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从一开始就在那里。镜子前,木地板,嵌进去的皮扣,手腕和脚踝被关进去,前后隔着的半米距离决定了一个人的姿势。小臂贴地,双膝呈跪姿弯曲,趴着,不像猫,是狗。
藤原树像被钉在这块地板的动物标本。
有点逼仄,所以藤原树不得不撅起了自己的屁股,才能恰好和这块地板生长在一起。
意识尚存,还能跟吉野北人顶嘴说“这个间距不够合理”,吉野北人抱着胸站在他后面,藤原树的西裤很合身,因此在扭曲姿势的拉扯下屁股尤其漂亮性感,被绷得浑圆充满肉感。吉野北人笑,说要是你能看到,就不会说这样的话。
他抬起腿,粗跟皮鞋碾上去,黑色的裤子擦上灰的痕迹。鞋尖顺着中缝下挪,勾到藤原树的阴茎处,往上顶了顶,身前人发出一声哼叫。
他听到他问:“准备好了吗?”
“要开始了哦。”
这只是例行公事的礼貌。吉野在他身边蹲下,长风衣落在地板。从桌底抽出木箱,藤原树有点条件反射的害怕——即使是到这一次,他也感觉到自己全身都在颤抖。
“来之前树有好好做过扩张的吧?”他盯着藤原树的眼睛,藤原树说不出话,因为吉野挑了根骨状硅胶给他叼住,摸了摸藤原树的脸,无名指顺着鼻梁滑下去。
“叼好了哦。”没有扣子的硅胶,全靠他咬着,稍稍发出声音就会掉下来——掉下来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会比接下来发生的要恐怖十倍。
吉野北人是这样的调教者,说温柔的话,用缓和的语气词,天真无邪的脸,是笑着的。下手毫不留情,极致痛感会贯穿每一根神经,直到服从成为无意识,在痛里高潮一次又一次。
工装绑带是藤原树上下衣物的装饰,吉野手从他领口伸进去,一只手解开他白衬衫道貌岸然的顶扣。
解到第二颗的时候吉野北人改换了念头,手指隔着衣服捏在藤原树硬的乳粒上,“就硬了吗?”
他很少用有声音的乳夹,会觉得吵,吵到他脑仁有点疼。吉野不喜欢太吵闹的环境,因此调教的第一步骤一般都是堵住sub的嘴,今天略有例外。铃铛的响声,先在藤原树耳边晃了两声,才被吉野夹上去。因为跪趴的姿势,他们都看不到藤原身前的样子,但如果动起来,敏感的铃铛会告知主人他的颤抖。
裤链是要解的,吉野一手包住被束缚在裤子里的鼓起,手上使力捏了捏,藤原本来就硬得发疼,被他一刺激又哼一声。
吉野单手拆藤原树的皮带,腰部没了束缚一瞬有些软下来,吉野说趴好了,树,乖一点。
手握成圈慢慢揉着藤原树硬着的阴茎,却又只是漫不经心地抚弄,对于一具被开发完全的色情躯体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的缓解。藤原树不能动,不能叫,只能发出哼声。
是吉野最喜欢看的样子。后穴里塞着的那枚跳蛋从一开始就在那里,吉野要求他自己做好清理扩张来见他,免得必要的事前清理流程浪费太多愉快的时间。
吉野摸到那个跳蛋和一手水时还有些惊喜,夸了藤原树真的听话,伸出指尖往里推了一点。颇有兴致地拉扯着玩了一会儿,都是温和地挑逗。
吉野的调教是种温水煮青蛙的折磨。从最细微的刺激开始,持续很长时间的缓和,最后所有的东西一齐涌来,那种极致的痛感与快感几秒将人击溃。
“不够吧…这个,对树来说?”吉野将跳蛋拉出来,换了一长串圆珠,西裤被拉下一小半,卡在屁股的弧线,珠状物一颗一颗被吞进去,吉野往里推一颗便数一个数。
“这次比上次多吃一颗呢。”
震动会开最小档,接着把裤子替藤原树拉到腰间。阴茎已经顶着发痛了,吉野绝对不会让他安生。
“你觉得热吗?”吉野问,然后拆长风衣的皮带,外套搭在椅背,翘着腿倒进皮沙发里。
脚尖就晃在藤原树的眼前,吉野甚至记得给自己倒了杯酒,接着开始读报纸。他有种根本不顾藤原树死活的闲适,仿佛只是日常的晚间活动,喝酒读报与睡觉。
而这种不温不火的东西让藤原树的性快感根本无法累积。塞进去的珠子甚至不算大,至少比起吉野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再如何翕动后穴也觉得空虚。他咬着硅胶块,抬眼只能望到吉野的下巴,为了分散注意力他甚至开始默读报纸背面的内容。不敢动,一动就会摇响乳夹上的铃铛——吉野不喜欢吵闹的声音,他会摸着藤原树的后颈跟他说太吵了,itsuki,吵到我了。
趴着膝盖很疼,腰身紧绷着也很酸,吉野又读完一篇关于工业污染的无聊报道,终于放下这张破纸看看藤原树。
藤原树只觉得时间过得好慢,他并不精确地在计数,因为太疼、太难受、太想射、想被操、而他并没有资格提要求。为了不想他只好一秒钟一秒钟地数,时间并没过去多久,吉野的阅读速度纵然很慢,报纸每每翻动的声响都让他以为自己快要得到解放,然后一次一次失望。
这下吉野是真的在看他了。脚尖挑起藤原树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可以吐掉了。”吉野说。
骨头落地发出钝响,藤原树的牙帮酸得根本合不上,唾液就顺着嘴角在流,滴到吉野的黑色皮靴。藤原树抬起的眼里快有泪,房间里温度不低,藤原树的脸燥红,干燥着仿佛所有水都在流失,就能从白皙的皮肤下看到血。
鞋面贴着脸慢慢地蹭,吉野问他:“itsuki高潮了吗?”
藤原树摇头。
“很好。忍久一点,得到的就多一点。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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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开扣子的瞬间藤原树腿一软整个失去支撑地瘫在地板,贴着地仿佛是摩擦,吉野就笑,说itsuki知道的哦,不可以自己玩。
几乎是爬过去的,吉野牵着他的项圈拉上来。藤原树的手颤抖着摸到吉野腰间,替他拆下了腰带,腰扣和拉链。西裤的质感很好,藤原一只手攀着吉野的大腿好不让自己滑下去,张嘴含住了他的阴茎。
“舔硬一点。一会儿是它操你。”
顺着柱身舔到囊袋,侧着脑袋。舌头很灵活,不知道哪里学来一边用唇半含着一边用舌尖去舔,舔出窸窣的色情声响。吉野总是很满意藤原树口交的方式,很骚,经验丰富。于是摁着脑袋让他整根吞进去,深一点、再深一点,捅到喉口,嘴被撑成浑圆的形状,藤原树的抬起看他的眼睛湿漉漉。
吉野继续完成他在前戏里没完成的事情,继续解藤原树的衣服扣子,到这时他们依然衣物完整,而吉野喜欢藤原树挂着衣服被他做出形状。
乳夹也拆了,吉野从来都温柔,轻轻抚摸着又肿又硬的乳头,藤原树得寸进尺了哼唧着说疼,吉野用大拇指拨过去,压住了,安抚地说itsuki,是舒服的吧?
回应他的就只有细细的呻吟而已。
“这一身很好看,很适合树,很色情。”繁复绑带的粗糙截面一下下摩擦着胸口充血的乳,藤原树被扯住,攀着沙发扶手往上趴,他快倒在吉野怀里,却依然不敢有什么多余的动作。
他太害怕了,练习边缘控制的那些时间。一日三次,无论如何被挑逗都不能够射,吉野给他播最露骨的黄色影片,播他们性爱的录像,到后来即使是只看到动物交配的画面,藤原树硬得再痛。不能够射,否则是插进精孔的针,抽在腿根的皮鞭,和更长时间的,不顾他死活的刺激,直到他一滴都射不出来,快感全被剥夺只剩下干疼。
藤原树的胸很好看,倒不如说他浑身上下每一处都很好看。因此他捧着胸肌挤起夹住吉野的样态,竟也能看出浑圆的乳房的形状。吉野还伸出指尖去挑弄他的胸尖,本就因为乳夹充血敏感,此刻一摸,连乳肉都开始颤抖。
吉野就笑,说小猫奶这么禁不住玩,宠溺地托着他的屁股坐上来,双腿敞开到折叠踩在沙发,一本正经的黑色袜子,因为屈腿的动作裤管上提露出一截小腿的肉色,吉野的鸡巴顶到他小腹。
随便从后面扯了根皮带将人双手反缚在背后,藤原树就不能够抱着他。吉野的手勾下藤原树的裤子,依然只褪得露出半边屁股。手指伸进圆珠的环扣,又一颗颗拔出来。下身已经湿得不像样子,水是哔啵着响的。吉野随手将它扔到一边,后穴的空像黑洞一样吞噬着藤原树。无论是前面还是后面都没有得到十分的满足,甚至只是隔靴搔痒一般挠了一下,就什么都没有了。
藤原树垂着脑袋,贴住吉野的脖子轻哼,哼唧着说要,小声的,叫得像一只发春的母猫。
依然不敢动作。得不到允许的擅自行动,会使得前面所有的忍耐都功亏一篑。即使藤原树的意识已经混乱了,也知道在绝对服从在吉野这里是多么高的准则。
他只好蹭,脸颊滚烫地贴着吉野,充满亲昵地蹭,吉野像哄一只猫,说乖。
将人扶正了坐好,殷红的乳尖被吮住,吉野忽然玩心大起,问他“小猫这里也会吸出奶吗?”藤原树只得羞赧地摇头,又一头扎进吉野怀中。
“那这里应该会。”吉野撸了一把藤原树硬着的前面笑着说。吞进那根硬挺的瞬间藤原树叫出来,脖颈都仰起来,从下颌到腹下都成为一张拉开的弓。穴收缩着夹紧了吉野,吉野一只手扯着他束缚住藤原树手腕的皮带,跟他说自己动。
这倒也不是什么命令,是藤原树的天性。他深知自己的淫荡是第一次和吉野做爱,吉野不过良心尚存地轻轻拍了一下他臀肉说趴好。他大脑发热,说,请,再用力一点吧。
接着就一发不可收拾。藤原树起初以为吉野是为了满足他才配合他受虐服从,后来他发现吉野连衣服都懒得脱,往往用几根震动棒将他玩到高潮,看着颤抖到痉挛的他,自己撸到射在他脸上。眯着眼睛的表情,非常性感。
事后他趴在吉野胸口问“hokuto也喜欢的吗?”吉野说不知道,但你真的很骚。
直到藤原树第一次踏进吉野的家,看到那块嵌着皮扣的地板。他望向吉野,而吉野只不过是,耸了耸肩。
下一个姿势是藤原树被摁在沙发,吉野一手拉住他被缚在身后的双手,一手抓住他脖颈,使得藤原的脸贴在沙发靠背。找到最合适的位置直挺挺地捅进去,原本直立的跪姿一下瘫软下去,藤原树才发觉原来到此为止之前不过都只是前戏。他要喊,吉野的手蒙住他整张脸,然后藤原树含进他的手指,在口腔中搅动着的,唾液的声音,与穴肉撞击出的响声交织回荡在这个闭塞的空间。
理智脱线。藤原树本就在一种被撩拨得极其渴望的临界线。好想射,真的好想,可是被吉野握着堵住了出口,“用后面”。就是这样的命令。
这对藤原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在此前漫长的几十分钟里,他在将尽未尽的屈辱姿势中被折磨得发疯,水流得连西裤也要浸湿。因此吉野北人进去时有些过于畅通无阻,随便顶弄就快喷出来。
吉野不会让他如愿的。藤原树想过这个男人是不是该死的自己做过边控的训练,否则怎么可以每次都那样恰到好处地停下,以至于他从来我没有顺利地高潮过。因此做做停停,插几下又停下来玩弄他的乳,吻他的唇与颈。是吉野一贯漫不经心的态度,他要听藤原树求他,用最下流的语言最淫荡的姿势求他给他,他才能满意地,给予他、施舍他整夜有且仅有一次的高潮。
像一种濒死体验。再多一点就越过了死亡边缘。
藤原树所有的思维全都在噼啪的水声中一根一根断掉,他的身体像被开发到在这样的时刻所有感官都仅仅与性器相连,有一种神经退化的幸福与轻松。想变成动物。
张开嘴只能发出嘶哑的呻吟了,除了“hokutoさん”便什么也说不出来。是要还是不要呢,要怎么样呢,他只能任由吉野一下下撞在他身体里面。水到处在流,从下面的唇到上面的眼。
没到几分钟藤原树就坚持不住了。他早预料到是这样的后果,吉野松开摁住他马眼的指尖,再用力地撞进去,前面和后面一起来的高潮像海啸,他爽到大脑断线,只剩下浑浊的空白。
再后面吉野北人如何操弄他的动作,他都已经没了记忆,不知道到底被干了多久,在一刻不停的持续高潮中沉浮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好像一直在喷,最后连对爽感都已经麻木。
他喜欢的,和吉野北人做爱,总是这样的。一种饕餮不足的贪吃,只一次就够了,一次就能把他变成服从于性快感的低级动物。
是一种简单而纯粹的幸福。
藤原树射得沙发上到处都是,后面的水也涌不尽一样,顺着缝隙一滴滴下落。吉野满意地泄了身之后才放过他。皮沙发上沾着星星点点的白色痕迹,而藤原树很乖巧地听任吉野让他舔掉。当然不会好吃的,可还是顺从地用舌尖舔到了舌面覆上去卷进口中。猛烈涌来的高潮下,让他做什么,都不会拒绝的。
手上勒着的皮带还没松开,吉野满意地欣赏藤原树跪趴的姿势,翘起的屁股,塌下去的腰,嫣红的穴口甚至依然有闪亮亮的水渍。
藤原树舔得一嘴粘腻,吉野抬着他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调教开始前眼睛里的不羁已经全然消退下去,剩下被情欲掏空的红。
“树,好可爱。”吉野蹲在他旁边浅笑,问他“想接吻吗”,藤原树愣愣地点头。
吉野北人啄了一下藤原树的唇,替他解开双手的束缚,彻彻底底脱掉了上衣和裤子,擦干净一身胡乱的粘稠。藤原树慢慢地展开又蜷缩成猫咪睡觉的姿势。
这块地板像他的笼。睡去之前大约是这样的念头。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