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呃……啊啊……”
房间里此起彼伏着暧昧的呻吟和肉体撞击的声音。
藤原树跪趴在床上,吉野北人压着他的臀部用力抽插。
性器退出来柱身带着淫靡的体液,又重重的再次捅入。
树的喘息变得急促,北人的手绕去他的前面,摸到肿胀发烫的阴茎。
北人帮忙撸动,下半身也更快速的进攻。
“还是不行吗?”
北人停下来,皱眉担心的问。
树被操到意识模糊,但依然射不出来。
北人问他,“我还能做什么?”
树把手腕合拢伸向北人,“把我绑起来……操。”
* * *
“这里这里~”树在最后一排招手,北人从后门钻进来。他睡过头了,好在树给他留了座位,趁着教授写板书,快速溜过去。
拿出书,树给他翻到正在讲的部分,还贴心的把笔记给他看。
“教授说这题必考的,你记下来。”
“嗯。”
“早饭吃了吗?”树说着变出来一只面包塞进北人手里,“你偷偷咬两口,别被发现了。”
北人接过面包,趁机抓住树的手。
“干嘛啊?”树怒目瞪他,小声的抗议,“在上课呢~快放开。”
于是北人听话的松手,然后看着树的耳根慢慢变红。
树是他的男朋友,面面俱到的照顾他,但树的脸皮薄,特别容易害羞,在路上牵个手都要戴上兜帽遮住。
他们交往快满一年,亲昵的举动仅限于拥抱牵手。唯一一次生日时接吻,树差点把他舌头咬掉。
但是他喜欢树,再也没有比他更温柔善心的男朋友了。
他们是大学同学。树很漂亮,也很安静,浑身透着生人勿扰的清冷气场。北人观察他很久了,除了日常的“同学你好”“同学借下笔记”“同学我可以坐你旁边吗”,就再也没有进一步的深入交流。
事情的转机始于一场泡吧。
北人被高中时的朋友们怂恿着去酒吧蹦迪,说既然是大学生就要体验丰富的夜生活。
北人点了杯橙汁拒绝进拥挤的舞池,选择独自坐在角落,喧闹的音乐震得他头痛欲裂。
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决定这曲结束后和朋友编个借口离开。
圆形高台上的舞者穿着几近透明的黑色镂空背心,紧身皮裤勒出丰腴的臀部,包裹着微凸的下体。舞者嘴里含着手指妖娆得勾住钢管扭动。
北人眯起眼睛,他没见过这种香艳场面,着实开了眼界。
但当他的目光定格在舞者脸上仔细看的时候,他惊得从座位上站起来,打翻了杯子。
藤原树。
怎么可能?那个平时清心寡欲,除了上课不和任何人来往,吝啬得不肯多说一句话的人。现在竟然在那么多陌生人面前半裸热舞?
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
北人不顾自己淋湿的裤子,拨开人群向舞台走去。
越是接近越是能看清藤原树的样貌。
绝对是他,除非这个世上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北人站在舞台边缘,仰起头看他。
皮肤渗出的汗水在焕彩灯光的映照下,让藤原树整个人都泛出一股水灵灵的色气。
藤原树还在扭,扭着扭着膝盖弯曲直接跪在舞台上,双手撩起那件几近于无的镂空背心慢慢卷起,露出垂涎欲滴的优秀腹肌。
周围立即发出一阵兴奋的起哄声,吹响极具调戏意味的口哨。
北人离得近,肉眼能够数清有几块腹肌。是比小黄片更真切的现实镜头,震撼得他愣在原地,脚一步也挪不开。
DJ转换曲子,改成旖旎情动的暧昧风格,舞池里的人们开始停止疯狂的跳跃,找寻离自己近的伙伴贴身摩擦。
藤原树对着下面仰望他的信徒们眯眼魅笑,手搭在裤腰间的纽扣上。
北人的心脏砰砰乱跳,猜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竟莫名的紧张,祈祷着不要。
藤原树的指尖挑开了纽扣,捏住拉链头一格一格往下推,裤子中间慢慢启开一道缝,然后越来越大,隐约可以窥见里面黑色的内裤。
兴致盎然的人群蜂涌而至,把僵硬的北人挤开。
无数只手抓着钞票举在空中。更有甚者言语下流的喊道“今晚选我!保证让你下不了床!”
北人的脑海里瞬间闪过白天上课时坐在斜前方的藤原同学。低头翻书,略长的刘海垂下来,他甩了甩头,想把头发甩开,但没有用。他就低下头盯着刘海发愁,像极了暖日下敞开肚皮晒太阳的猫咪,呆呆傻傻反应慢一拍。
不可以!
北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推开人群拼命向舞台靠近。
他抓住藤原树几乎将拉链拉到底的手腕,用嘴型说“跟我走”。
意外地,藤原树没有甩开,对着北人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他们在人们遗憾的呼声中奔走逃离,跑到酒吧外面的马路上。
北人撑着腿大口喘气,就好像刚刚逃出一场大追杀,然而事实是根本没人追他们。
藤原树在旁边笑着看他。
“去哪?”
“欸?”
“我知道附近有间情趣酒店还不错。”
“等等!我……”
藤原树的浅色瞳孔如同猫眼般盯着北人,仿佛在下无药可解的蛊。
“你带我出来不就是为了做吗?走吧。”
所有想反驳的话突然噤声,北人鬼使神差的跟在藤原树身后,在暗夜中朝小巷子里走去。
等北人坐到粉红色床单上时才彻底回过神。
此刻藤原树搭着他的肩膀,一条腿已经跪在床沿准备攀上他的身体。
“等一下!”北人骤然急刹车。
“你想先洗澡?我无所谓,直接做吧。”树自顾自说着,完全爬上床,把北人推倒。
北人下意识的抵住他的胸口。
嗯?按了按,软硬适中触感绝佳。
树挑眉笑起来,“怎么样?现在有兴趣了吗?”说着开始解北人的裤子。
“不不不!”北人慌乱的去挡。
树把膝盖卡在北人的两腿之间,暗示得很明显。
“都硬了还要再逞强吗?”
北人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失控,还残存的理智必须让他把事情搞清楚。
“你是藤原君吧?”
树皱眉,“你认识我?”
“我们是同学啊!你不记得我了?我坐你旁边一起上过课的啊!”
树把腿收回来,站起身整了整衣服,脸上恢复到冷漠的表情,“外面想上我的人排成队,你既然不想做那就不勉强了,我去找别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北人生怕树离开,急切的抓住他的手。
树转过头,“那你是什么意思?”
北人深呼吸两口气平复心跳,却根本冷静不下来。但让他放树去找别人,他的心里更不是滋味。
“你到底是做还是不做?”树不耐烦的催促道。
北人抬头望着树,分明是和白天上课时长了一张脸的人,连痣的位置都是相同的。为什么到了夜晚就变成另外一副模样了呢?
不想放他走!
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嚣。
其实在酒吧看到的第一眼就心动了。
我也是个粗俗的人呢,和那些挥舞着钞票想拥有他的痞子们一样。
带他逃离,是因为无法想象他屈服在其他男人身下挣扎喘息。
“做。”北人听见自己坚定的声音说。
他夺回主动权,把树拉过来,推倒在床中央,分开双腿跨坐上去。
薄薄的镂空背心根本就遮挡不住什么。北人把手掌探进去覆盖在微微起伏的腹肌上贪婪的抚摸,遥望舞台观摩的时候他就很想做这件事了。
树抓着北人的手引导着向上摸,摸过挺立的胸肌和乳头,再往上从背心领子伸出来摸锁骨和喉结,再一路上行,碰到嘴唇。树张嘴咬住了北人的中指指尖,舔咬吮吸。
北人下面涨得生疼,树的撩拨如同火上浇油,烧得正旺。
北人低下头去咬树的嘴唇,让手指恢复自由。转而抚摸树的后颈和耳垂,托着他的头激烈接吻交换唾液。
粘腻的呼吸在两个人之间迅速升温,紧贴的下半身快爆炸了。
北人看见树的眼底蕴出水雾,迷离的眼神显露着赤裸的情欲。他探手覆到鼓起的紧身裤,树禁不住发出一声难耐的喟叹,是忍到极限了吧。
树抓着北人的手胡乱的去解开裤子,挺腰往北人的手里送。
情欲攀升的太快,褪下外裤,就看见黑色的内裤湿出一块水迹。其实北人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比起解决欲望,他更想欣赏迷蒙状态中的树。
树踢掉挂在脚踝的外裤,带着北人的手拉扯内裤,扯到露出一半屁股,他又忍不住贴向北人的嘴索吻。
从床对面的镜子中能够隐隐约约看见半挂布料的屁股缝在晃动。
北人体内的火窜上来,手指顺着那道幽暗的缝伸进去。摸到了后面的穴口,竟然也是湿的。
藤原树怕不是什么人造做爱机器吧。抱在怀里又软又舒服,亲起来是酥甜的,手指刚放进去一个关节就被吸得死紧。
头脑真的要炸裂了,北人完全扯掉树的内裤,把他面朝下按住,臀部高高抬起。抓过床头柜的润滑液往他的屁股上淋,手指再次探进去摸索,增加到两指,摸到甬道里凸起的软肉按压。
树的腰线陷下去,抖动大腿根,吐出舒服的呻吟。
北人对着敏感的那里不断揉戳,树抖动着身躯软化成一滩泥。
手指再灵活也比不上庞大的性器,过了一会儿,树愤恨的转过来把北人的手抽掉。
“用你的那个操我!”强硬的命令道。
北人觉得有些太急了,但他也确实想快点品尝这具摄人心魂的身体。于是解放出自己早就硬挺的性器,抵住穴口小心的挤入。
树的里面果然美味,光是埋进去就舒服得头皮发麻,等操起来大概可以直接升仙了。
北人试着动一下,树溢出一声娇喘,如同糖化了一般。
肠壁纷纷贴附肉柱,包裹着收束,逼得北人不得不用力顶开才能向前。每进一寸,树的声音就跟着颤抖,尾音却是勾人的软糯。想入得更深,把他操到皮肉翻飞汁水横流。
“嗯……啊……呃……啊啊……”
树的呻吟没有断过。
北人隐忍着射精的冲动努力抽插,他摸到树的前端,想和他一起高潮。
树的阴茎肿胀勃起,在渗液,却没有射的迹象。
北人感到奇怪,好心的摸上去帮他。
树的喘息变重,脸埋进枕头里。
北人加快了抽送,击打得臀肉啪啪作响。但依然没有更多的黏液流出。
“是我让你不舒服了吗?”北人稍作停息问道。
树发丝凌乱的摇头。
北人只得继续卖力挺动,撞得很凶很深,以至于他自己没忍住,先射了出来。
北人平复着呼吸去摸树,树的阴茎涨得暗红发紫,整个人难受的扭曲。
他张着嘴巴流出唾液,脸颊通红翻起白眼。明显是被操熟了,但就是射不出。
北人心疼的把他翻过身,“我还能做什么?”
树把手腕合拢伸向北人,“把我绑起来……操。”
情趣酒店道具齐全。在树的指示下,北人拿了软皮手铐扣上树的手腕,固定在床头。又拿过黑色眼罩蒙住眼睛。
“用小皮鞭抽我,不要顾虑我的感受。”
树安静的弯曲膝盖敞开双腿等待北人进来。
但北人总觉得这场性事变了味,但他也不愿意看着树无法释放。最终妥协,小皮鞭轻轻打了一下屁股。
“不够!再用力!”树高声命令。
北人无奈的加重力道打过去,混圆的臀肉抖动,落下淡粉色的印子。
“插进来。”
北人把自己的性器撸硬,又进入那个温暖潮湿的洞穴。
树下意识的夹紧,“边抽边操,快点!”
北人顶弄了几下,“一定要这样吗?”
“不想做就给我滚!!!”树暴躁的怒吼,看得出他很想快点射精,小腹在加剧起伏,白皙的皮肤泛起情欲的潮红。
进退两难,北人只能狠下心。扬起皮鞭尽量落在肉多的地方,屁股和大腿根,一下又一下。
鞭笞的同时,性器开始抽插,抵在深处撞击。
树全身都在发抖,是和先前因为快感的应激反应不同的战栗。
北人感觉他在害怕,可是如果他害怕又为什么要继续呢?
毫无感情的机械律动,逼迫就范般的捆绑抽打,像极了一场犯罪。
北人想停下来,但是看到树的顶端逐渐冒出滴答的黏液,他伸手摸上去。
“不要碰。”树的声音变成了哭腔,“不要管……我可以的。”
北人继续粗暴的蹂躏行为,凌虐、侵犯、不顾对方的感受。
树头向后仰,抓紧床单,抽搐小腿,痉挛着绞紧后穴。
他终于高潮了。
顶端的小孔慢慢流出白色的浊液。
北人抽出性器,解开树的手腕,摘掉眼罩的时候,他发现树哭了。
无声的哭泣,眼泪从眼眶争先恐后的掉落出来。他想去抱抱树安慰一下,树侧过身体把自己蜷缩成一只虾米,喘息颤抖。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北人的疑问越来越多,终究觉得这个场合继续盘问不太合适。扯过被子给树盖好,手掌顺着他的后背抚摸。
“睡吧,我陪着你。”
北人撑着头看身边的树。
树睡得不踏实,眉头紧锁好像在做什么噩梦,口里呢喃着听不清晰的话。
北人无奈的叹气,明明只是一夜情,他本可以完事后拍拍屁股就走人,为什么偏偏要留下来无言的陪着对方呢?
树在睡梦中明显很难受,北人想叫醒他,又怕惊扰他。正犹豫的时候,树的手开始乱抓,北人顺势握上去,树还在挣扎,北人索性十指相扣让他动不了。果然有效,树不再乱动,呼吸也变得平和许多。
北人看着两个人紧紧交缠的双手,滋生出一股恋人般的感觉。然后摇了摇头,不许自己胡思乱想。
迷迷糊糊睡了会儿,感觉到身边有动静。北人睁开眼,看到树正一脸嫌弃的表情望着他。
“你怎么还没走?”
北人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陪你睡觉啊~”
“不需要。”
树说着一根根掰开北人握得死紧的手指。北人反应过来,马上松开,红了脸。
“我……”
“不用解释了,做完就滚蛋吧。我可没有和一夜情对象睡到天亮互道早安的癖好。”
北人有些委屈的噘了噘嘴,掀开被子下床找自己衣服,然后看到树那件薄薄的背心。
“你还是要穿这个出去吗?这个又遮不住什么,我的外套借给你吧,等下次上课你再还我。”
说完回头看树,树倚靠在床头好整以暇的盯着他。
“你似乎对白天的我很感兴趣?”
“我们是同学啊,你不记得了吗?”
扯到这个话题,北人可来了精神。他坐到床尾,试探的问,“我叫吉野北人,和你打过招呼,问你借过笔记,有次迟到了没座位,你把书包拿开还给我让座了。你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吗?”
北人眨巴着大眼睛,期待对面的人能够快点想起来。
树露出如同看傻子的眼神,冷笑了下。
“我不是他。”
“欸?”北人惊讶的站起来,“怎么可能?你们俩长得一模一样,连痣的位置都一样!双胞胎也不可能这么像!”
树的冷笑更甚,“看来你是真的很在意他,连痣长在哪里都一清二楚。你之前只能记住脸上的痣,经过这么一晚……”树挑眉暧昧中带着揶揄,“现在他身上的也能记清楚了吧。”
北人眼神闪躲,但想想有道理,他只顾着交合忘记欣赏美丽的肉体数珍贵的痣了,机会难得又偷偷抬起眼瞟向树光裸着的上半身。
“还没有看够吗?要我站起来给你好好数一下吗?”
“不不不!”北人连连摆手,脸颊发烫。
“对了,你为什么总是在说‘他’,藤原君到底和你什么关系?你们难道不是同一个人吗?”
树恢复成冷漠的样子,头撇开不去看北人。
“我和他是一个人,又不是一个人。”
北人这次不插话了,安静的听树说下去。等了很久,他以为不会再有解释。
树开口了。
“你知道双重人格吗?”
北人点头,他辅修心理学了解过。
“白天他是普普通通的男大学生,晚上我是放荡求欢的夜行者。我知道他的存在,他不知道我。所以你快点离开,我不想让他睁开眼看到自己躺在陌生的酒店床上,身边还睡着一脸傻相的男人。”
北人摸了摸脸,我有那么傻吗?
“我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哦。”
被下了逐客令,再继续问就好像深扒对方的隐私一样。造成人格分裂一定是有原因的,既然本人不想说,就没必要追问。
北人把自己的牛仔外套放在床上,拿出钱包,脑子抽筋的问了一句,“要给你钱吗?”
树一记犀利的眼刀丢过来,北人赶紧把钱包塞进裤子口袋逃向门口。
北人走到门口又折回来。
“那个,如果我想和白天的你,呃,不,是白天的藤原君做朋友,有什么办法吗?”
树站起身准备去洗澡,北人突然调转过来,正好看到他一丝未挂的精干身躯。
吞咽了下口水。
宽肩窄腰,细腿翘臀。
北人又移不开步子了。
一时之间空气变得焦灼。
“他喜欢甜食……还有猫。”
北人再次见到藤原树,是两天后的教室。
他看到树除了书包,还拎了一个白色的布袋子。在教室里环视一周,然后朝他走来。
“请问是吉野君吗?”
“嗯。”
树露出软乎乎的笑容,“谢谢你的外套,虽然我不太记得是什么时候借给我的。”
北人惊讶树竟然主动来还衣服,莫非那晚的事他知道了?
试探的问道,“那你是怎么想起来要还给我的啊?”
树羞涩的挠挠头发,“对不起,我的记性一直不太好,会把要做的事情记下来。”
他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张便签纸递给北人看——【衣服洗好还给吉野北人,就是全班长得最看的那个】
北人噗嗤笑出声,看来是晚上的“树”特意写的,而没有经历过夜晚事件白天的树误以为自己记性不好所以忘记了。
这个解释不错,晚上的“树”在很好的避开夜生活对白天树的影响。
北人自然不会去揭穿。
上课铃响了,树转头去找座位。
“藤原君,就坐我旁边吧。”北人翻下旁边的座椅。
树犹豫了下,在看到北人莹莹闪动的大眼睛后,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谢谢。”
冗长的课程结束后。
北人伸了个大懒腰趴在桌上,看树在整理东西收进书包。北人突然意识到课结束后树就要走了。
“等等!”
“怎么了?”树被北人吓了一跳,像猫咪一样的眼睛瞪得滚圆。
再用借笔记的借口,就怕他把整本教科书都给我。
“那个、”北人快速转动脑筋,“我想去吃可丽饼,但一个大男人不好意思去买,你可以陪我一起去壮胆吗?”
心脏又开始砰砰砰不受控制的乱跳,这个借口更加好不到哪里去,被拒绝了会不会直接当成傻逼加入黑名单啊!
“好啊~”
北人发现树笑起来真的很甜。
晚上的“树”说的没错,白天的树喜欢甜食。
他们走到可丽饼的店门口,树的眼睛发亮得瞪大,趴在玻璃橱窗上看里面五花八门的样品。
北人在他后面想发笑,但忍住了。
“想吃哪个?我请客。”
树转过头,满脸的欣喜,“真的吗?”
“你挑吧。”
树舔着嘴唇左看看右看看,每个都想要。
“我可以买两个吗?”他为难的垮下脸,仿佛不答应就马上哭给你看。
买买买!全部都给你买!!!
北人把头点得如同捣药。
最后树一手拿一个,还能咬北人手里的,吃到三个口味,开心又满足。
两个人走出商业街,问了彼此住的位置,是相反的方向。
北人又开始失落,想和树多呆一会儿,但已经找不出借口了。
“那个……”
“你……”
夕阳落下,两个人同时开口。
北人示意树先说。
“你等会儿还有其他事情吗?”
北人摇头。
“我有个秘密基地,作为你请我吃可丽饼的谢礼,想邀请你去看看。”树腼腆的抓着书包带子小声的说。
“好啊~”北人高兴的答应。
“啊!对了!以防万一,我先问一下,你对猫猫过敏吗?”
“不过敏。”北人心里想,虽然我是狗派,但我可以为了你变成猫派。
树带他来到学校后面的小花园,他弯下腰对着草丛喵喵喵叫了几声。等了一会儿,探头探脑的小猫咪慢悠悠的走出来。
树笑弯了眼,从包里拿出猫粮倒在手心里,又等了片刻,旁边的草丛里又钻出几只瘦小的猫崽。
北人看出来了,这是一大家子猫。
树耐心的给它们喂食,然后转过头来问北人,“你要试试吗?”
北人也学着树蹲下身,小心的靠近,但小猫一看见他就跑。
北人无奈的撇嘴,“它们不喜欢我欸~”
树笑起来,“因为你第一次来,它们不认识你,多来几次就会熟悉的。”
北人看着树,“你还会再带我来吗?”
树的耳根一点点变红,他真的很容易害羞,和晚上的趾高气昂的“树”完全不一样。
北人不再逗他,拿出手机,“可以交换联系方式吗?以后我来这里喂它们就告诉你一声,不要喂重了。”
“我……可以。”
“嗯?”
“我可以和你一起过来喂它们。”树不止耳根,整张脸也红起来,“它们认生,我怕它们会挠伤你。”
北人觉得时机到了,大了胆子问,“藤原君,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欸?”树像受到了惊吓,向后退去,但因为半蹲的姿势重心不稳,顺势要摔倒。北人手快得勾住他,将他圈进怀里。
又是剧烈的心跳声。
咚!咚!咚!
不止一个人,是两个人的心跳。
“没事吧?”
北人放开树,抱得太久显得他动机不纯。但是刚放手,他胳膊上的衣服就被拉住。
树低着头,声音暗哑,像是在哽咽。
“我没有朋友,一直都是独来独往。你确定真的想和我做朋友吗?”树微微抬起头,太阳已经完全落山,路灯还没亮起。北人看不清树的表情,但他感觉树可能在哭。
“我这个人记性不好,经常会忘记事情,不爱说话,一点都不有趣,和我做朋友会枯燥乏味。很快你就觉得腻了,会讨厌我……”
“我不会。”北人把树带起身站好,一直蹲着的姿势让头脑缺氧,无法正常思考。
树晃了晃,一阵风吹来,脆弱得仿佛随时要倒下。
“我不会讨厌你。我喜欢安静,我也常常不说话。我不喜欢人多吵闹的地方,我也不需要你多有趣来逗我开心。藤原君是我见过最温柔的人,你看猫猫们都不怕你。相比之下,我可能更会被讨厌呢~”
树抓紧了北人的衣襟,仰起头,脸上似有若无的泪痕。
“吉野君。”
“嗯。”
吸了吸鼻子,“谢谢你愿意做我的朋友。”树弯起嘴角终于笑了。
糟糕!好想吻他的猫猫唇。
北人克制住自己冲动的欲望,按住树的肩膀。
“那我们喂完猫咪,就去吃晚饭吧!”
“好!”
接下来的日子,就看见北人和树像连体婴一样同进同出,他们两个本来就没有其他关系要好的同学,正好凑到了一块儿。除了上课吃饭,他们大多时间在小花园里喂猫聊天发呆。偶尔拿到打折的电影票,会去看电影,树累了就靠着北人的肩头睡过去。散场后,北人再给他手舞足蹈的边演边讲电影内容,树会兀自低头笑,北人就弯腰去逗他。
两个人在街上打打闹闹,圣诞节商店在放欢快的音乐,气氛良好,只差一句打破窗户纸的话。
北人气喘吁吁的背靠着墙投降,树因为追他脸蛋红扑扑的。
他们之间大概半米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北人抬起手撩过树垂下来的发丝。
“刘海又长了。”
树傻愣愣的盯着北人的指尖和自己的发丝缠绕。
北人的心里很痒,有些感情呼之欲出。
他刚张嘴,后面小孩子跑过来,撞到了树,树始料未及的扑向北人。
怀里徒然增加的体温在冬日里格外灼热,烧尽了克制的犹豫。
北人伸出手,圈住树。
树像只灵巧的猫一样躲开,脸微红,“我们走吧,快赶不上末班车了。”
“嗯。”
北人望着连卫衣帽子都没能碰到的手掌心,是真的不小心错失了良机,还是对方根本不愿意给他机会。
再过几天就是新年,北人问树要回老家吗?树说想打工赚生活费,今年就不回去了。
“那我留下来陪你吧?”
“欸?不要了,吉野君也很想见家人的吧。”
“我可以和妈妈打视频电话,少回去一次又不要紧。你一个人喂猫猫多寂寞啊,天那么冷我陪你吧。”
树眨了眨眼睛,说不想是假的,说想又显得自己不近情理。
“我去给你买可乐。”他岔开话题,朝柜台走去。
然后就是一阵乒铃哐啷的巨大响声。
北人吓得赶紧跑过去。树撞到桌子,可乐洒了一身,店员拿着毛巾问他有没有受伤。
树非常自责的道歉,北人扶住他,担心的问真的没事吗?树说没事,然后想帮店员一起擦地,被店员劝退坐好。
树对着北人挠头,一脸不好意思。
“你看,我就是这种冒冒失失的性格。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撞到手啊脚啊的,洗澡时才发现膝盖大腿上有淤青。”
等等!
北人紧张的看着树,“你身上有淤青?”
“嗯,一定是哪里不小心磕碰到了,我这个破记性肯定是记不得的。但是你放心,不疼的,我早就习惯了,不要紧的。”
那夜的画面在脑海里重现,皮鞭落下,白皙的肌肤泛起粉色的印记。
北人突然心跳加速,是他!是晚上的“树”还在继续。
他一把抓住面前树的手腕。
“欸?”
“今年我留下来陪你。”
北人不知道怎样才能再次遇到晚上的树,他去酒吧蹲点,别人说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那个妖艳的舞者了。
本来和树约好31号这天一起跨年的,树突然发信息给他说有些头疼不确定是不是发烧,能麻烦他买点药送去家里吗?
照着地址找到简易的公寓楼,北人买了药还有便当。
第一次去树的家里,他莫名的紧张。站在门口踌躇了很久,反复练习见面打招呼该用哪种语气合适。模拟几次后,终于深呼吸一口气,整了整头发,按响门铃。
大概过去有一分钟那么久。
门从里面打开半道缝,树并没有预料中的出来迎接,也没有欢迎他的话语。
北人觉得疑惑,但还是礼貌的说着“打扰了”,把门缝稍微推开些像小动物一样钻进去。树已经走进里屋,也不管他。北人只能自己扶着墙找拖鞋换,还负责把门关好。
北人拘谨的走过去,东看看西看看,房间的构造很简单,厨房连着卧室,一眼就看完了。
树靠坐在床头,不招待也不说话,这让原本就紧张的北人更加不知所措。
“那个、你的头还疼吗?有量过体温吗?我买了退烧贴,要不要贴一下?”
北人把塑料袋放在床前的矮桌,矮桌下面铺了温暖的被炉。北人心想,树果然像猫,喜欢懒洋洋的窝着。北人脱掉厚重的大衣,今天很冷,外面有下雪的趋势。
“我还买了便当和零食,你要吃些东西吗?”
北人站起身捧了一摞小零食给树看,显摆他买的五彩缤纷的包装来调节气氛。
树瞟他一眼,冷漠的眼神像锋利的刀。
这个眼神北人很熟悉,他皱起眉思考了几秒钟。
“你不是藤原君,你是晚上的itsuki。”
“哼~还不算太笨。”树冷笑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北人惊讶的瞪大眼睛,手里的零食都震掉了几个。他的脑袋快速运转,这里是藤原树的家,不管哪个树住在这里都是合理的。
“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会出现?给我发信息的是藤原君还是你?”
“我怎么可能会给你发信息?你脑回路是有多短。”树不屑的嘲笑。
想想也是。北人憋屈,哼了鼻子,“那为什么在家等我的人变成了你?”
“他头疼睡着了,醒过来就是我。”
树的话音刚落,北人把零食放下,弯腰,手贴上树的额头。
“干嘛?”
“别动!”
北人突然提高嗓音吼住他,撤掉手,换自己的额头抵上去。
“有点热,但不是很烫,应该没有发高烧。”北人舒出一口气,“藤原君一定是很难受才睡过去的。你就不能安分一点吗,凶巴巴个屁啊!”
“现在到底是谁在凶?”树不甘示弱的吼回去。
北人按住树的肩膀把他想起来打架的身体压下去躺平,捏起他的下巴强硬的拿温度计塞进嘴里,恶狠狠的继续凶道,“你最好祈祷不要发烧,不然跨年就要在医院里过了。”
树和他大眼瞪小眼,但终究是没把温度计吐掉,他也不想去医院打针吊水。
过去三分钟,北人取出来验收。
“37.5度,是低烧啊~”北人瞅了瞅气焰任然嚣张的树,“生病了就给我乖乖听话,这具身体也是你的不是吗?”
说完又强势的撕了退烧贴在脑门上一拍,树吃痛的皱眉瞪他。
“你这体温不上不下的,也不能吃退烧药。我去给你烧热水喝,多喝水出出汗就会好的。”
北人自顾自的安排,拉过被子给树掖得结结实实,然后转身去厨房。
树躺着,被包成了个圆滚滚的蝉茧。从卧室可以看见厨房,他盯着北人手忙脚乱的背影,难得没有开口骂他笨。
热水和白粥端放在矮桌上。
北人舀了一勺吹气。
“我买的是炸鸡便当,不适合给生病的人吃。辛苦你只能先喝粥垫垫肚子了。张嘴,啊~”
北人像哄小孩一样哄树,可现在的树才不是白天那个软乎乎好说话的树。
“给我!我才不要你这种傻子喂。”树从被子里挣脱出来,接过勺子和碗。
北人失望的交给他,拱着鼻子吐槽,“一点都不可爱。”
“那我不吃了。”
“吃吃吃!算我求你了祖宗,多少吃点吧,饿着肚子没法打败病魔的。”北人认栽的投降,抱着纸巾在旁边候着,生怕这个祖宗一不高兴发脾气把碗直接砸了。
在诡异的气氛中,树总算是把一碗粥挖光了,挖完最后一口还不忘评论——难吃。
不能和病人计较!不能和病人计较!!北人在心中反复默念。
北人简单收拾了下碗筷,把装热水的杯子递给树,然后他双手抱膝坐回床边的地板上看着树小口小口慢慢的抿。
“既然没事就快回去。”树嫌弃的赶北人走。
“不行!万一你半夜烧起来怎么办?万一你想喝水怎么办?万一你上厕所摔倒了怎么办?我要守着你的!”北人马上反驳。
树翻了个大白眼,“我是发烧又不是残废!你像个恶鬼一样死死盯着我,我怎么睡啊?”
“嗯?你是胆子小怕鬼吗?”北人神奇的脑回路一锤定音。
树瞬间涨红了脸,把水杯推给北人,“我喝完了,我要睡觉!”
翻身背对北人,但是红红的耳朵还是出卖了他。
“我才不怕呢!我是喝了热水脸才发烫的!”
嗯,狡辩就是掩饰。好了,我知道你的弱点了,i~tsu~ki~
北人在后面偷笑。
两个人不再斗嘴。时间突然就变得无聊冗长,北人盯着手机屏幕等新年到来。房间里没有空调,北人扒拉着被炉,想钻进去又怕自己暖洋洋的睡着。
床上有翻动的声音,树没睡着。
“你和他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欸?”北人诧异的抬头,没料到树会主动和自己聊天,“你指藤原君吗?”
树转过身来面向北人,“你们做过了吗?”
“啊啊啊!!!你胡、胡说什么呢!我、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怎么可能、做……”激动的咬舌头结巴。
树玩味的笑起来,“难道你不想吗?”
“想什么?”
“想和他交往、接吻、拥抱、做爱。”
北人听到暧昧的词一个一个往外蹦,他不想吗?不!他想,他想要极了。但是白天的树在和他玩耍的时候态度良好气氛和谐,一旦想稍微靠近一些就会马上躲开。
北人咬了咬唇,下巴枕在膝盖上暗自失落,“光是想有什么用,我对他的感情,和他对我的不一样。”
“真是没出息,你不多追几次,怎么确定人家不会同意?活该你追不到人!”
树把头转过去,也不再看北人。
又不知道过去多久时间。
“你上来!”树突然命令道。
“嗯?”北人奇怪的不解。
树掀开被子,靠后腾出点地方,“你到床上来守。”
北人脑子短路,不明白树出的这招是什么意思,新的整人游戏吗?眨巴眼睛思考。
树看他一副傻愣愣的模样,无奈的加了一句,“太冷了睡不着。”
北人才想起来房间里没有空调,今天确实冷得出奇,何况生病的人本身就虚弱很难自行生热。找到说得通的理由说服自己,北人的小脑瓜也不再考虑“应该还有其他取暖办法”的可行性。点了点头,手刚撑到床上,树就急切的将他拉进怀里。
近在咫尺的温热呼吸,心跳骤然加速。
树的身上有股香香甜甜的味道,不晓得是他吃的甜食还是用的沐浴露。这股味道明明清新自然,却像极了鬼魅的迷香诱惑着北人,击溃所剩无几的理智。
北人深呼吸一口气,抱紧了树。
“这样还冷吗?”
树不再应答他,只是把身体严丝合缝的贴上去。
他们面对面紧贴着,极近暧昧的搂抱。虽然穿着运动衫裤,但是身体不断攀升的温度传递到对方的皮肤上。
树的脚勾着北人的小腿肚,脚背不断的撩蹭。头埋在北人的颈窝呼吸开始变得急促,甚至粗重起来。
“怎么了?不舒服吗?”北人以为树又发烧了,担心的问。
树仰起脸,眼睛里有一层薄薄的水雾,他不回答北人的问题,只是手在被子下胡乱摸索,摸到北人的手用力抓住,带着按在了自己膨胀的硬物上。
北人愣了一瞬,手掌按住的地方坚硬滚烫,却又生机勃勃的跳动,有生命般的祈求他的安抚。
他可以拒绝,可以推开,可以骂对方生病了怎么还有兴致勃起呢!
可他没有,因为他自己也是无耻的想要。
树的额头抵在北人的肩膀上,温度高得灼人,难耐的蹭动。
“摸摸我……”软化的语气像是诉求,棉絮般的气息一步步将北人拉入沼泽。
北人舔了舔唇吞咽唾沫,拨开树压着他的手,运动裤和内裤一起拉下,握住了炙热的昂首。
喘息、呻吟、低吼。
树不断的挺腰将自己往北人手里送,一下又一下的摩擦,模仿着性交的动作在北人手圈出来的圆洞里撞击。
喘得越来越厉害,北人被树的情绪带动着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个人的额头不小心撞到一起,北人终于忍不住用牙齿叼住树的下嘴唇拉扯,想亲他,想吻得他不再发出勾人的声音。看树没有抗拒,他就大了胆子撬开树的齿贝,捉住树的舌头急躁的吮吸。
情欲上头,唇舌交战仿佛失控一般。北人堵住树的嘴无法呼吸,只有鼻子呜咽的哼声。下面的手也加速,北人使劲的撸动,却并未感到有粘腻的体液出来。
“怎么还不射?”北人放过蹂躏树的嘴唇看他,树被逼出了泪,眼神虚浮中透着一丝苦涩。
北人掀开被子,他的手心已经撸得通红发酸。树的那根东西依然呈现耸立硬挺的饱满状态,柱身青筋凸起,涨得发紫,顶端就是不出来。
“是我做的不好吗?让你射不出来。”北人慌张的问。
树咬紧嘴唇,在枕头间难受得蹭了几下。
“和你没关系。”他从牙缝中努力挤出话,“你不用再管了,它会自己消下去的。”
北人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同样是男人,性器到了高饱和的程度再想自然消退根本不可能。
“你疯啦!就这么放着不管会出人命的!你说吧,我还能做什么?”
树迷蒙的睁开眼看向北人,无法释放的欲望扰得他掉出更多的生理性眼泪。
“如果我告诉你,我只有被虐待才能射精,你会照做吗?”
北人看着树那根蓬勃却带来痛苦的源头,说不出拒绝的话。
“我做。”
北人在树的指示下从书桌抽屉里找到一把透明的长尺。
树改成跪趴的姿势,臀部高高撅起对着北人。
“打吧。”
北人依稀能看见树的屁股大腿上还有点淤青的痕迹。是白天的树误以为磕碰产生的淤青。
现在北人懂了,懂了树的痛楚,懂了这些伤痕为什么而来。
尺子落在雪白的臀肉上,肉峰抖动了下。但北人知道轻缓的力道不痛不痒只会增加他的难耐。于是狠下心,重重的抽打上去。
听到树传来一声闷哼,起效了。
“我会用力打,但如果你疼到受不了就喊停。”北人和树约法三章,等着树回答。
“嗯。”不情不愿却终究是个承诺。
尺子继续拍打下去,从挺翘的臀峰到大腿,清脆的响声充斥了狭小的空间。
树的喘息在加重,每次抽打身体都会禁不住跟着颤抖。北人从后腰环过去摸到他的性器,顶端冒出一点体液,但还没有射的迹象。
北人放弃尺子,用空出来的手拧。屁股肉多不好拧,他就拧大腿内侧。
树开始哭泣似的呻吟,北人色情的抚摸他的大腿,然后时不时的掐一下。树抖得越发厉害,前面断断续续的流出白浊来。北人从大腿根向上摸到囊袋,知道不应该但觉得还是应该试一试。手掌包裹住用力一抓。
“啊——!”树始料未及的大声尖叫,软塌了腰,上半身支撑不住完全趴倒在床上。
零点的钟声响起。
窗外亮起莹莹火光,可能是哪里在放跨年的烟花,街上欢呼祝贺新年的声音此起彼伏。
北人的手心里黏黏糊糊的一片。
树射了。
树用残存的一点意识拉住北人的手,“你都没有插进来……”眼皮渐渐耷拉下去,他累得困了。
在最后的时间,北人本想和他道一声新年快乐,但出口的却是“你不要再找其他人做这种事了,找我。”
树醒来,看到北人趴在床边睡觉。
他的记忆停留在发信息让北人带药过来,推理了一下,一定是自己烧糊涂了,北人陪了他整整一夜。
心里突然发酸发疼,树轻轻推北人。
“吉野君,快醒醒,会感冒的。”
北人哼着鼻子不想醒,脑袋转了方向不听。树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就去捏北人的耳朵。耳垂的触感很舒服,拇指和食指反复揉捏,捏到微微发红。
北人感到烦了,伸手抓住作乱的始作俑者,顺势把手拉进自己脑袋下垫着。
一秒两秒三秒……
北人温热的呼吸铺在他的手背上,软乎乎的脸肉全部压过来,整个手臂都在发麻。
树的脸涨到通红,气息紊乱。他终于反应过来应该把手抽出来。
北人没了枕垫,揉着眼睛醒过来。然后和脸红得要滴出血的树面面相觑。
“嗯?”
树调整呼吸,“吉野君,你到床上来睡吧。”
“嗯。”北人听话的准备爬上床,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帮晚上的树来了一发。后来忙着清理干净,自己去卫生间解决,再回到卧室,看树裹着被子睡得安稳,他也没理由再爬上床,索性脚钻进被炉,靠着床沿睡着了。
现在竟然被邀请上床,太阳打西边出来?itsuki心情转好了?
等等!他刚才是不是叫我吉野君???
北人瞬间清醒,攀到床边的膝盖停下,收回。
“藤原君?”
“对不起,难得的跨年夜还麻烦你来照顾我,陪了一整夜没有好好休息吧。我的烧已经退了,现在把床让给你补觉。”
北人眼睛瞪得老圆。天亮了,那个会和他做苟且之事的“树”消失了。
心里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但是看着眼前的树脸色红润说话利索,想必应该是恢复过来没事了。
北人站直身体伸懒腰,“我睡得挺好,不用补觉。你饿吗?我做早饭给你吃。”
树从床上下来,一脚踩到地上的零食。
“昨天你是怎么过跨年的?一个人吃零食?”
北人握了握手心,粘腻稠液的感觉还在。
“嗯,边看红白边吃。”
“欸?昨天是哪个组赢了?”
“不剧透,你自己看回放。”
之后的三天年假,北人以担心树再发烧的理由暂住下来。
树因为没有陪北人过约定好的跨年,心存愧疚。和打工的地方请了假,决定好好和北人过个年。
外面果然开始下雪,他们裹着厚厚的大衣冲去超市买了一堆食材,又去租了热门的影碟。天太冷了,他们也没有特别想去玩的地方,不如窝在家里补剧做个被炉土豆。
被炉暖和又舒服,坐在里面就不想出来。两个人为了谁去烧水都要猜拳猜半天。
树吃到第三个橘子,真的吃不动了,向后瘫坐着。
电影正好演到男女主破镜重圆的场景。男主追求了许多次,但女主因为车祸失去记忆不愿意接受男主。终于在他们经历一系列事件后,女主解除防线答应了男主的表白。
北人哭得稀里哗啦,擦的纸巾堆成了小山。树没想到他是那么感性的人。比起电影,他发现观察北人更有趣。
树剥好橘子拆成一片片的递给北人,北人嚼着说话更是口齿不清。
“哎呀~女主早点答应该多好啊,白白浪费了两个人那么多年时间,青春是很美好的啊!!!”嘀咕着吸鼻子。
树觉得北人说得有道理,他盯着北人看,北人吃东西的时候鼓起腮帮子像某种小动物——可爱的小猪崽。树兀自笑起来。
“那么感人的剧情,藤原君你在笑什么啊?”
“我在想,吉野君那么积极乐观,如果是你喜欢的人一定会锲而不舍追到手的吧。”
北人突然就不看电视屏幕了,他圆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树。
树被看得发毛,站起身想去厨房喝水。
北人抓住他的手腕,迫使他重新坐下来。
“藤原君,我喜欢你,你可以做我男朋友吗?”
树傻愣愣的望着北人,“你在……说台词吗?”
北人按遥控器把电视关了。
“我说真的,不是开玩笑。”
“为什么这么突然?”
北人摇摇头,“并不突然,我有这个念头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既然你认为我会锲而不舍追求喜欢的人,那我就证明给你看,我会!”
北人的信誓旦旦把树搞得给不出反应。
北人把脸靠近,精致的脸蛋无限放大,树想起早上手压在北人脸下的触感,鬼使神差的想再摸一下。
“做你男朋友可以摸你脸吗?”树不好意思的小声问。
“可以啊!你想摸哪里都可以。”北人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探起整个上半身伸到树面前,抓起树的手,“你摸。”
手指贴上北人的脸颊,温温的软软的,弹性也不错,是满满的胶原蛋白。
北人说得对,青春一共才几年,浪费了真的很可惜。
“吉野君的脸真的好好看啊!”树不禁感叹道。
“所以呢?”北人依然追问。
“为了这张脸,我可以试一下。”
“欸?只是试一下吗?”北人泄气的退回去。
“打工都有试用期,男朋友也应该有啊~”树笑着给台阶下。
北人眯起眼,想要使坏,“那就先从称呼开始改变吧,我叫你i……”
脑海里突然闪过那个凶巴巴从来不给他好脸色的人,虽然没有经过对方的许可,但在自己这里一直是默认叫“itsuki”的。
既然不是同一个人,那就必须把他们区分开来。
“我叫你i酱可以吗?”
“嗯。”树羞涩的点点头。
“那你叫我hoku吧!”
“hoku……酱。”
啊啦?这么快就升级啦!
北人眉开眼笑起来。
“那从现在起,就请多多关照啦,我的男朋友i酱~”
北人伸出手,树还在犹豫,因为一张漂亮的脸就答应和对方交往,真的正确吗?
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声音——你也喜欢他不是吗?难得有人愿意巴结你这个呆瓜,你再把人推开,就等着孤独终老吧!
树赶紧揺了摇头,把这个奇怪的声音甩掉。
北人以为他反悔了不乐意,失落的缩回手。树一把抓住他,“请多关照,hoku酱!”
既然是试用期,那自然不可能发生太亲密的接触。晚上两个人猜拳,赢的人睡床,熟的人睡被炉。
树的反应慢半拍,北人故意输给他,把床让出来。
到了晚上,北人一直没有睡,他在想itsuki会出来吗?他们两个人格转换的契机到底是什么?睡一觉就会变身吗?
等了很久,树的呼吸均匀,陷入深深的熟睡中。
北人有些失望,他不明白自己在期待什么。itsuki身上有太多的谜,他有射精障碍,却又追求性刺激。他明明对虐待的行为有着本能的排斥,却只有通过暴行才可以射出来。实在是太矛盾了。
后天造成的人格分裂,大多是外因。他们……不,是他究竟经历了什么事才变出不同的人格?
好奇的同时,更多的是心疼,普通的事件绝不会让人突变。
北人趴在床沿看着陷入深睡状态中的树,安静得像一片随时会飘走的羽毛。
i酱,我究竟是该去更深入的了解你?还是努力忘记有另一个人格的存在?
那天晚上itsuki没有出现,北人到后半夜实在撑不住就睡过去了。第二天是可爱的i酱戳着他的腮帮子叫醒。又住了两晚,itsuki仿佛不想打扰他俩的二人生活一样,无影无踪。
再想继续赖下去,树说不行了,他要去打工,请假太久会被辞退的。
北人才依依不舍的穿上大衣,拎着自己的书包挪到门口。
“男朋友抱抱~”没脸没皮的撒娇。
树立刻通红了脸,扭捏起来。
北人向前倾过身子,树下意识往后退,北人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堪堪扒住了墙,满脸委屈的看树。
“时间不早了,你快点回家去吧。”
树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北人转了身,开门,送人。
“手机联络。”
啪!
落锁。
北人嘟起嘴,这是男朋友应该有的态度吗?扣分!
哦,不对!如果试用期不通过,那树就不能做我男朋友了?伤心难过的人是谁?
不就是我自己吗!!!
扣的分擦掉,赶紧加十分!
再后来的假期,树一直忙着打工,他们都没什么见面的机会。不过手机发信息树空了都会回,电话也会应答,只要是不见面不碰触,树就变得很热情话很多,煲电话经常挂不断,聊到不知不觉睡着了。北人听着他的呼吸声逐渐平稳,再等上很久才舍得结束通话。比起现充,他们更像网恋,还是初恋期的那种,酸酸甜甜小心翼翼又奢望有质的突破。
好在寒假时间很短,一月中旬他们就开学了。
刚找了位子坐下,就有暖暖的罐子贴在脸上。
北人奇怪的抓过罐头看恶作剧的人。
树把白色塑料袋放下,“我给你买了早饭,你要吃哪个?饭团还是三明治?饭团有三角的和圆的,三明治分甜的和咸的口味,你习惯吃哪种?啊!还是说你想吃关东煮?天冷吃热的舒服!”
树不带格愣的一口气说完,并茅塞顿开的想再去趟便利店,北人拉住他的手腕把他拽坐下来。
“怎么开学第一天就对我献殷勤?你这不是要买早饭,是想把整个便利店搬过来吧。”
树眨眨眼睛,意识到自己夸张了,挣扎出自己的手腕,双手缩进卫衣口袋里,脸微微发红。但是身体稍向北人靠近了一些,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细小声音说话。
“我现在在男朋友试用期,不好好表现的话,会被开除的。”然后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北人心中窃喜,原来这家伙还记得男朋友这回事啊!
“我有给你打分哦~”北人贼兮兮的挤眉弄眼。
“欸?多少分了?不会扣得差不多了吧?”
“110分!”
“嗯?怎么还带涨分的?”
“今天主动送早饭,再加10分!”
树哭笑不得,“hoku酱你有点原则好不好?”
北人哼鼻子,对你我才没有原则呢!这个试用期是必须肯定绝对要通过的!
但接下去的日子就再没去过树的家里。
一是找不到合适的留宿过夜的理由,二是树对他很好很贴心,可一旦要肢体接触就会特别别扭,大多时候用奇奇怪怪的借口或者呵呵呵的搪塞过去。
迄今为止,他们最亲密的行为是牵手,树还是用兜帽把自己兜严实,低着头完全看不到脸才肯走上街。另外有过几次北人胡搅蛮缠讨来的拥抱,树身体僵硬紧绷,与其说紧张不如说他在竭力抑制自己不要发抖。北人停留片刻就实相的放开,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露出懊恼悔恨的神情,为了补偿北人他会塞一堆零食在北人怀里。
“对不起,我好像不是一个称职的男朋友。”
“不不不,我觉得你对我已经很好了,毕竟我们都是男孩子,以前也没有过和同性恋爱的经验,是要慢慢磨合的。你不用急,我可以等。”
树的猫猫眼泫然欲泣我见犹怜,北人真的很想抱抱他安慰一下,但忍住了。轻轻的勾起树的小手指,“我提出和你交往,是真心诚意的,不是一时兴起的戏弄。虽然我也说不出具体的理由,但我在教室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所以我不会放弃追求你的。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说完,北人晃了晃勾住的小指。
树破涕为笑,“hoku酱总是在和我表白呢~真是辛苦你了。”尾音里带着小小的得意。
北人去掐他的腰,“故意逗我是不是?”
“不是不是!那里痒啊……”树像猫咪一样灵巧的躲开,逃得远远的。
北人在后面气喘吁吁的追,和树的每一天就像是模拟游戏,登录打卡完成任务。但凡有一天懈怠了,记录就会清零。北人只有不断的努力升级,才能获得树的好感度,才能拥有惊喜的卡面解锁特别的约会场景。
凌晨,电话突然响起。
北人迷迷糊糊的接听。
“过来。”
挂断。
嗯?北人奇怪的看手机屏幕,确认是树打来的,他又回拨过去,“i酱怎么了?那么晚有什么事吗?”
“现在马上给我滚过来,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啪!嘟嘟嘟……
北人宕机三秒钟,是itsuki!
鲤鱼打滚,从床上跳起来,随便抓了条裤子套上,差点绊死自己。然后确认拿好手机钱包钥匙,披上大衣就往外跑。生怕晚一秒到,那个不知道何时才会出现的暗夜精灵就会消失。
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在意他?
凌晨的街道空旷无人,北人以超越自己极限的速度飞奔。
他终于站定在树的家门口,按响门铃。
过了一会儿。
门启开半道缝,无人迎接。
北人的心脏疯狂乱跳。
“打扰了~”
推门进去。
北人在玄关熟练的找到拖鞋换上,他的气还没有顺平,但他不敢发出太大的呼吸声,极力克制着小心翼翼的往里走。
卧室没有开大灯,只亮了一盏橘色的床头灯,堪堪照出床上屈膝坐着的人影。
北人慢慢挪移着脚步向床边靠近,祈祷那个人可以先开口打破尴尬。
“你在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依然是凶巴巴的语气。
北人努了努鼻子,在心里嘀嘀咕咕回怼粗话,但不敢真的说出来。
“那么晚找我什么事啊?不舒服?还是饿了要我做饭?”
北人弱弱的跪在床边的地板上,呆翘的头毛晃了下。借着微弱的灯光,他看见itsuki挑起一边的唇角。恶魔降临,一定没有好事。
“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什么?”
“你和白天的他。”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北人叹气。
“i酱同意做我男朋友了,但要先通过试用期。”
“所以呢?”
“嗯?”
“你们什么都没有做?”
“试用期啊!!!我们还在试用期!怎么做???”北人气急败坏的站起来跺脚,倒是逗笑了看戏的恶魔。
恶魔伸出手揽过北人的后腰把他带到床上。
“那要不要和我做?”唇贴着北人的面颊暧昧的诱惑。
心脏砰砰乱跳,北人下意识的推开。
“你上次不是说如果我想做的话,不要去找别人,找你。怎么?那么快说话就不算数了?”唇从脸颊游离到颈窝,一小截细软的舌尖像蛇信子一样探出来舔在他的静脉上。北人吓得一动不敢动,生怕对方的利牙要刺破他的皮肤把毒素注射进去。浑身说不出的酥麻,树的手索性完全圈住他的腰,整个人身体贴上来磨蹭。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明显攀升的体温,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
北人按住了准备摸进他衣服里面的双手,“我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很抱歉,无法兑现之前的承诺。”
“啧~”树失去兴致的放开北人,“没劲!”不满的踢了下北人的小腿。
北人刚想从床上撤离,树拉住了他的后领。
“我欠你一次,还给你。”
“什么?”
趁北人转头松懈的时机,树拽过他迅速按倒在床,跨过腿钳制住让他不能再动弹。
用手肘抵着北人的下颚,恶狠狠的说,“上次你没有插进来,最后自己去解决的,现在还给你!”
“欸?什么?”北人短路的脑子还在回忆上一次发生的事。
树移到了北人的下半身,解开他的裤子,掏出未苏醒的性器,毫不犹豫的吞入口中。
“等等!”北人惊慌的要阻止,被树用力掐了一把大腿,吃痛的叫出声。
树凶神恶煞的抬眼瞪他,根本就不像是在做旖旎暧昧的事。犬牙警告的在龟头磨过,北人不禁抖了抖。从树的眼神中,北人读出来——我可是什么坏事都干得出,要是不听话,就当场咬断你的命根子!
北人立刻安静下来,“好了好了,都听你的,你别那么凶嘛~”
北人露出可怜巴巴受尽欺负的表情,树丢过去一个嫌弃的白眼。
明明享受的人是你,到底在委屈个屁啊!
树撑着北人的大腿,把双腿分开调整位置,顺便他也能借力上下起伏。
舌苔灵活的在肉柱上舔弄,从未有过的体感让只有手冲经验的北人脚趾蜷缩头皮发麻。
北人本想顺着树的脾气任由他胡闹一会儿,然后说不怎么舒服就结束吧。谁知道,从树的口腔完全包裹住他的那一刻起,就陷入了情欲的沼泽。
不晓得是树天生媚态,还是刻意为之,他的每一下吞咽都色情极了。舌尖在龟头绕着圈徘徊,收不住的晶莹唾液涂满龟头流向柱身。然后顺着肉壁上的经络用舌尖一条条舔过描绘。他做这些撩拨动作的速度极其缓慢,就像是在进行一场表演,故意演给北人看的。北人以最近的距离观摩,不仅能欣赏树富有技巧的卖弄,更能清晰的看见自己那根不器用的东西在一点点耸立勃起膨胀叫嚣,硬到发疼,充精想射。
北人向后撑起身,靠坐在床头,这样能看得更真切,也能……碰到树。
手掌试探的摸上树的头顶,树没有打掉。北人就任凭心中的欲望驱使,手指穿入发丝抚摸。
树把柱身舔得全部湿漉漉以后,张开嘴巴从头部开始吃进。他不仅是单纯的用唇壁包裹,他会用舌头抵着小孔挑逗,会用牙齿有意无意的擦过。激得北人措不及防的抖起来,对这种新奇的抚慰方式甘之如饴,甚至想要更多。所以抚摸发丝的手掌大了胆子按压下去,扣住后脑勺,让树吃得更深。
树的鼻息打在北人的腿间,热乎乎的化成了另一种燃起欲望的火。性器饱胀到濒临高潮的程度,北人忍不住挺腰把自己往树的嘴里送。
树抬眼瞅了一下北人,北人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了,刚想撤后,树抓紧他的大腿,加快频率吞吐。
树潮热的手心摸上沉甸甸的囊袋,瞬间将北人剩下的理智击得粉碎。北人不管不顾的揪起树的头发以此控制住他的脑袋,发狠的在他嘴里抽插性器,仿佛在交合一样。
北人要射了,树微眯起眼睛,北人准备抽出来射在外面,树向上抬手握住北人扣着他脑袋的手腕不许他放开。
北人在犹豫的时候,树突然用力吮吸,吸得北人精关失守,低吼着泄出。
射精的过程中本能反应抖动下身顶胯,树的嘴唇紧紧裹住北人,全部兜进嘴里,一滴也不外溢。
北人靠在床头喘息平复,眼睛瞟着树把他的精液慢慢吞咽下去,再细心的舔了一遍龟头,确认没有遗漏。
这个画面比起纯粹的口交,勾得人心里发痒难耐,北人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
“好吃吗?”
“还行吧,不算太难吃。”树抽了纸巾检查床单有没有沾到痕迹,嫌北人的腿碍事,拍了两下。
“是因为不想弄脏床单才全部吃下去的啊~”北人撅嘴,又是那种无力的委屈感。
“不然呢?大半夜的你来洗床单?”
北人提起裤子下床,树里里外外确认了几遍没有问题,这才想起来看站在旁边的人。
大眼瞪小眼了几秒钟。
这次换北人打破沉默,“那个、需要我帮你吗?”目光停留在树微微鼓起的裤子中间。
树冷哼,“怎么帮?刚才你不是义正言辞的拒绝和我做爱吗?”
“我……”北人绞手指。
“要礼尚往来吗?”树的话语里满是嘲讽的意味。
“我……也可以用”北人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在下很大的决心。
“算了吧,我可不敢让你口交,你那个水平怕是等不到勃起就直接断送掉了。”
“我才没有那么差!”北人小学生似的气呼呼反驳道。
树笑了笑,“还是留给你男朋友吧,我不需要。”
提到男朋友,北人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即使没有真正的插入,他们做的事对i酱来说也是不应该的,愧疚之心立马冒了出来。
耷拉下无形的狗狗耳朵,北人暗自低落。
“你快滚吧!别在我面前装可怜。”树烦躁的吼他,拉过被子把自己完全盖起来。
北人弱弱的抬起头,“你憋着不难受吗?”
“不难受!”怒吼的声音由被子压着变了调,失去了凶狠的威慑力,闷闷的更像是耍小性子的娇嗔。
北人掀开一条边,让树的脑袋露出来透气。
“对不起啦,是我夸下海口又做不到。但我真的希望你不要再找陌生人伤害自己的身体了。”
树没有转过来继续开骂,只是拽紧了手里的被子。
“因为这是他的身体,你心疼的是他不起我,对吗?”
北人一时之间找不出合适的措辞,抿着嘴没有接话。
“你走吧,我现在没有做的兴致,这次涨得不厉害等会儿就消下去了。”
“哦。”北人伸手给他顺了顺后脑勺的头发,掖了掖被角,“那你睡觉吧,等你睡着了我就走。”
“不用对我献殷勤,我找你就是为了解决生理需求。一旦我没了需求,你他妈一文不值,赶紧滚蛋吧!”
树的话越来越难听,北人自知再呆下去是真的要把他惹毛了。
“那你有事……”唉,算了,有什么理由让他再来找自己呢?
北人拿好手机,穿上大衣,一步三回头,最终挪到了门口,换鞋,小声的说“我走咯”,关门。
树并没有睡着,他的拳头握得死紧。
他不想承认突然把北人召唤来的原因,自从和北人做过之后,他不再去酒吧抛头露脸招惹对他心怀不轨的男人。他欲望上来,会在深夜自渎,身上的淤青也是自虐得来的。
他自然知道北人交了男朋友,他点开手机就能看见,看见北人和小男友打情骂俏腻腻歪歪的聊天记录,看见他们笑得灿烂如花的头靠头合照,看见他们吃甜食把奶油沾在对方的脸上,还有书本页角画的猪猪猫猫。
他们在做着所有情侣白天会做的最纯情的约会。
而他只能在夜晚的床上触碰北人,还必须找脑回路短才反驳不过来的借口逼迫他脱下裤子。
妈的!越想越窝火!
明明长了同一张脸,吉野北人你为什么选择他而不选择我?
明明我才能让你达到高潮,感受到性的极致快乐,为什么不选我?
是因为相遇的时机不对吗?
如果……如果你先遇见的人是我,那你会选谁做你的男朋友?
北人没有离开,他关上门就靠在外面的门板上,慢慢滑下身,懊恼的抓乱自己的头发。
很奇怪,面对itsuki咄咄逼人的问话,他总是脑筋短路,回答不上来。
并不是因为这是i酱的身体,我心疼他也心疼你,或者说比起i酱,我更在意的人是你。纵然有无法诉说的隐情,也请不要再伤害自己的身体,每一个淤青的背后都带着无限的痛楚。但是这样的话以什么立场去劝说呢?
按照性格来分,itsuki和i酱是不同的两个人。现在我和i酱谈恋爱了,那itsuki要怎么办?他还能和其他人恋爱吗?如果itsuki也恋爱了,他的恋人和我要如何分配一具身体?
北人把头发抓成了一团糟,就和他思考的问题一样无解。
让itsuki不要再去找别人的话真是说得太轻巧,毫不负责任。
日子过得很快,马上要到情人节了。
北人试探的问树要一起吃个饭吗?
“嗯!我和店长请了一整天假。”
“欸?一整天这么爽快的吗?”
树眨眨眼笑,“我和店长说,这是我和恋人的第一个重要节日,如果错过了,可能我会伤心难过到以后打工都是哭脸呢~”
北人轻轻的拧了拧树没什么肉的脸蛋,“i酱哭脸我也喜欢。”
树瞬间红透了脸,“痛啦~”其实是被说喜欢害羞的。
北人不揭穿他,拿出手机计划情人节去哪里。
树说,想去逛街买新出品牌的衣服,然后去ins上很红的猫咖,吃完晚饭再去看电影……吧啦吧啦说个不停。
北人心里偷笑,这么周详的安排,肯定不会是临时想出来的,树大概偷偷盘算了很久,做足了准备。这是好势头,说明树真的很重视他这个男朋友。
到了14日这天,北人一大早就开始搭配穿着,摆弄头发,甚至还给自己抹了粉底打了高光,拿出他压箱底的珍珠项链戴上。好像有点正式过头了,再默默的把项链放回去。
给树发信息,问他准备好了吗?
树回过来OK的表情包。
于是他们在约定好的地铁站碰头。
远远就看见树在对面和他招手,今天树的打扮很清爽,白色的连帽卫衣,外面套了件深灰色的短夹克,下面是普普通通的牛仔裤,但是紧身的,把他的臀和腿的美好线条都勾勒出来。
北人笑眯眯的走过去,和树在挥舞的手掌拍了下。
“等很久了吗?”
“刚到。”
北人快速的用双手贴了下树的脸颊,发现不是很冷,确认他没有撒谎。在树害羞前马上把手撤回来。
“要先去买杯热饮喝吗?”北人怕树冷,贴心的问道。
“不喝了!我们快去服装店吧,今天新品发布会有很多人排队的!”
树抓住北人的小手臂兴奋的带他往前走。虽然是隔着衣服,但这是树第一次主动碰北人,已经算是很大的突破了。
北人盯着树白皙的手背,心里暖意爆棚,他的男朋友真的在努力靠近自己啊!
店里果然如预料中的一样,已经有许多年轻人占据了新品的区域。树也不急,等有人出来,他就慢慢的向前挪进。还怕北人被冲散,一直紧紧抓着他的手臂。
北人挨过去对树说,“你快把我衣服拽坏了,我的手还空着,不如给你抓好不好?”
树的耳朵微微发红,他们被出来的一波高中生挤到墙边,北人的大眼睛期待的目光盯着他。
“嗯。”树松开了北人的手臂,北人把手掌向上摊开。
树伸出自己的手,犹豫了一小下,慢慢的慢慢的……手心贴上手心。
北人没有急切的收起手指,他耐心的等树适应。
后面有更多的人出来。
树觉得再耗下去对谁都不利,深呼吸一口气。弯曲手指握住了北人的手。北人也回握住他的手,“走吧。”
他们终于排到了里面,挑选起衣服。北人不怎么研究时尚,全程看着树拿起一件给他比划,再换另一件继续比划。不一会购物袋里放了三件,北人制止树还想往里塞的手。
“都是给我买的?你的呢?”
“可我觉得你穿比较好看呀~”树无辜的眨眨眼睛。
“那你配个情侣装呗,我们一起穿。”北人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蛊惑树。
树确实是被蛊惑到了,愣了一瞬,然后说出心里话,“我是想送给你当礼物的,我挑了很久,觉得这个品牌很适合你。”
北人笑眯了眼,“我最好的礼物就是你。”
直到结完账走出店,树的红耳朵也没有完全退下去。他想戴上衣帽遮住,但又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硬着头皮甩了甩脑袋假装无事发生。北人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揭穿,他把树手里的袋子接过来,换自己的手给他。可能是因为习惯了手里要抓些什么,树竟然很自然的握住北人,走出一条街后才反应过来。再甩掉也不合适,树淡去红色的耳朵尖又开始充血。
哎呀~怎么才可以克服和男朋友牵手的羞耻感啊?恩。一定是因为我男朋友长得太好看了让我有压力!恩。一定是这样的!
树盯着北人的侧脸在心里忿忿的怪他。
“嗯?我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北人发现了旁边炙热的视线,转过来发问。
树就借着北人的话在他脸上抠了一下,拿掉并不存在的脏东西。
北人还想探过来看是什么,树赶紧抹抹指尖吹掉。
“hoku酱,我告诉你,你这张脸很完美,绝对不能有任何瑕疵。”
“有吗?”北人对着路边商店的玻璃摸了摸脸,“可我觉得i酱的脸比我好看呀~”
“没有你好看。”
“我喜欢的就是最好看的!”
北人拉过树和自己并排站在玻璃前,“你看,我们多般配啊,简直是天生一对。”
嘴角翘起,得意的小语气。树忍不住跟着他笑起来,“hoku酱,你虽然不会挑衣服,但很会挑人。现在我也觉得自己是最好看的人呢~”
“本来就是嘛!”
接下来的约会行程是去那家很有名的猫咖。
北人负责喝咖啡,树负责撸猫。
橘色的猫猫在桌子上,树双手扒着桌沿和猫猫鼻子对着鼻子,眼睛盯着眼睛。北人不禁发笑,猫猫动一下,树也跟着动一下,简直活脱脱的猫化。
“既然那么喜欢,i酱不如养一只吧。”北人伸手刚想摸下猫,猫就不满的发出嗷叫声,北人幸怏怏的收回手。
树遗憾的摇摇头,“不行啊,就我这个记不住事情的破脑瓜,说不定哪天把猫猫给弄丢了,还忘记去找?你说怎么办?”
北人摸不到猫,改成摸树的头毛过瘾。
“不是还有我吗?”
树投来更加担忧的目光,估计猫猫看到北人在的话,会直接离家出走吧。
养猫的话题作罢。
树抱起猫放在膝盖上,从头撸到尾,猫猫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北人突然有种老婆在家哄孩子的既视感,温馨的气氛缭绕周身,冒出粉红色的泡泡。真是不可思议,明明才交往了一个月,还在试用期,就已经想到很多年以后居家过日子的画面。自说自话的定义未来,也不管树是不是愿意跟他一辈子。
北人伸出食指凭空戳破不存在的泡泡,树奇怪的抬头看他。
北人撑着下巴傻笑,“我在想和i酱结婚以后的事情。”
树瞬间涨红了脸,明明反驳的理由张口即来,却憋得一个字也说不出。
为什么hoku酱会想到那么遥远的事情?是真的真的非常非常喜欢我吧。可是这不对等,我……我给不了他那么多。
树的脑海里在做无谓的思想交战,撸猫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北人意识到刚才突兀的话大概吓到树了,挥挥手让树看向自己,“对不起啦,这只是我一个人的遐想。你就当我在做白日梦好了,没有过问你的感受,是我唐突了。”
树在纠结该如何回答,说北人是在做梦吧,等于否定了他们未来在一起的可能性。但要说不是做梦吧,就相当于他同意了这个构想的未来。
左右为难,眉头都皱成了一团。
北人见状赶紧转移话题,“让我也来撸下猫猫吧~”然后不由分说的去抓树膝盖上的猫咪,嫌弃的嗷了一嗓子逃开了。两个人苦笑着对视,忙着去哄不开心的猫咪,结束了这段没有结果的对话。
其实,相同的白日梦树也做过,他每次望着走在前面北人的背影时都会露出难以收敛的表情。
遗憾、落寞、不甘。
他想拥有但他做不到。
连主动牵手都是他练习了无数次,克制着排斥的情绪好不容易办到的,至于其他更亲密的行为,他无法确定能不能跨越过去。北人可能以为他只是同性恋爱初期的羞涩别扭导致的不习惯碰触,所以才毫不在乎的说可以等他慢慢适应。然而事实根本不是这样,糟糕……是糟糕透顶的过去,树开不了口和北人坦白,他极力想要忘却的不堪面对的过去。他想重新开始想当作无事发生,但每次身体条件反射的抗拒,甚至到呕吐的程度,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擦不掉的,他的过去。
从猫咖出来,他们又恢复到小学生模式打打闹闹的逛了会儿街,然后去预订好的小餐馆吃晚饭。
仪式感很强的特意选了一个印着可爱猫咪头像的蛋糕。
树笑得眯起了眼,“怎么搞得像给我过生日一样。”
“那下个月我过生日的时候,你给我订个猪猪牌子作为回礼好了。”
“嗯,好啊~”树拿手机换着角度拍照,北人突然把头伸过去,咔嚓,入镜了。
“哎呀,把你拍进去了。”树装作很无辜的样子,北人吓唬他,“不许删掉!”
树把手机举高,“我要自拍了,你要加入吗?”
北人快速的移动到树的位子那边,比起万能的小树杈,咧开嘴笑。
“你笑得好僵硬。”树检查照片吐槽。
“再来一张。”
北人故意不好好做表情趁机拍了好几张,并且威胁道:一张都不许删!
树对着手机屏幕发笑,北人沾了一点奶油涂在他鼻尖上。
“你是欺负我上瘾了吗?”树装出生气的模样,北人把自己干干净净的脸蛋凑过去,闭上眼睛,“给你报复!随便你涂成什么样!”
涂奶油也太幼稚了,树直接拿配菜的芥末酱抹在北人鼻子下方。
“啊啊啊!好辣!”北人睁开眼才发现自己中计了,慌乱着找纸巾擦,“i酱你怎么那么幼稚?”
“是你先幼稚的!”
“是你!”
猫猫拳和猪猪拳同时展开攻击。惹得隔壁桌的小朋友奇怪的观看,他们才不好意思的收手,开始安静的吃饭。
“被小朋友鄙视了。”北人小小声的和树说。
“还不是你先恶作剧的?”树把色拉里的胡萝卜丢进北人盘子里。
“那也是你配合我的呀~”北人挑了小番茄丢过去。
“不陪你玩,怕你会哭。”黄瓜片飞过去。
“哼!幼稚园毕业我就没有再哭过鼻子!”生菜回击。
“我看你幼稚园根本没毕业吧。”玉米粒空投。
“我毕业了!毕业照还拍得很帅呢!”挑起培根,这个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叉子直接怼到树的嘴边。
“不打了,和解吧。”
树张嘴吃进去,“同意。”
北人笑起来,“我们好像真的很幼稚。”
“你知道就好,快吃吧,菜都凉了。”
“我要吃肉!”北人张开嘴巴撒娇。
树没辙的挑了块最大的肉喂他。
“妈妈,那个哥哥吃饭还要人喂!”隔壁的小朋友终于忍不住喊出来。
吉野北人,幼稚园毕业十多年,却连幼稚园在读的小朋友都不如。
吃完饭差不多8点,树坚持要完成约会计划的最后一项——看电影,他兴致勃勃的挑选片单。
“我们看喜剧片好不好?”
在情人节这天上映的大多是爱情片,但树想要看喜剧,北人肯定是不会反对的。
北人买完票回头,看见树抱着一桶大大的爆米花和两杯可乐。北人总算明白树为什么坚持要来了,目的不是为了看哪部电影,而是嘴馋想吃爆米花。
北人无奈的接过可乐,看着小馋猫两眼发光,期待无比的快速冲进电影厅。
“你走慢点,等等我!哪排位子你知道吗?”
电影是很传统的外国喜剧风格,每隔几分钟就抖出一个笑料,因为要看字幕,他们都专心致志的盯着大屏幕没法再分心去欣赏旁边恋人的脸。树倒是自顾自的嚼着爆米花吃得很满足,北人不和他抢,尝了几个后就只管喝可乐。
许是白天闹腾太久了,有那么一瞬眼皮子耷拉下来。
再睁开的时候,他出现了。
他转头望向身旁的北人,北人咬着吸管在很认真的看电影,根本没有发现身旁的异样。
他借着大屏幕投射而来亮暗交错的光线,能看清北人姣好的轮廓,高挺的鼻梁,在光线的衬托下又柔和又帅气。
“我要吃爆米花。”他压低嗓音,尽量模仿另一个人的语气,“你喂我~”尾音里还带上一点调皮的撒娇意味。
刚经历过晚饭的投喂事件,北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只以为是树一报还一报要讨个便宜回来。
用食指和拇指夹起一颗递过去。
“一颗太少了。”微微的抱怨,却透着浓浓的期待。
北人想了想,换成整个手伸进桶里抓了一把,翻转摊开掌心,顿时爆米花堆成了小山。
他凑过去,就着这个姿势,张嘴叼走上面的爆米花。下巴不经意的蹭到北人的手指边缘,痒痒的,仿佛羽毛撩拨一样。
应该是不小心吧,在这之后他不再叼食,把北人的手推回去。北人只能把剩下的几颗丢进嘴里。
他看着北人吃掉他嘴唇碰触过的爆米花,嘴角不禁上扬。
他从来不吃甜食,他以为自己和另外一个性格相反,肯定是不会喜欢这种发腻的味道。但他忘记了他们的身体是相同的,味蕾能够接受过高的糖度。
他第一次体验甜食,焦糖味的爆米花在齿间磨碎化开,很甜很香很美妙。
他不讨厌这种感觉,甚至有些上瘾。
想到身旁的人正在和他品尝同一种味道,口中分泌出来的津液也变得格外甘甜。
想接吻,想交换彼此的甜味,想搂着对方的脖子亲到电影散场。
但他不能。
上扬的嘴角化成了苦笑。
这是他能和北人过情人节的唯一办法,即使只有短暂瞬息的时间。
他闭上眼睛,消失。
树睁开眼,反应了一小会儿,怎么就睡着了呢。他偷偷去看北人,北人正聚精会神的盯着大屏幕,应该没有发现他打盹。树调整了下坐姿让自己打起精神来。
北人感觉到旁边的动静,以为树又想那样吃爆米花,自觉的抓了一把伸过去。
“吃吧。”
可能是因为自己吵着要看电影却睡过去心存愧疚,树也没察觉出北人主动喂他吃爆米花有点突然。
凑上前,用牙齿咬住几颗,生怕掉地上,还托住了北人的手背。
北人像在给小猫喂食一样,趁机揉了一把他的头毛。
“学声猫叫给我听听。”
果然主动投喂就没好事。
树吞咽完爆米花,酝酿了片刻。
“汪!”
“嗯?”
才不会随你的愿呢。
北人心里想,我的男朋友也太可爱了吧。如果不愿意叫的话完全可以不用叫,而不是换种动物的叫法。
北人更开心的揉弄树的头发。
“i酱,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二月底的最后一天,树给北人发来信息:今天新口味的冰激凌到了,晚上来接我下班,我请你吃。
情人节之后,树很乐于和北人分享属于他的小快乐。路上拍的可爱猫咪,饮料机里限定版的包装,吃很烫的关东煮吐舌头,还有就是各种新品零食。
他们越来越有交往的实感,熟络自然。
北人赶完作业,掐着点到达树打工的便利店门口,踮起脚探头张望。果然柜台前已经换成了不认识的脸。
“喂!”
旁边巷子里传来喊声,北人转身去看。
穿着私服卫衣的树无骨似的倚靠着墙。
北人疑惑了一瞬,马上反应过来这是谁。
“你找我?”
树甩过去一个塑料袋,北人接住。
“你的生日礼物。”
北人低头查看,里面是一盒安全套。
“你有病啊!哪有人送这种东西当生日礼物的?”北人气得吼他。
树冷笑一声,“给你和男朋友用啊~”
“我和我男朋友好得很,不用你操心。你快点把我男朋友放出来,我们约好要吃冰激凌的!”北人气鼓鼓的回怼,怼完以后才意识到这话很伤人。
itsuki人格是独立存在的,他白天不能出现已经很可怜了,现在还要为了让i酱约会放弃掉晚上的自由时间。
“对不起……”北人改口,小声的道歉。
树不知道短短时间里北人想了什么,态度竟然180℃大转变。他本来也没想逗留多久,既然那么讨人厌,那就消失吧。
他离开墙壁站直身体,“我饿了,等我吃完饭还给你。”
北人跟在他后面,直到路口的红灯不能走。
“干嘛?”树双手插兜不耐烦的问。
“一起吧,我也没吃。”北人弱弱的回话。
“你不是要和你男朋友吃冰激凌吗?”
“吃完主食再吃冰激凌也没问题啊!”
“你是猪吗?”
树瞪向鼓起腮帮子的北人,还真的是。
不想再和北人拌嘴,绿灯亮起,树自顾自的往前走。北人和他保持一米的距离,不敢再开口说话惹恼他,视线紧紧盯着,生怕一不留神人就溜走了。
树走进一家普通的拉面店,北人也跟了进去。
树坐下来,旁边正好还有空位,北人立刻屁股挪过去占据好。树不理他,只当他是陌生人,没看菜单直接和老板说来一碗豚骨拉面,大份的。
北人也懒得研究菜单,跟着下单,“老板,和他一样的!”
等待的过程很难熬,树在看手机,北人偷瞄。
树滑动手指刷实时新闻,原来他有在好好的了解这个世界发生的事。北人偷看的起劲,头都快伸到树的肩膀上了。
拉面来了。
北人不得不缩回去。看树慢悠悠的吃起来,北人也拿了筷子捞起面条。
一口进去,马上剧烈的咳嗽。
树把水杯推给他,“这家店做的是福冈口味,偏咸,吃不惯就不要随便跟着人家瞎点。”
北人咳红了眼睛,猛灌冰水。
“原来你喜欢那么重口的?”
“你不知道我是福冈人吗?”
北人摇摇头,他总是小心翼翼的绕过关于树个人的事情,更不可能去过问他的家庭状况。
“来东京上大学之前,我一直在福冈生活。”
北人耐心的听树讲话,他想了解更多,但是树嘎然而止了。
“然后呢?”
树吸了一口面条,“然后不就遇到你了吗?”
“那之前呢?”
“之前在老家读书啊。”
问了等于没问。
北人只能埋头吃面。
吃完面,北人瞥见树的手机页面停留在某家夜店的界面。
莫非?
“你要去泡吧吗?”北人又不怕死的开始问东问西。
“我不是去酒吧玩,跳舞赚的钱多,比你男朋友打几份工加起来还要多。”
“哦~你要那么多钱干嘛?”
树看着凑过来吃得油光满面的小猪脸,“不是我要钱,是你男朋友需要钱。”
“嗯?你赚钱是给i酱用的?”北人眨眨眼,觉得不可思议,还有人给他男朋友送钱,那不如连他一起包养了吧。
树实在忍不住,嫌弃的用手肘把北人抵开,抽了纸巾给他。
“擦擦嘴。”
“哦。”北人边擦边继续作死,“你那么能干,显得我很没用欸~”
“你本来就是个废柴。”
自讨没趣。
吃饱喝足,结账的时候树瞟了北人一眼,北人狗腿的把两张账单攥进手里一起结了。
走出拉面店,晚风吹来,今夜不冷。
“要换回来吗?”站在旁边的树开口。
“嗯?”
树皱眉鄙夷,“你不是要和你男朋友吃冰激凌吗?”
“哦。”北人低头,鞋尖蹭着地面。
“回便利店门口换吧,不然不好解释。”
“你难得出来,也不愿意那么快回去的吧。如果有什么地方想去的话……”北人抬起头,眼里写满了怜悯的神色。
树最见不得别人可怜他,生气的不再理睬北人,大步流星径直往前走。
北人跟上去,树突然刹车停下脚步。北人嘭得撞上他的后背。
揉着鼻子,刚想委屈的抱怨。
“想看我跳舞吗?”树转身问他。
“欸?是要去酒吧吗?”
北人对树跳舞的印象就是第一次见面,在五光十色的舞台上绕着钢管跳艳舞。很漂亮很勾人,
足以诱惑着一起下地狱。
但当他站定在公园广场中央的时候,脑海里精心描绘出的属于地狱的活色生香酒池肉林噗得化为泡影。
广场上聚集了许多和他们同龄的年轻人,大多是棒球衫和牛仔裤的打扮,地上的小音响放着轻快的流行歌曲,他们跟随音乐舞动全身。
北人看不懂他们跳的是什么舞,但每个动作都能完美卡点,气氛被炒热,围观的路人们纷纷拍手叫好。北人也禁不住跟着拍手。
他侧头去看树,树的眼睛亮亮的,没有了咄咄逼人的戾气,脸上充斥着兴奋与期待。
一曲结束,树向前走去。
北人张口想问些什么,树已经和那些男孩子们拍手打招呼。
紧接着新的音乐响起。
一个男孩把帽子摘下来扣在树的头顶,这下树就彻底和他们融为一体。
音乐的节奏快速又动感,他们同步率跳跃,腿部扭动,脚底翻花似的滑行。再接着是扭腰振臂抬腿甩手,是和在酒吧舞台上要捕获什么目标的感觉完全不同,面前的他们在自由自在的挥洒青春,随心所欲的用肢体语言表达最纯粹的心声。
北人在人群快速换位中捕捉到树的表情,他笑了,是单纯享受快乐的笑容,不掺任何杂质。
最后的高潮,是伴着连续后空翻稳稳落地,周围传来阵阵响亮的欢呼声。
树把帽子还给人家,和共舞者们一一击掌庆祝。
北人在旁边看着,血液沸腾莫名的激动,他看到树向他走来,他也举高双手,树没有犹豫的跳起来拍了一下。
妈呀!好像追星成功一样,我本命拍我手了!!!
“好看吗?”树甩了甩头上的汗问他。
北人找不出形容词,只会傻乎乎的猛点头。
远处又有人朝着树招手示意,树笑着挥了挥。
“继续?”
北人点头。
树便不管北人,转身向另一群人堆里扎去。
这次的主题更像是掰头,一个一个轮流上。变着法子不同的舞种眼花缭乱。
树跳嗨了,会撩起衣服下摆,露出一截白花花的肚皮,若隐若现的腹肌,还没看清楚马上就被衣服遮住。
树吐舌头勾手指挑衅对方,对方的身形比他大出足足两圈,砸穿地板的动作气势汹汹,仿佛真的在打斗一般。
明明没有赌局,也没有胜负之分,北人却看得心惊肉跳。树小小的个子,蕴藏了无数的力量,嘴角上扬,一点都没在怕。
掰头的结果是所有人握手言和,合作完成不同舞种的融合。犹如一场盛大的晚宴,不论种族出身性别年龄,只要你愿意,大家就是平等的随意交流。
树跳累了,跑过来找北人。
北人看他脸上都是汗,也不顾脏不脏,直接举起自己的手臂拿衣袖给他擦。
树的睫毛很长,即使被沾湿了还是很密很长。北人离他非常近,小心的拂去他睫毛上的水珠。树的身上有股好闻的香甜味,随着汗液蒸发更加明显。像是熟透的在流汁水的果子,北人觉得再擦下去大概他要失控了。
北人收回手,树却抓住狠狠抹了一把额头的汗。
“反正都脏了,不如给我擦干净些。”
树又恢复到先前似笑非笑的恶魔状态,贴着北人的衣服把汗全部蹭上去。
北人虚起眼,嫌弃却不敢阻止。
“你和他们是朋友吗?”
见树变回正常模式,北人开始把心里憋着的疑问都倒出来。
“朋友?我不认识他们。”
“欸?不认识你就和他们一起跳舞了?”
“你想跳也可以进去跳啊,街头舞蹈又没有规矩。”
北人眨眨眼,想了想他进去后的场面一定会很滑稽。摇摇头。
“我都不知道原来itsuki你那么会跳舞?你很喜欢跳舞吗?自学的吗?怎么学的?跟着视频练习?”
树甩过来一个不悦的眼神,北人立刻闭嘴噤声。
一阵风吹过,北人意识到树刚出过汗容易感冒,想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他,但是外套沾了汗有点脏,正踌躇着给还是不给。
“他小时候性格内向认生,不敢主动和人说话。但有一天他突然喜欢上了跳舞,坚持要去很远的学校上课。”
树坐在栏杆上不看北人,对着远处悠悠的说话。
北人注意到话里的措辞,用的是“他”。所以从小开始学跳舞的人是i酱,因为他们共用一个身体,晚上的itsuki就直接掌握了这项技能。
北人从来没见过i酱跳舞,更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表明i酱有跳舞的功底。
北人越发觉得奇怪,不禁追问道,“按照刚才那种跳起来眼睛都跟不上看的程度,一定学了很久吧?”
“一直到高中。”
“那怎么不继续下去?他明明可以跳得很厉害,为什么要放弃?”
“如果没有那件事,他应该会成为一个专业舞者。”
“那件事?”北人皱眉,感觉触到了问题的核心。
树不接话了,他看着车来车往的马路,很闪很亮很刺眼。曾经有一段时间里,他最害怕的就是见到这种光。
“没什么。”树从栏杆上跳下来。
“究竟发生过什么事?”北人抓住树的手腕喋喋不休的想知道真相。
树很冷漠的转过头来看北人,“这应该由他来决定要不要告诉你,而不是我。”
第二天北人是被树的电话吵醒的。
刚接起来,树就在那头一个劲的道歉。北人一头雾水。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i酱发生什么了?你说事情,别再说对不起了。”
“我昨天可能是打工太累了,回到家倒头就睡,一觉睡到天亮,我竟然忘记和你约好要一起吃冰激凌!!!呜呜呜……”
“i酱,你先冷静下来。忘记了也不要紧,我们可以今天去吃。”
“hoku酱真的对不起,呜呜呜……”
北人在心里叹气,昨晚你不是忘记了,而是有另外一个人代替你和我约会,虽然最后是不欢而散。
“i酱你别哭了,我现在起床去找你好不好?”北人好声好气的哄道。
手机那头发出抽鼻子的声音。
“我把冰激凌藏在冰柜最下面,不知道会不会被客人买走。”
“嗯?所以你哭是因担心冰激凌没了?而不是放我鸽子???”
“不不不!两个都重要。”
“给你机会,你再重新说一遍,哪个更重要?”
手机那头停顿了几秒。
“……可是……这批货是最后的销售期……卖完了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生产……”
北人把手机压在胸口,这是什么男朋友啊!我竟然没有冰激凌重要!绝交吧!啊啊啊啊啊!
重新把手机放回耳边,努力微笑,保持温柔的语调,“如果你打工的便利店没有了,我们可以去其他店里找找看。”
“hoku酱你真是太好了!竟然愿意陪我一起去找最爱的冰激凌!我现在就去便利店看看昨天藏的存货还有没有,没有的话再来找你哦~”
嘟嘟嘟……通话被单方面强制结束,连惯例的再见也没有说。
我、没有、冰激凌、重要。
北人在床上撒泼打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他鸡窝一样的脑袋从被团里钻出来,桌子上的台历显示的是二月份,他伸长手臂翻过一页,3月6日上画了一个红圈。
手收回来的时候带到什么东西落下来。
北人摸摸索索捡起来看。
是个蓝色的扁盒子,超薄0.01。
啪!他烦躁的把盒子丢掉,抬起手臂挡住眼睛。
过了一会儿,又重新摸索着从床下捡回来。
这个生日礼物真的能派上用处吗?
在讨论生日怎么过的时候,北人试探的对树说那天晚上他想在外面酒店定一间房。这句话里的寓意已经不是暗示,完全是赤裸裸的明示了。北人心里早有准备,只要树面露难色,或者表达出哪怕一丁点的不情愿,他就马上嘻嘻哈哈当作开玩笑唬弄过去,就此打住。
但是树只是稍微愣了一下,“好啊~”他软乎乎的笑,不像是故意逞强出来的表情。很自然,自然得就好像他们真的是一对彼此相爱情到深处可以滚上床的热恋中的小情侣。
北人受到了意外的冲击,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树在整理桌上的书本,“你别忘记6号这天上午有课,要交作业的,你做完了吗?”
“欸?又有作业?”
“拜托~为了你的学分请你上点心吧,吉野同学!”
北人把脑袋拱过去,嘟嘴撒娇,“i酱帮我一起完成吧。”
“你准备拿什么来贿赂我?”树抬眼提条件。
“一个可丽饼。”北人竖起一根手指,“再加一罐碳酸饮料。”两根手指。
树毫不动摇,北人咬嘴唇思索。
“珍珠奶茶?”
“芝士蛋糕?”
“草莓芭菲?”
“要不然你把我吃掉吧!啊呜一口~”北人摊开双臂向后仰,索性破罐破摔。
“嗯,烤肉倒是不错。”树撑着下巴笑起来。
“欸?还要烤着吃?”
“猪肉切成片,放在烤盘上,炭火再一烧,滋滋滋冒油。”
北人眯起眼,“把你男朋友烤了吃,你舍得?”
“一顿就吃掉确实舍不得。放心吧,我会分三天把你吃完的,骨头都不会剩哦~”树拍拍北人的肩,笑得越发放肆,北人龇牙咧嘴作势去咬他。
“那说好了,生日那天……”北人的脑袋枕在臂弯里,脸发烫,眼睛有些湿润,声音闷闷的,“……如果你不把我吃了,就轮到我把你吃掉。”
生日一大早,妈妈打来视频电话和他说生日快乐,顺便嘱咐了一堆有的没的。
再点开line回复树轰炸过来的一长串表情包。
掐着点进教室,树已经占好座位,招呼他过去。
他坐下来,看着树和他同款的夹克衫,是他强烈要求今天必须穿,寿星最大,不可违抗。
树的耳朵尖微微泛红,北人身上不知道涂了什么香香甜甜的味道,闻上去就很想咬他一口。这还怎么专心上课啊!
树准备往旁边挪一个座位,北人的左手在下面勾住他的小手指。
“我是寿星。”小小声的提醒道。树准备抽走的手犹豫了下,然后直接放在了北人的大腿上。
“表现很好~”北人开开心心的用空出的右手拿起笔,“今天我来帮你记笔记。”
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的笔记不是缺斤短两,就是乱涂乱画。算了吧,我还是用录音笔录下来自己回去整理。
男朋友喜欢胡闹怎么办?让着呗。还能分手不成。
中午在食堂吃的饭,因为要把大餐留在晚上。
树嘀嘀咕咕抱怨每天在北人的怂恿下吃过量的甜食,胖了不少,肚子上长出一圈肉,裤腰都系不上了,吃过今晚的大餐要开始减肥。
说得信誓旦旦,北人可不会让树轻易得逞,该喂的还是要喂。喂胖了,摸起来手感会更好,嗯,这是他的私心。
吃完饭去喂公园的猫猫们,喂完猫去逛街。和树在一起总能把时间排得满满当当,即使是微小的事情,只要身旁是树,北人心里就会特别开心。故意去逗树,然后拌嘴,打打闹闹,再讨饶和好,乐此不疲。
树的头毛柔顺很好撸,北人总是趁着树慢半拍的反射弧伸手撸一把,在被打掉手之前赶紧逃开。
树用的是果香的洗发水,每次摸完北人的指尖就会留有余香。明明这种香味用在男人身上很违和,但树没有,他总是干干净净香香甜甜,仿佛沐浴阳光下的清新果实,沾着晨露娇艳欲滴。
所以今天北人特意学树,喷了果香味的香水,为了和树融为一体做准备。
晚饭去了专门给学生打折的烤肉店,量大又好吃。
两个人都是肉食爱好者,两眼发光的搓手期待。毕竟树把这当成是减肥前的最后一顿大餐。
给烤好的肉洒调味料的时候,北人失手多洒了一把盐,他刚想喊树等等,树的筷子已经抢先夹起塞进嘴里,咀嚼了好几下,并没有吐舌头说太咸,直接吞咽下肚。
“hoku酱你不吃吗?那我都捞走咯?”边说边护食般的把肉夹进自己碗里。
北人笑着摇头,“你喜欢就多吃点。”他脑子里突然浮现出那个吃重口味拉面的人,如果他在这里,不知道会不会嫌弃太咸。
北人双手交叠撑起下巴,看对面的树吃得欢心惬意。
北人本身是随性中带点撒娇的性格,他觉得很奇怪,他对着树,就会发自本能的想去宠溺想捧在心尖上疼爱。明明他才是想获得爱的那个人,但他却愿意卸下自己的软弱,努力去做树的保护伞。或许这就是一物降一物的魔咒,他踏进去了,没有解开的法子。
“i酱~”北人只喝了气泡水,却像是醉了一般,脸蛋红扑扑的,声音软绵绵的喊树。
“嗯?”
“我喜欢你,真的好喜欢你啊~”说完,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掌把脸挡起来。
树嘴里叼着肉,听到男朋友突然的告白,错愕的抬起头,眼睛瞪得滚圆,呆愣的不晓得该摆出怎样的表情,滑稽极了。
北人笑了笑,并没有在意,让他继续吃。
“hoku酱,你不要在我吃东西的时候开玩笑啦!”
“哪有开玩笑,我说的都是真的。”
树把嘴里的肉都咽下去,眼眶泛起一层水光,北人只以为是他吃得太急,抽纸巾递给他。
“hoku酱,谢谢你。这顿最后的晚餐我吃得很满足。”
出了烤肉店,他们去拿订做的蛋糕。是上次就约定好的要放猪猪牌子的蛋糕。
猪猪的样稿还是树专门画的,歪歪扭扭颇有幼稚园小朋友的风范。树画完和北人说:你看!一模一样欸。北人抗议:你心里的我就是这么丑的吗?
不啊!你是全世界最可爱的猪头。
走着走着,停在了love hotel的门口。
北人看了看蛋糕,再看了看提着蛋糕的树,把蛋糕接过来。
“今天一天也累了吧,不如我送你回家,早点休息。”
“蜡烛还没吹,愿望还没许呢~”树把蛋糕抢回来,“走吧,是用你名字订的房间吗?”
望着树毫不犹豫的走进酒店大门,北人倒是没来由的紧张。
登记完,拿了门卡。树很好奇的东看看西看看,想想也是,他不会来这种地方,好奇也是正常的。
滴的一声门被刷开。
北人握紧门把手,“i酱,现在退房还来得及。”
“hoku酱,今天是你生日,也是我们交往后的第一个生日。”树压着北人的手腕推开门,“你期待的事情,我也很期待。”
他们走进房间,被俗气的大红色和嫩粉色装饰给震撼到了。
把蛋糕放桌上,拆开包装,拍照。然后点蜡烛许愿。
树安静的坐在对面看着烛光映衬下的北人。
“第一个愿望,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第二个愿望,希望我的脸能永远保持好看,时时刻刻吸引住我男朋友。”说完,对着树做了个调皮的wink,树作为回应笑了笑。
“第三个愿望……”
“最后一个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了。”树很迷信的制止北人。
北人嗯了一下,闭上眼双手合十,在心中许下第三个愿望:想和树长长久久一起走下去。
北人睁开眼睛,发现树趁着他许愿的空档凑到他面前正非常认真的望着他。
“最后一个愿望,我来帮你实现。”
树拉起北人的手,把他带到床边。
“欸?你知道我许了什么愿望吗?”
树笑着推北人往床头坐好,自己也爬上床,两个人面对面跪坐着。
“你处心积虑要开房,不就是为了完成愿望吗?”
树的话让北人的脸瞬间变红,果然目的性太强,被突然戳破羞耻感倍增。树没有给北人忏悔的时间,双手抓住北人胸口的衣服。
“你把眼睛闭起来,我要亲你了。”
北人听话的闭上眼睛,微微仰起脸,期待和他男朋友的第一个吻。
因为北人看不见,树极力控制的手才稍微能够放松下来,他在抖,身体条件反射的颤抖。
他依然努力向北人靠近,用自己的唇去碰北人的唇。
是柔软的触感,温温热热。
光是贴贴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吻,树鼓起勇气探出舌尖舔了舔北人的唇瓣,北人很配合的启开一道齿缝,邀请树进来。
舌尖不利索的越过牙齿,和北人蠢蠢欲动的舌头相遇。
本以为激情会一触即发,树却在碰到的瞬间撤离,同时松开了北人的衣服。
北人奇怪的睁开眼,树在小幅度的喘息,显得有些窘迫。北人笑着拍拍他的头,“i酱已经很努力了,还是换我来吧。”
北人伸手揽住树的后腰,把人往自己身上带,双唇重新紧贴。北人温柔的撬开树的牙齿,寻找树的舌头。
树的舌头一直在闪躲,北人耐心的和他捉迷藏,围堵勾住吮吸……
“嘶~”
北人吃痛的放开树。他被树重重的咬了舌头。
刚想问怎么了,北人发现树整个身体在发抖,抓着床单的手指关节发白。
“i酱?”北人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他不敢继续勉强,但可能是眼里无意中流露出的失落神情被树觉察到了。树不管不顾的扑上来,像发狂的小动物一般啃咬北人的嘴唇,没有章法又凶又急。
北人为了安抚他,手掌贴上他的后背抚摸。
一贴近树,北人立刻感受到了树散发出来的害怕与不安。即使隔着衣服,紧绷的身体传递出源源不断的颤栗。
北人不得不握住树的肩膀强行把他推开。
树的双眼通红,嘴唇上还连着唾液,毫无情色意味,反倒是楚楚可怜。
“i酱你很难受吧?别再亲了。”
“可我想和你亲,我想和我男朋友亲嘴,不可以吗?”
北人无奈的摸摸他的头顶,“那我们不要急,慢慢来,你闭上眼睛放松。”
北人抬起树的手,轻轻挠他的手心,然后十指相扣,看树的反应。没有抗拒,他再循序渐进。缓缓靠近,温热的气息喷在树的脸上,让他适应。树的睫毛在微微翕动,北人就从他的睫毛开始亲起,亲完眼睛亲鼻子,最后停留在嘴唇上。
北人发出小猪呼呼的鼻哼,逗笑了树。
树的身体果然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他的肩膀靠在北人身上,张开嘴巴等待北人。
这次舌头顺利滑入口腔,极慢的一点点探索,舌头缩在角落,没有逃。触碰到了,等上一小会儿。
北人感觉到十指相扣的手指在收紧,但这次不是害怕,是在示意他快点进行。
北人便放开胆子亲吻,极其煽情的照顾到口腔里的每个地方,温柔的托起对方的舌头缠绕。
气息交换,发出啧啧水声,亲吻变得逐渐热烈起来。
北人另一只手情不自禁的摸到树的后腰,抽出衣服下摆,探进去抚摸光滑柔嫩的肌肤。
是他心心念念喜欢的人,是他朝思暮想渴望拥抱的人,此刻真实的在他怀中。
甜蜜充斥胸口,撩拨起情欲,同时给出反应的是下身的肿胀。
北人想到要给树换气的机会,才依依不舍的结束这个属于他们的初吻。
树的表情很懵,仿佛不相信自己真的完成了kiss这项不可能做到的任务。
北人笑着捏了下他的脸,树愣愣的回过神。
“是不是很甜?”
树腼腆的低头,本就绯红的脸熟透般的发烫。
他的视线落在了北人鼓起的裤子上。
美好的旋律刚刚响起,还未演奏到高潮,就戛然而止。
北人靠过来虔诚的望着他,眼底藏不住的情欲,接下来要做什么昭然若揭。
北人回味起刚才触摸到树的肌肤的感觉,他贪婪的想获取更多,手掀起衣服准备替树脱掉。
树的表情凝固住,他按住北人作乱的手,抓着放到了自己的两腿之间。
平静。
北人抬起头疑惑的看向树。
同样是男性,这个地方什么状态,一碰就懂。
平和、安静、沉睡。
仿佛几分钟前的情意绵绵不复存在。
“hoku酱那里已经很精神了吧。”树的声音暗哑,克制着不让哽咽声露出来,“可我还是毫无反应。不是你的问题,是我……”
他压抑着哭腔,但挂在睫毛上的眼泪不堪重负掉落下来。
“应该早些告诉你的,是我太贪心了,沉浸在‘男朋友’虚假的身份里得意忘形。”
北人摇头,“不是的,什么真的假的,你就是我男朋友啊!”
树的眼睛里盛满了悲伤,“我一直在欺骗你。除了身体讨厌被碰触,无法接受亲密行为,我还有性障碍。你看到了,即使心情和氛围都满格,我也无法勃起。”
树移开北人的手,自顾自的苦笑。
“所以你知道为什么要有男朋友试用期了吗?你以后可要睁大眼睛看清楚,不要随随便便被人家骗了。”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和晚上的树经历过性体验,北人最清楚不过——你不是生理障碍,而是心理问题。你可以勃起,可以高潮,可以射精的。
但就算北人的头揺成拨浪鼓,他也无法和面前这个树去解释。
“hoku酱,我们分手吧。”
北人那颗填满爱意的心沉到了海底。
他终于明白过来树说的“今天是最后一顿晚餐”的真正含义。
从答应和他来酒店的那刻起,树就在酝酿如何告诉他真相,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离开。
“你不喜欢我了吗?”北人掰过树的肩膀迫使他看向自己。
树没有回答,眼泪不争气的从眼眶里溢出来。
“i酱,只有你不喜欢我了,才可以提分手。”
树愣愣的盯着北人。
“你想过吗?虽然和我分手了,但你心里还是喜欢我,从此以后不敢靠近只能远远的看着。你该有多难受啊?”
树抽了抽鼻子,开始想象这种每天要去上课又要假装不认识北人的情景,果然涌上来一股戳心戳肺的巨大悲痛。
树摇头甩掉臆想,他不能退缩。撇开北人的手,他故作坚强,“我才不会难过呢,我这种忘事的记性很快就会不记得你的,我……我再去找别人。”
“别人?”北人提高声音,挑起唇不悦,“还有比我更好的人吗?”
被激起了斗志,北人不由分说的脱掉自己的衣服,裸露出上半身。
“你不是一直觉得我的脸好看吗?那现在你再看看我的身体,满意不满意?”
北人突如其来的视觉攻击让树错愕不已,他马上抬手遮住眼睛。
“i酱,恋爱是双方的。并不是我单方面要从你这里得到什么,你也可以从我身上获取你想要的。”
北人拉过树的手按在他的胸口上,“i酱,你摸摸我吧……”
树犹豫着慢慢睁开眼睛,北人的皮肤太白了,白得反光。没有紧致的肌肉,偏瘦,但有一点肉肉的小肚子,是和脸相称的可爱的幼幼的身体。树的手掌被按在北人右胸的位置,下面就是心脏。北人的心脏咚咚的跳跃着,和他眼睛里表达出的情感一样热烈。
树觉得自己不应该在提出分手后还对“前男友”抱有觊觎之心,但他确实不想把手收回来。
他顺着北人的胸口摸到他软软的肚子,北人感到痒,稍微躲了下。
北人怕树以为他不情愿,立刻加上怂恿的话,“没事,你摸,随便摸,想摸哪里摸哪里。”
树弯起嘴角破涕而笑,“hoku酱你好瘦,应该多吃点养胖些。”
“嗯,以后你监督我吃饭。”
树在想,哪来什么以后啊。他在北人肚皮上来回摸了几下,视线不可避免的瞟到小腹下面鼓起来的地方。
可能是因为他的抚摸起了反作用,那里鼓胀的程度比之前更甚,像座小山一样。
“hoku酱……”他呼吸变得急促,在做巨大的纠结,“我可以……可以摸这里吗?”
这下轮到北人犹豫了,他虽然是打着主意用自己的身体企图诱惑树留住树,但他着实没有想过要往暧昧旖旎的方向发展。
“嗯……如果你愿意的话……当然可以。”
树的手掌滑下去,落在鼓鼓囊囊的裤头上。
即使隔着牛仔裤,也能明显感受到压抑在布料中的活物有多么炙热。
它跃跃欲试,滚烫跳动,急切的想出来。
北人的脸开始泛红,眼底蕴起水雾,对面是他放在心尖上喜欢的对象。没有人能在这种状况下还保持冷静,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都在饱和满溢。
树知道自己挑起了火,但他没有救火的能力。他只是点到即止的隔着裤子触碰,他不敢继续,他害怕接下来未知的发生。他把手收了回来。
“对不起,hoku酱,我……”
北人明白树的勇气用尽了,自己对他的魅力也到此结束。
“嗯,我去卫生间解决,你开电视,把声音调到最大,我很快就好。”
北人从床上下来,也来不及找拖鞋,光着脚急急忙忙的往卫生间跑。
北人刚坐到马桶上,外面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hoku酱……”
“i酱怎么了?”
房间里很安静,树没有开电视。
树靠着门板,觉得自己离谱极了,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他发现从北人离开床的那一刻起,他就开始想他,很想很想。
北人做到了,北人的身体让他对厌恶至极的“性事”打开了开关。
“hoku酱,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在外面听?”
北人诧异了一瞬,他喜欢的人不能和他做,却想听他自慰。
但只要是树提出的要求,北人是不会拒绝的。
“嗯……门好像没有锁。”
“嗯。”
树得到允许坐在门外的地板上,转动把手开了一道小小的门缝,他不往里面看,双手交叠在膝盖上,头枕在臂弯里乖巧的等待。
北人其实很少自己撸,现在还要特意表现给别人看,实在是为难他了。
树静悄悄的仿佛不存在一样。
北人思索树既然提出这种要求,一定是对自己有想法。有想法那是好事,总要给树一步步适应的机会。是他自己说的,你也可以从我身上获取你想要的。
现在就是树在向他讨要。
沉到海底的心开始浮上来。
北人闭上眼睛,一门之隔有人在期待他,期待他制造纵情之声。
解开裤子将蓬勃的阴茎解放出来。
手指包裹上去。
肿胀的东西压抑了许久,得到主人的指令,叫嚣着勃发。
北人伸长脖颈向后仰头,喉结滚动。
顶端分泌出粘稠的浊液,随着手指涂抹到柱身上。
手心里都是滑腻的触感,他用拇指快速拨弄龟头,快感直冲脊椎。
体液搅和皮肉在狭小的空间里发出羞耻的摩擦声。
门外如石像般坐着的树终于有些动摇,他抠了抠膝盖处的裤子。
里面一个人的交战越发浓烈,复杂情愫的滋生让原本还算清醒的头脑逐渐陷入混沌。
被情欲冲刷的难耐,被爱人冷落的孤寂,互相交织。
千算万算,却怎么也算不到生日之夜没有温香软玉在怀就罢了,他竟然还要自渎给男朋友听。这事如果被晚上的itsuki知道,一定会嘲笑他,狠狠的嘲笑,再鄙夷的骂他——
吉野北人,你个废柴!
不如换成我吧,既然收了我的生日礼物,就应该和我做。
脑子里浮现出那张冷漠带着调侃讪笑的脸。
下身涌上一股强烈的射精感。
itsuki的手,itsuki的唇,itsuki的舌都碰过他,给过他快乐。
昔日的回忆笼罩住他,似乎那个人正跪在他的两腿之间,握住揉搓,坏心的掐捏。
他情难自已的张嘴,从喉头发出低沉陡转的呻吟。
膨胀的欲望在熊熊燃烧,烧出温热的眼泪,划过美丽的泪痣。
赤裸的脚尖点在地面瓷砖,绷紧,攀峰,冲顶,射精。
然后全身放松,脱力的喘息。
门外的树攥紧了拳头,嘴唇几近咬破。他克制着自己不要透过门缝去看,但终究没有忍住,他偷瞄了一眼。
原以为会是肮脏不堪的画面,却正巧看见北人上扬脖颈拉出弧度,喉结上下滚动的一瞬。
赤裸上身,锁骨凹陷,挺起胸部,微颤小腹。
北人太漂亮了,根本不觉得他在做什么污秽的坏事。
北人的每一声呼吸,每一个表情,每一下动作,树都在仔细聆听认真捕捉。
他的内心在剧烈波动,被他躲避的封印住的情欲在试图破石而出重见天日。
随着北人加快速度,淫靡的声响越发扩大清晰,进入脑海挥之不去。
直到北人低吼着射出。
他魔怔的站起身,腿麻了针扎般的痛,他僵硬着推门进去。
北人还没能打扫战场销毁罪证。
树一步步向他走进,看见北人腿间疲软下去的阴茎,和手心里白色的浊液。
北人慌乱的想要遮挡,旁边除了厕纸找不到任何可以挡的东西。
树盯着他小腹上的狼藉,伸出食指沾过一点精液。
“hoku酱,我后悔了,我能收回刚才分手的话吗?”
北人沉浸在余韵的疲惫和树突然闯入的惊讶中,脑子咔嚓短路,说不出话来,本能的傻傻抬头望着树。
树把食指含进嘴里,舔了舔,那个样子和品尝普通奶油没差。
北人的大脑在宕机重启。
树继续说,“hoku酱,可以让我的男朋友试用期转正吗?因为我想……我想拥有你的全部。”
重启成功。
“嗯,好啊。”
之后,他们分别洗了澡,平躺在床上,不再做和情欲相关的事。
盖好被子,树侧过头,“生日快乐,我的男朋友。”
北人顽皮的接话,“谢谢你,我的正牌男朋友。”
树还不习惯拥抱,北人勾起他的小手指,“今天就这么睡吧,好吗?”
树眨了眨眼,“可以在你额头上印一个晚安吻,要吗?”
北人露出极度夸张的欣喜表情。
“看你的样子并不想要。”
“我想要的可多了呢,不差这一个晚安吻。”
北人把头挪向树靠近了些,“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们有许多许多的时间做试验。”
“如果试验都失败了呢?”
“不会失败的。”北人几乎贴到了树的鼻尖,“……我会去研究各种各样的方法让你快乐的。”
树慢半拍理解了话语里的深意,脸红到耳根。
“流氓!”
推开北人转身不再理他。
北人勾了勾他们的小手指,树才发现他们一直缠绕着没有分开。
就像他们的命运。
“hoku酱~”树又转过来对着北人,“能遇见你真好。”
不然我会呆在黑暗的世界里永远出不来。
第二天醒来,两个人看着对方互相傻笑,磕磕碰碰的找昨晚乱丢的衣服。
北人拎起外套,口袋里掉出一个小盒子,像有目的似的落在树的脚边。
树捡起来。
北人定睛一看,是那盒“生日礼物”,尴尬的抽了下脸。
树前后左右读了一圈包装上的介绍,“这个好用吗?”
“不知道,我没用过。”
“那我帮你保管吧,以后总有用到的机会。”
北人松出一口气,期待的笑起来,“好啊~”
他们重新开始交往,不,确切的说是正式交往。虽然相处模式和从前无异。
树扒在玻璃橱窗上,里面是新出的手表。
“想要?我买给你。”旁边的北人实在看不下去他那副恨不得把自己卖了换手表的流口水模样。
“hoku酱现在用的是家里给的生活费吧。”树把脑袋转过来,恨铁不成钢的教育北人,“不能随便挥霍父母辛苦工作赚来的钱,喜欢的东西要靠自己挣钱买。”
北人觉得树说什么都是对的。
“我今天就去找地方打工!”
北人打工能干什么呢?还要在短时间里挣够买礼物的钱。体力工作不适合他,当店员又辛苦又要应付麻烦挑剔的客人。
脑子里突然一闪而过,晚上的itsuki说过夜店的收入很高,他不会跳舞,但他能唱歌啊!虽然达不到大明星的水平,他在老家的浴室可是每天要练习唱歌的。
凭着记忆回想起上次吃拉面的时候偷瞄到树手机屏幕上的夜店名字,搜到地址,跑过去毛遂自荐。
很幸运,他浴室训练的成果被老板肯定,可以马上开工。
晚上他探头探脑的在休息室转了一圈,没有看见树的身影。他失望的换好衣服去舞台,或许是时间错开了,或许是树已经换去其他店。虽然他的本意只是打工,但内心深处却希望能够见到那个itsuki,见到了又能怎样呢?他也不知道。
试唱了四五次,在他驻场的时间段里客人明显变多,老板很满意。给他加了钱,让他好好努力。
他从舞台下来回休息室,在狭小的走廊里撞到一个人。
赶紧低头道歉,连声说对不起。
熟悉的果香味飘进鼻子。
北人抬起头。
咦?
蓝色头发。
他伸手想摸,被对方无情的打掉。
犀利的眼神瞪着他,仿佛在问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我来唱歌打工,是你说的,可以赚很多钱。”北人晃动脑袋邀功似的凑上去不问自答。
树嫌弃的向后靠。
“你怎么染蓝头发了?一次性的?还挺好看的。”北人不怕死的踮起脚又想伸手。
“敢碰就把你的手砍了。”
北人嘟起嘴,收回手甩了甩。
“你排班是星期几啊?我来好几次了,都没遇见你。还以为你去其他地方了呢~你跳一场多少钱啊?老板说客人多,会额外加钱的。”
眼刀飞过来,“你怎么那么烦人!”
北人闭上嘴消停了。
树暼了眼他吃瘪的模样,也以牙还牙的质问他,“那你呢,不愁吃不愁穿,为什么突然想要打工了?”
“因为我要养男朋友啊!”北人自豪的抬头挺胸。
树挑眉冷笑,“先把安全套用掉再得意吧。”
北人瞬间垮下来。
i酱保管的安全套被itsuki发现了,这次丢脸丢大了。
北人垂头丧气的跟着树来到休息室门口。
“你是觉得被我羞辱的不够,还要自己送上门继续挨骂?”树倚着门框不悦的挤兑他。
“你也不告诉我你来的时间,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啊?”北人委屈巴巴,眼角带泪,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样子。
路过的侍应生以为他俩争业绩吵架,频频回头观望。
树怕把老板招过来,拽起北人的胳膊拉进房间。
“好好说话,装什么可怜!”皱眉不满的抱怨道。
北人抬眼,这个可怜装得还真是让人看了不忍心拒绝。
树走到桌前,很不爽的抽了张纸甩给他。
北人接过来,哇啊!是排班表。然后他仔仔细细的找,没有找到树的名字。
“你骗我~”
树走过来指着上面“如月”两个字。
“欸?如月是你?”
“傻子才用真名在夜店打工。”
北人秒变哭脸,“那我叫什么好呀?”
“就叫傻子好了。”
树拿起一罐染发喷雾,把北人推到镜子前。
“在夜店打工,不把自己改造下,很容易被熟悉的人认出来。”
北人抓了抓头毛。
“和你一起变成蓝色吗?”
树揺了摇手里的罐子。
“红色比较适合你。”
“欸?我们是要做红蓝couple吗?”
“闭嘴!”
这家夜店晚上突然客满,一座难求。
没能挤进去的人只能听里面的传闻。
舞台上。
红发泪痣的男孩手握话筒,明亮的眼睛盛满星辰,抒缓的情歌悠扬婉转如泣如诉。
蓝发黑西装的年轻舞者,领口开得很低内里真空,姣好的腹肌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动听的歌声,柔美的舞姿,缠绵缱绻,撩人心弦。
他们取名光辉和如月。
北人买了布丁,屁颠屁颠的挤去树的休息室。他已经摸清树的脾气,纸老虎,凶却不会真的对他怎么样。
所以大了胆子去撸老虎毛。拉了椅子坐在树旁边,撕开布丁的包装纸,拿了小勺子递过去。
树在涂粉底,根本没理他。
“你尝尝看嘛,很好吃的。”
“我不喜欢吃甜的。”
这话说出来谁都不信,共用一具身体,性格可能不一样,但味觉绝不可能改变。不过北人不能揭穿,揭穿树肯定会炸毛。
北人用小勺子挖了一口,直接怼到树的嘴巴前。
“你张嘴,不好吃再吐出来嘛~”
树瞟过来一个“你好烦”的眼神,为了不被纠缠,无奈的张嘴。
北人迅速把布丁喂进去,生怕树要吐出来,双手摊开在下面接好。
树动了动喉结,吞咽下去。
北人期待的等着评价。
树没说话,像不曾发生一样继续涂脸。
“好吃吗?”北人忍不住发问。
“还行吧。”
“那我继续喂你。”
树转过头来看他,“你很闲吗?不好好干活,一直赖在我这里。”
“我唱歌时间还没到呢,没有偷懒!”
“那你不能呆在自己的休息室里吗?你妨碍到我了。”
北人舀了口布丁塞进嘴里思考。
树的眼睛紧紧盯着,不是说好要给我吃的吗?
北人思考结束,“我去和老板申请搬过来,这样就能名正言顺不被你赶走了!”
树舔了舔嘴唇。
布丁的香味很诱人,他尝过就还想要,但不能表现出来。
北人把布丁放在桌上,“我现在就去和老板说!”然后跑出房间。
树咽了咽口水,伸出手。
啪!门又开了。北人扒拉着门框,“不许偷吃!等我回来喂你!”
喂你个大头鬼啊!我又不是公园里的猫!!!
老板看着北人肉嘟嘟的可爱笑脸,又听说他和树是同学,自然是没理由拒绝这么小小的请求,非常爽快的答应让他们共用一间休息室,同时给了北人两张票。
“我朋友在这个庙会摆摊,你们去帮我个忙,也不用干什么粗重的活,招揽客人买吃的做做游戏就行。”
北人拿着票回到休息室,树已经上完妆了。桌上的布丁刚才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
北人在心里偷乐,原来这个树也会听自己的话。
“itsuki,老板给我们派了新的工作!”
因为两个树用的是同一部手机,北人不知道该怎么联系晚上的树,留意义不明的讯息怕白天的树起疑。打电话过去也吃不准那个时候晚上的树有没有出来,万一吵醒了白天的树睡觉他又觉得愧疚。
软磨硬泡,晚上的树总算给了北人一个邮箱,有事就发到这个邮箱里。他会在醒来的时候登录网页查看,看完后再清除浏览记录,不用担心被白天的树发现。
于是他们约好一起去庙会“工作”。入口处写着今晚烟花表演的时间,北人兴奋的和树说道:“我好多年没有看过烟花,今天真是赚到了!”
北人拽着他的胳膊往前走,树望着北人的背影,心中滋生出一种别扭又奇怪的感觉——他们不像来工作的,更像是来约会。
事实上,两个人长得帅气又漂亮吸引了不少客人,小店的老板很高兴,给他们发了零花钱让他们也到处兜着玩玩。
“这地方是最后一次办庙会,要拆掉造高楼了,再也不会有下次。你们来得巧,赶上最后的烟花,一定要好好欣赏,是在这里住了一辈子的老师傅手工制作的。”
北人认真的听老板讲述这片街区的过往,不久以后一切不复存在,他们会搬去更远的地方,今晚就如同这场烟花稍瞬即逝,然后被遗忘。
北人点着头眼眶发红,他不禁想起自己的老家,也是个小地方,民风淳朴,夜晚的天空明亮,可以看见星星。可他来了东京以后就看不到那么多星星了,他突然思乡心切,转头去看树。
树刚准备吐槽他,看他眼睛红红的就把话按耐下去。
“走吧,我没逛过庙会,你带路。”
晚上的树活动范围有限,大多时候辗转于各种夜店跳舞赚钱,他没有朋友,不可能在大半夜空无一人的马路上闲逛。即使他心血来潮想去什么地方玩,也没有人陪他,陪他的只有觊觎他肉体的色鬼。
北人欣喜的领了任务,信心满满的负责起来。
先去热门的炒面摊头填饱肚子,故意在树的面上洒辣椒粉,辣得他直跺脚。
又去买章鱼烧,偷偷挤芥末,被树用手肘痛击胸口。
树是猫舌,吃不了很烫的东西,不停的吐舌头,伸出来粉粉嫩嫩的短短一截。
北人看得出神,一时之间手里的食物都不香了,他想尝尝树嘴里的味道。
遇到树瞥过来的犀利眼神,马上摇头把奇怪的念头摇散。
“我们去吃棉花糖,很甜的!”
他们撑着膝盖看细细的木棒一圈又一圈的转,丝丝棉絮变成好大一个棉花糖。北人选了最豪华的彩虹色,邀功的拿到树面前。
“好看吗?”
树似乎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瞪圆了眼睛不晓得要怎么办。
北人凑上去咬了一口,圆圆的棉花糖立刻缺了一个角。
树觉得可惜,不悦的拧起眉。他转身不理北人,盯着那个缺口发呆。
北人绕过去看树。
“你干嘛要咬它?”
“嗯?买来就是要吃的啊!”
“它长得那么好看。”
“好啦~我错了,再去给你买一个。”
树伸出舌尖舔了舔,“好甜。”然后撕下一大片塞进嘴里。
北人不太理解的眨了眨眼。
树把棉花糖抵到北人的面前,挡住他的视线。
“真的好甜。”
“我知道啊,所以买来给你吃。”
北人从棉花糖后面探出脑袋,正好捕捉到树上扬嘴角弯起猫咪笑容一样的弧度。
树发现以后马上绷住脸,就好像刚才北人看错了。他冷冷的把棉花糖推回给北人,大步朝前走去。北人在身后喊,“你真的不要吃了吗?”
树停下脚步,折回来,狠狠的撕下几片往嘴里塞。
北人心里发笑,这只猫真的太傲娇了!
吃饱了,北人拉着树去玩游戏。
捞金鱼、投壶、射击。
树绷着的脸渐渐放松下来,要是赢了会得意的拍北人的背,要是输了就怪北人在旁边碍手碍脚。
北人端着饮料时不时还要伺候他喝一口。
但是北人甘之如饴,他从没有见过那么自由自在的树,像个小孩,开心的快乐的。
到后来,是树拉着北人在各个摊位穿梭,他想吃什么,北人出钱买,他想玩什么,还是北人掏腰包。
他们在这个庙会街上来来回回跑了三遍,实在是没有地方可以逛了,天空突然升起烟花,炸裂声吓了树一跳。
北人伸手想拍拍他的背安慰,只见树抬起头伸长脖子仰望。
他应该是第一次看烟花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脸上露出惊奇喜悦的表情。
五彩缤纷的烟花有层次的绽放,虽然不及夏季烟火大会那么繁盛,但时不时冒出来的动物图案让树很开心。
他盯得久了眼睛发酸,于是闭上眼,感受初春的晚风,吹去一身浮躁。烟花时明时暗的光亮映照在他脸上,浓密的长睫毛微微颤动,梦幻又迷离。
北人在旁边看呆了,完全没有心情欣赏烟花,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树的身上。
内心深处压抑许久的情感随着周围喧闹的欢呼声终于破茧而出。
情不自禁的靠近,踮起脚尖,对着软乎乎的猫唇亲下去。
完蛋了,我好像喜欢上itsuki了。
北人希望时间就此停下来,让这个错误不要发生,让这个吻不要结束。
触碰紧贴,他不敢再有下一步的进犯,意犹未尽的分开,心虚的观察树的表情。
树的睫毛动了动,慢慢睁开眼,转过来看胆大包天的“肇事者”。
不逃也不躲,甚至都不狡辩一下,傻愣愣的等着判刑。
树并没有发怒,也没有调侃骂人,可能是今天心情真的特别好。
“你的男朋友不是还在试用期吗?那我就勉为其难帮你模拟怎么谈恋爱吧,不用谢我。”
北人的心脏咚咚咚跳得厉害。
他应该告诉树的,他的男朋友已经转正了,但是他犹豫了。
“嗯”默认的点了头。
春天到了,樱花飘舞,天开始回暖。
北人往树家里跑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小小的房间,两双拖鞋,两只马克杯,两套碗筷餐具。
北人甚至把睡衣内裤也塞进了衣橱,虽然留宿过夜他只有睡地板的份,但半同居的氛围感已经拉满了。
这天,北人在超市买到打折的蔬菜和肉,兴冲冲的跑回去向树邀功。
走到公寓楼下,抬脚上楼梯,看见树的房门前站了一个女人。年纪很轻,打扮时髦,长波浪卷得很精致,提着的小皮包价格不菲。
北人心头一紧,不会吧?树难道瞒着我在外面找富婆包养,然后发现他竟然还有男朋友,找上门来撕逼啦?
北人吸了一口气,胆怯的慢慢向上走。
女人听见声响,转过身来。
北人抬头瞅了一眼,咦?为什么觉得这张脸这么熟悉?仿佛性转版的树?
“请问您是?”北人好奇的先问了出口。
“你好,我是藤原树的姐姐,正好到东京来办事,就顺道过来看看。但是他好像不在家。”
啊!原来是姐姐啊!怪不得长得一模一样。
北人掏出手机查看,“不会吧,他和我约好在家里等的。让我来看下line有没有留言……哦,他去公园喂猫咪了,等会儿就回来。”
北人边说边掏出钥匙开门,“您进来等吧。”
姐姐看他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心里十分惊讶,但没有表现出来。
北人先进门,找拖鞋,“请进。屋子里有些乱,您稍等,我收拾一下。”
“不用麻烦了。”姐姐笑起来,她指了指门外地上的一个包裹,北人赶紧麻利的搬进来,“我就是来送些老家的土特产。”
北人哼哧哼哧搬完,姐姐好奇的看着他忙得团团转。
“我能知道你和我弟弟是什么关系吗?”
“欸?你说i酱?我是他……”男朋友三个字差点漏出来,“我是他的大学同学。”
“哦?只是同学吗?”
北人挠挠头,“嗯……算是关系比较好的朋友吧。”
“朋友啊~”姐姐意味深长的上下打量北人,有点意思。
“您要进来喝杯茶吗?我去烧水,马上就好。”
北人岔开话题把这诡异的气氛搅和掉。
“茶就不喝了,我接下来还有事。对了,你把这个给他。”姐姐从小皮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挺厚的。
北人接过来就感觉好沉,“这个里面是?”
“i酱坚持不肯用家里的钱,也拒绝家人来照顾他。他一个人在东京生活,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所以还请你帮忙把这些钱花在他身上,买些他喜欢的东西送给他。”
“这……”北人哭笑不得,姐姐怎么能那么相信他呢,万一他鬼迷心窍占为已有了怎么办。
“姐姐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给我这么贵重的礼物,你就不怕我独吞了吗?”
“i酱都把家里钥匙交给你了,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北人不好意思的脸颊发红,“姐姐,那我可以问您一件事吗?i酱他究竟发生过什么?”
姐姐亮晶晶的眼神暗了下去,“这件事你还是去问他本人吧,如果他不愿意说,那就请当作没有那段过去。”
姐姐握住了北人的手,“i酱选择独自一个人来东京,就是想要摆脱那段过去。如果你真的是他的朋友,就帮他重新开始,而不是再去追问以前的事。”
“以前的事……是很不好的事吗?”
姐姐叹了一口气。
“因为那件事,i酱自闭了很久,几乎断绝所有人的来往。所以当你说是他朋友的时候,我真的很高兴。”
送走了姐姐,北人拿着一叠钱坐到矮桌前。原来i酱拼命打工不是因为穷,是想努力证明给家人看他可以一个人生活,可以独立,可以和正常人一样。
可是……他明明还有着这样那样的问题,他家里人知道吗?
谜题越来越多,却没有一个知情人愿意告诉他。
钥匙转动门锁,树回来了。他看到玄关的包裹,“hoku酱,你来的时候,这袋东西是放在门口的吗?”
北人赶紧把钱藏进书包里,小跑出去迎接,“你姐姐送来的。”
“欸?你们遇到了?”
“嗯。”
“你们说什么了吗?”
北人扒着墙故意逗他,“我们在说你的坏话。”
树去拆包裹,北人帮他,里面是新鲜的蔬菜水果,“你们家自己种的?”
“不好意思,我们家不种地。”
“那你们家是干什么的?”北人挑了一个苹果。
“开公司的。”
“哇啊!原来i酱是有钱人!”
树的眼神闪烁了下,北人收敛起来不再开玩笑。
“晚上要把这些东西煮了吃吗?今天我也买了打折的菜哦~”
北人凑过去,意思是你选我还是选老家?
树把苹果从北人手里抢过来,“随便你做哪个,反正今天我不做饭。”
傲娇的猫永远不会变。
北人拿自己唱歌赚的钱和姐姐给的钱加在一起盘算了下,正好可以给树买手表,还够吃顿大餐。
他让树腾出一天时间去约会。
两个人依然小学生似的在街上打打闹闹。
“我去买咖啡,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哦~”
北人往路边的餐车跑去,树就等在原地看手机。
突然一张传单伸到他面前。
“我们团晚上在广场有演出,有时间的话请来看一下,保证不会令您失望!”
声音响亮的宣传,树本能的吓了一跳。
他接过传单,看向发传单的人。
“藤原……树?”
对面的人认出他来,马上发出惊呼,夸张的用手捂嘴,“天啊!你什么时候来东京的?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树僵硬的站着不知所措,他不是不认识这个人,而是不想认。
浦川翔平,是他在老家从小一起学跳舞的朋友。
翔平没有察觉到树的局促,滔滔不绝的自说自话,“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为什么我会来东京?我现在组了个五人团在巡演,我相信凭我们的实力一定会有伯乐相中然后飞黄腾达的!欸?藤原你真的放弃跳舞了吗?我还想邀请你一起加入呢……”
树嗓子发紧回答不出,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想要逃走,不想听和跳舞有关的任何话。
好在翔平的同伴喊他过去,结束了这场尬聊。
树倚靠着墙出了一身冷汗。
北人在马路对面就看见有人在和树比划什么,他取了咖啡过来,和翔平正好擦肩而过。
“刚才那是谁?认识的人?”
树克制住不安的情绪,恢复笑容,“我老家的……邻居。”
北人瞥见他手里的传单,装作不知道树会跳舞的事,点了点头,把咖啡递过去。
树接咖啡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攥着传单,友人活跃的帅气身姿印在上面像是在嘲笑他一样。
北人看他在发呆,试探的问,“i酱喜欢跳舞吗?”
树莫名的紧张,说话突然结巴,“社团……以前学校……必须要参加社团……舞蹈社人多好混……我不会跳舞……跳不来的……”
他磕磕碰碰的编了个谎,北人并没有深究,他却极力撇清。
“嗯,看你这个样子也不像会跳舞,是我想多了哈哈哈~”
北人嬉笑着打圆场,树把传单折起来塞进口袋,当作无事发生和北人继续逛街。
他们进了商场,去看树相中的那款手表。北人想给树一个惊喜,并没有当场买下。看着树盯着橱窗玻璃流口水,北人心里偷笑,好期待树看到我送的手表时会露出怎样的表情,我一定要讨个亲亲做奖励。
北人拉着树往其他店走去,树还依依不舍的回头。
逛完出商场,刚走几步路,北人抱住肚子喊痛,嚷嚷着要去上厕所。他让树在外面等,自己飞快的跑去买手表。
树在角落站着百无聊赖,然后想到了那张传单,他从口袋里拿出来仔细阅读上面的介绍文字。
欸?原来翔平开始唱rap了,这家伙是要当唱跳全能的大明星吗?
“小哥哥要和我们一起去打球吗?”
树专心的盯着传单,没有注意到有一群人围了过来。看打扮,像是流氓小混混。
“不用了,我在等人。”树冷冷的拒绝道。
“等什么人?跟我们走吧,会很开心的。”说着抓起树的手腕。
树想喊人帮忙,但周围的行人纷纷撇开目光避而远之,生怕惹祸上身。瞬间把树的求生欲浇灭,他错过了求助的最佳时机,被那些人推搡着带到小巷子里。
树把钱包拿出来,“这是我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你们,放我走吧。”
“哦?所有的吗?不让我们搜搜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还藏了些什么?”
树拧起眉,把伸过来的手挡掉,“手机也给你们,我不会报警的,就当不小心掉了,我朋友还在等我,求你们放我走吧。”
看树一副软弱讨饶的模样,那些人更加猖獗。
“这小子长得白白嫩嫩的,是不是比女人还好看啊?”
下流猥琐的语言一出,其他人跟着讪笑起来。敲诈变了味,他们靠近树动手动脚。
本能的应激反应让树浑身发抖,拍掉这只手,还有另外的摸上来。很恶心很讨厌……不好的记忆翻涌上来。
树哭着求他们不要再开玩笑了,他无力的滑坐到地上。
对面的人开始解裤子,相似的画面交替重叠,恐惧铺天盖地的席来。
树不愿接受的闭上眼。
男人把丑陋的阴茎抵在树的嘴边。
树睁开眼,眼底泛起寒光,他握住那根东西用力掰折,疼得那家伙嗷嗷乱叫。
没人料到他会突然反击,一时愣住。他抄起废弃的铁棍就往面前混蛋的脑袋砸去,毫不留情。
激烈的打斗声引起过路人的围观。
“别打了,我已经报警了!”北人拨开人群冲进来。
流氓们听到报警还是怕的,丢下树的钱包和手机,骂着粗话落荒而逃。
北人去检查树有没有受伤,然后看清了他手上握着铁棍,满脸凶神恶煞。
“itsuki?”
树瞪着眼睛,戾气没有平息。
北人想把棍子从他手里拿出来。
“别碰我!”一声暴吼把北人吓了一跳。
“itsuki你醒醒,是我,我是hokuto!我是光辉!”北人拼命在树面前挥手,“你看清楚,坏人都跑掉了,我不会伤害你的。”
啪!铁棍滚落在地。
“你怎么样?有觉得哪里疼吗?出血了吗?”北人用手掌顺着树的后背担心的询问,“要去医院吗?”
“我没事,他们还没法在我身上占到便宜。”树勾唇笑起来,“老子可没那么好欺负。”
北人看树恢复过来,松了一口气。
“但是……为什么你白天也能出来啊?”
“谁告诉你我白天不能出来?”
“欸?你们不是一个管白天一个管晚上的吗?”
他们离开巷子,找了家咖啡店坐下。
现在树翘着二郎腿痞痞的样子更像是流氓。
北人不敢指摘,缩着头双手抱着饮料杯。
树漫不经心的解释,其实他们并没有白天黑夜之分,他在主人格意志力薄弱的时候就可以出来。晚上是累了一整天需要休息的时间,所以他比较容易出来。白天如果他要强行出来的话就必须打败主人格的意志,很麻烦也没必要。白天主人格要上课,他才不想听呢,所以就默认把白天的时间让给另外一个树,而他则霸占了晚上的时间做他想做的事。
“那白天i酱活动的时候,你能感觉到吗?”
“不能,我被关在小黑屋里。”
“所以你出来的时候,i酱也关在小黑屋里?”
“别想得可怜兮兮的,他只是在睡觉而已。”
“哦,那他知道你的存在吗?”
“不知道。”
“欸?为什么呀?你知道他,他却不知道你?”
“因为我是他想舍弃的不好的那一部分,他不会想要记得的。”
“这样啊~”
“说完了,你现在搞明白了吧。”
北人把下巴搁在饮料杯上,撅起嘴巴,“可我还是很想知道i酱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性格分裂。”
“你有直接问过他吗?他不愿意告诉你?”
北人摇头,“不敢问。今天他在路上遇到老家的朋友,还撒谎说自己不会跳舞。他可是从来不会骗人的,这是第一次和我编瞎话!”
“他既然不想让你知道,你就别再问了。”树盯着桌上放着的精致礼盒,“你买了什么?”
“哦,手表。送给i酱的,他想要很久了,你要看看吗?”
“呵~你对他可真上心。”树不屑的嗤之以鼻。
“itsuki你想要什么?我也可以送你礼物啊!”北人讨好的说。
“我要很贵的东西,比你买给他的贵上十倍。你唱歌也不够赚,不如去卖身吧。”
北人又把嘴巴嘟起来,“你不要老是欺负我嘛~我是真心诚意的想给你买礼物的。”
树的眼光瞟向窗外,看到一对情侣手牵手依偎着,对戒闪闪发光。
“我想要戒指,当我的生日礼物。”
“好啊~机会难得,我们现在就去订做!”
试了款式尺寸,北人在订货单上签字,10月19日取货,他把准备吃大餐的钱付了定金,剩下半年时间要努力赚钱了。
小心翼翼的把订货单塞进钱包内层。
“这是我们的秘密哦~”北人勾了勾树的手指。
树的眼里露出一丝疑惑,“干嘛对我那么好?”
因为我喜欢你呀~
北人差点脱口而出。
“因为我来东京后也没什么朋友,你是我一个很特别的朋友。”
“有多特别?”
想和你接吻,和你上床,却不能和你谈恋爱的特别。
北人苦笑。
“对了,有个地方我想去。”树转移了话题。
“哪里?”
“图书馆。”
因为不想白天上课故意躲着不出来的树,现在竟然拉着自己去图书馆,太稀奇了。
树还不许他偷看,必须保持三个书架以上的距离。
北人对书也不感兴趣,无聊的东看看西看看。
法学系的学生要写论文,摊了一桌子的资料找陈年旧案分析研究。
北人正好站在旁边,有个学生拿着书本离开座位,留下一摞报纸。北人坐下来,看了眼日期,是他上高中的年份,有点怀念就翻起来。
前面都是些明星开演唱会主演电影谁和谁结婚的娱乐八卦,翻到后面社会版块,“未成年绑架”几个字吸引了他。
开头第一行写着发生在福冈某地,突然心就提了起来。
不会那么巧吧,或许就是这么巧。
上面印了犯人的脸,但是眼睛处打了一道粗黑线作遮挡处理。
受害者是未成年,名字和照片没有。
16岁,高一。回家途中被绑架,犯人没有联系受害者父母提出赎金要求,绑架目的不明,因此警方无从获取线索。十天之后被警方解救出来。至于这十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详细报道。
北人捏着报纸的手在发抖。
豆腐块大的版面,寥寥数语的叙述,轻描淡写的好像这是一件很普通很微不足道的案件。
北人反反复复阅读,胸口堵得喘不过气。
刚才离开的学生折回来,“哎呀,忘记还报纸了。嗯?你也想分析这个案子吗?”
这个法学系的学生个子小小的挑染着绿色的头发,一点都没有未来律师或者法官的样子。
山本彰吾拉开椅子坐到北人对面,眯眼审视他。
“你好像不是我们系的吧,但看你样子似乎很感兴趣。”
“你知道这个案子的具体经过吗?”北人发问,干涩的声音禁不住颤抖,“这十天里发生了什么?”
山彰笑了笑,“为什么那么在意,你又不用写论文,难道说是你认识的人?”
北人的目光下意识的往书架那边瞟了一眼,马上收回来。
“不认识,我就是单纯的好奇。”
“哦~”山彰摸着下巴,这个谎撒得毫无技巧。
山彰拿出自己的笔记本,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
他指着报纸上犯人的头像,“单看这条新闻的话,可能以为只是随机事件,这人其实是个惯犯。”山彰把本子推给北人看,“在不同的时期他猥亵过未成年,根据我的统计都是小女孩。但你看这个事件,男,16岁。无论从性别还是年龄来说都和他之前的选择对象不同。”
北人的心砰砰乱跳,真相呼之欲出,只差最后一层窗户纸。
“所以他为什么会突然改变……取向?”
“报道说受害人是在回家途中被绑架的,我去调查了下,那天是学园祭。”
啪!
朦胧的薄纸破了。
学园祭、表演、跳舞……
i酱极力否认自己会跳舞。
i酱的活动时间都在白天,从来没有在夜晚外出过。
北人握紧了拳头。
“并且、”山彰看向北人,眼里透出厌恶犀利的冷光,“这家伙是个十足的变态,他不止是单纯的性侵,而是乐衷于SM调教……”
北人没能再听下去,他倏地站起来,跑去书架。
找到了正在看书的树,不管不顾的从身后紧紧抱住他,猛烈的呼吸。
树吓了一跳,赶紧把手里的书塞回书架。
“你有病啊!”
他挣扎着把北人推开,但他发现北人似乎在用全部的力量抱紧他。
“这是公共场合,你注意点啊!”树皱眉不得不小声的提醒。
北人缓过气来,松开了树,眼睛红红的,好像大哭过一场。
树很奇怪的看着他,“干嘛?你被人欺负了?要我去帮你揍他吗?”
北人摇头。
“我们回家吧。”
“哈?”
“太晚了,我送你回家。”
回家的路上,北人默默的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
树被这诡异的气氛搞得摸不着头脑,不由得烦躁起来。
“到底是怎么了?因为我的出现破坏了你和你男朋友的约会,所以你不爽是吗?那我离开就是了!”
树生气的过马路,没有注意到跳转红灯,急驶而来的车辆探照灯打在他脸上,他惊恐的愣在原地无法动弹。
喇叭声哔哔响起,北人揽住他的肩膀拉扯到路边,两个人双双摔倒在地。
树剧烈的喘气,身体完全不受自己的意志控制,确切的说是在被另一个意志控制。
北人爬起来紧张的查看,“itsuki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树睁大眼睛,过呼吸,心跳加速。
北人担心的喊他,“itsuki!itsuki!!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学园祭结束后帮忙整理教室,等全部搞完天已经黑了,和同学们走出校门在大路口挥手拜拜。
他平时不会去走那条偏僻的小道,妈妈发来信息说给他做了蛋糕庆祝,他想快点回家,所以抄了近路。
一辆黑色的面包车突然停在他面前,刺眼的灯光像是故意似的照在他脸上,他抬手挡住眼睛。
不等他睁开眼,口鼻被手绢捂住,失去意识。
这不是他的记忆,他是囚禁之后产生的人格,他没有掳走时的记忆。
所以现在是这具身体残留的印象,太可怕了,恐惧感不断席来,让他抑制不住的瑟瑟发抖。
“itsuki!”北人扶他坐起来,眉头紧锁,拿出手机要打急救电话。
“不用了,我没事。”树按住北人的手,头冒冷汗,但眼神回来了。
气息顺畅许多,他撑着北人的手臂站起来。
“真的没事吗?你刚才吓死我了。”
“嗯,没事。”树摇摇晃晃的朝前走去,脚底虚浮,北人跟上,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偶尔你也倚靠我一下吧。”
树没有力气再和他吵,默默的靠向北人借力。
快到公寓门口的时候,北人低声说:“我没有觉得你出现很碍事,我今天……是有些事情影响了情绪。让你误会了,对不起。”
树看着北人一副做错事诚恳道歉的模样,也不再计较,“我累了,想睡觉。”
“好,我送你上楼。”
树在床上躺好,见北人还在厨房收拾。
“喂!”
“嗯?怎么了?不舒服吗?”北人小跑过来。
“等我睡着再走。”
这个树难得会提要求,北人当然愿意。
“好啊~”
北人坐在床边,给树掖好被子,认真的看着他。
树闭上眼睛试图入睡,但是刚才马路上发生的事和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片段重叠,他微微拧眉。
“把手给我。”树又提出要求。
“哦。”北人的手指刚碰到树,树就急切的抓进手心里。
“我不睡着不许走!”
“知道啦~我不会走的,你放心睡吧。”
经历了一天各种惊吓的北人眼皮子也逐渐耷下来,他趴在床沿,脑袋离树很近,有节奏的呼吸声令树很安心。
终于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北人被轻轻推醒。
切换回主人格的树奇怪为什么北人握着他的手趴在床沿上睡。
“昨天我从商场出来看见你晕倒了,就打车送你回家。i酱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好一些?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树马上摇头,他不想让北人知道自己被流氓欺负,要解释的事情太多,他不适合撒谎,就让这件事过去吧。
他扬起笑容让北人安心,“我没事了,谢谢你陪了我一夜。”
然而北人再也不会轻飘飘的当作没事。
他和白天的树形影不离,他害怕树再落单遇到对他图谋不轨的人。他只要一想到16岁的树遭遇的意外,心里就如刀刺般痛得难受。
怪不得所有人都不肯告诉他真相,因为这个真相确实没人希望曾经发生。
北人把一切的爱都倾注在树的身上。
不仅是白天的树,晚上打工时看见另外一个树,北人也一样要管头管脚。
“你以后上下班我负责接送,你跳舞的时候不要和客人有眼神交流。你吃的这是什么便当?没有营养,明天我做好给你带过来。”
“你脑子是不是烧坏了,有病就去医院看病!”树不买他的账,照样我行我素。
新来的调酒师元气又帅气,树在柜台上喝酒和他聊得很投机。要不是树没有手机,这会儿肯定已经加上line交换信息约炮了。
北人在对面眯着眼观察了很久,调酒师递酒的时候,手指暧昧的撩过树的手心。
不能忍!
北人把树拉进休息室锁门。
“你不是说要帮我模拟恋爱吗?怎么和别人调起情来了?”
“喝杯酒也算调情,你的妒忌心也太强了吧。”
树不想理他,绕过他往门口走去。
北人的心火窜上来,白天那个好管,晚上这个怎么那么不听话呢?
他拽住树的胳膊把他压在门板上,不由分说的咬他下嘴唇。用了点力,应该会痛,但是树没有推开他。
北人想他已经来者不拒了吗?那如果现在是那个调酒师,又或者是其他什么陌生人,他也会允许对方为所欲为吗?
于是,怨气冲天的撬开树的牙齿进去强势的勾起舌头吮吸。
树的上手臂被北人按着,他能动的只有小手臂,抬起堪堪抓住北人腰侧的衣服,推了推没用。
北人吻得上瘾,变成动情的舔咬,唇舌搅动唾液,旖旎的水啧声让先前的暴戾变了味。
树推拉衣服的手指蜷缩起来捏紧了北人的衣服,他顺从的让北人的舌尖扫荡他的口腔,夺取他的空气,吸食他的津液。他甚至忍不住发出舒服的鼻哼,根本没有想要谴责的意思。
吻到几乎断气,北人留恋的来回舔着树的嘴唇,才舍得分开。
互相盯着对方的眼睛,捕捉掩盖不住的情欲。
“你和你男朋友有这样接吻过吗?”
“没有。”
“那我的表现是不是比他好?”
北人对着他红艳湿润的嘴唇又吧唧亲了好几下。
“你好得不得了。所以以后只许和我亲,不能让别人碰你,知道吗?”
树噗嗤笑出声,北人觉得他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又凑上去咬他,叼起他软嫩的舌尖轻咬,然后顶着他口腔上颚撩拨。
树被撩得酥了腰软了腿,他已经没有抵抗的能力,任由北人索取。
隔着门板突然有人敲门,“如月要上场了,你在里面吗?有看到光辉吗?奇怪,怎么人都不见了……”
北人压着树继续亲吻,根本不给他回话的机会。树怕被一门之隔听见,只能忍住鼻哼声。
难耐又刺激。
门外敲了会儿,发现没反应就走了。
树反咬北人一口,迫使他松开。
北人脸上带着得逞的狡猾笑容,树却羞得满脸通红。
“好了,去表演吧,不然没工钱。”
北人说完向后退,发现动不了,低头,他的衣服还被树紧紧攥在手里。北人有一丝小得意,“你就这么不想我离开吗?”
树反应过来,放开手,怨恨的瞪北人。
“我没有和别人做过。”树哑着嗓子开口,他本来是打算永远不告诉北人的,“自从和你上过床以后,我再没找过其他人。”
北人嘻嘻哈哈的笑容凝固住,他以为是他一个人的单相思,没想到是他们两情相悦。
太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