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
“一样。”
这次也不接吻。
其实早就是默认了，但他还是习惯会问一句，他觉得这是成年人对默认存在的越界行为应有的尊重，毕竟打炮不接吻的规矩不是脏衣服要分开放进洗衣篮这样寻常的约定。
顺便每次都提醒下自己和对方，这段关系的意义。
那就是没有意义。只是在忙碌的行程和周转于无数精明人的日常之间，抽出一点两个人都合适的时间，在随便一个人的家里度过不为他人知的几个小时——也没有那么长，一般最多两个小时就做完了所有的事，没有什么其他的话讲，分着抽完一颗烟，各自洗澡，不属于屋子里的那个人就穿上衣服离开了。
也不是每次都在有居住权的房子里，有次收工太晚随便在附近找了家旅馆，乡下的店员也不认得大明星，虽然登记的时候还是在意地盯着他们很久，不过大概率是因为戴着帽子口罩墨镜大全套，看上去更像是抢劫犯。
在哪里都是一样的，kzm想。他觉得hkt应该也是这么想的。以他对彼此的了解——两个人某种程度上算是soulmate，在太多事情上都有着心照不宣的默契，包括认识了多年后意外地多了一层这样的关系。其实开始得很突然也很莫名其妙，但是没有人表达出厌恶，或者说，还都挺享受的，于是就这么延续下来了。第一次确实生硬且冲击，庆功宴第二天清晨发现自己和相方赤裸地躺在一个被窝里，但是彼此发懵地对视了几秒后就心照不宣了一些事。
从第二次开始就很顺利了，顺利到只需要行程结束后对上一个眼神儿。
看，连这种事都有默契，脱离了工作角色后依然明白一些其他地方的需要，他说不介意，他也说不介意，那何乐而不为。
但hkt提了一个要求，说不能接吻。kzm想到了，但还是问他原因，他说我只和初恋接过一次吻，因为当时我们在谈恋爱。而我和kzm桑是同事，你见过同事之间要接吻的吗，那是八点档电视剧的剧情。
“如果说炮友的话——”他顿了下，“谈爱就更荒谬了。”
说到底还是纯情boy，但是会打炮，还是和最熟悉的同事打。kzm每次想到都会想笑，他相方真是一个明白中又透着点矛盾的人。
但他们确实是没有爱，认识七八年了，连朋友都算不上，做了炮友自然更没爱可言，只是固定互相解决需求的关系。很多人都疑惑过，你们在专业领域明明那么合得来。被问到的时候他们也答不上来，大概就是气场对不上吧，工作上合得来不代表个人也合得来，私下交集很少，出道初期也有过些事业刚起步对合作伙伴的吊桥效应和互相扶持的时期，，慢慢地随着时间过去，接触的时候依然很多，但是工作的需求逐渐盖过了对彼此个人的好奇，除了一些个人基本信息之外，生活细节一无所知。
混娱乐圈的人没有谁是小白花，成年人在酒后可能发生什么事也不算稀奇，平时有道德的人就算酒后也是君子。但是两个君子清醒后发现自己一夜情的对象是平时除了工作之外可以称得上一句陌生的相方时，不至于惊慌失措，但坦然接受也需要点时间。
kzm记忆里，他们清醒后对视了几秒，第一句对话是hkt说的：“是我想的那样吗？”然后是自己点了点头，“很显然是，但我喝得太多，没什么印象了。”
hkt听完也点点头，放空了几秒，大概是大脑接受了当下发生的事实，说还好身体没有很不舒服。
然后又是很自然的对话，hkt说我好像也没什么记忆了，只记得有人说回不去家就开个房间休息，然后就断片了。我下午还要去见人，先去洗澡了，你整理好了也离开吧。说完就跳下床去浴室，kzm看着人的背影想，原来他相方刚睡醒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Hkt一直是这样，对任何发生的事情都按部就班地解决，完成，但是情绪起伏很小，性格给人的感觉往往是很平淡。
俩人虽然都没有什么记忆了，但以床和人的现状来看，这一夜过得应该还算和平，没有小说里写得那么暴力激烈。
衣服都在卧室地板上堆着，hkt裹着浴巾回来的时候kzm还在床上躺着，虽然他们以健美知名，但形象和定位问题，加上工作之外的私人生活几乎没有重合，hkt穿得少的样子他其实没见过几次，现在看来他依然没有肌肉，而且更瘦了许多。他说就这样吗，你介意吗。hkt一边穿衣服一边说已经发生了介意有什么用，难道你要说你介意吗？
kzm知道就算hkt是真的介意，也不能说出来，他们在清醒状态下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但酒精作用下已经发生的事实抹不掉，以后还要共事，非要留一个解不开的结对以后还有很长时间要在一起进行的工作没有好处。虽然对kzm来说，接受相方的脸是睡过一夜的对象这件事并没那么难。
以他对hkt的了解，这人的反应依然很平淡，大概率也没觉得是太大的事，或许有介意，但并不多。
但是相方的下一句话倒是有点儿惊到他，hkt把衬衣领子抚平，继续用没什么波澜的语气说：“万一这不是唯一一次呢，次次都介意，我岂不是要提前长皱纹。”
kzm盯着他打领带的样子，挑了下眉，意思是没想到你会说这样的话。
hkt对眼神的回应是笑了一下，意思是我都懂，你最好也懂一下。
衬衣下摆的褶皱很多，hkt用手捋了半天也没拯救好，索性塞进了裤子里。两人的东西都好好地放在外面的桌子上，和刚带进来的样子没有变化，说实话除了一丝不挂地躺在一起和身体上略有不适之外，他们两个人酒后的品行确实是相当地好了。Hkt拿上东西说了一声就离开了，一如每次工作结束各回各家的时候。房间里只剩kzm一个人，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觉得自己的工作真神奇。
和相方默契到这个程度真的挺难得的。
都想不起来谁是主动方，也懒得去回忆了，之前没有和同性睡过的经历，对担任什么角色没有执念也没有概念。而且既然hkt说不是唯一一次，也不必纠结于此了。
但是kzm其实有一点模糊的印象，他隐约记得在自己陷入完全断片之前，有经历过一段很短，但是有点冲击的时间。他只记得自己当时有点激动，好像有一些胡乱交织在一起的气息，有一些压低着的声音，脸前似乎有温度的东西在动，算得上是冒犯的面部距离了。
应该……是接了一个不算浅尝辄止的吻。
所以这次也没有接吻。
因为流程都熟练了，连话也没有说几句。
还是在hkt家留宿的情况比较多，因为hkt说过自己喜欢睡大床，床大，可以放肆地幅度大一点滚一滚，不像kzm的单人床，上头了不仅要注意不能喊出声，还要注意别掉下去。
爽到一半掉下床，太煞风景了，但是这种事还真的发生过，掉下床的是hkt，他重新躺回床上的时候脸很扭曲，没说话，但是大眼睛忽闪地开始一直死盯着kzm，意思是你为什么不能稳一点。kzm也不敢看他，毕竟确实是自己的问题没把人稳住了。从那以后，非必要的情况下都是约在hkt家。
大床还有的一个好处就是，事后短暂的休息时间，两个人可以一起躺着望天花板放空，忘了哪次hkt点了一根烟，kzm闻着也心痒，然后就有了事后基本都要分抽完一根烟再走的固定流程。
pao/友不谈爱，但刚结束一段激情的时候对身边人多少会有点留恋情绪，可能是高潮时多巴胺分泌过旺盛的产物。屋子里总会有一些淡淡的黏腻的味道，另一个人身上汗淋淋的，轻轻喘着气，因为工作原因不能留印子，但是平时不暴露的地方无法保证，大腿腰腹上偶尔也会留些浅浅的痕迹，不疼不痒的东西，就在身上安静地待着，但是慢慢消掉之前，它总会以客观的形式提醒他们发生过什么。
黑暗的房间里起伏着交织的喘息，俩人心照不宣不会再做了，hkt摸到床头柜，翻出烟叼在嘴里，“啪”的一声，kzm看到微弱的火焰亮起，非常不足的亮度，仅仅是把相方的轮廓勾勒了一点出来。火焰很快熄灭，只留下香烟尾端的更微弱的红色亮点。
“不开灯，不怕烧到眉毛吗？”
“我第一次抽吗？毛头小子偷抽烟才会那样。”
“也是。”
Hkt缓缓吐气，熟悉的味道扩散到空气中，驱散了一点两个人的味道，他把烟递给kzm。
Kzm也吸了一口，盯着香烟，问你一直抽这个吗？Hkt说是，没有换的理由。本来就只是压力大的时候缓解一下，他没有瘾，而且也要注意保护嗓子。
Kzm当然明白，只是没话找话一下。但是想到hkt和他都没有烟酒瘾就又想笑，都是事业心强的人，想克制欲望一点都不难，他爱吃甜食，玩嗨了喜欢喝酒，但为了保持外形和状态可以狠下心全都断掉，hkt也差不多，两个人出道这些年都是越来越瘦，为事业有利的事情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坚持的。
但是和相方是固定pao/友这种事好像也不是很有利…
除了当事人爽了之外，很显然对事业百害无一利，万一被爆出直接连锅端地完蛋，所以这段隐秘的关系至今都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少些人知道断的时候也能更干净点，Kzm想，等哪天hkt不想继续了，应该会跟他说，到时候就再恢复正常关系，不去想这些事了就好。反正只有需求维系的关系脆弱得很，都不需要刻意去回避就会被工作中铺天盖地的事占据走在大脑中的分量。本来和hkt还算是同年朋友，慢慢地不也被工作占据了交往内容的全部。
直面自己的欲望没什么羞耻的，但是kzm的性格偶尔还是觉得和同事私下当炮友是有点禁忌的事，至少不能让别人知道，他们也不会接吻，每次做之前都要问一句都是在提醒自己和对方，这只是性，没有意义。
但还是跟相方做了好多次没意义的事……不知道以后还会有几次，每次跟hkt对上眼的时候都好像“接下来去你家吧”是一件平常得像“接下来去吃饭吧”一样的事。非要说原因，可能就是和hkt……确实是还挺爽的。
不知道是不是平时自己吸得很少的原因，kzm总觉得分着抽的时间过得挺快，三四下就烧到烟屁股了。在烟的品牌上聊了两句，又安静下来，是真的没什么话讲。kzm思绪不知怎么想到了前段时间在网上看到的一些言论，说他们俩比起同社其他的相方太不正常了，怎么近几年几乎没有私下的tmi。
艺人其实无需在意这些，这是舆情部的工作，但是这段不为人知的关系的存在造成了现实和外界认知巨大的出入，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刺激感，kzm把这段话截了个屏，放空的当下出现在脑海里的就是那张截屏的图像。
说得对也不对，亲密到每块肉都看过了，陌生到除了性上的癖好之外什么都不知道，连接吻的感觉都不知道。脑电波和气场对不上，最亲密的地方只有下半身。
炮友应该有炮友的自觉，任何可能涉及情感交流的东西都应该避免。
言论中的另一位主人公躺在身边吐出最后一个圈儿，捻灭了微弱的红光，说kazuma桑，麻烦你洗完澡去开个窗，我有点困了。
做爱是耗费体力的事，两人健身频率差很多，每次都是hkt更累点，基本洗完澡就不想再爬起来了，越来越多约在他家也有个原因是怕困得迷迷糊糊的人在路上警惕心不够，万一被狗仔盯上后患无穷。
“味道散差不多了就关窗再睡吧，别感冒了。”感冒的话对vo的嗓音状态影响不可忽视，kzm好心提醒窝在被子里眼睛已经快合上了的相方，对方嗯了一声说路上注意安全。事实证明提醒没用，kzm擦着头发出来时人已经睡得连他开门进门都不知道了。
“果然体力不行……多做了一次而已怎么就困成这样了。”kzm心里想着，帮hkt身上的被子盖得更严实了一点，然后把窗户开了个小缝，准备等到味道散得差不多再离开。呆了十分钟后感觉熟悉的香烟味道和亲密导致空气中的黏腻感都散得差不多了，kzm也不准备再久留，离开房间前下意识想和之前一样说一声，看见相方的脸发现应该是已经进入深度睡眠了，觉得还是别发出其他声音比较好。
“hokuto…还真是累坏了啊。”kzm低声嘟囔，没忍住发出了一点轻笑。
男人的攀比心理可以蔓延到很多奇怪的地方。在床上势均力敌罢了，体力跟不上还不是做完了就累得要死，kzm想，以后一定要压着他跟自己多跑几次健身房。
皮肤白的人身体泛红会非常明显，现在已经消下去了，kzm下意识盯了两秒，又回想起相方高潮时的样子，和眼前这张沉入睡眠不设防的脸重叠在一起。hkt最上头的时候锁骨和手肘这些敏感的地方皮肤是发粉的，脸会非常红，嘴唇也泛着红，有时候是被他自己咬的，有时候是因为为了忍着声音抿得太紧，所以喘息也会很不规律，不过往往也是和自己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突然怎么想到了两人对唱的时刻，并排离得近的时候也是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的，也能很好地感知彼此的气场情绪，根据对方的节奏来调整自己的节奏，这是分工协作模式下vo们该有的默契，kzm会走上这条路的原因之一就是小的时候看电视沉醉于前辈的主唱们的这种羁绊感，现在他和hkt也很好地达到了这样的程度，很多人都说随着出道年份的增加他们已经磨合地越来越好了。
但是舞台上的时候是给所有人看的，这个样子……应该除了他没什么人看到过。
“嗡——嗡——”手机震动的时候kzm正在游戏直播，静音模式的手机响了两下，他没有去管，暴露在镜头前的职业，手机还是不要出现得频繁比较好。
两个人最近都很忙，那次之后有不短的时间没有一起重叠的行程，Line上平时交流全都是工作，kzm下了播之后看到hkt发来了两条消息，动作顿了一下。
“kazuma桑，我后天没有安排。”
“明晚会在家里。”
很明显的邀请，算算时间大概三周多没有见过面了，确实比以前的间隔要长。
但是hkt是在主动吗，这是kzm没有想过的。他以为这种关系每次的延续都只是“恰好”——在有需要的时候，作为睡过的炮友的默认义务。最近并没有什么联络或者发生什么事，这应该是hkt近几年第一次发私人消息给他。
今晚的直播后也会有几天空闲，既然都闲着，没有拒绝的理由，炮友就是要在需要的时候履行义务。
“好，我会在10点以后过去。”
尽管很好奇hkt突然主动约他的原因，kzm还是没有主动问。在娱乐圈太好奇不是好事，就算对方是hkt，该有的隐私尊重也是要有的。
而且应该就只是习惯某个节奏了，这次间隔长不适应了吧。
最近hkt应该是在拍戏，一进门kzm就发现人明显黑了不少。
“在冲绳拍海边戏拍了好几天，涂满了防晒都顶不住。”hkt倚在门上看着换鞋的kzm说，把手里的杯子递过去，里面是加了冰的水。
现在正是盛夏，冲绳的太阳火辣辣，东京的一样不温柔，即使晚上十点也依然闷热，kzm为了隐蔽还是口罩墨镜棒球帽外加长裤长袖，一路过来身上早就被汗浸透了。
kzm接过杯子一饮而尽，发现不仅是水，连杯子都是冰凉的触感，让他舒服得不想放手，两只手都贴紧了杯壁汲取一点冰爽，他知道hkt即使是夏天也没有喝冰水的习惯，应该是特意在冰箱里提前冰着了。
“多谢咯，喝了很舒服。”
喝完水kzm快速冲了个澡，夏日奔波的汗水带着外界空气和灰尘的黏腻，和情爱时混着二人气息的薄汗比起来实在令人讨厌，kzm会觉得高潮时舔舐hkt身上的汗是乐趣，不像现在只想赶紧把自己的一身黏腻冲干净。
因为留宿的时候不少，kzm在hkt家留了一身备用的睡衣，每次他提前洗澡的时候都规矩地躺在浴室门口，这次也不例外。说到这个kzm还挺感谢hkt，他一开始是想洗澡的时候顺便过个水洗出来就好，被hkt阻止，说真丝的还是送去洗衣店更不易损坏，他家楼下就有，和他的衣服一起送去不会引起怀疑，kzm觉得有道理就同意了，顺便感谢了一番炮友为自己代洗衣服的好意。
穿好睡衣出来的时候hkt已经在卧室了，对流程熟悉到不需要说话的程度，但这次不同的地方是，他一进门就闻到了异样的味道，hkt望着天花板缓缓吐出几个圈，他在吸烟。
kzm挑了下眉，意思是没想到你会现在抽，仔细嗅了下空气发现也不是熟悉的味道，hkt换烟了吗？
他的相方见他进来，也知道他好奇什么，坐起身说最近拍的戏有一场是和女主在海边看日出，剧情要求女主对他表白时他一言不发，等女主剖白完心意他就猛吸一口烟然后和她接吻。
说到这hkt没忍住笑了一声，说不知道谁想的剧情，表白时对女主情绪要求很高，cut了六七条，我一个小时内抽了快十根烟，感觉肺都要炸了，拍完咳了半天才缓过来。
“但是吸得多…会上瘾，我把家里的烟也换了牌子，一会你试试。”
“好。”kzm应下来，心里在想一个小时抽十根，就算他最年少轻狂的时候也从没想过这样，感觉肺里会全充满污浊的气体，唱歌都不会清澈了，hkt拍戏真是辛苦了。
对戏的女演员也不容易，他记得这是部校园爱情剧，只不过hkt的角色比较叛逆，玩乐队的朋克男所以烟不离手，女主角是个乖巧的大学生人设，表白戏情绪起伏大，和他接吻还要被往嘴里渡那么多次烟，kzm默默在心里佩服了下那位年纪不大的演员妹妹。
“这段真的蛮刺激，播出的时候反应会很大吧，这是不是你第一次拍吻戏？全程情感戏也是第一次吧。”
“算是吧，但是感情线蛮纯情的，其实我也没什么感觉，那场拍到后面我都要崩溃了，亲累了，而且嗓子真的不舒服，但吻戏冲击确实会更大点吧，毕竟我原先没在屏幕上亲过。”
“辛苦了，吉野演员。”kzm正襟危坐微微鞠躬示意，只是他坐在床上，身上穿着睡衣扣子一个都没扣，头发湿淋淋胸膛全都露出来，显得尤其滑稽。
hkt没理他整小活，把烟捻灭，问他先做还是先试试新烟的味道。
果然什么东西一旦不节制就会出事，尼古丁对嗓子的刺激还是没盖过对大脑的进攻。kzm不想惯得他对新烟有什么成就感，想也没想就说先做吧，不是你要我来的吗。
话音一落hkt捻烟的手慢了下来，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kzm意识到自己还是把这个话茬提出来了。
“这几天，工作很累，”hkt恢复了手上的动作，淡淡地说，“想放松一下了，以往不也是演唱会结束比较多。”
他说得没错，而且确实有比较久的时间没见了。他们俩都是越累越兴奋的类型，演唱会这种高强度体力消耗活动后反而大脑会更兴奋，这种时候对上眼神成功的几率会很大。高密度的行程之后想回到熟悉的舒适圈放松一下，这是hkt给的说法，kzm也能理解。
熟悉……打炮都打得熟悉了，理解归理解，想到这个点还是觉得有些荒诞。
虽然前段时间都比较累，但两人当天是没什么事的，kzm睡到了中午十二点，下午从健身房回来之后看了个电影，等着晚上十点的到来；hkt直接一天都没出门，眼下懒散的状态和工作时差了很多，但很明显精力是充沛的。
无用的默契又发挥作用了，今天看样子大概要搞到后半夜。
一切还是按部就班地进行，结束之后还在努力均匀呼吸的kzm扣住了hkt准备拿烟的手腕，喘着气说，你嘴里的味道很浓，喷我脸上的烟味儿够多了，缓缓再抽。
Hkt听话地没有去拿了，两只手放在嘴上哈了一口气，发现确实是还有味道。
“是吗……这两天是上了点瘾，原来会留这么久。”
“你买了多少？”
“三包，没敢买太多。”
……这还叫不敢买太多，“我拿一包走吧，你那么想让我尝尝。”
被打劫了放纵存货的hkt也没生气，说真的不错，加代子拍完了都说感觉不像其他烟那么涩口，来问我要一根试试呢。
加代子是hkt对戏的女演员，Kzm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和hkt通过吻戏被渡了很多次污浊气体，kzm还以为她大概率会觉得难熬，没想到对方还享受其中。
想提醒相方少沾染不良嗜好的心思被堵了个彻底，kzm不再挣扎了，对方也是有分寸的成年人，镜头后的生活放纵几次没有什么，硬要说，目前还没有什么放纵的方式能比他们私下打炮这件事更劲爆了。
而且说实话，做的时候hkt的喘息带出来的隐隐烟香也刺激了他的大脑神经，加上今天精神和状态都很好，他能感受到双方都觉得是很愉快的一次，愉快到心照不宣地多做了两回。尼古丁对嗅觉的刺激通过高亢的神经传递给了其他感官，到后面kzm觉得hkt脖子上的汗都有烟香，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多舔了好几次，直到hkt说kazuma桑我下巴上全是你的口水了他才意识到。
今天hkt精力好得出奇，也没有犯困，看看时间已经是深夜三点，问kzm要不要喝点冰镇烧酒，反正在演唱会之前，接下来的几天两个人都没有行程，多放纵一下没有大问题。
Kzm说好，那我明早再走。谈话间他觉得自己的鼻腔里也残存着隐隐的味道了，虽然他严格控制饮食，很久没有摄入酒精了，但是在激烈的体力运动后都会难以拒绝摄入冰镇的能量饮料，哪怕房间里开着低温空调，盛夏依然是连空气中都会让人感觉有特定的制热因子，让大脑感到燥热和兴奋。
完了，他现在竟然有点想吸一口hkt的烟了。
想上瘾未免有点太容易了，他甚至都没有亲口尝过……只是闻到了封闭空气中弥漫着的二手烟和高潮时通过hkt的呼吸喷到他脸上的一些微弱的味道。罢了，这夜还没过去，公开行程前多跑几次健身房加紧代谢出去就好。
床上经历了几个小时之后沾染了很多东西，没人想在这种地方带着一身黏腻喝冰镇烧酒，于是爬起来先后洗了澡，hkt翻出冰箱里的烧酒和杯子，两人穿戴整齐地坐在茶几前对饮。喝到第三杯的时候kzm没忍住说让我尝尝你的烟吧，没瘾都让你勾出来了。
hkt露出得逞的笑容，放下酒杯就去取烟。他也穿着睡衣，和kzm的分身睡衣不同，hkt的是长袍，没有扣子只系了个腰带，走起路来袍边总被带得四处飘。kzm突然意识到虽然睡了很多次，他却没怎么见过穿睡衣的hkt——或者说在自己的家里生活时而不是和他做爱时的hkt，可能因为kzm自我定位是“完事就要走的客人”，虽然做的是不能摆在明面上的事，作为客人也要规矩点的，而主人在家时并不需要太严格的穿衣规矩。
……反正hkt大部分时候都是困得直接睡着了
洗床单洗衣服也是主人的事，至少自己的睡衣每次都被洗得香喷喷干干净净还带着太阳晒过的味道，下一次来的时候床单被罩也是崭新干净的，他一个炮友哪有资格挑剔什么。
瘾被勾出来的时候百爪挠心，但是真的得到的时候，反而除了第一秒，后面都索然无味了些，浑浊的气体充斥进肺部之后，kzm又没来由地感觉到一点空虚。
“味道确实不错，但你还是不要上瘾比较好，我走的时候会拿一包，以后也别买了。”kzm用不容分说的口吻说。hkt撇撇嘴，不情愿但还是大方地施舍了相方这包烟。
不让他成瘾，这根自然也不会分着抽，kzm总算觉得一根烟可以多吸几口了，吸到一半又想起这牌子出现在hkt家的契机，便问他在嘴里有烟的时候怎么拍吻戏。
“就……很简单，让她闭住牙关，让气体从嘴唇接触的缝隙里流出去，不走肺的。”
“牙要咬紧吗，我以为会是深吻。”
“……你这都什么问题，中学生表白接吻而已，而且加代子刚成年呢，她经纪人不会允许亲那么狠的。”
hkt看上去不是太想继续这个话题了，kzm也知趣地闭嘴。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是不是深吻这样的问题，只是突然有点好奇吸着烟接吻是什么感觉，出道后高强度的和高压力的工作下，这种浪漫的事早就和他没什么关系了。hkt是为了拍摄荧屏初吻亲了那么多下，现在这么喜欢当时抽的烟，会不会也是因为会想起来接吻的感觉呢。
这个问题当然没有问出来，他们能谈论的话题还没有亲密到这种程度，何况规矩更不能破，hkt说他只会和他爱的人接吻，kzm自己显然不符合，去主动谈论未免太奇怪了。
空气又安静了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些话，酒瓶子已经见底，kzm没有继续坐着消磨时间，说了句那我去客房睡觉了，明早就走，然后站起来准备去洗杯子。hkt叫住了他，说客房阴面最近太潮湿，没有放被褥了。kzm疑惑地说上次不还好好的，hkt一脸“上次是什么时候了”。
也是，快一个月了，没来他家也不知道湿度状况，既然都这么说了，那他只有睡沙发和主卧两个选择，kzm拿着空酒杯站在客厅里，不知道主人会安排他去哪个地方。
“我也不能让相方留宿睡沙发吧，万一以后在综艺嘴快了说出来，我成了小肚鸡肠的人。”
公众人物是这样的，每做一件事都要考虑到以后可能产生的影响，这点kzm很佩服hkt，他真的万事都思虑周全。
“kazuma桑不嫌弃的话可以套上一次性床单过夜，明天我会一起送去洗衣店。”
已经是睡了很多次的关系，在一张床上睡一夜没有什么，kzm对这张床也很熟悉了，第二天没有行程，一次性床单虽然体感上不太舒服，但高强度运动加上烧酒酒精的作用下，两个人都很快沉入了睡眠。Kzm在眼睛闭上前的最后一秒提醒hkt不要关空调，他想睡个舒服的好觉。
其实kzm是有点择床的，之前留宿的时候他都是睡客房，次数多了也逐渐习惯了，而且主卧这张双人床他实在是不能说陌生，即使是罩着床单，躺着还感觉自己能闻到一丝淡淡的烟味儿。
他确实睡得很好，一觉醒来快中午了，外面阳光很足，透过厚重的窗帘从地板上漏出一些，房间里意外没有久居空调房里的干涩感，又听到一点轻微的机器工作声，一回头发现是床头放了个小型加湿器。
Hkt在家过得还挺精致的，kzm默默地想。
相方此时不在床上，被子也叠好了放在床尾，不知道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可能是去见朋友或者去干其他什么事了吧，但这与他无关，床上之外的地方他没有立场去管，最好也不要好奇，时刻都要有做好一个合格的炮友的意识才对。Kzm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有点僵硬的身子，摸了一下刚起床稍微有点水肿的脸，心里想着下午一定要去趟健身房把昨天摄入的酒精代谢出去。
Kzm学着hkt叠的方式把被子叠好，撤掉床单准备走的时候顺手扔掉，关了空调和加湿器然后开窗通风，脱了睡衣叠好放在柜子上，正在换自己的衣服时，身后的卧室门开了。
“哇哦，kazuma桑终于醒了。”hkt的声音传来，“平时在休息日也这么放松吗？”
穿衣服的手顿在空中，原来hkt在家里，kzm下意识泛起一点换衣服被人撞破的尴尬，酒精的作用真的不小，何况他太久没喝了，微醺的状态除了有助睡眠，还让他连思考都变得松弛了，完全没想到hkt可能还在家里的情况，只是见到人不在就默认回归到不打炮时的状态了。主人还比客人起得早，并且围观自己睡懒觉到起床之后不修边幅以及换衣服种种私下细节，好面子的心理出来作祟了，kzm感觉到自己内心出现了少见的情绪——一丝窘迫。
“要吃饭吗，我点了外卖配送。”依然是淡淡的声音，kzm默默把衣服穿好，没有转身，他不是很想看见hkt直视自己换衣服的样子。但是饭送到嘴边了不吃是傻子，他确实饿了。
“好，那我就继续打扰了。”
因为会留宿的原因，hkt家也有一套备用洗漱留给他，平时会放在柜子深处，以免有突如其来的客人造成误会。
kzm总感觉身上有接触一次性床单后的干涩感，干脆冲了个澡，带着一身水汽出来的时候看到hkt正在拎着食品袋，看样子点的是寿司。
很平常地吃完饭，kzm收拾了垃圾，和昨晚一些其他的垃圾一起打包好。离开前问hkt要不要和他一起去健身房，意料之内地被hkt拒绝了，他说这种公共场合太容易遇到业内熟人了，休息日的时候我只想自己在家呆着。
是他一贯的作风，工作时八面玲珑事事俱佳，休息日直接游离仿佛人间蒸发，kzm也没多问，把墨镜口罩帽子都装备上身，说了一声便离开了。盛夏的夜晚闷热，但比起午后的太阳还是温柔了很多的，从舒适的空调房里突然切换到仿佛呼吸都有100度的外界，一出门kzm就感觉自己被热浪掀了个跟头。
“真的够热……看来要多买点水了。”kzm默默地想，顺便怨念了一下明明炮是两个人打的，怎么只有他来回热得一身汗，hkt只呆在家里什么也不用干。这人酒喝得也少，寿司吃得也不多，醒得早所以没有很水肿，其实也不需要刻意健身代谢，只需要接下来几天控制下热量摄入就没问题了。
Kzm突然觉得不公平，以hkt的角度来看，这一整个流程走下来好像并没有对日常生活有什么影响的样子，而他却需要在闷热的天因为相方一条消息就跑来只为了打个炮，把自己包得像悍匪一样，切身感受傍晚的闷热和午后的暴晒，还要注意躲避人群。
好处是留宿了一夜又蹭了一顿午饭，kzm觉得自己好像偷情的人。
这个念头刚出来就立刻被否决掉了，哪里有情，只是单身的人互相解决需求，因为职业的特殊性才被迫隐蔽而已。客房潮了不能住才会一起睡觉，而且hkt自己应该吃不掉那么多寿司，两个人也认识许多年了，请吃一顿饭很正常。
午后的温度，只是站着都会大汗淋漓，走路也走得令人燥热，kzm没来由地又想抽烟，一摸口袋才发现好像忘记拿hkt给他的那包了。
第一反应是那就不抽了，这点自制力他还是有的。但又一想到hkt那么上头的样子，还是觉得需要曲线控制一下相方对不良嗜好的上瘾程度。
敲门的时候等了一会才听见屋里的动静，Hkt来开门的时候看到是他脸上是明显的惊讶，大概是因为这是第一次离开后他又折返。
“那包烟我忘记拿了，”kzm站在玄关，看着hkt略显惊讶的脸说，“应该是在卧室茶几那块。”
“我给你拿一包新的吧，卧室我刚喷了清新剂，不小心喷多了味道有点重，我刚打了好多个喷嚏。”
“好。”kzm站在玄关没有动，进入到hkt家里的目的不是做爱的时候，他一向以同事和客人的身份来思考言行。
很快hkt就回来了，把一包未开封的递给他，顺便问了一句外面是不是特别热。出门刚几分钟汗就已经从脖子往下流了的Kzm听到这话有点想翻白眼，这人明知故问吧，合着每次为了打炮奔波的不是他，下次干脆傲慢点跟他说想做那你来我家好了，在床边放把椅子你就掉不下去了。
“嗯，热死了。”他从鼻子里挤出几个字，听到回答的hkt没忍住笑了一下，故意盯着kzm的眼睛说：“那kazuma桑辛苦了哦，路上注意安全。”
辛苦的kazuma桑把烟放进口袋里，又讨了个火机之后就离开了，门关上的一瞬间hkt松了口气，慢慢走到卧室门前，把虚掩着的门打开。
没有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只有kzm的睡衣凌乱地散在那张双人床上。
Kzm从未在离开之后再折回过，听到敲门声时hkt没想到是他，都没来得及把衣服藏进衣柜，还好他虚掩上了卧室门，而kzm也恪守自己客人的本分，连玄关都没有离开。
Hkt坐在床上放空了一会，身体慢慢歪倒，趴到床上，把脸埋进了面前四散凌乱的睡衣里。真丝材质容易沾染味道，轻微的烟味儿慢慢钻进鼻腔，hkt沉醉地吸了几口，他可太喜欢这个烟的味道了。
但是他知道，他更喜欢的……是睡衣上面，被穿着睡了一夜后，kzm的味道。
在健身房度过的下午并不是很愉快。有个男人一直在很大声地打电话，而且脾气很不好，劝说的人都被甩了脸色。吵闹的声音弄得kzm十分厌烦，训练量只做到了平时的一半多就离开了，心里抱怨明天还要再来一次。
久违地睡个好觉的心情都被破坏了，kzm愤愤地想。
健身后晚饭是一定要吃的，而且要注意搭配，所以基本kzm都是自己动手做。一边计算热量一边挑食材的时候思绪没来由地飞回到中午自己洗完澡就吃到了摆好盘的寿司，心想怪不得那么多人爱找别人蹭饭，是真的很方便自己。
只是麻烦hkt了，看着相方在自己的床上睡懒觉，花钱请炮友吃饭，事后还要去把床单送去洗，打一次炮也挺麻烦的，这么一想好像公平了些。
意识到自己想太多了，把心思整理了一下放到手里的食材上，按部就班地做饭，吃饭，刷碗收拾厨房，整理完回到客厅，只有kzm一人的屋子又回到安静的常态，他的休息日也很简单，平时太忙了，闲下来就会很放空，这样才不会经常陷入自我内耗。
虽然演唱会之前没有公开行程了，但是live需要时间排练，艺人自己也要有练习的意识。kzm和往常一样对着墙独自练习了舞蹈动作，重复着不知道唱过多少次的歌曲，以便喉咙依然保持着肌肉记忆。作为歌手，他向来对live保持高度的尊重，对曲子熟悉到即使是hkt的part，也能通过记忆里无数次演出中相方不同的状态来想象，感觉对方就在面前，不断地重复加深不同状态下自己的表现方式，来达到更好地衔接。因为实在是一起表演太多次了，回放也看过太多次，除了盯自己就是盯相方，经验不可谓不丰富。
他对hkt也有同样的自信，毕竟他俩最默契的地方除了床上就是舞台上了，连前辈都说过，看你们唱歌的时候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一种彼倡此和，当相方应该是很有安全感的存在吧！
一直练到凌晨才停，关掉伴奏的时候kzm精神已经有些恍惚了，觉得自己只是声带停下来了脑子还没停。
大脑不被正经事占领之后，刚一放松下来的时刻总是会想到一些没什么意义的事，kzm整理衣服时那包烟掉了出来，未拆封也没有味道传出来，但像一颗小石子掉进湖面，影响不大但是涟漪会泛到很远，kzm耳边没来由地响起了昨天hkt在他耳边嘟囔的那句带着一点埋怨的话：“kazuma桑，我下巴上都是你的口水了。”
白天出现过的窘迫感又一次爬上大脑神经，kzm郁闷地觉得自己还是要加强控制力，哪怕是高度兴奋的时候，因为烟味儿的刺激把相方脖子舔成那样也确实太不礼貌了，hkt平时那么精致体面，第一次做完都有心思把衬衫不起眼的地方的褶皱抚平，不知道有多嫌弃才会忍不住说出来。还好事后应该没有很在意，离开的时候还让kzm注意安全。
艺人情绪控制的本能出现，kzm觉得自己不应该老是回想一些丢脸的事，于是又默背了几遍容易记串的part，直到脑海里又开始循环烂熟于心的旋律，他觉得今天肯定又是连梦话都是歌词了。
洗完澡后他预约了第2天继续健身的时间，喝了杯热牛奶后沉沉地入睡，但是很明显事与愿违，一整晚的梦都跟他热爱的歌唱事业没有一毛钱关系。
而且往奇怪的地方发展了。
Kzm是被潜意识里强烈的情绪惊醒的，梦里他不像现实中冷静的状态，而是完全被冲动操控，好像在海浪里沉浮，逐渐强烈起来的情绪波动像一个比一个大的浪头，最后如海啸般直接把他打回了现实，惊醒时他感觉自己身体很沉重，思维也很混乱，不得不靠深呼吸来平复跳得极其活跃的心脏，摸了把额头也早就是满头大汗。
等思维和身体都接受了回到现实，梦中出现过的画面等得不耐烦一样挤进大脑开始一帧帧重播。
他做了春梦。
梦里全都是和hkt亲密的画面。kzm不能否认这就是刚刚发生在他梦中的场景，现实中可以保持冷静，但是这个事实，他做不到立刻接受。
完全不同于每次按部就班的流程，甚至和他们会关灯在黑暗里做的习惯也不同，梦里的kzm可以清晰地看着hkt的脸，两个人的身体也不仅是为了进行结合的距离，裸露的皮肤都紧紧地贴着，四肢纠缠在一起，像菟丝花一样紧紧箍着对方，在hkt家的那张双人床上四处翻滚。Kzm还能看到hkt逐渐变红的脸，迷离的双眼，还有勾起笑容一边笑一边低声不停念叨着kazuma桑的嘴唇。
距离非常近，很清楚，每一帧画面都像在看演唱会回放的画面一样清晰，近距离看hkt让kzm在梦里都感叹怎么会有这么明亮清澈的眼睛，睫毛怎么会这么长，连做爱的时候迷离的样子都很诱人。
而且梦里的他们会接吻。不是拍戏一样浅尝辄止的吻，是深入口腔，唇舌纠缠的深吻，就像kzm以为hkt会拍的吻戏那样。
不是一次都没亲过，意料之外的第一次kzm有模糊的印象，应该也不是浅尝辄止，只是不记得谁主动了，kzm想了一段时间，归结于酒后乱性的冲动，而hkt也没有主动提过，只是在第二次约的时候捂住了他的嘴，说我们这样就不要接吻了。Kzm觉得他大概是不记得了。
但是kzm想不明白为什么久远的记忆会投射到现在的梦里，明明他自己也不会经常想到那几秒钟，因为太过模糊，只是记得有一些比起后来过近的面部距离和一些喷在脸上的气息印象证明应该是吻过，后来并没有因为亲过却不能再亲有什么奇怪的执念，也不会有，也不该有。
他没怎么见到过高潮时hkt的脸，一般都是在全黑的状态下做，仅仅能通过适应黑暗的眼睛和窗外路灯透过厚重窗帘漏出的一点光亮，知道身边有个人。Hkt好像不是很喜欢在有灯光的状态下做爱，有一次他提前打开了灯，还被hkt责备了，理由是，这种禁忌关系下和彼此高潮时的样子并不需要看得那么清楚。
但是梦里…全都很清楚，接吻的过程也是绵长而浪漫的，是他在短暂的对视后先把唇贴上去，但是进攻都是hkt做的，在梦里hkt很用力地回吻，用舌尖轻轻顶开kzm的牙齿，再勾住他的，唇舌一起在口腔中肆意翻动，像是要通过接吻来汲取对方的热情，hkt并不只是浅尝浪漫的接受者，更像是收放自如的掌控者，kzm只负责开头，接下来都由他来带着kzm就好。
和平时一样，他们不爱玩花的，也玩不出花，两个人无所谓做时的身份，但是在平时除了一些前戏的触碰摩擦之外亲密接触的地方很少，接触只为了交合，而kzm营造的梦境中，他们无时无刻都紧紧贴着，汗液和体液交织在一起，各种东西把hkt新换的床单弄得一塌糊涂，在梦里好像也能闻到那股淡淡的黏腻味道。一个人深埋在另一个人体内的时候也依然在接吻，几乎每一次都是hkt要求的，并且主动地去引导他们的唇舌，带着他去体验和延长深吻的快感。禁忌的画面不断地在脑海中重复，Hkt的脸也一次次地出现，即便是非现实的对视，他也能感受到那双眼睛里传递出的情欲，还有紧贴在一起的身体内部快要控制不住的燥热，好像只有更紧地缠着对方才不至于被吞噬。
Kzm强迫自己把思维从复盘梦境中抽离，却发现这场春梦他从头到尾每一个细节都记得十分清楚，而且梦境里的主人公，也就是潜意识里的他自己，对于突破规矩的亲密没有任何抗拒。
上一次做这种梦太久远了，什么时候对象是谁都记不清了，kzm不是会羞耻于欲望的人，但他觉得对象至少不应该是自己的炮友。
而且Kzm惊讶于在自己的梦里，现实中说不想接吻的hkt反而是主动的那个人，他居然也甘愿当一个被动人。
外面天还没有亮，时间上来说他还可以再睡一会，对艺人来说睡眠是很奢侈的，所以休息日他虽然不会完全放松，但也不想放弃任何一点本可以休息的时间，如果提前醒来的时候发现时间还早，也和很多人一样会产生“还可以再睡会啊，好幸福”的想法。
可是今天不同，外面的天刚蒙蒙亮，微弱的光透过窗帘爬进黑暗的房间中，kzm的眼睛早已适应了黑暗，此时他看到房间里的东西仅有个轮廓，带着一片混沌的朦胧，心里也是一片混乱。尽管他感觉自己身体和精神都很疲惫，但是睡意已经完全没有了，大脑像熬了两个通宵之后猛地被突然灌进胃中的冰美式刺激到，处于一种很疲惫但是被迫十分亢奋的状态里。
约好的健身房离营业时间还有好几个小时，他又无法入眠，没有什么可以转移注意力的事让他去逃避，尝试闭上眼睛酝酿困意，黑暗中还是会浮现梦中hkt近距离的脸，耳边也好像能听到hkt喊自己名字的声音；想调出早就记得滚瓜烂熟的歌词给自己洗脑，又无法避免地想起舞台，想起超大型团的所有表演模式里唯独彼此有极强存在感的相方模式，于是又是hkt，想什么都是hkt，现在清醒对他来说无异于是种折磨。
Kzm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做春梦，为什么对象是hkt，当下唯一的感觉就是这件事有些超出了他对自己的掌控，梦是潜意识的反映，是他清醒时的心理活动里未被察觉过的部分，所以才会在主控意识陷入沉睡中时出来作祟。而和hkt做爱时的他——至少是清醒的，克制的，无时无刻都恪守自己炮友的身份，不接吻，不过分亲密，忘记刮胡子的时候也会留意别蹭到对方裸露的皮肤，他尽量把注意力都放在怎么让对方和自己获得更直接的性快感上，并且睡完就走，除了昨天，就连留宿也不会在同一张床上，他自认为是个合格的、从不越界的炮友，不管平时一天要互相面对多少个小时，他还是可以保证自己从未有过什么别的想法。
至少以前是，Kzm懊恼地拍着自己的脑袋。他无法得知自己潜意识到底有什么东西，但是他不能当这个梦没发生过。
他了解相方，更了解自己，那种缠绵的状态不可能在现实中发生，如果说潜意识是显意识里不被察觉的一面，他甚至不知道春梦的来源在哪，明明和hkt只有肉体关系，除此之外都一心扑在事业上，他们对正常恋爱并没有什么欲望。
思考慢慢停了下来，kzm开始咀嚼出现在脑海里的“正常恋爱”这个词。
普世价值观里，他在25岁这个年龄，大概率应该是在和哪个女孩子恋爱，或许顺理成章已经快走到结婚的步骤，或许不想过早成家就还在享受恋爱的轻松，这是普通人观念里的“正常恋爱”。
但是……就算是普通人，会有女孩愿意和他，或者说，和他们，谈正常的恋爱吗？接受自己男朋友曾经和关系最近的商业合作伙伴是炮友的事实，更别提还要信“没有感情只是互相解决需求”这样听起来很像鬼话的实话。
Kzm突然发现这是自己从没思考过的问题，不是“到年龄谈恋爱了”这种问题，是眼下和相方当炮友的关系看似没影响，但是以后该怎么办的问题。他知道彼此都没有瘾只是相互解决生理问题，所以总是想走一步看一步，但是也都和普通男人一样，至少你情我愿的前提下，是喜欢做爱的。kzm觉得这段关系要断可以直接断，他认为没有感情的关系脆弱得根本不需要刻意回避，很多东西就会自然而然地被遗忘，被淡化，最后就可以当它不存在了。
但是和hkt的交往，他俩能做到公私分开，是因为根本没走心，如果以后遇到想走心的对象，要向对方隐瞒吗，有多少人能接受自己的伴侣曾经和搭档是隐秘的炮友这件事呢？
Kzm觉得自己头都要炸了，一段春梦而已，说实话内容甚至算得上是美好。有现实中不曾存在的充满情欲的吻，有被一遍遍喊名字的满足感，有互相紧紧缠绵的被需要感，但是每一帧画面在kzm脑海中出现一次，就会像根柔软但尖端锋利的刺一样，把他长久以来刻意维持成习惯的冷静击碎出一道又一道裂痕，他尝试从裂痕向里偷窥，像从地下室的窗户缝中偷窥空旷的外部，一片混沌，什么都不清晰，突然发现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他能看到一个轮廓的范围内若隐若现，尽管脸都看不清，他知道那还是hkt。
他心烦意乱，自暴自弃地开始想此时hkt会在做什么呢，应该还在睡觉吧，这人看起来对什么事都是一副淡然置之的样子，那次醉酒的意外之后如果没有hkt那句“万一这不是唯一一次”，他绝不会主动提出任何要求，在hkt洗澡的时候都想好了几百字的“我们事业重要，就当它没发生吧”的说辞，最后是hkt觉得和相方当炮友无所谓，他们才得以一直维持这种关系。hkt可以十分平静地说以后可能还会再睡，却也要求他不许接吻，hkt会主动发消息约他，留他睡觉吃饭，hkt会跟他说自己新喜欢的香烟弄得他开始担心相方会染上不良嗜好；可是离开的时候，他反而产生了自己像个随叫随到的偷情者这种想法……
烦躁的情绪快溢出来了，kzm觉得自己陷入了怪圈，好像这段关系从一开始到每一个微小的变化都是hkt导致的，而他顺应一切，自己还毫无察觉。现在感觉自己有脱离掌控不再冷静的危险而陷入不安感的人，也是他。
他决定今天不去健身了，感觉会无法集中注意力，为他量身定制的健身训练一直很规范，但是强度也大，马上就要开演唱会了，出现什么意外的话代价太大。他吞了小剂量的安眠药，决定保存体力睡到中午直接去参加排练。
排练……演唱会……
还是要面对hkt。他的工作里，或者说生活里也一样，最逃不开的不是经纪人，也不是不会跑动的歌词和镁光灯，而是hkt。
不管怎么说饭还是得吃，在药效起作用之前kzm打开手机点了一份低热量的外卖配送，备注送到了放在门口就好。
药效起作用地很快，被乱七八糟的思绪充斥之后大脑很容易疲惫，尽管内心还是有感觉被冲击的余波，kzm还是半强迫地沉入了睡眠。
几个小时睡得不算多安稳，他是被呼唤自己名字的熟悉声音唤醒回现实的。在独居的房子里听见别人的声音，还没清醒的大脑下意识启动了警惕机制，他猛地睁开眼睛，视网膜捕捉到的第一个模糊的画面传递给大脑之后，他又看见了hkt的脸。
那一瞬间kzm是真的怀疑到底是他吃错安眠药，还是这个世界真的虚虚幻幻不真实了。
“kazuma桑……是做噩梦了吗？”
Hkt的声音又传进耳朵，kzm平稳了一下心情，睁开眼睛，看见的确实是那张熟悉的脸。
第一反应竟然是还好hkt穿衣服了。至少不是外人进了自己的家，Kzm只能这么自我安慰道。
“你还好吗？怎么脸色这么差。”
熟悉的声音持续传入耳朵，带了一丝焦急和关切的语气，kzm实在是不能装出“我很好”的样子，被厚重窗帘遮蔽的房间内，缝隙中漏出的阳光比上次醒来时刺眼很多，手机上是十几条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kzm意识到时间大概是中午了，自己是在药物作用下睡懵了
“没什么，睡过头了。”他沙哑着开口道，“hokuto…为什么会来我家？”
hkt穿着便服，戴着鸭舌帽和口罩，背着黑色双肩包，十分简单的打扮，应该是要去彩排的路上，kzm对他会直接出现在房间内这件事虽然被惊到，但不算意外，他们会留宿之后就拥有了对方居所的钥匙以备不时之需，但是没有提前打过招呼就来，对双方来说都是第一次。
Hkt此时也是情绪有些紧绷的状态，经纪人在群内提醒确认排练日程，这人不回复消息也不接电话，联系不上kzm的时候真的很少见，前一晚上是在自己家过的夜，突然失联的情况下他比经纪人还着急，就算经纪人说可能是没看到等等回复就好，hkt还是改了线路直奔kzm家，看见门口挂着没拿的外卖袋更是心慌了几秒。
进门的时候屋里很安静，家中也完全是平时的样子，还好kzm只是睡眠有些混乱加上闹钟没有响吧，人没事就好，hkt在内心暗暗舒了一口气，虽然有些无语为什么一向自律的人会这样。
所以他开口还是一贯的语气：“今天要排练的，kazuma桑不会是忘记了吧，通讯失联，就连外卖也没有拿进来。”
话虽说得冷，他还是有些担心kzm的状态，这人现在脸色和眼神看起来不像“没什么”的样子。毕竟这样不设防的、疲态的kzm，hkt也没见过几次。说他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Kzm深呼吸了一下，捋了把脸说抱歉，然后飞速地起床洗澡换衣服，跟hkt坐上了来时的计程车，已经是中午时分了，从室内到暴热的室外再进到冷气开得很足的计程车内就是三重天，坐定之后kzm又出了一身虚汗，跟今天的空气一样漂浮。
Hkt手里还拿着他的外卖袋，看着相方有些内陷的双眼，说还是在路上吃点东西吧，要不体力撑不住。
……这叫什么事，这到底叫什么事啊。Kzm一边嚼着生菜鸡蛋一边无力又恼怒地想，本来还没从冲击中彻底回神，混乱的状态下因为吃药睡过头，睁眼竟然又是自己单方面无理地想避开的人主动来接他。Kzm感觉自己人坐在车里，但身体坠在棉花里，大脑飘在海里，脚下踩不到手里也抓不住，状态虚浮，随波逐流，被一个浪头拍懵还没回过神下一个浪头又来了。
不管怎么说，不管几个小时前在梦里的hkt是什么样子，还是先道个谢吧，hkt没有义务来管他的，但他还是来了。
“多亏hokuto桑来找我，要不我真的要错过今天的日程了。”
现在两个人都穿戴整齐，是歌手川村壱马和吉野北人，基本的礼节还是要有，这是普通人相处中的基本原则，也像个壳子一样，让他们在床下的时候能够保持着客气且生疏的正常社交距离。
“没什么，昨天是在我家过的夜，今天突然失联了，在意才是正常的吧。”hkt保持着一贯的相处模式，语气还是听上去就让人觉得“我和他有距离”。
“我没事，失联也不会被发现昨天的事……麻烦你了，hokuto桑，特意来接我。”又想到昨天留宿蹭饭，自己这两天确实给hkt添了不少麻烦。
hkt没有就此终结话题，而是继续询问道：“为什么会睡过头？印象里你没有过。”
“……做噩梦了早醒，吃了助眠的药。”kzm尽量保持着平稳的语气。
“做噩梦，所以情绪激动到又用真名点外卖？”hkt看着他的外卖袋子上大大的“川村壱马”。
吃饭的手还是停了下来，车上本就颠簸，他其实并没有什么胃口，只是不愿回想的记忆又被hkt几个字勾了出来，kzm觉得自己今天是彻底无法和平常一样当个自律冷静的艺人了。
Hkt说他“又用真名”，当然是有前因的。因为第二次约的时候kzm用真名买了便利店的外送服务，送的东西是安全套。
为什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kzm也想不明白了，他是觉得第一次稀里糊涂就算了，有意识的情况下还是要准备周全，只是平时谨慎至极、时时装备在身的艺人自觉在那时突然从大脑里出走了，还是hkt看到了确认订单的短信才紧急让他取消订单，朝他翻了个大白眼说送到了你想让我们两个谁去拿，然后第二天八卦报纸用最大号字的标题写“现役艺人川村壱马深夜实名购买敏感隐私用品送至相方吉野北人家中”再批你三页纸吗？
Hkt说得对，Kzm记得自己当时在老实挨训，还想着说什么来检讨一下自己比较好，但是下一秒就被hkt拉开柜门展示给他的一盒子安全套惊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看来Hkt在这方面比自己有经验，这是他最深的感触，与之相伴的还有犯了低级错误被相方嫌弃的窘迫感和挫败感，现在又被hkt轻飘飘几个字勾了出来。他手里本就味同嚼蜡的健身餐此时是一口都吃不下去了，从背后都能看出气压很低的程度。
“kazuma桑，我没有批评你的意思。”又是hkt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语气听上去温和了不少，“但是你是不是状态不太好啊？今天的排练还可以吗？”
Hkt在关心他，这没什么，自己也确实是很不在状态，外人的关切不会起到大作用好歹也聊胜于无。但这个人不该是hkt，至少现在不该。
“没事，只是精神不太好，排练时喝点咖啡就好了。”kzm强打起精神维持着表面的冷静和务实状态，让自己不要去在意过去几个小时内发生的一切。只要他想，他是可以做到屏蔽一切干扰因素认真工作的，至少今天的排练他可以和以往一样地做下来，这是他对自己的自信。
Hkt确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能让他相方现在的精神状态跟猫一样蔫儿还要强撑着让别人看起来自己一切如常，心里不解，嘴上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还好kzm的身体看上去没什么大碍，嗓子状态也还行，接下来的排练日程应该没问题，只是今天几乎空腹的肠胃和不稳定的情绪……还是盯着他少喝点刺激的咖啡吧，不方便说的话，就偷偷拿走好了。
和kzm一样，hkt也自知没有立场干扰相方干任何事，但在荒芜的空地上，野草总是会肆意生长，他私下的心思连他自己都管不了，就像今天经纪人都说了联系不上的话会直接去家里接kzm的，不是第一次有成员四处也联系不上，经纪人经验比他丰富得多；也不是第一次睡过后转天有日程安排，第二天继续开演唱会都有过，但是他还是沉不住气地直接跑来了。
Hkt发现自己越来越沉不住气了，在冲绳拍戏许久没见面，是他没忍住主动发出了邀约，他以为时隔很久终于见面会缓解一些，事实是隔靴搔痒更不尽兴，对酌共饮之后就想同床共枕，然后就是今天抢了经纪人的活来接他去工作。
昨天还能用“客房潮湿”这种谎话来满足自己的私欲，今天来接人的举动也只能实话实话了，还好他外露的一切在别人看来，都还算符合“合格相方”的定义，至少没有越界。
他不知道kzm怎么想，但是对他来说，现在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比如他一直在隐忍的情意，已经快要隐忍不住了。
一路无言，虽然平时在一辆保姆车上时也基本没什么话讲，但是hkt知道现在kzm需要安静来整理自己，便让司机把车载音乐也关掉了。
车停在了熟悉的公司楼下，hkt提出两人错开时间进去，因为平时就算在成员面前，他们也除了是工种一样的相方之外，仅仅是见面会点个头的关系，一起出现肯定会引起不必要的讨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车门一开一关间带进来一股热浪，午后的阳光打在kzm的黑衣便服上，强烈的光线刺得他睁不开眼睛，赶紧低着头小跑进了楼里，hkt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人消失在建筑里。
Hkt想到自己上小学的时候，也是飞快地跑进教学楼来躲避毒辣的日头。他小时候很贪睡，基本每次都是卡着点进的校门，唯独周五上他最喜欢的自然课时是第一个坐进教室的，他总是坐在第一排，认真听老师讲太阳系，讲火山爆发，讲热带雨林，讲地质构造。
日本是海啸多发的国家，他记得讲到海啸形成原因的时候老师还引入了蝴蝶效应的概念，海啸多是由海洋极深之处的地震引起，在一次震动之后，震荡波会在海面上以不断扩大的圆圈传播到很远的距离，正像卵石掉进浅池里产生的波一样，会以每小时上千公里的高速，在毫无阻拦的洋面上驰聘极远，最终掀起拍岸巨浪，吞没所波及的一切。
班导师总是扮演着学生生涯里最操心的角色，Hkt还记得那位老师在课后说过的一段语重心长的话，他说海啸形成原理是人类无法控制的大自然运动，但是大家想，海洋深处一次不为人知的震动都可以在日后造成毁灭性的灾害，现实中任何小事也都有可能在一段时间后造成意想不到的后果，我们无法控制地壳运动，但是可以对自己的行为有掌控权，你们现在还都是小孩子，但是老师不希望你们到风烛残年的时候才会后悔青年时为什么没有认真工作；或者是已经年过半百，才意识到自己曾经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人和事。
彼时只有十岁的hkt就对这段话印象很深，以至于后来很多时候他都会想，人类在大自然面前果然是渺小的，大自然蕴含的生活哲理可以完美解释好多现实中的问题。
蝴蝶效应是正确的，小到被忽略的细节往往会引发很多有深深浅浅的关联性的事，它们积累在一起按兵不动地蓄势，然后在某个很意外的时间点爆发，迅速发展出无法收场的结果。
如同人类无法预测引发海啸的海底地震是在哪片未知的神秘海域一样，hkt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有个种子飘进了荒芜的空地，悄悄地生根发芽，然后就如野草般疯长，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就像外来物种入侵一样霸道，占据了全部的心动。
人类确实可以控制肢体行为，但从科学上来讲，躯体上的所有功能依然受控于大脑，包括荷尔蒙和多巴胺，有些东西出现了就不可能当它不存在，在hkt发觉到不对劲而陷入自我困惑的很长时间内，生理反应和即时情绪都只是简单地告诉他，这个人的存在会令你欣喜。
而这个人正是他的相方。
艺人的自觉使得hkt深知自己不能，也不该，在此之前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会对同性心动。决定走这条路之后就要求过自己在事业稳定之前一定要心无旁骛，至少要先达到自我满意的顶点再去考虑个人问题，因为对事业有很大的野心，他也对自己能保证管理好情感问题有足够的自信。
可意识到自己的心动竟然是出现在相处频率最高的kzm身上时，那一瞬间hkt感觉自己听到了清脆的一声，是这份自信被击碎出裂痕的声音。他也尝试从缝隙中偷窥，结果就是发现生活早已处处都被自己塞进了kzm，说到辣的食物，说到打游戏，说到路边遇到小猫撒娇，他好像都会想到kzm，以前还觉得只是职业病犯了才会听到什么新歌都会自动思考一下这段编曲是否适合kzm的唱腔。
但他知道自己绝对不会说一个字，所从事的特殊职业是在水上行走，任何变动都是掉进浅池的小石子，在波谲云诡的娱乐圈里，最终一定会引发巨浪。不管出于哪种身份，最好除了他自己之外一个人都不要知道。
于是慢慢地，hkt开始有意识地避免和kzm的互动，逐渐地明面上除了工作几乎如陌生人一般没有交集，因为他怕相处多了，有些东西会藏不住。
另一位主人公对原因毫不知情，但是也在这种日复一日冷却的关系里无意地顺应了下来，反正本来也不是什么不可或缺的朋友，也没有别人无法复制的经历，被暗恋不是kzm的原因，kzm也并没有主动和他亲近的义务。
这样挺好的，hkt经常这么和自己说，成年人了，还从事着这样的职业，不允许一点点任性，有些东西如果不能说出来那就烂在自己的心里吧，只是在一些失眠的夜晚，大脑中感性的部分占据了思考的主导位时，还是会觉得有点不甘心。就只有一点点而已。
Hkt不知道未来该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吧，最差的结局不过是和kzm在艺人生涯里一直当最熟悉的陌生人，现在他是在主动避开，等过五年，过十年，热恋的情侣都抵不过七年之痒，何况是他单方面的暗恋。又或许等到kzm遇到他的命定之人，他就有足够的理由放过自己了。
Hkt觉得自己建立的厚障壁不说无懈可击，至少可以保护他见不得光的感情不被他人所知。
本来以为就这样了，直到那天的庆功宴。
那可能是hkt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一天，所有人都喝得很多，也不知怎么就稀里糊涂地被安排进了同一间房，kzm已经不省人事，好在酒品不错，没有耍酒疯哭闹，只是脸红得快滴血，低着头呢呢喃喃。hkt稍微清醒一点，保持距离的意识已经刻入DNA，把相方扶上床之后他下意识地想赶紧离开这个有kzm的空间，可是还没来得及拿起自己的包，就被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来的kzm把全部重量压在了他身上。
接下来再发生了什么hkt的记忆也开始模糊了，他只记得kzm把头放在他的肩膀上——从来没有这么近过，他稍微一偏头就可以贴上的距离。然后那人就一边笑一边反复念叨，hokuto？是hokuto吗？
酒鬼的呼吸带着浓重的气味，喷在hkt的脸上，但是hkt自己也是一身味道，没资格嫌弃，或者说根本没给他时间来产生嫌弃的反应，因为下一秒酒鬼就把满嘴的酒气也渡进了他的口腔。
再后来他也断片了，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的kzm还睡得很死，他活动了一下身体，盯着天花板足足十分钟，然后把自己埋进了枕头里。
被同事酒后强吻还一夜情，可不可以去告他潜规则啊。
时间差不多了，hkt也准备进到公司，给计程车司机塞了两倍的价格，告诉他今天就当没载过他俩。
一直都是用艺人自觉来强行约束内心，自然会做到万事都要小心。Hkt有时候觉得自己有点太过敏感了，在有第三个人的空间内都会时刻警惕不和kzm有任何能让别人觉察到一丝“超越普通同事”气息的交流。不知道缘由的人看不出他的欲盖弥彰，但是情不自禁的话，所有人都会知道了。
思绪又回到庆功宴那天，他睡得并不好，而且是早醒的那个，因为断片主观上也只记得kzm扑上来亲他和两人做了爱这两件事，具体细节全都迷糊在了混沌的酒里，只有身体上的略微不适和一床的黏腻作为客观证据留在了世上。
经历了短暂的思想斗争后hkt还是决定，等kzm醒了之后他不会急于剖白自己，因为醉酒后的行为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他没有足够的自信说服自己kzm不是仅仅因为被常年压抑的欲望在酒后膨胀所以随便哪个人都可以，而是真的喜欢他，真的想和他做爱才会一边喊名字一边来亲他。
可是，和他接吻，真的很舒服……
内心的野草又开始作祟，hkt发现就算已经给自己做了这么久的消极心理暗示，kzm的存在依然像空气一样，看不见摸不着，但是早已包裹住他周身的每一个角落，只要轻轻地拂过就会轻而易举地撩动所有的野草，像在皮肤上游走一样，弄得他心痒难耐。
终于偏过头看看身边再熟悉不过的人，kzm睡相一向很好，即使是酩酊大醉后再经历激烈的性爱，现在看上去也很安稳，像婴儿一样乖。Hkt盯着看了一会，偷偷翻了个白眼，这人怎么做到毫无预料地和相方睡了之后还能这么放松的啊。
Kzm醒了之后果不其然是愣住，发懵，两个鸡窝头对视了几秒之后还是hkt没忍住开口跟他确认了当下的情况，kzm承认地很坦然，但hkt看得出他并非一点都不慌乱，毕竟从他的角度来说，乱性的对象可以谈得上是陌生。
hkt佯装冷静地去洗澡，给kzm留下一个看不出情绪的背影，却在兜头的热水里慌乱地思考该怎么办。最后努力压着声音里的颤抖，维持着一贯平淡的语气，跟kzm说我不介意，万一不是唯一一次呢。
不是破罐破摔，不介意的原因也不是什么“我都懂你最好也懂”，只是因为对方是kzm。
也是真的希望不是唯一一次，以前他还能说服自己忍着，但是人只要获得一点点欲望的回馈就会陷入贪婪的深渊，昨晚不是他主动的，但他却被迫一起尝到了回馈的甜头。
离开酒店之后hkt一个人走了很久很久，哪有什么事要做，不过是再待下去他仓促维持的冷静就要装不下去了。
男人之间一旦有了什么不方便为他人知的关系，就会迅速建立起有屏障的默契，再见面时一切如常，但是工作结束后他接到了来自kzm的眼神讯息，只是对上的那半秒钟，两个人就都心照不宣了。
在这之前他也是会用余光偷偷关注kzm的……不会让他发现，只是单向投射的感情突然有了一些回应——虽然和世俗所认为的正常回应相去甚远，hkt还是有些紧张的，但也是欣喜的。
尽管对方默认了他所说的“不是唯一一次”，也身体力行地证明了和天天面对面的相方睡了一次之后再继续当稳定的地下炮友没有什么压力，并且好像也挺享受其中，他依然不知道kzm是怎么想的，也不想开口问，如果一直是维持这种隐秘的状态好像也挺好的，有些东西本就见不得人，不如用更见不得人的关系来遮盖。
他喜欢kzm，kzm看上去也蛮享受和他做爱，这种微妙的平衡，至少比单向的暗恋来得痛快一点。
双边的禁忌关系像两根漂浮的木棍，脆弱至极，变数太大，就像黑帮电影的地下组织往往有圈外人不知道的规矩，hkt觉得也需要一条只有两个人默认的规矩支撑来形成稳定的三角形，于是他提出不能接吻，kzm也接受了他胡扯的理由。
尽管后来每次kzm和他确认“这次也不接吻吗？”的时候，hkt脑子里都会出现第一次kzm像一条莽撞的大型犬一样带着满嘴的酒气扑上来的画面，也是第一次让他以这种奇怪的形式感受到相方的存在——用嘴唇感受的。
然后他会强行按下画面暂停键，维持着一贯的冷静语气说，这次一样。
kzm十分守规矩，每次都问，次数太多都形成条件反射了，每次张嘴之前那个画面已经会提前在hkt脑子里重映一遍了。
但是现在hkt意识到自己好像忽略了一点，谎言重复千遍便是真理，他似乎也高估了自己的定力。他承认和kzm做爱很爽，不谈任何只谈性也是很好的体验，当炮友绝对不亏。但欲望之所以是欲望，就在于它不会在得到了一部分的满足之后就主动收紧口子，有了5元钱就想要10元，有了10元又想要100元，这是人性的劣根所在。
当Hkt走进练习室时见到已经投入到工作状态的kzm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怎么会有人和暗恋的人做了那么多次还能忍得住的呢。
然后内心又暗骂自己是个冲动却懦弱的人，但是他依然找不到剖白的机会，就算睡了那么多次还是没有进展。窗户纸只剩薄薄的一层，不管怎么努力看过去都是朦胧的一片，他不知道捅破了会看到什么，也不敢赌，一旦迈出那一步，他们的关系就会发生巨大的变化，无论结果如何，都没有回头的可能性了。
类似的想法已经出现不知道多少遍，每次到最后都是鬼打墙一般得不出结论。hkt把自己从混乱的思绪中强行抽离，切换到工作时的身份，熟悉的练习室里空调开得很足，却依然因为人多而显得燥热，这是超大型团的日常。
Hkt偷偷瞄着先他一步进来的相方，手里果然捧着咖啡，看杯中液体的高度应该已经闷了大半杯下去，虽然戴着口罩只露出眼睛，也能感受到这人应该是回到平时的状态了。
艺人的修养不仅在于万事谨慎，还有快速投入状态的自我调整能力，以工作为目的聚在一起时，都是把组合成员的身份放在个人身份之前的，在这一点上kzm和hkt有着绝对的共识，在熟悉的练习室内，他们只是歌手川村壱马和吉野北人。
今天的排练进行得很顺利，结束时已经是凌晨，巨大的运动量带来了许多闷热的因子，练习室的落地镜都起了雾，对于专攻唱或跳的艺人来说，对演唱会抱有热情和敬畏是基本的尊敬。
Kzm在结束之后妥善地和每个人道了别便离开了，没有应下任何宵夜或者散步邀约，排练的几个小时内除了摄取水分之外他始终没有摘下口罩，好奇的门把过来问就说是方便练习肺活量。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只是在拙劣地逃避罢了。
咖啡的作用使他十分清醒，但也刺激到了空腹的胃黏膜，排练的时候注意力集中，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后才发现不舒服的感觉逐渐加重，kzm懊恼地想，今天是真的有点作死。
可是一切的缘由……只能怪他自己做春梦吧。
不想给自己留胡思乱想的时间，吞了些止痛药后便一遍遍看着排练录像的回放，想将走位烂熟于心，十分钟之后反应过来好像一直在盯着hkt的点位，他伸出手直接按灭了屏幕。
还没等到kzm的大脑又被迫充满各种逃不开hkt的信息，黑掉的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是一条消息提醒。
“kazuma桑，回家后记得吃些东西，不然会胃痛。”
来信方自然是hkt。
Kzm觉得自己最近真的陷入了四处都是hkt的怪圈，也有之前两人许久没有发过私人消息的原因，现在就连收到这种普通的关心询问也让他十分烦躁。他知道hkt向来心细且缜密，自己今天的疲态被他以最近的距离一览无余，发条消息简单问候下，符合他的处事风格。
同事间的关心实在没有忽略的理由，因为自己单方面的别扭就不回复也太不礼貌，但是打字的手在空中迟疑了很久，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这条消息才合适，他不知道Hkt是以相方的身份，还是炮友的身份来关心自己的。
止痛药起效没有那么快，不愉快的情绪也不利于缓解不适，纠结着如何表达的时候，胃中的不适感也一阵阵地明显了起来。
真他妈烦……kzm眉头紧皱着把手机拍在桌子上，没过几秒钟又拿起来解锁屏幕，消息还是得回复。
最终他如实相告自己确实有些不舒服，并且客气地感谢了相方的关心。
按下发送键后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和hkt保持这种周全的交往才令他觉得正常。关了手机去洗澡，被温热的水流包裹全身，冲刷掉附在身上的黏腻薄汗，温度似乎透过皮肤传递到了身体深处，稍微减轻了一点不适和虚空感。之前许久没有喝酒后终于有机会喝个痛快时kzm会十分感性地觉得享受生活真美好，此时在温暖的水浴里也产生了“活着真好”的想法。
在浴室里度过了不短的时间才慢悠悠出来，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困意依然没有很浓，止痛药慢慢发挥效果，闷热的夜晚也因为空调的存在变得凉爽，kzm感觉到自己逐渐平静下来，至少比几个小时前要镇静许多了，排练的时候他甚至不敢去主动看hkt，尽管被歌词被走位被研究表演塞满了90％的心思，剩下的10%依然充斥着他未能脱敏的梦境中的另一位主人公。
和hkt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思一样，kzm自然也不是能把控思想的神仙。他烦躁的一直都不是hkt所做的任何行为，而是不知不觉地开始有了些脱离掌控苗头的自己。
Kzm打开手机，在消息箱的界面停了很久，他给hkt的备注就是“hokuto”，从刚认识就是这样了，许多年来也没有改过，尽管在后来的很多时候会觉得以他们如今的关系来看，这样的备注会不会有点不符合实际的亲密了，但是每次想改成全名，停在编辑页面的时候kzm都会想起他们交换联系方式的画面，当时还是比赛时期，hkt拿过了他的手机输入了自己的名字，说，我们要一起选上吧！
多年前的画面又出现在脑海里，两个还未褪去青涩的高中生交换联系方式的样子让kzm没忍住笑出来了。就这样每次都会想到，kzm至今也没有改掉这个备注。
往上划着信息栏，今晚的问候上面是昨天中午hkt在找不到人的情况下通知他说马上来接他，自己没有回复；再往上就是hkt从冲绳回来后跟他说明晚会在家里的消息，再看，就只是一些工作相关了。
真的许久……许久的时间里没有和hkt有过什么交流了，他看着一堆“明日排练”“经纪人说xx地接你”“今天的录音文件”“好”“知道”“辛苦”之类的客套字眼想。而且发展到现在，也仅仅只是多了会做爱的关系。
回到最新的消息框，看见hkt的简单问候，虽然还是客气的用语和称呼，kzm看到的时候也立刻被触发了内心的界限防御机制，但说实话，被关心的感觉，确实是好的。
已经习惯独自一人的生活，在这个圈子里打拼了几年也早就练就了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用前辈的话说就是掉进冰窟窿里也能自己爬出来，脱掉冰凉的衣服再原地跳支舞来取暖，别人问起来当谈资聊，没准就会成为未来某个综艺上的爆点话题。
艺人的一言一行都是有商业利益的，每个人都早已默认这个没有温度的事实，但是褪去所有的身份回到没有镁光灯的家中时，一句有温度的关心依然是有非常强大的能量的。当年比赛的时候，hkt也会在一天的高强度练习之后悄悄给他发消息说，kazuma回宿舍了记得吃润咽喉的药。
kzm突然发现虽然已经认识了很多年，如今更是亲密到看过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却从来没好好思考分析过自己和hkt的关系，他是个有点认死理的人，决定了要当歌手之后无论练习的生活有多苦，也从未想过诸如“如果选择读书会不会更好”之类的事；顺着hkt的话发展出了这样的关系，他便一直恪守着自己的身份，绝不越界一丝一毫。
过度的自律让他已经把压抑欲望当成了习惯，其实真的不需要什么固定炮友。也正因此他甚至没有想过，如果那天晚上不是hkt，事情会不会不一样。
那Hkt呢？Hkt有想过这样的问题吗？至今也没有问过他那天醒来看到和相方在一张床上是什么想法和感觉。还是说他就无所谓，那一盒子早就准备好的安全套是不是就是证明hkt其实是来者不拒？
强迫自己停下了无端的猜想，hkt其余的生活怎样和他没有关系。
但是……其他人。如果hkt有其他人的话，hkt会和那些人接吻吗？他和hkt不见面的时候，hkt也会留他们在他的床上睡觉吗？会给别人发消息说你今天记得吃饭不然会不舒服吗？会有人知道他的存在吗，还是和他一样仅仅是一个炮友。
kzm发现他们之间实在是太陌生了，陌生到他甚至不知道现在自己对hkt来说算是什么存在，除了在一张床上的时候以外真的一无所知，可是炮友的话，好像也不需要知道那么多，他没有资格问，hkt也没有义务回答。
胸中像压着什么东西一样，让他的情绪浑浊不堪，房间里的空调还在加足马力地吹着冷风，kzm却觉得自己今晚大概又要靠药物睡觉了。
时间已经快凌晨三点，困意却和他捉迷藏，翻着信息箱越看越清醒，也不知道想在一些公事公办到无聊的消息中找到什么，就是一直翻得停不下来。
机械化的动作被一阵突然的震动打断，顶上弹出了新的消息提醒。
“那kazuma桑记得吃药，明天排练之前也要记得吃饭。”
说实话，kzm一直是个对自己挺有自信的人，艺人的事业靠舞台成就，无数次的练习让他有足够的自信，歌手川村壱马在舞台上时是绝对的王者。
但是他得承认，看到消息的那一瞬间他是真的慌了。
明明可以视而不见第二天用睡着了当借口解释过去，但他太好奇为什么hkt在凌晨三点还会继续回复这种客套而生疏的对话了，所谓的理智在这个时候变得多余，他飞快地敲击回复，生怕自己慢一秒钟就又陷入怎么也纠结不出个结果的怪圈。
“hokuto桑，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果不其然那边也是秒回：“失眠。”
“排练那么辛苦，还睡不着吗？”这几个字发出去的瞬间kzm想到了每次做完后都昏昏欲睡的hkt，原来这人偶尔也是有精神的。
“已经有些困了，应该快睡着了吧。Kazuma桑也早些休息，明天记得回复消息，我可没有那么多现金再允许我打计程车去接你了。”
“好，晚安。”
消息框静止在这里，kzm深呼吸了一下，没有再多看一眼就锁了手机，决定赶紧去吃药入睡。毕竟明天还会见面，而他不允许自己再像今天一样疲态了。
通讯无线电连接的另一边，hkt盯着屏幕许久，等轻微颤抖的手逐渐缓和了下来，才慢慢地把手机移到面前，脸贴在发烫的手机屏幕上，良久，轻轻说了一句：
“晚安。”
接下来两天的排练很顺利，毕竟已经有太多次的经验了，就算想借口偷懒职业病都不会允许，比起突然膨胀起来的胡思乱想，让自己沉浸在习惯的工作模式里显然是不错的解决方法。
Kzm依然在排练的时候全副武装到只剩眼睛，这两天倒是做到了吃好睡好，hkt没有再在半夜去他梦里乱跑了，他自己动手做便当自然比外卖餐好吃很多，只是每天盒子里都会有剩余，休息的时候门把看到他把多出来近一倍的东西再装回餐盒，好奇地问怎么还没对自己的食量有固定的认知。
他笑一下说做便当的时候觉得很有成就感一下子就做多啦，然后提高声音问有谁没吃饱的话可以来吃哦。
目光落到角落里坐着反复练发声的hkt身上，就算知道90%不会得到想要的回应，内心还是冒出了一点点无名的期待。
现在的Hkt比刚认识的时候瘦了太多，高中生的婴儿肥褪下去，劳累的工作又会带来一些水肿易发胖的副作用，艺人的上镜需求使得他们对饮食要求非常严格，而hkt心里很明白自己更适合什么形象，所以连为了练出体格多吃蛋白质的机会也没有。
Kzm对此很清楚，每次做完爱hkt累到直接沉入睡眠的时候，他都觉得多吃东西练练体力对hkt来说是迫切需要完成的事项。
可是艺人毕竟没有那么大的自由度，就算是排练的消耗量hkt也只是啃个便利店买的蔬菜三明治就打发了自己的午饭。Kzm做便当的时候想到了前一天说自己三点多还在失眠的人，手底下不自觉地就添了一份的量。
余光感受到Hkt因为听到声音抬了一下头，很快又低下去继续做自己的事了，kzm收回了目光，在悄悄冒出来扑灭了期待的些许失落里把餐盒收了起来。
第二天他故技重施，依然是没有回应，半夜拎着多出来的饭回到家打开冰箱扔进去，关门时没控制住力度，整个冰箱都晃了一下，然后一个什么东西从顶上掉了下来，kzm捡起来看，是hkt给他的那包还未开封的烟。
本来就有些莫名的烦，隔着塑料包装传出来淡淡的熟悉味道更是勾起了他的瘾，想着反正自己抽得少偶尔放纵一次没关系，点火的瞬间还是没忍住猛地吸了一口，黑暗中闪烁的红光用力地亮了一下，又黯淡下去。
被浑浊的气体充斥进口腔，努力控制着喉咙才没进肺，丝丝缕缕的白烟从口中缓缓冒出。
熟悉的味道总是容易勾起一些特定的回忆，kzm想到了hkt说过的吻戏。应该也是这样的吧，hkt会像他现在这样猛吸一口，直接去封住女孩子的嘴，然后缓慢地让烟雾从嘴唇接触的缝隙里跑出去，不张嘴所以也不会对加代子的身体有什么影响，倒是hkt应该是货真价实地吸了十几根，他说自己亲得嘴都麻了。
在海边拍这样的镜头，成片出来应该挺美挺有氛围的，他记得加代子的长相，是个很可爱的妹妹，和少年气很足的hkt蛮配的，漂亮的男孩女孩一起呈现这样的画面，大家都爱看。
吸第二口的时候kzm感觉自己的手指有些轻微的颤抖，而且好像有些控制不住喉咙的肌肉了，进肺的话会影响嗓子的状态，经过两秒钟的思考后还是按灭了这颗刚燃烧一点的香烟，然后和剩下的一起全扔进了垃圾桶。
吸烟是不良嗜好，对事业也有影响，kzm在心里一遍遍念叨，下一秒又有点想笑，比起和相方私下打炮，偶尔吸一颗烟好像也不算什么。
已经不早了，冲完澡躺在床上进行睡前的最后流程：清理信息箱，群聊里飞着各种互相确认明天行程的繁杂消息，kzm一一回复周全，返回消息列表，最近被点击得比较多所以升到了界面顶端的聊天框并没有新消息提醒。
准备锁屏的手指在按下前停住了，kzm还是觉得最近hkt对他的额外关照需要自己的一点礼尚往来，思来想去最终给相方发送了一条明天温度高注意防暑并且预祝他们顺利完成公演的消息，落款是kazuma。
按下发送键才想起来还是有话忘记说了，紧急又发送了一条提醒他明天中午记得多吃点饭。
Hkt没有在群聊里回复确认消息，估计是睡着了，所以私聊框里的消息也没有回复，kzm等了十分钟，意料之中的没有动静，反正他发消息的目的也不是对方如何回复，关了手机就准备睡觉了，但是刚闭上眼睛就听到了一声震动。
“好，我会多吃一点的。Kazuma桑也注意防暑，早些休息，晚安。”
和他一样写了落款，在hokuto后面还加了一个小猪的表情。
有来有回甚至还有落款，是在综艺里提出来会被当做艺人交往模板来让后辈学习的程度，同事间的客气礼仪已经十分到位了，接下来需要考虑的就只有调整到最好的状态来完成两天的演唱会
kzm发现自己好像已经接受了总是会想到hkt这件事。既然无法控制思想，说实话又并不讨厌，顺其自然至少比老让自己陷入无意义的纠结中要好些吧。
用毯子把自己包裹成舒服的状态，意识逐渐模糊之前，kzm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在听到震动声到手机屏幕亮起的几秒钟内，这里猛地跳的几下，到底是在紧张来信人是不是hkt，还是在期待着hkt会如何回复呢。
困倦感越来越强了，彻底沉入无意识的睡眠状态之前，已经逐渐运行缓慢的大脑得出的结论是，可能都有点吧。
第二天kzm比闹钟设定的时间早了半个小时左右醒过来，虽然还有些困，但是怠工犯懒绝对不可以，有过上次的教训，怕自己睡回笼觉就把精神睡散了，他便立刻爬了起来。因为需要集体做造型，一般都是经纪人来家中接人。
洗漱过后困意也消散了，把扔进冰箱的便当热了一下当早饭，吃着吃着又想到昨天的消息，不知道hkt会不会真的多吃点，然后觉得以他对hkt的了解，大概率不会。
平时吃工作餐hkt那份都基本毫发无损，工作餐是按人头配的，现在时间还早……干脆给他弄点简单的东西吧，万一低血糖晕倒就不好了
动手做三明治的时候想到hkt平时啃的都是干巴巴的蔬菜鸡蛋，又往面包里多塞了几片水煮牛肉。
经纪人来的时候看到kzm拎着食盒有些意外，从副驾探头出来问他是固定的配餐吃不饱吗？
kzm一边点着头说是一边走向保姆车的后座，由于团内人数庞大，有公演日程的时候经纪人们一般都是兵分几路去接居住区域不同的成员，再回公司换成宽敞的商务车一起去造型室。这辆车kzm很熟悉，他住的地方和经纪人家顺路，所以一般都是第一个来接他。
只是和往常一样拉开车门后，下一秒看到的场景让他的脑子“嗡”了一声。
“啊，hkt昨晚联系我，说他家附近早上八点后会施工，按照原先的时间的话堵车会很严重，让我提前来接他的。”经纪人在副驾一边向他解释，一边回复着下午公演的各种安排通知。
kzm应了一声，把身体慢慢地挪上车座，看着旁边把头倚在车门上熟睡的hkt，觉得手里的食盒变得有些烫手。
Hkt睡得很熟，开关门的动静并没有把他闹醒，车开动后kzm依然维持着僵硬的坐姿，看着手里的食盒，心想一会hkt要是问起，他就和糊弄经纪人一样也说是做给自己吃的。
谎言重复千遍就是真理，糊弄的说法说到第二次就要违背真实的目的而变成事实了，多塞的几片水煮牛肉最终还是要进自己肚子吧。
不然怎么办，让经纪人知道平时交往少到玩游戏都不会分到一组的两个人突然进化成了会给相方做便当的关系吗？
甚至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这里的东西是给hkt的，只需要自己动动嘴皮子就足够圆过去的事，kzm越来越郁闷，他发现自己把一切都考虑得太理想化了，擅自弄出多一份的饭量，擅自给相方做应急的便当，他主动替hkt思考问题，却没想过hkt是否有接受的义务。
和礼尚往来的问候短信不同，单方面的给予并没有资格要求同等的回应，何况是对方根本都不知情的情况下。Kzm觉得就算他现在对hkt直说这些都是做给你的，hkt也会用自己吃饱了来拒绝，然后礼貌地说谢谢kazuma桑的好意，下次不必了。
说不定还会加一句，我们不是这样的关系。潜台词就是只是炮友不必自作多情了。
Hkt并不是热衷于和别人有人情往来的人，自己怎么会连这点都没有想到，像初中班上每天都笨拙地在喜欢的人书桌里塞早点的男孩女孩们，而hkt可能就是每个班上都会有的那么一个看上去跟谁都有距离的高岭之花。
好像也不是合适的比喻……又没有在追求hkt，仅仅是出于相方的关照罢了，倒是hkt确实蛮像个高岭之花的，自己和他认识了这么多年，也只在成为炮友后才第一次进到他自己独居的家中，除了睡觉之外他一直以客人自居，没有主人的邀请连玄关都不会主动离开，早已习惯做爱时的坦诚相对，但他又从来都没见过hkt睡醒后的样子。
“滴——滴——”沉入的思绪被一声尖锐的气鸣声打断，司机暗骂了一句早高峰骑摩托真是不怕死，kzm瞟了一眼窗外，只看到了一个黑色的摩托车屁股。
感受到身边有点动静，是被突如其来的高分贝惊醒的hkt，显然被惊了一下，胸口有些轻微起伏。
“啊，已经接到kazuma桑了吗？我睡得太沉了……”hkt揉着眼睛说，金黄的头发因为没有发胶的缘故软趴趴地散在眼周和耳廓，声音听上去有点小，不知道是在和他说还是和经纪人说，还是只是在自言自语。
“是的，看到hokuto桑的时候有些意外。”kzm如实相告，并不想多说一个字。看着安静地待在自己身旁的餐盒，觉得还好它不会说话。
Hkt刚从迷糊的状态中清醒过来，看上去比做好造型后的样子要容易接近些，kzm觉得自己也是，顶着精致的发型裹在亮晶晶的布料里时，和平时状态下好像换了人格一样，这是他们的职业病，或许可以称之为舞台人格。
Hkt在刚出道的时候说过觉得他的表演很沉浸，有很强大的吸引力。彼时kzm被夸了还会有些臭屁地羞涩，几年后已经在一起磨合出了更合适更不可分割的表演模式，积累了无数的舞台经验，也都更成熟稳重了。
可是为什么长大了之后，有些东西就变得不一样了呢。
Kzm不知道，他觉得hkt也不知道，一生中有那么多聚散，这实在不算什么，何况不出意外的话，他和hkt还要一起共事许多年。
“嗡——”手机的震动把kzm从轻微的意难平里拉回现实，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提示，来信人备注大大的“Hokuto”让他又看不懂了。
Hkt不是就坐在自己身边吗？
余光感受不到相方的想法，手里的屏幕显示的是：“kazuma桑，抱歉忘记和你说今天一辆车的事了。还有，我早上记得多吃东西了。”
尽管hkt现在看上去，比起连打炮之前脱衣服都很冷静的时候稍微温和一些，处在同一个空间里的时候kzm依然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能外露。简洁地编辑了回复消息，很快就听到了hkt手机也传来了一声震动，感觉到旁边人解锁、看消息，再锁上手机的动作，再看一眼前排依然在忙着回复消息的经纪人，小学时背着父母偷偷带漫画给同桌看的记忆突然在脑海深处复活。
又是一路无言，经纪人也早已熟悉他们之间的气氛了，到了公司忙着风风火火地张罗各种，kzm和hkt直接转移到大型商务车里等待。
今天是hkt全副武装，只有眼睛从额前的碎发缝隙里露出来，未打理的头发有些微卷的弧度，和kzm天生的直发不一样。
车停在地下车库，微弱的灯光透过贴了防光膜的车窗照进来，像油灯一样昏暗。Kzm想到了他们某个约在白天见面的时候，hkt依旧讨厌光亮，便拉上了厚厚的窗帘，但是再厚实的布料都不能完全阻挡无孔不入的阳光，些许光亮还是会从缝隙中爬进来充斥房间，把相方照出了一个模糊的轮廓。反抗往往都是由压迫引发的，昏暗的环境也让压抑着的欲望更加渴望出逃，kzm记得那天差不多做到了太阳落山，他腰麻腿软，hkt更是连话都没力气说了。
车外极轻微的灯光照进来，打在两个人的身上，说实话只是能确保身边有人的程度，但抬头的时候kzm还是顿了一下，hkt的眼睛在这样的环境下也是亮晶晶的。
“kazuma桑——”熟悉的声音传进耳朵，kzm赶紧收回了不自然的目光，换到正常的交流状态。
“今天怎么带了食盒，是吃不饱吗？印象里你没有过呢。”
还是躲不过这个话题了，kzm按照内心早就想好的说辞正经地解释了一遍，看相方的样子应该是信了。
“这样啊，自己做味道应该很好，但是我就懒得自己弄便当。”hkt也正经地回应，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坐姿，“不过还是少吃些，吃饱了再运动胃会很不舒服的。”
“嗯，好。”
“你做的是什么？”
Hkt没有要停止话题的意思，反而一句句地问，kzm也只能耐着性子答，说三明治。
“哦，我平时也是吃三明治。”
Kzm没有回答，他不是很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怕自己一不留神就把便当原本的目的暴露出来，只是在内心翻了个白眼想你那些只有生菜和鸡蛋的东西叫什么三明治，兔子吃了都营养不良。
但是hkt好像依然不想就此冷却，继续说：“我早上多吃了两片涂了果酱的面包。这两天演唱会运动量会很大，多吃点东西确实是必要的。”
“……就两片吗？”kzm还是没忍住开了口。
“我食量小，够了。”
Kzm有些不解这样的话题有什么继续的意思，hkt并不需要通知他自己到底吃了什么，吃了多少，或者问他做了什么便当。
“那你明天也做便当——”
“Hokuto桑想说什么？”hkt从来都不是话很多的人，尤其和他对话的时候，说不上惜字如金，多余的话也是一定不会说的。
所以他一定有别的目的。
现在的情况下他不觉得跟hkt打哑谜是什么好事，干脆问出来了。
面对kzm的直接询问，被打断后hkt没有不高兴，反而笑了一下，抬起眼看着他，慢慢地说：
“明天回京都的时候应该会很晚了，公司也不会配晚上的工作餐，kazuma桑回家后应该是自己做东西吃吧。”
Hkt顿了一下，面前kzm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他继续说：“往后两天，都没有行程安排。”
……又是邀请。
去年的一次聚餐中，不知道是谁提议的跟成员说句话，从末子开始按年龄往前，那时还没有睡过，轮到hkt的时候，kzm是有点好奇会从相方的口中听到什么答案的——在他们看彼此越来越模糊、关系越来越陌生的时候。
他记得相方没什么表情地沉默了一会，在门把已经开始准备解围的时候终于说了一句：“kazuma桑在表演的时候很迷人。”
中规中矩的夸奖，果然还是离不开工作。
相方能看出来的事他自己当然也有认知，但kzm知道这并不是一朝就练成的，刚出道的时候比起现在还是青涩了很多，没有那么游刃有余。如今的自信一部分来源于自己，另一部分，他觉得是来源于站在身旁的hkt。
拥有合得来的相方真的很重要，七八年共事下来，三个小时一场的表演已经不知道完成了多少次，对彼此的每一个换气口都记得一清二楚了，他的自信有相当一部分是来自于已经磨合好的成熟的相方模式，换句话讲，是和hkt一起表演的时候太过熟悉所有的节点和频率才能对自己掌控自如，hkt清亮而沉稳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时，能令他产生一种稳操胜券的安心感，进而展现出最高光的时刻。
切换成舞台人格，作为歌手川村壱马和吉野北人的时候，他们就是最合适的拍档。这是被许多前辈和业界同僚甚至关注他们的舆论认同的事实，但正因此，私下渐行渐远的关系总有一些蛛丝马迹会暴露在镜头前，又会引发更多的讨论，粉丝圈也有，八卦小报也有，舆情监控部的员工也曾许多次明示暗示经纪人让他们多展示些互动，一般都是得到无奈的回答说他们不熟啊就算凑到一起也不会有什么话说的。
两天的演唱会结束，和以前一样的流程和排曲，自由发言环节也毫无意外地几乎没有互动。
Kzm做的三明治最终还是进了自己的肚子，第二天结束表演后大家在更衣室换衣休整的短暂时间内，hkt给离自己只有几米距离的kzm发消息问一会回谁的家。
这才是他们的常态，和合作最紧密的人，在一伸手就能碰到对方的距离，不说话，不交流，连抬眼看对方都不愿意，别人看了觉得气氛安静到尴尬，而他们手机里的短信在讨论去谁家打炮。
“套子都在你那里。”kzm无语地回复。
脱了表演服，卸掉妆面洗掉发胶，整理东西，坐上车回公司，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路上成员们困得东倒西歪，kzm却毫无睡意，安静的车厢里只有零零星星的手机光亮，想问问hkt一会想吃什么东西，毕竟中午过后都粒米未进，但hkt坐在车后排不方便大声地问，只能发短信。
回复是说吃三明治就好，冰箱里有面包果酱和生菜。
“……我需要摄入点热量。”
发出去后又补充了一句：“你也需要。”
“那只能叫配送了，我家里不常备食材。”
在他们的行程密度下hkt能活着真是个奇迹，等哪天便利店倒闭了他估计也要饿死了。Kzm翻着白眼，切换软件点了一些生鲜配送，地址留的hkt家。
回到公司整理好一切，妥善地和每个人道谢、道别，hkt先一步离开了，kzm拖了一会和经纪人道具师聊了些有的没的，对方一个个哈欠连天地问他不困的吗？他说我越累越兴奋的。
是实话，否则也不会约炮的地点不知不觉间都变成了hkt家，演唱会后也不是第一次了。
还在路上就看到配送订单已签收，所以进门的时候难得地看见hkt在厨房折腾的画面，确实是啥也不会，鸡胸肉里面还冻得硬邦邦表层已经快被烫熟了。
把人赶出厨房后Kzm快速弄了两个营养还算均衡的三明治，摆上桌子的时候发现hkt在翻抽屉，说在找烟，上次之后就没碰过，瘾有点上来了。
上次，上次是六天前，来这过夜的那天吧。
这几天里……发生了挺多事的，至少对自己来说，连给他的那包烟也已经归宿垃圾桶了。
“吃饭吧。”kzm淡淡地说。
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在他们俩身上非常适用，无论是吃饭还是睡觉，都安静地只能听见咀嚼吞咽和一些闷闷的摩擦床单的声音。Hkt把整个三明治都吃了，主动去收拾的时候说了一句谢谢kazuma桑。
“不客气，总不能看着你作得营养不良。”
默认了今天肯定会留宿，hkt洗碗的时候探出头告诉他客房已经不潮湿了，kzm干巴巴地说好，主人去洗碗，客人坐在客厅里四处乱看，尽管他已经来了很多次，在两间卧室里度过的时间远超其他空间，也从没有认真看过hkt家的布局。慢慢走到落地窗前，他发现今天的夜空很晴朗，比起平时能看到更多的星星了。
厨房里，hkt把洗碗的水开得很大，在水流声的掩盖下做深呼吸，手底下洗碗的动作慌乱无章，开了两天高强度演唱会的情况下他也毫无睡意，充斥着各种信息的大脑从疲劳中冲出来告诉他有些东西再不说就真的要藏不住了，真的要这样拙劣地演下去然后狼狈地被对方识破吗？
简单问候的短信收到了回复，尝到了甜头就想要更多，扯谎修路来坐同一辆车，再一次主动邀请，hkt心里的火烧得越来越猛，也越来越频繁地让他沉不住气，做出一次次把蜡烛靠近窗户纸的行为，可是他并没做好承受后果的准备。
偶尔的海水涨潮是奇观，可是一旦爆发海啸，周围便会一片灾难。
自己也搞不懂，kzm也搞不懂，hkt在哗啦啦的水流里无意义地一遍遍刷着早就干净的盘子，探出头看到kzm站在窗前的背影，感觉他像个在自己绷紧的神经上一直不闲着的小人。
发私人信息是自己开的头，吃饭也是人体必需，但是……做完爱，就还是若无其事地去客房过夜吗？kzm不会默认睡在一起，而潮湿这种谎话编一次就够了，能成功都是奇迹。
暗恋的人是卑微的，多疑的，一片空地是干涸荒芜的时候没有引发波澜的条件，可一旦有一点苗头就不能当它不存在，野草会疯长，雨水会聚集，一阵风刮过就蠢蠢欲动毫不安生。Hkt感觉自己的冷静在逐渐出走，现在能做的就是在走出厨房前尽量平稳下情绪，毕竟没有人应该为他的消耗买单，kzm更没有，hkt已经想好如果今天kzm一切如常，客房的门一关他就吃安眠药入睡，清醒只会是折磨。以后，以后怎么办，他也不知道，可能梦里会有答案吧。
“还没有洗完吗？Hkt果然苦手家务……”
突然的声音传进来，入神的hkt被吓了一跳，低头一看水都快漫出池子了。
“……今天很适合看星星，收拾完一起抽根烟吧。”kzm没有过分好奇相方为什么入神，只是口头下了一个随意的约定。
“好。”
京都前两天刚下过大雨，冲刷了空气中的污浊，所以今天夜晚的星空很美。hkt并不是很喜欢热闹的人，家也安在了相对远离高楼大厦的区域，抬头的时候视野没有什么阻碍。
Hkt来到阳台的时候已经有白色的雾气从kzm的唇边冒出，熟悉的味道钻进鼻腔，见他来了就递上来一根。Hkt问他要火，kzm大概是嫌麻烦，直接用自己的烟去引燃了hkt刚放进嘴里的烟。
安静着吞云吐雾，刚下过雨的空气吸进肺里有凉爽的感觉。hkt抬头看了一会，说京都很久没有这么适合看星星的天气了。
“是啊，小孩子的时候特别喜欢呢，现在每天都很忙。”转过头看着hkt，kzm继续说，“我记得hokuto桑的老家夜景很漂亮吧？”
“是，宫崎县的星星很美。”
又没有话说了，只是沉默地站在一起，辛辣的气体充斥口腔的感觉让kzm再次想起了hkt说过的吻戏，一抽烟就想到这个事，都产生条件反射了。
“hokuto桑，吸着烟接吻到底是什么感觉呢？”他太好奇了。
Hkt听到这个意料之外的问题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但还是回答说和拍其他戏的时候差别不大。
“毕竟我对加代子没有感觉，不过她嘴唇很软，拍多了我有注意减轻了力度，要不她……”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hkt自觉地闭上了嘴。
有些好奇kzm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更好奇听到自己的回答后他会怎么反应。但是面前的人看起来没有要反应的样子，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三明治味道怎么样？”
“很好，有肉的果然不一样，谢谢kazuma桑。”hkt说的是真话，比起他成天对付着解决的饭，kzm做的确实让人更有食欲。
“以后还想吃吗？”
“……嗯？”
Hkt夹着烟的手抖了一下，看着天空的眼睛也不可控地偏向了相方。Kzm猛地吸了一口烟，真的很猛，hkt看到香烟前端的红色亮点猛地亮了一下。
“餐盒里面的东西，是做给你吃的。排练的时候也是特意多弄了些饭，我知道你吃得少，晚上还失眠熬夜。”
头顶有颗星星在闪烁，kzm也开始控制不住地眨眼睛，他觉得声音好干，嘴巴好干，眼睛也好干，连手指都有些发冷。
一开始就不该对自己有自信的，不该顺着hkt的话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睡下来，只是想象了一下做爱的时候如果看着的是hkt的脸好像并不会太抵触，就这么一步步走进了无法回头的路。
看着星星，吸着香烟，脑海里不可控地出现想象着hkt和女孩子接吻的画面，kzm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在跳，有人绷着他的大脑神经在说，别装了，你在嫉妒。
今晚做完了还要继续当陌生人吧，去一墙之隔的客房过夜，可自己怎么能睡得着。
“我做过关于hokuto桑的梦，就是你来接我的那天，梦里和现实不一样。从那天开始，好多东西都不一样了。”
Kzm一口接一口地吸烟，黑夜的阳台不停地闪烁着忽明忽暗的红色亮点。他不敢扭头去看hkt的表情，能想象可能是惊讶中带着怜悯的样子，以后应该更多的时候都是这样的表情，hkt会知道相方跟自己睡出感情了。工作是不会影响的，毕竟这两天的演唱会并没有发生什么，有变化的只有私下，从同事到炮友，今天往后，应该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陌生人了。
“在家抽烟的时候会想到你，现在也是。工作上的事情我不该在意的，可是在我的梦里我们也接吻了……hokuto桑一定觉得很恶心吧，我算是亵渎了你。梦到和同性做爱还深吻，普通人都会觉得很恶心吧，我竟然没那么觉得，或许是现实中已经习惯做爱这件事了，但是hokuto桑，你知道吗，我其实很讨厌这个烟的味道，对它的记忆全部是你ng了十几次的戏，明明我们做爱，你却说不能接吻。”
Kzm觉得大脑因为吸入烟雾过猛有些缺氧，思考好像跟不上了，可是嘴巴没有受影响，一句一句地都说出来了。
“不一样了，真的不一样了，hokuto桑，对不起，没能坚守住炮友的底线，是我高估自己了，以后好像不能再继续这样的感情了。”烟已经烧到了尽头快要烫到手，kzm的手抖得越发厉害，“只有性的关系是没有温度的，可是我擅自对hokuto桑产生了些不该有的东西。”
话还没说完就感受到身边的人起身要走，大概是觉得自己真的太荒谬，可一向冷静的心思好像全随着呼出的烟消散了，kzm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窜起来拦住了hkt。
拍进空气里的呼吸一声比一声更沉重，带着浓厚的烟味儿，他还是不敢看hkt，心里破罐破摔的冲动却越来越明显了，
“hokuto桑，”他哑着嗓子说，“原谅我，忘记接下来的时间吧。”
没给自己留一点思考空间，生怕会后悔，kzm用手卡着hkt的下巴，闭着眼睛就吻了上去。
没有经验又太莽撞，唇碰上的时候牙也磕到了，他知道自己的嘴唇在抖，能感受到hkt也是。相方没什么反应，应该是被自己吓傻了。
Hkt的唇好软，自己的口腔里全是烟味儿，hkt虽然也抽了但没有他那么狠，不张嘴的话，不会感受到的吧。
霸道的强吻像凶猛的野兽，唇瓣相贴时的温柔又像受伤的小动物们在互相舔舐，世界安静得只能听见两段混乱的呼吸声，还有kzm在体内疯狂叫嚣的心跳声，什么时候这么紧张这么不知所措过，初舞台表演的时候都没有过。
安静的世界维持了几秒钟，kzm就放开了hkt，没有时间感受一下相方的状态，甚至没有勇气抬起头看他一眼，丢下一句“冒犯了”就落荒而逃。
跌跌撞撞地跑到玄关，身体里的每条血管好像都在跟着心脏跳动，他手抖得连鞋都穿不上，胡乱抓了衣服和包，嘴里残存的烟味儿也变得苦涩无比。
摸上铁质门把手，因为开着空调的原因十分冰凉，kzm知道走出这扇门就把所有的一切都关在身后了。这间屋子不再欢迎他，以后和hkt不过是一起唱歌的两个人，信息箱不再会有任何私人消息，甚至被删掉联系方式都不意外。
“啪嗒”门锁开了，夏日夜晚的热浪等不及地从缝隙里钻进来。Kzm满脑子都是赶紧逃离这个空间，回家冲冷水澡也好，在外面的街道走一夜也好，这段荒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被继续。以后，一定戒酒，这样的想法不合时宜地钻了出来。
突然感受到一股外力，已经拉开的门被用力地关上了，闷热气体被隔绝，出现在身后的是捂着嘴的hkt。
Hkt也在努力平稳呼吸，脸有些发红，因为kzm的莽撞，嘴唇还麻麻的。
他看着转过身的相方的慌乱又不解的眼神，属实是有些想笑。什么啊，原来他暗恋的对象比自己还局促呢，他纠结那么久，原来对方是连接个吻都会落荒而逃的。如果不是信奉科学，hkt真的要怀疑之前扑上来啃他的大型犬是另一个人。
“kazuma桑，以后收收自信。”终于调整好呼吸，hkt缓缓地开口，一张嘴发现被磕到的地方还是有些痛，毛头小子真是一点经验都没有。
“你擅自说冒犯，问过我意见了吗？”
如果说艺人的生命就是在舞台上燃烧的，hkt觉得kzm应该是烧得最猛的那个人，在意识到自己的心思之后也曾思考过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日久生情也至少应该有个契机，可是在一起相处的时候太多了，复盘起来信息量过于巨大，hkt最终也没有把范围缩小到一个具体的时间段，但能确定的事实是，他一定不仅是作为hkt爱上kzm的，也是作为歌手吉野北人爱上的歌手川村壱马，那个在舞台上和自己一起燃烧的人。
看着你的眼睛，和你同台演唱的无数次里，早已在脑海深处幻想过无数次不切实际的未来。
燃烧着的kzm在冲上来强吻他的那一秒也把火苗带进了他的内心，铺天盖地的野草便势不可挡地烧了起来，驱散了雾气，打破了隔阂，那一层朦胧的窗户纸终于是不见了。
“kazuma桑，你冷静些。”面前的人已经看过无数次的眼睛里是前所未有的慌乱，hkt一肚子的话想说也只能先安抚一下情绪，现在的情况对kzm来说冲击性太过巨大，他在一通连语言逻辑都组织不好的剖白后冲动上脑强吻了相方，然后落荒而逃，紧接着又被颠覆了自己单方面认定的事实。
原来挣扎于难以启齿却又无法蒙骗自己的感情的人，不只有自己。
“kazuma桑，看着我，我跟你说，kazuma桑没有冒犯我，一点都没有，我也喜欢kazuma很久了，在我们开始做爱以前就有了，真的很久很久了，我一直都喜欢你的，你不记得了吧，庆功宴那天，就是我们、我们第一次睡的那天，那天接吻了的，你主动的…你还喊着我的名字，我知道你断片了所以应该不记得……”
“我记得。”
Hkt说着说着逐渐激动起来，语气也无法再保持平缓，但是复盘了一半突然被打断了。
“我记得的，hokuto，我记得接吻了，我以为是hokuto不记得了……才从来没提过。”
空气安静了下来，两个人面面相觑。
“记得为什么要亲我吗？”hkt缓缓开口，努力压着声音的颤抖，问出了长久以来最无解的问题，那个冲击的开始。
“对不起，我只对亲过的事实有印象了。”kzm老实地说。那个吻原来是自己主动的，他竟然有些庆幸是现在得知的这个事实，但凡早几天都会让他陷入更混乱的状态里。
“看样子确实不像记得，当时就跟狗一样扑上来的，现在还是一点都不会。”hkt语气里带着点幽怨，工作默契，做爱默契，偏偏亲个嘴这么合不来，每次都给自己留点小伤。
“我真的没有经验。”kzm老实地道歉，深呼吸了一下，试图平缓着从刚才开始已经狂跳得仿佛在蹦极的心脏，努力一字一句地回想hkt确认刚才听到的话。
Hkt说，喜欢他很久很久了，在睡之前就是了。
“hokuto刚才说，很久了，是真的吗？”
“是假的，你现在就出门吧，我不拦你。”
被怀疑时会用有些呛人的语气，是kzm熟悉的hkt。可是伴随而来的举动却十分地陌生，不，不是陌生，是前所未有——hkt双手攀着他的脖子，整个人都贴了上来。
“现在你面前的不是hkt，你想让他是谁？你还想听谁跟你说喜欢你很久了？”
Kzm感受着hkt呼出的热气，近在咫尺的面部距离，普通交往的话过于冒犯了，可这是hkt，是他共事了七八年的相方，是在梦里和他纠缠在一起沉入欲望的对象，是和他睡过很多次的人，是他喜欢的人。
过近的距离让hkt也不好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发热，思考也变得迟钝了起来，唯独对逐渐出现的情欲反应十分灵敏，一声声的呼吸逐渐沉重起来。
几秒种后终于感受到不会接吻的大型犬有所动静了，kzm慢慢伸出手搂了他的腰，肩膀上也感受到了重量，又是一偏头就可以贴上的距离，比起那天从背后突然袭击，全部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今天可以说是温和许多了。但是没办法，那天喝了酒嘛。
“Hokuto。”维持着这个姿势几秒钟后，kzm终于哑着嗓子开口了，省掉了尊敬的说法，听上去不那么再有距离感，本来都觉得以后可能要称呼更全的名称了，还好，事情的急转方向和自己想的不一样。还好，是转去了一个好的方向。
“嗯？”回答的声音听起来比刚才呛人的语气软了些许。
“这次，要接吻吗？”
hkt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认真在问，本来紧贴着就已经是在挑战底线，这个太过熟悉的问题绷断了他最后一根弦，
“kazuma，现在难道是你会抗拒这件事吗？”
知道他不会的，怎么会有人抗拒和喜欢的人接吻呢，不可能的。但就是要听他亲口说出来，说想吻他，说真的喜欢他，暗恋了太久，hkt报复性地想要一些补偿。
“Hokuto，”kzm的声音有些发颤，“你明知道……”
“我知道，可是你真的没有经验，吻技好烂，再把我磕到怎么办，上次接吻都是什么时候了啊？别告诉我是出道前。”hkt吞了吞口水，喉结上下活动了一下，这种话自己以前也没说过的，但是现在什么都想说，钓到也好，把人惹怒也好，暗恋得逞的人出门走都恨不得脸朝天。
“那怎么办。”kzm自暴自弃地问，意识到他说什么没有用了，要看hkt想听什么。
Hkt露出得逞的表情，凑近kzm的耳朵，还没说话kzm就已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阵酥麻感从心里四散到全身。
“我可以教kazuma，但是你要说你喜欢我。”
以前是听他的才忍着不接吻，现在想接吻了还得说他爱听的，kzm认命地想。
腰上突然传来强烈的触感，hkt吓了一跳，kzm环着箍住了他的腰，比起搂着更紧了许多，两只手掌包住了薄薄的侧腰，脸也埋进了他的颈窝，鼻腔中喷出的热气尽数落在自己的脖子上，弄得他又麻又痒，紧接着低沉但急促的声音传进耳朵：“真的喜欢你，喜欢hokuto，hokuto夸我迷人那也有hokuto的功劳，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才安心，你说不能亲，每次做爱我就都是忍着的，做梦都是和hokuto接吻我当然喜欢你了……”
在这段时间里，他对hkt的各种想法像不断充气的气球，已经鼓成了足够漂浮起来的大小，内部的气体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叫嚣着想要跑出去，却被那层塑料薄膜拦住和外界的通道，只能躲在压抑的内部来窥探朦胧的未知世界，一旦被突如其来的尖锐物体在某个地方扎了一个洞就会争先恐后地跑出去。kzm从小一直被说是不擅长表达情感的孩子，对父母的感谢都难以启齿，此时的表白话语却一句接一句地往外冒，感觉只有不停地在hkt面前说我曾经有多纠结我就有多喜欢你才能把所有被迫产生过的相思尽数表达出来。所以他紧紧地抱着相方，在他的耳边一遍遍地表白。
Kzm的声音本来就低沉，带了目的性的耳鬓厮磨更是令人无法抗拒，酥麻感如电流一般从耳廓钻进hkt的身体，身体比大脑更快一步行动，扭过头就用力地吻了下去。
不是浅尝辄止，也并不温柔缱绻，唇瓣碰上之后hkt就强硬地把舌尖挤了进来，kzm的牙关没有任何防备，主人应该也并不想防备，松松垮垮地就让入侵者抵进了口腔，让过于兴奋的大脑感受着唇舌纠缠的快感，听觉逐渐混沌，但还是听得见接吻的声音，有噗噗的水声还有被堵进口腔的闷哼声，kzm心甘情愿地让进攻者在他的口腔里肆意搅动，和梦里一样。
Hkt一点也不想等，他没有耐心再和拍戏时一样当个温柔的给予者或者在现实中扮演好无情炮友的角色，此时的舌尖是情欲的载体，在相方的口中用力纠缠着，凶猛地好像要通过舌尖的打架来泄火。过去很长的时间里他已经在空无一人的幻想里做过无数次这样的事了，如果kzm梦到他一次就觉得是亵渎，那以他的罪孽已经够下地狱。
上次kzm留宿穿的睡衣还没有来得及送去洗，此时正和他的很多衣服皱成一团一起躺在衣柜里，明天要怎么办呢，可能还有后天，算了就算他在家裸奔也一定会捆着自己一起的，没准衣服根本都穿不上。
在过去的时间里，我们都在努力扮演着无爱的角色，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不爱你要怎么演。
从玄关一路亲着来到了熟悉的卧室，身上的衣服也脱得不剩什么了，一路磕磕绊绊的还好没有摔倒，hkt随手按开了房顶的灯，然后扑到床上继续亲，直到觉得氧气都要被剥夺到无法呼吸的状态hkt才推开了相方，大口呼吸着空气，恨不得把房间里的氧气都吸入到身体里。
“不关灯吗？”
“嗯…关什么，关了对得准嘴吗？”似乎是不满kzm一而再再而三地说些以前的习惯，hkt直接翻了个身压着kzm，贴着他的唇说，“我没亲够呢，等等再做其他的。”
原来……原来正常情况下做爱的hkt是这样的，还有点欲求不满的，kzm扶着相方的腰想，自从在他家不小心让hkt掉下床过一次，这种姿势他都会主动稳住对方。
“你喜欢摸我的腰吗？”hkt顺着他的嘴唇下巴胡乱地亲，嘴里还含含糊糊地念叨。
“喜欢，hokuto全身都又白又软的怎么会不喜欢。”直白的问题就直白地回答好了，他渴望这个人的每一寸肌肤，在床上还装正经就太好笑了。
“我也喜欢kazuma，每个地方都喜欢，可是你这些年都不脱了呢……”hkt舔舐到了胸前，舌头感受到了胸口的皮肤随着不规律的呼吸在起伏，“以前这里练得很好吧？”
被刺激到的kzm突然抖了一下，意识到这人已经从疯狂接吻过后的缺氧里调整好，开始上头了，说的话也开始荤了。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发生了一些变化，压在他身上的hkt也第一时间感觉到了，露出了坏笑。
没等他有什么动作kzm就先一步坐了起来，姿势变成了hkt坐在相方身上，身上压着人还能直接起来，这么一看kzm这些年胸肌可能差了点，核心还是不错的。
这个姿势下看hkt是仰视，腹部以下的地方贴在一起，kzm一只手紧紧地箍着相方的腰不许他动弹，另一只手绕到背后扣住后脑，仰起头准备继续唇齿的纠缠。
但这次有点不一样，他主动之后hkt没有张嘴，kzm试探的舌尖触碰到了紧闭着的唇就收了回来，以前这种姿势也不是没用过，但是今天屋里灯火通明，kzm终于能看清相方越来越红的脸，有些不解。
“你不会舌吻，我怕你咬到我舌头。”hkt幽幽地解释到。
“……那你继续教我？”
面前的人狡黠地笑了，这样的笑容在一张已经被情欲控制的脸上显得有些突兀，kzm知道这人是又有坏心思了。
“你可以继续练，等我觉得你咬舌头的可能性小了的时候会张嘴的。”停顿了一秒又添了一句：“只许拿我练。”
Kzm以前真的不知道相方还有这样的一面，明明眼睛是圆的，却像狐狸一样狡猾，每句话都在诡计多端地钓他。
“Hokuto是想说自己经验丰富吗？”
本来在床上就没有谁是固定的主动方，从前戏到做爱的节奏都是两个人一起掌握的，现在却感觉到hkt像初生的小豹子一样张扬地朝他呲牙，引导着他接吻还引导出高高在上的感觉了。
“比kazuma熟练点…我好歹拍过戏呢。”
真的很清楚什么能调动自己，平时小看他了，kzm想。
“好，那Hokuto好好教我，我会认真学，让我张嘴就张嘴的。”今天就顺着高度兴奋的人吧，明显就是想主动了，以后还有无数次练习的机会，不急这一天。
话音刚落面前的人就压了过来，hkt双手缠着他的脖子，低下头又一次发起了攻势，接吻的空隙嘴还闲不住：“记得不要一下就张嘴，kazuma，口腔会不适应，要先浅吻几下等适应了再深……呜”
又说话又要亲，自然无法再保证牙关紧闭，kzm被念叨得烦了也懒得再当温柔的服从者，跳过了舌尖的挑逗直接冲进了hkt的口腔，想着我不学了你又能怎么样。可是第一次当主动方确实是不熟练，听到相方又吃痛地叫了一声后kzm还是悻悻地退了出去，在面前人的眼刀里低下头，双手在背后搂得更紧了些，又拍了拍，表示歉意。
可能终于是亲得有点累了，也可能是被咬了一口有点生气，hkt开始有别的动作，这个姿势身体有点什么变化两个人都一清二楚，此时明显感觉全身发烫的血液都在往下涌，连脖子上的血管都在跳，hkt小幅度地扭了一下腰，紧迫的感觉立刻从身下传到大脑，眼神一对就明白要干什么了。
kzm抱着相方一起躺下去，从后背抚摸到腰侧，再往下就能感受到明显的曲线，hkt全身的皮肤都很细腻，现在的状态下也很敏感，kzm稍微一用力就不可避免地闷哼了一声。伸手熟门熟路地从床头的柜子里取了个安全套，用嘴咬住撕开包装，套子还没拿出来就被hkt一把抓住丢到了边上。
“这次不戴了……”
或许是激吻时的进攻方会消耗更多的体力，他双眼已经很迷离，面色潮红，额头一层薄汗，嘴唇在长时间用力的亲吻过后挂着晶莹的液体，显得尤其红润，刚才的狡猾只是想丰富一下前戏，此时hkt能感受到自己早已被满载的情欲贯穿了身上每一条血管，强撑出一丝清明努力聚焦看着kzm，在喘息中尽量完整地说：“我没有和别人睡过了，你应该也没有吧…”
“……没有。”
“那不戴没问题的…”
hkt的每一个字都在撩拨kzm的自制力底线，他应了一声后便低下头，在高潮的酥麻中把hkt的喘息堵进了嘴里。
做过太多次了，对彼此的身体早就是极其熟悉，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芥蒂和不安，那一层薄薄的橡胶膜确实没有存在的必要了。kzm其实早就无所谓是否戴套，他只是想让hkt安心，和每次都必须和他确认是不是也不接吻一样。
他的膝盖无意识地蹭着hkt敏感的侧腰，弄得人总是小幅度地颤抖一下，却又无处可躲，只能凑上来箍得更紧些来脱敏。Kzm感觉二人的皮肤像火烧一样滚烫，偏偏还要大面积地贴在一起，谁也不愿放手。hkt连喷出的气息都是热的，带着熟悉的烟草味儿，和上次一样全喷在kzm的脸上，之前这个味道就刺激得他上头，没意识地去舔hkt脖子上的汗液。刚才接吻的时候也有的，只不过注意力全在更冲击的事上，没心思去想什么烟味儿了。这种味道也不是单纯点燃香烟被自己吸进肺中或者在空气中嗅到的普通二手烟，是在hkt口腔里停留后，再通过呼出来的气体喷在他脸上的那种，kzm短暂地思考了一下，觉得应该是混合了hkt的气息一种无法解释的复杂味道。少见，只在床上有。
鼻腔里钻进熟悉的空气分子，尼古丁的刺激再一次让燥热的神经更加兴奋，kzm看着hkt因为喘息而不停起伏活动的喉结直接一口啃了上去，牙齿轻轻的磨着薄薄的皮肉，用舌尖感受着皮肤下方的喉管急促而不规律的上下活动。
管他什么痕迹呢，大不了一起穿高领，妈的。
hkt已经把自己都剖开摆在他面前，每个行为都是在邀请，他没有理由再去固执地坚守一些无用的原则了。
在床上和hkt接吻，是每次都会幻想的画面。一直都在扮演满分炮友的角色，但那只是因为二人之间的界限还未打破时他主动给自己武装了全身的自律，并不是真的不想。每次做爱时看到hkt生理发红的脸颊，和因为要忍住声音而被自己咬出痕迹的嘴唇，以及被迫隐忍住最终变成一声声急促的呼吸的呻吟，他没有一次是不想吻上去的。就算hkt后来要求做时要关灯，他还是会在想象中拼凑出一些画面，然后它们就会化身成欲望的火星，一次次地点燃他的理智。
他每次都告诉自己，不可以。
还好现在可以了。
“没有刮胡子吗？”
一句带着喘息的疑问传进耳朵里，是和平时不一样的语气。
“啊，今天忘记了……蹭疼你了吗，不好意思。”一天的演唱会后根本没回家，他的东西还都丢在外面的客厅里，哪有时间和心情刮胡子。hkt皮肤很白，kzm没问过也觉得应该是非常容易留下痕迹的体质，每次都会很在意生怕留下容易暴露的东西，在身体上的亲吻也是舔舐居多，从不会过于用力，忘记刮胡子的时候会尽量不让胡茬蹭到hkt裸露的皮肤，一直非常注意，以前当炮友的时候一向是这样的。
“没关系……多蹭一下吧，我挺喜欢的。”hkt小声嘟囔，kzm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感觉他的语气里甚至带着一丝请求。
他知道hkt应该是已经上头到了一定程度了，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话，高潮时的人神智会不清醒，可他们做了那么多次，hkt放松到迷乱的程度还是第一次，他眼睛本来就大，又黑又密的睫毛上挂着一些生理性的泪水，会动的画面每一帧都在刺激kzm的大脑神经，简直没有办法和平时冷静缜密，永远给人一种和他有距离感的hkt联系在一起。
这样的他……也只有自己能看到。
“hokuto桑……hokuto，房间的隔音还可以吧？”
“嗯？”
“这次不要忍着了……我们都，叫出来吧……”
hkt的爸爸是商人，他从小黏着爸爸听过很多商战故事，当企业们开始打商业战，未知全貌之前军师只敢步步试探，在终于掌握了全局之后，才会满怀野心地点兵布阵大干一场，争取旗开得胜。
Kzm小学的时候在自然课种过绿豆，为了保证湿度在装满了土的瓶口上盖了一层保鲜膜，可是小孩子记性差，等他想起还未摘掉保鲜膜的时候绿豆已经发芽出很长一段，在保鲜膜阻挡之下的有效空间里盘了好几圈，等他取下阻碍，长长的芽在半天之内就爬出了瓶口，向外肆意地汲取新鲜空气了。
世事其实真的大差不差，连谈恋爱也一样，彼此之间的窗户纸终于被捅破之后也无法再保持以前的冷静，他们经历了一次前所未有的激烈性爱，有之前刻意克制的许多次，终于在能够放纵的时候爆发，一切都显得尤为冲击且刺激，没有了任何限制，两个人到最后都已经迷糊得不清醒了，满脑子都是亲吻、爱抚和冲撞的快感，还有一些上头了的荤话，不停地念叨彼此的名字，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hkt最后的印象，是两个人都瘫在床上，时间应该已经凌晨四五点了，他连手指头都不愿意动一下，kzm突然凑过来在他耳边说，你看看窗外。
浑身都是软的，连把头扭过去都是劳累，hkt疲惫地看向只挂了一层黑色纱帘的窗户，一切如常，只因为天气非常晴朗的原因月亮好像格外地亮，皎洁的月光透过纱帘照进了房间里一些。
不知道这人想干什么，疑惑还没问出口，耳边就响起了kzm的声音。
“今晚月色真美。”
“……嗯？”
听到这个回答kzm意识到相方好像并不懂，没得到期待的反应也没有失望，只是更凑近了些，在他耳边说：
“没什么，是说爱你的意思。”
然后摸了摸相方变红的脸，说累了就睡吧，明天再洗澡。
“kazuma又要和我睡一张床了。”
“嗯，去不了客房了。”
醉酒的第二天会断片，事实证明纵欲也会。第二天醒过来之后kzm花了几秒钟确认自己在哪里，这个情形和第一次太像了，一床的黏腻，身边躺着相方，只有身体上的更强烈的不适告诉他不一样。但是那天醒过来后更多的是慌乱和意外，现在一侧脸就看到蜷缩着熟睡的hkt，即时反应比脑子还快，kzm刚回忆起来他俩已经是互相剖白过心意的关系，就发现自己的嘴角已经先一步咧上去了。
确实是这个人，昨天在他一段连语言都组织不好、磕巴又慌张的自我陈述之后，跟他说，也喜欢你很久了。
一些少女漫中才会出现的想法不合时宜地跳进kzm的脑海中，Hkt醒来了会和他说什么呢，会说昨天也是冲动而已不要在意吗？Kzm咬着手指头想，随机又否定自己，hkt不会在那种情况下还说谎话的。
关系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回到以前了，他们就算是全日本最王道的艺人也做不到在现在的情况下还能对着彼此继续当普通同事，但是不可能不做工作，以后暴露在镜头前的一些时刻，需要和队长多协调一下了。
但那不是眼下的现在需要考虑的事，kzm看着还在熟睡毫无防备的hkt，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好像昨天疯狂亲吻的感觉还有余韵残留，不自觉地深呼吸了几次，又一次产生了“自己的工作真神奇”的想法。
hkt看样子是真的累坏了，多睡了一个小时才醒，睁开眼发现天色已大亮，余光感受到一丝微弱的电子光，是kzm躺在他身边看手机。
缓慢开机的大脑逐渐加载出了昨晚的记忆，他很累，但意外地睡得很好，没有再克制自己的理由了，所以昨天他没有再要求关灯，做爱时kzm的所有样子都被他尽收眼底，嘴里一遍遍念叨他名字的kzm，伏下来用力吻他的kzm，被触及了敏感的地方突然弹起腰的kzm，仰着头接吻时笨拙地尝试把舌头也伸进来，最后因为实在是没有经验把自己咬到了的kzm，还有入睡前的最后一个画面，跟他说今晚月色真美的kzm，一帧帧地在脑海里过，hkt偷偷抿了一下嘴唇，觉得还残存着一些昨晚和kzm一起吸过的烟的味道。
感觉自己要忍不住笑出来了才停下复盘，伸展了一下身体，发现不舒服的感觉还是挺明显的。
也不意外，本来他们演唱会结束的第二天不会安排任何行程，hkt一般是先睡足一夜来补充体力然后去做按摩理疗放松身体，谁能想到会被kzm计划外一个举动打乱了惯有的日程，加上这样的一晚过去，虽然睡了很久还是感觉浑身酸痛。
注意到相方的动静，kzm放下手机，慢慢凑过来说，醒了？
开口才发现嗓子哑得不行，两天演唱会后疲劳的状态下没有好好休息，又和hkt在相当兴奋的状态下度过了激烈的一夜，而且……还好hkt是独居，万一有舍友什么的，估计今天就要因为吵得人家睡不着觉被扫地出门了。
hkt懒懒散散地说嗯，这是第二次同床共枕之后再一起醒来。以前kzm留宿睡客房，醒来之后都是直接奔去浴室冲澡，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离开hkt的家，一秒钟都不会多待，近几年hkt在他心里的形象无异于高岭之花，怎么想都觉得是会冷脸介意炮友在家里不识相地久留的人。
刚睡醒的时候一般都是不设防的状态，hkt的头发也是软软乱乱的，随着他活动身体的动作在额头前和枕头上小范围地飘动，kzm看着觉得挺合适揉一把的，正在思考这个行为的合理性时发现hkt已经自己挪过来了。
身体僵了一秒，随机腰上就传来了触感，是hkt缠上来的手臂。
“早上好，kazuma桑，别紧张。”
抬起头看着kzm面无表情的脸，却能听见面前的胸膛传来的咚咚的慌乱心跳声，hkt没忍住笑了出来，他想到了kzm会是比他更纯情的毛头小子，却没想到他偷偷幻想过无数次的早起温存会是这样，面对自己的主动这人努力撑着无事的表情就快把“我好紧张但是我不能紧张”写在脸上了。
指望他主动挑明简直是把自己当成青蛙在温水里煮，昨天掐着自己强吻估计用尽了前25年的所有冲动值，就这样还要提前预告一下自己的过分行为，hkt毫不怀疑如果当时他没拦住kzm的话这人会出门直接找个湖跳进去冷却自己，然后在以后的每一天和他保持更陌生的社交距离，估计称呼都会从hokuto桑变成“吉野歌手”。
无论做爱的时候在生理欲望的刺激下有多么渴求和kzm一起获得更直接的体验，这里还是他的住处，冲击性的变化过后还是能做到比kzm这个来访者更自如一点。他抬起头，盯着kzm的眼睛说：
“昨晚，我们一起抽了烟，在阳台看星星，然后接吻了，不对，是你强吻来着，还提前预警让我原谅你接下来的行为，kazuma桑应该没有忘记吧？”
他知道kzm不可能忘记，只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你真的没有经验，牙直接磕在我嘴唇上了。然后跟我道歉完了就要跑，鞋都没穿好就迫不及待地要冲出去，还好我拦住你了，要是跑出去了我一定追不上你。”hkt继续认真地说，“你说你发现自己其实很喜欢我，好像不能再继续这种没有温度的关系了，我说kazuma桑我也喜欢你很久了，从很早之前就是了。”
“这些，都没忘记吧？”
Kzm一直觉得hkt的眼睛有点天生勾人的本事在，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了后终于不再是静止姿态，手抬起来轻轻摸了一下hkt的头发，确实手感很好，适合揉。
他慢慢凑近，在近到维持对视的话眼睛会难受的距离停了几秒，闭上眼睛主动和hkt又接了一个绵长的吻。Hkt也很听话地被亲，两人默契地没有张开嘴巴，只是唇贴在一起磨了几秒便分开。
然后他把人扣进了怀里，下巴放在hkt的肩膀上，哑着嗓子轻轻说：“没忘记，都记得很清楚。”
胸膛紧紧地贴在一起，hkt的手也从kzm的腰上攀到了肩膀，感受着相方不算太平稳的呼吸频率，还有因为贴得太近跳得乱七八糟的来自两颗心的心跳声。
明明已经睡了不知道多少次，捅破了窗户纸后像干柴烈火一样疯狂，睡醒了又意外地像第一次尝试性的高中生一样纯情。
原来25岁的人谈恋爱也是这样。
Hkt看着窗外已经明朗的天，嘴角勾起了一个释怀的弧度。
真好啊，原来你也是真的喜欢我。
没有在床上维持很长时间的温存，毕竟以前一直像同极磁铁一样互相排斥，克制的状态维持了太久，就算话说开了，心理上对于突然亲密的行为还需要点时间来适应。
Kzm的身体有些僵硬，做了艺人后，拥抱的情况一般都是什么团活收录完成之后和就近的门把象征性来一下表示庆祝，以鼓励为目的的，现在身上布料这么少的情况下，和相方进行一个纯情的拥抱反而成了最难的事。所以没有维持多久就分开了，没关系，以后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可以来适应，适应普通的接吻，普通的拥抱。
而眼下不管怎么说也不能在别人家里理所当然地裸奔，是hkt也不行，于是向相方要他的睡衣。hkt磨磨蹭蹭地在柜子里翻了半天，从他的衣服堆里找出了被压出一堆褶皱的真丝睡衣丢给他。
“没来得及拿去洗，也不脏，你凑合一下穿吧。”hkt越说声音越小。
还好kzm看上去没有很在意，套上衣服就跳下床去洗澡了，留hkt一人在卧室里放空。
kzm的背影非常快地消失了，和每次去洗澡的时候一样。hkt脑子里还是乱乱的，不过不是之前那种被朦胧雾气包裹了全身，无论向前看向后看抬头低头都是一片混沌，拼命想扯个口子大口呼吸却根本找不到方向的感觉，现在hkt觉得自己像是突然从虚无缥缈的云端跌落到一个柔软的垫子上，身体终于有了接触的实感，大脑却一时没有适应。
他在数不清的日子里努力让自己习惯了世俗所认为的“正常”，主动远离会令他无法拒绝的人和事，实在因为工作等联系无法远离的，就维持最客气周全的关系。明明伸出手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拥抱对方，他却非要后退到极尽努力也只能碰到指尖的距离，身体碰不到一起，心脏自然也不会，hkt知道自己害怕的是发现另一颗心脏根本从未为自己跳动过，甚至会因为他选择主动去触碰而觉得恶心。
他不敢赌，可没想到是kzm先闯进了他的生活，从意外的第一次开始，从触碰的指尖变成十指相扣，虽然他依然谨慎不安地担忧各种所以保持着心脏的距离，可掌心能传递的温度是冰冷的指尖所达不到的，kzm最终还是拉着他一起走向了所谓的“不正常”，用数不清的吻向他源源不断地传递氧气，用双手紧紧地抱着他说那你来教我接吻，胸膛贴在一起时能听到两段欣喜的跳跃，以至于hkt现在感觉有些晕乎乎的。
有点像是醉氧。
回想过去几天，hkt觉得自己是真的太沉不住气了，也不知道睡衣都没洗是怎么敢主动邀约的，如果昨晚还是老样子，自己可不会像现在一样有勇气，把和自己的东西滚在一起的皱皱巴巴的睡衣递给kzm。
还好这种情况没有发生，还好不需要再遵守那些当炮友的时候才有的规矩了。Hkt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努力理清“醉氧”的大脑里跑来跑去的各种想法，现在已经是中午了，他有点饿，中午kzm会做饭吗，后天的行程需要晚上确认，还要拿到剧本提前熟悉一下，而且得找个按摩馆放松身体，但是他现在一身深深浅浅的痕迹也不方便，kzm今天不走的话或许可以麻烦他帮自己按摩，然后自己礼尚往来地再帮他按摩…
只是，好像想点什么都躲不开满脑子的“现在终于好好地接吻做爱了终于能好好拥抱他了啊”的想法，无孔不入地钻进大脑，最后还是没成功控制住乱飞的脸部肌肉。
“Kazuma…”他自言自语念念叨叨，“以后是不是，要试着谈恋爱了……”意识到把心里话说出声来了赶紧把脑袋从被子里抬起来，还好kzm不至于走路没音，他的胡言胡语还是只有自己能听到。没有谁比他们本人更清楚所选择的事业有多重要，还不是能随心所欲的时候，现在说恋爱太荒诞了。
但是无法否认的是和kzm互通心意这件事真的很快乐……kzm做的饭很好吃，僵硬地拥抱、笨拙地吻他的kzm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更让他心动。镁光灯下的人生本就是倍速发展，每一个值得纪念的时刻都弥足珍贵。
房间里hkt把脸笑烂，浴室里的kzm也对着洗澡间的墙一个劲儿地傻笑，想着赶紧把控制不住的情绪发泄出去，以确保一会再面对面能保持正常，结果感觉好像控制不住，从各种方面来说这种事发生的几率都太小了。
人生真是跌宕起伏，永远不知道下一块巧克力是什么味道，相方变成男朋友这种戏剧化的事竟然发生在了自己身上，本来都做好了以后彻底井水不犯河水的准备，不，其实并没有做好……只是冲动让他不计后果地莽出了越矩的行为，只听说过酒后吐真言的，没想到自己抽烟上头了也会这样。如果hkt就如他所见所想的一样，他对于hkt而言只是个单纯的炮友，后天的行程又要面对彼此的时候根本没有信心自己还能保持冷静。
还好他现在还能在hkt的居所里冲凉，有可能今天也不会离开。早就习惯了独居，但是kzm此时异常渴望和hkt共处一室的感觉，或许有激烈的性爱后对伴侣产生的依存感，可他更欣喜这世界上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这段仅存于他们俩之间的隐秘的时光对他而言有多难忘。
Hkt应该也是吧，如果真的喜欢自己很久的话，他应该也很开心吧。
所以希望时间慢一点，再慢一点，在套上艺人的华美服饰前，在做川村壱马和吉野北人去跑行程之前，他还想多享受一会普通人的生活，继续当kzm去大大方方地亲吻hkt。
Hkt原来也是愿意并且渴望和他接吻的，但是被喜欢的这个事实在kzm心里还没有实感，可他好像也没有资格开口问，毕竟连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也不知道，现在想想可能早就有苗头，只是被过度的自律压抑进了内心最深的地方，加上频繁得早已形成习惯的见面，像反应缓慢的化学试剂，自己都毫无察觉罢了。
先动心的人总会把自己放在一个低微的位置，kzm以自己没能把坚守住炮友的界限为耻，hkt把自己的喜欢藏进了最深的海沟。两颗心都卑微到了尘埃里，还好土地会呼吸，人会说话，最深的海沟也阻挡不住人类探测的野心。藏不住的心动还是像细微的雨一样落下来，在土地上生根发芽，最终开出了一朵只有他们俩知道的花。
无法控制倍速发展的人生，那就好好珍惜当下的幸福吧。
“kazuma梦到过我是吗？都梦到些什么了呢？”
在吃饭的时候听到这个问题，kzm意识到想和hkt温和地谈恋爱好像是不太容易的事，相方平时看起来冷静但并不是温和的类型，比如现在非要在他饿得要命的时候提这个话茬。
“hokuto桑想现在听的话估计会没有胃口吃饭了。”
“那你说，我不吃了。”
“别浪费我的劳动成果，吃饭。”
毫不留情面。虽然知道hkt肯定心里有数，看他肆无忌惮的样子也觉得可爱，但kzm不想在朦胧的关系才刚刚明朗的时候就惯得相方觉得自己横着走路都没问题，至少在和他的私人交往里。
Hkt撇了撇嘴，低下头继续吃饭了。他是真的饿坏了，今天难得加了第二碗饭，而且和kzm一起吃饭的时候，心情总是不错的。
Kzm说梦见了自己之后好多事都不一样了，那一定不是普通的梦吧，是春梦吗？梦里接吻了吗？是有的吧，所以才那么急着强吻自己。
也好奇到底做到了什么程度的梦，那天kzm可不像是仅仅和相方在梦里见了一面，认识了他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看见他略有些失控的疲态。
忍不住在饭桌上问了出来，kzm刻意不回答的态度更让他好奇得要命，会是和工作搭档兼地下炮友在梦里缠绵的剧情吗，hkt一边吃饭一边抓心挠肺，kzm昨天看起来确实有些手足无措，但也并不慌乱就是了，可他昨天还说觉得亵渎了自己，那到底是什么程度啊？
太好奇了。
做饭的人一般不刷碗，这是成年人之间维持良性相处关系的准则之一，虽然hkt自知是家务苦手，平时自己基本都是快餐速食对付着，还好两个人的饭桌不难收拾，kzm把东西堆在洗碗池后就倚着门框监工。hkt慢悠悠细致地打泡沫，kzm指导一下没什么用的手法，被呛了说你这么会你来刷。刚吃饱的状态下心情一般是不错的，眼角语气都是盖不住的笑意，没说几句话就离开了门框凑上去从背后搂着人了。
“不用管我，你刷你的，我什么都不做。”头也倚在人的后背上，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身体贴合的温度。
选择了特殊的人生就注定会失去很多普通人习以为常的体验，比如现在这样一个普通的背后抱。许久未见过太阳的人眼睛会适应黑暗，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过度自律的人生，可是脱下华服回到住所，当回普通人的时候，独居的房子还是显得有些冷清了。
经常看到有人说建立亲密关系的重要作用是补充能量，因为再务实再热爱工作的人也会有疲惫脱轨的时候。作为艺人早已学会快速调节和投入状态，可是现在kzm突然有一种走捷径的得意感。
和相方建立亲密关系真的少见吧，从hkt用力地关上他准备逃离的房门开始，来主动吻他的时候，到现在进行时的每一秒，都是前所未有的体验，他们做了一切只有亲密的情侣才会做的事，简单的背后抱也能传递以前没有体会过的感觉，他还说不清这是种什么心思在作祟，也并不想分心思考虑以后会怎么样，只是觉得现在胸膛和hkt的背贴在一起的感觉特别好。
“kazuma桑，我想听听你的梦，现在可以讲讲了吗？”
沉浸着补充能量的人又被同样的问题揪回了现实，还是逃不过，hkt甚至用上了尊敬的称呼。
“梦到了和hokuto做爱接吻，和昨晚一样。”kzm若无其事地快速说了一遍，并没有放开怀抱说细节的意思。
“哦，那就是你所说的噩梦吗？和我睡觉原来是噩梦啊。”
“当时的情况下，确实是的。”除了老实地回答没有选择，当时的样子都被一览无余了。
以为hkt还会问些什么，但是相方接下来的动作只是继续安静地刷碗，这倒有些出乎他意料。不过无所谓，以后应该迟早会全都描述出来的……
维持着这个姿势直到hkt的洗碗程序已经全部走完，见kzm还没有松开他的样子便直接把身子转过来，从背后抱变成面对面，顺便把胳膊搭上了相方的肩膀，都不说话，就只是看着彼此，长久地，安静地看着彼此。
果然论自制力hkt还是觉得相方更强一点，先撑不住笑意的确实是他，头也低了下去埋进相方的胸前，感受着呼吸起伏的胸膛和kzm放在他腰部的手的小动作。
“kazuma。”胸前的脑袋发出声音，“我也梦到过你。”
“嗯。”
“梦到过很多次，也是接吻，做爱，我缠着你还是你缠着我，什么都有。每次都能特别清楚地看着你的脸，在梦里，所以醒过来的时候觉得很失落。”
“嗯。”
“我还幻想过我们像普通情侣一样接吻，早安，晚安，出门上班之前…偷偷想的，kazuma，我现在跟你说了，无论如何都不要说出去。”
“好，你也好，我也好，只有我们知道。”
听起来有些幼稚的约定，只是因为有一些心照不宣的、他们必须直面的问题。在倍速发展的人生里，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也不知道这样的关系会维持多久，娱乐圈里掷地有声的承诺很快被推翻的实例也不少见，可能是身为圈内人见惯了太多波荡起伏，有些口头做好的约定反而会有莫名其妙的效力，获得固执的忠诚。
并肩走钢丝的旅途里选择了拉上手一起走一段路，手指上轻微的力度都是只会传递给对方的信息。
多少人从背后推着自己向前走，可悄悄牵着的手上的触感即使是转瞬即逝，也会像小时候最喜欢的东西一样深刻地留在心里。开车的人在飞驰的路上会掠过无数的景色，而不起眼的小东西一低头就能看到，像老朋友一样陪着。
Kzm和hkt的默契通过拥抱的些许体温传递，都是聪明人，可是令自己沉溺的人又沉溺于自己的样子连聪明人都无法抗拒，所以口头约定好后又拥抱地更紧了些。肢体语言能传递更多无法用话语表达的情绪，这一刻无疑是都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
我真心喜欢你，冷静还是没敌过冲动让我飞蛾扑火，让我摘掉面具将对你产生过的一切和盘托出，万幸我们竟然是双向，所有情感交织成茧一样的房子，里面只有我对你的渴望和珍视，所以无论以后如何，哪怕会是作茧自缚，我也希望不要让别人知晓仅属于我们的空间。
结束了拥抱后kzm翻出了张便签纸，写上了“x月x日第一次像恋人一样拥抱了。”很幼稚很纯情的行为，hkt笑得不行，说再过几年都而立之年了还弄些中学生才喜欢的事，中学生们还会准备精美的笔记本来记录恋爱的小细节，比起来便签实在是太简单了吧。然后还是拿过笔在下面署上名：拥抱者Yoshino Hokuto，然后把笔递给相方说幼稚的事做都做了干脆就纪念下。
Kzm也一笔一划地写下Kawamura Kazuma，把便签纸折叠起来说hokuto麻烦找个地方藏好。既然是茧房，包裹的东西就只有他们能看到才好。
幼稚的行为过后还是要回归成年人的生活，为后天的行程收录做准备。如果当天早上脖颈上的印子还没消下去就得自己做点补救了，虽然原则是私生活只要不暴露在公开镜头就没事，但基本是在一起搞造型的，被化妆师发现两个人身上同时出现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可不是什么好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塞给计程车司机两倍价钱的hkt是这么想的，在想hkt家有没有合适遮瑕的kzm也是这么想的。
收录的是一个音乐类的访谈节目，和hkt去做嘉宾的，说话的机会不多，但也会有不少镜头，座位一定会安排在一起，到时候得多下点功夫在表情管理上了…
“在想收录的事吗？”
果然是最默契的相方，连脑子里在想什么都能隔空碰到一起。
“新陈代谢快的话，基本差不多两天会消下去的。实在还有痕迹的话就涂点遮瑕吧，我还有些剩下的。”hkt若无其事地说，但是kzm还是听出来了刻意掩盖的拘束感，有点想笑但又没资格笑，他冲澡的时候看着身上头一次遍布这么多痕迹也是有点难为情的。
“比起这个，”hkt继续说，“kazuma今天会离开吗？”
“今天…”本想老实回答不太想走，心里一转又没忍住逗逗人，“hokuto桑，又在邀请吗？”然后看着相方爬上些许窘迫的脸还是没忍住笑出来。
“算是吧，邀请kazuma桑再做几顿饭，我还想吃。”自知窘迫只会给kzm更多得寸进尺的机会，hkt干脆直白地表达了想法。
“那hokuto洗碗。”
“好。顺便说一句你做饭很好吃。”
“谢谢夸奖。但是厨房是真的不常用吧？有些厨具上都落灰了。”
“就是料理苦手咯，那下次去kazuma家吃饭？”
“又是邀请？”
“你说是就是，反正我会洗碗的。”
本来以为常年独居的人会不习惯突然和别人住在一起，原来只是不习惯和普通交往的人吧，也可能是渴望却克制的距离被打破后，就算短暂扑灭了欲望的火星也还有余热在，反正就是越来越希望时间过得慢些，再多享受一会普通人的假期。
Live后惯常的按摩环节最终就只是互相帮忙了下，关节肌肉实在是酸痛得不行，身体是live的本钱，艺人是最不敢在保养身体方面糊弄的，就算害怕按着按着又被点了火也只能硬着头皮来。
心照不宣地互相离得很远只有手和躯体接触，按照记忆里的手法差不多走过一遍想着起到放松作用就好结果还是高估了定力，从互相按摩变成了互相解决，好歹是克制住了再做的冲动。
“买个按摩椅吧。”kzm板着脸把刚传过来的电子剧本发给hkt，“过过问题。”
hkt翻开快速过了一遍，都是些惯常的歌唱技巧提问，还有团体音乐风格还有舞台结合之类，当然，也逃不开问两个歌唱者的合作相性的问题。
“问到hokuto桑和kazuma桑私下练习是怎么磨合的，要怎么回答呢？”
“实话实话吧，新歌下来不都是先各自练个20遍，我也会琢磨你的部分，所以听到你的录音文件后基本都是意料之中的，再调整细节就好了。”
“也是，我也是每次听着都觉得‘啊，果然kazuma桑这个地方会这么唱’。”
“舞台上的话，老歌的模式我闭着眼睛都能来一遍，新歌多来几次也OK了…该怎么用语言形容呢？对着镜头像背书一样吗，那也解释不清楚吧，我感觉这种熟悉感只有我们懂。”
“嗯。”
“那怎么说呢，感谢相方吗……”
Hkt关上手机思考了几秒：“就简单些，一起说是因为你我才能磨合地好吧。”然后和抬起头的相方对上眼神，“经纪人应该也会想要这样的回答。”
“这是事实，hokuto。”
“所以就这么说吧。”
“‘以后也想一起唱歌’，要说这样一句话吗？应该有很多人想听。”
“可以吗？会不会……”hkt带了些迟疑。
“确实会。那还是不说了吧。”
Hkt眼里透出疑惑，有些不懂这两句对话的意义。看见相方关了手机又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是深呼吸了一下，然后看着他——低着头但是抬起眼睛的角度，能看到些下三白，但是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稍微抿了下嘴。
直觉告诉hkt，kzm应该是要说什么话，所以他也不错眼珠。
“在镜头前不合适的话，那就现在说吧。虽然已经很熟悉表演的模式和频率了，但是每次收录的时候想到我背后站着的是你才会更加安心，对我来讲和hokuto的合作已经超越了习惯的范围，是不太能缺少的东西了。”
kzm果然是一字一句地说，hkt便也认真地听，只是随着耳朵传进越来越多的话，心跳也一声一声更明显。
“应该很难再遇到这样的合作对象了吧，hokuto桑。我不敢给未来打包票，但至少现在我还是想一直唱下去，喜欢现在的工作状态，喜欢作为团队一起向前走的过程，喜欢作为歌手川村壱马的人生。”
“我也喜欢作为歌手吉野北人的人生。”hkt觉得此时也需要他表达点什么，于是便开口接上。面前的人此时是素颜，和平时带着妆面的时候相差不大，但是对视着的眼睛格外地明亮。
“所以以后，也想和hokuto一起唱歌，希望一直是你就好了。无论是职业还是生活，作为歌手和……男朋友，我不知道可不可以这么说，都想和你一起走。”
声音里压着的颤越来越明显，这样的话，说出来时一点都不紧张是不可能的，hkt努力平稳着心跳，张口发现自己的声音也是哑着的。
“可以。我也希望这样，kazuma桑，不在镜头前说没关系，全都听到了，我很高兴。”
面对诚恳的告白又是急急忙忙地来剖白自己，恨不得一句话传递所有的想法，hkt发现自己在这件事上真的是无法沉住气的。
但是谁又能沉得住气呢？满心满眼的欢喜是藏不住的，kzm要是沉得住气也不会赌上未来分道扬镳也会莽撞着来吻他了。
爱情面前都是笨蛋罢了。
两只手碰在一起才发现有些发凉发抖，不由自主地都抓得更紧了些，近几年除了一些收录要求之外连牵手的时候也很少了，没关系，以后会一直牵着手走下去的。
气氛到了不做点什么都浪费，但是两个心系工作的人刚吃了高估定力的苦头，于是浅浅地接了个吻便继续对剧本了。顺完繁杂的流程已经临近晚饭时间，告白的气氛也不剩什么，hkt吐槽kzm工作不专心，语气倒是带着甜丝儿。
“晚上想吃什么？”
“你随便做吧，热量低点，我中午吃了太多。”
“那是因为消耗大啊，毕竟…”故意没有再说下去，kzm似乎有些乐意看平时习惯了口无遮拦也很少有什么大的情绪起伏的相方被他惹得有些窘迫的样子。
“那做炸鸡做烧烤，我不吃就是。”
“没材料。”kzm摊手，“再弄三明治？简单热量也低。”
“好。”hkt点头，看着相方去到厨房的背影又添上一句，“和昨晚的一样就好。”
直到前去片场收录的早上kzm都没有离开，身上还是留有轻微的痕迹，没办法只能打了些遮瑕，两个人一起全副武装到只露眼睛，出门前hkt说上次打计程车我付了两倍的价钱，这次你来。被kzm翻了白眼说那干嘛不分开去，换来相方眉毛乱飞地说要一起走。
还好身上的现金够，kzm嘴上说着25岁的人了在干什么，心里想着原来谈恋爱了这么黏人。
到了片场也是一前一后进去的，只有他们俩的收录也只有一个熟悉的经纪人，全副武装手里端着咖啡，还是原先的相处氛围。
经纪人一切如常地安排，拿来拍摄的专用麦说录制的时候注意把名牌冲着前面，kzm低头看发现是在手麦握着的地方刻了姓名，还涂了亮漆。
工作状态下一切都是井然有序地快节奏，无言地坐在一起搞了造型和妆面，万幸涂了遮瑕的地方没有被发现。
候场的时候休息室有几分钟没有人，hkt趁机把两个麦摆在了一起，把kzm拉到自己这边的镜子前，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传给我吧，记得放到私密相册里。”kzm突然被拉来拍照，拍出来面无表情，但是看了下很喜欢构图，便让hkt也传一张给他备份。
“好，收录的时候这个麦要一直拿着底端，要不名字会被遮挡上。”
“挺喜欢这个设计的…麦克风对歌手来说是神圣的存在呢，把名字刻上去很有意义，一会的访谈要更认真地对待了。”
“注意表情管理。”
“知道了，问题就按照顺好的说，你也多注意。”
照片里两个刻着名字的麦克风，是他们要握在手里的命运；两个精致的艺人，是一起走的路上要并肩同行的人。
休息室逐渐嘈杂，离录制时间越来越近，对着镜子一遍遍调整状态和表情，也注意着别在危险的地方和相方有什么能让别人感受到“变化”的眼神或者话语交流。
上台前的紧张是一直都会有的，相方的存在能给带来一定的安定感，可是今天还带了些隐秘的刺激。以前也不是没想过“竟然是和睡过的人一起若无其事录节目”，只是睡过的关系多少还是很无情，真的有了点什么之后，内心便不可能再保持平静。脑海里不合时宜地出现一些八卦刊物上写的文章，地下情侣在隐秘恋爱期同台录制还要装作若无其事不相识，可是恋爱心思藏不住，群众自然是喜闻乐见在暗处偷偷秀的戏码。
在意他们为什么渐行渐远的人们，也会在意吗？会发现吗？
无所谓了，这段关系无论如何，正常情况下应该是不会也不能被任何人所知道的，他们要做的，就是在台前当一对优秀的vocal，仅此而已。
一起站在黑暗的门后，听着台上mc的介绍，心里倒数着要做好上台准备的时间，有些紧张的手不自觉地想去寻相方的，却发现相方也是同样的动作，抬起头互通眼神相视一笑，十指相扣的手紧紧地握了一下。
门的后面是黑暗的，在这里可以悄悄地牵手不被看到；而随着台上的介绍，大门缓缓开启，迎接他们的是闪亮的镁光灯和评判者们的世界，作为川村壱马和吉野北人，要去接受观众的注视，履行艺人的职责，做优秀的歌手。
手里刻着名字的麦克风是职业的圣物，他们敬畏地捧着，通过它将他们的价值传递给世人，再享受回馈的爱意。
光鲜亮丽却布满荆棘，每个娱乐圈的人其实都是心知肚明的，每场live后是无数次的练习和汗水，遮瑕下也掩盖着不为世人所知的痕迹。
还好未来的路，我们说好了要一起走的。
互相绕了那么久，才终于换来一个真情实意的吻，紧握着的手也自然不会轻易放开。
“加油，kazuma桑。”
“加油，hokuto桑。”
压低着的声音里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大门缓缓开启，明亮的舞台光刺得眼睛有些痛，早已习惯的大脑立刻调整好表情，握着手中的麦，和身边的人并肩走上了舞台。
——“有请本期嘉宾，团队出身的两位歌手，川村壱马，吉野北人！”
—END—
“去你家吧。”
收到消息的时候kzm作为收尾部分刚刚收录结束，摄像机关闭没有几秒钟拿在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一下，会卡着这个时间发的只有已经提前出片场在附近的咖啡店等他的hkt。
反正马上就会见到便没有及时看信息，所以看清楚内容的时候kzm整理东西的手顿了一下。
“这么突然？我家里什么都没有。”指的是做爱用的东西，直白的对话已经持续很久了，虽然进入到——大概算得上是谈恋爱的状态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私会的次数不算少，但隐秘的状态下更容易形成固定的习惯，kzm已经把地点默认在了hkt的家里。
“嗯，今天收录的运动量太大了，想借你家的浴缸泡澡放松一下，kazuma介意吗？”
明知故问，他有什么理由介意。
“单人床没问题吗？”
“躺着的是我的话应该没问题^^”
Kzm给自己家装浴缸的初衷确实是想在劳累的时候可以放松一下，但现实往往是连等着放满水的时候都觉得累，草草冲个澡缓解一下疲倦就等不及想要入睡了。只是听到Hkt说想泡澡一些画面就不受控地浮现在眼前，已经习惯了相方会以这种形象和身份出现在自己的大脑里了，所以也不会刻意控制，面上云淡风轻地做好工作收尾。
出片场去找hkt，时间已经进入到深秋，夜晚浓重的潮湿凉意透过皮衣传达给身体，手指尖都泛着冷意，kzm加快了步伐走向熟悉的咖啡厅。
没分开多久，但就是很想再见到。
玻璃门附近是熟悉的金黄色头发的背影，等待的状态有些无聊，kzm没有进去就只是敲了敲门，听到声音的hkt站起身，两只手都拿着饮品。
在kzm的帮忙开门下转移到室外，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一杯：“很冷吧，我收工的时候就已经有些凉了，你喝点热的暖暖，无糖的。”
“多谢咯。”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流进身体，缓解了一点寒冷和劳累。
“快回去吧，今天真的要累死了，等你的时候差点睡着了。”
“是挺累的，还好明天没有安排，你精神还好吗？”
“不太好，所以迫切需要泡澡缓解，”hkt挑着眉毛说，再次跟kzm提他的要求，“kazuma桑会介意吗？”
短信里没有收到明确的回复，虽然知道应该不会被拒绝，hkt还是固执地想听见kzm亲口说而不是自己根据经验来判断。
“怎么这么正经地问。”kzm一边走一边喝着热饮，寒冷稍微迟缓了思考，没有发现hkt一个问题后的弯弯绕，“怕我洁癖吗，谁洁癖洁到男朋友身上啊？”
话出了口才意识到自己说得有点太顺嘴了，虽然默认是在地下恋爱的状态，但是他们和普世认知中的正常情侣关系实在是相去甚远，至少就不可能大大方方跟别人介绍“这是我的恋人”。
而且就连本人也没有理所当然地把自己当成是相方的“正牌恋人”这样的身份，关系比起情侣更像是“正好互相喜欢的相方”，工作之外的关系从炮友过渡到恋爱，一直都有着合理的平衡。
Hkt听到后走路的步伐稍微迟缓了一下，但很快回到正常，听不出什么情绪的语气说不介意就好。
这块区域不是很繁华，夜晚除了霓虹灯和零星店铺之外没有什么光源，深夜才放工的两个人站在路边等一辆有缘的计程车，秋夜的风带着越来越重的寒气，一些四面八方的微弱的亮度自带柔光效果，落在脸上是挺有氛围的画面。还好时间没有晚到计程车灭绝的时候，缩进车里的时候终于暖一些了。
路程有一点远，上车没多久kzm就感觉身边的人有点晃晃悠悠，看一眼果然是眼睛都睁不开了，于是把肩膀挪了过去。又没过多久他也没幸免于被困倦造访，两个脑袋就依着过了一路。
下车的时候是拖着睡懵到半个身子都栽进他怀里的人走的，看着相方困得双眼无神四肢都软趴趴的状态kzm怀疑今天可能就盖棉被纯睡觉了。单人床也没什么，挤一挤就好了。
“hokuto，还泡澡吗hokuto？你都困成这样了。”终于进到家门，hkt坐在客厅低着头发呆，看起来还没完全清醒，kzm一边换衣服一边问，在他家相会的情况很少见，即使是自己的居所也有些局促。
hkt终于抬起头，眼神还有些困倦，但是是清醒的。从碎发的缝隙里看着kzm，盯了一会才开口：“要的啊，你不累吗？要不干脆一起。”
确实是累了想要放松而已，白天收录的时候摄像机一切走就忍不住看他，对上眼神才发现原来kzm也在偷偷找自己。镜头前演好好同事，私下又顺嘴说男朋友，没有酒精作用也没有什么极端情绪，hkt现在就是想和男朋友在一起，做什么也一起。
没有想到的是被kzm拒绝了，理由是浴缸太小。Hkt只能自己磨磨蹭蹭地去浴室，kzm给他找来了干净的睡衣，一边看着他一件件脱衣服一边提醒先多冲会热水再泡，适应了室外低温的皮肤不能立刻进到浴缸中。
Hkt嘟囔着我又不是小孩，心里想着谈恋爱了真的好贴心，可是怎么反而对欲望迟钝了啊，看不出邀请是不可能的，明明以前的邀请对方说不上乐意至极也是尽力给予，现在怎么又开始正派了。
温热的水流冲上身体，踩在浴缸里发现确实是不大，但是一个人绰绰有余。困意最浓的时候已经过去，热水很舒服，Hkt闭着眼睛一边冲一边想难道是在欲擒故纵，但又有什么好擒的呢明明都那么了解了。
可能他确实是累了吧，以前累了会做因为是炮友，多少有点及时行乐的想法在，现在他也不会跑，如果不提的话今晚就舒服地睡一觉吧。
也不一定是每次私会都要做爱的，hkt还有很多事想做，一起看电影一起玩游戏，一起设计下个人周边，当炮友的时候有太多想做却做不了的事了，何况他们也并不是满脑子都只有性的人，好不容易有机会享受一下普通人的恋爱自然是什么都要体验一下。
只是kzm那句“男朋友”还是一直在脑海中转，除了拍戏之外hkt上次听到这个词语还是许多年前的中学时期，玩闹一样的初恋，谈了几天就散了，但是对方红着脸说“那以后你就是我的男朋友了”的画面印象还是很深。
和kzm——就算是地下恋爱，也是好的，彼此喜欢本来就是极难得的事了，虽然算是睡出来的喜欢，但是眼睛里藏不住的欢喜从来都不是假的，而且一直都是只有彼此而已，hkt后知后觉他们可能不过是当局者迷，每次关灯前kzm眼睛都要烧起来了的样子自己不是看不见，黑暗中何尝不是期盼着kzm的眼睛里也充满着对自己的渴望，还好兜兜转转地总算是走去了好的方向。
氤氲的水汽逐渐充满了浴室，空气的温度高起来，hkt感觉到脸也有些发热，低头发现浴缸中的水已经可以泡了。
在热气中勉强看清时钟，已经深夜十一点半，是快凌晨了。应该不会泡太久吧，怕出去了kzm都睡着了，hkt有一搭没一搭地想，把身体浸泡在了水里，缓慢地按摩着酸痛的肌肉，主要是腰侧和小腿，他向来苦手户外体验的录制，偏偏今天运气还不好，次次被选中当领头的，kzm就站在摄像机以外的地方，自己无法分心去看他，但是他应该是有在看自己的吧，尽量保证做得好了但还是免不了几次脱轨，不知道看起来是不是很傻。
闭上眼睛，想着自己此时赤身裸体地在相方家里用他的浴缸泡澡，这个事实除了他们本人以外被任何人知道应该都算是劲爆消息……
“啪嗒。”
还在复盘白天录制的大脑被突然传进耳朵的轻微开门声打断，hkt反应过来立刻睁开了眼睛，有些朦胧的空气中——站的是穿着睡衣的kzm。
不完全准确，他手里还拿了一瓶红酒。
泡澡时有人贸然闯入，Hkt下意识地局促遮掩，又想起这是kzm便无所谓了，眼睛直直地盯着稍微有点模糊的人影，Kzm的睡衣没有系上胸前的扣子，也没有穿拖鞋，其实从他的角度看过去，第一眼只能注意到内裤——全身上下除了松松垮垮的长袍睡衣之外唯一的一块布料。
又走近了些发现相方胸口也泛着红，kzm酒量不错，只是对酒精有些敏感，皮肤容易变红，hkt清楚地很，毕竟他出道后喝得最烂醉的时候是自己全程看下来的，包括顶着通红的脸做爱的时候。
Kzm走近坐在浴缸边上，脸确实是有点红了，有些疲惫但看上去心情很好，问他hokuto泡得还舒服吗，呼吸之间带着不轻的酒气，好在是红酒，不难闻。
相方的眼睛有些迷离，与此同时感觉自己的心跳又明显了起来，hkt还是一直盯着kzm，说多谢款待，很舒服。
句尾拉长了音，脑袋也随着音调晃，只有眼睛在认真地盯着，上目线，睫毛上应该还带着点小水滴，hkt知道kzm喜欢这样的自己。虽然他是一丝不挂而kzm身上有点布料，但是已经可以预见应该马上就和自己一样了。
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强烈，真是，怎么会觉得对方会欲望迟钝呢。
他相方明明就是公认的狼崽子。
本来已经准备盖棉被纯睡觉了，hkt试探性的一句“要一起泡澡吗？”又燃起了他的念头，kzm其实没有特别累，但是收录的时候旁观着被迫领头又苦手但还是努力做好的hkt实在是让他觉得喜欢。
又还是有些脸皮薄，直球这方面仍然是比hkt差些，hkt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说归不说，一旦能说了就是主动居多的那方，答应了一起泡澡下一秒就要被缠着分不开了。所以先绷着脸当了体贴的男友，又让自己进入了微醺的状态脸皮才厚起来。
一丝不挂的样子见太多次了……但是这样的没有过，浸泡在水里的皮肤有些泛红，湿透的头发被hkt全捋到脑后，发尾还在不停滴水，妆卸掉了的眼睛依然又大又明亮清澈，温度升高的原因脸也有些红，最近皮肤状态应该是不错。不知道是困了还是忘了，hkt没有摘耳环，银亮的金属过了水之后更容易反光，折射出一点点灯光……
Kzm盯得快入神了，想起来问一句泡得还舒服吗，听到的回答周全到家，但果然是邀请的语气，又注意到hkt的唇也是红红的。
此刻想接吻的冲动越来越强，但还是控制着没莽。尽管因为浴室内的高温和自己的燥热已经有些难受了，大脑也稍微有一点迟缓，不过他对自己的克制力有自信。
他想让hkt来开这个头。
浴缸里的人本来是好端端地坐着泡澡，kzm坐过来之后就不算安分了，眼前是没有一丝赘肉的胸腹，hkt知道哪块地方曾经被自己咬出痕迹，熟悉的燥热感从内心四散，hkt伸出手在kzm的腰侧抚摸流转，把脸凑近了低声说：
“kazuma桑，想喝酒了吗？”
以前当同事的时候永远是尊称，当炮友的时候在只有两个人的空间里是不称呼名字的，现在已经是做爱时的调剂品，高潮的时候撕咬着对方的耳垂喊先生，时刻提醒他们在台前保持的关系有多么的周全而生疏，然后在被刺激得更高亢的神经操控下和身下的人一起再坠入快活的陷阱里。
kzm也凑近把额头贴上，潮湿的水感混着相方皮肤的温度传递到自己，感官刺激被无限放大，说话的微弱气息也能把脸部的皮肤吹得酥麻，难受的感觉越发强烈，他低声笑着说：
“是啊，可是hokuto桑不太能喝吧，要试一下吗？”
“要，kazuma桑，可以吗？”
话音刚落耳垂突然传来痛感，是hkt咬了上来，牙齿轻轻地磨着耳朵上的软肉，伴随着舌尖湿热的舔舐还有急促的呼吸，热气一下一下地掠过kzm的耳廓，半个身子都开始热了起来，滚烫的血液更是往身下涌。
这也算hkt开头了吧，kzm胡乱想着，说当然可以，手顺着hkt的脖子摸上了脸，湿润的皮肤比起平时手感更好，不自觉地就加重了力度。Hkt也没闲着，两只手在腰上更没有章法地摸，伸进了内裤的边缘，没怎么费事就把唯一一块布料也扒下来了。
“……你这么急？”
“是啊，凭什么我没衣服穿你有啊。”
“给你拿睡衣了。”
“我不穿别人的衣服。”
嘴上开始胡搅蛮缠，手上也没闲着在相方身上四处点火，浴缸里的水四处翻腾，打湿了kzm的睡衣，欲望却烧得越来越旺。
伸手拿起被搁置在一旁的红酒瓶猛灌了一口，攥住hkt不安分的胳膊，另一只手托住后脑，温柔又强硬地把嘴里的辛辣液体渡给了他。
这个人的吻向来是这样的，Hkt发出一声呜咽，挣扎了一下便照单全收，他知道自己是喜欢的，喜欢对方温柔的动作下汹涌的控制欲，每次主动都几乎不允许他产生一点反抗的念头，当然他也没理由去反抗。
他所认识的kzm一直是这样的，身体里有无尽的能量可以燃烧，扯开一个口子就会如洪决堤，醇厚的红酒在这样的人口中转了一圈后好像也变得辛辣起来，少许液体从嘴角流出，大部分顺着喉管流进hkt的身体，之前喝的热饮稀释了酒精的刺激，在高温的催化下顺着感官传递到身体每个角落。
绝佳的合理的催情剂啊，Hkt一边热烈地回应kzm在他口腔里的疯狂入侵一边想。感觉到胳膊被钳制的力度减轻了便抽出来缠上了他的脖子，摸到布料觉得碍事，没费事就扒了kzm挂在身上的睡衣。
这下两个人都没衣服穿了。
又缠绵了一会才分开，经过了一番不温柔的激吻后两个人都有些气喘，品到了酒的滋味也尝够了对方的味道，嘴唇泛红脸更红，可是都不用看眼神都知道，才刚烧起来而已。
Hkt拉着kzm想把他也往浴缸里带，含含糊糊地说着喝酒了就一起泡澡吧。Kzm说着“好”也挤进了对于两个成年男人来说太过狭小的浴缸里。
一下子被热水包裹，没有提前冲热水适应的kzm被烫得抖了一下，hkt便一下一下地往他身上淋水，目光却一直盯着某个挺立的家伙。
他也早就硬了，赤身裸体的情况下早就被一览无余，照着kzm越累越兴奋的模式今天怕不是又要搞到半夜，心里更放纵的想法又冒了头。
现在的状态没什么好羞耻的，hkt跪在浴缸里攀着相方的肩头，问他想不想就在这里做。
把姿态放低会像是请求，仰视的角度更明显，kzm的瞳孔急促地放大了一下，hkt很擅长以猎物的形态出现，先当服从者是他惯用的伎俩，总是做之前问他想不想这样或者那样，可往往是做到中后段发现其实他才是被hkt掌握住的那个。
“这里吗？hokuto，我们……”
“你想吗？说实话。”
猎物走近了，开始展示自己的控制欲，kzm看见那双一直很纯澈的眼睛此时也染上了欲望的迷乱，以前都是在一起进到高潮的时候才会这样。
“这里空间不够，hokuto，还是去床上吧，乖。”
“那你都进来了，多亲一会再走。”
话没说完就主动又扑上来，嘴里还是残存着红酒味道，好像有亲吻饥渴症一样，kzm托着相方的后脑想。hkt绕过他撑住墙壁慢慢降低重心，逐渐习惯热度的身体浸没到水里，几乎是趴在了他身上。
漂浮着的感觉很奇妙，身上压着人也轻松，kzm把双手在hkt腰后收紧，不给皮肤之间留一点空隙。说实话现在依然会觉得有些神奇，这么亲密的关系就毫无保留地发生在他和hkt之间。
热水一直源源不断地放着，又是极度兴奋的状态，kzm感觉hkt再泡下去就该缺氧了，便拍拍他的脸轻声说我们去床上吧，hkt点了点头，把头偏到kzm肩膀上喘气，空气都是湿润的，吸进肺里舒服极了。
Kzm给他找好的睡衣其实是全新的，刚成为炮友他就买好了放在家里以备留宿用，后面没有机会穿kzm多少是有点失落的，因为买的时候是想象着hkt穿着的样子，挑了很久才选出觉得搭他的一身。
今天看起来又没机会穿了。
没时间也没心思擦干净身体，一身的水全落在了kzm的床单上，对两个人来说有些狭小的单人床第一次承受这样的重量，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hkt躺上去就不想爬起来了，拉着kzm的肩膀说今天我累了你来吧，整个人就真的放松地躺在kzm的床上了，自然地跟在自己家一样。
“累了要不就睡觉吧，你躺里侧，掉不下去的。”故意用哄小孩一样的语气，手却不轻不重地抚弄着hkt的东西。前戏进展到这种程度了怎么可能控制住，招惹着他又不是足以能释放出来的力度，hkt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咬着牙嘟囔说你别废话，腿便缠上了kzm的腰。
kzm也快忍到极限了，轻轻捏着hkt腰间的软肉，另一只手熟练地去进行简单的扩张，几秒后意识到了什么，问hkt道：“你自己弄过了？”
身下的人皮肤已经全泛着淡粉色，听到问话只是点点头说对。
“真是……我以为你累得不想做了。”
“我还以为是你不想。”瞥了他一眼有点抱怨的意思，当然可以理解，自己确实是稍微拒绝了一下hkt亲密的邀请。
“你说得好像我们只有做爱的目的一样。明天醒了我们去看电影吧，hokuto，去电影院。”
“以前不就是，除了做爱都没话说……嘶，你咬我干嘛？”
肩头突然吃痛，是kzm低下头咬了一口，没抬起头只是凑近耳边说：“现在不是了。”
手里扩张的力度突然加大，急促的动作让hkt一时不适应发出了一声呻吟，然后又是如梦呓般让人无法抗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现在在谈恋爱呢，hokuto，是男朋友不是炮友了，还有好多事要一起干。明天我们就去看电影吧，裹得严实一点。”
被他念叨得都有些迷糊了，可身下的感觉异常清晰，hkt还硬着不能释放，心里的火一波一波烧得更猛，干脆没理会kzm的话直接说那你快一点，男朋友现在很需要你。
话音刚落就感觉手指撤了出去，换成了——他熟悉的东西。
早就习惯不戴套了，对彼此的身体也是十分契合，hkt咬着牙忍下最开始的不适感，稍微适应了就催促着kzm快动。
“你今天怎么这么急？”
Hkt眯着眼睛说：“kazuma桑，明天不是想看电影吗，就做一次，早点睡觉。”
话音刚落就被堵住了嘴，熟悉的快感从脊椎蔓延而上，kzm太清楚他什么地方敏感，又是对接吻十分渴望的人，在相方身体里不停地冲撞又把呻吟全都堵在嘴里，只能感受到喉咙微弱的振动和前鼻音的闷哼声。两个人都向来能忍，做炮友时连做爱的时候都是沉默的，能忍的全都咬着牙憋进心里了，对于hkt来说他不想还处在没有温度的关系里时就让kzm清楚自己有多渴望和他做爱。现在不需要忍了但hkt还是不会过于放肆——至少不会比kzm声音更大。
男人奇怪的胜负欲。
Kzm今天格外细致温柔，没有啃咬只是在嘴唇下巴和脖颈处一下下地亲吻，偶尔猛地冲撞到hkt敏感的地方也安抚着他突然弹起来的腰说我轻一点。
温柔的时间持续得很长，Hkt被伺候得极满足，心里想着下次对kzm也要温柔些，大腿和腰侧的肌肉本来就有些酸痛，和做爱的快感夹杂在一起是生理和心理的双重刺激，把他送上了欲望的高潮，在kzm有一下没一下的抚弄下尽数射在了他的手心里。
感觉到被胡乱抹在了自己胸腹上，很快又被高热的皮肤贴紧，刚洗完澡的清爽全然被黏腻取代，kzm也放缓了频率趴在hkt胸口均匀呼吸准备离开，刚挪动了一下却被更紧地缠住了。
“给我吧，kazuma，没关系的。”hkt咬着他的耳朵说，现在一刻也不想和他分开，浑身酥麻连腿都是软的，他知道他们是两个独立的个体，但至少这一刻，他们做爱的每一秒，是属于彼此的。
这话让kzm本来在趴着的身体又有了动作。他搂着hkt坐起来，自下而上地抚摸着他的后背，扣住后脑又吻了上去，感受到因为突然改变姿势而发抖的身体便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后背，收紧了在腰上的另一只手。
Kzm还硬着，这个姿势下被填满的感觉太强烈，稍微一动都是更大的刺激，hkt忍着不叫出来，发现自己连嘴唇都在抖，kzm腾出一只手和他十指相扣，亲着他的脸说：“hokuto桑自己动一动，好不好。”
Hkt泄愤般地咬上他的肩头，小幅度地上下动了几下，更加强烈的快感攀着脊柱而上，弄得他意识都有些不清晰了，声带也没控制住地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呻吟。
“你快一点…”几乎是有些哀求的语气，以前有几次做这种姿势的时候都是他主动，kzm自己动得挺容易的，现在想想真的是自制力太强，换到体力差一点的他就脱离自己的掌控了。求着相方快射，hkt感觉自己脸都丢到老家了。
没有再为难人，kzm很快便释放了出来。两个人一起扑倒在床上，都累得够呛，除了呼吸一点都不想动，呼吸尽数喷在相方的颈窝，意识到hkt此时在外侧kzm又把手搭上腰，喘着气说别掉下去。
床单上一片泥泞，离开的浴室又要再回去。走去洗澡的时候hkt几乎是靠大脑引着身体在走，看着人的歪歪扭扭的背影觉得有些心疼又想笑，这种时候了还逞强。
不过这也确实是hkt的性格，他从不是会示弱的人，kzm再清楚不过了，平日里冷静且自主的性格就算坦诚相见了多少次也不会因为对着的人是他就改变。Kzm一边换着床单一边想，这样的相方真的让他喜欢得不行。
其实……应该是很早就热起来了，kzm后知后觉认识了这么多年他从没把hkt和圈外的普通朋友们放在一起想，按理说男人之间熟悉起来很容易，交心难也可以当酒肉朋友，可面对着打交道最多的相方还会逐渐生分到那种程度，他无意地顺应着被相方故意冷却的关系时，有意无意地在成员里寻找熟悉的脸结果眼神总是没有交汇时，并不是一点失落都没有的。
脑海里也总会回想起出现很多个时期不同的hkt，在他的手机里输入“hokuto”说着我们一起选上吧，练了许久的歌曲之后喝口水继续对着墙练，还有在舞台上，看回放的时候发现和自己一起站在光里的人原来漂亮到自己无意识地一直在盯的样子，认识了这么多年，从高中生到成熟的艺人，hkt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地漂亮。
他其实一直都很喜欢。
终于把一切都清理好，空调开着恰到好处的温度，两个人相拥着挤在狭小的床上，干燥的新床单带着木家具的气味，还有身边人皮肤上沐浴露的香气，钻进鼻腔里是相当好的助眠物。
关了灯轻声讨论明天看什么电影，Kzm的呼吸中还是带着淡淡的酒气，没说两句hkt就感觉被浓重的困意席卷，说着定晚点的票声音越来越小，头一歪就睡着了。
Kzm眼睛也睁不开了，轻声说句晚安，听到了如同梦呓般的回复后也沉入了梦乡。
醒来天色就已大亮，kzm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枕在了hkt的手臂上，可能是他一活动激发了麻木感，hkt很快也醒了过来，表情有些扭曲，一边给自己按摩胳膊一边哑着嗓子问时间。
看向时钟发现已经是午饭时间了，稍微一活动kzm就感觉浑身都酸痛得厉害，hkt只会比他更严重。实在是不想自己做饭，点了常吃的外卖又躺下去，身上突然传来一沉的感觉，是hkt转过身压了条胳膊上来。
刚睡醒两个人都有点肿，但是当普通人时私下的样子着实是相对珍贵，温存的时刻总是比激情的时候更黏糊点。
电影选的是晚间场，附近有一家不错的餐馆可以打包带回来吃，kzm记得路上还有个体育场，虽然天气冷了还是总有人在打篮球，路过的话估计hkt又要停下来眼馋，当艺人之后这些消遣早就离他们远去，如果没人的话或许还能看他投两个球……
不知不觉地发现生活里已经逐渐被自己填进了对方，kzm翻着手机里信息箱一些零碎记录，没有什么正经郑重的话，工作有正式群组，私人框就只是一些零碎的日常消息，最近hkt有在试着料理，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他些小问题。
大概是一个月前他没忍住问了hkt那一盒子安全套是怎么买的，虽然剩余的数量已经很久没变化了，他还是有点在意“hkt好像比他有经验”这件事。
hkt很快就直白地回复说：是我鬼使神差地想着万一有一天能真的和你睡觉的时候买的，对不起啊，kazuma桑，我也亵渎过你很多次呢。只是没想到真的能用上，说起来，用的时候可能都过期了。
然后又加了一句：更没想到我们真的谈恋爱了。
Kzm看着手机久久不知道怎么回复，Hkt的爱比他以为地要更沉默隐秘，也更热烈，在一起之后依然有新的细节向他强调着“在很早之前就已经被放进心里了”这个事实。当天hkt没有行程，kzm放了工之后就直奔相方家里了。
做爱好像是他们表达心意最直接的方式，可是除此之外因为特殊人生的隐形枷锁又实在做不了什么，只能在每次亲密的时候更用力地缠着对方，在接吻的时候去更热情地索取，呼吸交缠的时候，湿润的眼睛每一次对视上都能看到强烈的渴望，身体和额头的汗都交融在一起，感受着对方的心跳和好像仅此一次般灼热的欲望，每一次，都是极尽兴奋又荒唐的享受。
也因为此，才更享受和珍惜醒过来时对方还躺在自己身边的满足感，和幸运感。
前去看电影的时候hkt借了相方的帽子把显眼的金黄色头发全都包住，kzm甚至戴上了久未戴过的框架眼镜，只为了更不容易被认出来。
“当普通人好难啊！”躲躲藏藏地终于熬到影厅灭灯，开场前全场静默的时刻hkt贴近kzm的耳朵小声说，虽然是深秋，厚重的帽子让他还是出了不少汗。可尽管如此kzm还是听出了男友声音里难掩的兴奋，其实他也是，大明星装成普通人，还掩盖着不为人知的禁忌感情，是强烈的对比，也有种诡异的刺激。
约会过程没什么特殊的，比起在家里宅着还多了些拘束。不方便逛街看风景就只能在回程的路上趁着人少并肩行走一段路，深夜的灯泛着暖黄，有些昏暗但足以看清人，两个人拎着打包的餐食在萧瑟的风中走，hkt一撮金发跑了出来，被风吹着四处乱飘。
“你头发跑出来了。”kzm低声说。
Hkt抬眼看了看没有理会，倒是换了话题说我们没有过像今天这样在路上走的记忆呢。然后自己又补充，现在有了。
偏过头看着kzm，透过无框镜片看到黑色瞳仁里倒映出点点灯光，hkt曾在无数次的近距离对视里沉溺于其中，而此时这双眼睛也转了过来。
默契地把脚步放缓，两个人都慢慢拉近了距离，hkt观察了一下此时路上没有人便张开双臂给了相方一个结实的拥抱。
手里还拎着餐盒，街道安静地连塑料袋和外套摩擦发出轻微的声音都听得见。
“kazuma。”hkt轻声说。
“嗯。”
“这算是谈恋爱该做的事吗？”
“你是指今天，还是现在？”
“所有。”
“对我们来说已经算了吧。电影院里坐在隔壁的那对普通情侣，后面在餐馆又遇到了，你可能没注意。”
“哎？我确实没注意到。”
“他们很自在，不用裹成这样，也可以时时刻刻地亲密。”kzm的声音好像梦话一样呢呢喃喃，维持着这个姿势有段时间了，hkt又谨慎地左右看了一下确认附近没有人。
大概是感受到了他的动作，kzm轻笑了一下，继续说：“你看，我们连抱一下也需要注意呢……”
听出来声音里带了些无奈，hkt笑着抱得紧了点：“kazuma桑，是很羡慕这样吗？”不等他回答就又贴近对方的耳朵，“在街上大方让人看有什么好羡慕的，我们在家里就足够了。”
话音刚落感受到kzm用力地让胸前接触的衣物更没有空隙了，hkt今天穿的是轻薄的棉服，随着相方的动作甚至听见了棉服间的空气被挤压出来的细微声音，在接近真空的距离下更清楚地感受到了厚重衣服下kzm紧贴着自己的腰。
“hokuto。”
“嗯？”
“谢谢你喜欢我。”
“不客气，喜欢你的人很多呢。”
“那就谢谢喜欢作为普通人的我。”
被突然正经的话弄得有一点不知所措，hkt主动分开了拥抱，抖了抖身上的衣服说还是少说些肉麻的话。
“没有肉麻，虽然自己说出来会有点怪，但是多亏了hokuto的喜欢给了我机会，我才终于能把你也放在正确的位置。无论如何，谢谢你。工作是，感情也是。”
Hkt知道他就是一用心说话就会不知不觉很正经但是容易听得人云里雾里的，但这不妨碍他听着开心，从炮友到情侣，即使依然是无法窥得天光的关系，也像是两个溺水沉浮的人终于抓到了救命浮木，睁开眼睛才发现其实就是近在眼前的另一个人。
在波涛起伏的海里牵上了手，一起漂浮，一起躲避风浪，把体温传递给对方的皮肤，在黑暗来临的时候悄悄接吻。
“明天下午要收录呢。”
“是呢，时间也不早了，回去吃完饭还要多练习一下。说起来我们很少私下一起对表演呢。”
“工作生活分开，hokuto，私下对多了会被发现有演练痕迹的。”
“知道了！你比我还要敏感呢。”
“以后要一直这样啊，不能掉以轻心。”
有些话不言而喻，也默契地不会开口谈未来怎样这样的话题，本身就处在十倍速发展的人生里，没有人能做出永远不变的承诺。
但至少现在，至少能心无芥蒂地拥抱一直站在身边的人的时候，已经是不可多得的满足了。
秋夜的天空很晴朗，hkt抬起头发现有颗明亮的星星在闪烁，连月亮也是一轮很完美的弧形，散发着洁白的光。
“kazuma，今天天气很好。”
“嗯？”
“月色也很美，之前你教我的，这次我说给你听。”
明明是再直白的话都能面不改色说出来的人，说起文艺情话却也有些别扭，hkt说着音量逐渐变小，kzm被口罩遮盖了大半的脸上有些许表情的波动，hkt看不到，只能从唯一露出来的眼睛来看相方的反应，是意料之中的欣喜。
没有停下行走的脚步，但是脸凑了过来，像hkt每次贴着他说话一样的距离。
“我也爱你。”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