乎包不住两人的阴茎,慎又一次用力按揉着树的马眼,树颤抖着身体射了两人一手。
慎拉起树占满精液的手,含住了一个指尖。
“别吃!”,想把手抽走,却被慎含得更深,将上面的精液都舔食干净。慎亲了亲树羞红了的耳尖,“树的味道都是甜的呢”,呼吸带着慎黏黏糊糊的声音吹进耳朵,树最受不了这样靠近耳朵的刺激,明明还在不应期却也恍惚得觉得自己又一次勃起了。
慎的手带着精液摸向了树的小穴,把精液打着圈的涂抹在穴口上,突然想到树可能已经两年多没有碰到这里,便只好先将树抱到了床上,转身拉开了床头柜的最底层拿出了一瓶润滑液。
“这怎么会有这东西”明明是自己的房间,但藤原树从未注意那不经常使用的底层抽屉里竟放着这样的东西。
“啊,这是我放进去的,从两年前开始,有更换过,不会过期。”谁在担心这个啊,藤原树刚想说就被慎打断了,“两年前带着总有一天能用上吧的想法这么干了,毕竟想着树一个人总会寂寞的吧”“啊!你!”好你个人长谷川慎,那么多年竟然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待在自己身边的。觉得惊异气愤,又有一丝释然,至少,至少这场情爱的乱局不是一时起意。
看着藤原树好像已经接受了这个解释,长谷川慎便立刻俯身下去亲吻起藤原树,靠吻继续动摇着树的内心,顺便引带着树躺下身去。不舍的离开柔软的嘴唇,慎将树的一只腿抬起压向胸前,冰凉的润滑液被倒在穴口,冷得树缩了一下腿又立刻被慎按了回去。
藤原树能感受到温热的手指带着冰冷的润滑液在一点点向穴内探去,冷热交杂,感受被数倍放大,穴里的嫩肉被挤压开,产生了一些异物感,身体本能得排斥着这种感觉,穴口不自觉的用力收缩了起了
“树,放松,别紧张”明明不是第一次,但身体太久没有被进入,还是难免让树感到不安。
“吻我”
这是这场性爱里树第一次主动要求,慎怎么会拒绝,立刻倾身吻住那刚刚告别的嘴唇,树靠着亲吻转移着注意力,努力放松着自己的后穴,方便慎能更快的扩张好,一个深吻结束,小穴已经含入了三根手指,慎趁着树因为亲吻缺氧发昏的时候,将手指抽出来,换上自己的性器抵住穴口,慢慢向内顶进去
“嗯……”“慎…太大了”“哈……慢…慢一点”
还没动起来,仅仅只是吞进慎的阴茎就差点儿要了树半条命,后穴被填充的满满当当,几乎能感受到阴茎上血管的跳动,比起刚才用手握着,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了慎不小的尺寸。
感受到小穴的逐渐适应,却迟迟没有等到下一步的动作,树有些疑惑的看了慎一眼
对上树的眼神,慎故意装出一副委屈的神情,“树夹得太紧了,慎可以动了吗”还没等树对这句话做出什么反应,慎就动了起来,缓慢的向外抽却又快又重得顶进去,专往扩张时就发现的敏感处用力,树被捅得反弓起身体,绷紧了脖颈,身体被慎顶撞得向后移,远离慎的变化让树感到一些恐慌,不自觉地抓紧慎的手臂,在慎得手臂上留下了一道道红痕。
树的体内太温暖,太柔软,慎难以再控制自己得节奏,只想要贯穿身下的人。
慎开始加快了速度,不再有强弱变化的进入,像什么野兽在发泄自己的情绪,又快又狠的撞击进去,润滑液被挤压摩擦出了泡沫,树的呻吟被撞得破碎不堪,泪水都被爽得从眼框中涌出,慎变得不再像往常一样乖顺,下身不断冲击的同时,用手指卡住树的嘴,断绝着树将带着哭腔的叫喊憋在嘴里的可能,强迫着树呻吟和哭泣,看着树的唾液从关不上的嘴角留下,手大力的在树的肌肤上按压,揉捏,留下一个个青红的痕迹。那么强势进攻的同时,偶尔听到树的痛呼,又会立刻撒娇着和树道歉,接着继续极重的捅进去,在树的身上继续留下难以快速消失的痕迹。
慎不会停下来,哪怕因为弄痛了树而伤心,但到了这一步,他要让树彻底成为他的,痕迹和深深的进入,是占有树的证明,慎怎么舍得停下。
疯了,藤原树想,疯了吧,被最信任的家人操到哭泣,疯了吧,在粗暴的性爱里享受疼痛和愉悦,疯了吧,放任那个人说着对不起射在了自己的身体里,疯了吧,会觉得这一切令人安心。
被彻底的占有了,被彻底的温暖了,体温,体液,触摸,呼吸交融在了一起。
最后藤原树被长谷川慎操到昏了过去,已经是后半夜了,不记得自己射过多少次,阴茎都有些发痛,藤原树半梦半醒间感觉慎在给自己清理身体。
“树,为了我留下来吧”,慎的声音伴着水流声流进耳朵,好像模糊得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清晰得被灌满困意的脑袋深深记住。
长夜我不再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