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树最近心情很烦躁,他半年一次的发情期马上就要到了,他却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交配人选。
这是一个充斥着携带动物基因的混血人类的社会,若干年前为了提高身体素质以应对更加恶劣的环境,不同种类的动物基因被引入人类基因库中。多种基因融合提升了身体机能,同时也带来了其他改变,比如动物的外貌特征,比如发情期。
不同品种的混血在发情期的表现具有很大的区别。整体而言,植食性动物类混血受发情期的影响要普遍弱于其他种类,顶多就是觉得燥热亢奋一点,杂食动物混血反应稍大,但也基本都在可控范围内。
但食肉类的掠食者就完全不同了。
发情期会放大催生本能中的攻击性和占有欲使他们变得极为好斗。除了强行显现的兽耳和尾巴这样的外貌特征,犬牙也会变长,借以威慑可能与自己竞争的其他同类。
从上个星期开始,藤原树适应于人类社会的生物钟就逐渐在信息素的作用下被打乱,白天不停的打瞌睡,完全集中不起精神做事,晚上神经却变得异常兴奋,五感也格外的敏锐。
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要太神经质,但平时根本不在意的声音此时却被头顶的兽耳全部捕捉到,用餐时餐具磕碰的声音,走路的脚步声,甚至是夜晚隔壁房间的浦川翔平睡觉时的呼吸声,一同被灌进他的脑子里互相叠加放大,始终消散不去。
这些他都可以忍,即便忍不了也可以一个人搬去旅馆躲几天。但唯一躲不过去的,是他日益增长的的想要与其他人交配的欲望。
这种事对已婚人士和拥有固定伴侣的混血来说很简单,只要请好假与爱人呆在家里过二人世界就可以了。但像他这样的单身汉,则需要通过信息平台帮助匹配一个与自己相性良好的临时伴侣,或者更随性一点的,直接去酒吧里碰碰运气,或许能遇到一个符合自己口味的混血,两个人短暂的在提供专门服务的酒店里共同度过几天,等身体的热度降下来就一拍两散。
当然生活在现代社会也不是必须要通过和别人交配的方式。由于发情期间受本能支配所有行为与意识都更接近动物,有相当一部分他的同类是对这段不受理性支配的时期感到厌恶的,害怕做出之后会后悔的事,害怕伤害别人,害怕被别人伤害,或是害怕背叛。另外像一些特定品种,比如兔子,他们的发情期贯穿一整年,不加以抑制的话非常影响正常生活。针对这一类人群,他们可以随时去药店购买适合自己的抑制剂,如果定力足够好的话甚至可以选择把自己关在家里一个人扛过去。
对藤原树来说,还有第三种办法。族群成员。
RMPG是一个16人组成的混血族群,这个人数对于毫无血缘关系的非家族群体来说算是相当大型了,并且成员从草食到肉食,各类混血都有。首领是Likiya,一只银背黑猩猩,和纯血马坂本阵。除了身为云豹的藤原树和非洲狮武知海青之外,族群中还有同为掠食者的森林狼川村壱马。
社会中比较成熟的族群多为同种混血组成,而像他们这样种类繁多的,则一般是出来历练或是被赶出家门的年轻人。相较于前者,后者面临的生存压力以及成员间的关系都要严峻不少,但好在他们拥有两个靠谱的首领,族群成立以来一直都很稳定,没有遇到过大的危机。
族群成员互相帮忙度过发情期是很常见的事,RMPG中也有几对固定伴侣,但树与他们大多数人都是纯粹的友谊。
藤原树携带基因中的原种是云豹,一种很少见的猫科猛兽,平时独来独往,虽然身材小巧但战斗力很强,是热带雨林中的捕猎好手。他本人的性格就像云豹一样,喜好安静平和,无论是同为掠食者的川村壱马还是种群中其他的草食系和杂食系,他都能相处的很好。
除了武知海青。
如果真的发生紧急情况要他必须在族群里挑一个人来共度发情期,他宁愿去找身为犬科的吉野北人或者青山陆,也不会选那头狮子。
因此即便时间紧迫,他的脑海中对方的名字一次也没有出现过,只是一个人每天对着中心发来的各种不合适的个人资料犯愁。
这天当他坐在客厅里给自己倒了杯酒试图放松神经时,坂本阵过来找他谈心。
“发情期的准备做得怎么样,没出什么问题吧?”阵从发现他进入易感期后已经默默观察好几天了,身为族群的管理者之一,成员的生活状态是关乎族群稳定性的重点,尤其当对象是难搞的掠食者时。
“我向配对中心那边发了申请,但是目前还没看到合适的对象……”他停顿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实话,“不用担心,如果明天还是不行,我就去打针。
可服用类抑制药剂对他这样的掠食者的作用效果要大打折扣,想要彻底压制住本能,只能去诊所打为猛兽类特制的针剂。保健中心发布的疗程套餐是一天一针,直到发情期结束。这是医疗机构给出的建议用药的最大剂量,虽然不会对身体产生直接伤害,但副作用也很多,小则激素水平紊乱大则丧失生育能力,因此在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几乎没有人会选择打针。
这句话说出来,基本标志着他已经走投无路了。
房间里一时陷入了沉默。其实对话到这里已经可以结束了,毕竟阵只是一匹马,他就是再神通广大也无法给身为掠食者的藤原树临时变出个对象。但他还是呆在那里没有走,树也没有。
他们继续相对无言地坐了一会,直到阵像终于下定决心一样小心开口,
“其实你知道海青的发情期也在这几天吧。”
说完这句压在心底许久的话他仔细观察对方的反应,在旁人看来,无论从哪个方面,同为猫科动物又性格开朗的武知海青都应该是首选对象,更别提从去年开始两个人的发情期就逐渐趋于同步了。他实在不明白对方为何如此抗拒这个提议,更奇怪的是一向乐于助人的另一方也从未主动提起过。
树叹了口气,“我们不是早就聊过了吗,我跟他的性格实在不合适。”
“可是只是发情期互相帮忙,又不是让你们两个谈恋爱,你之前经历发情期的时候也没怎么对临时对象苛求过性格,怎么到了海青这就变成一副做过就要负责的态度。”
掠食者在发情期间可不像你们做几次爱那么简单,树在心里吐槽。
由于同族太过稀少,他通常会妥协于同属猫科的其他物种。按照他的喜好,普通家猫是最好的,小小软软,容易掌控,偶尔亮下爪子还可以增添情趣。豹猫和薮猫这样的也不错,兼顾野性与可爱,山猫也可以接受,甚至外形比较纤细的猎豹和美洲狮也不是不行。但狮子,那完全是处于另一个阶层的生物,食物链中的顶级掠食者有很多种,但最顶尖的只有一个。
生养武知海青的家族是来自宝冢的一个在全日本都很有名的狮群。因为从小就显现出了极高的天赋,海青从儿时就一直被当作下任首领培养。之所以会来到现在这个族群,只是因为成年后,所有的雄性都会被外放出去历练。因此几乎族群里的所有成员都默认了,时机成熟后,海青便会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狮群中。
根据传统,应该是在找到心仪的伴侣后一同回去吧。藤原树有些多余的想。
但即便知道海青可能会在某个时间离开,成员们也没有区别对待他,本人也明显把这个地方当成了自己真正的族群,发生了什么事总会第一时间考虑到大家。他和每个人都相处得很好,唯独除了藤原树。
到底是为什么呢?成员们包括两个首领都旁敲侧击的试图从两个人嘴里撬出点什么,但直到现在也毫无头绪。
是因为对方身为百兽之王觉得难以接近?
实际上,武知海青不仅不凶很,反而对所有人都很友善,就连身为松鼠的神谷健太,平时也能毫无顾忌得开他的玩笑。族群里还有同为掠食者的川村,也能和他玩到一起。
这并不是容易做到的事,原种基因带来的先天优势使很大一部分掠食者抱有优越感,抗拒位居植食性混血之下,甚至不愿意与他们身处同一空间。哪怕法律中明确禁止物种歧视,这一类事件依然会在各种社会活动中发生。植食性混血很少会主动显露自己的混血特征,甚至在发情期间也会借助帽子等物品进行遮掩。而与之相对的,很多掠食者混血在平日里都会骄傲的炫耀着自己的耳朵和尾巴,发情期间更是恨不得主动与其他掠食者发生冲突以显示自己的力量。
而海青呢,他在发情期之外很少主动暴露自己的身份,甚至做游戏时拿到鹿角头饰,他都能毫不在意的戴上。
如果族群中的森林狼壱马都能和身为山羊的长谷川慎发展成如此坚不可摧的感情的话,他就更没有理由与同为猫科动物的海青交恶了。
又或者是对方的性格古怪难以相处?
那就更不可能了,武知海青是族群里出了名的好脾气,又是年下成员,无论跑腿还是耍宝只要被要求了一概同意。在前辈面前礼数周到,和同龄人在一起也是迁就别人更多些。
他不禁回想起最初相识的那段时间。武知海青被介绍来的时候藤原树也才加入族群不久,那时的树看到同属猫科混血的对方,还是同龄人,自然是高兴的。
那大概是两人相识后关系最为融洽的两个月,受原种基因的影响,草食与杂食成员们大多早睡早起,而两个大猫却喜欢昼伏夜出,他们经常在成员们睡觉之后,半夜出去吃烧烤。心情好的时候会再换地方喝一杯,等到天蒙蒙亮,再回到房间里补眠。
是什么时候开始从友情发展成现在的敌对关系呢?
应该就是自己加入族群中经历的第一次发情期吧。那时他们的发情期还没有同步,大海青几个月的树的发情期先到了,那是进入二十代后藤原树经历的第一个发情期。
成年之前,所有混血的发情反应都比较轻,植食性混血甚至没有什么明显表现,而掠食者也只是持续一周左右的低热和感到烦躁而已。
他一开始并没有太当回事,毕竟青春期开始之后的几年里都是忍一忍就过去,实在不行就去诊所里拿几片药吃下去就基本没有感觉了。
但事实给了他响亮的一耳光。
事情发生在一个工作日的下午,当时他已经有超过48小时没有睡着过觉,或者更久,但大脑已经混乱到分不清时间。宿舍里的其他人都出门工作了,只剩下自己因为状态堪忧被Likiya强制请了生理假在房间里休息。
他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床单被汗浸透,他的皮肤又热又黏腻,连尾巴上的毛发都被弄得一缕一缕的,迫切地想去冲个澡却根本起不来床。
他觉得这样下去不行,正想给阵打电话让他载自己去医院的时候,楼下大门传来开锁的声音,武知海青因为担心藤原树的状况提前从舞室里早退回了家。
“Itsuki你还好吗?我买了冰淇凌回来,你吃了应该会感觉舒服一点。”对方还未变声完全的清亮声线传过来,让他恢复了一丝神志。
“Itsuki?喂Itsuki!”海青没有听到回答,怕他烧晕过去,直接上楼来,在他房间门口敲了敲就开门进去。彼时两个人还是亲密无间的好友关系,经常在对方的房间里一起聊天或是看漫画。
“唔……”他难受地呻吟一声,“还活着,别叫了你好吵。”
对方站在床边看着他半死不活的样子,“成年后的发情期真的有这么恐怖?会不会是你身体太弱了,我看壱马桑也没有你这么大反应。”
“废话,他有慎。”藤原树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再说了他有症状之后两个人就搬去酒店了,你又不知道具体情况是什么样。”
有固定伴侣意味着有明确的追求对象,不像他们的信息素因为找不到目标的而烦躁的到处乱撞。
和海青的对话让他意识清晰了不少,他难受的翻了个身,“我身上黏的难受,能不能扶我去洗个澡?”
“没问题,我把东西放好马上过来。”对方爽快答应下来,用最快的速度下楼把冰淇淋放进冰箱,然后回来把他扶下床,送到浴室门口。
“你自己能洗吗?”他担忧地看着站都站不稳的藤原树。
树试着放开搭在对方肩膀上的手,腿一软直接向前栽下去,幸好被提防着的海青及时抓住了。
“……可能不行。”
“唉,还是我来吧。”对方重新架起他,将他带进浴室里,把板凳拿过来扶他坐好。“你自己能把衣服脱掉吗?”
他点点头,于是海青转过身快速地脱下身上的衣服,去调试洗澡水。16个人同住在一起,房内的浴室总是使用紧张,平时两个人为了节省时间也没少挤在一起洗澡。他很自然地把T恤和短裤扒掉,除去了紧贴在皮肤上被汗浸湿的布料,他感觉身上舒适了不少。
“虽然你这会应该很想把自己泡进冰水里,但是为了健康着想,还是尽量用温水吧,如果你这时候再因为着凉感冒,事情会变得非常麻烦。”海青调好水温后走过来把他拽起来,让他走到花洒下扶着墙站好,自己拿着莲蓬头冲洗他的后背。
理想的情况下他们会顺利地洗完澡,冲洗干净的藤原树应该浑身清爽的回到房间里吃了药继续睡觉。
但这时候的两个人都太年轻了。
刚刚成年的武知海青对发情期真正的威力一无所知,而藤原树因为一个人死扛着憋了太久,体内信息素水平早已过载又找不到出口,他现在极度虚弱又敏感的状态是经不起水流的直接冲刷的。
“啊!”强劲的水流碰到皮肤的一瞬间,树的后背感觉到的是像被针扎了一样尖锐的疼,他试图忍耐着等身体适应,但疼痛越来越严重,终于,他受不了的蹲下身去,双手徒劳地挡在头顶试图阻止水流触碰到身体。
“等一下,不、不行,太疼了,快把水关上!”
对方发现他的异状之后就马上关上了水,藤原树全身的皮肤都红透了,像煮熟的虾,多日的低热加上突然的刺激,那股无处宣泄的燥热终于在身体里完全爆炸开,将整个人都烧起来。
海青面对这样虚弱的树完全不知所措,理智告诉他应该马上给Likiya和阵打电话,或者直接叫救护车,但当他上前去扶对方的时候,灵敏的鼻子闻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气味。
发情期将藤原树原本的信息素变得得更加浓郁和尖锐,那是他们的原种为了利于寻找配偶并且逼退竞争者而做出的演变。
树的气味和同为猫科动物的海青很相似,但与狮子相比稍显温和。猛兽浓烈的气味中少了草原的干燥,相反裹挟着来自雨林的湿润与清爽,就像树本人。
他将鼻子贴近到对方后颈,那里有散发信息素的气味腺。
“嗯!”海青鼻尖碰到皮肤的一瞬间,树的身体猛地一震,对方的气味在无意间同样变得厚重起来,在这个封闭的狭小空间里迅速蔓延,不可避免地钻进了他的鼻子,瞬间与他本人的气味纠缠在了一起。
因从未经历过而不知向何处发泄的燥热,在品尝过其他同类的味道后,仿佛被激活了一般,径直向下半身涌去。
藤原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发情期开始了。
在进入发情期后一直没有什么动静的器官突然被唤醒了,并且以令人惊讶的速度迅速充血,变硬,无从掩饰。树庆幸自己是背对着对方,太尴尬了,他一直以来都没有把发情期的真正目的当回事,这并不是感冒或牙痛,发情期的存在是为了交配,而现在和他在一起的是他最好的朋友。
他从未把武知海青当作是可以交配的对象,对方是仗义的朋友,同为猫科混血的同伴,但并不是伴侣。
但是可以吗?
他余光扫向对方虽然稍显稚嫩但很端正帅气的脸,头发染成和狮子鬃毛一样的黑金发色,以及匀称修长的四肢。少年时期便进入游泳队训练的经历将他塑造成了宽肩窄腰的倒三角身材以及被阳光晒过的蜜色肌肤。他就是像一只刚步入成年的雄狮,年轻、健壮、意气风发。
和这样的人共度发情期恐怕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事。
所以我也没问题吧,他对自己说。虽然在为数不多的经验中自己都是在上面那个,但如果是海青,在下面似乎也可以接受。
那海青呢,他愿意吗?
对方正试图把摔倒在地的自己扶起来,被揽在腰间的手碰到的皮肤像火一样烧起来,他依然因为羞耻而不敢转身直面对方,但身体已经完全进入发情的状态,渴望着那只手抚摸过他身体的更多地方。
该怎么开口,如果被拒绝怎么办,他苦恼地闭起眼睛,意识越来模糊。他必须在还清醒的时候把情况告知对方,不然身体完全被本能占据之后,他怕自己会因为不受控制做出冒犯到别人的事。
“你——”
“Itsuki,你身上的味道变了。”武知海青同时开了口, 并且放在他腰上的手无意识地紧了紧,另一只手也环上来,鼻尖靠近他的后颈不停嗅着,几乎将他整个人都环抱在怀里。
他被突然紧贴的姿势吓得僵了一下,随即感觉到后腰上擦过什么东西,心里一惊,对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他的气味影响了。
同类之间的气味交换能够更有效的传达各自身体状态。即便海青从未闻过树发情时的气味,身体却已经自动做出了回应,这是一副完全处于发情状态的身体,最适合进行交配的时期,并且最重要的,对方表现得很顺从。
他忍不住把手搂得更紧了,同时将额头靠近鼻梁的位置轻轻顶在树的后颈上,两个人的气味腺直接贴合在一起,混合在一起的气味将藤原树彻底拉进了情欲的海洋里,他忍不住轻喘了一声,仰起头往后靠了靠。对方的性器已经半硬了,似有似无地蹭着他的股间。
“要做吗?”事到如今双方的态度都很明确,得知对方也是想做的,他稍稍放下心来。族群成员间互相解决生理需求是非常正常的现象,做了也不代表什么,他们还是可以继续做朋友。
“可以吗?”海青动作之前还是确认了一番,看到树点头后便伸手握住了他的阴茎。不知是不是受原种基因的影响,他的手脚都很大,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几乎比自己的手长出一个指节,收拢后能完全包裹住他的性器,大拇指轻轻摩擦着龟头,将流出的前液涂满柱身,在这个仓促的条件下充当润滑。
藤原树已经几乎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他能做的只有双手撑在墙上,闭着眼大口喘气。鼻间萦绕着的是两个人的气息,明明自己的喘气声更大一些,他却反而听对方的呼吸更加清楚。灼热的气体喷在他耳后,除了这些,他能感知到的,就只有对方手里的动作。
比他体温稍低的手,力道有些粗暴地撸动他的下身。从手法上不难看出对方除了解决自身的生理需求外几乎没有给别人手淫的经验,但好在藤原树的经验也不多,在被发情折磨得急需释放的状况下,反而更加刺激了情欲的上涨。
他将自己的手覆上去,带动着对方调整到一个让自己最舒适的节奏。
在他的气味影响下,武知海青也被动地进入了类似发情期的状态,同样是刚刚成年的年纪,对这样激昂的信息素毫无招架之力。两个人像是真正处于交配中的野兽般,海青的阴茎更用力地蹭着他的臀缝,另一只手也向后臀摸过去。他开始像猫科动物理毛一样舔树的后颈,那里的汗液含有高浓度的费洛蒙,对此刻的海青,就像猫薄荷一样上瘾。
树被舔得有点痒,他抬手向后推了一下对方的头,却反被抓住,灵活的舌头卷上了他的手指,湿热又酥麻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呻吟出声。
海青舔了一会就放过他的手指重新专注颈侧的皮肤,他舔的位置越来越靠前,几乎到了喉咙的边缘。树本能觉得那个位置有点危险,但注意力马上又被身体的快感拉了回去。
对方的手指已经摸到了他的穴口,试探在着周边揉按了一下,很紧,这种状态下不可能直接进去。
“你有润滑液吗?”
“……没有。用沐浴露?”他靠着最后一丝理智思考着可行方案。
“谁知道那种东西会不会刺激到身体。那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什、什么办法。”他本能觉得不会是什么好办法,武知海青在生活中时不时的会暴露出一些不拘小节的习惯,而他有些洁癖。
“让你先射出来。”放在自己下体上的手力度突然变重了起来。
“等等!喂……算了,你轻一点。”至少是自己的东西,箭在弦上,他没法苛求什么了。
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间。
武知海青在他脖子上的动作愈加放肆,他试图忽略心理上的不适,但对方再一次舔上来的时候,变长的犬牙擦过了他的喉咙。
短短的一秒,藤原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生命受到威胁的危机感瞬间将情欲压了下去。
身后的人从热情的交配对象变成了随时可以取他性命的猛兽。
而身下的状态却正好到了临界点,海青还没发现他的异样,手上的动作继续着,于是在能做出任何动作阻止之前,他一边冒着冷汗一边射了出来。
藤原树在这一天体验到了人生中最难受的一次射精,在他成年后的第一次发情期。
没有什么比这更糟糕的体验了。
被咬住喉咙的恐惧感还存在着,他的身体里被完全对立的两种感觉交替冲撞,难受得仿佛五脏六腑都搅在一起。他甚至来不及和海青解释什么,就冲到水池边干呕起来。
好在他这几天都没吃什么东西,吐出来的只有清水。
直到他把胆汁都吐空,扶着池边猛喘气时,身旁递过来一条毛巾,他才发现海青还在旁边。他沉默地接过来,两人的手不小心碰到时他下意识的一缩,对方注意到了。
他实在没有力气再说些什么,整个人还处于惊恐状态,连与对方共处一室都变得格外难熬,终于他落荒而逃地冲出了浴室,回到房间将自己关起来。
直到坂本阵赶回了家,把他叫起来看着他吃了药,并且陪着他睡了一晚上,第二天看到他的体温降下来才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他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里,除了按时起来吃饭服药之外就是睡觉。成员们轮流给他带饭回来放在房间门口。有几份便当旁边会放着他喜欢的零食,藤原树知道是海青。
之后的事情发展就很简单了。
藤原树一个人忍过了余下的发情期,并且在结束后性情大变,虽然对其他人还是一样,但面对海青时却总像炸了毛的猫,恨不得用刺把自己武装起来。
后者一开始可能还抱着愧疚的心理想要好好补偿,但被藤原树讽刺多了,也不再自讨没趣,两个人就这样渐渐疏远。
成员们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们的关系一夜之间骤然降到冰点。
事后冷静下来他有想过,这实在算不上是对方的错,武知海青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完全不是有意的不说,他还是被自己的信息素影响强制进入交配状态的。认真算起来,他才是引起这一系列事件的根本原因,而对方顶多算是经验不足。
但被咬喉咙的心理阴影过于严重,他在之后的连续两次发情期都没能成功与别人配对。
第一次是直接去诊所打了针,第二次因为阵担心抑制剂打多了对身体不好,逼着他交了申请表格。虽然成功匹配到了对象,对方是长相可爱的虎斑猫,但他在发情期的表现实在难以令人满意(只勉强做了两次热度就退下去了),对方欲望得不到满足生气得嘲讽他中看不中用之后摔门走人了。
那件事过去几个月后的某一天,他惊觉自己已经有几天没在宿舍里看见对方,问了平时和他要好的龙和昂秀,回答是对方的发情期快到了已经提前搬去了酒店。
他倒是一点没受影响,树的心里更加不平衡了。
那次事件过去整整一年后,藤原树才终于彻底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他的信息素在发情期恢复了正常水平,也能够和别人一样享受性爱,只是不知是不是有意的,他找的对象无一例外都是体型比自己小的混血,也很少处于下位。
“我以前没感觉你有这么强势啊?”某一天他的发小浦川翔平坐在旁边看他填配对申请表,猫科混血优先,身高170以下优先,上位和顶级掠食者前面打了大大的叉。
“人的喜好是会变的。”他这样回答,随即找了个别的话题吸引走了对方的注意力。
他没有特意关注过武知海青是怎么度过发情期的。只有与交配对象在酒店房间的床上交欢后,这个精神最为脆弱的时间点,藤原树看着另一方漂亮却陌生的脸,会不自觉的幻想,如果是那个人会做出怎样的表情?会愿意被我压在身下吗,大概率还是会像我对待别人一样,把自己压在身下,像一头真正的雄狮交配那样,比自己更加粗暴地,骑着人狠操。
通常这样的想法只会停留一瞬,马上便被被赶出脑海,他随即起身去浴室里清洗干净,拿出一套新的被子,去另一张床上睡觉。
不过和他在一起的混血就一点不怕他吗,还是他只找和自己同等级的猛兽?他忍不住好奇,彼时两个人已经几乎形同陌路,除了偶尔充满火药味的拌嘴外基本零交流,他自然不可能当面去问。
直到半年前的某个晚上几个人在客厅边聊天边喝酒的时候,神谷健太看着line群里昂秀到处找不到人一起打游戏的抓狂样子,问海青为什么不在,壱马回答说发情期。
神谷健太晃晃手里的酒杯,快速瞥了眼树的方向确认他没往这边看才继续说:“他这次约的谁,还是上次的那只花豹吗?每到这种时候我就很羡慕你们这些肉食的家伙,该说不说猫科混血是真的性感啧啧啧……”
随即他便被身旁的与那岭一把抢走了杯子,“这次是猞狸,成熟又多金的大美人,直接开着跑车过来接他。另外你对我不满意的话可以直说,没必要这么拐弯抹角……”
后面两个人又说了什么藤原树没有听见,他的注意力还停留在之前的对话上,花豹确实是既强大又美丽的生物不错,和狮子也很般配,但猞狸?那不是和自己差不多……
他一时理不清听到这个消息的自己是什么心情,是对方比自己更成熟内心更强大所以不会害怕吗,还是海青对待人家更加温柔……
他以为这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但在接下来的一次发情期,他莫名地没有直接申请配对,而是提前几天去了酒吧。
这是一间主要接待猫科混血的酒吧,老板数原龙友是一只黑色的美洲虎,和海青关系很好。他和后者闹掰之后就很少过来了,但与老板数原倒是一直保持着联系,对方经常很热心的帮他留意合适的对象。
“藤原树?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你小子最近总是和一堆犬科的混在一起,我都以为你要转性了。这个时候因为发情期过来找交配对象?需要我给你介绍吗?”
对方不愧是浸淫商界多年的老油条,思维异常敏锐,不消片刻就给他看透个七七八八,倒是替他省去了解释的尴尬。
“那麻烦你了。”
“没问题,我记得你喜欢娇小一点的?今天店里来了好几只小野猫,肯定有你能看上眼的。”数原龙友往舞池那边扫了一圈,给树指了指。
他点点头,朝对方指的方向走去,是几只豹猫,男女都有,确实都很漂亮。他走过去后自然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发现自己快到发情期后有几个人已经胆子很大的开始朝他抛媚眼。
一切都发展的很顺利,他只要选一个自己最中意的,交换完联系方式,就算完成任务了。他拿着其中一只豹猫的名片,准备在离开之前和前辈打声招呼。
数原在吧台给客人调酒,他正纳闷是什么尊贵身份的客人能让这个大佬亲自上阵,直觉对方的背影越看越眼熟,直到发现对方头顶的狮子耳朵。
他认识的狮子混血就只有武知海青一个。
然而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数原看到他之后直接大声和他打起了招呼,“这么快就找到了,还是没碰到满意的?正好海青过来,喝一杯再走吧。”
背对着他的人转过身来,发现是藤原树后整个人愣了一下。两个人关系还好的时候经常一起过来玩,但那件事后海青过来喝酒再没看到过他。
树看着对方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样子张了张嘴,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决定在外人面前保持族群成员间该有的体面关系,以免被人传闲话,尽管他觉得老板数原早就已经看出了什么。
所幸海青应该抱着和他同样的想法,两个人不咸不淡地聊了两句,然后坐在一起沉默的喝着酒。
“所以,”酒吧老板招待完其他客人后回到他们这边,“我给你介绍的人选怎么样,有看上眼的吗?”
他本来准备实话实说,但身边的人突然开口,“什么人选?”武知海青放下手里的酒杯,明明谈论对象就在旁边,他还是抬头问数原龙友。
“发情期伴侣,你们的周期不是基本同步了吗,这都想不到。”对方纳闷的看了他一眼。
海青的视线终于落在了树身上,“找伴侣,在这?”
他知道对方清楚自己一直是通过配对中心解决的,但还是下意识地怼回去,“怎么,有什么问题,你不是也经常来这找吗?”
对方大概意外他会选择正面回答,挑了挑眉,应该还想说什么,不过最终只是吐出一句,“行啊,所以结果呢,有看上的吗?”
藤原树看着对方兴趣缺缺的样子,好像已经笃定自己一定会找一只豹猫之类的,突然感到一阵烦躁。
对方可以和猞狸,为什么我就不能和其他猛兽?
他下意识把拿着名片的手往背后藏了藏,正准备和数原说想再看看时,肩被人轻拍了一下,“抱歉打扰一下,请问阁下一个人吗?”
陌生的男声在这个时候突然插进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树转过身,来人看上去比自己年长一些,穿着剪裁合适的西装套装,面相英俊,温文尔雅,标准的商务人士。他有些拿不准对方前来搭话的目的,“你是?”
“我是数原先生的合作伙伴高桥,突然搭话实在是冒昧了。”对方抱歉的笑了笑,想他伸出手,“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藤原树自然地和他握手,“当然没问题,藤原树。”他这时反应过来,对方的体温偏高,明显也处在易感期,他煽动鼻翼,这种味道并不难闻,但明显不同于之前他有过的伴侣,侵略性更强,几乎和海青一样。
注意到他探究的表情,对方配合的直接亮出了身份,黑白相间的耳朵出现在头顶。
东北虎,他倒吸一口气,这是完全不输给狮子的顶级掠食者。甚至,在单打独斗的情况下,习惯群体作战的狮子更容易落下风。
他忍不住用余光往旁边看去,之前还懒得看自己一眼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将注意力完全转向了这边,皱着眉,面色不善地看着树身前的陌生人。
他第一次在海青脸上看到这种眼神,即使是双方的关系已经非常恶劣的现在,他也没有这样看过藤原树。他在这个瞬间突然意识到,海青只是在平时表现得和善,并不是不能凶狠。
但是为什么?只是因为处于敏感时期的自尊心作祟吗。
“我想你大概察觉到了,我也同样处于易感期,如果有意的话……”对方显然也感觉到了海青不友善的气息,试图理清他和树的关系。
对方的目的很明确,树陷入了犹豫。他确实想试试不同的类型,证明自己也好,向海青回击也罢,但是他最初的想法只是花豹一类和自己差不多等级的混血,东北虎,他没信心能承受得住。
但就在他举棋不定时,数原龙友突然靠过来和他咬耳朵,“愿不愿意的你都换个地方和对方再谈吧,三个猛兽同时在店里发情已经够显眼了,还凑齐了狮子和老虎,你生怕他们在我店里打不起来是不是——”
他才注意到店里至少一半的人都在暗中观察着他们,而刚才自己交谈过的那几只豹猫,已经被猛兽霸道的信息素压制得直不起身来。
再在这里耗着可能就要引起大麻烦了。
“没问题,高桥先生我们换个地方谈,实在不好意思给你造成麻烦了前辈,我之后会好好赔礼的。”他用最快的速度结完账带着人离开了酒吧,全程都没有看海青的表情。
出去找了间咖啡厅和对方沟通好具体的时间地点他就回了宿舍,并没有注意海青是什么时间回来的。一直到约定好的日子,他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的时候在门厅碰到了刚回家的对方。
“真的要去陪那只老虎?”
这话怎么听怎么变扭,但他现在没有精力和对方吵,即将再度面对比自己强大那么多的伴侣的状况让他紧张得感觉自己又要吐了。
“嗯,帮我和大家说一声。”
“以前不都是些小型猫吗,怎么突然换口味了?”武知海青像是注意不到他焦急的神态似的,反而在他面前站定了,大有交谈一番的意思。
藤原树不知道他是犯了什么毛病,但他现在根本不想和对方说话,更加不想聊这方面的话题。
“你对我过往的交配对象倒是挺清楚。以前怎么样又如何,我现在想换个口味,还要跟你报备吗?”他语气逐渐变得不耐烦起来。
“……随你。”海青说完厌烦的偏过头,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去。
他抿抿嘴,拎起身边的行李袋开门走了出去。
事实证明,他又选错了。
藤原树一个人躺在酒店宽敞的大床上,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板。
老天从没眷顾过他。
不是对方的问题,或者说,他还没有机会验证对方有没有问题。当时两个人才刚刚脱掉衣服,前戏做到一半,对方的手伸过来试图为自己扩张的时候,他就受不了了。
那问题到底出在哪。
他烦躁地把头埋进枕头里,明明第一次和海青的时候,他对对方的触碰没有任何抗拒。高桥的牙齿甚至都没露出来,造不成任何威胁,可他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耳朵向后拉扯,弓着背,甚至摆出了进攻姿态,对方好像反而被吓住了。
“造成这种局面实在是抱歉,是我的错,所有的费用和后续的补偿都由我来出。”他缓过神来只能不停地道歉。
对方是个真正的好人,非但没有发脾气,还反过来安慰他,“心理方面的问题强求不来,我能理解你,不要太自责。”
临走前,他试图再一次向对方道歉,却被对方反问道,“是因为那天和你在一起的狮子混血吗?你看起来格外在意他,如果有什么误会的话还是早日说开的好。”
高桥先生人虽然好但眼神可能有点问题,他想。我们之间可没有误会,当时的情况明确的根本没有任何产生误会的余地。
人生中第二个终身难忘的发情期最终以他临时找了之前在酒吧拿到名片的豹猫前来救场而结束,终于成功避免了去诊所挨针的悲惨结局。
只是过程别说是享受,藤原树人生中第一次打开酒店里的电视靠片子才勉强让自己硬起来。如果不是自身的教养让他不能做出更加失礼的事,说实话他宁愿用手。
先前在酒吧里对他很殷勤的豹猫在离开的时候看他的眼神非常失望,仿佛在看一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树知道自己下一次应该很难把对方再约出来了,当然从他自己的角度应该也不太愿意。
这两次刻骨铭心的发情期遭遇,造就了如今藤原树连一个合适的交配对象都找不到的尴尬境地。
第一次让他无法接受比自己高阶的掠食者,第二次不光印证了前面的结论,还附带着让他对一贯以来的喜好都产生抗拒了。酒吧里武知海青看着他的眼神不知怎么就被他印到了脑海里,然后再对着精致漂亮的豹猫,他愣是提不起一点兴趣。
再这么下去,他怕是在整个猫科混血里都难找到新仪的对象。而与自己形成强烈反差的,另一方当事人几乎是来者不拒,百无禁忌。
想到这的藤原树感觉自己脑海里名为理智的弦终于不堪重负地被拉扯到极限,然后“啪”的一声崩断了。
他应该接受阵的建议。
无论是谁的错,自己变成这样是因为武知海青,那么解决问题的关键,同样也是武知海青。
他离开房间重新去找坂本阵,想问对方知不知道海青对这次发情期的安排,相比自身的焦虑,后者对待发情期要从容的多,毕竟对象的选择范围宽泛不少,从和其他成员的谈话中听来好像也有几个固定伴侣。
他希望至少这次老天能赏他一点好运。
大概真的是倒霉了太多次后他的运气发生了触底反弹,虽然阵不在房间,他却意外的在走廊里碰到了海青。
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的观察处在发情期的武知海青。对方的状况和他很接近,临近爆发期,兽耳和尾巴已经不受控制的显露出来,瞳孔变成了琥珀色,发尾也长长了一些。他现在看上去仿佛一头正在巡视领地的雄狮,随时准备战斗。
被扑面而来的充满侵略性的信息素压制,藤原树头顶的兽耳忍不住向后压,身后的尾巴大幅度地摆动起来。
“有事?”海青率先开了口。
“是有点事想问你。”
对面人瞥了眼他动来动去的尾巴,“在这种时候?平时你都对我避之不及的样子,现在来找我,看来是很重要的事。”
他看了看两边随时可能打开的房门,不想被成员撞见这尴尬的场面,“能不能去房间说?”
对方的表情看起来更疑惑了,“你今天真的很奇怪。你知道我跟你同样处在发情期吧,在封闭空间里独处,就不怕我跟你打起来?”说完他像要强调自己的状态一样甚至朝树呲了呲牙。
藤原树看着那雪白锋利的尖牙,整个背瞬间弓起,防御性地想要张嘴哈回去,对方在试图激怒他。平日里他们的大部分的交流都用在嘲讽与相互无视上,这是第一次,对方直截了当的用本能来恐吓他。
“那你就更没有拒绝的理由了,难道还会怕打不过我吗?”他不甘示弱的呛回去。
最终对方随他一起回到了他的房间,关上门,海青双手抱胸靠在门口,一副说完马上就要走的样子,“这下可以说了吧,到底什么事?”
“阵告诉我,我们的发情期同步。”这糟糕的开场白,他说完就想给自己一巴掌。
“哦,原来你刚知道。”对方果然毫不意外地吐槽了。
“我的意思是,既然如此,为了省事,你愿不愿意和我试试。”
“不是早就试过了,结果很明显,难不成还要我帮你回忆吗,你当时的反应可是很剧烈——”对方的语气嘲讽,房间里的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尖利的犬齿在他说话时随着嘴部的张合若隐若现。
藤原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本能,“所以你到底愿不愿意?给个准话,不行的话就直接出去我绝不拦着。”
“哧,我有什么不愿意的,倒是你,有了那种经历你还愿意和我做?”
“总要试试。”
他的执着显然出乎对方的意料。武知海青没有说话,他收起了之前那副嫌弃的样子,就这么表情晦涩不明的看着他,过了一会,他挪开了视线,往旁边走过去靠在他的衣柜上。
“你知道,之前的事情闹得有多狼狈。所以即便我们只是在发情期互相解决生理需求,我还是希望你能说实话,我不想再经历一遍那种事了。而且就算我们相处的不融洽,也依然是一同生活的同伴,这一点上你可以信任我。”
几年来的第一次,对方摆出了想要好好交谈的态度,于是藤原树也决定不再瞒着他。
“好吧,我……我找不到合适的对象了,如果和你也不行的话我就得去打针。”
对方显然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眉头都紧皱起来,“怎么会?你这种随便走在马路上都会被搭讪的人怎么可能找不到,之前那些小野猫呢?”
“不是这个问题,是我没兴致了。”他说得很模糊,但是对方马上就反应过来了。
“所以你上次发情期的时候会答应那个老虎?那为什么这次不找了,我记得对方对你很满意。”
“也是我的问题……和那次差不多的应激反应。”
“比你强的不行,现在比你弱的也不行,所以只剩下我?那我呢,我在你眼里算什么。”对方紧盯着他的眼睛,“明确告诉你,我不比那只老虎弱。”
树发现对方好像理解错了方向,而且对那只老虎的敌意格外的大。
“我不是说你没那么强的意思,但我现在确实很抗拒其他人的信息素。最近这种不安感越来越严重,以前只是身体上的威胁,现在光是闻到陌生的信息素都会让我觉得没有安全感。”
他突然的示弱倒是成功瓦解了对方的怒气。
“那你,”海青的语气变得小心了起来,“我刚才那么直白的用信息素压你,你没有不舒服吗?”
“确实是不舒服,但是可以忍受,”树很肯定的回答他,“平时这种来自你信息素上的压制我已经习惯了,只要你把牙收好,就没关系。”
“抱歉,我只是习惯性的和你吵架,不是要故意的吓你。”是出于对自己的同情吗,对方的态度一下发生了180度转变,像是对待什么易碎品。
“没关系,只要不是那次那样的姿势,面对面做,应该就没事。”
武知海青没回答,他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空气中充斥着难熬的沉默,连信息素的味道都淡了。他朝对方走过去,想说不愿意的话就拒绝好了,他们只是不对盘,但并不是仇人,他不会恨对方的,以后也会尽量改变自己的态度。之前所有的敌意与幼稚的斗嘴,归根结底也只是因为下不来台的恼羞成怒而已。
但是在他开口之前,武知海青突然抬起头来,他走过来一把抓住藤原树的手往床边走去,然后径直爬上了他的床,仰躺在中间。
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到一个大概可行的办法,想试试吗?”
“什么?”
“你自己坐上来,我就躺在这不动,自然不会碰到你,怎么样?你可以干脆当我是个充气娃娃,或者人形按摩棒?”他看起来对这个主意很满意,整个人都放松地躺在树的床上,已经有闲心和他开玩笑了。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确定这样是你可以接受的?”他知道武知海青平日里看起来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但骨子里其实非常争强好胜,尤其体能方面的事情绝对不会退让,无论什么项目都要坚持到拿第一名才肯罢休。
就像上次在酒吧他当着对方的面选了那只老虎,不需要特意闻信息素也知道对方的状态已经到了快要爆炸的边缘,这种占有欲无关情感,潜在配偶当面选择了其他人,他都很惊讶海青能够把竞争的本能压制下去,虽然事后数原龙友说他走后一晚上对方的眼神都很可怕。
这种人能接受被比自己低阶的物种主导吗?
“我不能接受的是自己的配偶被别的人抢走,就像上次,在发情的时候被其他人抢了先最讨厌了,就算你当时没考虑我”,他一边回忆一边忍不住皱起鼻子,“但现在只有我们两个,我能确定你是我的,这就没有问题。”
他被对方直白的说法弄得有点难为情,好像海青真的会因为自己和别人度过发情期而嫉妒一样。
“还有问题吗,没有就快上来啊,你闻起来已经完全处于发情期了,为什么看起来还这么冷静?”对方看起来倒是很符合发情期的状态,赤裸的脚不耐烦地晃着。
他的身体确实已经完全进入发情期了,尤其当面前还有完美的交配对象,本能叫嚣着试图接管身体,只是由于焦虑的情绪过于严重,精神一直紧绷着不可让步罢了。
海青的乐观让他安心了不少,他慢慢爬上床,跪坐在对方分开的两腿间。
眼前的人穿着和平时一样的黑色帽衫和工装裤,柔软又舒适,确实看起来没什么威胁,仿佛只是比自己体型大一号的猫。但他霸道的信息素在不知不觉间像一张网一样包围住他,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我该怎么做?”
“就像你平时那样啊,天这还要我教你吗,这种时候就别装纯情了吧!”武知海青试图维持住温柔的态度,但最终没忍住吐槽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平时怎么样。”他被海青的话激到,低下身靠近他,试着像以前对其他床伴时那样,把手慢慢伸进他的上衣下摆,他的衣服已经因为之前的动作被蹭上去了一些,露出劲瘦的腰。处于发情期的身体温度很高,反倒是树因为心情紧张而双手发凉。
“虽然你不怎么去前辈的酒吧,但是你的那些交配对象可都是常客”,对方回忆着从别人嘴里听来的形容,“优雅兼顾色气的云豹,很容易猜出来是你。”身下的人因为他轻柔的触碰和微凉的体温弄得有些痒,稍微挺了挺腰,把裤腰蹭得更低,一大半内裤都露了出来。“顺带一提,他们对你的评价很高哦,身材好技术好,又体贴——”
“行、行了,我都知道,不用复述了,以前没看出你这么八卦。”这种话被对方说出来让他莫名的害羞,为了掩饰他低下头试图集中注意力在对方身上。他用手把衣服往上推了推,将对方整个上半身露出来。
现在的武知海青和20岁时的他完全不一样了。彼时刚步入成年的狮子虽然身量已经很高,又有着因为常年游泳锻炼出来的宽肩窄腰,但四肢仍带着少年人的纤细,肌肉也只是比一般人更结实一些而已。
然而经过时间的洗礼,现下的海青任谁看都是个成熟男人,头发染回了黑色留成狼尾,脸上的婴儿肥完全消失了,面部轮廓线条清晰。与之相对的,身型却比以前变大了一圈,每一块肌肉都得到了充分锻炼,以及厚实的胸肌搭配着劲瘦的腰。
藤原树一向认为自己的身材不输给任何人,但是面对这样的肉体,也只能客观地称赞一句完美。
他半是欣赏半是嫉妒地用手指描绘上面的肌理,对方的皮肤意外的光滑,几乎没有毛发。然后他想起来对方有在做兼职模特的工作,应该是为了拍摄需要做了脱毛。
“所以,我的意思是,”海青特意停顿了一下,等树纳闷地抬起头来看他才继续说下去,“请久仰大名的藤原先生务必让我也体验到和他们一样的服务。”他意有所指地看着树。
藤原树当然知道他在暗指自己爱抚的动作太过敷衍,但他也有苦衷。
“你真要体验?你从我的伴侣那听来那么多墙角,那有没有听说,我可是会上嘴咬的。”
海青显然是没听过,睁大双眼愣了一下,但出人意料的,他只稍稍思索了几秒,就毫不抗拒的接受了,“你可以试试。”
“别开玩笑了,你要是翻脸我就小命不保了。”这可不是靠胜负欲能解决的事情。
“真的,来试试。我咬你一次,你还一次,我们就当扯平了,以后谁也不再提那件事,好好相处。”他这话说得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简单,但神情认真,树看出来他是真心的想给那件事化个句号。
谁不是呢。
无论是谁的错,这件事持续的时间都太长了,他们是身处同一族群的同类,本就应该是最亲近的关系。而且他们这样别扭着,族群里的其他成员们也很不方便。
“……那就试试,但是拜托你千万要忍住,不然我真的可能会死。”
“嗯,我保证不会伤到你。”海青把上身撑起来干脆地脱掉了帽衫,整个上半身连带着喉咙都暴露在他眼前。
藤原树最后做了几个深呼吸,空气中两个人的信息素很浓郁,但都在比较放松的状态,都没有把对方的存在视为潜在威胁。稍微放下心的他小心的把手撑在武知海青的身侧,抬腿跨在腹部上方,看对方的表情依然轻松才慢慢把身体的重量都放上去。
他停下确认了一眼,海青的双手还随意放在身体两侧,对方到目前为止都很守信用,完全没有动过,一切都很顺利。
为了保持平衡,他只能将手撑在对方身上,他能感觉到对方有力又稳重的心跳,海青厚实的胸肌在他掌心下,在没有发力的情况下出乎意料的柔软,他忍不住弯曲手指抓了下,眼前的喉结动了动,看得他自己也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他尽量慢地靠近对方的脖子,撑在海青身上的手都在轻轻发抖,相比之下对方的表现要轻松的多,甚至在他靠近的时候稍稍抬了下头,把整个喉咙亮给他。
但即便对方如此不在意,树还是选择从更为保险的侧颈开始。他轻轻用嘴唇触碰柔软的皮肤,更加厚重的信息素冲进了他的鼻腔,对方被他挑起了情欲。
身下的人深吸了一口气,但没有什么别的反应,于是树的动作变得更加大胆了些,简单的触碰变成了亲吻,他轻轻分开唇,增加了一点力度摩擦颈间的皮肤,同时伸出舌尖,被他亲过的地方留下一点水痕。
对方越来越多的信息素被吸或舔入他的身体,他忍不住开始用自己的气味腺去蹭对方,本能引诱着他留下自己的信息素,再多一点,最好盖住对方的味道,让觊觎他的竞争对手全部被驱赶干净。
树的动作被信息素和发情影响得越来越趋于本能,他的嘴已经凑到喉咙的边缘。直到感觉有一双手揽住了他的腰,正全神贯注的他被惊得一缩,海青被他的反应逗笑了,喉结上的震动传到他贴在上面的唇上,他终于忍不住张开嘴,轻轻咬了上去。
他没敢用力,只是让自己因为发情变得更尖锐的犬牙轻轻磕在皮肤上,然后一动不动的等在那,观察对方的反应。
腰间的手瞬间搂紧了,他的余光看到武知海青咬紧下颌,大概用上了所有的自制力阻止本能进行反抗。空气中的信息素味道突然变得尖锐刺鼻,但只持续不到一分钟,就缓和了下来。
身下的人长长呼出一口气,搂在腰上的手开始无意识揉捏他的皮肤,分散注意力。
“有点疼。”又过了一会,他用下巴蹭了蹭树的头顶,撒娇似的说。
“……是你的幻觉。”这种程度根本算不上咬,连刚出生的小奶猫都不会觉得疼。但他还是收了牙,舔了舔被牙齿硌出痕迹的皮肤。
在脖颈吮咬确实是让每个猫科混血都欲罢不能的亲密行为,对方好像已经在极短的时间里适应了喉咙上的触碰,他神情享受的接受着树的服务,甚至主动仰起头,把喉结送上去。
这般示好的动作却突然惹恼了藤原树。武知海青与其说对他信任,倒不如说是压根没把他当回事,笃定了一只小猫不能拿自己怎样,随意暴露着弱点。
于是他重新咬了上去,像他对别人那样用了点力。
“啊疼,Itsuki,好疼!”这次应该不是装的,海青甚至抬起一只手试图掐他的脖子,但是在即将使力收紧的瞬间硬生生忍住了。
听到对方示弱的藤原树满意地松开了嘴,“你想掐死我?”
“取决于你是不是想咬死我。”海青的手卸了力,但没离开,松松的环在树的脖颈上,拇指轻轻地来回擦过喉结,有点痒。
他看着对方带上笑意的眼睛,突然产生了接吻的冲动,但他们只是发情期为了解决生理需求的床伴,接吻并不算需求中的一项。
至少在他的认知中不算,有时做到情浓时对方会靠上来试图亲他,出于礼貌他不会拒绝,但也没有主动过。
突然浮现的欲望让他感到陌生,而两人现在甚至不能算是朋友,他怀疑提出来之后不会从对方嘴里听到什么好听的答复。
没想到的是,在他优柔寡断的时候,对方率先问了出来:
“我能不能亲你?”
“我——”
“啊其实这只是我一时兴起的想法啦,”比问题更加出乎意料的是对方的表情突然变得有点害羞起来,因为紧张并没注意到树的反应,只顾着表达自己的想法继续说着,“我一直觉得接吻是要和喜欢的对象一起做的,所以以前发情期的时候没有和别人接吻过,但是刚才突然觉得和你试一下也不错……啊当然你不愿意的话直接说不要就好了,不用觉得有负担。”
树一开始以为对方是指在发情期间没有,但转念一想,发情期之外他也完全没有对方和别人交往过的印象,所以这是,初吻还在的意思?
他看了看对方已经变得通红的脸,和头顶不断抖动的耳朵,好像没有什么二次确认的必要了。
同样在猫科混血中大受欢迎的交配对象,身材好,技术好,玩得开又体贴人的武知海青没有和人接吻过。
藤原树在“这样草率地要了他的初吻是不是不太好”和“这是属于我的第一次”之间只停留了一瞬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哪怕结果糟糕,对方也仍然是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发情期伴侣,反过来他却从未参与过对方的发情期。武知海青的初次发情与他毫无关系已是既定事实,但如果能成为初吻对象的话,好像也不错。
以他现在混沌的脑子,必然思考不出如此执着于将自己融入对方人生的原因,只能暂时归为礼尚往来。
“我不介意,但是你的牙……”这不光是精神上的挑战,对方的犬齿几乎比自己长出一倍,不小心被咬到可是要去医院缝针的程度。
“我会努力收好的,我们可以只简单的亲一下。”对方得到他的同意眼睛都亮了起来,不等人反应就搂着他的后颈把唇贴了上来。
和狮子接吻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
他不知道其他的猛兽在发情期是怎样接吻的,但是他们现在的吻法充斥着一种荒谬又合理的奇怪氛围。刚开始确实只是简单的嘴唇相贴,但不知谁的嘴先张开,随即便有舌头在不知不觉中舔了上来,为了不磕到牙齿两个人唇间小心的维持着一丝距离,舌头却交缠在一起。
这样的吻法感觉上比自己体验过的任何一种都色情,对方明明宣称毫无经验,却仗着先天优势扫荡了他嘴里的每一个角落。受发情影响变得粗糙的舌苔扫过他的牙床,一直舔到舌根,然后缠着他的舌头吸吮。
树只能被迫张大着嘴,再加上低着头,没过一会就感觉口水都要流下来。他下巴酸得难受,实在坚持不住推了一把,对方意犹未尽的在口腔里又搜刮了一圈才肯退出来。
两个人分开时舌尖上挂着的银丝把他体内高涨的情欲全都点燃了,海青也一样。两个人的下身都硬了,从接吻时就无意识地互相蹭着,流出的前液将内裤弄得一塌糊涂。
藤原树直起身体,一口气把上衣连带裤子全都脱了,然后帮海青把裤子和内裤扯下来,他忽然想到,这是时隔几年,两人在那次发情期后第一次坦诚相见。
海青大概也想到了,他将两个人的阴茎轻轻握在一起一边撸动一边问,“这次总该有润滑剂了吧?”
“废话。”他从床头柜里把里头的东西全部够出来扔到床上,“自己挑。”
“草莓的不要,哈密瓜……”海青开始挑挑拣拣,“这个薄荷的好了。”他把瓶子递给藤原树,“你自己来?”
树对自己的手法确实没什么信心。他本身就很少在下位,给自己扩张的事做得就更少了。再加之对象大部分是美型类的小型猫,尺寸基本上都比自己小,在兴头上时甚至不太需要做什么准备。
但是现在,他低头看了一眼被对方用手攥在一起的两根阴茎,自己的尺寸已经不小了,但对方无论直径还是长度都比自己大一号,不好好做准备怕是要见血。
他从对方的手上接过瓶子。想到上一次和老虎的惨痛教训,即便清楚对方在这方面的经验比他多得多,还是决定自己来。
直到透明的液体倒满整只手后他才把瓶口拿开。在技术和经验都不够用的情况下,润滑剂的量用得多点总是没错的。
他稍稍抬起身半趴在对方的身上,一只手支撑住身体,另一只手开始给自己做扩张。面对面的姿势多少减少了他的尴尬,对方看不到他生疏的动作,在他阴茎上动作的手也减少了紧张感。
虽然由于业务不熟练多花了些时间,但发情期高涨的情欲下,他的后穴还是很快能容纳进三根手指。感觉差不多了,他想把手抽出来的时候却突然被按住。
藤原树抬起头困惑地看着面前的人。
“我建议你再加一根手指。”
“……已经三根了。”他在扩张的过程中已经尽力避免碰到任何敏感部位,但手指与内壁间的摩擦和身前揉捏着他阴茎的手依然让他腿抖得快要跪不稳。再加一根,他很可能在对方还没进来前就忍不住射出来。
但他低下头,再度打量了一番那可怕的尺寸,最终选择听从对方的建议。他一边拿过润滑剂倒在手上一边愤恨地想,武知海青,你最好有看上去那么厉害。
手上的润滑剂全部送进去之后他开始尝试加入第四根手指,但经验甚少的后穴已经几乎被撑到了极限,一时竟找不到空隙。他的腿抖得更加厉害,身前的阴茎硬得发疼,急需真正的性爱来缓解身体的燥热。
“不然还是我来吧,”海青在这个时候开口,他的手轻轻握住树的手腕往外拉,“之前那一次你对我的触碰没有什么抗拒反应,应该没有关系。”
他之前加到后穴的润滑液已经多到顺着会阴一直流淌到前面,于是海青没有再做润滑,直接将两根手指在穴口揉了揉,然后顶了进去。他的手指比树粗长的多,两根手指就已经差不多撑开了甬道,他缓慢的抽插了一会,然后加了第三根。
身后立刻传来了胀痛感。藤原树忍不住弓起背,尾巴剧烈地甩开,几次蹭过海青的手,想让他拔出去。但对方不为所动,只是抬头亲了下他的嘴角安抚,便开始小幅度地抽动手指进行扩张。
他假设的没错,武知海青确实经验很丰富,只过了一会,他就感觉身体慢慢适应了这个程度,身后的尾巴安分下来,紧绷反弓着的背也慢慢放松。
身下的人察觉到他已经适应的身体,体内的手指抽插的幅度逐渐加大,直到蹭过一点,树浑身像过电一般抖起来,身前的阴茎吐出一股前液。
“是这?”海青一根手指准确地摸了过去,然后开始在那周围揉起来。
“唔!别、别碰那,够了吧,直接进来。”再摸下去他就要射了。
“不是才刚觉得舒服吗,现在换真家伙直接操进去你肯定还会疼。”对方不但没有收手反而加大力度继续按压着那一点,另一只手甚至摸到了他尾巴根揉捏起来。
藤原树受不了的把头埋在对方颈窝里。他从不知道自己被按摩后穴也会有这么大的快感,甚至有点超过他操别人的时候。鼻子里充斥着对方带着麝香味的信息素,已经分不清楚这巨大的快感是来自于费洛蒙的作用还是身体上的刺激。
他舒服的想叫,但是自尊心不允许他这样轻易地呻吟出声,为了忍住,他扭头再度咬上了对方的喉结。
这一口咬得结实,身下的人毫无防备,被突如其来的啃咬疼得一跳,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但以为争取到时间的人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头上的耳朵尖便被人含住轻咬了一口。
“!!!”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几秒钟,或是几分钟后,藤原树喘着粗气意识重新回笼时,人还维持着之前的姿势,但身下射了个干净,浓稠的白色液体遍布对方的整个胸膛。他对之前的记忆只停留在感觉耳朵被咬,这之后过了多久,做了什么,甚至连怎么射的都毫无印象。
武知海青手扶着他的肩,小心地看着他。“你还好吗?”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感觉上,他好极了,因为配对的困扰他至少有半年没有体验过这么畅快的射精,每次都像完成任务一样匆匆了事。但心理上,只是被人做扩张加咬了一下耳朵就射了,甚至短暂失去了意识,这丢人的程度不比在床上硬不起来好多少。
但他马上意识到对方不是担心这个,海青的神色看上去非常慌张,好像他下一秒就会暴起咬人一样,说真的,他是觉得有点丢人,但还不至于丧失理智。
“还好吧,”他含糊地回答,“你非要同时刺激那么多敏感部位让我还没正式开始做就射出来吗,我不是狮子,就算在发情期我能硬起来的次数也是有限的。”
对方听了他的回答表情更加奇怪了。“除了这个,你……不觉得难受吗?”
为什么射精会难受?
“不,但是你现在插进来我肯定会难受。”虽然发情期间兴致来的很快,但射精之后还是会有短暂的不应期。
“不是说那方面,我刚刚咬了你的耳朵,你不觉得受到威胁吗?”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被一头狮子咬了耳朵。
时间仿佛回到了4年前的那天,他也是在濒临高潮时被对方的牙咬到了喉咙,继而引发了之后的一系列事情。耳朵虽然没有咽喉那么至关重要,却也是非常敏感的部位,对猫科动物来说,只有非常亲密的人才可以触碰耳朵。除了家人,树的耳朵还没有被谁摸过,更别提咬了。
他试着回忆起刚才的感觉,只知道被咬了之后他的眼前连带脑海里都空白一片,随后便是射精之后的畅快、舒服,从上一次发情中积攒的挫败与憋闷终于随着刚才的高潮一并发泄了出去。他感觉到很多,但惟独没有恐惧。
“所以,你现在不会对我的牙有应激反应了?”他将自己的感受如实告知之后对方推测到,“那喉咙其实是不是也可以?”
他看着对方跃跃欲试的样子,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如果按照藤原树一贯的做法,他会安于现状把这次发情期平稳度过去再说,但武知海青显然是一个求知欲旺盛且绝不会逃避的人,碰到问题就一定要第一时间解决。
树回顾自己的人生,几次重要的节点上他的选择好像都没有导向什么好结果,于是决定这一次听对方的。
为了方便动作他们现在对调了位置,藤原树躺在海青的身下,对方本就健硕的身躯显得更加庞大了,整个笼罩在自己上方后,他已经不自觉紧张了起来。尤其当对方压低身子靠过来时,硬挺的性器贴着他的大腿,让他觉得自己像待宰的鱼肉。
海青察觉到了他的紧张,低下头重新亲上他的嘴,这次没有像之前一样小心控制着距离,他厚实干燥的嘴唇带了点力度蹭过自己,然后分开双唇,尖利的犬齿露出来,他小心的以不会刺破的力度叼着树的下唇轻轻拉扯,同时舌尖舔着唇肉,树觉得自己嘴变得酥酥麻麻的,于是学着对方的样子张嘴去舔咬着对方的唇。
他积极的反应给了对方鼓励,海青放开了他的嘴唇,逐渐向下吻去。快到脖颈时他紧张地抓住对方的肩膀,海青抬起头,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后终于将嘴贴上了他的喉结。
藤原树用力吞咽了一口口水,对方的唇很热,因为不喜欢涂唇膏有一些干皮,蹭的他脖子有些痒,他忍着没有动,手上捏了捏对方的肩膀,示意他继续。
武知海青显然在面对比自己低阶的混血方面有着非常丰富的经验,没有选择直接咬上来,而是在张开嘴的同时舌头先伸出来,舌面舔过他的喉结,然后控制好角度,上下颚咬合时刚好让整颗犬牙从皮肤上擦过却不会划伤皮肤,他又重复了两下,仿佛在通过这样的方式麻痹猎物的神经。
等着树终于习惯了牙齿与皮肤的接触放松下来之后,在下一次突然变换角度咬了上来。尖锐的犬牙在碰到喉间的凸起后勾住表层的皮肤,叼起那一小块肉研磨了一下,然后迅速放开了。
他做完这些紧张地抬起头看对方,刚才如同猛兽伏击一般的凶悍气势迅速消失,又变回了印象中那个体贴温柔的大猫,同时鼻翼轻轻煽动着不放过空气中信息素的任何一点变化。
他也确实闻到了,对方信息素的浓度在一瞬间暴增,然后径直扑向自己,海青集中精神准备安抚对方,却发现那味道直冲身下刺激的他已经硬到流水的性器更加激动的一跳。
诶?
藤原树又硬了。
他想过自己可能会像之前一样感到恐惧试图逃跑,或者触发防御机制进行反击,唯独没有想过会因为被叼住咽喉而产生欲望。
武知海青的下半身从刚才就和他贴在一起,马上察觉到了他的变化。
“是不应期刚好过了还是……”因为被咬了?这个想法离谱到他都不太敢说出来。
“……不是不应期。”向来优雅从容的云豹第一次整张脸都红透了,因为被一头狮子咬而硬了,该说他的神经过于强大,还是过于饥渴呢?
能硬起来,就意味着绝不会有恐惧或者抵触反应,意识到这一点的对方倒是很高兴。
“硬了是觉得舒服?喜欢被我咬?”他的语气逐渐变得得意起来,困扰折磨了长达半年的被抢走交配对象的憋屈完全消失了,连身后的尾巴都兴奋地甩起来,狮子最终在面对东北虎的(他自认为的)对决中大获全胜。
藤原树被他问得越发感到羞耻,干脆提起膝盖朝他下身顶过去,“你到底还做不做了,硬了这么久都不进来,你到底是不是在发情期。”
对方被他质疑也丝毫不生气,“不着急,还有一周的时间。让我把该做的都做一遍。”说完不等树有任何反应,低头咬住了因为情欲挺立的乳头。
“嘶!”藤原树因为对方的突然袭击被惊的一跳,“该死,我是不反感但我不是没有痛觉!”对方的牙实在太锋利了,他疼得直接扯住了海青的头发。
遇到海青之后他就总做出不符合自己个性的事来,有时候甚至比对方更毛躁,他很不爽,但是依然控制不住。
狮子好不容易挣脱了束缚可以做想做的事,不会因为对方反抗就轻易屈服,他抬起一只手挽救了自己的头发,脑袋依然埋在树的胸前,控制着力道继续舔咬着,另一只手也摸上了另一边的胸肌,指尖揉捻着乳头。
力量完全敌不过的树只能随他去,对方现在知道他不会有应激反应之后动作变得放肆了许多,甚至打量着他的身体吹了声口哨,“你在圈子里那么抢手是有原因的,这身材真不错。”他的大手抓着树的胸肌从两边向中间挤,然后凑过去顺着中间的乳沟一遍揉捏一边舔弄。
剧烈的刺激下他更加沉溺于欲望,已经分不出精力和对方打嘴仗,只能忍不住抬腰蹭着对方的腹肌缓解身体的躁动。
大概过了几分钟,在人身上留满痕迹的武知海青终于满足地抬起头,他从树的身上下来,轻轻分开他的腿,“我要进去了。”
“等一下!”藤原树抬起头看着他,“把套戴上。”
海青的表情一下变得非常不情愿,“我会给你清理干净的。”
“那也要戴套。”这是他做的底线,哪怕在上位的时候也一定会戴。
“给你舔干净都不行吗?”对方依然试图讨价还价。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还是真的经常给别人做这个?树的心里头一下变得别扭起来,换一个人他肯定会嫌弃太脏直接穿衣服走人,当对象变成武知海青他却莫名的替人不值起来。
不过是临时的床伴,有必要做到这样吗。
但他脸上复杂的表情让对方会错了意,“知道了知道了,我戴上行了吧。洁癖鬼,别人想让我舔我还不愿意呢。”
他暗自松了口气,然后强迫自己忽略掉心底的一丝遗憾。海青已经从他抽屉里翻出了套利索地给自己戴上,性器被束缚住的感觉让他嫌弃地皱了皱眉,但最终还是接受了。
他抓住树的一条腿往上推,树顺从地抬起来支在一旁,将湿润的后穴重新露出来。对方将手指伸进去确认还在扩张好的状态后,终于半跪起来将性器头部顶在入口处。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动作,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可能还是会有点涨,稍微忍一下。”说完海青便挺腰顶了进去。
这大概是藤原树时隔一年多再次被真正的阴茎插入,他已经不太记得之前的感觉,即便记得也无从与现在做比较。
狮子的阴茎应该是猫科混血能达到的最大尺寸,形状粗长,青筋盘踞,顶部微微向上翘起,受发情期影响龟头肿胀,表面也更加粗糙,像舌头上的倒刺一样的细微突起搔刮着内壁,即便隔着套都能清晰地感觉出来。
他的手抓紧床单,腹肌不自觉绷紧。被进入的感觉说不上疼,但确实很酸胀,巨大的龟头将肠道完全撑开了,更恐怖的是,这个过程仿佛长得没有尽头。
“还没完全进去吗?!”他几乎有点歇斯底里的喊出来,即便知道对方为了不伤到他进入的速度很慢,但再慢也应该到头了,他的下半身酸胀难忍,甚至有种胃都被顶到的错觉。不会真的做出问题吧,他的那点经验在这时候完全派不上用场,紧张和疼痛的影响情欲开始褪去。
“别紧张,马上就好。”对方伸出一只手抚慰他被吓软的阴茎,靠上来用鼻梁轻轻蹭他的脖颈,释放信息素安抚他。“很疼吗?”
“不疼,但是,很奇怪。”他努力将心跳平复下来,对方的信息素起了作用,他低下头去找海青的嘴唇试图通过接吻分散注意力。
直到一种格外酸涩的感觉传来,对方抬起头,“好了,全都进去了。”
藤原树终于感觉自己又能呼吸了,“我好难受,你到底顶到了哪?”他相信对方有分寸,但从没体验过的感觉让他不安。
“大概是结肠口,”说完他稍稍往外退了一点,“这样没问题了吧?”
他确实感觉好多了,紧绷着的身体终于稍微放松下来。
海青将上半身贴上来,开始尝试小幅度地挺动。“嗯……你好紧。”
“是你太大了。”这种尺寸,无论跟谁做都会觉得紧。好在对方的技术足够好,始终没让他觉得疼,进来之后也没急着动,过了一会他逐渐适应了,尝试着收缩了下后穴。
“呃别!”海青马上按住他的胯骨阻止他继续动,“我不该等到那么久才进来的,感觉已经想射了。”
藤原树忍不住吐槽他,“是你自己非要干些有的没的,我都让你进来了。”
“我们是在做爱,不是真的像动物一样交配,哪怕是动物交配也会互相爱抚的。”对方振振有词,忍着冲动握住树的腰慢慢加速抽插,嘴上依旧在他脖颈一带吮咬,他的脖子上已经布满了吸吮出来的印记和牙齿擦过留下的红痕。
其实从第一次发情期时短暂的亲热他就发现了,武知海青格外喜欢在做爱时和人爱抚,不然也不会那么快就忍不住伸出牙咬他。
他以前以为是缺少经验造成的急躁,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与大多数猫科猛兽不同,狮子是少有的群居动物,哪怕在平时也经常能看到他抱着阵或者龙蹭来蹭去。对于海青来说,这是和聊天打游戏一样平常的社交活动,是与族群成员维系感情的必要方式。
他的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族群中自己是唯一一个除了海青外的猫科混血,本应是互相扶持依靠的关系,却因为一场意外而交恶,哪怕在宿舍碰到也是无视占大多数,仅有的交流也以互呛为主。相比狮子,他反而对族群中的几个犬科混血的生活方式更加了解。藤原树几乎忘了,他们也曾经是互相搭着肩膀一起玩闹的关系。
“你在想什么?”对方的话将他从苦涩的回忆中拉回到现实中来,海青不满的看着他,“我为了让你舒服点这么辛苦的忍着,你在走神?”
在他试图说些什么之前,武知海青将他的两条腿向两边拉开,然后用力向床铺按去。
“等一下!这太超过了我做不到——”他试图伸手阻止但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的大手抓着他的膝窝往两边压下去,直到膝盖碰到床单才停下。
豹子的柔韧性天生强于其他混血,这他知道,但是这种动作哪怕是以前他碰到的豹猫在没有专门拉伸过的情况下做起来也很费劲,他却居然很轻易的做到了。
对方看起来也很惊讶,他本意是想惩罚一下树,却意外开发了不得了的天赋。
“真没想到,这柔韧度可不是随便谁都能达到的。”他凑近树的嘴角,伸出舌头轻挑地舔了一下,然后直起身体,摆出容易发力的姿势,“那我就开动了。”
火热的性器几乎完全抽出去,然后带着比之前重几倍的力道重新撞进来,肉刃破开他湿热紧致的内壁,一直顶到底,几乎不做停留,再抽出去,不停顿的重复之前的动作。
藤原树连一个完整的呼吸都做不到了。之前他能够那么从容的对话、思考确实是对方的仁慈,当狮子撕掉伪装暴露出真面目后,他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任何招架之力。
他再也忍不住,断断续续的呻吟被破碎的呼吸一同带出来,和两个人浓烈的信息素充满整个房间。
如果现在能照到镜子的话,他就会发现自己的瞳孔已经呈现出蜜蜡一般的浅褐色,眼周也隐约浮现像黑眼圈一样的黑色纹路,这是在高度发情的状态下才会出现的返祖现象。哪怕已经成年不短的时间,这种情况出现的次数也屈指可数,而且大多在第三到第四天交配欲望达到顶峰的时候才会出现。
但现在的他已经没有心思再管那些,他的尾巴不受控制地缠上对方结实的大腿,说不清是想让对方慢还是快,已经射过一次的阴茎硬得发疼,只要给予一点直接的刺激就能射出来,但对方不知是否刻意的一直没有碰过,可怜的器官只能随着对方顶撞的节奏夹在两人的腹肌中间摆动,流出的前列腺液在腹肌上积了一滩。
他试图让对方将节奏缓下来,但手刚按在海青的腹肌上推了两下就被他抓住按在了头顶,对方弓起背整个人笼罩在他上方,然后稍稍放慢了速度,几下抽插后,埋在他身体里向上微翘的龟头刚好擦过他的前列腺。
用尽全力也没忍住的颤抖被敏锐地抓到,武知海青咧开嘴将犬齿全部露出来,像找到猎物的致命弱点一样,靠近他耳朵轻声说,“找到了。”
随后他重重的对着树的嘴吻下去,身下开始一刻不停地朝着那个点进攻。藤原树感觉自己热得快要爆炸了。对方的舌头在他嘴里大肆侵略,没了牙齿的顾虑后也不再收着力道,嘴唇用力碾上他的,两个人的犬牙磕碰一起,然后他把舌头退出来,挑衅般的绕着树的犬牙舔来舔去。
藤原树只能从喉咙里模糊地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呜咽,像是被咬住脖子垂死挣扎的猎物。如果让他自己说,他确实觉得自己快死了,嘴巴被堵住,发不出声音,连呼吸都困难。身下的敏感点被毫不留情地折磨着,对方力道大的囊袋都撞在他臀上,仿佛再重一点就能一同挤进来。
能让他坚持到现在还没射出来的唯一原因是,他从来没有单纯靠后面高潮过,虽然感觉上早已经过了极限,前液像失禁了一样从马眼中不停地往外流。他痛苦地挣扎起来,试图咬在嘴里肆虐的舌头。
海青这次干脆的从他嘴里退出去,低头舔上了他的喉结。“放轻松,不用忍着,会很爽的。”
他试图听从对方的建议放松神经,撞击的力道减轻了一点,但着重顶着前列腺所在的那一小块地方碾动,终于在一次顶弄后,藤原树射了出来。
说射可能不太准确,他在已经到达高潮后又憋了太久,精液像前液一样一股一股地流出来。他像终于能呼吸一样,大张着嘴喘着粗气。
武知海青总算放开他的手,捧着他的脸一点一点把流下来的汗和眼泪舔干净,等到他眼神重新聚焦后,想起来,对方还没有射。
海青看起来也已经几乎到了极限,因此他没说让对方再等一会再动的话,只是搂上了他的肩,做一个借力的点。武知海青托起他的臀向上抬,几乎把他整个人对折起来,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放在腰上。
体内的阴茎开始做最后的冲刺,他因为高潮而极度敏感的内壁已经受不了更多的刺激,过载的快感让他耳鸣眼花,指甲深深掐进对方的皮肤里,只能抱紧对方祈祷他快点到。
终于在他觉得自己似乎要失去意识的时候,身上的人发出类似狮子低吼的声音,全身绷紧,低头叼着他的侧颈射了出来。
藤原树整个人瘫倒在床上,武知海青躺在他旁边。他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去管对方的状态如何,他自己的身上如何,床铺被弄得又如何。以往他每次做完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然后回来把床收拾干净,但是这一次他连眨眼的力气都丧失了,就这么半睁着眼发呆,听着身边人逐渐平复下来的呼吸。
果真是百兽之王,他讽刺的想,他还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就听到对方已经爬起来去倒水喝了。好在海青还算有良心,喝完之后给他也倒了一杯,回到床边毫不费力的把人扶起来,直接把杯口抬到他嘴边喂他喝了下去。
对方顺手把已经被弄得乱七八糟的床单扯下来,麻利地铺上一条新的,然后随意抚平了两下。他们都知道这一条过不了多久也要被换下来扔洗衣机,没去费心管上面的褶皱。
他就这样靠在床边,等着心跳重新平静下来。由于发情期分泌的大量肾上激素,经历激烈的性爱后也不会有很明显的疲惫感,刚发泄过的身体感觉痛快舒畅。他闻着空气中充满了餍足感的信息素,过了一会,突然觉着有什么不对。
空气中属于武知海青的气味与平日里有明显的区别,一闻便知是处在发情期,但又奇怪的并没有身为顶级掠食者该有的冲击力。他想起来刚才做到激烈时他自己的味道甚至一度把对方的盖住,又悄悄观察了一番对方,海青现在看起来就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
不对劲。
等到对方重新回到床上躺靠在他旁边时,他终于忍不住问出来,“你是不是根本还没进入发情期?”
“……我以为发情期只是把你变得暴躁,没想到连你的脑子都烧坏了。我们都已经做过一轮了你怎么还能问出这种问题。”对方看着他的眼神像看个神经病。“再说了,牺牲自己的时间与精力充当别人发情期的工具人,我虽然认同你是个品行优秀的床伴,但自认对你的喜爱还没达到这种程度。”
情欲稍退,他们的对话又重新开始充满火药味起来,两个人早已习惯这种互呛的相处模式,哪怕矛盾解除,也很难回到最初的状态了。
他没有参与过的四年时间,将武知海青变成了与他印象中完全不同的人,青涩乖巧的小狮子不见了,原种基因中遗传下来的统治力逐渐显现,那些对方老实听他的话不反驳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而他自己呢,除了成员之外,也很难轻易依赖别人或是开口寻求帮助。朋友不少,但主要结交在吃喝玩乐上,真到了需要排解负面情绪时能找的对象也只是家里养的猫而已。
他们都变得不一样了。
有那么一瞬树被对方强大的气场给唬住了。但他很快的冷静下来仔细回想了下之前做的过程,他们做的前半段海青始终都比他要冷静得多,虽然后半段开始有了发情期交配该有的样子,但结束后对方马上恢复正常,就仿佛只是经历了一场普通的性爱一样。他不禁与4年前的时候作对比,那时纯粹被藤原树带入伪发情期的海青都比现在更激动一点。
“可你现在看起来非常冷静。”哪怕是刚发泻完,处在发情期的的体温也依然高于平时,并且随时可能再度进入交配状态。狮子在发情期的交配欲望比其他猫科混血只多不少,他瞄了眼对方赤裸的下身,那里还软着,没有要勃起的迹象。
“唔……怎么说呢”,对方见躲不过去后只能含糊地开始解释,“我们进入发情期主要是靠体内上升的激素水平,不光是性激素还有肾上腺素。也就是说分泌的肾上腺素越多身体就越兴奋,发情的程度也越高……”
树忍不住打断他,“我知道,大家都是这样的,这和你的情况有什么关系?”
“问题就在于,我没有其他人那么容易兴奋起来。你知道我平时偶尔会参加竞技和格斗比赛吧,激烈的比赛过程把我的阀值提高了,之后如果精神的紧张程度不够的话就很难兴奋起来。不过不用担心,只是进入状态慢了点,最迟明天就会和你一样了。”
他说的依然比较委婉,但藤原树还是从中找到了重点,“你的意思是,我们刚才做的还不够……激烈?”
“平时的话这样做确实已经很爽了,但是对发情期来说还不太够……”
藤原树听得一头雾水,自己好歹也是猛兽,刚才被做得差点都要晕过去。这样的程度都不太够,还要多激烈?难道……
“你喜欢sm?”
“噗,不是那方面,虽然偶尔来一下增添情趣我也不排斥。”
“那是什么?”他还是第一次见海青这么回避一个话题,如果是以前,对方不想说的话他根本不会追问下去,但两个人做过之后,虽然还达不到从前的亲密水平,但至少有了询问的立场。
海青大概也没想到他会这么执着,沉默了一会,见藤原树依然盯着他没有放过这个话题的意思,非常少见的烦恼的叹了口气。
“是你自己非要刨根问底搞清楚的。”说完他支起挨着藤原树的那条腿稍稍抬起下半身,一个水晶圆盘从臀缝中露出来。
藤原树对那东西并不陌生,他甚至在发情期间给别人用过。
那是肛塞的底座。
但他从没想过会在武知海青身上看到它。更重要的是,之前由于姿势的关系他完全没有发现,这人居然全程都戴着它做的?那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塞进去的……
“所以你之前做的时候也一只戴着它?你不会一整天都……”
“不是,我下午碰到你之前才刚放进去的,本来也是准备出去找发情期对象,如果直接在外面做了这样省事一点。”
藤原树哑然。万万没想到临时捡人的随性主义就在身边,他突然有点后悔没在做之前问清楚对方的健康状况,“你还真是不挑。”
“……我在你眼里就那么随便吗”,他把手机拿出来找出一份名单,“都是平时在一起玩得比较多的,大家建了一个群,有需要的时候可以直接在这里面联系,要分享给你吗,都是猫科的。”
粗略扫过一眼,群成员大概有二三十名,从男到女,从家猫到美洲狮各个种类都有。本来准备找个合适的时机问以后的发情期还要不要在一起过的想法被他憋回心里,对方眼里的他应该和这个群里的其他猫科混血没有什么区别。特别是对方还需要格外刺激的特殊情况,一直和一个人大概也会觉得厌烦。
不要再想了,他找海青的目的只是想把这次发情期平稳度过去,能够修复两个人的关系,这已经是意料以外的惊喜。
“现在怎么样,你还有力气再来一轮吗?还是等我去洗个澡把后面的东西拿出来再说。”鉴于已经被发现了“秘密”,武知海青干脆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翘着腿翻看着手机把这段时间收到的消息回复掉。
藤原树被对方不时甩动的尾巴搅得心烦意乱,无论怎么努力,视线总是飘到挺翘的臀部上去。
“我不行吗?”在他脑子反应过来之前话已经说出了口。
“什么?”海青一开始并没明白他的意思,直到抬头看到树落在他屁股上的视线,表情很是惊讶,“你可以?不愿意的话不用勉强。我不是非要刺激后面才能硬起来,本来也是打算一会洗澡的时候拿出来的。”
这话本来很体贴,但是结合他之前解释自己发情期的特殊情况,感觉又像是做出的妥协。
“你不是说刺激不够就进不去状态吗?”
“我还说了不被操最后也能的,你不用勉强自己。”
“你是不是忘了我之前也都是在上面?是怕我勉强,还是觉得我压根满足不了你。”对方的持续推脱让他觉得自己被看轻了。
一个云豹也想骑到狮子身上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那来吧。”虽然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但没有变的一点是,武知海青还是不擅长和他争论,二选一的问题上树无一例外都取得了最后胜利。
他干脆翻过身把两条腿屈起冲着树大敞着打开,把整个下身亮给他看,“我是知道你之前找交配对象的喜好的,别怪我没提醒你,如果待会儿对着我硬不起来,丢脸的是你不是我。”
对方呲着牙朝他放狠话,但与之相对的,空气中的信息素多了一丝紧张的味道。
有多久没在这张脸上看到这样紧张焦虑的表情了?树挪到他双腿中间,手指小心地碰了碰肛塞露在外面的部分,对方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把脸别过去不肯看他。
害怕伤自尊的不只是藤原树一个人。
他大概能明白对方一开始抗拒的原因了,但是现在说什么好像都像是事后找借口,于是他闭上嘴决定用行动来证明自己。
手上握住肛塞的底座,小心转动一下,见没有阻力才轻轻使力往外拔。他不确定对方把它塞进去的时候扩张到什么程度,而且时间过去这么久里面的润滑液大概率已经干了。
肛塞很顺畅地被取了出来。是很普通的水滴形状,主体是钢制的,上面有润滑液干涸留下的印记。
树看向对方的下身,事实证明海青对待自己的身体还是认真仔细的,润滑剂用的很多,也好好做了扩张,他不情愿的承认比自己做的好得多。后穴里还有没干的润滑液从失去阻挡的穴口流出来。由于肛塞的尺寸并不大,穴口收缩的很快,艳红的肠肉在他眼中一闪而过,马上又闭合了。
一股热流迅速向下身涌去。他瞥了眼已经半硬的器官,又抬头看了看海青,对方把头转了回来,但用一只手盖住了眼睛,张开嘴轻喘着,依然没有看他。
看起来是笃定了自己不会对他有欲望。这幅和平时的他完全不同的胆小和丧气反倒莫名的让树觉得可爱,仿佛找回了一些年少时的影子。
藤原树决定不再管他,按照自己的喜好来。
在手上又倒了些润滑液后,他把手伸进对方的后穴,做过扩张的肠道轻易容纳进了他两根手指,里面又湿又热,吸着他的手指收缩。
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这分明是和以前做过的其他人差不多的感觉,但是,具有同样触感的一只普通的野猫和一只狮子给人的冲击力完全不一样,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甚至觉得海青比其他人还要湿热一点。他不禁想这世界上体验过狮子后穴触感的人应该也不会很多。
手指缓慢按摩着后穴,不时分开手指按压肠壁扩张,头顶传来的喘息加重了,但盖在眼睛上的手还是没有拿开。
“你口口声声说我对着你硬不起来,那以前的那些床伴就能硬吗?我可是听说你经常和跟我差不多的猫科做的,花豹就不说了,山猫和猞狸也能硬起来?”藤原树很怀疑他们真的有那个胆子操他。
对方没有马上回答,直到他感觉后穴变得更加松软,又加了第三根手指,海青的大腿忍不住开始抖,性器也完全硬了。他大概心里很不情愿,但凭自身的意志与发情期对抗显然无济于事,更何况树的技术也不差。
“想让我射又不是非要对方硬起来才行。”他沉闷的声音最终响起来,“你之前硬不起来的时候没给对方用过玩具吗。”
哦吼,是真的玩得很开,原来连玩具也能接受。藤原树听见这个回答不知道心里什么想法,他不由的想起与那岭口中的性感猞狸美人,对方也曾用玩具操过他吗,将粗长的按摩棒捅进湿热紧致的后穴里,抽动,旋转,再打开开关,看强壮骄傲的雄狮在自己身下呻吟着颤抖,哭着射出来……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自觉不是一个恶趣味的人,但身下的反应不会作假,他的身体变得更兴奋了。因为走神,他在对方体内的手指没注意使劲弯了一下,指甲抠过肠壁。
武知海青显然是被弄疼了,他深吸一口气,一只脚直接踩上藤原树的肩膀,终于忍不住直视他,“不想做就滚出去,别拿我当发泄工具。”
“滚”这个字眼真是很久没有听他说过了,哪怕是和解之前吵架的时候也几乎没有过。藤原树发现他在被操的时候格外的脆弱和敏感,但明明说起和别人用道具的时候语气很平静,也没有什么被冒犯到的样子。
难道因为是我?但又是为什么?
有个模糊的猜想呼之欲出,但这个问题只能之后再说。
“终于肯看我了?”
“我可以面对很强大的对手,也能忍受严酷的训练,但不代表我愿意在做爱的时候被虐待。”对方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踩在树肩膀上的脚更加使力,是真的想把他踹开。
幸亏之前把害怕他的毛病给治好了。藤原树暗自庆幸,咬牙顶着他狂躁的信息素道歉,“是我的错,刚才走神了,真的。”他尽力让语气听上去诚恳,手指安抚地轻揉着刚才划过的地方,弱点被拿捏在别人手里的人虽然生气却没有办法,被树轻易地抓住脚腕从肩上拿了下去。
“你就算不想看我,也应该能闻出来吧,我到底能不能对着你硬起来。”他提醒还沉浸在愤怒中的狮子,他的信息素已经已经再度充满了情欲,甚至比第一次更兴奋。
他看着对方脸色骤变,武知海青难以置信地看向他的下身,但藤原树没给对方说话的机会,恶劣的情绪上来,决定给对方上一课。
“鉴于你之前说过,想要体验我的服务,”他把在对方体内扩张的手拿出来,转身从床底下拉出个纸箱把里面的道具一股脑全拿出来,堆在海青面前,“自己挑一个。”
这番动作完全超出了对方的思考能力,海青瞪着他,“你不是都硬了吗,为什么还要玩具?”
“你不是用玩具也能射得出来吗,为什么还要我来。”
他也不知道在和对方较着什么劲,但是总感觉这个时候如果老老实实的操进去,他就输了。
他们就这么无声对峙着,谁也不肯轻易退让,直到被手指玩弄得已经情欲高涨的武知海青再也忍不住,自暴自弃的随便拿了个按摩棒扔给他,然后重新躺了回去。
“就选这么普通的?”
“你想要用别的还他妈问我干嘛。”先是被打了脸而后欲望还得不到满足的人终于被彻底惹恼了,“你是用按摩棒还是自己的东西都随你便,能不能快点操进来!”
藤原树决定见好就收,他拿着那根按摩棒比划了下,很普通的尺寸,应该不需要再做什么准备。他把硅胶的头部顶到穴口,蹭了蹭,然后慢慢顶了进去。
后穴毫无困难的把整个柱体都吃了进去,他捏着留在外面的把手,开始小幅度的抽动,按摩棒上的凹凸纹路刮蹭着肠肉,身下的人忍不住挺腰把腿打得更开。
藤原树往他腰下塞了个枕头,“这个角度看不清你后面,能不能把腿抱起来?”
海青很不耐烦的从鼻子里喷了口气,但还是抬起一条腿折叠抱在胸前,把下半身抬起来,插着按摩棒的后穴朝上直对着树的视线,硬挺的阴茎随重力倒下去贴在腹肌上,那里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这熟练的动作果然是经常做的,藤原树漫不经心的又抽插了两下,然后毫无预兆的,打开了按摩棒的开关。
意料之外的强烈刺激把他整个人惊得像离了水的鱼一样挺腰挣扎了起来,哪怕不顾嘴唇被咬破的风险用牙死咬住下唇,依然挡不住痛苦的呻吟和喘息从喉咙里泻出来,他伸手下去想把按摩棒拔出去,被眼疾手快的藤原树一把抓住了手腕按在床上。
“拿出去!该死……啊!”武知海青难受地仰过头,被刺激的整个身体都在抖,涨红到发紫的阴茎被故意遗忘在那,可怜的一股一股地流着前列腺液。
树看了眼他快要被咬破皮的下唇,把震动模式调小了一档,然后爬到他身上,掰开他紧咬的嘴和他接吻。
震动的力度被调小之后对方终于稍微缓过了神,他偏开头躲开树的嘴,“把开关关了,嗯——求你,我嗯啊——”他开口说不了几个字就忍不住开始呻吟,甚至隐约带着哭腔。
藤原树没说话,从他的角度看,武知海青完全兴奋起来了,他的头发好像又变长了一些,发尾被光照到后反射出金色的光泽,下腹部也长出了一层柔软的淡金色的绒毛,过长的犬牙使他的嘴无法完全闭合,舌尖忍不住伸出来,不断分泌的津液从两边嘴角缓缓流下来。
“你应该能靠后面射出来吧,嗯?”他还记得对方操自己时说的话,手重新握上震动棒往外抽出一小半,然后换着角度往肠壁上戳。
对方的呻吟声和喘息声完全混在一起,越来越粗重,当按摩棒头部擦过一点时,海青像被人扼住喉咙一样连呻吟都戛然而止,他睁大眼睛浑身都开始剧烈颤抖,大量浓稠的精液喷出来,甚至射到他自己的下巴上。树看着他射完之后,关掉开关把按摩棒拿了出去。
他就这样在对方腿间坐着看海青一点一点从高潮中恢复过来,对方有点沙哑的声音传过来,“你是不是觉得我一定不会攻击你?”
“我没这么觉得,但我也不认为你会攻击我。”他耸了耸鼻子提醒对方,比之前的味道强烈10倍的信息素扩散在空气中,挑逗着他的欲望,甚至试图通过毛孔进入到藤原树的身体里,让他有一种自己的味道都被改变了的错觉。
“切,”被戳穿了的人没再说什么,他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痛快被操射之后看上去心情变好了很多,虽然过程有些过于激烈,但在发情期中的身体适应很快, 并未留下难受的感觉。
两个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再深究藤原树对着一头狮子毫无障碍地硬起来这件事,但他还硬着,而且看过对方被操射的样子后,他现在的性致前所未有的高涨。
他犹豫着怎么开口问对方要不要歇一会,还是想反过来操他,对方的脚掌伸过来蹭了下他的性器,“继续 ?”
“……不需要歇一会?”海青的眼眶里还有湿润的痕迹。
“需要,那你就继续忍着。”他继续用脚背蹭着柱身,脚趾不时碰到底下的囊袋,把树蹭得火起。
对方强壮的很,这点消耗算什么,他真是多余操心。
“我架不住你的腿,你是继续自己抱着还是换个姿势?”他抬手拍开在自己下身点火的脚,拿过一旁的瓶子倒出液体给自己做润滑。
对方看了一眼他身上不遑多让的肌肉,嘲讽地哼了一声,然后翻过身去,趴跪在床上,“我从没见过像你一样事多的人,行了吧,还有什么要求?”
“嗯……套?”
“不要。”非常干脆的回绝。他猜到了这个答案,看着眼前撅着屁股等着被自己操的人,决定破了这个先例。
一想到自己可能是第一个让武知海青主动跪在面前等着上的人,藤原树就兴奋得忍不住舔起犬牙,要不是自己身为当事人之一,他可能会忍不住去数原龙友的酒吧里找海青的那些床伴好好添油加错的描述一番,只有自己的八卦到处被传可不公平。
他上手揉捏了一下对方的后臀,和以前做过的人完全不同的手感。由于低体脂的原因,海青的臀部并不像他摸过的其他人一样有丰满柔软的臀肉,而是形状分明的肌肉,两侧的臀大肌像刀削一样平滑的衔接到大腿上。
对方执着于倒三角身材,加上天生的身体比例,腰胯练得非常窄,藤裕树把另一只手也搭上去,两只手几乎快能碰上。
真是适合被人从后面掐着腰狠操的身体,如果对方不肯在下面的话,确实是一大损失,他不禁想。
对方的尾巴微卷着翘起来搭在一边,尾尖的短毛时不时扫过他的手背,有些痒。他看向对方的后穴,高潮过没多久的肠肉还在时不时收缩着,将体内的润滑液挤出来。他的手从会阴向上抹了一把,将流下来的液体重新送回去,然后一点没犹豫将整个下身一口气顶了进去。
手下的臀肉马上收紧了,身前的人大声呻吟出来,他的阴茎比按摩棒尺寸要大不少,哪怕先前的震动帮助放松了肠壁,要一下接纳大这么多的性器也很勉强。
藤原树皱紧了眉头,手指忍不住掐进他的腰里。这是他第一次在没有任何隔阂的情况下进入别人的身体,武知海青的后穴里又湿又热,敏感的肠肉死绞着他的阴茎蠕动,他屏着呼吸拍了拍后臀,“放松点,太紧了。”
“谁让你一口气进来的,我之前操你的时候做了那么久的准备,换过来你就这么对我,嗯……”他一边抱怨着一边缓慢的将身体往前挪动,然后努力放松肌肉,再试着向后坐回去。
藤原树垂眼看着他的动作,对方像懒得再指望一样完全无视他,自己扭着窄腰一点点在他性器上套弄,试图让身体适应。他觉得自己应该对这种完全拿他当按摩棒的做法感到生气,但无论是视觉还是触觉,这个场面都过于色情了,藤原树自认驰骋情场见过不少世面,面对这样的武知海青,甚至有点把持不住。
体内的阴茎因为对方的主动套弄又涨大了一圈,海青又呻吟出来,“哈嗯,别再变大了。”在他的努力下,后穴不一会就变得松软了不少,阴茎的进出开始变得顺滑。
藤原树开始试着挺腰往他后穴里撞,找到一个合适的节奏后,快感升上来,身前的人也塌下腰抬起后臀配合着他的动作迎上来。两个人都开始轻声呻吟出声,他忍不住低头在对方肩头啃咬。
他们在情欲中越陷越深,武知海青的尾巴开始忍不住甩来甩去。和大多数猫科动物柔软蓬松的尾巴不同,狮子的尾巴像马鞭一样硬挺,无意中抽到身上甚至有点疼。他被弄得有点烦,于是一把抓住之后直接手上绕了一圈扯住,另一只手在他屁股上抽了一巴掌,“别乱动。”
他并没有收力道,蜜色的皮肤上马上浮现出红色的掌印,被打的臀肉剧烈地抽动了一下,整个背肌迅速绷紧。因为被抓着尾巴,他的屁股顺着树手上的力道往上抬,将整个上半身压在床上,手伸到头顶上方抓紧了床单。这个姿势像是狮子平时拉伸时的动作,只是与放松不同,对方拉紧了全身的肌肉。
应该是有点疼的,但海青只是大口喘着粗气,一个字都没说。
之前在被问到是否热衷于BDSM的时候对方否认了,但从之前做的过程中的种种迹象都表明,虽然没到那种程度,他是喜欢被稍微粗暴对待的。
藤原树很清楚武知海青不是受虐狂,放在平日,无论被谁动手都会当场复仇,用更大的力度打回去,哪怕是阵,也照样勒着脖子直到对方求饶才罢休。但处在发情期的狮子,却意外的享受疼痛,究其原因,不过是疼痛也会刺激身体产生更多的肾上腺素,再特殊时期被转化为了情欲。
海青前面的性器早已再度硬起来,甚至兴奋得滴下水来,于是藤原树停下动作将阴茎抽出来只留下头部,无视对方的轻声抗议伸到前面摸了一把,把手上的液体抹到自己的阴茎上,又重新顶了进去。
他仿佛听到对方说了什么,但是被身下的撞击声掩盖住了,他把头靠过去,“什么?”
没有回答,他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性器头部擦过前列腺,身下的人剧烈的颤抖,然后加大音量又说了一遍。
“再重点。”
“你指哪边?”
“……都有。”
于是他把手中的尾巴换到另一只手照着另一边完好的臀瓣毫不客气的加大力度抽打下去,下身也加快速度挺腰,耻骨大力撞在后臀上,把紧实的肌肉都撞得颤动,“疼痛让你这么兴奋吗?所以参加格斗比赛的时候你也会硬吗,被对手压在身下的时候是不是会忍不住直接把屁股翘起来?”
对方根本没办法回答,只是听了他的话之后更用力地收缩后穴,因为羞耻身体从肿起的臀肉一直红到后颈,两边的背肌用力夹起来,汗液顺着中间的沟壑流到后腰上,被树用手抹开,亮晶晶的一片。
海青的阴囊沉甸甸地垂在下腹,阴茎也异常红肿,前端被身后的撞击顶弄得一下下蹭在床单上留下一道水痕,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射出来。藤原树看了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伸手箍紧了他的根部。
“哈啊!”对方痛苦地喊出来,为了摆脱他的手身体试图往后退,却被身体里的性器更用力地顶在前列腺上,他的情绪彻底崩溃了。
“让我射!”他的舌头控制不住从嘴里伸出来,软塌塌地搭在两颗下犬牙之间,津液淌下来拉成丝,眼神已经完全涣散了。
“一起。”藤原树简短的说完便闭嘴更用力向他下身顶去,体内的润滑液混着他的前液被快速的动作不断带出来,被捣成白沫,将两个人的下身弄得一片泥泞。他看着眼前的景象,按照往常的经验应该会觉得嫌弃,但对方被操到红肿的穴口吃力吞吐着自己性器的样子,将他刺激的心脏一疼。
他闭上眼,放开紧握住对方阴茎根部的手,双手抓着紧实的臀肉,硬是用拇指将穴口又扯开一点,用自己能达到最快的速度冲撞了几百下,然后顶到最深处,抵着他的前列腺释放出来。
武知海青跟着射出来,后穴的精液被仍在体内意犹未尽顶弄着的性器带出来,顺着会阴流过阴囊,最后顺着柱身与他自己的精液混在一起,糊满他整个腹部。
藤原树射完之后也没有抽出来,身下的人大腿再也撑不住脱力地整个人趴下去,于是他也跟着卸力伏在对方身上,下巴刚好垫在海青的肩窝上。
对方调整了下姿势,把头侧过来,两人刚好脸贴着脸。这次树没有犹豫,干脆地吻了上去,反倒是海青因为之前的误会有点别扭的想躲,被他一把握住后颈扯了回来。
但过了两分钟对方还是把他推开了,“拔出来先……这个姿势太难受了。”
于是他从对方体内退出来,对方翻了个身面冲着他,然后两个人缠在一起继续接吻。人生的头一次,他没去管身上的汗液和各种污浊,就这么躺着,意外的发现自己也开始享受和床伴互相爱抚的感觉。
或者只是武知海青。
他闻着空气中两个人完全融合在一起的信息素,对方闻起来满足、轻松,这么难得地机会,他忍不住抬手揉了把狮子厚实柔软的耳朵,对方把脸埋在他颈窝里试图躲过去,但没成功。
藤原树玩够了之后放下手,“你经常在发情期里被别人操吗?”
这个问题在他心里在他扎下了根,不问出来实在难受。
“不经常,你想的没错大多数混血都不敢,所以我有的时候自己解决,有的时候就什么都不做熬时间。”
他听到这个回答之后感觉心里舒服了很多,但依然好奇,“如果他们敢的话,你也一点不在乎吗?”
“我们又不是真的动物,发情期不就是为了爽吗,谁上谁下有什么关系。”
“那为什么一开始不说?”以对方直来直去的性格,之前明显是想瞒过去。
“有些人会比较在意吧,觉得狮子就应该永远只在上位,明明自己也是被上的那个,如果上自己的人也被别人操的话就觉得连带着自己的地位也下降了。我不理解这种想法,不过为了省事一般不会主动提。”
“你不告诉我是觉得我会歧视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
藤原树突然变得怒火中烧,这个人根本就不信任他,宁愿被小猫用道具也没想过来找他——
“我只是以为你不喜欢比自己高阶的混血,是我误会了,毕竟你刚才操我的时候来劲得很。”
确实,什么言语上的解释都不如真枪实弹做一场来得有说服力,他发现自己好像被对方影响的也开始越来越靠本能做判断,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所以这是怎么开始的?”他很清楚的记得第一次发情期的时候对方很明确的是想在上面的,如果只是进入状态比较慢,一般很难往那个方面去想。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他停顿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摸着鼻子,“被别人弄的时候会更有被需要的感觉。”
“你……”藤原树的脑海里突然生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你不会是因为那次我恐慌发作之后躲了你——”
“不是,”对方否定得很快,“至少一开始不是。那是那次事情过去一年之后了,有一次发情期我和一个美洲狮在一起。对方很强壮,和我那时的身量几乎差不多,自然不怎么怕我,而且年纪也比我大10岁左右。他教会了我很多关于发情期的事情,我们其实现在还有联系,虽然没再做过,我是把对方当作是很可靠的前辈来看的。所以当对方提出来的时候我同意了,本来也想试试。后来也发现了我确实是喜欢的,你不用觉得愧疚,我没有勉强自己去做这些事。”
海青是这样说的,但他刻意避开了树的眼睛,也没有解释当初为什么想尝试。无论结局怎样,他最初同意对方的提议的时候,有没有想到树,只有他自己知道。
情欲暂时退下之后他们一起去洗了个澡,树洗完之后先出来收拾凌乱不堪的床铺,因为不肯用套需要更多时间的海青继续在浴室里清理。
等他把自己收拾干净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发现树手里拿着手机,表情很微妙。
“出了什么事吗?”
“我们的动静太大了,”他做的时候根本顾不上其他事情,更没想过可能会被其他成员听到的事情,而且声音并不是最重要的,“还有你的味道,阵桑说他们吃草的实在受不了这扑面而来的腥骚味,吃肉的更惨,壱马桑的牙都收不住了,阵桑和Likiya桑带着他们全都躲出去了。”
对方看着他坏笑,“你确定只有我?”
“……总之我们得在今晚之前搬出去,Likiya桑已经替我们定好了房间。”
两个人打车到了酒店,他坐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等着海青去办理入住手续,为了避免他们过长的犬齿引起其他混血的恐慌,两个人都戴着口罩。
“请问……”他抬起头,一位山猫混血小心的和他搭话,“您是艺人吗?”
“啊不是。”他以为是碰到了星探,没想到对方继续试图对话。
“那么,您是一个人吗?”对方表明了真正的意图。
“不,我是和……朋友一起来的。”说交配对象显得太冷漠,但他们又不是伴侣关系,最后他还是用了朋友这个词,他想起做之前对方曾问过他的问题,“我算什么。”
你是我成年后交到的第一个朋友。珍贵的、想一直陪伴的朋友。
他看着对方略有些遗憾的离开,身后传来海青的声音,“你还真是招人啊。”他不确定言语中吃醋的感觉是不是他臆想出来的,但是回过头,海青的脸确实臭的要死,简直堪比自己和老虎离开的那天。
“对方只是把我当成艺人了,别管别人了,你身上的味道好呛,赶紧上去吧。”
他们走在通往房间的走廊上。他看着海青的背影,突然想起之前听成员聊起的事。
“听说你准备养宠物?”
“嗯。”
“养猫吗?”
“怎么可能,当然是养狗。”
“你自己都是猫科,为什么要养狗?”
“可是猫咪的性格很难搞啊,总是阴晴不定的。”他回过头来,“就像你一样。”
他决定收回之前的想法,他和这家伙完全相处不来。还是只当个发情期间的限定伴侣好了。
平时有需求的时候也……如果对方也愿意的话。
他来不及想下去,对方掏出房卡打开门,然后一把将他拉进去,直接按在门上亲过来,他没有心思再想之后的事,只能搂上对方的脖颈,开始又一轮的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