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山】反叛者与信赖心

被深不见底的黑暗吞没的意识终于回笼。

山本彰吾眨了眨眼——当然，得益于眼前的遮蔽物，他的视野仍是一片漆黑——随着轻微的动作，被药物麻痹的大脑开始逐渐恢复运转。

自己现在大概是坐在椅子上。手被反绑在椅背，头上套着什么完全阻碍视线的东西。

周边……有人在活动。

回忆起自己此刻处境的山本彰吾开始重新佯装昏迷。在敌方领地被围攻后，被吸入式药物捂住口鼻导致了他被轻而易举地活捉。虽然不知道对方的行动到底是有何打算，但是决定先静观其变的他努力让全身继续徒然地瘫在椅子上。

细碎的交谈声从不远处响起，不过至少能感受到足以忽略掉细微动作的距离。听起来人数应该在五个左右……正在这么思考着的山本彰吾，听到了一串明显向自己靠近的脚步声。

“像之前说好的。”

从头顶前方传来这样一句声音。过于熟悉并且不该出现在这个场景的声音让山本彰吾下意识抬头，虽然在反应后立刻僵住了行动，但就是这一点小动作也明显没能逃过身前人的眼睛。

糟糕。心中暗暗咒骂的山本彰吾还来不及思考自己震惊源头的对象，伴随着周围“他醒了”的确认声头上罩着的东西被粗暴地扯下来。

突然涌入瞳孔的光线倒是不算刺眼，昏黄的颜色仿佛致力于把地下室这三个字写满每一处空间。

问题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他就交给我处置了。”

声音和逐渐褪去模糊的视野结合在一起，山本彰吾瞬间感到血液直冲大脑。

他在说什么？他为什么会在这里？眼前的男人无疑正是他信赖并生死与共的后辈，武知海青。和以往大部分时间笑着的他不同的是，此时的武知海青面无表情地从上方俯视着山本彰吾。

感知到自己情绪上的剧烈动摇，山本彰吾一边深呼吸一边强迫自己冷静:他出现在这里，说明什么？

“……海青？”

上一次见面应该还是几天前，武知海青和铃木昂秀在临出行前向自己道别，他们所负责的任务目的地是和此刻山本彰吾所在的敌方根据地南辕北辙的去处。

“山彰桑。好久不见。”

熟悉的嗓音裹上让骨膜感到陌生的情绪敲打着山本彰吾的神经。他惯来自傲的清晰大脑此刻努力地挣脱残留的麻痹感，竭尽全力地运转起来。

“海青……为什么会在这里？”

结果直奔出口的仅仅是一句茫然的质问。姑且倒是达到了情报获取的目的，山本彰吾在抿住嘴思索一瞬之后也没再追加上什么。

武知海青仍然是面无表情地投来视线。虽然刚刚的粗暴动作让山本彰吾的刘海凌乱得足以阻挡视线，但他还是很坚定地通过空隙和突变得非常陌生的对方对视。

“为什么在这里？……因为这里才是我应该在的地方。”

正在尝试从对方眼神中发掘一些沟通可能的山本彰吾，清晰地感受到了一句话语将自己的思考在一瞬间劈成空白。他是在说自己其实是所属这边？还是和我一样被抓起来但是提前获得了部分自由？是什么不得不连我都瞒着的特殊潜入任务？

“接下来交给我就好。就像之前交易的时候说的一样……”

武知海青平和地向身边的人们确认着。

……还是说，现在只是因为拒绝相信他是叛徒，正在可笑地为他找借口？

武知海青重新看回自己时明显皱起了眉，这无缝切换的微妙气氛差成为了打碎他各类设想的决定性一击。山本彰吾并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表情，但他只知道在这个最需要冷静和缜密的思维来帮助自己求生的情况下，他的大脑已经被背叛感和随之而来的痛苦暴怒占满。

毫无意义地，他为了发泄什么一般地挣扎了起来。金属手铐和座椅的撞击声在地下室回响，伴着昏暗照明的时不时闪烁。

-

我果然做不好这种事情。

武知海青努力调整着自己的神色，但是心中的沉闷与堵塞感并不会因为他的努力而消失。

虽然在执行最后的收网任务时正好撞上山彰桑身陷险境的情况纯属意外，但是自己面对对方没能拿捏得好的伪装似乎隐隐对自己长时间的潜入有了些威胁。

会不会做得太过了……明明再不动声色一点地交流的话，山彰桑应该是能察觉出我这边的意图的。对于两人之间的信赖关系还是保有着一定的信任，但对于自己的演技把握并没什么自信点的武知海青深吸一口气。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完成任务，并确保山彰桑的生命安全。

不论有什么样的误会，相信在任务结束之后都是能解开的。就算自己没能完成行动或是在这个过程中丧生，知道内情的上司也一定会替自己完成弥补性质的澄清。所以不能因为当下的情绪而影响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山本彰吾逐渐停下了挣扎，但是面无表情地狠狠盯住站在一旁和身边人交涉的武知海青。

暂且只想避开对方视线的武知海青一边暗暗规划着安全住所的路线，一边和周边地方组织的手下确认了和首领对话的许可。虽然怎么若无其事地提出让自己和山彰桑独处或是从当下的房间带走这个要求他已经准备了几个备案，但是对方首领向来是相当狡诈的捉摸不透的人，武知海青还是觉得最开始按兵不动最为妥当。

“哦！武知君！”

很有精神的声音从手下手中的设备中传了出来。

“小男友抓到啦？应该没受什么严重的伤吧？毕竟你也那样拜托过我们了。“

武知海青准备好的腹稿一瞬间从脑海里消失。等等等等，他在说什么？！他是想干什么！

本来若无其事地交错围住他的手下们立刻隐约地站远了一些，并投来有些怪异的眼神。虽然武知海青后脑勺没长眼睛，但是感受到不远处也传来一股强烈的视线。

不！不是这样的！！

武知海青在心里大喊，但还是只能咬着牙地只能小声道：“当时不是说好了不要说吗。”

“哦哦，对哦，好像是暗恋对象来着？对不起说错了。”

各个方向的视线变得更加刺人了一些。武知海青实在是没想到在这样生死攸关的潜入任务中竟然还得先经历这样一场社会性死亡，不禁神情悲壮了一瞬间。

不行，要冷静，这个狡猾的首领特意这么做逼我露出破绽也说不定。

“那我也悄悄地告诉你哦。”混着电流声的声音确实小了些，但是在扩音设备的效果下并没能达到真正的悄悄话音量，“把这位小男友抓回来时候，我们用的麻醉药可是掺了点好东西。”

瞬间全身紧绷的武知海青克制住了自己想立刻追问的喉头。如果是自己在先前已经露出什么破绽，而导致这边想对山本彰吾下杀手的话……武知海青开始暗自后悔，当初为了合理化自己要救下同伴这一不符合背叛者的行为，情急之下的自己竟然把恋爱情愫这种事拿来当借口这件事。最终他只得眉头锁紧地克制着询问：“加了什么。”

“我们的明星产品！在王牌夜场好评贩售中的助兴剂！无色无味，无毒无害，反正至少和那些有效成分主要是毒品的产品相比安全性遥遥领先——！”

“怎么样？对于弃暗投明加入我们的新成员，我这边的欢迎大礼还是很丰厚的吧？”

-

事情都开始变得有点好笑了。

山本彰吾甩了甩头，靠在椅子上。过于荒诞的展开让他几乎想放弃进一步的思考，让自己永远在高速运转的大脑得到片刻或者是更长久的休息。

虽然不能说毫不意外，但是这个组织的行事风格向来如此。狡猾、恶趣味，靠着皮肉生意起家，并且最早地去染指了药物交易。对于他们来说，在行动中混入毫无必要的情色内容倒是家常便饭，特别是在对俘虏的性虐待上早已是男女通吃的闻名在外。

只是……海青。

不再看向几米外那个高大的身影，但是这个名字只是出现在脑海还是让山本彰吾感到心脏一痛。从武知海青还是个半大的少年时两人就开始熟知，在这两年他更是日益成长成了强大、温柔、可靠的后辈和战友。如果说组织里有谁叛变，山本彰吾到最后大概都不会怀疑他，因为他对自己无话不谈又是那么直率可爱，无论如何都像是藏不住心事的人。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山本彰吾闭上眼，希望自己只是在做一场毫无逻辑的噩梦。

到底有什么我没有发现的事情发生过？武知海青的家庭情况他也很了解，最近也并不存在什么变故。把他和组织外的人际关系就算梳理一遍，也找不出哪个看起来比较可疑的诱骗者，组织内的情况他更是到最深的内幕都排查了一遍，也想不到任何能作为此刻这样的背叛的契机。

……又或者，他在我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开始就在对我撒谎了。

山本彰吾向来是不会怀疑武知海青对自己所说的事情的。一方面是对他品行与性格的熟悉与信任，一方面是他所叙述的东西抛去他和内容符合的情感语气，从来也没有让山本彰吾感受到过编造的违和感。

我认识的海青是不会这么擅长说谎的。山本彰吾一个人兀自苦笑了起来：可我认知中的那个“海青”，又还真的存在吗。

如果从不知道多久之前其的一切都是谎言的话……虽然坐在椅子上，但是山本彰吾感受到了一瞬失重的眩晕。那眼前的男子就可以说有着在自己之上的头脑和冷酷，这对马上就要被其拿捏住生死的自己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但至少他说他……虽然只是在心里默念，但是山本彰吾仍是有些不愿想出刚刚所听到的话语。

在过去的几年里，他并不是对于武知海青的心意毫无察觉。作为被他和大家所信赖的前辈，他也无意戳穿对方或是做出什么私下的回应。虽然在一起酩酊大醉的酒会上，看着脸红扑扑的武知海青，十分开心向自己事无巨细地汇报着各种小事的时候，山本彰吾也偶尔想过如果对方有一天说出口的话，自己会就那样答应也说不定。

真可笑。

一股无边的愤怒再次涌上头顶。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残留药物的缘故，山本彰吾的大脑重新昏沉起来，刚刚理性压抑下的情绪又重新开始一泻千里地在脑海中横冲直撞。该死，该死！放弃了冷静在心里徒劳地咒骂起来，但这并不能解决山本彰吾此刻心中具象化成抽痛的愤怒和痛苦。

武知海青终于结束了交涉，身边的手下收拾上周边的东西离开了房间。

-

混乱的状况已经结束了。现在剩下的只是把山彰桑送到计划好的安全房间，然后装作将他软禁起来，便于明天凌晨出动的大部队顺路解救走。

碍事的监视人员已经撤了出去，由于房间里的监控设备仍在通常运转，武知海青还不能完全放下戒备。

“当然可以把他带到你的房间，我可不是那么不解风情的家伙。”

“只是我需要你能确保他在迈出这间屋子的时候，完全失去了反抗和逃跑的能力。”

是想用暴力还是其他的什么我们都不会看的——大胆去做就好！

回想起刚刚敌方首领的笑声，武知海青感觉到自己额头上的青筋又暴起。虽然刚刚在混乱中没能想通，但是发展至此，对方非常明显地在逼迫自己一定要对救下来的前辈做出些什么事。这正是他们斩断后路的策略。

他僵硬地回身，重新走向被铐在椅子上的男人。山本彰吾倒是半眯着眼睛倒在靠背上，看到自己靠近了也只是眼珠一转，并没有太多的反应。

“山彰桑……”

武知海青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或者说在当下场景的逼迫下，并没有一条他愿意选择的道路。

被叫到的山本彰吾突然笑了起来。一开始只是仿佛情不自禁的咧嘴微笑，很快就变成了带动全身的哈哈大笑，仿佛乐不可支地蜷起身体持续地笑着。

“真有意思啊。”山本彰吾在笑声戛然而止的几秒后，面无表情地重新和武知海青对视。“不过说实话，我早就知道你是在用这种眼光看我了。”

武知海青从来没有想过能有一句话让自己整个身体都僵住。山本彰吾看着这样的他用鼻子哼了一声，将头扭向一边。

“是不是我早一点更主动地投怀送抱的话就不用现在这样被抓起来了？”虽然语气尽力地表现着轻松，但武知海青明显看到了那对厚实嘴唇在控制不住的颤抖，“我说，你不是就想做那种事？那现在还在磨蹭些什么。”

……

好痛苦。武知海青控制不住地感觉到自己眼眶一热。不是这样的，山彰桑，不是这样的。武知海青从来没有想过人的话语，原来能清晰地造成如此巨大的疼痛感。如果不是在潜入任务的精神高压中，向来不太过多抑制自己情感的他一定只能开始止不住的流泪。

可是在这里露出破绽一切都白费了。武知海青咬着牙，还是站到了对方面前，抿紧嘴唇表示只是首领那边会错意做了多余的事情。

“你不想做的话，”山本彰吾又笑着抬头看了他一眼，用下巴指了指紧锁的房门，“那就把外面的人叫进来啊？说不定会有人愿意做这种事吧。”

虽然是过于具象化的感受，但是武知海青真的感觉到头脑中有一根紧绷的弦“啪”地断开。直接的愤怒驱使着他蹲下身子一手攥紧椅背，近距离地瞪着山本彰吾藏在凌乱刘海下的半睁着的眼睛。

可恶……我又有什么生气的权力……对上对方冰冷的视线，武知海青很快从被言语刺激的愤怒中清醒。他现在已经控制不住表情，从山本彰吾皱着眉侧过头的神情来看，一定是一张很难看的脸吧。

“一会儿要去另一个地方。”为了防止自己控制不住的表情穿帮，武知海青只得将脸埋在对方的颈窝，感到对方身体明显的颤抖后他的心更沉钝地发痛了几分。“不要做没有意义的抵抗了……山彰桑你知道的。

“你在几年前就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

-

手铐被短时间地从椅背解下，又在山本彰吾胸前重新拷了起来。还没来得及活动下反拷许久僵硬酸胀的手臂，山本彰吾就伴随着一阵失重感被扛到了肩上。

啊啊。他说得没错。三年前那一次切磋输掉后，自己就再也没能在战斗的对抗中打败过他。往常想起来只会有种欣慰和不甘心混合的感慨，如今从回忆中翻出却是那么让人五味杂陈。

原本计划着在路上尝试逃脱的山本彰吾，最终还是一动不动地被武知海青带到了一个走廊尽头的房间。

怎么样都好了。冷静下来想一想，在此刻想保住性命并最小化身体伤害，确实是把自己交给这位前乖巧后辈比较好。他虽然明显的性情大变，但是看起来至少没有到真正的疯狂，或许在能脱离他人耳目的空间里，只要自己尽力的求情，他还有可能就这样放自己一马。

“太难看了……”刚刚开始就一直莫名出现的焦躁感混着混沌的意识，山本彰吾靠在对方肩上无意识地低语。靠着的身体明显一滞，但还是打开面前的门走进房间，并在把山本彰吾扔到离门不远的床上后立即反锁了房门。

山本彰吾尝试从床上坐起来，这才突然发现身体不是一般地使不上劲。像是伴着他突然出现的意识，浑身的燥热感增长得极快，让他非常难堪地回忆起十几分钟前隐约听到的对话。

武知海青并没有再靠近他，只是背对着坐在床边。本来准备好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话术一时没了用武之地，山本彰吾姑且躺回床铺上，努力思考着下一步的举措。

不行，脑子动不起来。明显感受到了理性的思维能力开始一点点关闭，浑身瘫软的山本彰吾发现自己的体温也在明显升高——或者是他凭空感受到了无端的炎热。他开始很想脱衣服，但是伴随着而来的下身的异样让他明白了这就是所谓的药效，只能在还残存着一丝理智的情况下狠狠抓住被子。

武知海青确认完房间没有其他人进入过的痕迹后稍稍放心了下来。已经事先排查好没有任何监控设备的房间在此刻就是相对安全的，虽然仍是不能完全放松警惕。他转身想确认一下山本彰吾的情况，但对方只蜷缩在床上留给自己一个背影。

“山彰桑，没事吧？”有些担忧地俯身想看到对方的神色，却明显感觉到被自己笼罩在怀里的身体很清晰地打了个激灵。感受到自己行为隐含的侵略性，武知海青连忙直起身，但还是侧身绕向山本彰吾的正脸。

山本彰吾向来过白的脸此刻已经涨成了粉红色。痛苦眯起的眼睛周边粘上不少由于冷汗而黏在皮肤的发丝，嘴也在粗重地喘息着。武知海青尝试安抚性质地抚摸他的后背，这才感受到明显过高的体温和控制不住的全身颤栗。

难道是那个药……本以为应该是是类似迷药的药剂，武知海青对于当下的情况并没有什么备案和心理准备。努力想通过动作传达出些什么的他温柔地理开山本彰吾的碎发，希望至少能让他的额头降一降温。

突然睁开了眼的山本彰吾抓住了正在抚摸自己脸颊的手。“要做就快做……”对方重新紧锁的眉头看得让他心中一怔。

思考了一瞬之后他还是压低声音看向对方：“我不想和山彰桑在这种情况做。”

这句话确实不假。被内疚和被误解的委屈充满的心情下，换谁也没有想法和正在憎恶着自己的暗恋对象做那种事。正在思考手边有没有适合物理降温的道具，沉思的武知海青突然被抓住手臂拉到了床上。失去平衡后压在对方身上的体重导致了一声闷哼，连忙慌张地想撑起身子的他突然发现脖子被对方的手腕软绵绵地勾住。

武知海青感觉到耳垂被咬了一下，然后就是山本彰吾边吹着气边低声在耳边重复：“要做就给我赶快做。”很快他又感受到了顶在自己腹肌上的热硬物，还有自己身下开始挣扎一般地扭动腰臀的身体。

糟糕。山彰桑的状态比我想象中还要……心中不停地道歉着的武知海青经过一番心理斗争，还是将手伸向了对方的腹部，并顺着一路向下。第一次握住其他男人的性器，意外地除了真的很热之外没有太多其他的感触，他在温柔地开始上下抚弄的同时轻轻亲吻起在脸边一侧乱蓬蓬的头发。

只要帮忙弄出来的话应该就会好了。

虽然这么想着，但是在射完一次之后的山本彰吾除了稍微恢复了些力气，其他的症状并没有好转。清理着雪白腹肌上的浊液，武知海青也明显开始犹豫了起来，不知道该用什么措施来缓解对方的痛苦。

山本彰吾则是感觉到对快感的渴望快把自己折磨疯了。温吞的前端抚慰根本填补不了的巨大空缺，这让他重新在对方的耳边和脖子磨蹭起来，咬着牙破碎地向对方发出了邀请：“这样不够。只用前面的话……”

听到直白的请求之后，武知海青怔了怔看向他。有些茫然，甚至还有些分不出是可怜还是鄙夷的神色，一时让山本彰吾刚刚被药物消磨殆尽的自尊重新认识到自己已经破碎的存在。

“哈哈。我知道了。”山本彰吾捂住眼睛笑了起来，“你就是想看这样的吧。可怜地乞讨一样地求你来肏我。”随着粗暴的言论出口，他也清晰地感受到重新翻涌上来的情绪，伴随着痛苦的暴怒让他只能一时间咬住嘴唇不再发言。

“不是这样的……山彰桑……”再也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委屈，武知海青红着眼睛喃喃地解释。但是对方明显早已听不进这种程度的辩白，趁着力气恢复了一些，偏小的手掌直接摸上了他的下体。

“完全没硬啊。”带着些不耐烦语气的山本彰吾粗暴地揉搓起来。武知海青吓得弹开，反而被顺势推倒在床上。紧跟着跨坐上来的山本彰吾继续磨蹭着他的下体：“你不是说喜欢我？看来好像也没什么生理反应嘛。”

几经努力之下武知海青还是勃起了。虽然对方的一言一行都只在让他的心像灌满了铅一般钝痛，但是实实在在的刺激还是突破了痛苦心理设下的那道防线。仍然不想在这个情况之下继续的他尝试将身上的山本彰吾推开，但是被对方死死抓住了伸过去的手腕。

“好难受。拜托了，海青，拜托了……”

语言上终于服软的山本彰吾眼神已经迷离了起来，紧锁的眉头也充分地体现着此刻所受折磨的痛苦。感觉到对方好像下一秒就要因为身体的状况而倒在自己身上，武知海青还是翻身转换了相对位置，让对方得以躺下。

“山彰桑。”

“对不起。”

山本彰吾在恍惚之间看到了分外熟悉的神情，意识昏沉地陷入了朦胧的安心感。但是随后开始挤入臀瓣的硬物又强行让他清醒过来。虽然由于药物作用所以他没有感到过分的疼痛，但是清晰推进的异物感和一瞬间被激成数倍的渴望一下让他不禁扭动起腰腹想要逃离。

虽然刚刚摆出了再熟悉不过的委屈少年的表情，但正在进入自己的并不是那个武知海青。身上的人只是撕碎了自己信任、折断了自己尊严的背叛者。

山本彰吾颤抖着，发现至今为止自己仍没能接受对方背叛这一现实。下腹被一步步打开和填充的异样感和着心中的痛切充斥了全身，同时被药效裹挟着的身体又在配合地打开双腿，用后面不断吮吸着体内的异物。

什么都别想了，总之忍耐一下都会结束。在对方进入的动作终于完成后，放弃了一切思考的他闭上眼，但是大脑却开始控制不住地跳出过去的回忆。

第一次见面时已经比自己高出半个头但是满脸稚气的武知海青。刚开始一起行动时，会眼睛亮晶晶地围在自己身边投来崇拜眼光的武知海青。赢过自己后，开心地说自己变强了可以保护大家了的武知海青。日益成为沉稳可靠的大人后，收到喜爱的生日礼物仍是会像孩子一般开心抱着礼物盒的武知海青。

明明应该是这样。明明不该是这样。

下身传来的快感和不满足感污染了脑内明亮的回忆，强行再次将山本彰吾拉回现实。那个他信赖而喜爱的后辈，现在正保持着插入自己的状态，停滞着一言不发。

武知海青看到对方重新睁开的眼睛中又带上了愤怒。没来得及开口解释些什么，对方就开始自顾自地扭动起腰部，仿佛自己只是一个提供了凸起物的雕塑。

“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趣味的？”和故作轻松内容不同，山本彰吾的声音已经惊人的干涩，“再不狠狠肏进来的话，你的山彰桑的重要大脑真的要坏掉了。”

为什么又要说这种话……武知海青发现自己已经被痛苦和悲伤折磨得全身颤抖，如果不是下身正被一个温暖而令人发狂的甬道包裹的话，也一定没有办法能保持勃起。

带着闷绝的心情，武知海青还是如对方所愿的开始小幅度地活动起来。虽然还并未能找到科普中所说的敏感点，但是似乎是简单的摩擦就能让山本彰吾感到莫大的快感，脸上的痛苦逐渐消解成为了隐约的满足。

断断续续的喘息与呻吟和着口水从嘴中流出，还伴随着一些能像刀一样插在武知海青心上的污言秽语。为了如他所愿，武知海青只得硬着头皮开始大幅度地抽插。而对方立刻增强的呻吟结合着疯狂收缩的下身，又成功地击碎他的情绪屏障挑起了他的性欲。

山本彰吾的头发凌乱地散落在床单上和额前。比之前更熟透一点的粉红色的脸上渗出大量汗水，让他整个脸像是水洗过一般。已经看不到太多痛苦的表情甚至似乎在满足的微笑着，但藏在刘海后的眯起的眼睛却还是充满了痛苦和悲伤。可是看到在想象之上柔软地摇动着的熟悉腰腹，还有过去就一直挪不开视线的雪白胸肌正随着自己的动作有规律地晃动，粉红色的性器也被自己下身的顶弄而带动着不停地摇晃，这样的场景让被刺激到的武知海青还是不由得进一步用力的加快速度。

“啊！？嗯……海青、慢一点、等下……啊、再用力、不行……再深一点……啊、嗯、啊……”

听着对方一瞬间拔高的喘息声和接着的带着快乐与痛苦的胡言乱语，武知海青清晰地认识到了自己同样高涨起来的欲望。随即而来的便是深深的自我厌恶。

会不会山彰桑说的都是真的？我其实就是一个精虫上脑冷酷自私的家伙，在自己没发觉的阴暗角落里也暗自期待过能这样地强迫他、侮辱他。不然为什么明明在这样的场景下，我的身体却还越来越兴奋了？

……不对，不是这样的。我妄想过的第一次总之不该是这样的。不管是在自己独当一面之后向对方告白成为情侣，挑选日子甜蜜地进行两人的第一次，还是对方突然主动和自己确定关系，并强势地一步步引导自己去探索他的身体，过去无论多么可笑的妄想都不会是这样的，也不该是这样。

好难过。不想这样和山彰桑做这种事。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武知海青一边啜泣着一边继续着身体的动作。山本彰吾像是感受到了打在身上的水滴，隐约地似乎是笑了笑，但失去控制的呻吟声像是表明着他早已失去了意识和理智。

像是寻求安慰或是述说着什么，武知海青低头想要亲吻对方，但是被山本彰吾直接地扭脸躲开。已经逐渐有些情绪崩溃的武知海青被对方的行为刺激到，也有些强硬地将脸扳向自己，深深地吻了起来。他尽力温柔地吻着，不顾下身激烈的动作，尽力想通过唇瓣的交融来传递些自己的心意。

但是很快舌尖一痛让他不得把吻分开。对上刚刚狠狠咬了自己的山本彰吾，同样通红的眼睛和发红的眼眶让武知海青认识到自己做的一切是徒劳的。

和沉重的心情相反的是两人的动作。不断狠狠顶入最深处的行为似乎让山本彰吾得到很大的满足，双腿不自觉地缠上了小麦色的不断活动着的腰部，这也同样换来了更加快速与毫不留情的抽插，让他不断地抬起臀部迎合着对方的动作。

感受到对方腰部悬空的动作，武知海青索性将对方的一条腿架在肩上。瞬间被更大打开的胯部加之随着动作被挤压着的躯干明显一同地颤抖起来。调整后的体位让他能顶进更深处，结肠末端被顶到的巨大快感也让山本彰吾终于开始控制不住地胡叫起来，整个人明显开始攀向高潮。

“海青、海青……海青”

已经开始只会重复地叫着名字，山本彰吾在控制不住下身的痉挛感的同时只能徒劳地靠着对方的小臂。快感大爆发一般地卷了过来，很快就积累到了顶峰，让他完全靠着后面的刺激成功射了出来。

理论上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但是武知海青此刻也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停下来，只是在对方高潮而紧缩的内壁中进一步粗暴地横冲直撞，让超过负载量的快感像攻击一样层出不穷地袭击对方不应期的大脑。

“海青……”

在武知海青也最终走到临界点，残存的微乎其微的理性迫使他没有顶到最深处并灌进自己的液体，而是拔出来射到了山本彰吾的腹胸部上。

“告诉我，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这是他清醒之前、也是山本彰吾有意识的最后一刻，武知海青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山本彰吾再次睁眼时，已经是在基地的医务室中。岩谷翔吾正趴在床边补觉，察觉到床的动静一惊地坐直：“山彰桑醒了！”

虽然思维仍然还有些混乱，但山本彰吾看着逐渐从门口鱼贯而入的熟悉身影们，终于确认到安全处境地松了口气。

基础性的检查结果是一些轻度的外伤，整体并没有什么别的大碍。由于他被解救时没有明显的创伤和遭到虐待的表征，但直到被带回基地都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医务人员出于对于被施加药物的担心也进行了血液检查。所幸检查得到的结果还不错，剩余的残留作用物应该也会在几天之内被代谢掉，也没有查出什么特别棘手的成分。

交代完基本情况之后医护人员们建议让他先独自静养几天。虽然山本彰吾答应了下来，但是很快来自上面的人员便带着记录工具上门确认情况。

虽然尽力回忆了在敌方据点可能有用的情报，但是山本彰吾在具体经过的描述上还是选择的语焉不详。记录人员也表现出了一定程度上的理解，并未多加盘问地结束调查后寒暄几句便离开了。

估计是被当成遭遇了什么非人遭遇吧。嘛……一定程度上也不能说这是误会就是。回忆起两天前的经历后山本彰吾的神色一沉。但刚刚他没有将情报和盘托出的理由也正在此：在他失去意识前的设想中，接下来他即将面临的应该是长时间的软禁，像那种设施边角的房间就算队友们前去营救自己，排查也非常地耗费精力并带来危险，而据他们所说其实是在攻破行动中顺路找到自己的。

希望这不是我因为不愿意接受事实的可笑幻想，但是……

山本彰吾深深吸了一口气。

等能被允许自由行动之后，一定要找上司问个清楚。

-

武知海青重新回到基地已经是一周后的事了。非常漂亮地完成了作为内应的任务，除了在最后的战斗中右臂受了些伤，但在这样赌上性命的行动中已经可以四舍五入为毫发无损了。在休养一周之后，已经被医生夸奖恢复得非常快的武知海青被允许回到基地，受到了知情者和不知情队友的热烈欢迎的他也是重新感受到了身边人对自己精神损耗的治愈能力。

步履维艰的潜入生活已经结束。虽然右手还打着石膏算不上完全的自由，不过大家的照顾和熟悉的环境逐步修复着他过分紧绷的身心，上一个任务逐渐剥夺的笑容和精气神又重新出现在武知海青脸上。

除了和山本彰吾仍是不自然地没能达成一次对话之外，所有事情仿佛都恢复了正轨。

两人的行动仿佛特意被安排着岔开了，武知海青相信这其中一定有山本彰吾的授意。当然公共空间中的偶遇也还是无法完全避免，在公共区休息时遇到山本彰吾时，他也只能做到最低程度的点头示意，虽然他根本不敢看向对方，但也能感受到被打招呼的人也是完全没看自己一眼地走开。而在走廊远远遇到时，武知海青会努力自然地提前找一个茶水间或是房间躲进去，这也收到过同行的铃木昂秀不解的疑问。

虽然知道不能一直这么下去，但是这才十天半个月，武知海青还是没能攒够面对对方的勇气。面对那个被自己做了过分事情，同时也清楚知道了自己心意的信赖的前辈。

所以在深夜听到房门被敲响，疑惑着自己有和谁约好要一起干什么吗的武知海青单手从床上挣扎起身然后打开房门后，根本没有想过眼前会出现一个熟悉的毛茸茸头顶。

“！？！”

调整了一下视线角度的武知海青僵在原地。门口的人倒是很有气势地看了回来，并在他僵硬着身体后退了一步之后灵巧地从半开的门挤进了房间。

“山彰桑……”好像是这十几天第一次说出这个词，武知海青像是终于接收到现实情况地又后退了几步。

“你刚刚可是一幅要狠狠关门的表情。”山本彰吾反手关上门之后，双手抱胸又走近了几步，“所以不好意思咯。”

武知海青下意识地还想退后，但是不自觉地已经退到了单人床的床边，一个踉跄坐到了床上。

山本彰吾倒是挺满意改变后的高度差，从上方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之后仿佛想起了什么，脸又迅速变了脸色。

武知海青心中一紧地低下头。山彰桑此刻这种不愉快的神色……都是因为我。明明做出了不可饶恕的行为，却一直只在逃避着不敢面对相应的后果和责任，这样算什么可靠的队友。

不论山彰桑最终会不会接受，我都该诚恳地道歉才对。只要有能作为补偿的事情……

虽然除了在第一天远远见到山本彰吾时下意识的恐慌之后，武知海青一直做好了沉痛道歉并承担后果的心理准备，可是在为数不多的碰面中对方的神情又总是阻止住了他的进一步行动。

至少现在这样……可以说是一个合适的时机了。垂着头努力思索着的武知海青突然感觉一只暖和的手放到自己固定着手臂石膏的肩膀上。

“海青，抱歉。”

“各种层面上来说都添了很多麻烦，真是不好意思。”

“为什么要道歉？”难以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东西，武知海青震惊地抬头看向对方。山本彰吾挠了挠侧颈，厚实的嘴唇扭在一起——这是他熟知的对方不好意思时的表情；”明明山彰桑才……“

“啊？不仅任务失败被敌人抓起来，还把正在执行重要任务的你给卷进来了。什么用都没派上，最后还是被大家救了回来。”摆出一副丧气表情的山本彰吾狠狠叹了口气，“大概可以排上我的人生失败排行榜前五了？”

“不是这样的！是我让山彰桑误会了之后没能解释清楚，然后就……“回想起之后的事情，情急之下的辩白话语又梗在喉头。明明完全是由于自己的不可靠才导致的结果，让山彰桑经历了那样的痛苦……

看到明显表现出混乱的武知海青，山本彰吾似乎是会错了意，抬起手摸上对方的头顶。

“一个人潜入，很辛苦吧。”山本彰吾一边安抚着对方，一边发挥起他得意的谈话能力。“我去都肯定会每天紧张得睡不着觉……对于海青这种直爽的人，真的已经做到让人刮目相看的程度了。”

在武知海青回到基地的前一天他被上司叫去，得以了解到了整体的情况。解开了当时在敌根据地对峙时产生的误会，山本彰吾在整理了半晌思路后痛苦地捂住脸：“啊……我都说了些什么啊。”

虽然非常想抹消掉相关的记忆，但是就算是他也还没有操纵他人记忆的能力。过于冲击而导致的剧烈情绪波动加之药物的作用，让他说出了太多不堪回首的污秽话语。回想起当时对方的震惊表情，山本彰吾也过于延迟地醒悟到了自己说了多么具有冲击力的发言，特别是对只是前来解救自己的后辈。

"……不过从我的立场来说，还是很希望我们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脑内控制不住地闪现出的片段让他尴尬地移开视线，不过仍是带上了前辈的语气相对强硬地建议。被抚摸着的头倒是很明显失落地垂了下去，但是很快武知海青还是抬起头认真地与他对视："山彰桑，我不想做没有担当的人。"

"如果我说我希望你承担后果的方式就是把这一切都忘掉呢？"山本彰吾虽然没太意料到对方突然的反对态度，但还是非常强势地挑眉看了回去。"这对我们都是好事不是吗。"

武知海青哑然地抿着嘴，没能继续说出什么。

"客观来说，我在被俘虏的情况下，是和海青做那种事已经是最优解了。"看着对方有所松动，山本彰吾继续补充，"都是男人，也不用太在意。而且非要说应该算是我在强迫你……啊这么看难道要负起责任的是我来着？"

武知海青的思绪很乱，只能任由自己神情愈发委屈而说不出什么辩白。自己现在在想什么呢，难道在希望山彰桑对于之前的事情非常介意并且痛苦吗……明明应该为对方并没有受到很严重的伤害而松一口气才对，但是此刻的他却又一种与当时被误解时完全不同的酸涩感。虽然想不明白此刻自己纠结的症结所在，不过他直观地感受到一股倾诉或者辩白什么的冲动——虽然似乎也并没有明晰的对象。

"那总之就是我不想负责任了。当时说的那些自我意识过剩的话也是，一起忘掉吧。"

突然被对方的言语提示着回忆起了什么，武知海青突然抬头重新看向对方，甚至下意识地用可以活动的手抓住了对方的小臂："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当时山彰桑说的猜测并没有错……"

明显从脸上透出些许疑惑的山本彰吾歪了下头，不过神色也很快相应地凝重起来："你说的是哪句？"

明显同步展开了一些回忆的两个人对视着，很快都发现对方的脸正在迅速涨红。

"不是……不是后面那些的。"脑内回想起一些过激的内容，武知海青忙不迭地连连摇头，"是最开始那句——啊也不对！不是的，并不是像当时山彰桑说的那样！"记忆越发清晰地复原了当时对方的话语，他明显着急地开始辩解起来。

"我只是一直喜欢山彰桑。"意外顺畅地说出自己的心意，武知海青看着对方先是明显展现出了微微的惊讶，但是旋即又移开了视线地用手掩面。

"那我也还是要这么说了……"

大大叹了口气的山本彰吾抹了把脸，皱着眉重新和对方直直投过来的视线对视："我确实之前隐约有感觉到了。不过怎么会有人在这种情况下告白的啊！"

颇为熟悉地被对方训斥了一句，武知海青连忙开始下意识地道歉。自己的告白……稍微有些后知后觉地开始害羞，他开始瞪着地板一边地用没有伤的手挠着后脑勺。

之前是准备等自己更成熟，更加被山彰桑所依赖之后再表明心意的。但是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把自己的爱慕继续埋藏着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当时对方有些话也让他一直惴惴不安地揣测过。现在终于得以自己亲口说出，对方的回复至少让他可以停止这几天里不断纠结于的"山彰桑到底知不知道我的心意"问题中脱身了。

不过说是之前就有感觉到了……是什么时候做过火了被发现了吗。难道是那一次抱着受伤的对方返回的时候心跳得太明显了？还是那次不小心脸碰到脸的时候慌张逃开的反应太过火了？还是……

陷入思索的武知海青突然感觉头顶的发旋被戳了一下。

下意识地抬头，看到的是撇着嘴抬起眉毛的山本彰吾的脸。

太近了！虽然想这么说，但是再往后退就只有躺在床上了，所以武知海青也只得僵在原地。

"我说你啊……"继续保持着一副带着点笑的别扭表情，山本彰吾也明显地有点神色不自然地看着对方，"就这样说完就结束了？"

"嗯……？"武知海青眨眨眼，突然感觉到脸愈发地涨红，"那……我应该要问，山彰桑的，回复，是吗。"

"哦！原来我这边的意见根本不重要啊。"刻意地摆出一点失望的表情，山本彰吾随即变回笑脸地制止住了着急地想"不是这样的！"解释的对方。

"嘛嘛嘛，我明白的啦。"耸了耸肩的山本彰吾侧身坐到了武知海青没有石膏的左手边，努力风轻云淡地看向了对方几秒，但最终还是皱着眉将视线转向了对面的墙面。

"……"继续扭着嘴唇的他很明显脸也开始变红，"……比想象中难说出口好多。你这家伙有的时候真的是……厉害得很奇怪啊。"

"啊，谢谢！"感觉到自己被夸奖了之后武知海青下意识地高兴着回答。嗯？等等……

被正在害羞的对方有些迂回的话绕晕了一瞬间，反应过来之后的他满眼亮晶晶地看向脸颊泛红故意扭开视线的对方。

"！山彰桑！难道说……？"

"啊啊……就是那个意思……别追问了！你真的是不会害羞的吗！"

虽然因为右手仍然打着石膏所以武知海青只能半侧过身来抱住对方，但也是正好顺着两个人还是并排坐着的状态，他一边环住对方一边感觉到自己脸上一定有着控制不住的笑容。

山本彰吾被一直这样看得有些无语，伸手捏了下在一边不停地笑眯眯的脸：“怎么一副想做什么的表情。”

并不是因为被捏到地，武知海青的脸明显又红了起来。这家伙在想些什么啊！虽然这样在心里默默吐槽，但是山本彰吾还是思索着自己是否要答应这个未知的请求。

武知海青倒是扭头看向了墙壁，过一会儿才鼓起勇气一般地转回头：“……想，kiss……”

“啊？”山本彰吾被意料外的回答略微惊讶到，“我说……你这家伙，也没必要这么纯情吧？明明什么都做过了……非要说没做过的不只有中——”

“啊啊啊啊！”为了打断对方语言的武知海青连忙摆着单边手小声叫起来。虽然说自己此刻的行为确实有些逃避过去的嫌疑，但是如此直接地直面这些记忆还是对于他有点跳跃了，他还并没有做好相应地的心理准备，或者不如说……

"当时不是，"回忆着细节的武知海青也明显重新展现出了一点消沉，"很生气……所以就，咬了舌头拒绝了我。"

"啊当然不是在说山彰桑不好！"突然醒悟过来一般的他连忙补充，"只是如果现在可以的话……想好好地重新……亲一次。"不知是略微感觉到自己的诉求混杂上了上次令双方都不甚愉快的经历，武知海青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或许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至少先好好地为自己的行为道歉并弥补之后再来谈这些。

现在的自己完全就像是仗着前辈的温柔，开始自顾自地倾诉当时委屈一般的任性小孩一样……

“对不起，明明山彰桑才是受害者。我却只想着自己的心情……”垂头丧气起来的武知海青已经没了刚刚开心的神色，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下意识的表白是否也是一种逃避式的解决策略。

山本彰吾则是带了点怒气地拍了拍对方厚实的背部。

“喂，海青。”挑着眉看向对方，看到失落神色的脸后山本彰吾又有些破功，但还是继续地撇了撇嘴，“你知道我和别人相处的时候喜欢什么。”

武知海青眨眨眼:“山彰桑……喜欢……做人之上的人？”

“这不是知道嘛。”抱着胸的山本彰吾叹了口气，“所以这样从上面来一般的安慰和道歉，如果你真的希望能让我心情好的话，不需要。”

“……！”虽然理解对方这样的心情和如此说的理由，但是一种熟悉的指责感让武知海青立即回忆起了当时被误解时的痛苦心情，那些比起羞辱更多的是砸了太多失望与愤怒到自己心上的话语。

“乖乖地把脆弱暴露在前辈面前才是我想看的哦。”突然笑得很灿烂的山本彰吾重新拍了拍对方，但随即又重新正色，“当时那样，想解释但是又传达不了，”

“最后虽然一直忍着，但还是流眼泪了。果然很难过吧？”

随着翻涌回来的记忆和情绪，武知海青又感觉到眼眶一热。对方永远都是这样，虽然嘴上说着一些这样那样的话，但是本质只想做温柔的照顾自己后辈们的好前辈。明明要成长成值得依靠的男人才行的……但是此刻，他还是无法压抑自己的情感，重新靠住对方啜泣起来。

山本彰吾永远是个好的倾诉对象。自己被误解的难过，被对方暴怒地审视时的痛苦，被不断地曲解成品德败坏的恶人时的，宛如心脏被器质性攻击一般的疼痛。还有对没能好好保护对方让其全身而退的愧疚。顺着对方安抚的话语和动作，武知海青在原原本本地倾诉完后，突然感觉到郁结在心中深处的一块阴霾终于消散了。

“山彰桑，谢谢你。还有，对不……唔！”擦了擦眼泪直起身子的武知海青想重新开始自己的诚恳道歉，但是旋即嘴唇被对方直接地同样用嘴唇堵上，没法继续话语。对方厚实而柔软的唇瓣触感不断地传来，迅速撬开牙齿的灵活舌头也在他口腔里搅得他头一阵昏沉。

虽然心里仍惦记着自己未能说完的话，但是被吻得晕晕乎乎的武知海青很快被对方推倒在床上，一边感受着压在躯干上的重量一边被加深地吻着。

耳朵被手指轻柔但富有挑逗意味地玩弄着，另一只手则在抚摸着另一侧的后脑勺。整个头都从各方位传来舒服感觉的武知海青也抬起左手开始轻揉起对方毛茸茸的头发。

完了，接吻怎么会这么舒服。嘴唇加之口腔的触感已经舒服到让他感觉到一种朦胧的融化感，而身上人随着动作而与自己的皮肤隔着睡衣磨蹭的触感同样给他细微的电流感，这是完全不同于上一次体验的黏腻的愉快。

“你刚刚说过的，这样……算不算好好亲过了？”终于支起上身分开了彼此，带着点笑容舔着嘴唇的山本彰吾垂头看向骑在身下直直盯着自己的对方。看着虽然被顺势压在床上，但还是努力点起头的对方，他露出一点满意的神色，不过很快表情变得更坏心眼了起来。

武知海青立刻感觉到对方的臀部在自己下身磨蹭了一下，才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勃起了。

“只是亲一下就这样了？”带着笑容看向对方的山本彰吾倒是没有停下动作，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对方鼓起的裤裆也出现在彼此的视野里，“当时不是感觉费很大劲才能起来嘛。”

“因为那会儿不想强迫山彰桑……”说出当时想法后武知海青突然发觉之前每一次会重现的沉闷情绪已经不会再出现了，“现在……”

“现在？”因为跨坐得比刚刚后了一些，山本彰吾带着笑容压低身子，头正好架在武知海青的胸肌上方，“果然还是想做什么对吧？海青也不是原来那个纯情的孩子了呢……”

突然被调笑一下的武知海青脸再次胀红:“那是因为、山彰桑、山彰桑的吻太色情了……”明明想要的只是那种安慰的亲亲就可以了……他辩解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哦哦！原来是我的错啊。地点头念叨起来的山本彰吾，非常直接地将手伸向对方已经肿胀的下体。

不顾先是在慌忙解释然后因为自己动作惊慌地扭动着想要逃离的武知海青，山本彰吾带着不怀好意的微笑，拉下了对方的内裤：“当时你也帮我弄出来了一次。是时候还礼了？”

“看你右手受了伤，肯定不太方便吧？”自顾自继续着的山本彰吾摸索了一下，握住了明显透着温度的柱状物。跨坐在身下的身体非常清晰地一激灵，随后投来了非常炽热的视线。

山本彰吾和紧紧盯着自己的武知海青对视一眼后开始了动作。虽然算得上是第一次如此近地接触其他男人的性器官，不过毕竟有着之前的经验，他一边禁不住回忆起当时缓慢推入身体的感觉一边不轻不重地抚弄起来。

之前也不是完全没有看到过……不过还是，怎么说，因为本人很大只所以实际摸起来比视觉印象中要更大耶……沉默地确认着什么一般地上下抚慰着，山本彰吾感觉到自己的脸也有些发烫，为了转移注意力地用另一只手边抚摸着肌肤边卷起对方上身的布料。

武知海青感觉到一只偏小的手握住自己的下身，而另一只则在自己的躯干游走。虽然绝对不能告诉对方，但是和自己的手掌大小区别清晰地从体验上反馈来了不同，小巧而灵活的手指也是毫不留情地刺激着敏感区域和不断摩挲着前端，让他人触摸的短暂不适感迅速被鲜活而大量的快感覆盖。

他努力地支起头想看向对方的手，却被对方非常体贴地塞上了一个枕头，保证了颈椎能舒适地保持一个角度——这让他的视野一下聚焦到了指尖透出粉色的雪白手指和自己下体颜色的视觉反差。

“……怎么了？”感觉到手中的性器兴奋得几乎一弹，并且迅速开始更加充血，山本彰吾有点疑惑地回看向对方。慌忙移回视线的武知海青慌慌张张地不知道该解释还是掩饰，突然看到手后对方的裆部似乎也已经呈现了不太对劲的形状。

“我、我也来帮山彰桑！”获得对方点头默许的许可后，左手开始有些笨拙地解着扣子，最后还是山本彰吾有些看不下去了自己把裤子给拉开。小心翼翼地将对方半勃起的下体拿出，武知海青下意识地将两人的一起握住，并为贴在一起的触感和视觉差更加地兴奋起来。

“山彰桑的……是粉色的……”上一次就非常想感叹的内容终于还是没控制住地脱口而出，武知海青被对方狠狠瞪了一眼，旋即感受到前端被带着些恶意地用力快速摩擦：“至少说成是红色吧！”突然大量涌来的快感让他也禁不住开始了手上的动作，很快他也感受到粉色的性器变得更加坚硬，并被自己前端流出的液体给濡湿。

“我知道是因为皮肤太白所以……和山彰桑的手指一样……”

明显更加带上了点恼火的山本彰吾俯下身，露出一瞬距离不够的神色后选择开始亲吻起对方的坚实肌肉。将本来握住的手转为支撑身体，另一只手开始循环地揉搓起练得无懈可击的腹肌和随着动作时而紧绷时而放松的胸肌。

“！”感觉到对方的厚实嘴唇在乳晕周边亲吻后，毫不犹豫地开始吮吸乳头，传来的刺激触感让武知海青不由得一抖。另一边手指也在不断的搓揉中故意轻盈地扫过乳尖，两边同时的陌生刺激让他愈发控制不住呻吟。埋在宽厚胸肌中的白色脸庞上露出了些满意的神色，但是似乎因为对方过分的动摇最后还是很快收手，重新直起了身子。

感受着对方下体的兴奋弹动，武知海青在加快手上动作之后和对方同时达到了顶点。好几股白浊液体射到了小麦色的腹肌和胸肌上，随后被起身拿来纸巾的山本彰吾给擦去。仍停留在快感的余韵中的武知海青只能喘息着躺着注视对方站起身整理好裤子。

发现莫名投来的可怜巴巴的视线后山本彰吾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又不是要这样完事了就走。”虽然全身上下已经看起来和刚进门时别无二致，不过他还是重新坐回床上，帮正在努力用左手放下卷起来上衣的对方整理完衣服。

“山彰桑……”努力坐起身想要抱住对方的武知海青被右手的石膏阻拦，最终只得伸出头在对方的头顶磨蹭。加上不断在脸颊上留下的湿漉漉的吻，山本彰吾突然感觉自己正在被一只大型犬充满着爱意一般地撒娇。

时间不早了。虽然武知海青的房间离中心公共区比较远，但是万一自己出门撞见人还得想办法解释。思索着时间的山本彰吾拍了拍靠在自己身上的对方。

“等你手恢复了之后，再来完整地做一次来补偿吧？”

-

今天就是和山彰桑约好的日子。

需要准备的东西已经都放在床头柜上，虽然本质来说算是有了一次经验，但毕竟是非常情况，因此相关的理论学习也再重新进行了一次温习。

除此之外就是，心情。

上次结束之后他们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相处。甚至在偶尔的独处时刻，还会展开一些情侣式的黏腻互动——虽然理论上他们现在也确实确定了情侣关系，但毕竟还处于地下恋情的情况，每一天作为共事的前后辈时间远大于情侣身份，这也让武知海青还是没能适应每一次的温存。

说不紧张是骗人的。不过到底是之前在极端情况下发生过一次关系，所以比起实际的内容，武知海青更加担忧对方是否会被自己的行为勾起不好的回忆。但他明白就算出现这样的情况，他也应该尽自己全力用温柔的举动去消融对方的心理创伤，而不是一味地逃避。

当然如果山彰桑不愿意的话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停下来……回忆起过去笑得凄惨拒绝着自己的山本彰吾，他叹了口气暗暗向自己重申。然后再温柔地、紧紧地抱住他。绝对不能再让山彰桑露出那样的表情了。

收拾好心情后只剩下焦躁不安的等待。虽然和约定的时间还差着快十分钟，但是武知海青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也兴奋了起来，下体的存在感在意识中明显地逐渐增加，这也让他不禁回忆起上一次和对方肌肤相亲的时候，山本彰吾的所作所为……

"这样就算还礼了。"

对方的话语顺着回忆从脑海中闪过。武知海青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没有想明白些什么，稍加思索之后逐渐恐慌了起来。上次作为帮忙处理的还礼，也是帮我用手……

理论上来说，这一次的“补偿”或许也应该是由山彰桑主动……难、难道是要抱我？！

发现了自己的逻辑漏洞后武知海青抱住了自己的头。虽然他并不反感这种可能，或者说在自己已经强迫过对方做那种事之后也没有什么接受不能的立场，但是自己作为被抱方的准备他可是一点都没做。而且这样的惯性思维要是被山本彰吾知道之后，那个喜欢立于人上的前辈说不定会因为这样的默认值而黑脸。

怎么办……！ 慌张地寻找起之前以防万一替对方买的准备道具，正在带着必死的心情回忆使用方式的武知海青的思路被响起的敲门声打断。应门后毫不意外地出现在门口的小个子身影也堵住了他的最后一条退路。

山本彰吾和上次如出一辙地灵巧闪进房间后，看到了莫名在带着害怕地垂头丧气的对方，不禁感到有些奇怪："？我虽然说是作为那次的补偿，但是也不用连这种状态都模拟一遍吧？话说我当时有这么像受害者一样害怕吗……"

"不、不是的。"连忙摇头的武知海青最终还是决定坦白从宽，"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山彰桑，对不起。"

明显仍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山本彰吾姑且点了点头表示了理解："啊啊，没事。"虽然想起最近每一次亲密接触的时候对方看起来并不像是需要为此做过多心理建设的样子，但是姑且也都这么说了，他也没有一定要强行开始的理由。

"那是需要我帮忙做点什么吗？还是说今天就还是先不做这些，一起打打游戏之类的。"迷之感到一丝宛如诱骗恋人上床未遂的男子高中生一般的心情，山本彰吾不禁有点尴尬地挠了挠脸。

难道还是上一次事件的影响？哎？可是我记得被下了药又强行抱了明明是我来着？虽然觉得因为对方的突然拒绝而恼火也过于没品，但是就算作为照顾乖巧后辈心情的好好前辈此刻也不能说是心里一点意见都没有，并一如既往地顺畅地表达到了神情上。

啊！果然生气了……！看到对方表情变化的武知海青一惊，坐在床上努力从下往上用着可怜兮兮的目光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失误描述了一遍。

“……大概就是这样。对不起……”

山本彰吾侧过脸，手捂住嘴和下巴，被刘海挡住的上半张脸也看不太出表情。

“我可以现在就去做准备！对不起！”以为对方更加生气了的武知海青连忙提出补救措施，但是对上的只是笑得开怀的大爆笑中的前辈。

-

“安心吧，我倒也没想挑战那么高难度的事情。”终于一来一去解释清楚的山本彰吾努力停住了笑，顺便比划起来，“体型差和尺寸……的差别是客观存在的。我可没什么盲目的自信。要是我这边尽全力了之后，被说‘啊，进来了吗？’也是会很受伤的。所以还是避免这种情况比较好。”

被对方一如既往的突然自损与迷之模仿小剧场给逗笑，但是处于内容还得赶紧连声解释道“不会的不会的”的武知海青倒是心里如释重负。

“所以说补偿是……”为了将不确定的内容再次进行确认，武知海青还是重新发问。听到问题的山本彰吾先没有作答，顺畅地倒到了床铺空出来的位置。

“大概是温柔地做一次，来填补可怜前辈的心理创伤这样？”

带着点狡猾笑容的眼睛眨了两下，但武知海青还是从对方的神色中看出了压在下面的一丝丝不好意思。已经让前辈说到了这个地步，再多回答些什么就太显得不解风情了，于是他便从善如流地俯身凑近对方。

"手臂已经没问题了？"对上凑近的炽热视线，山本彰吾稍微移开了目光看向对方支在自己腰边的手臂。在得到了用力的点头作为回答后，还想说什么的山本彰吾立刻被凑近的吻堵住了嘴唇。

明明刚刚还是那样的表情，现在意外地积极呢……一边默默感叹着的山本彰吾也没有抗拒地加深了接吻。之前为了整理碎发扎在脑后的小辫子被对方解开后揉乱，随着吻的动作两人的身体也隔着布料互相磨蹭着。

依依不舍地分开一瞬后武知海青非常快速地甩掉了自己的上衣，并重新粘着地吻了回来。因为对方的行动而微妙感觉丧失了一些主动权，山本彰吾也开始伸手在对方锻炼得完美的躯干上游走。

"怎么，看起来也不是很像准备温柔做的打算啊。"被吻到气喘吁吁之后两个人终于分开，山本彰吾也是得以分出空闲幽幽地吐槽了一句。

一怔的武知海青下意识开始道歉，被对方摆摆手示意没事之后，还是拿起床头的润滑液开始了进入主题的准备工作。

仿佛散发着甜味的气氛让他刚刚有一些失控，这也令他担忧起是否勾起了不快的回忆。裤子被脱下，带着明显凉意的液体提供了一定的刺激，山本彰吾轻轻皱起了眉。武知海青试探着在入口探入的手指也明显受到了些许阻力，但随着对方努力的深呼吸还是成功地完成了进入。

“我来之前……有自己扩张过。也弄了一点、润滑剂进去。”仍是有些面露痛苦的山本彰吾一边调节着呼吸一边解释，“不过可能不够，所以还是得麻烦你再……”

“毕竟这次没有药物，直接来我可能又要去医务室躺着了。”眨着眼睛的山本彰吾笑了起来，不过旋即安抚对方自己说的是玩笑话。武知海青则是被脑内即刻冒出的衣衫不整的前辈自己摸索着后面进行准备的妄想画面，和上对方话语中的一点警醒而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总之先按资料上那样地……默默将手指深入的过程中，武知海青努力回忆着大体的距离而时不时向周边的肠壁摸索。当在曲起手指刮过一处之后，山本彰吾下意识的呻吟出声让他确定了探索的位置。稍微施加些许力度地用指腹不断按摩之后，山本彰吾用膝盖抗议意味地顶了一下侧腰，看过来的眼神明显带上了一层水汽。

“不要再……拜托你的是再里面一点的扩张啊。”语气带上了点怒气，但是脸已经明显更加红了几分，山本彰吾皱着眉捏住对方的小臂。和上次记忆中不一样的陌生快感传来，让他以为已经充分的心理准备和经验又出现了些破绽，此刻不禁让一直压抑的忸怩浮现了上来。

武知海青非常听话地转变路线继续向内部探索。大概算不上是什么舒适的体验，所以山本彰吾的眉头也是一直禁不住地锁紧，他便尝试着在白色躯体上不停地落下吻来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应该差不多了。"发觉对方可能在自己提出之前都不会主动推进至下一步，山本彰吾只得叹了口气地主动示意。两人此刻的姿态让他失去了自行开始的掌控权，只能等到对方听话地将手指抽出，然后皱着眉感受到自己的双腿被抬起后那个缓缓抵进身体的东西。

山彰桑明显很不舒服……带着担忧地看向绷紧着脸的对方，武知海青的动作又迟疑起来。虽然之前的信息检索让他了解到了男子之间的性交对被插入方的身体负担不可避免，顺带也稍微获取到了一些上次所被下药物的滥用缘由等相关情报。但是此刻对方的痛苦是很清晰的，这让他即使是受到邀请，可仍然并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再继续。

"……我说，是不是在小看我啊。"突然睁眼的山本彰吾抬起刚刚抓住床单的左手，捏住了武知海青的脸。"唔……！？没，没有"嘴巴被两侧脸颊肉挤得变形让武知海青只能含混不清地回答，并在自己展现了一些视死如归精神的前辈鼓舞下继续开始了动作。

虽然感觉不畏艰险的气势稍微有点不合时宜，但是多亏了突然很坚毅的山本彰吾，推进的进度终于缓慢地完成。

"都进来了？……那稍微让我、缓一下。"明显开始努力深呼吸的山本彰吾抹了把脸，武知海青也连忙地点头表示明白。但是视线中随着用力呼吸而不断起伏的白色胸膛，还有无意识地捏住自己小臂的手指，都和从下身传来的紧紧包裹感和温度让他的理性逐渐远去。

不行。自制力可是我很有自信的东西……希望能一定程度上缓解对方的不适，同时也是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他开始重新低头亲吻起对方的锁骨和喉结，然后再顺着一路向下。直到小心翼翼地吮吸起一侧的乳头之后，一直闷声的山本彰吾终于漏出了几声喘息，随即便也表示差不多可以继续了。

由于两人的身高差限制，保持着埋头于对方胸前的姿势武知海青缓慢将自己的拔出一半，于肠壁努力再次摸索起来。填满后又突如其来的空虚感让山本彰吾不满地揉了揉对方的头，但是很快找到目标的武知海青开始了轻重交替的不断磨蹭，一下让正准备抱怨些什么的厚实嘴唇死死地咬紧，直到被控制不住的呻吟和求饶声冲开。

"等一下，不要一直……等等，只在那里，的话……"在明显拔高的呻吟声中穿插的请求并没有得到理会，武知海青稍微加大了进出动作幅度地继续地对那一点控制着力道地研磨。

“这样、应该会舒服吧？”虽然动作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但是武知海青还是确认性地发问。开始不受控制收缩的肠壁挤压出了大量的快感，让他不得不强忍着开始用力抽插的冲动。山本彰吾则是难堪地抿紧嘴，努力控制着失控的呻吟声之后默默点了点头。在过量的新鲜快感的冲击下，山本彰吾原本紧绷的脸现在已是一片潮红，时不时眯起又艰难地睁开的双眼带着水汽，努力地向对方投来求饶意味的目光。

但是对“很舒服”的同意示意，加上正在迎合自己动作无意识摇摆的腰腹，和前端流出越来越多液体的下身，无一不鼓励着武知海青继续地专注于冲击着同一处。

很快，努力用手臂挡住脸的山本彰吾全身绷紧地达到了高潮。随着狠狠吮吸的肠壁刺激，武知海青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直接地顶进最深处。高潮过后的身体倒是柔软地放松了下来，这更加方便他开始了近乎失控的用力冲撞。

稍微露出些倦态的山本彰吾倒是比刚刚平静了一些，被随着动作和床一起不停摇晃的同时努力理了把被自己甩得蓬乱的头发，然后伸手勾住对方的脖子，将其拉下来开始了一个吻。

明白自己在对方刚刚释放的情况如此行为有些强人所难，武知海青努力地通过深吻和爱抚来重新激起对方的情欲。加之兼顾前列腺的大力抽插，被软绵绵地来回摆弄着的山本彰吾终于成功地再次勃起，前列腺刺激和结肠末端快感逐渐占领了整个脑海。

毫无保留的动作让武知海青基本上环绕了对方。几乎抱住一般地贴近的身体，让山本彰吾能一抬头就咬住线条漂亮的肩头，还有在视野里不停里晃动的健壮小麦色胸肌。而武知海青则是正在他的头顶上方时而用带着胡渣的下巴磨蹭，时而落下轻吻。

赤裸的身体传来的温度浸进皮肤。山本彰吾感觉自己被对方的味道所狠狠地浸染，随着与第一次完全不同的酥麻感受将下身传来的快感进一步地扩大。超越了生理刺激的感官让他的意识进一步地沉醉，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了对方的肩背。而收到如此鼓励的武知海青更是进一步地加快了速度，随着越发剧烈的快感堆积在脑海，已经控制不住自己话语的他突然说出了埋在心底的想法:“以后绝对不能和我说谎了，海青。”

听到这样的命令武知海青一怔，但低头看到的只是闭上眼沉醉在情欲里的脸。确实，当初以为自己是背叛者的痛苦，虽然山本彰吾之后从未提起过，但自己也不能天真地将其视为不存在。对方不喜欢接受到后辈的安慰，可仍然还是向自己索取着承诺。

“我发誓。”虽然下身的动作丝毫没有减缓的意思，但是武知海青非常认真地正色回答。不过明显情乱意迷的对方已经不知道能否听到这句承诺，他也只能暗暗想着等结束之后再好好说一遍，一边更加加大了交合的动作。

混合着喘息声和呻吟声的房间里，激烈的性事持续了良久。不断在白皙的胸口和喉结处留下吻痕，自己的肩膀也被半失控的山本彰吾狠狠咬上了一口之后，武知海青最终用力顶进最深处，和山本彰吾一同达到了释放。

虽然两人身上都还是不少黏糊的液体，不过并不介意的武知海青还是抱住对方继续亲热了良久才终于分开，拿起纸巾处理惨不忍睹的两人和床铺。

“嘛……”在处理用完的保险套时武知海青感受到了投来的视线，不明所以地抬头确认又正好和气定神闲看过来的山本彰吾对视，“这次也没能完成呢？上次没做到的中出。”

“这是要留到下一次变成保留课题了？”

不过这个漫漫长夜，或许也是完成积压课题的好时机也说不定。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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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要说的话，怎么好像强迫的那一次还更温和一些……”全身酸软地醒来，山本彰吾打了个滚从抱紧自己的怀抱中翻了出来。

看着明显有些闹别扭的对方，武知海青也只能重新贴上去地道歉。

“就跟被宠爱了就得意忘形的小狗一样。”想起之前宛如做错事情等待训斥的湿透的幼犬一样的对方，山本彰吾忍不住笑了起来刮了一下对方的鼻子。

纯情系男子武知海青非常吃这一套的小动作，立刻感受到了瞬间的心脏收紧，并直接地用力抱住对方来舒缓自己此刻的心情。

“昨天晚上这样……有能弥补到吗，山彰桑。”随着回忆越发对睡一觉醒来后才想起的主旨而产生些不安，武知海青一边黏糊地磨蹭着对方一边心中没底地确认起来。

“嘛……不好说呢。”

“说不定这样半吊子的弥补活动，还得再来不知道几次才能有效呢……”

“喂、不是说现在。”

“给我等下、啧……”

山本彰吾将会逐渐明白，除了上一次完成了的保留课题外，还有很多可以探索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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