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无边际的黑
脚边猫咪柔顺的毛发带着少许温热试探性的贴近着藤原树,周遭遍地狼藉,玻璃碎片和纸页残片都出自他的手笔,藤原树毫不顾及的摧毁着所触及的所有,直到手掌被溅飞的玻璃划伤,直到嗓子发疼...直到自己蜷缩一团颤抖着呜咽
麻木冰冷的身体被脚边的温热像被灼烧般刺痛了,藤原树紧张着后退,昏暗中猫咪干净的毛色刺眼的白
藤原树发疯般朝着面前的猫咪吼叫着“滚啊....离我远点!”
房间外姗姗来迟的母亲冲进房间抱紧瘫倒在地上发疯的藤原树,将他抱紧,耳边是他胡乱意识里句句都让妇人心碎的词句
“别碰我...”
“离我远点啊...”
“Itsuki妈妈来了!妈妈在这里!没事了没事了!”
藤原树再醒来时,房间内已经被打扫干净,手掌被擦伤的地方也被细心包扎好了,藤原树闭上眼不愿意再去回想昨天自己又为何会突然变成那副样子
藤原树出生优渥,家庭幸福和睦,母亲和父亲是少见的彼此相恋自愿结合的Omega和Alpha,藤原树在爱里长大优越又平和,他的人生轨迹应该在光鲜和掌声里按部就班,分化性别,再遇到一位般配的爱人,拥有和他父母一样的幸福家庭
可一切的转折来的太不讲道理,藤原树想过一切自己会有这种下场的原因
是自己看似不够亲近的模样,还是自己应该多结交朋友才对
否则为什么单单是自己,遭遇了性侵呢
想到这里,藤原树又哭了,他明明咬着牙攥紧了手,为什么眼泪也要背叛自己呢
死了算了,活着的代价太沉重了,他总要背着一副破碎的身体往未来走去太痛了,这样想着藤原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了天台上
这座楼不算高,也没有别人说的广阔视野,一眼望过去就是高楼大厦和赤橙的天压抑的他喘不上气,楼下明明车次川流不息藤原树耳边却好似失聪了一般什么都听不见
“要下雨了,你还要继续呆在这吗?”
像被捅破了隔音棉,突如其来的人声像溺水前被自己抓紧的稻草,藤原树顺着声音寻去,看到了不远处的另外一个人
他站在另一个角落,身形单薄天台的风吹的衣服鼓鼓,那句话之后他也沉默着,像在等待藤原树开口一般,烟头焚烧完被扔在地上,男生抬起头来背后是一片落寞的红
藤原树站原地看不清男生的脸,只是此刻他才恍然
原来起风了
“其实这里看不到多漂亮的晚霞,下次你应该去更宽敞的地方。”
男生见藤原树不说话,背过身去自顾自的说,“虽然是第一次见,但是你怎么看起来灰蒙蒙的,总觉得下一秒你就要碎了”
有雨落在藤原树脸上,一滴 两滴接着越发多
“嘛嘛——真的下雨了,我先走了!”男生抬头看了看转眼间就变得乌压压的天,转过头和藤原树点点头,在身形消失在藤原树视线前,他在楼梯间朝着藤原树大吼
“你要多笑笑!”
藤原树张了张口,却半句话都没发出
藤原树又活下来了,他站在雨里这次他听的清楚,雨声 车流声 楼下噪杂的人声,还有那个鲜活得像从前自己的那个男生的最后那句话
藤原树活下来了,活在这个世界,病人是自己,医生也是自己
刚进到玄关处,母亲着急的声音便传入耳中,父亲的鞋子并不在家显然是为了找寻自己而出了门
藤原树心下苦涩,湿漉漉的站在母亲身前张口沙哑的说了句“抱歉...”
“没关系,怎么样都没关系,平安就好...”
母亲的怀抱温暖,哭着抚摸藤原树冰凉的脸庞,那些话藤原树都不知道到底是说给他们谁听的
这一晚藤原树又失眠了,可这次脑子里不是一片空白和无限折磨自己的那场酷刑,而是黄昏的雨里那个模糊不清的脸和自己卑劣的心
那场堪堪可视的赤橙天际灼烧得身体滚烫,体内的细胞也被连带着上升温度,藤原树只觉得自己像男生扔在地上的烟蒂,整个身体陷入灼热的火海后快要被殆烬,藤原树额间早已汗湿这股不对劲的感觉让他恍然想起
那天自己被粗暴的按在墙面上像被钉死在案板上等待处理的鱼,那种让他羞愧的情欲不断背叛着他的理性,藤原树又要崩溃了
在弦崩裂的前一秒,藤原树又想起那个男生消失前的那句话和自己久旱干涸世界里那场救命的雨
最终在藤原树大口大口喘气的瞬间,他闻到空气里密布的犬蔷薇,整个房间都是,腻到他反胃,藤原树翻身下床想站起身却双腿发软,无助的张嘴却哑口无言
他分化了,是Omega
分化成Omega的一段时间里,藤原树都不太习惯自己的身体,对于自己不稳定的情绪他先入为主的责怪给自己是个Omega,这样想来就不会觉得自己的情绪失常,不像个正常人了
只是在这些尝试疗愈自己的日子里,藤原树在午夜梦回里也总是会有一个挥之不去的身影在陪伴他,在那瞬间他的全世界小到只有这个房间,只有自己和那个再没见过的男孩虚影
藤原树疲倦的笑了..至少不孤单了,全世界陪着他失眠
说实话,藤原树从此后没想过要寻死,但他更愿意把这些留给命运的意外,可偏偏来的意外却是他从来没奢求过的
再见到那个男生时,藤原树一眼便认出他来了,他还是站在那里,这次脚边的烟头却不像上次那般多
藤原树激动得心脏狂跳,在那瞬间脑子里响起的声音像是死神向他投出两个选择
“表白和死亡,哪个更好?”
藤原树僵在原地,踌躇间不远处的身影早已转过身来,他还是那样笑着站在不远处,像初见时那样直视自己
藤原树想...是他,我永远记得他就像礼物一样出现在我支离破碎的傍晚
这次他没有匆匆离开,只是站在那朝藤原树发出邀请“一起看日落吗?它马上开始了。”
藤原树没有再犹豫,点了点头走上前去
生活从这场日落开始,藤原树身边从此多了一个人形影不离,久到藤原树几乎都可以把那段残破的时间好好锁起来,有了吉野北人在身边他好像又活成了最原本的样子
“i酱,今天也把Mars借我玩玩吧?”吉野北人凑上来无赖的蹭着藤原树的肩膀,藤原树就会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雪松木信息素,藤原树小心的隔远了一些,嘴上不饶人
“说的像是有借到过Mars似的,还有都说了不要叫我i酱”
“i酱i酱”
“别靠我这么近,收敛点你的信息素!”
“好闻吗?都是Alpha没关系的!给我也闻闻i酱的信息素”
“吉野北人!!”
吉野北人性格外向,长相也受欢迎,相比起同样优越的藤原树,更多青春期懵懂的Omega将爱意目标投向给吉野北人
每每见到吉野北人苦恼的处理着抽屉里塞得满当的情书,藤原树心下更是烦躁,索性藤原树自愿加入了音乐社,开始抱着吉他不撒手了
眼不见心不烦,藤原树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从音乐社和社团成员打完招呼离开时,楼下传来稀松的吵闹声,藤原树投过去视线,看到吉野北人正在楼下笑着朝他挥手
“回家咯i酱——”
“都说别叫我i酱了笨蛋——”
校庆时,藤原树也随着社团一起在活动日子表演了歌曲,吉野北人固执非要拿着自己DIY的大扇子在台下给藤原树应援,照片上还要画着他自作主张的猫猫胡须
藤原树瞥了一眼,随后视线再也没往台下移去,低着头只有他自己知道涨红着脸
一曲终了,台下吉野北人喊得大声,光鲜和掌声下,藤原树恍然得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回到了最开始,面光灯打下来藤原树觉得有些晃眼,转过身热泪盈眶
校庆结束,吉野北人站在社团楼下等待藤原树,先出来的是音乐社的几个学姐
“又在等Itsuki啊吉野”
“是啊!动作太慢了i酱——”
吉野北人笑着附和,学姐们却相视一笑凑上前去小心翼翼笑着开口
“或许吉野知道Itsuki喜欢什么样的Omega吗?”
吉野北人的笑容凝滞在脸上,他明明是个能说会道的人为什么这个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了呢
“奈子在鼓起勇气给Itsuki表白了呢,也不知道会不会成功。”
女人的笑声吉野北人只觉得聒噪,后槽牙咬紧走近社团后,男人女人的交谈声让吉野北人烦躁
门被狠狠推开,藤原树看着门口的吉野北人阴沉着脸“i酱,该回家咯。”随后不管第三人在场抓着藤原树的手便往外扯
为什么一直沉默?不该说什么吗?
吉野北人的面具被扯开了口子,腥烂的躯体像被无数只噬蚁撕咬,藤原树挣扎的举动拉动了吉野北人防线
“i酱?”
藤原树浑身发软,奈子刚刚喷的空气清新剂不对劲,真的有些没办法跟上吉野北人不管不顾往前走的脚步了
藤原树眼前迷糊,吉野北人的身影也有些虚影,阻隔贴下自己犬蔷薇的信息素有些遮盖不住了,藤原树身体紧绷看着眼前的吉野北人只想逃窜
身体变得奇怪,藤原树终于发觉自己发情了
跑...跑吧
藤原树跑了,在混沌的意识里他只想跑回教室打开自己的柜子给自己注射抑制剂,强撑着身子回到教室时,藤原树浑身抖得像筛子,门打开后直直跪倒在原地
脖颈后犬蔷薇的味道早已掩盖不住,现下更像个肆意掠夺的恶人,大张旗鼓的侵略藤原树周遭的所有空气
藤原树看在近在咫尺的柜子强撑着站起身,胡乱的手扫落了柜内其他的物品,拿起抑制剂刚要注射下一秒身后却传来了吉野北人的声音
“Itsuki”
藤原树的身子一滞,他像个被抓住的贼,心慌的不敢做出任何举动连呼吸都在那声音里停滞了一秒,燃起的情欲却不允许藤原树再多做思考,强制发情的情况下靠着这点可怜的抑制剂根本就是扑灭不了这场欲火
藤原树乱作一团的大脑不给他犹豫的权力,注射剂才刺进皮肤,吉野北人的气息瞬间逼近,下一秒抑制剂被扯走打落在地,还不等他发问,吉野北人却先将他抵在柜子上
这个画面...藤原树的胃里翻涌,一股恶心的意味霸占着他的喉管,不断闪回的破碎画面刺激着藤原树可怜的理智,当年身后的男人扭曲着,在自己身上喘息着
藤原树喉间像被掐紧,眼前的吉野北人也变得灰白,跟着那个男人一起变得扭曲撕裂,身下被发情折磨得早已潮湿,而鼻息间那股雪松木的气息不断诱惑着自己
藤原树觉得自己好分裂,像个怪物
明明快要恶心得恨不得去死了,现在却又被这份欲求折磨得只想吉野北人侵入自己
藤原树看着地上被吉野北人扔掉的抑制剂崩溃哭着,“Hokuto,帮帮我...”
阻隔贴被吉野北人摘掉,属于自己失控般的犬蔷薇更加肆无忌惮的溢出,吉野北人俯身在腺体处用舌尖打圈,藤原树被这温热的触感刺激得蹙眉张嘴,无助的只能伸手抱紧身前的人,吉野北人环住藤原树的腰,另一只手卸下他的裤子,性器早已打湿了仅剩的布料,吉野北人揉搓着他的下身,贴近藤原树的耳朵亲吻
“i酱湿的好厉害”
这点触碰无疑是在火里加了干柴,藤原树蕴雾的眼睛里是为此刻燃起的欲火,这点完全不够啊....
藤原树把头埋在吉野北人锁骨处,“Hokuto..多触碰我一点”
藤原树闷闷的声音无疑让吉野北人有些怀疑他听到话的真实性,索性吉野北人捏着藤原树的脸让他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
“i酱刚刚说什么,没听见”
藤原树羞赧“请多触碰我一点”
弦绷断了,再也没办法续上,藤原树被自己推进了深渊,那根桎梏着自己无数个日夜的绳子,被风光无限的另外一个他割断了
绳索断裂,藤原树在跌落里飞扬
吉野北人应声而下,指尖触碰的地方溃乏汹涌,藤原树不自主想夹紧双腿却被吉野北人用膝盖阻碍,一根手指闯入时藤原树终于溃败,细小的喘息系数落入吉野北人耳中
后穴温度高的烫人,吉野北人耐心的抽插着从一根到三根,怀里的人已经站不住整个人靠在自己身上,手紧紧抓着衣襟嘴里的呻吟不断加快
“i酱不可以噢,太快了”
“hokuto..ho...”
藤原树声线走音,最后泄在吉野北人手上,藤原树红着眼亲昵像Mars般蹭着吉野北人,贪图着他后颈雪松木的味道
吉野北人将人放置在课桌上,藤原树还在高潮的后韵里没回过神又被摆弄一番此刻天旋地转,只想继续沉溺在吉野北人的怀中,于是下意识的伸手向他讨一个抱抱
吉野北人将他的双手按住,褪去多余的裤物,将早已硬起的凶器对准藤原树殷红的后穴,闯入的片刻吉野北人并不温柔,粗鲁的侵入使得两人都绷紧了身子,这瞬间的痛感给藤原树刺激得又是一股湿意,吉野北人笑了凑身过来咬住藤原树得乳尖
“i酱放松一点,太紧了”
吉野北人安抚着身下的人,吉野北人的舌尖灵活,每次缠绕都让藤原树浑身颤抖,再次次进攻的情况下软下身子,竟也会不满的主动蹭上去
“i酱想要了?”
“Hokuto..动一动”
“怎么动?”话音落下吉野北人发狠撞了撞身下的人,惹得藤原树惊声叫喊,像小孩般抓住吉野北人的手,发情期的藤原树被这般欺负,双眼又是一片蕴雾望着身上的人,委屈到不行
吉野北人见状也不再戏弄他,掐着藤原树的腰抽插着,却任就坏心眼的再每一下插入时都要更加深入,撞向他的生殖腔口,让身下意乱情迷的Omega的呻吟都加上一层求饶的意味
藤原树不敢睁眼看此刻自己身上的吉野北人时怎样操弄自己的,可闭上眼自己嘴里无法抑制的呻吟色情的让他快要晕厥,身下的快感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自己
耳边二人交融的泥泞水声被无限放大,藤原树被顶弄的仰着头,感受吉野北人越发加快的速度,藤原树也扭动着身体配合他一起达到情欲的巅峰
“Hokuto...Hokuto”
藤原树迷乱的叫着吉野北人的名字,空气里弥漫着二人信息素的结合,最终吉野北人将藤原树翻过身来,在后入里加快了抽插,高潮的瞬间吉野北人也咬住了藤原树的腺体
藤原树尖叫着,随着这份快感一起高潮,全身颤抖却被吉野北人钳制无法动弹,标记结束藤原树疲惫的伸手又一次向吉野北人讨一个抱抱
他同样滚烫的身体将藤原树抱紧,藤原树哑着嗓子在他怀里说
“亲亲我。”
这次他的吻终于在淫靡的性事结束后落在藤原树唇间,鼻息间交织着他雪松木的味道,藤原树又有些想落泪了
吵...吵的吉野北人脑子嗡嗡作响
房间外男人胡乱的辱骂和女人撕裂的哭叫日复一日上演,手里的笔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自己无意识的描摹着,洁白的画布上黑色笔墨凌乱毫无美感,像一滩不合时宜出现的污垢毁掉了那块不染尘埃的白
吉野北人滞愣,像个没有灵魂的躯壳,死死盯着眼前的画直到房间外传来不堪入耳的喘息声,吉野北人抓了一把鲜红的颜料,疯狂的朝着画上擦着,最终画布被破坏的彻底
吉野北人看着自己的作品笑了...笑得狰狞,回过头他看到破碎的镜子里,无数分裂不完整的自己,全部毁掉好了...一把火烧毁这个家,烧死三个不幸福的人
视线转移,打火机之外吉野北人看到自己和睦邻居一家正下车,夫妻笑得温倦身后跟着的是他们幸福结晶,那个男生也自己有着相似的年纪,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在爱意里浸泡的结果,耀眼得他像只阴沟里的老鼠
为什么呢...
那天的吉野北人并没有一把火烧死他和他卑劣的家庭,但那把火还是烧了,烧在他漆黑的骨髓里焚烧着叫嚣着他拉着那个男生一起坠入泥潭
于是吉野北人总喜欢在窗前看着藤原树,看他今日开心,那副看似生人勿近的脸上就会有抑制不住的小括弧,看他今日低落,脸上就多几分显而易见的烦闷
眼睛见到的每一个画面,最后都会作为吉野北人的缪斯刻画在他的画布上,陪他一起度过吵闹又荒谬的每一天
奇怪的感觉渗透了吉野北人全身上下,直到对藤原树的需求并不止这些视线所及之处,所以吉野北人在藤原树回家的路上,将他迷晕带走
看着失去意识的藤原树,吉野北人最初也并没有想要伤害他,只是将他和大片的洁白玫瑰放在一起,用红色绸带遮住他好看的眉眼,只是摆在那就另吉野北人颤抖着叫绝
是啊,哪个艺术家会不爱自己的缪斯呢
直到被遮住视线的藤原树恢复意识的瞬间,美好的假象出现了破裂,缝隙随着他挣扎 慌张 无措越扯越大,吉野北人的画作越来越抽象,在失控下吉野北人将藤原树侵犯了
自那之后吉野北人再也没见到藤原树踏出家门,那对夫妻脸上也不再出现往常那样幸福,耳边还是吵闹,吉野北人却不再烦闷像踏入了新世界,他的存在有所意义了,他的缪斯他的所爱,他要将爱束缚在他身边
他要藤原树为他而来
当然了,天台上藤原树第一次见到的那个所谓拯救他的神明,也不是吉野北人
吉野北人不喜欢成为一个救他人于水火中的救世主,他本质就是一个早就不奢求能从人间炼狱里挣扎出来的人,只是在某个傍晚,他作为第三人全程目睹了这场好戏
而后便是取而代之,为了那次藤原树所以为的久别重逢,他几乎每日都在那个天台等待,所以那场日落,只是藤原树的第一场日落,而并非是他吉野北人的
说实话,相处之间吉野北人好像都快真的爱上他了,不然自己也解释不清那股只想他属于自己的占有欲从何而来,他也清楚的知道藤原树是一个Omega,所以每每见到他被其他不知好歹的Alpha勾肩搭背时,吉野北人总是会带上那副伪善的笑面扯开插入他和藤原树之间的手
藤原树强制发情是他从没想过的插曲,如果当天他没走进社团拉走藤原树,后果会是什么样?
是他被人发现其实是个Omega还是两个Omega互相抚摸缓解?
索性在操弄藤原树的时候,吉野北人并不想再继续装作那副温柔明朗的样子
“来吧i酱,我把最真实的自己给你看”
“离不开我就朝我敞开怀抱吧”
吉野北人在心中嘶吼,身下的动作也愈发加快,他看到藤原树在自己身下捂着嘴欲仙欲死的样子色情极了,吉野北人所不屑的无法救赎所有人的天国何尝不是现在,他和藤原树都体验到了极乐
被临时标记后的藤原树都很粘吉野北人,这种结局当然是吉野北人喜闻乐见的,发情持续几天里藤原树都和吉野北人住在一起,没有吉野北人身上的雪松木藤原树便会缠着吉野北人
像同生供养的蔷薇,藤原树在他身体扎根,缠绵至死
只是情欲消散藤原树清醒着的时候却又像没办法接受这样的自己,藤原树会打碎镜子,不允许视线内出现任何能让他看见自己的物件,破裂的镜子碎片折射的光线让藤原树欲哭无泪
吉野北人这个时候变会亲吻着藤原树,引诱他继续沉沦,信息素交缠开始便一发不可收拾,只有越演越烈的开场,衣物被吉野北人轻松散开,藤原树趴在他身上痴迷着属于自己Alpha独一无二的气息
仅仅是被抚摸藤原树便软成一片,身下的甬道里也泛滥成灾,吉野北人却在情事上像个有耐心的刽子手,乳尖早就被他玩弄的挺立,藤原树又发情了,蔷薇花香气铺天盖地,得不到满足时藤原树也会迷乱的自己伸手去触碰自己的后穴
吉野北人并不阻止,他喜欢甚至满意此刻淫靡的爱人,看着他潮红的脸因为手指插入而蹙眉张嘴,嘴角边会因为情绪失控而溢出口液,吉野北人这样看着便在脑海中描绘
直到他红着眼摇头“Hokuto...Hokuto亲亲我”
身体交给吉野北人的时刻,吻也随之落下,吉野北人强势的气息侵占着藤原树的所有,吉野北人进入后穴,藤原树几乎是闭上眼呻吟呼之欲出
“i酱别光叫..i酱说说爱我”
“我爱....我爱你,我爱你Hokuto!!”
藤原树不成调的爱被吉野北人冲撞,爱意和体液都在交织,藤原树就这样下坠,吉野北人抬起藤原树的左腿,就这样往着更深处出发
“不要了..太深了Hokuto..”
藤原树哭泣摇头,无助的想抓住吉野北人的手臂,吉野北人侧过头亲亲他的大腿内侧,用舌尖色情的舔舐着什么
“i酱猜猜看,我刚刚在你腿上写了什么?”
藤原树被操弄的早就没办法集中精神了,只能摇头“啊...我,不...我不知道!”
“猜猜看吧i酱,回答不出来是有惩罚的噢”
话音一落,像是警告似的吉野北人将腿又抬高了些,插入的更深几乎快撞开生殖腔口,藤原树哭喊着“Hokuto!”
“不对哦宝贝”
吉野北人停下将性器拔出,惩罚般在穴口蹭着,藤原树怎么受得了这种折磨,自己挪动着屁股缺被吉野北人掐住腰
“i酱不可以噢,再好好想想答案是什么?”
藤原树快要奔溃了,明明就是在欺负自己吧,怎么可能集中精神去感受他在自己腿上用舌尖写什么啊...
藤原树撑起身扑倒吉野北人哭诉着“为什么欺负我,明明知道我答不出来吧!”
“Hokuto是不是不喜欢我?”
“是我强迫你的吧...一直用我的信息素影响你,才会让你对我这样”
吉野北人摔倒在柔软的床笫见,好像是有点晕,看着藤原树涨红的脸和泪汪汪的漂亮眼睛,他在自己身上哭泣,诉说着他的不满和自我谴责
太好了...
他的血液沸腾,藤原树啊...为自己而来了呢
以后藤原树就只属于他一个人,藤原树的人 心,他的一切都只属于自己,他的目光只会追随自己,他的身体只能自己触碰
吉野北人想和他吻到窒息,问他是不是真的爱自己,他想藤原树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其他人都去死,触碰一下都是罪孽深重
藤原树只能是自己的,吉野北人的视线灼热
现在 以后 他的每处肌肤都要刻上属于吉野北人的名字
爱我吧,爱如此阴暗的我,爱爱你到死的我
吉野北人想,自己好像早就疯了...
吉野北人伸手将身上的人拉下来接吻,吻去他脸上的眼泪
“i酱自己坐进去吧”
又在诱引,吉野北人看着藤原树笨拙的将自己的凶器抵在穴口,甬道内依旧包含二人的精液,进入的瞬间藤原树没收住整个坐下,吉野北人的性器撞开了生殖腔
二人皆是一惊,Omega被吓得不敢再动,主导权再次落入吉野北人手中,更湿润紧致的领域吸引着初次尝鲜的Alpha
“不...不行 那里不行”
吉野北人的抽插在继续,藤原树好像真的慌了神,俯身抱紧吉野北人
“Hokuto...啊...不要...”
像小猫似的,吉野北人终究还是软下心,不再顶撞他的生殖腔口,抱起怀里的藤原树,爱抚的吻了吻他的脸颊,在猛烈的冲撞失去意识前,藤原树听到吉野北人在他耳边低语
“i酱,永远属于我吧”
HE 作吻
“Hokuto这件怎么样?”
思绪被拉回,藤原树重新拿起一件毛衣脸上的期待像等待主人认同的猫,吉野北人收拾了心思重新戴上温倦的面具,笑着回答自己的所有物
“i酱打扮那么好看,我会吃别人的醋的噢”
去北海道看雪,是藤原树在某次性爱里的突发奇想,原以为吉野北人没有记在心里,毕竟在那种情况下谁会分心思专注在其他事情上呢
以至于后面吉野北人拿出两张去北海道的机票时,藤原树和他怀里的Mars皆是一愣,连提出这一想法的人都忘记自己何时说出口过了
北海道的雪下的很大,二人在街边与耸肩着急回家的当地人逆流而行,藤原树是积极的,握着吉野北人的手也稍稍激动得挥动着
“Hokuto我们待会去泡温泉吧?”
吉野北人思绪依旧混乱,这段时间里他的脑子里在想什么呢?他在想自己不应该这么正常,他是一个晦暗的人,他明明已经把藤原树拉下神坛和自己一起堕落了,可为什么...
藤原树又变得这么光鲜了?
在吉野北人的认知里所有感情都是畸形的,它一定会有冷暴力,精神折磨,和别人暧昧,没有沟通不分享,自我怀疑,甚至觉得这就是一段感情的常态
可现在吉野北人觉得自己和藤原树的感情太稳定,他惴惴不安着,吉野北人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只能带着这份惶恐胆颤惊心的度日
吉野北人回过神时,藤原树已经不在身边,环顾周遭都没有他的身影,吉野北人被眼前的大雪遮住了视线,只觉得冷,蔓延他的四肢骸骨,冷的他发慌
“i酱?!”
吉野北人无措的叫着藤原树的名字,步履匆匆,直到看到藤原树站在木屋柔软的灯光下对其他人笑的无害,站在他对面的男人眼神不清白,吉野北人握紧了拳头
为什么?为什么把那副表情也露给其他人看?
不是只爱我一个人吗?
真该死啊,那个男人真该死啊
下一秒吉野北人带着一股强势的信息素靠近了些,对面的男人也发觉也稍微后退了一些,藤原树身上早已拥有这股雪松木的气息,男人识趣的和吉野北人互换眼神
“祝你们玩的开心,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藤原树依旧笑着和他说再见,吉野北人觉得自己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接过藤原树递来的浴衣进了更衣间,发泄般脱下上衣吉野北人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在光线无法照射到的暗处
眼底猩红吉野北人的信息素失控倾泻,脸色阴沉着与镜中人对视他有些失神,他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像个怪物凝视着自己,在与他相视的正是自己飘忽不定找不到的恐惧本身
废物..废物!!
相处久了你还以为你真是拯救他的救世主了?
明明彻底摧毁他的恶人就是你啊...
镜中的自己像个危险吐着信子的毒蛇,在更阴暗的角落将自己的理智绞杀,紧紧缠着脖颈直到吉野北人觉得呼吸困难
“滚出去...”
无意识的呢喃,吉野北人头疼欲裂,耳边的声音开始吵闹,刺耳得眉头紧锁,吉野北人混沌的思绪里少见的又想起他恶迹斑斑的父母,那段他不愿触及的斑驳生长霉菌的幼时肆无忌惮的开始凌迟他
“从我的脑子里滚出去!!”
“Hokuto?”
藤原树担忧的声音和他的手一起落在吉野北人身上,身体本能的自我保护使得吉野北人看到与自己对视的藤原树眼底的慌张 不解
还有...害怕
“i酱你怕我?”
吉野北人像被拔下了逆鳞,此刻红着眼紧紧握住Omega脆弱的肩膀,吉野北人感觉到藤原树的不安,身体本能的颤抖和他张嘴却颤抖的声线
“你为什么怕我?我奇怪吗?i酱也厌恶我的存在吗?”
“说话!!说话啊!!!”
吉野北人失控了,像个没人能制服的狮子,信息素涌出雪松木不如以往般柔和,汹涌得让藤原树快要站不住脚,吉野北人突然发笑了,笑得让藤原树有些不认识他
“Hokuto你到底怎么了...”
“我爱你i酱,我好爱你”
我好爱你,世界都毁掉好了,这样i酱就能永远只看到我了,算了,我把i酱的世界毁掉就好了,这样i酱就只有我了
吉野北人凑上前吻着藤原树,他的性爱从来都不温倦的,撕咬间也不知道是谁的血混着在二人唇齿间蔓延开,几乎是粗暴的,藤原树的浴衣被吉野北人褪下
“hokuto为什么...”
Alpha没有阻止自己的信息素而是带着引诱的动作,使得怀里的Omega开始意识溃散,情欲和理智撕扯之间藤原树只是红着眼寻求一个答案
“因为我爱你...i酱我好爱你”
胸前的殷红被吉野北人玩弄着藤原树的身体早就已经完美的契合着他了,在他脱下自己衣服与自己毫不讲理的亲吻,抚摸时
湿得一塌糊涂
吉野北人把藤原树压在镜子前,“i酱你看你多美,你这副漂亮得样子只能被我一个人看知道吗?”
“你全身上下的每一处都属于我”
藤原树搞不懂自己温柔的爱人为什么变得这样失控,只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他,藤原树竟然脑子里只有认同,认同他的动作,认同他的话
吉野北人在自己身体里驰骋,在每经过自己敏感点时都更加深入的顶撞,藤原树被冲撞的溺水般窒息,小小的更衣间里犬蔷薇和雪松木充斥着每一处
嘴边的呻吟早就乱了节奏,身体也在这些爱抚里颤抖,前端溢出水渍却被吉野北人手堵住,一瞬间藤原树张开嘴却发不出声
“Hokuto...不要...”
身后的冲撞还在继续,藤原树此刻临近高潮却射不出无措的像个小孩转过身只想让吉野北人亲吻安抚自己,吉野北人却用另外一只手按住身下人的头
“i酱,让我完全标记你。”
藤原树哭了,在欲望蒙蔽了理智的时刻他哭得大声,眼泪也掉在玻璃镜子上,模糊了镜子里自己的脸
“我在未分化前被强奸过...这样也愿意吗?Hokuto?”
藤原树说出口了,他瞒了好多年的秘密
回答他的只有被吉野北人撞开的生殖腔的那股刺疼感,藤原树尖叫着落泪,他好痛苦但又快乐着,这份畸形的感觉他不知道从何解释
好像被自己活生生扒下了一层皮,血淋淋的自己却被人抱住了
藤原树想现在去死也没关系了
生殖腔里迎来第一次射精,同时腺体也被吉野北人咬住,漫长的成结过程里藤原树闭上眼睛脑子里只有那场永远走不出来的雨天台上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Hokuto我爱你”
“我也爱你i酱”
藤原树闻到了自己腺体里散发的雪松木,他不再哭了,他获得了吉野北人的一个吻
TE 凌迟
要每一个部分都在一起
藤原树只觉得全身都疼,疼得他站在原地几乎都忘记了逃跑,Mars还在冒失闯进的新房间里左右探头,藤原树却没办法上前抓住闯祸的始作俑者
眼前的每一张画都撕裂着藤原树和吉野北人相爱的每一个瞬间,那些画大大小小临摹着自己的每一处,鲜红刺眼,尤其是他摆在正中心的那几幅玫瑰和自己的合影。
藤原树只觉得恶心,这种生理反应久远到他都要蒙蔽自己的感知,直到 Mars 在自己脚边喵喵叫时他才恍然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跪倒在地脸上冰凉着。
他哭了
这副场景又是何种熟悉,像一层厚积的灰被一阵烈风吹散开,那盒子里装着的全是藤原树破碎的自己,他好像亲眼看到了那时被遮住双眼什么都看不到的自己是如何被侵犯的
吉野北人是一个好的艺术家,自己也是一个好作品,每一个细节都被他描绘的生动,他看着自己挣扎扭曲的面孔,放声大哭
不知何时,藤原树再回过头的时候吉野北人已经站在门口注视着自己,藤原树与他对视先败下阵来的是吉野北人,他走近将地上的人抱紧
“i 酱,你永远都属于我”
藤原树笑了,他只觉得所有都疯了
吉野北人疯了,自己也疯了
“Hokuto..我现在成了这个样子,是不是都是你给的”
吉野北人没有回复,只是抱得更紧,他的呼吸在耳边清晰着,藤原树想转过身去干脆掐死他好了,可是侧过头他闻到了雪松木的气息
瞬间眼眶一热,他竟分不清这股气息是属于谁的
最终,那场他走不出来的雨其实根本就没淋湿过藤原树,是他的心里下了一场雨,弄湿了他自己
眼泪决堤,藤原树全身都在疼,却一句呜咽都难以发出,就这样被吉野北人抱在怀里,像两颗钉子将彼此固执坏死般钉在一起,痛不欲生
是怎么回到卧室里的藤原树已经不想再去思考了,他感觉只觉得痛苦,他的爱人就在眼前他依旧痛苦,这种爱和苦痛都出自于同一个人的手段确实成功
他确实变成了吉野北人想要的样子,再也不纯粹了
真相大白后吉野北人也不在装了,他喜欢抱着藤原树讲他是如何爱上藤原树的,藤原树就像专属于他的玩偶,没有反应只是头几次还会流泪,往后多几次却一滴眼泪都掉不出来
“i 酱,其实我最讨厌吸烟了”
“在那个天台等着你和我意外的再见面,我每天都要吸烟,那些烟草真的好恶心,不过为了 i酱我甘之如饴啊”
“在没让i酱爱上我之前,我就想让i酱来炼狱里陪我了,所以我想等,一直一直等,慢慢栽培,亲手把i酱雕刻成我最想要的样子”"
“可是像个小偷一样偷来的这些年,每次都要装作那个男人的样子,真的好累啊”。
“间歇性的产生厌恶着i酱光鲜亮丽的样子,被其他人簇拥的场面,或是一些让我觉得我们本质上就是天差地别的细节,都可以浇灭我的爱”
“i 酱会接受的对吧?接受我的残忍和下贱,接受我扭曲的三观和病态的爱”。
吉野北人停下,房间就会一片死寂,怀里的藤原树还是不愿意开口,空洞的躯壳多像以前的自己啊….吉野北人凑过去奖赏他一个吻
“没关系,现在i酱彻彻底底属于我了对吧?”
每到这时吉野北人就不会再管藤原树是否愿意,信息素引诱着 Omega 沉沦,藤原树在吉野北人的爱抚下意识迷乱,身体也软下来全盘由吉野北人操手
藤原树只会在这个时候有反应,眼泪是恨身体对自己的背叛,是他对没办法控制的生理反应的厌恶
除开这些时候,吉野北人也会恶劣的拿出 Mars 威胁藤原树回应自己,藤原树分不清他嘴里的话是几分玩笑,但他冒不起这个险,只能低头顺从他
在这种腐烂的爱里,藤原树甚至有些没办法脱身,在吉野北人日复一日的说爱里,藤原树都快要相信了吉野北人是真的爱他
于是在吉野北人掐着他脖颈与自己接吻,濒临窒息的时候藤原树也会加深这个吻,从吉野北人唇齿间夺取几分氧气和他同生共死
在无数个被摧毁又重新塑造里藤原树的精神快崩溃,那些过去的爱和苦痛交织着,沉重得足以击垮这些年间细水长流的所有浪漫,每想起那些过去,回忆就像绞刑架一次又一次的对自己行刑
Mars又叫了它乖戾的躺在地上打滚撒着娇,吉野北人嘴上虽不饶过它,可还是无奈的摇摇头给他打开了罐头
是啊...这些年连他说养不熟的Mars都对他难分舍,自己又何尝能轻而易举的断舍离呢
藤原树站在原地,吉野北人就在不远处抬头笑着看自己
“i酱哈哈哈你看Mars吃饭怎么总这样着急啊”
Mars像听懂似的抬头冲吉野北人喵喵叫着控诉不满,藤原树就这样看着这样和谐又不合时宜的场景,眼眶通红
那句问出来没有回答的话,此刻藤原树自己给出答案
是啊,我是你亲手雕刻出来的..已经是你最满意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