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见吉野北人之前,藤原树一直以为那又是一个普通的周日。
只是心血来潮约了朋友去街上买衣服,顺便一起吃了一顿晚餐,挑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玻璃的落地窗,很干净,一尘不染,就像是不存在一样。
等餐的时间里,他跟朋友聊着无关紧要的事,视线不由自主地望向窗外。
外面的气温有些低,人来人往,都行色匆匆。
一个很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熟悉的卡其色大衣,熟悉的格子围巾。
那人低着头,迎面走过来,像是感受到了藤原树的目光,便在几米外猛地抬起头,隔着玻璃看见了藤原树。
对视,只一秒。
藤原树瞬间脑海一片空白,心脏像是受惊了一般,跳得很重。
还有比遇见日思夜想的前男友更刺激的事吗。藤原树认为暂时还没有。
但是更刺激的来了。前男友跟他擦肩而过,又往前走了几步,拉开了餐厅的大门。
藤原树低头扶额,坐得僵直,伸出另外一只手小幅度地指了指正在前台点餐的男人。
“遇见前任了。”他小声跟朋友说。
吉野北人应该是选的外带,点完餐之后就随意找了个前台附近的位置坐下,离藤原树不近不远。
“他好像在看你诶......”朋友用很小的声音说。
藤原树快要把身体缩进桌子底下。
服务员端着托盘走过来给他们上餐,藤原树低着头说谢谢,然后就抱着自己的碗,装出一副认真吃饭的样子。
其实一点胃口都没有。
一年前藤原树被外派,两人异地恋了三个月,然后和平分手。
说是和平分手,其实也不算和平。
藤原树先提的,因为每天抱着手机隔着屏幕跟对象谈恋爱,交流实在不符合他对恋爱的期待。
而且藤原树也知道吉野北人性欲旺盛,他被外派的时间一年起步,甚至可能两年三年,做不了爱的情况下,与其担心对象会不会跟别人约炮出轨,不如直接主动结束这段没什么安全感的异地恋。
但是分手的时候藤原树没有说任何原因,只是说异地恋没意思,要分手,必须分手,问就是不爱了,不想谈了。
藤原树知道,他一说理由,吉野北人就会千方百计地反驳,两个人拉扯一番,最后吵得乱七八糟。
万一分不了手,他自己就要继续被异地恋折磨。
恋爱这种事不就是图一个身心愉悦吗,痛苦大过快乐的时候就没什么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
断得干脆利索一点,反倒事半功倍。
吉野北人在屏幕那边信息轰炸了三天,藤原树狠了狠心,一句话都没回。
最后吉野北人发语音问周末的单休日能不能去见藤原树一面,就最后一面,然后他就再也不骚扰藤原树了。
声音嘶哑,说到后面还哽咽了一下。
藤原树把那段语音听了三十多遍,然后回复说可以。
见面之后,藤原树主动领着吉野北人回了自己的公寓,打了相当惨烈的一场分手炮。
他原本以为吉野北人连夜赶过来之后会萎靡不振昏昏欲睡,没想到上床之后,身上的人像是嗑药了一样把他往死里干。
做完前戏,藤原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攥着脚腕,两条腿搭上了吉野北人的肩膀。
他们以前用过这种姿势,吉野北人会俯下身子,在插进去的时候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完全压下来,连带着撞击的力道,随便几下就能让藤原树哭着求饶。
一上来就搞这个,藤原树觉得吉野北人明显是在打击报复。
第一下就用了十足的劲凿开后穴,藤原树被捅得仰起脖子失声尖叫,两眼发直地盯着天花板,连呼吸都暂停了。
吉野北人没给藤原树缓冲的时间,往外抽了一大半性器,再狠狠地操进去。
藤原树像是浑身过电一般地抖了几下,依旧是一副被操得痴傻的样子,两条腿晃晃悠悠地小幅度挣扎,双眼充血,开始流泪。
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藤原树弓着背大喘气,时不时难耐又可怜地呻吟几声。
第一次是被操射的,不应期里他迷迷糊糊地被翻了个身,然后软软地跪着挨操,浑身脱力,爽得腰都塌下去。
实在跪不住了,他就耍赖似地歪着身子躺倒在床上,性器自然也从后穴里滑出来,龟头蹭过穴口的时候刺激得藤原树又皱着眉头哼唧了几声。
吉野北人毫不怜惜地圈着藤原树的腰把人捞起来,继续往里捅。
那场分手炮,吉野北人总是给藤原树一种要跟他接吻的错觉,可是那天从头到尾,吉野北人只是在他身上又吸又咬,很疼,留下了许多吻痕,却没有接过一次吻。
做清理的时候又在浴室里站着来了一次,藤原树哀求吉野北人快点结束,换来那人又往塞着肉棒的后穴里挤了两根指头,重重地扣按前列腺。
藤原树惨叫着失禁,无意识地缩着身子往吉野北人怀里蹭,可是依旧没有得到亲吻。
在失去意识之前,藤原树唯一的情绪只有伤心。
后来藤原树当然后悔过,收不到定时的早午晚安问候,压力大的时候没有固定的倾诉对象,找不到人可以撒娇闹小脾气,过节孤孤单单的,每天都孤孤单单的。
有想过重新开始一段恋情,可是他始终找不到比吉野北人更合适的恋人。
藤原树当然拉不下脸去找吉野北人复合。
万一吉野北人另寻新欢了怎么办。万一被拒绝了怎么办。
藤原树好后悔。
他们在不同的公司工作,分手断联之后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情况。
没想到藤原树刚被调回来半个月,两个人就在这么大的城市里重逢了。
藤原树此时紧张得发抖,跟朋友胡乱找了个话题就开始边吃边聊。
吉野北人坐了一会儿,等服务员把装着餐盒的袋子递给他之后就结账走人了。
藤原树用余光偷偷地看吉野北人离去的身影,有种期待落空的失望,但是又觉得自己本来就不应该期待。
直到付钱的时候,收银员才告知他们,刚刚已经有人把他们这桌的账结掉了。
藤原树在朋友的注视下尴尬地笑了笑。
那天对吉野北人来说并不普通。
凌晨的梦里,他又见到了藤原树。
两个人只是牵着手在林间的小路上散步,说说笑笑,偶尔打闹几下。
吉野北人坏笑着拍了一下藤原树的屁股,然后就迈开步子往前跑去,想要躲避藤原树接下来的反击。
可是他只听到藤原树在他身后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回来”,就再没了动静。
他好奇地扭头去看,没想到身后空无一人,藤原树已经消失了。
前面突然变成了万丈悬崖,他一脚踩空,坠了下去。
猛然惊醒,过快的心跳令他有些难受,梦里的失重感像是绵延到了现实中,吉野北人有些后怕。
“你什么时候回来?”这句话明明是他想问藤原树的,怎么在梦里,就变成藤原树问他了。
干瞪着眼躺到了天亮才睡着,下午又被手机的闹铃叫醒。
今天是休息日,但是晚上跟合作方有一场应酬。
那群人很难缠,一杯接着一杯,拖着人往死里喝。
定的饭店在市中心的商业街里,吉野北人从地铁口出来之后就顶着寒风往前走。
身上的大衣和围巾已经跟了他三年,很暖和,藤原树总说太土了,可是又经常会在出门前未经吉野北人同意就直接穿走。
久而久之,吉野北人索性就默认这是两个人的共享大衣和共享围巾。
遇见藤原树的那一刻,他以为自己眼花了。
藤原树对面还坐了一个男人,不知道什么身份。
后来想想,吉野北人自己都不知道当时怎么一冲动就推门进去了。
其实也不算冲动,如果真冲动起来的话,他就要跑到藤原树身边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过得还好吗?”“这是你新对象吗?”“可以跟我复合吗?”诸如此类的问题了。
他只是像个神经病一样,在待会儿有应酬的情况下打包了一份显得很多余的晚餐,又替藤原树那桌付了帐。
等餐的时候,吉野北人仔仔细细地观察着藤原树的一举一动。
那人低着头,有点做贼心虚的样子,看起来浑身都不自在,从始至终没有再抬头看过吉野北人。
这副模样,一看就是极不欢迎吉野北人过去搅合。
另外那位估计是男朋友吧,吉野北人想。
现在上去打招呼只会让藤原树难堪。
好吧。那就祝你幸福。
吉野北人觉得他受的情伤一辈子都好不了了。
一开始,他以为藤原树说分手只是随便闹闹脾气,可是一天之后他才发现藤原树是动真格的。
吉野北人好无辜,他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发长篇大论想跟藤原树讨个说法,可那人只说不想谈异地恋,除此之外再没多说一句废话。
藤原树这个态度,那就没办法了,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他请求最后再去见一次藤原树,得到同意之后就开始查那里的剧院游乐园评分高的餐厅等等。
吉野北人只是想多给藤原树留下一些关于他们的,快乐的回忆。
可是见面之后,藤原树说他哪里都不想去,直接把吉野北人带到家里,裤子一脱,自己开始扩张。
吉野北人突然好委屈。
那次性爱带上了些许虐待的意味。
痛苦往往比快乐更加难忘。吉野北人想,藤原树,你要记我记得久一点。
打完分手炮,吉野北人在雾气氤氲的浴室里小心翼翼地给藤原树做清理。
藤原树已经昏睡过去了,很乖,浑身都是吻痕,软软地靠在他怀里。
他没忍住,抱着藤原树一下下地吻,吻着吻着就落了泪。
吉野北人走不出来。
现在看到藤原树跟其他人约会之后,他更走不出来了。
当晚的应酬里,吉野北人没让别人劝过一次酒,自己抱着酒瓶子猛吹,喝大了还要劝别人的酒。
最后一桌子的人都喝不动了,他茫然地看看四周,再搂着一个后辈的肩膀把人从桌子上扳起来,倒满一杯酒,一人一半灌下去。
藤原树回家之后犹犹豫豫地给吉野北人打了个电话,因为聊天软件里的好友早就互删了。
他想感谢吉野北人替他们结账,这样至少能先结束断联的状态。改天再以回礼为由,把吉野北人约出来吃饭,顺便打探一下感情状况。
可是没人接电话。
藤原树挫败了一晚上,准备洗漱睡觉的时候手机突然震动响铃,来电显示是吉野北人。
他清了清嗓子,接听后还没说上话,那边就传来陌生的声音,问他是不是认识手机的主人,让他快来接一下人,这边一大帮人喝的烂醉,待会儿别在店里闹事。
藤原树是在饭店门口找到吉野北人的。
旁边还有几个不省人事的,藤原树嫌弃地看了一眼,然后蹲下身子把吉野北人叫醒,问他要不要跟自己回家。
等了半天等不到回答,藤原树突然觉得没必要征求一个醉鬼的意见,就把人从地上扶起来,一步一步挪到路边去搭计程车。
坐到车上,吉野北人后知后觉,挣扎着问你是谁。
藤原树翻了个白眼说我是你爹。
吉野北人沉默了半分钟,然后口齿不清地叫了一声爸爸。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清晨时分的微弱光线透过窗子照进来。
陌生的床,陌生的被子,陌生的房间。
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是裸睡。
被窝里还有一个人。
吉野北人猛地坐起来,努力回想自己昨晚喝醉之后都做了些什么。
好像,见到了藤原树。
不会吧。他昨晚一直以为那些都是梦。
那身边的人是谁?
吉野北人扭头一看。完了。还真是藤原树。
零碎的回忆提醒吉野北人,他昨晚抱着藤原树又哭又闹还吐到了藤原树身上。
完了。完了。
藤原树给他洗澡的时候他好像还光溜溜地抱着藤原树蹭。
喝完酒之后,吉野北人的性器根本硬不起来,还非要往藤原树的屁股缝里挤。
藤原树边骂边把他推开,吉野北人不愿意,就继续委委屈屈地哭。
最后藤原树还是让吉野北人蹭了个爽。虽然没蹭出什么结果来。
好想钻进地缝里。吉野北人崩溃地捂住脸。
轻手轻脚地挪下床,捡起被随意扔在地上的睡袍,裹上之后就站在原地开始思考下一步要怎么办。
藤原树平时也会和别人一起睡在这张床上吗。这个念头突然闯入他的脑海。
吉野北人胡乱抓抓头发,试图阻止那些胡思乱想。
藤原树平时也会和别人一起枕一个枕头吗......
不行。不能再想了。
藤原树平时也会和别人一起盖一张被子吗......
停下。够了。
藤原树平时也会和别人赤裸着相拥入睡吗......
“你站在那里干什么?”藤原树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啊?没,没有。”吉野北人有些慌乱地后退了两步,眼神在地上乱瞟。
“酒醒了啊?真不容易。好歹现在能站稳了。”藤原树戏谑到。
他还记得某人醉得站都站不住,回来之后就开始在地上乱爬。
藤原树实在看不下去,就卡着吉野北人的咯吱窝把人往起抬。
抬到一半突然被吐了一身。
服了。真是作孽。
吉野北人支支吾吾地说他想去做早饭,藤原树冷笑一声,摆摆手,把人放出卧室,然后心安理得地躺回被窝继续睡觉。
藤原树昨晚刨根问底,问吉野北人现在是不是单身,问吉野北人还爱不爱藤原树,问吉野北人想不想跟藤原树复合。
吉野北人一直点头。
点着点着就哭出来了。
“可是他已经有别人了。”吉野北人用胳膊擦了擦眼泪,低着头,看起来万念俱灰。
“没有啊,你别造谣。”藤原树立马反驳。
“有,他跟别人走了。”
“那我是谁?”
吉野北人抬起头看了好久,然后猛地抱住藤原树,说这是在做梦。
藤原树愧疚得不行,想着今后一定要对吉野北人更好一些,更爱吉野北人一些。
所以后来吉野北人圈着他的腰,用疲软的性器逼着他臀交的时候,他快把后槽牙咬碎,才没有一巴掌扇飞吉野北人。
昨晚藤原树给吉野北人用的漱口水依旧放在洗衣机上,连盖子都没盖好。
味道辣得舌头发痛,吉野北人皱着眉头漱了漱口,又往脸上泼了一把凉水,抬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所以接下来会怎么样呢。他想。
做早饭只是他刚刚胡乱找的一个借口。
哪有抱着前男友睡了一晚上第二天还要给两个人做早饭的道理,这难道不是情侣之间才会发生的事吗?
脑袋突然钝钝地疼起来,吉野北人重重锤了两下后脑勺,强迫自己把脑海里杂乱的想法全部都压下去。
做饭的过程并不是很顺利。
吉野北人本来想做点好吃的,可是他不熟悉各类厨房用品的摆放位置,也不敢进屋打扰藤原树,无奈之下只能赶在藤原树起床之前做了两份极其普通的三明治。
“你的衣服我洗掉了,应该还没干,你先穿我的。”藤原树从卧室里走出来,把怀里的衣服裤子塞给吉野北人,然后又递了一个外包装完好的内裤,说“放心吧,没穿过”。
进卧室穿完衣服,吉野北人才发现床上放着他昨天背的单肩包。
里面的东西整整齐齐一样未少,甚至手机还是满电的状态,肯定是藤原树帮他充的。
除此之外,还多了一把没见过的钥匙。
吉野北人走出去问藤原树是不是放错了,藤原树抬头看了一眼,示意吉野北人先坐过来吃饭。
“我现在是单身。”藤原树说完,给吉野北人倒了一杯水。
“这把钥匙是我这里的备用钥匙,我专门放进去的,懂吗?”他盯着吉野北人的眼睛。
吉野北人点点头。
事做到这个程度,话说到这个份上,他要还是不懂的话,就有点过分了。
吉野北人拿起盘子里的三明治咬了几口,突然就捂着嘴笑了出来。
看见吉野北人笑得浑身发抖,藤原树愣了几秒,也憋着笑问吉野北人在笑什么。
两个人笑着笑着就你推我一下我锤你一拳地打闹起来。
没用什么力,因为笑得快要岔气,根本用不上什么力。
那把钥匙的实际用处其实也不太大,因为藤原树在那里住满两个月之后就被吉野北人怂恿着退租了。
退租干什么?当然是要搬去跟吉野北人一起住。
吉野北人阴谋得逞之后彻底放飞自我,没事了就把藤原树抓过来操一顿。
不过藤原树也不是次次都顺着吉野北人的意思来。
这种时候吉野北人从不强上,只是落寞地缩到一边,离藤原树远远的。
过几分钟,藤原树就会别别扭扭地凑过来跟他说话,或者直接来亲亲他。
只要吉野北人继续装伤心,藤原树就会主动解开吉野北人的裤腰带。
那天吉野北人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条黑白配色的女仆装。
藤原树一开始当然是有点抗拒的。
可是吉野北人又装可怜又卖乖,说什么“不想穿也没关系,扔掉就好了”、“树果然是无情的人,当时跟我提分手的时候也像现在这般冷漠呢,好伤心啊好伤心”。
诸如此类一句句话闹得藤原树又抓狂又愧疚,最后一把捂住吉野北人的嘴,大喊“我穿我穿!别说了!”
吉野北人笑眯眯地帮藤原树拉上背后的拉链,然后迫不及待地抱着那人开始接吻。
吻着吻着,他就睁开眼睛偷偷观察起了藤原树。
藤原树红着脸,闭着眼吻得很专心,睫毛微颤,好像害羞又紧张。
吉野北人伸出手,缓缓探进裙摆里,色情地抚摸被遮盖住的大腿。有点痒,藤原树微微颤抖了一下,喘息变得急促起来。
翻身把藤原树压在身下,裙子在动作中被掀起来,露出了白花花的大腿,上面还浮着几处粉色的手印,是吉野北人刚刚连摸带掐搞出来的。
吉野北人看得入迷,便停下了动作。
藤原树疑惑地睁开眼,对上吉野北人的目光。
那双眼睛中的情欲一览无余。
太坦诚了,灼得藤原树脸颊发烫。
做润滑之前,吉野北人勾起藤原树的腰,在底下塞上了一个枕头。
藤原树皱起眉头。
好像被人彻底掌控了一般,但他一点也不想反抗。
吉野北人俯下身,藤原树便趁机环住了他的脖颈。
两个人贴得极近,这个姿势能够清晰地感知到对方的体温和心跳。
扩张的过程中,藤原树时不时就会用手扯一下吉野北人后脑勺的头发,不轻不重,意思是让吉野北人停一下。
薅疼了,吉野北人也不忍着,而是委屈地抱怨一声,让他轻点扯。藤原树面色潮红地点点头,吉野北人就会笑着吻住藤原树。
“等一下......啊!”后穴被龟头撑开的时候,藤原树下意识地挣扎。
吉野北人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浅浅地吻着藤原树的唇,下身的性器缓缓地埋进后穴。
藤原树忍了半天,终于再次可怜巴巴地呻吟了几下,双手挠了挠吉野北人的后背,又崩溃地收紧胳膊,用力抱住吉野北人。
“这么喜欢我吗?”藤原树的反应让吉野北人心情大好,便抱着调戏的态度问出这个问题。
藤原树仰起头,喘息了几声,有点狼狈。
“嗯,还行吧......哈啊...”敏感点突然被顶了一下,藤原树回答的话音刚落,就再次发出了一声充满情欲的淫叫。
吉野北人当然是故意的。
他戏弄了这一下之后仍然觉得不够,于是伸手捋了捋藤原树前额的碎发,又把环在脖子上的胳膊拿开。
“不喜欢我吗。好伤心,没力气动了。”吉野北人说完,就把性器抽出来,然后起身挪到一边。
藤原树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
“坐上来自己动。”吉野北人憋着笑说。
藤原树翻了个白眼。
磨磨蹭蹭还是撩起裙子,用骑乘的姿势把整根性器全都吃进了后穴。
藤原树双手撑在吉野北人的小腹上,爽得腰身微微发抖。
试着扭了扭屁股,体内的性器也随着动作在甬道内动起来。
好羞耻。
藤原树紧紧闭上眼睛,小幅度晃着腰,敷衍地用后穴吞吐着硬挺的性器。
吉野北人耐心告罄,便掐着藤原树的胯开始挺动腰身。
藤原树猛地拔高音量呻吟了一声,又蜷起身子断断续续地说太深了轻一点慢一点之类的话。
动作越来越激烈,龟头一下下碾过敏感的软肉,藤原树不受控制地痉挛。
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却被下身的快感折磨得失了声。
吉野北人往他的嘴里伸了一根手指,绕着圈拨弄软软的舌头,然后手心朝上,用指腹贴着上牙膛滑动。
过激的刺激让藤原树失控地翻出白眼,抖着身子想要躲开,下一秒又被按住了后颈,继续承受那根在他嘴里作乱的手指。
藤原树愤愤锤了一拳吉野北人,但是使不上太大劲,让吉野北人感觉他是在撒娇。
停下动作,双手抓着藤原树软软的臀瓣,缓慢拔出性器,再把人摆弄成跪趴的姿势。
第一下操进去的时候,藤原树被顶得往前耸了耸,幅度很大。
他以为是自己还没适应这个体位,所以才会这样。
十几下之后,他才发现跪不稳不是他的问题,而是吉野北人操得太狠太用力了。
每次藤原树刚刚撑稳身体,就又被身后的力道怼得往前扑。
手忙脚乱地挣扎,整个人晃晃悠悠的。
吉野北人搞得他好狼狈。
后穴里传来的快感越来越磨人,腰侧的敏感部位突然被轻轻抚摸。
这超出了藤原树的承受能力,他崩溃地仰头哀叫,腰也塌下去。
两只手无助地摸索,被操狠了就攥紧床单,可怜巴巴地想要往前爬,让体内的性器不要再捅得那么深。
可是吉野北人追着他操,后来直接死死掐住他的腰,把他往性器上按。
“躲什么?想躲到哪里?”吉野北人开玩笑似地问出这句话。
藤原树胡乱地摇头,嘴里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泣音,中间混杂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呻吟。
吉野北人觉得藤原树现在的姿势像一只正在伸懒腰的猫。
一只穿着小裙子的,被操熟的,伸懒腰的猫。
他伸出手,像给猫咪按摩那样,抚摸着藤原树的耳后、颈部、下巴。
藤原树偏着头往旁边躲,他也不生气,反倒觉得藤原树真的好可爱。
包裹着性器的甬道突然剧烈收缩,吉野北人被夹得粗喘一声。
藤原树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被操射的快感太过绵长,钝钝地凌迟着他的神经。
偏偏这个时候吉野北人开始大幅度挺动腰身,抽插的动作越来越激烈。
背后的拉链被吉野北人拉开,上半身的裙子往下滑了一大截,领口挂在胳膊上,后背也露了大半。
胸部被肆意揉弄,乳头成了重灾区,在一下下的掐碾之中变得又红又肿。
射精的余韵还未彻底消失,吉野北人又圈住了他的性器,轻柔地撸动,再用指腹在马眼上绕着圈地挑逗,时不时浅浅扣压几下。
藤原树崩溃地痉挛流泪,快感太强,几乎达到了令人煎熬的地步。
他的呼吸甚至是失控的,气息全部哽在嗓子里,可他依旧用嘴型念叨着“不要了不要了”。
吉野北人射出来之后才发现好像把人玩坏了。
藤原树哭得满脸都是泪,双眼半睁,眼神无法聚焦。
就算吉野北人已经把性器拔出来了,他还是在不停地说“不要了”。
缓了很久才恢复意识,藤原树气得快要杀人。
他脱裙子的时候想,待会儿一定要把吉野北人揍一顿。
可是没想到,他还没发火,吉野北人就直接拿着裙子走出卧室,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把裙子穿到了身上。
他更没想到,穿上裙子的吉野北人会装成可可爱爱的小男生,一遍遍道歉,又低声下气地哄他。
既然这样的话,这次就原谅吉野北人吧。
藤原树无奈地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