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野北人有点不开心。
他刚刚偶然遇见了长谷川慎,他的炮友。
宽敞的大街上人不多,吉野北人笑着招手,跟那人打招呼。
但是完全没有得到回应。
长谷川慎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跟他对视两秒,然后收回视线。
好没礼貌啊,这家伙。
吉野北人生气地攥紧拳头。
三天后,长谷川慎发信息问他什么时候有空。
这句话的意思是,想做。
吉野北人对着对话框呲笑一声,决定暂时先已读不回。
把人晾了一天一夜之后,他才简短地发过去了两个字。
【明晚】
吉野北人的秘密只跟长谷川慎说过。
他有一副两性畸形的身体,说简单点,就叫双性人。
但是女性器官发育不完整,所以没有生理期和生育能力。
吉野北人偶尔也会自卑。
第一次看色情片的时候吉野北人还没成年。
他看得又湿又硬,撸动了几下性器才发现自己的女性器官湿哒哒的。
忍了好久,最终还是伸出另一只手,学着小电影里的女优那样,开始揉弄阴蒂。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那之后,吉野北人的性欲一直很旺盛。
他买了各式各样的小玩具,无聊了来一次,压力大了来一次,伤心的时候来一次,开心的时候也要来一次。
长谷川慎是他的第一个炮友。
当时,吉野北人在约炮软件里选择了看上去最顺眼的那个人。
预料之中,长谷川慎在看到他的身体之后惊得说不出话来。
但最终还是做了。
并且还成为了固定炮友。
像往常一样,这次他们还是约在长谷川慎的家里。
吉野北人很喜欢长谷川慎的那张床。
很软,很舒服。
每次做完之后,长谷川慎就会换一张干净的床单,抱着他躺在那张床上休息。
偶尔还会在他睡着之前凑过来亲亲他。
新换的床单总是香香的,很好闻。
吉野北人敲了敲门,三下,由轻到重。
屋内响起脚步声,几秒后,门缓缓打开。
两个人直奔主题。
脱衣服和接吻同时进行,从玄关一路折腾到卧室的床上。
吉野北人感觉长谷川慎今天有点急切。
什么嘛,明明前两天还跟他装不熟。
“唔!”吉野北人没有预料到长谷川慎会突然抚摸他的大腿内侧,身体也不受控制地瑟缩了一下。
那里太敏感了,现在持续被人揉捏、轻抚,吉野北人像是求饶一般地摇摇头,没忍几秒就难耐地呻吟出声。
他想把长谷川慎作乱的手推开,却发现自己现在浑身发软,根本用不上什么劲。
雌穴早就变得又湿又滑,吉野北人抬了抬腰,让长谷川慎快点操他。
结果性器插进去之后他又开始薅长谷川慎的头发,说太深了太大了,说长谷川慎弄疼他了。
吉野北人知道长谷川慎现在忍得很难受,但是他今天不想管长谷川慎难不难受。
因为他的确被长谷川慎搞得很疼。
长谷川慎停下动作,轻声跟吉野北人道歉。
没想到,他还没说完一句“对不起”,吉野北人就说他太吵了。
这算是在跟他发火吗?
想到这里,长谷川慎下意识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他知道自己那天极不礼貌。
长谷川慎并不是因为讨厌吉野北人才会那样做的。
其实,长谷川慎太喜欢吉野北人了。
或许是因为吉野北人长得太好看,或许是因为吉野北人的声音太好听,或许是因为吉野北人在床上太惹人怜爱,或许是因为吉野北人的性格太吸引他,或许以上都有。
总之,长谷川慎太喜欢吉野北人了。
但他不知道吉野北人喜不喜欢他。
两个人只是炮友而已,他不应该冒然越界。
况且他还记得两个人闲聊时,吉野北人说过“我这副身体让我一点都不想跟别人谈恋爱”这种话。
长谷川慎想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跟吉野北人保持距离。
否则,最后说不定连炮友都做不成。
装出来的距离感总是太过生硬,比如那天,他就装得太过了。
是他弄巧成拙,把吉野北人惹生气了。
长谷川慎忍得性器发痛,有一种度秒如年的错觉,可吉野北人依然皱着眉头,双眼紧闭。
小幅度地动了动下身,埋在软穴中的性器退了一部分出去。
“疼的话就算了,好不好?”长谷川慎摸了摸吉野北人额前的碎发。
吉野北人反应了几秒,睁开眼睛,说你继续吧,带着轻轻的鼻音。
长谷川慎叹了叹气。
他多想抱抱吉野北人,想跟吉野北人接一个温柔缱绻的吻。
他还想跟吉野北人说,“我舍不得你疼”。
可是这不是炮友之间应该做的。
缓缓顶到深处,吉野北人一直在断断续续地呻吟,听起来不知道是舒服还是痛苦。
长谷川慎调整了一下角度,找到小穴内最敏感的地方,用龟头刮蹭着那里的软肉。
“再......用力一点......呃呃!”
吉野北人提出的要求立刻就被满足了。
长谷川慎跳过了由轻到重的缓冲阶段,直接狠狠顶进去。
“爽吗?”他问吉野北人时,下身依然在猛烈地抽插。
吉野北人嗯嗯啊啊地呻吟,双腿紧紧盘在长谷川慎的腰上,扭动着身子,根本没有听见长谷川慎问了什么。
湿软的花穴越夹越紧,加上吉野北人又扭又躲,让性器滑出去了好几次,搞得长谷川慎心烦意乱。
体内的硬物突然彻底拔出去,空虚感让吉野北人有点难受,哼唧几声之后突然被人抱着上半身坐了起来。
吉野北人脑袋不太清醒,不知道长谷川慎到底要干什么,所以只能软乎乎地任人摆弄。
很容易就被摆成了跪坐的姿势,两腿岔开,屁股坐在长谷川慎的大腿上。
他刚搂住长谷川慎的脖子,屁股就被拍了一下。
“自己坐上来,好不好?”长谷川慎的声音听起来温柔极了。
吉野北人很喜欢这种在做爱时能够被征求意见的感觉,尽管他已经不太清醒,做出的决定很少经过大脑考虑。
突然想戏弄一下长谷川慎。
“嗯......不要,没力气了。”吉野北人摇摇头,把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长谷川慎身上。
“那我帮你?”长谷川慎的声音里带上些许笑意。
吉野北人很快就后悔了。
长谷川慎掐着他的腰把他往下按,明明已经顶到深处了,却还在往里进。
他崩溃地扬起头,不住地挣动腰身。
像是要逃跑,却把长谷川慎越抱越紧。
过激的快感让腰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吉野北人被迫随着长谷川慎的动作起伏。
每次都是,性器往外抽的幅度很小,捅进去的时候却又猛又重。
深处的软肉被操得痉挛着收缩,吉野北人无意识地流泪,大脑一片空白。
阴蒂突然被手指揉捏扣弄,双重的快感把吉野北人的身体逼到极限,一边弹动着身体一边高潮。
性器吐出浊液的同时,花穴猛地缩紧。
这下长谷川慎也被夹爽了,他上手扇了两下吉野北人的屁股,然后就听到了受惊似的呻吟。
不等吉野北人的高潮结束,长谷川慎就再次掰着吉野北人的臀瓣开始抽插。
吉野北人无助地摇摇头,嘴里的呻吟全都变成了意味不明的哭喊,然后又在长谷川慎不断加快的频率中失了声。
高潮的快感像是被无限延续。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微凉的精液才射进身体里。
长谷川慎射出来之后就开始吻他,唇齿交缠之间透出一种很凶很急的气势,吉野北人被吻得皱了皱眉头,慢慢恢复神智,才发现自己一直在抽抽嗒嗒地哭。
有点丢脸,吉野北人低下头,顺了顺气。
“还好吗?”长谷川慎小声询问,又从床头抽了几张纸巾,仔仔细细擦拭着吉野北人湿粘的下体。
吉野北人有点害羞,抿着嘴点点头。
“我休息一下,你先去洗澡吧。”他说完,便跟长谷川慎拉开了距离,重重瘫倒在床上。
吉野北人让长谷川慎先去洗澡的意思是,他想在这里过夜。
他不急着洗澡,换一种直白的说法,就是他不想立马走人。
这个时候,如果长谷川慎能顺着他的意思,先去洗澡,那就代表着同意吉野北人在这里过夜。
如果长谷川慎摇摇头,把吉野北人强行拽进浴室里,那就代表不同意。
哗哗的水声响起,吉野北人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他回忆了一下才发现,最近几次,只要他提出来,长谷川慎全部都同意了。
心里莫名有些窃喜,吉野北人捂着脸小声笑出来。
可是为什么会因为这种事开心呢?
脸上的的笑容凝固,然后渐渐消失。
留在长谷川慎家过夜,这件事并不在约炮做爱的范围里。
可是为什么会比做爱的时候还要开心一百倍。
是因为他喜欢躺在这张软软的床上,被长谷川慎抱着入睡吗?
或许是吧。
如果有一副正常的身体,那自己会不会鼓气勇气跟长谷川慎进一步发展关系。
吉野北人最近总是会思考这个问题。
得出的结果是,如果那样的话,他估计会跟心仪的女生恋爱,根本就不会遇见长谷川慎。
回过神来,吉野北人苦笑,骂自己又在不切实际地幻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早就该认清现实的。
从那天,他在街上跟长谷川慎打招呼却被忽视的那一刻,他就该认清现实了。
他又忍不住想,到底是因为肮脏的炮友关系,还是因为他畸形的性器官,长谷川慎才会在外面假装不认识他。
可能,两者都有吧。
突然觉得自己好蠢,早就该意识到长谷川慎提上裤子不认人,自己还在这纠结来纠结去。
但长谷川慎貌似也没什么错。
他们本来就,只是炮友而已。
心里好难受,吉野北人锤了锤胸口。
这样下去只会越陷越深,不如及时止损。
吉野北人主动给长谷川慎发消息,说他不想继续约了,再做最后一次就结束吧。
发过去之后,对话框顶部反反复复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吉野北人眼巴巴地盯着屏幕,期待长谷川慎会回复点什么特别的东西。
【好】
吉野北人哽住。
他没想到长谷川慎会只回一个“好”。
不错,真特别,真不错。
长谷川慎拎着两大包东西敲了敲门。
很罕见的,他们这次约在了吉野北人家。
长谷川慎知道,吉野北人一般不会随意邀请别人去他家。
但这次是为什么呢?
门突然被打开了。
长谷川慎还没回过神来,愣愣地瞪大眼睛,盯着吉野北人。
“怎么带这么多东西?”吉野北人先他一步做出反应,伸手把两个袋子接了过来。
“啊,那个,这个袋子里是你放在我那的衣服,还有你那些洗漱的东西,另一个,是,呃,我给你买的。”长谷川慎越说越局促。
吉野北人蹲在地上,随意地扒拉着。
“什么啊,买了一大袋零食。”吉野北人有点惊讶,但声音中依然透着笑意。
再低下头,看到了袋子最深处一闪而过的细小亮光。
吉野北人探了探头,好奇地翻找起来。
是两枚不一样的耳钉,被端端正正地固定在透明的小包装盒里。
吉野北人好奇地问长谷川慎是不是放错了。
长谷川慎眼神微微躲闪,说就是送给你的。
其实原本是两对完全对称耳钉,被长谷川慎各取一只送给了吉野北人。
另外两只,被他留在家里,当作纪念。
但吉野北人没太在意,他以为这一对耳钉本来就是不一样的形状。
“刚好,我们今天玩点不一样的,就当是我的回礼了。”吉野北人就连说话都是笑眯眯的,看得长谷川慎移不开眼睛。
吉野北人拿了一根黑色的水彩笔,递给长谷川慎。
“想在我身上写点东西吗?”他缓缓贴近长谷川慎,小声问。
长谷川慎被撩拨得脸红心跳,结结巴巴地问写什么。
吉野北人撩起自己的左侧上衣,示意长谷川慎低头看。
长谷川慎呼吸一窒。
吉野北人腰侧的肌肤,用粗黑色的笔,清清楚楚地写上了“骚货”。
“哈啊......啊!好痒......”肚脐旁边被水彩笔的笔头触碰摩擦,吉野北人跪在床上,弓起身子微微发抖。
他正在努力把按摩棒往菊穴里塞,现在只差根部充当肛塞的圆球了。
除此之外,按摩棒尾端还连着一条白色的毛茸尾巴。
好不容易全部塞了进去,吉野北人喘着气,让长谷川慎把衣柜柜门打开。
长谷川慎有点疑惑,但还是照做。
打开后才发现那里有一面衣柜自带的穿衣镜。
突然好庆幸,自己没有一时冲动然后在吉野北人身上写“我爱你”。
“嗯......让我看看...写了什么......肉便器...这里是......精厕......还有......”吉野北人的脸颊红彤彤的,认真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身体,像在欣赏什么艺术品。
淫荡又脆弱。
把按摩棒调到随机模式,忽快忽慢的震动频率逼得吉野北人放肆地呻吟起来。
根本不需要前戏,长谷川慎第一下就顶到了最深处,然后在吉野北人的惊叫声中猛烈操干起来。
快感冲破阈值,他哭着说受不了了,求长谷川慎慢一点。
身体被撞得晃晃悠悠,笔墨蹭到床单上,搞得乱七八糟的。
眼泪流出来,又被长谷川慎吻去。
震动棒变成了低缓模式,吉野北人像是死里逃生一般,可怜兮兮地大喘气。
雌穴内的敏感点一直被性器碾弄,分泌的黏液偶尔随着抽插的动作被带出来,一部分缓缓淌到床单上,一部分挂在穴口,在无数下的活塞运动中变成白沫。
一点预兆都没有,后穴里原本安安分分的东西突然以最猛烈的频率震动起来,配合着花穴里的顶弄,没几下就彻底击溃他的防线。
吉野北人睁大双眼,浑身紧绷,颤抖了一下。
他想尖叫,却连气都喘不上来,憋得双眼翻白。
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突如其来的、恐怖的高潮。
铃口涌出白液,溅到长谷川慎的腹肌上。
“呃...停......呜呜...”震动和抽插依然在继续,吉野北人有一种快要被操死的错觉,抽搐着弹动起来,嘴角也溢出唾液。
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痴愣,持续在极限上徘徊的感觉让他彻底失了神智,懵懵地笑了笑,说好想被慎操死。
说完,他就被长谷川慎翻了个身,等性器重新操进去之后,后穴里的按摩棒也被长谷川慎握着根部抽插起来。
吉野北人挣扎着往前爬,颤巍巍地又哭又喊。
长谷川慎停下动作,把他拖回来,揉了揉他写着“精厕”的右臀,然后朝那里重重扇了几巴掌。
吉野北人毫无还手之力,呜咽了几下,仰着脖子呻吟起来。
再次被汹涌的快感推上顶峰之后,吉野北人彻底被操怕了。
说了无数句求饶的话,好不容易才挨到长谷川慎在他体内射精,迷迷糊糊地呻吟了几声,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喊哑了。
皱着眉头,在长谷川慎的注视下拔出了后穴里的按摩棒,再随意地扔到地上。
心里突然变得空虚起来,吉野北人叹了叹气,挪到长谷川慎旁边,说能不能抱抱我。
长谷川慎沉默地抱住吉野北人,躺在床上,温存了很久很久。
“我要走了。”
吉野北人在半梦半醒间听到了这句话。
他愣了几秒,然后把脑袋埋进枕头里,装作被吵醒的样子,其实是蹭掉了即将滑落的眼泪。
如果自己能有一副正常的身体该多好。
如果长谷川慎能喜欢他该多好。
眼泪还是忍不住,他便捂住脸,强迫自己打了个哈欠,然后揉着眼睛擦干泪水。
“好。”他最终也只是,简短地说了一个字。
“你在我身上写了那么多,能不能也让我在你身上写点。”趁长谷川慎蹲在地上穿鞋,吉野北人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打趣到。
长谷川慎愣了愣,说当然可以啊。
吉野北人拿来水彩笔,让长谷川慎转过去。
“在后腰上写,防止你在路上随便乱看。”吉野北人撩起长谷川慎的衣服。
有点痒,吉野北人还写得极慢,长谷川慎笑了几声,问吉野北人写了什么。
吉野北人也笑起来,锤了长谷川慎一拳,开玩笑似地说自己画了个鸡巴。
心情忧郁地回到家,长谷川慎脱了上衣,走到洗手池前面,对着镜子看后背上的字。
心脏狂跳起来。
吉野北人的字写得很漂亮。
但这不是重点。
吉野北人没有写那些污言秽语。
吉野北人写的是——“我很喜欢你”。
他顾不上那么多,直接给吉野北人打了一通电话。
但是被挂掉了。
长谷川慎愣了几秒,然后收到了一条信息。
【不是表白的话,就不要再打过来了。】
长谷川慎情不自禁地笑出来,然后退出聊天界面,再次拨号。
吉野北人哭着问他干什么。
“怎么哭了?”长谷川慎有点好奇。
“我以为我失恋了。”吉野北人委屈地说。
“可是我也很喜欢你,别哭了,好不好?”长谷川慎放软声音,恨不得立马把吉野北人抱进怀里。
吉野北人破涕为笑,在长谷川慎看不见的地方点了点头。
“好吧,那我就不哭了。”