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野北人对于和川村壱马一起拍了这么多部gv这件事情，无论问他多少次，他都答是公司安排。
问他和川村壱马会不会做太多次产生感情呢，吉野先是笑了一下，随后眼神一秒偏移镜头，接着回答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太没有职业素养了啦。”
川村壱马后来无意刷到这条采访，看到那几分钟里吉野相当精彩的表情，也笑，只不过是在想，吉野怎么那样聪明，没有给人肯或否定，模糊语义层的空白里是他们确实可能背弃过所谓莫须有的职业素养。
同一个公司的男优有合作也没什么的。至少川村壱马最开始是这样觉得。他总在公司里遇着吉野北人，毕竟他们是人气最高的演员，总也要点头致意打个招呼寒暄两句。其实多少都有些期待能和对方演演对手戏。直到真的面对面坐在一起围读剧本，川村壱马一向对待工作严谨认真，剧本读着读着就有些飘忽。他从纸页间抬起眼瞄吉野北人那张漂亮的脸，却恰好撞到吉野的目光。想要躲，可躲避不及了，只好在吉野的笑里也尴尬笑笑。
就是这样的开始。回忆起来拍过那么多片子大概是吉野上他比较多，偶尔也会有反着来的时候。总归是拍给别人看，无论是前面或者后面，在他看来都是为了取悦别人的，不属于自己的物件。
川村不太喜欢这份工作，但吉野好像不一样。喊完action之后，吉野吻他吻得很认真，很色情，前戏做得极具挑逗性而正餐十万分快乐。他觉得吉野是快乐的，即使是在摄像机前，怼着他们的镜头里，吉野的表现也非常自如。
川村壱马第一次和他拍gv，不知怎么最后做到胃痛。他抱着吉野喘，声音叫得很细。整根没入之后整个人都快滞住，好涨，还会痛，他说太大了，这话很好听，吉野笑着撸了一把他还硬着的鸡巴，回答他你也不赖嘛。
川村讲那你下次给我操，吉野说好啊。
做得随心所欲的根本忘了到底剧本上写了些什么体位。
吉野后来跟他说，反正不就是正入后入口交，你又没有胸不然还可以乳交，怎么样翻来覆去地做，拍了那么多部，随便搞搞总能交差嘛。
川村就想哦原来他只是交差。心里有些怪异的情愫升起来，他没在意。川村壱马当然知道爱不能随便做的，做多了要出问题的。
但他俩不过就是听任公司编排的演员，没得选。不过他们好像都很满意自己的这个partner。对对方的技术也好容貌也好都难得地加以赞赏。在这圈子摸爬滚打这么久，演技总归还是要有。所以川村壱马会回答说觉得吉野的吻都格外甜呢，吉野坐在沙发另一端，离他隔着半条银河远，接过他的话不温不火地说那壱马的水很甜。
反正都是胡言乱语咯。又没有人会真的去看拍摄前段穿插进去的废话。吉野还问川村你平常看片的时候难道会听那俩人一本正经坐在那胡扯吗？川村回答他我不看的……吉野就说确实，都演这么多了，也没什么好看。
只是这次川村却听吉野的回答听到脸有些烫。
他不像吉野擅长说这些，每次都认认真真地思索，实在想不出来了就喊救命，真的不知道啦。吉野很自然替他回答，或者是用疑问句抛一个话给他接。川村说噢——是啊，是这样的。
他第一次觉得做爱比说话简单得多。轻车熟路扒掉对方的衣服根本不需要思考。有时候光是接十分钟吻或者被吉野舔舐耳廓的瞬间就想要高潮。吉野指尖摁住说不能射，但这话说出口的时候就想要哀求他给他。
经纪人读过一些评论给他听，在他们收到第二个合作剧本之后。说得很贴切，说“kazuma好像只有在跟吉野桑的这部片子里才会露出这样表情呢。以前都是很s的那种，可是在吉野桑面前就变得软软的了。”
后面跟了很多个+1。经纪人把手机递给他，说公司想让你俩一起长期合作，拍很多部。川村壱马想有这么夸张吗，那晚回家颤抖地点开他和吉野初次共演的作品，手机举得远远的看了几十分钟——真的会有人看前半段的采访的，川村壱马就是一个。
他后来觉得举着手机太累，明明像看对谈节目，干脆投屏到墙壁上。
等反应过来在手淫的时候片子里的自己已经被操射第二次。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白墙上投下来肉色与肉色的更迭。射完之后很茫然，他突然有点想哭，也确实掉了一点泪。去床头扯纸巾的动作不知道是该先擦眼泪还是精液。最后就干脆在手里攥成团，一直到缓过神来。黄片还没结束，但已经临近尾声，他听到屏幕里的吉野喊他kazu，对他说放轻松，射在我手心。
好吧。第二天依然是读剧本。可看吉野的感觉又变得不一样。更多点躲闪，再加多一点期盼。
吉野说，kazuma老是用这种表情看我呢。
川村心一惊想到那条评论，就问哪种表情？
吉野答，那种想让人糟蹋的表情。
虽然大部分时候都是吉野在操他，吉野自己说是糟蹋川村壱马。拍过SM的设定，川村被固定像躺在手术台。皮扣将他大腿和小腿折起来绑在一起，嘴里塞着口球，眼罩里只有一片漆黑。
川村其实蛮讨厌这种没有安全感的环境，像昼夜不分没完没了的失眠。毕竟这个场景是拍摄前就布置好的，准备环节他被任人鱼肉般地摆布。他在等，憋着一口气在等，等导演喊action，等吉野靠近他，抱住他，说我来了。
是糟蹋，或者是有点凌虐的成分在。他们读剧本读到咂舌，吉野说不要吧，川村细皮嫩肉的，被这么抽还得了。
川村说还好吧，工作嘛，没办法啦。
吉野就笑，讲那我下手轻一点喔。
轻倒是真的不轻。川村其实没有对比，他以前演S比较多，蛮反感被人骑在身上扼颈的窒息。当时经纪人听他说“还好吧”的时候也吓一跳，问川村真的可以吗？川村点头，认真点头。这可是被川村壱马曾经明确拒绝过的设定，吉野当然不知道。
川村只是在想，是吉野北人的话，说不定就可以呢。
其实也不太可以的吧。看不见光的样子真的很讨厌，完全无法掌控主动，不知道下一鞭会抽在哪里。痛感怎么都无法让人舒服呢，对一个打心底觉得自己S的人来说。
吉野北人咬他耳朵的时候，他用很小的无法被捕获的声音跟吉野说，多说一点话…拜托。
虽然吉野讲的都是些批话，什么kazumaさん好骚好可爱，被打红的地方很漂亮呢，这个跳蛋很适合kazumaさん诸如此类的，川村的确在吉野的一声声喊他姓名的声线中渐渐平息，开始用肌肤去感受火辣辣的痛，乳头被夹住后尖锐的刺激，还有吉野的抚摸，以及不知道吉野从哪里学来的，吻他每一痛处。
不该的。
结束后吉野给他拆身上所有附加物，熟稔且快速地解开所有束缚，川村得以在他手里一点点舒展开来。口球摘掉后吉野甚至给他擦了无法吞咽的唾液，扶着他酸掉的下颌吻到他能恢复闭合，他报复性地咬了吉野的唇，然后开始回应这个吻。
最后解开眼罩前吉野捂住他双眼，说先闭一下。太亮了，所以吉野的五指一根根缓慢松开，川村依然觉得顶灯刺眼，睁开之后看到吉野坐在他身边。
辛苦了kazumaさん，辛苦了……吉野重复好多遍，把他抱起来，手贴在他的后背，这时候川村才发现，吉野的手是湿的，接着意识到自己眼眶边全是汗水和眼泪。
这种情况，不动心不合理的吧。剧本里只写了吉野要用皮鞭抽他，收紧了项圈，写要掰开臀肉塞进去很粗的震动棒。没有写要吉野会一直安抚地喊他，吻他被打红的鞭痕，没有写关机后是吉野来为他解缚，没有写口齿一点点恢复到深吻，眼前一点点明亮到能看清吉野北人。
也没有写，他会在心底里真的爱了那么一刻吉野北人。
所以不是被操服的错觉，是温柔，是爱抚。
不是吊桥效应。川村壱马不承认的。他又不是和谁做爱都能做出爱来，没那么下贱，但是往后某次拍摄完时间还早，问吉野要不要一起吃饭的时候，好像是有那么点儿。
甚至吉野北人都有些惊诧，指了指自己问kazumaさん是在约我吃晚饭吗？
川村壱马就开始打退堂鼓，然后解释说如果hokutoさん很忙的话……
不不不，吉野笑，说很愿意和kazumaさん吃晚餐的。
只是，怎么说呢，有点，受宠若惊？
川村壱马对吉野北人根本没什么了解的。也许他们熟悉对方身体每一块肌肉线条和每一处敏感的凸起，但对彼此几乎一无所知。因此吉野跟川村说我很能喝的哦，川村也就信了。以为他真的和自己一样能推杯换盏到走直线出门打车回家洗澡睡觉，就也没劝。吉野一个人毛病兮兮地几杯灌下去就开始头晕目眩，脸也红起来，和拍摄时游刃有余的样子倒是有点反差的可爱。川村收回吉野手边的酒杯给他换成茶。可能自己也有点神智不清，或者是觉得吉野喝多了根本不会在听他说什么，脑子一抽问吉野我们这算不算“十分钟的恋爱虽然有一点短暂”。吉野笑得好黏糊，戳到川村的脸讲“你说谁只有十分钟呢？”*
可吉野问他的是喜欢和我做吗？而不是你喜欢我吗？
川村在心里给出了肯定答案，然后跟吉野说你喝多了啦。
不得已扛着吉野回家。吉野有点沉，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川村壱马往后总是在想那天吉野到底是不是装醉，他被吉野摁着从沙发操到床头的时候血在往脑子里涌，特别是躺在床上了，川村就想起第一次看和吉野初演那部片那天，自慰完慌乱的情绪。
吉野的手握住他的挺立时骨节明晰，和自己的是不一样的。他们像躺在一床酒里，被圈住撸动着的，不仅仅是性器，还有川村风雨飘摇的一颗心。
吉野拱在他身上，和小狗一样，吻他侧颈吻他下颌，舌卷住乳头吮吸挑弄，手指也挤进后穴抽插着扩张。川村水流得太多，但一切也都很温柔，绝对不似拍摄时那样的强烈。那种情况下爽是有的，但表演的成分占更大，所以要拼命地顶弄出撞击的声音。
汹涌的酒气没过呼吸，川村的喘息和呻吟都很细。吉野说好听，多叫一点，kazuma，叫给我听。
不行了…hokuto……hoku，我不行了。
次日吉野在川村床上醒来的时候头是痛的腰也是痛的，他掀开被子起身到客厅，捂着腰问川村昨晚到底做了多久啊？
川村回答他说十分钟吧。
吉野笑着给了他肩膀一拳，说十分钟高潮一次的是你。
有点像在恋爱。和共演的同事在片场做完不够回家了仍是做，无论是借了酒精的辅助也好抑或是真的是谁心怀不轨也好，坐在川村家吃早餐时川村问他今天有工作吗？
吉野说有的吧，但今天真的不想拍了……
啊…？那怎么办？川村问。
你还问我怎么办，那还不是怪你。
川村说是怪我。
那你下午主动一点嘛，坐上来自己动。
要一起去片场吗？下午。
我要回家换身衣服啦…昨天喝完感觉整个人乱七八糟的。
哦好。
下午和吉野在片场见面的川村有些神思恍惚。吉野北人依然是他往常那样自如，和川村壱马笑着打招呼，像是全然不记得他们在川村家做爱做到快天亮，也不记得两人吃了一顿早餐不像早餐午餐不像午餐的饭。
川村很听话地自己扶着阴茎坐进去，整根吞入时他听到吉野一声喟叹，自己也支撑不稳塌下去抱住吉野肩膀。
吉野北人顺势吻他，好缠绵好热切，川村壱马却心口发酸，这和昨夜的吻又有什么差别。这是吉野的职业技能，是他的天分，不是因为没有被摄像机对准所以才会盈溢的温柔。他有些自暴自弃地攀住吉野晃着柔软腰身，身子在晃视线也是，连着呼吸和心跳也在晃。他在吊桥上。
演技确实要有的，演酒后乱性，演不动声色，演嘈杂的内心没动真感情。
那是他们一起拍的最后一部片。是川村先说的不要了，早就可以上岸了，之所以这么久的延宕无非就是自己心里一些不明不白还不舍的情愫想要攀着性欲生长。这次续约的合同他很决绝地签了否，根本无视了上面诱人的薪酬。经纪人跟他说你现在上升期欸，何况和吉野的合作…每一部都卖得很好。
川村低着头笑，说就是因为每一部都卖得很好。好到再拍下去怕自己再也忘不掉。好到川村笑着问要是以后再也硬不起来了怎么办。
好到他自己也鬼使神差地去音像店买了每一张。怕被认出来，从头到脚包个严实，走进去迅速地拿起来去结账不知道为什么像做贼。
拍gv和拍别的东西对川村壱马来说是不一样的。他在操与被操之间只能选择闭上眼感受，因此根本不知道镜头里的自己是多么淫靡的姿态。所以他战战兢兢地读取光盘再看到自己脸庞的蒙上的潮红，那种又痛苦又享受的表情，是吉野说的“想要糟蹋”的表情吗？
很美丽。吉野还说。
他看到自己索求一个吻，看到吉野手托着他的屁股操进去，下意识摸到小腹，总觉得还有吉野的东西在里面跳动。
他决定离职那天给吉野发了一条信息，编辑了很久最后也不剩几个字。只是带着调侃语气跟吉野说以后你的相方不是我了哦。
很久也没收到回复。在川村以为这条短信将永远是已读未回的深夜，手机提示音响起，弹窗里只有几个字。
说的大概是“好运”和“有缘的话”。
川村真的接过了他的好运，辞职之后的新工作也很顺风顺水，像是上岸之后的成功转型。他都几乎快忘掉那段和吉野日夜做爱的时间，那时候好像被性填满了生活，来不及分辨一点敏感和细微的情绪就结束了。川村壱马毫不留情地把它扼杀在摇篮里面，却又造了一个滋生怀念的温床。
吉野倒是一直在那个公司，后来身价变高，再拍的也不是很多。很少是和男人，大部分都是养眼的漂亮女优。川村偶尔也会看吉野后来的片子，觉得吉野真的是很有男性魅力的人。只是工作很忙，川村常常半夜到家就累到快昏倒，没那么多闲空，更没那么多心思去想，所以他以为自己也快淡忘。
这次回忆起始于片子里吉野北人说“公司安排”和“职业素养”，川村壱马才开始不知好歹地开始回想这些事情。想起来心里还是会觉得很空，所以抬手摁掉了画面。躺在床上面对着漆黑的天花板深深地呼吸，没有时过境迁的释然，反倒全是可怕的遗憾。
下一个问题是“吉野桑和这么多演员合作过，最喜欢最合拍的是哪一位呢？”
吉野北人那么聪明，当然知道这是在套他的话。本来想随便胡诌两句“都很好啊”之类的全集敷衍过去。想了想反正也不会有人真的看这部分采访，至少川村壱马那么正经肯定不会看到，于是他第一次做了坦诚的回答。
他还是说，kazuma吧。
而川村壱马确实没有看，没有听到吉野再喊一次他姓名。
他们确实没有这个缘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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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84 很厉害的gv共演梗被我写成这样真的私密马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